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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是你的飞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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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程,请派人来,或者你自己有空的话,就亲自来。”仁心医院,陆远程接到水云川的电话,听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怎么了?”陆远程问。
“微尘受伤了,他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诱供
号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外科主任陆远程第一次在水云川面前黑了脸,气得拍床沿:“水少,你这主子真是当得冷酷无情啊!这么乖的孩子,你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你干嘛不干脆把他打死算了?你要是嫌他不好,就把他让给我吧,我要他!”
水云川第一次被人这么吼,却没生气,反而急于撇清似地道:“你听我说,不全是我打的,还有云波。”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提了,又催陆远程,“你快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吧。”
陆远程狠狠剜了他一眼:“给我打点热水来!”
水云川暗暗苦笑,也没叫下人,自己去打了盆热水,放到陆远程边上。陆远程驾轻就熟地给微尘处理着伤口,却听到旁边飘来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他说:“他不信任我。”
陆远程回头送了个问号:“嗯?”
“他不信任我。”水云川皱着眉头,“他受了委屈也不肯跟我讲。他认为我这个当主人的不值得依赖,所以才自己动手。他明明知道两人力量悬殊、地位不等,他完全可以告诉我,让我为他作主的。可他偏偏自己动手,以卵击石。这样冲动,这样没脑子,我不教训他,他以后有得吃苦呢!”
陆远程瞟他一眼,嘴角勾了勾:“好吧,我明白了,关键的还是前面几句。”
水云川听他话里有话,不禁一愣,盯着陆远程,一副“你什么意思”的表情。
陆远程却视而不见,用手指在微尘胸腹上轻轻摁压:“还好肋骨没断,你那个堂弟,下手真狠,心胸这么狭窄,倒是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子不教,父之过,与我无关,我才不会花心思去教训他。”
“这么说,被你教训的人倒是很有面子了?”陆远程调侃一句。
“当然,是我自己的人我才会去教训。”水云川理所当然地道。
陆远程笑,伸指戳戳微尘的胸口:“醒了就别装了,听到你家少爷的话了吧?这下安心了?”
水云川脸上一僵。该死的,自己怎么没发现这小子已经醒了?上药这么痛,竟能忍得住?纯粹为了偷听自己和陆远程的对话?
微尘黑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终于睁开眼睛,对上水云川杀人的目光,怯怯地唤了声:“少爷……”想要爬起来,却被陆远程制止,“背上伤口还没处理呢,侧过身去,平躺着疼。”
被他提醒,微尘只觉得疼痛扑天盖地而来,连呼吸都觉得疼了。
背上火辣辣的疼,想到那呼啸着抽到背上的藤条……可是,水云川刚才说的话,又让他心里生起暖意。
“有任何事,自然由我为你作主。”——教训他的时候,他如是说。
“他是我的人。”——他在水云波面前强调。
他向水云川投去感激的一瞥,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水云川忽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悄悄崩塌了。这小子,总能在不经意间戳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陆远程摸了摸鼻子,挡住嘴角露出的那抹兴味笑容。
擦干净血迹,上药包扎,陆远程一连串的动作像行云流水一样流畅。然后留下伤药,叮咛微尘几句,转身扬长而去。
微尘想要爬起来。
“干嘛?”水云川摁住他。
“这里是少爷的房间。”微尘侧着身子,被水云川摁住,只好扭过头来看他,“我回自己房里去。”
“这会儿刚包扎好,你想让伤口再撕裂么?!”水云川吼他,“乖乖躺着,今晚不走了,就睡在这儿,晚饭我叫下人端给你吃。”
微尘有些脸红,少爷他,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了?“哪有这么严重?我可以起来,可以自己去吃饭的。”小声辩解,却换来水云川不耐地喝斥:“闭嘴!又要违抗我的命令?没那么严重你会晕了?嗯?我的人这么没用,我要你干什么?”
