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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警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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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涯瞄了一眼,并没有认出。
柳涵不多说废话,直接把花瓣和簪子拼接在一起。
乐无涯慌乱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这。。。这是。。。这是从哪儿来的?”
柳涵道:“是我在司徒小姐的闺房里找到的。”
乐无涯仿佛徒然跌入万丈深渊,死死的盯着那完整的京白玉簪子。柳涵把簪子重新包起来,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既聪明又愚蠢的人。我猜想,你一开始并不想杀那么多人,只是想干掉司徒大人,好让司徒小姐不嫁给别人,所以你故意提前半个月买毒药,买的分量也不算多。可是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恳求下,司徒小姐还是不愿意跟你走,你这才决定,杀了所有人。可是毒药分量不够,你只能在每个将死的人身上再补上一刀。同时,你买通仵作,让他陪你说谎。你知道这样的谎言根本骗不过包大人,所以又杀了仵作,混淆包大人的视线。而后,展护卫出主意,盘查京城所有的店铺,你怕他们查到同济堂去,想杀了同济堂一家,又畏惧他们在皇宫中的靠山,于是转而杀了一家小铺子的老板,故意留下犯罪证据,还伪造了一本销售流水账目,借以告诉包大人,这家药铺就是你买砒霜的地方,好让他们停止盘查。可千算万算,你没算到,黎老板自己找到我,告诉我有人在他那里买砒霜,还画了买药之人的画像。你又跑过来干扰我的思路,告诉我你的簪子是青玉簪子,然后把这支京白玉簪子埋起来,以为这样就天衣无缝了,可是展护卫早就在暗中跟着你了。后来,你还愚蠢到杀我灭口,你以为证据只有我一个人有吗?从你杀完人的第二天,包大人就察觉你不对劲了,我知道的,大人都知道。”
乐无涯猛然起身,冲柳涵大声喝道:“你扯谎!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就凭这两个人?就凭这支破簪子?你就想定我的罪?没门儿!”
“还有我!”
突然,从门口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众人闻声纷纷扭头看去。
乐无涯见来人,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怒气,紧跟着怒气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伤,那些过往的时光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
第23章
赵仕芸一步步走上公堂,面容决绝冷淡。
乐无涯心狠狠沉下去,看着赵仕芸走到堂前来,嘴角再也无法狂妄的上扬。
赵仕芸看都不看他一眼,跪在包拯面前,双眼发直道;“大人,柳姑娘说的没错,是我,我帮乐无涯买的毒药,我帮他下毒害柳姑娘,我帮他隐瞒实情,我就是你们一直找的那个戴着簪子买药的丫头。”
包拯和柳涵对看了一眼。包拯走下堂来,扶起赵仕芸道:“赵姑娘。。。。”
赵仕芸垂着眼睑,豆大的泪珠落下来,她苦着嘴角说:“是我不好,是我一直以为他会给我我想要的未来。。。”
乐无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绝望充斥着他的心脏。
赵仕芸含泪看着乐无涯,又跪了下来,道:“大人,你治我的罪吧,是我不好,我罪有应得。”
没等包拯说话,柳涵已先看不过去了,上前道:“他杀人关你什么事!你不要再傻了,就算你帮他顶了罪,他也不会爱你的!”
赵仕芸抬头看着柳涵,哭着摇摇头道:“我不要他爱我,我只要他好好的。。。你。。。你不懂的。”
柳涵上前扳过赵仕芸的肩膀,激动道:“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不是一味的付出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你帮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帮他把事情真相隐瞒了那么久,你的良心安稳吗?夜深人静想到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你不会脊背发凉吗?你不觉得自己手上有血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他,我告诉你,他不可能好好的,他死定了!”
赵仕芸嘤嘤哭起来,瘦弱的肩膀无力的颤抖着。乐无涯一把推开柳涵,冲柳涵怒吼道:“你滚开!”
