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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是你的飞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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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的身子一阵颤栗,脸上迅速失去血色。夏水情,那是他妈妈的真实姓名,在她去世后,这个名字才深深刻在他脑海里,成为一个无法磨灭的烙印。
难怪,自己每次听到钢琴曲,就会有一种奇异的亲切感和熟悉感。而且总是幻想自己弹钢琴的样子,原来是自己遗传了妈妈的天分。
可是,妈妈讲的故事太短了,她甚至连她有这样的才华都没有告诉自己。是不是,福因才折。才情越厚,福气越薄?这才情,也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小尘?”感觉到手臂下的轻颤,卓越把他的身子扳过来,看着他的脸,“小尘,你怎么了?”
心,在绞痛,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他握紧拳头,几乎将指甲掐进肉里。
他强笑:“没什么,老师,今天陪少爷和欧小姐去霜山玩,可能有点累了,刚才觉得头晕。”
卓越端详着他,深深的,最后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我明白了,你放心,你家少爷和欧瑶只是合作伙伴。云川最讨厌商业婚姻,他这样的人,没有人能强迫他。”
微尘傻傻地看着他,心里酸得厉害,脑子里却迷迷糊糊地泛起一个念头:“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见他这样,卓越不禁笑了,一拉他的手臂:“走,我们下去吧。把客人丢在那儿,是我的失职。”
吃饭的时候,徐珂和秦霁风、卓越和韩凌仿佛故意气水云川似的,在他面前大秀恩爱。水云川横眉立目地瞪他们几眼,暗示他们收敛。可这四人更加嚣张。
微尘被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羞得一次次脸红,可他只能强装无视,默默为水云川添酒、倒茶;替他剥好虾肉、除掉鱼刺,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借着庆祝微尘考上K大的缘由,四人轮流敬微尘酒,到后来微尘脑子发晕了,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眼睛像蒙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心口却是温热的,软得好像已经化成了一滩水。
他不知道他看水云川的目光有多醉人,对面的四只互相使眼色,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微尘隐约记得有什么事要问卓越,可他想不起来了。
出门的时候他被水云川搂在怀里,他听到身后那人强劲的心跳,脸上更烫了。
他觉得他们应该上车的,可没看到潘峻来接他们。
“我叫潘峻在柏杨路等我们,我们一起散散步。”耳边传来那人的低语,他觉得心更软了。
头顶是一轮明月,四下里静悄悄的,远处的虫鸣声此起彼伏。风吹来,不冷也不热,好舒服。
路灯下两个影子,站定了,彼此依偎着。
柔和的灯光下,微尘看到水云川的眼睛,那双眼睛漆黑闪亮,像一汪月下的湖水。他专注地看着他,目光温柔而宠溺,还有隐约的心痛。
微尘已经分辨不清他眼里的意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坠入湖水,一点点沉落。
水云川的脸在他面前慢慢放大,微尘搂住水云川,把自己的唇贴到他脸上,喃喃地唤:“少爷……”
轰的一声,水云川心里有一蓬火焰冲天而上,他的身子却像被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他不敢相信,微尘会主动吻了他,带着那样强烈的依恋。
“小尘?”他沙哑着声音,不敢置信地唤了声。
“少爷,少爷。”微尘用手轻轻触摸他的脸颊,小心而温存的,醉眼迷蒙,“少爷,您真好……”踮起脚尖,吻过他的眉心、他的眼睛、他的唇角……
水云川一把抱住他,把他抵在路灯的架子上,吻住他的嘴。
“唔唔。”脑子里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被淹没在唇舌间,微尘不由自主地回应水云川。
☆、第八十章 撕心裂肺
韩凌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碰碰正坐在他身旁为他削苹果的卓越:“你说;今晚这两个家伙会不会碰撞出火花来?”
卓越看他一眼,儒雅淡定的模样:“你其实想说;云川能不能把小尘吃下去吧?”
“知我者;阿越也。”韩凌冲他眨眨眼睛;笑得十分暧昧。
“我知道;你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你就算计着要报复云川呢。”
“谁叫他把小尘藏着掖着,捂得死死的?”韩凌咬牙切齿,简直像和水云川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把一个天才明星扼杀在摇篮里;这……简直是犯罪!”
卓越笑了;伸手在他脸上揉了一把:“那你还设计把小尘往火坑里推?”
韩凌嘿嘿笑:“不是你请小尘来的么?我设了什么计?”