微尘受挫地低下头:“我刚才……觉得气血翻涌,呼吸不畅……我不是故意要昏过去的,少爷……下次不会了……”
水云川蓦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涩。
这小子,他是怕自己真的嫌他没用么?我其实,只是担心你,好不好?可你怎么不明白呢?
轻轻拍拍微尘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好好吃药膳,好好练功,身体很快会强壮起来的。”
微尘点了点头,慢慢挪转身子,面向水云川,侧卧着:“少爷,对不起,耽误您工作,还害您生气,是我的错。”
“你的错?你真的知道错了?”水云川斜睨着他。
“是,我知错了。下次再不会这样冲动,有什么事,一定向少爷禀告。”
“好,那么,你告诉我,水云波那浑小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微尘一僵,阖下眼帘:“就是他说的那些。”
水云川眯起眼睛,盯着微尘,一字字道:“说实话。”
微尘内心困难地挣扎了一下:“少爷,我不敢撒谎的。”
“还说没撒谎?”水云川怒气上涌,我刚刚在你“昏迷”的时候掏心挖肺地说话,而你还要跟我撒谎?眼里泛起危险的气息,唇边却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不说实话是吧?看来我那样打你是轻的。”
微尘睫毛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恐慌之色,认命地道:“少爷还要再罚么?那我起来。”
水云川更怒,只觉得一股气被怄得难受,他最见不得微尘这种逆来顺受的隐忍模样。这臭小子,敢跟水云波打架,却不敢跟他说实话?
“很好,我告诉你,鞭背是最轻的刑罚。水家规矩,冒犯主人、欺瞒主人,是要去衣受罚的。再不说实话,我就脱了你的裤子,打你屁…股!”
微尘的脸轰的一下烧起来。
从小到大,别的孩子被父母打屁…股、罚跪,自己却从来没有被母亲打过,甚至连句重话都没听过。
现在回到家中,一周不到,又是巴掌、又是藤条,还被无缘无故冒出来的二房少爷给打了,现在,自己的大哥竟然恐吓他要扒了裤子打屁…股……不,不是恐吓,他绝对相信大哥是言出必行的人。
可是自己已经十五岁了,还要像小孩子一样挨打?这也太丢脸了吧?
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水云川的手已经伸上来,摁到他皮带上:“怎么样?要我帮你脱么?”
“不!”微尘一把摁住水云川的手,涨红着脸,求饶地看着水云川,“少爷,我说……”
水云川放开手,坐回到椅子上。
微尘移开目光,不敢看水云川的眼睛,异常艰难而费力地道:“云波少爷说我的眼睛长得像一个贱女人,还说那个贱女人当初迷上老爷,现在我……我又来迷……迷少爷……”他自动遗漏了最后一句话。
水云川脸上瞬间阴云密布,那双深黑的眼里像涌起了狂飙。
即使微尘没有看他,也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他不由自主地往床里缩了缩,嗫嚅着道:“少爷,我不知道……什么贱女人。少爷别,别生气……”
水云川站起来,转过身去:“我到书房去,你好好养伤。”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背影,像是在努力压抑着烦躁。
微尘闭上眼睛,自虐一般翻身仰躺,一滴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无形的距离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可我觉得,爱情这东西,是没有任何界限的。有一句话叫做——情难自禁。”
“你刚才说,情难自禁。那么,请少爷想想当年的老爷,他其实也是……你能够原谅我,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呢?”