柳涵被推坐在地上,包拯连忙去扶她,展昭也快步走了过来,提防着乐无涯伤人。
乐无涯双目圆瞪,瞳孔上血丝交杂,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他拳头紧紧的握着,面目狰狞:“你,你们!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包拯扶起柳涵,痛心的看着乐无涯。
乐无涯哈哈大笑起来,嘴角却是苦涩的往下撇;“你们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了?司徒一家可怜吗?金老板一家可怜吗?不?他们都不可怜,因为他们都死了,死人什么感觉都没有,不会再生病,不会再忍饥挨饿,不会再有痛苦折磨。可我呢,我从小流离失所,我没有爹娘,没有家,没有亲人,我什么都没有!婉如她,她竟然答应嫁给别人!难道我们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吗?难道我的感情是假的吗?还有你;包拯!”
乐无涯眼神徒然转冷,指着包拯咬牙切齿的说:“你什么时候真正相信过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对谁都很友善的样子,其实你只相信展昭他们三个。别的大人都千方百计维护自己的手下,可你呢!你帮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害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出身贫寒,我没有靠山,当你被朝中大臣排挤的时候我帮不了你,所以你不喜欢我,甚至想除掉我!”
包拯摇摇头,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可是他一句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道:“如今罪证确凿,本府宣判,乐无涯天良泯灭,杀人如麻,血债累累,明日午时,处以极刑。”
乐无涯闻言,抬头看了包拯半晌,震惊伤心不甘在他眼中波澜起伏久难平息,赵仕芸抬头看着乐无涯,泪水波涛汹涌。这一个夜晚,她已承受了太多太多。
乐无涯怒吼一声冲向包拯:“我杀了你!”
未等他到面前,展昭挡在包拯,一脚把乐无涯踹翻了个跟头。乐无涯还想再起,衙役们一拥而上,把乐无涯绑了起来,乐无涯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吼叫恐吓着:“放开我!我要把你们都杀光!放开我!”
赵仕芸不忍心再看,转身走了出去。柳涵见状,连忙跟了出去。
赵仕芸的眼泪被风吹干,没了魂魄般深一脚浅一脚往开封府外面走。柳涵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心中难过,拉住她的胳膊道:“你没事吧?你要去哪?”
赵仕芸任由柳涵拽着胳膊,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外走,这时,走廊里奔过来两个人,前面的那个一见赵仕芸便放声哭起来;“我的芸儿!”
赵仕芸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娘。。。娘?。。。”
赵母泪如雨下,听见女儿的声音,连连点头;“是娘,是娘。”
赵仕芸看了看母亲身后完好无损的哥哥,这才觉得不对,回过头来寻找柳涵,见柳涵目光闪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立时明白了:“你骗我?!”
柳涵秀眉微蹙,正想着怎么跟她解释,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赵仕芸一巴掌,她捂着脸看向赵仕芸,后者泪已落了满脸:“你知道疼了?你也会疼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母捶了女儿一拳,骂道:“该死的,你这是做什么!不是柳姑娘,你也会坐牢的!那个畜生杀了那么多人,他不得好死啊!”
赵仕芸回身向母亲吼道:“我愿意坐牢!娘,我爱他,我爱他你知不知道啊!”
赵母恨铁不成钢的甩了女儿一耳光:“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那个畜生哪点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还帮着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赵仕芸的泪水扑簌扑簌落下:“我还以为是他杀了你们,我还以为他终于不要我,只要他自己了。原来这是你们设下的骗局,原来是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
柳涵一把扳过歇斯底里的赵仕芸,厉声道:“因为安平!因为死不瞑目的金老板!因为这个社会上需要的是安宁!你以为你爱他,就可以帮他瞒天过海,你这不叫爱!叫自私!你没有错,乐无涯没有错,是谁错了,包大人吗?!我吗?!安平吗?!你只想着成全你自己的爱,为什么不想想那些死去的人!”