“好吧;我们心有灵犀。”卓越停了手,唇边不自禁地露出微笑,“云川脑子绝顶聪明,可偏偏在感情方面迟钝木讷,除了他自己,我们五个都知道他怀的什么心思。霁风和徐珂显然跟我们一样想法,所以,我们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了。”
韩凌微眯了眼,笑得像只偷油的狐狸:“小尘喝了酒的样子,真是太可口了,连我都恨不得咬一口。”
“嗯?”卓越淡淡地瞟他一眼,却威势十足。
韩凌赶紧做低伏状:“我开玩笑的,云川的人,我怎么敢碰?”
“喝了酒就没个正形!”卓越像训斥学生一样训斥他,只差没给他一个爆栗了。
韩凌连忙从他手里抢过苹果去削,讨好地笑,“是,是,卓老师,我错了,我改。”
卓越忍俊不禁。
他自己身为大学教授,生活比较严谨,而韩凌却总能给他们夫夫生活添加调味剂。他享受这种情人间的乐趣,更享受韩凌对他从心而发的体贴与关怀。
每天醒来能够闻到早餐的香味,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只是……”他看着窗外的明月,“云川这个人比较冷情,身上背负的责任也重,我无法预料他是否真能放得开。”
“冷情?你没看到他在小尘面前的样子?那叫冷情?”韩凌不以为然,“我看他是摸不透自己的心,也放不下架子。毕竟他是少爷,小尘是仆人。他如果一厢情愿,那不是太丢脸了?可今天,你也看到了,小尘看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爱恋。”
“是啊,他对云川的爱,恐怕已经深入骨髓了……”
带着薄茧的大掌,牢牢捧住微尘的脸颊。水云川忘情地吻着、抚摸着。手掌下发烫的肌肤细腻如丝缎,而他唇齿间散发的酒味,令水云川醺然欲醉。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喜悦如澎湃的浪潮,一波波在胸中涌动。
小尘主动吻他了,而且还回应了他的吻。不再是自己偷偷亲吻他,也不再是借酒使性,被他一掌打晕……他真真实实地吻了他,还用那样柔软的语气,对他说“少爷,您真好”……
他选择主动忽略小尘喝酒的事。他知道,小尘是个内敛的男孩,只有在喝酒的情况下,他才会真情流露。就像第一次,他喝了酒,睡在他车上,喃喃地唤“妈妈”。
水云川很奇怪,自己竟然在接吻的时候还会浮想联翩,如果是小尘,他一定会霸道地问他为什么不专心了……
“少,少爷,唔……”微尘被吻得浑身酥麻,呼吸不畅。本来就迷蒙的眼睛,此刻更是充满水汽。脑子发晕,困倦袭上来,他迷迷糊糊地求饶,“我,我困了,少爷,我想睡……”
水云川气得很想掐他一把,这死小子,真是太煞风景了!可看着眼前这个软得一塌糊涂的人,他实在狠不下心来。最终只能搂住他的身子,温柔地哄劝:“好的,你睡吧,我抱着你。只是,要回答我一句话,回答了我就让你睡。”
“什么?”微尘的眼睛半开半闭,做梦一样呢喃。
“你喜欢我么?”像一个咒语,充满诱惑。
“我……喜欢……”带着迷离的笑容,微尘闭上眼睛。
潘峻等在柏杨路口,当他看到水云川抱着微尘走过来时,他吃惊地睁大眼睛。明明可以叫自己到蔓生园去接的,为什么让自己停在柏杨路?少爷特意抱小尘这一路,难道是为了……减肥?
“少爷,小尘醉了?”