情难自禁,这四个字像钢丝一样绞着微尘的心,绞得鲜血淋漓。
疼痛,远比身上的伤痛更加剧烈。
他想闭目睡去,可是神经强韧地与他作对。
“你长着一双和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的眼睛,当初就是这双眼睛把大伯迷上的,现在你又来迷大哥,你和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关系……”
水云波叫嚣的声音就在耳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鄙夷、蔑视和挑衅,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字字伤人。
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一名卑微的仆人,我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为什么要这样排斥我、打击我?我只是想留在他们身边,弥补我母亲对水家的亏欠,为她赎罪。她不是狐狸精,她没有歹毒的心肠,她爱得太苦、悔得太深。如果从头来过,她宁可死去的是她,而不是夫人。
我的确有我的私心,我渴望从他们身上得到一点温暖,哪怕是偷来的。可是我愿像一只含珠的蚌,用我全部的心血去呵护、培植那点温暖。温暖自己,也温暖这个家。
我爱他们,他们是我的亲人——我的父亲和我的大哥。
我没有故意去“迷”大哥,我是他的弟弟,我不是女人。为什么用这种话来羞辱我?水云波,就因为你是富家子弟,就因为你天生比别人优越,你就有权力去肆意伤害别人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秦霁风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药碗。
“秦管家。”微尘声音低哑地唤。
秦霁风在他身边坐下,把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微笑道:“起来吃药吧。”
微尘苦着脸:“已经上药了,可不可以不吃?我怕苦。”
秦霁风失笑,这少年难得露出这种孩子气的表情。青紫的脸颊皱皱巴巴的,怎么看着更加可爱?轻声哄劝道:“那是外敷的,这是内调的,一定要吃。乖,听话,少爷刚刚还打电话给我,要我亲自端上来,亲自看着你吃呢。”
微尘的脸又开始红了,为什么自己一受伤,少爷和秦管家都把自己当成孩子了?
可是,少爷刚刚走出去时仍很烦躁,现在却惦记着他有没有吃药,那是不是表明,他的心情已经好起来了?
见他那双沉寂的眼睛开始有波光流动,整个人仿佛都变得鲜活起来,秦霁风忍不住笑问:“在想什么?突然高兴起来了?”
微尘腼腆地一笑:“没什么,谢谢秦管家。”
秦霁风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隐隐划过一个念头,可是来不及细想,微尘已接过药碗去,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喝完张着嘴,苦得恨不得连舌头都吐掉。
秦霁风忍不住笑出声来,迅速塞了一粒糖到微尘嘴里:“傻小子,受了伤倒变得可爱了。”
微尘有些委屈:“平时不可爱么?”
秦霁风哈哈大笑。
微尘也不禁弯起唇角,心里暖暖的。
吃完药,秦霁风出去,微尘重新躺下。也许是药物里有安神的成分,也许是因为知道水云川的心意,这一次,他竟安心地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晚上,壁灯洒下柔和而皎洁的光晕,令微尘有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正躺在一轮明月下。
水云川坐在沙发上看书,认真的样子愈发透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微尘是侧躺着的,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水云川俊挺的黑眉和半掩的睫毛。原来,水云川的睫毛也是又黑又长的,可平时谁也不曾注意到,总是第一时间被他脸上斧凿刀削般深邃的轮廓吸引了。就像扑面看到一座奇山峻岭,首先便被它的雄伟壮观所吸引,忽略了它局部的秀丽。
越看他的样子……越是耐看。
“看够了没?”突然开口的某人把微尘吓一跳,随即脸上迅速升温,赶紧爬起来,低着头道:“少爷,您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微尘发现自己问得真蠢,更加窘迫,讷讷道,“老爷回来了么?”
“怎么?想老爷回来再罚你一顿?”
微尘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那双从书上移开的眼睛,深得叫微尘看不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似乎,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丝威严?
“老爷他……不怪罪我么?”心里忐忑着。
“他把这事交给我,我既然罚了你,就没有一罪二罚的道理。”水云川声音平稳,没有起伏。
微尘忽然觉得异常不适应。水云川现在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就跟他对别的仆人没什么两样。
原来,他们之间一直是不一样的么?他到现在才发现:无论水云川打他、骂他、吼他,还是和颜悦色,他对他,始终是有一些不同的。
那是一种没有隔阂的感觉,就像水云川自己说的,“是我自己的人我才会去教训”。对,他在别的仆人面前,始终是让人难以触摸、难以接近的,那种没有刻意去表现,却自然存在的距离感,让他显得高高在上。
那么,现在的他……?