赵仕芸冷笑一声,挥手打掉柳涵的手,道:“我没那么伟大,没你那么高尚。你还有什么不平呢?我亲手把我最爱的人送上了断头台,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柳涵听了这话,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你。”
赵仕芸笑着道:“可是你已经伤了。”
说着,赵仕芸转身走掉了,赵母看看女儿的背影,再看看呆立着的柳涵,掩面离开了开封府。
赵仕强走过来,想开口劝劝柳涵,柳涵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对他说:“你回去吧,多劝劝芸儿,她肯定难过死了。”
赵仕强问:“那你呢?”
柳涵摇摇头:“我没事。”
赵家。
“芸儿,芸儿,你开开门哪!你别这样,难道你要让娘难过死吗?”赵母被女儿拒之门外,哭泣着敲打房门,可赵仕芸就是铁了心不开门,由着母亲在门外伤心哭泣。
“芸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就真的是非不分了吗?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柳姑娘是为了你好吗?”赵母哭泣道。
赵仕芸呆呆的坐在油灯前,昏黄的灯光映衬在她年轻的面孔上,只是她眼中有泪,泪带苦涩。
“芸儿。。。。”赵母在门口哭了良久,感觉浑身冷的没有一丝知觉,头昏昏沉沉,疼痛难当,终于支撑不住,踉跄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仕芸一点都没注意门外的动静,只觉得天地间忽然安静了下来。泪眼朦胧中看见乐无涯的阳春三月笑脸,于是想起三年前初见的那个春天,他温文尔雅面如冠玉。他们曾静默不语相视而笑,也曾如恋人一般去郊外骑马踏青,更曾醺酔中浅尝爱情的禁区,那夜的她是幸福的,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心跳呼吸,还有炽热的温度。
大牢里,乐无涯披头散发,无力的倚着稻草床,从婉如倒在他脚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如今真的来了,先前的恐惧不安胆战心惊都化作乌有,只剩淡淡的渴盼,渴盼黎明的到来。
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骄阳似火。
刑场外满是围观的百姓,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不时传到端坐于监斩台上包拯的耳朵里,展昭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待午时的到来。柳涵没有来,她不喜欢这样血腥的画面。在现代时也看过枪决死刑犯,颅中的鲜血喷了一地,她当时就吐了起来。现在在这遥远的北宋,当然不会是枪决,但她从电视上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只是她实在不想看见尸首分家的恐怖画面。
喜无边拎着饭菜盒,走到包拯面前,说道:“大人,我能不能给乐大哥送点吃的?”
包拯看着喜无边,叹了口气道:“去吧。”
喜无边得了包拯的许可,转身走向刑台上的乐无涯。来到乐无涯的面前,喜无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道:“大哥,我来给你送行。”
乐无涯暖暖一笑,道:“只有你还惦记着大哥了,来,先给我口酒。”
喜无边点点头,从饭盒里拿出酒碗,喂他喝了一碗,又给喂了口鸡肉。喜无边眼泪掉下来,道:“大哥,你别怨,到那边好好的,我会给你烧很多很多钱,咱兄弟在阳间没宽绰过,到了底下,我一定不缺你的钱!”
乐无涯哈哈一笑,道:“那说好了啊,你可别骗我。”
喜无边捂着眼睛哭起来,眼泪从指缝里滴落下来。乐无涯刚想安慰他,却见赵仕芸一身素衣,慢慢走进法场。护卫们都看见信步走来的赵仕芸,纷纷上前驱赶:“出去出去!这里是法场,不是你家!”