“少爷……”微尘喃喃吐字,想说什么,却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只是简单地应了声,“是,我明白了。”
“我已经警告过云波,叫他以后记得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有个数。”水云川淡淡的,可是微尘分明从他身上看到一种无形的、属于少主的威仪。
“少爷,没必要为了我……”
“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水家的尊严。”水云川打断他,“他身为水家的少爷,说话行事不加检点,破坏水家的声誉,我有责任提醒他、告诫他。”
微尘一怔,心里突然难过起来,鼻子发酸。但他强忍着,垂下头,温顺地道:“是,少爷。”
“你醒了,我叫佣人端晚饭上来。”
“不,不用了。”微尘从床上下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微微弯了弯腰,“少爷,我今天不能服侍您了,请您原谅。我去厨房吃点东西,就回自己房间了。”
他正想走,却被水云川沉声喝住:“我有叫你走么?回去躺着!”
“少爷,我真的没关系……”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水云川严厉地盯着他,“今天你要一再违逆我么?”
微尘有些脱力,慢慢后退,重新躺回床上,动作尽量放轻,唯恐一不当心碰到伤口,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他也不敢说话,唯恐再惹水云川不快。
水云川凝视着他,脸上的厉色慢慢化开,声音里有莫名的感喟,轻轻道:“微尘,我要你忘了水云波今天对你的羞辱,抛开一切不愉快的记忆,全心全意当水家的人,为我效力。你——能够做到么?”
微尘呆呆地看着他,大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保护我?你跟我拉开距离,是怕我遭到嫉妒,不是为了避嫌?不是为了你水家的声誉?
“全心全意当水家的人”——一句话,可以令死灰复燃呢,大哥,你就是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当晚,微尘睡在水云川床上,而水云川睡在沙发上。
睡前,微尘又被迫喝了一碗药,然后,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水云川坐在他床前,看着他的睡颜,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伸手摸着他依然肿胀的脸颊,露出温和的笑容:“傻小子,你那么单纯,我怎么能让你被那些污言浊语弄脏?为了不让你胡思乱想,我只好端出少爷的架子,让你觉得我对你跟别人没有两样。只是,我依然会保护你的,只有我能保护你,你明白么?
“你的眼睛,只有保持纯净,才能永远像我的母亲……我不允许,它有任何一点杂质,不允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怎忍心痛
“阿越,今天微尘身体不好,你就别过来了。明天是周六,我不加班,我来教他。”
不知道是不是卓越的错觉,从水云川嘴里说出“微尘”两个字时,好像声音里有了种特别的味道。
他不禁勾起唇。看来远程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家伙对他的小仆人特别偏爱,只是他自己未必了解自己对微尘的感情罢了。
那么,那个小家伙呢?心里想着,眼前就浮现出微尘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双眼睛默默看着水云川的时候,里面流露出的东西叫人怦然心动。那种东西,是该称为敬仰还是倾慕,似乎很难分辨呢。
一个经历过生活磨砺的少年,远比同龄人成熟、懂事,他绝不是长在温室里的花,而是长在悬崖上的青松。
当他安静时,卓越会从他眼里看到坚强与倔强。可是面对水云川的时候,他全部的表情只剩下温顺和驯服。
现在这个年纪的男孩正处于叛逆期,可微尘的乖巧完全颠覆了“叛逆”二字。这孩子,长得又好,性情又好,难怪能打动他的冰山少爷。
卓越觉得自己可能太闲了,果然如水云川所说,变得八卦起来。
卓越比水云川大了八岁,可是跟他之间完全没有界限。放着这么好的机会捉弄一下他的好朋友,他怎会白白错过?因此故意装出紧张的样子:“小尘身体不好?他病了么?什么病?我去看看他。”
水云川在那边沉默了几秒,卓越隔着电话,听到他明显变粗的呼吸声,又一次扬起了嘴角。
“他和我二叔家那小子打了一架,受了点伤,远程给他看过了。没什么大事,你休息吧,不用来了。等他好点,我再打电话给你。”水云川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就算身体不好,也仍然很用功地在看书,放心,不会辱没你这位老师。”
卓越不知道水云川在那边咬牙切齿,为卓越一句“小尘”又纠结了半晌,他只是暗自发笑: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是你这位大少爷不放心你那位小仆人,好不好?
周五一天难得的清静,微尘除了吃饭、上药、吃药,就是趴在床上看书。水云川一大早出去的时候,微尘还在睡梦中,醒来后发现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呼吸也顺畅多了,心中暗暗高兴,他可不想因为伤痛而耽误工作和学习。
秦霁风还是亲自给他送药上来,微尘喝药的时候,秦霁风收了一条短信,然后表情有些怔忡。
“是徐少爷发来的?”微尘下意识地问。不知道为什么,对秦霁风和徐珂之间这个敏感的话题,他很自然地去关注,丝毫没有想到避讳。
而秦霁风显然也没打算瞒他,苦笑一下道:“他决定周日跟他父母谈判,然后,唯恐我不相信他似的,每天发一条短信给我打气。”摇摇头,他自言自语般地道,“这个人虽然比我大两岁,可还是那么孩子气……”
抱怨的语气,可眼神却那么温柔。
微尘的心猛地一颤,一种没来由的恐慌突然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把他淹没。他甚至无法分辨自己在恐慌什么,可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那么真实,像什么东西戳中了他的心窝。
“秦管家,你们肯定会如愿的。”他安慰他。
他再次苦笑:“傻小子,你才多大?你哪里懂这些。”
微尘腼腆地一笑,不作应答。
周六,水云川没有去上班。水氏集团虽然双休,可身为总裁和总裁助理的父子俩却常常在周六加班,忙碌的时候,连周日都要去上班。
微尘的伤好了许多,至少行动无碍了。于是水云川给他上了半天课,然后骄傲地发现,微尘果然如卓越说的,是位“天才儿童”。
一直被人奉为天才的水云川,突然像一颗钻石看到了另一颗的光泽,他有惊艳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看微尘的作业只是满意,现在的他可以用兴奋来形容。
在他饱含赞许的目光注视下,微尘的脸一点点红起来。可是心里像喝了蜜似的,甜得连整颗心都要化开了。
临近周日,四平八稳的小秦管家开始神思恍惚,这种状态又招来秦涵严厉的批评,却并没有见效。
上午,水云川在书房里查阅资料,微尘占据了他的书桌做作业。手机铃声响,水云川接起来,是陆远程:“云川,帮我找霁风,我打他手机没人接。”
水云川一惊,直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怎么了,远程?”
“叫他来医院,徐珂被他父亲打了,伤得挺厉害。”
水云川腾地站起来:“我去找他,马上和他一起过来。”
微尘也跟着站起来:“少爷,我也一起去,好么?”