“让她去吧。”包拯道;“都退下。”
赵仕芸看了包拯一眼,转头义无反顾的走向刑台上的乐无涯。
乐无涯静静的看着她,她一身素缟,连脸色都苍白了七分。赵仕芸走到乐无涯面前,蹲下来笑着对他说:“我就猜到会有人给你送吃的,也就没给你做。”
乐无涯看了喜无边一眼,后者识趣的走开了。等喜无边走下刑台,他才笑着道:“可我还是想吃你做的。”
赵仕芸愣了愣,接着笑了起来,道:“没关系,等到了下面,我天天给你做。”
乐无涯微愣:“你说什么?”
赵仕芸笑道:“没什么。”
乐无涯眉头皱起,道;“我欠你太多,死有余辜。可你千万别做傻事,别让我到了地底下也不得安宁。”
赵仕芸笑着说:“是我自己选择的,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怕,就算到了地底下,你也还是去找你的司徒小姐,不肯跟我在一起。”
乐无涯笑了起来,道:“傻丫头,到了下面要喝孟婆汤的,谁还记得阳间的人和事。”
赵仕芸点点头:“你说的对啊,到了下面什么事都会忘记,我还计较些什么呢。”
监斩台上的展昭抬头看了看天,上前对包拯道:“大人,午时到了。”
包拯闻言,起身喊道:“时间到,行刑!”
护卫们听闻,走上刑台示意赵仕芸离开,赵仕芸双手抚上乐无涯的脸,泪水簌簌落下,她不忍离开,也不愿意离开,她只想着能多待一刻是一刻。
乐无涯也哭了,柔声道:“走吧。”
赵仕芸不语,只是指尖冰凉,怀中的心也冰凉。
护卫皱眉道:“姑娘,别耽误我们行刑,快走吧。”
乐无涯扭头吻了她的指尖,也劝道:“听话,走吧。”
赵仕芸点点头,像是对护卫说又像是劝自己:“就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
后面的护卫等不及了,两个人架起赵仕芸的胳膊,硬生生将她拖下刑台。她强硬的扭过头,看刽子手把他身后的明梏取下,扔在地上,他低下头的前一刻,给了她一个最明朗的笑容。
赵仕芸心中猛烈的疼痛起来,霎时间出了一身冷汗,嘴角一抽,吐出一口鲜血,在刽子手的刀落下去的那一刻,她也晕了过去。
“柳涵!柳涵!”展昭推开门,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柳涵从床上跳下来,她已经七上八下了一上午,这会儿见展昭这样慌张,脸色立刻变了,问道:“怎么了?”
展昭道:“赵仕芸可能不行了,大人问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晚了就见不到了。”
柳涵大吃了一惊,拉起展昭的衣领,眼皮突突的跳起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不行了?为什么?”
展昭拉下柳涵的手,发现她手心竟是汗津津的,皱眉道:“她自己吃了番木鳖,乐无涯行刑的时候她还去跟着说了好大会儿话,刚开始行刑她就晕死过去了。”
柳涵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怔怔的问:“乐无涯死了吗?”
展昭点点头:“当然死了。”
柳涵身子一松,喃喃道:“完了,赵仕芸殉情了。”
展昭有些着急,催促道:“你不去看看吗?再晚就真见不到了。”
柳涵眼睛一眨,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我还怎么有脸去,阿姨肯定恨死我了!”
展昭见柳涵哭了,一时间心乱如麻,问道:“你真的不去?你不后悔?”
柳涵只顾着哭泣,根本就不搭理展昭。展昭叹了口气,把柳涵扛起来,夺门而出。柳涵惊叫起来,胡乱扑腾起来:“你把老娘放下来,你听见没有!”
等到了赵家的时候,展昭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了,他放下柳涵,边喘气边道:“看你挺瘦,没想到这么重!”
柳涵憋的脸通红,没好气的冲展昭吼道:“我说我要来了吗?你是疯子还是傻子啊?是不是存心要我难看啊?!”