“你还伤着。”
“我没事了,少爷,请让我去吧。”不知为什么,看到微尘眼里的恳求之意,水云川竟不忍拒绝,点点头:“好吧。”
仁心医院,VIP病房,走廊里传来奔跑的声音,脚步零乱。房门被推开,秦霁风冲进去。
在看到徐珂的时候,他的身子猛地顿住。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徐珂的样子会这么狼狈。
他长得斯文俊秀,戴着一副钻石切边无框眼镜,配上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完全是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
可是此刻,他的眼镜已经不翼而飞,鼻梁上有一处被擦伤的痕迹,两颊肿得像馒头,嘴唇也高高肿起,嘴角有明显的碎裂和淤青。衬衫上的扣子全没了,敞开的胸膛上露出青紫的伤痕,一看就是棍子之类的钝器打出来的。
他躺在床上,因为疼痛,把身子蜷缩起来,裤腿滑上去一截,露在外面的大腿上也有同样的伤痕。
秦霁风扑上去,急得声音打颤:“徐珂,你怎么样?”又回头叫,“远程,远程,你快给他上药,快……”
水云川和微尘的心也不禁沉了下去。这副样子,分明是铩羽而归了——谈判失败,还挨了一顿打,后果还不完全知道,可是必定凶多吉少。
下手这么狠,简直不像在打儿子,倒好像在打仇人。。。。。。
陆远程站在秦霁风身后,向徐珂投去埋怨的一瞥,仿佛在抱怨他不肯先处理伤口,非要等秦霁风来看到他的惨状。
水云川瞧这样子,分明陆远程是知道他们关系的。这些人,就瞒着他一个了,有没有把他当朋友?——他郁闷地想。
“霁风,你别急,我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没事的,你男人皮糙肉厚。”陆远程还是那种稳若泰山的模样,轻描淡写地道。
秦霁风却没心思调侃,心疼得无以复加,拉住徐珂的手:“怎么弄成这样?”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哽咽,眼圈也微微发红了。
陆远程看看水云川和微尘:“你们先坐,我也通知了卓越和韩凌,他们想必也会过来的。”
水云川知道现在两人眼里只有对方,再容不下别人,便和微尘一起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徐珂想笑,勉强扯出的笑容却异常难看,回握住秦霁风的手,疼得嘶嘶抽气:“霁风,我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大,我以为……我可以搞得定他们的,看来,我高估自己了……”
见他们手拉着手,陆远程插不进去,便索性等他们说完。
“我爸那个人,平时看着挺开明的,谁知道……”徐珂呵呵笑了两声,笑得异常苦涩和嘲讽,“我才刚告诉他,我是同性恋,我喜欢上一个男人,他就一巴掌扇上来,把我的眼镜打飞了。我妈吓坏了,上来拦在我面前,说:‘儿子,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在说什么醉话呢?你平时不也和女孩子玩么?怎么会是同性恋呢?’
“我说:‘妈,一大早我怎么会喝酒?我很清醒,我没有说醉话。今天,我就是等你们都在家,郑重跟你们摊牌的。我喜欢男人,这是天生的,我很认真。这个人,将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我不会娶妻生子,反正我还有弟弟,徐家不会绝后。’”
因为嘴唇肿着,徐珂说话有些费力,秦霁风想叫他不要说,可又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能任由他说,心疼得更加厉害。
“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爸就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大骂我逆子,然后轮圆了给我一顿嘴巴。他气疯了,用力大得惊人,把我衣服上的钮扣都崩飞了。
“他咆哮着,叫我弟去拿棍子来,我妈哭了,哭着骂我混账、骂我不孝,又求我爸消消气,可我爸根本不管。他一把把我推翻在地上,轮起棍子就胡乱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误会丛生
秦霁风握着徐珂的手,只觉得他手指冰凉,听他气息不稳,说话的时候声带像是拉风箱似的,带着呼哧呼哧的声音。他一阵鼻酸,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极轻微地,唯恐触痛他,眼里已经泛起一层薄薄的泪光。
“珂……”呓语般的低喃从他唇齿间逸出来,却引得徐珂一阵狂喜,睁大眼睛看着他,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竟这么亲昵地称呼他,当着其他人的面,那么动情,完全不像平日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没说……”他把秦霁风的手抓得更紧,“我爸一边打,一边逼问我你的名字,可我没说。现在这种状态下,我不敢轻易说出你的名字,我怕给你带来麻烦。他见我不说,更加暴怒,往死里打我。后来我妈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哭着喊着,求他饶过我。他才丢了棍子,对我说:‘好好想清楚,如果铁了心要跟那个男人过,我们就断了父子关系。我徐家丢不起这个人,容不下你这种伤风败俗的畜生!’”
秦霁风手一颤,脸色有些发白,紧张地看着徐珂的眼睛:“那你……你怎么来到医院的?是他们送你的么?”心里还存着一线希望,希望徐父心软,希望他们没有断绝父子关系。
徐珂扯了扯嘴角,指指身上的衣服:“看我这副狼狈样,怎么可能是他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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