展昭白了她一眼,淡淡的道:“狗咬吕洞宾!我是怕你将来会后悔。”
柳涵揉揉颠的疼的肚子,小声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展昭向那扇紧闭的门努努嘴,道:“来都来了,进去吧。”
柳涵看了一眼,在门口犹豫起来。展昭道:“赵大娘不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她不会怪罪你的。倒是你,明知道赵姑娘快不行了,却连个面都不露,你以后真的不打算见赵家人了?现在进去看看,说不定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柳涵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也觉得展昭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外厅空无一人,柳涵隐约听见嘤嘤的哭泣声从后面厢房里传出来。柳涵回头看了展昭一眼,展昭面上也略带忧色。
越往里面走,哭泣声越清晰。柳涵终于来到了赵仕芸房间外。这里她再熟悉不过了,她来北宋的第一夜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柳涵站在房间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赵仕强从里面打开了门。
看见柳涵,赵仕强忧郁的脸上浮现些许笑意,道:“你来了?”
柳涵点点头,问:“阿姨呢?”
赵仕强对柳涵这奇怪的称谓早就见怪不怪了,回手指了指,道:“在里面。”
柳涵伸头看了一眼,并不见赵母身影,却能听见赵母的哭泣声。她心里打起了鼓,赵仕芸虽然不是她害死的,但也跟她有直接关系,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为了破案,她的手段是不是太过了。
赵仕强看破柳涵胆怯的心思般,说道:“娘很想念你。”
听了这话,柳涵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跪在赵仕强面前,哭道:“对不起。。。。”
赵仕强赶忙弯腰去扶,展昭制止了他,道:“让她把她的愧疚说出来,会好过一点。”
正在这时,里面传出赵母苍老颤栗的声音,夹杂着悲伤过度的沙哑,问道:“是涵儿吗?”
第24章
听见赵母的呼唤,柳涵鼻子一酸,打消了躲避的念头,起身走进房间。
房间里阴暗潮湿,床上一袭白衣的赵仕芸早已停止了呼吸,赵母无力的倚在女儿床前,眼泪无声的落下来。
柳涵跪在赵母面前,轻声问:“没有请大夫么?上次我中了番木鳖,可也还是治好了。”
赵母摇摇头,道;“时间太久,毒入脏腑。包大人把她送回来的时候只剩半口气了,说了两句话就。。。。”
柳涵的眼泪也簌簌落下,道:“对不起,我。。。。”
赵母伸手帮柳涵把眼泪擦干净,道:“是她自己太死心眼儿,怨不得旁人。你别内疚。”
柳涵更加歉疚了,她已经做好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了,就是没料到赵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她,她看了床上的赵仕芸一眼,捂着嘴哭了起来。赵母把柳涵拉进自己怀里,哭着说:“我老了,不经事儿了,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强儿。。。。”
柳涵使劲的点点头。
赵仕芸的葬礼很简单,参加葬礼的也没有几个。俗话说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赵家败落,亲戚都没怎么走动了。柳涵和展昭帮着赵仕强置办葬礼用品,每天在衙门和赵家穿梭忙碌。赵母在床上躺了三天,整个人瘦得皮包骨,赵仕芸下葬的那天才强撑着爬起来。柳涵无法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是跟着一起流眼泪。
忙完赵仕芸的葬礼,展昭跟柳涵一起回了开封府。
包拯和安平站在门口,见两个人回来了,包拯迎上前去问:“赵姑娘安葬了?”
展昭点点头,担心的看了柳涵一眼。包拯会意道:“安平,送你姐姐回房间休息吧,这几天肯定累坏了。”
柳涵身心俱疲,懒得说话,跟安平一起回了房间。柳涵困意大,一觉睡到了晚上,醒来时饿得恨不得吃下一头牛。起身想去厨房里找点吃的,却见展昭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柳涵瞪着眼睛,没好气的问:“你不会敲门啊?”
展昭瞥她一眼,道;“没看见我端着饭没手敲门吗?”
柳涵这才注意到他端着饭菜,忙让开身道:“我正饿得不行,你就把饭送来了,真聪明啊!”
展昭把饭菜放下来,又好笑又好气道:“刚刚还气我不敲门,现在又夸我,你还真是变脸如翻书啊。”
柳涵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这不是憋着饿火呢嘛。”
展昭当然不会跟她计较,道;“明天我会陪包大人一起进宫,你得自己在府里待着了。”
柳涵忙着吃饭,头也不抬的问:“进宫干嘛?”
展昭道:“大理使臣给皇上进贡了一班歌舞姬,明天宫里会有歌舞表演,大人按例也在观赏之列。”
柳涵一听,来了兴致,问道:“歌舞姬?那不是很热闹?”
展昭点点头,突然凑到柳涵身边,道:“你去求求大人,说不定他会带上你。”
柳涵道:“真的?”
展昭笑了笑,说:“就看你能不能说动大人了。”
柳涵得意的挑挑眉,道:“放心吧,没问题的,包大人还欠我一个愿望呢。”
第二天。
包拯和展昭柳涵坐在马车里,马车一路往皇宫跑去,柳涵掀开窗帘往外看,青砖古楼渐渐近了,两边的守卫拦下了马车。
包拯道:“我们下车吧。”
柳涵愣道:“到了吗?”
展昭道:“马车不能驶进宫内,这是规矩。下车吧。”
柳涵撇撇嘴,不情愿的下了车。包拯道:“等下记得不要说话,小心坏了规矩,要受罚的。”
柳涵点点头,道:“放心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包拯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展昭柳涵走近了皇宫。
进了宫门,柳涵的心不可抑制的澎湃起来。她不是没去过故宫,可是沉睡中的宫殿怎么跟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皇宫相比!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崭新洁净的。特别今日是热闹的庆典,宫女太监们前前后后,忙得好不欢腾。
柳涵砸砸嘴,道:“哇塞,要是有个照相机就好了,拍点照片带回去,可以卖到天价啊!”
包拯和展昭奇怪的看她一眼,包拯问:“什么是照片?”
柳涵好不走心的道:“就是画像。”
展昭问:“你画皇宫做什么?”
柳涵道:“你不懂,我们那的人都研究这个,这叫考古。照片可以帮助他们研究古代皇室。”
展昭听的似懂非懂,点点头道:“也研究房子吗?”
柳涵愣了愣,她也不知道学者们究竟喜欢研究建筑还是文化,于是瞎掰道:“这些都是古董,价值连城的宝贝,哎呀,反正就是值钱就对了。”
展昭又问:“你在你们那边很缺钱吗?”
柳涵点点头,道:“人怎么可能会对钱有满足的时候,再多也不嫌多啊。”
包拯哈哈一笑,道:“这倒是句大实话。”
柳涵随包拯来到偏殿,皇上要在这里会见大理使臣和文武百官。包拯对柳涵和展昭道:“你们俩且在殿外等候,不可乱跑。”
柳涵刚想点头,又觉得等候不是什么好差事,忙问道:“等到什么时候?”
包拯眉头一皱,道:“皇上还要同大臣们议事,反正你不要乱跑就是了。展护卫,你盯着她。”
展昭点点头,应道:“是,我不会让她乱跑的。”
柳涵白了展昭一眼,没有再说话。
包拯转身要进大殿,一位面黑如锅底的男子叫住他:“包大人。”
包拯转身,见这人笑道:“冀国公。”
那人莞尔一笑,拉住包拯小声道:“你怎么看这次大理使臣进贡歌舞姬?”
包拯左右看了看,见并无他人,连忙道:“冀国公,言多必失,还是先看皇上如何处理。”
说着,两人不再议论此事,并肩走进大殿。
柳涵见状,颇感奇怪,问展昭道:“刚刚那个男的。。。。那个大人是谁?”
展昭道:“冀国公王德用,为人乐观平易,刚正不阿。”
柳涵又问:“冀国公是个什么官?”
展昭眉头一皱,有些苦恼柳涵的问题多,道:“原先是祁国公,因他打了胜仗,又改封冀国公。”
柳涵吃了一惊,道:“他是个将军啊?”
展昭点头道:“差不多。”
柳涵若有所思的说:“其实他的长相比较适合当包青天。”
展昭奇怪道:“为什么?”
柳涵道:“我看电视剧上包拯面黑,所以别人叫他包黑子,可是包大人还没有这个冀国公黑,所以我说冀国公更像电视里面的包拯。”
不等展昭说话,柳涵身后有一人厉声喝道:“放肆!竟敢在这里公然议论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展昭见这人,连忙下跪,道:“卑职拜见使相大人。”
柳涵不知道使相是多大的官,但见展昭这副模样,也不敢小觑,也跪下道:“拜见使相大人。”
那人踱步走到柳涵跟前,厉声问:“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柳涵抬头道:“我是。。。。”
展昭接过柳涵的话,答道;“回禀使相大人,卑职跟这位姑娘是跟包大人一起进宫的,包大人要我们在殿外等候。”
那人冷冷哼了一声,轻蔑道:“我说呢,也就包拯身边的人才这么没规矩。”
柳涵火冒三丈,恨不能冲着他的鼻子打一拳,展昭悄悄给她递了个眼色,她也不傻,明白这古代的官僚主义,她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那人又道:“一个小小的草民却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可知道侮辱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吗?”
柳涵皱眉看了他一眼,道:“我哪里侮辱朝廷命官了?”
那人见柳涵还敢顶嘴,声音更大了几分,道:“我亲耳听见的,你还狡辩!”
柳涵不服气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觉得他比较符合电视。。。戏里面的人物,并无侮辱的意思。”
那人冷哼道:“一个女子,不好好待在闺阁里绣花,出来乱跑什么!”
柳涵气得哼了一声,心想,我不仅乱跑,还跟人打架呢,气死你这个老封建!
展昭见使相动了怒,连忙叩首道:“齐大人消消火气,我这妹子生性活泼,心直口快,真的没有侮辱冀国公的意思!”
齐使相斜睨了展昭一眼,道:“我有叫你说话了吗?你插什么言?!”
柳涵偷眼看了看展昭,见后者冲她皱了皱眉,心里不禁气不平,于是嘀咕道:“真是闲着没事儿干,不去跟皇上议事,却在这里摆架子。”
齐使相横眉怒视,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柳涵也不想再低声下气的赔礼,腾的起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我侮辱了那我就侮辱了,该当何罪你自己看着办吧。”
齐使相气得嘴唇颤抖,一把拉住柳涵的胳膊,道:“走,我们面见圣上,该当何罪由皇上定夺。”
柳涵一听,暗叫坏了,赶忙拉住身旁的石栏,道:“皇上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审理这样的小事儿,等下冀国公出来了,我跟他赔个不是就好了,用得着小题大做吗?”
齐使相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口出狂言的时候不是义正言辞的吗?”
柳涵道:“亏你还是个大人,光天化日跟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就不怕皇上看见治你个有伤风化之罪吗?”
齐使相哼笑道:“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今天非要灭灭你开封府的威风不可。”
柳涵使劲甩掉齐使相的手,道:“行了行了,见皇上就见皇上,谁怕谁啊!我说那话怎么了,我就不信冀国公会在乎这个!”
说着,柳涵大大方方自己先走近了大殿,齐使相愣了愣,跟着走了进去。展昭一看,暗叫了声苦,却不敢跟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
朝臣们立于两侧,正中央的金龙宝座上坐着身着明黄龙袍的宋仁宗。
包拯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奇怪的回头看见,却见柳涵跟齐使相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包拯大吃一惊,盯着柳涵不放。柳涵见包拯疑问的看着自己,无奈的耸耸肩。
齐使相向仁宗跪下,朝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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