“是啊。”
听声音,少爷不但没生气,反而非常愉快?这一带路灯光很亮,潘峻分明看到水云川嘴角噙着一抹回味的笑容。他拉开后车门,请他上车。然后他看到水云川低头看着微尘,舔了舔嘴唇,像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潘峻手抖了一下,关门时差点夹到手。
微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跪在庄严冷肃的祠堂里,面前是一排排水家祖先的牌位,水惊涛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尘儿,从今以后,你就真正认祖归宗,成为水家人了。来,见见你的祖先……”
水云川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站在旁边,看着他拜祖先,向他伸手,露出微笑:“小尘,来,到大哥这边来。”
他热泪盈眶,扑进他怀里,哽咽着唤:“大哥,大哥。”
眼前的大哥那么英俊、那么温柔,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酸胀起来,像是等待了千年,终于等到他这个笑容。泪水滑落下来,大颗大颗地滑落。他贴紧他的胸膛,感受到两人的心跳,连频率都是一致的。
大哥,大哥……他依恋着这个胸膛,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好想,把自己融进这个身体,因为,他们是血脉相连的……
有一只手掌轻轻抹去他眼角流出的眼泪,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傻小子,又梦见伤心事了?在我身边,不许做不好的梦。这么软弱,看来还得再敲打敲打。”
微尘分辨不清是梦是真,只是觉得那声音让他安心。于是他睡得更沉了,梦,也飘远了。
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的时候,微尘习惯性地醒了。他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起床叫醒少爷,然后,他想到,昨天少爷说,今天要让自己去上班。
他一咕噜爬起来,却呆了,这不是自己的床,是少爷的床。低头一看,身上穿着少爷的睡袍。
脑子晕了一下,为什么会在少爷的床上?然后,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在脑子里复苏。去老师家吃饭,被灌了很多酒,少爷扶他出门,然后……
脑子有几秒种的空白,然后轰的一声炸开。他和少爷接吻了!
他像被雷劈了一下,瞬间僵在那儿,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他们是兄弟,他怎么可能吻他!不,这不是真的,是幻觉,是昨晚喝醉后留下的幻觉……一定是自己还在做梦,那个梦,本来很美好的……为什么少爷醒来可以把隔夜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自己却还有记忆?
不,这不对,这不可能、不可以!他对他从来都是敬仰和爱戴的,那不是爱,不是爱……为什么要吻他?为什么要回应他的吻?一定是因为醉了,醉得太厉害。
他从床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口奔,慌不择路。
“小尘!”水云川的声音像定身法一样把他定住。那声音带着习惯性的威严。
他的身子僵了僵,不可遏制地开始颤抖。
男人走过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脸:“你见鬼了?逃什么?”依偎了自己一夜,醒来就是这副模样?这代表什么?水云川的心像被狠狠拧了一下,手下不觉用力。
喉咙里像被堵了什么,眼眶发热、发胀,微尘仰起头,努力把泪水吞下去。他从水云川漆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脸,苍白得像鬼一样。
没有看到鬼,自己,就像一只鬼。
“少爷,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给您添麻烦了。”他倒退一步,挣脱水云川的手,鞠了一躬——虔诚的、充满愧意的。
水云川看着他,瞳孔慢慢收缩,唇角却慢慢勾起:“还记得昨晚的事么?”声音温柔得像一缕春风。刚刷过牙,他嘴里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那味道很好闻。
微尘恐惧地发现,他在依恋这种味道,就像昨晚梦中他依恋他的身体。
不,这不对,什么事情错了、乱了。
“我,我不记得了……”他艰难地出声,像濒死之人发出的喘息,“少爷,对不起。”
“不记得了?那你逃什么?”水云川逼上一步,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心脏的位置,抽痛越来越厉害。
“我没有,只是……要回房去换衣服,再来服侍少爷。”微尘近乎哀求地看着水云川。
“你不记得了,那我告诉你。”水云川低下头,凑近微尘的脸,凑得那么近,几乎能够数清微尘的睫毛,“昨晚我们接吻了,是你主动的。你还对我说,你喜欢我。”
微尘浑身颤抖,他死死咬住牙龈,嘴里尝到血腥味。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少爷,请您别开玩笑……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水云川伸出双手,握住他的肩膀,郑重地道:“小尘,你不用担心、不用害怕,你听我说……”
“少爷!”微尘扑通跪下去,挺直的脊背,苍白的脸,清晰的声音,表示出决绝的态度,“昨晚我喝醉了,如果冒犯了您,请您责罚。我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少爷,请您原谅我……”
像被一巴掌抽在脸上,水云川僵在那儿,脸色慢慢发青,双眸慢慢充血。
上次是自己否认,这次,换作小尘了。这算不算现世报?
可是,难道要自己去苦苦纠缠,强迫他承认昨晚的事情?哈哈,水云川,你真可笑。好不容易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得到回报,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滚!”狂吼,像负伤的野兽,撕心裂肺。
☆、第八十一章 是谁折磨谁
微尘站起来;脚步踉跄地奔出去;冲进自己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冲进卫生间;趴在抽水马桶上一阵狂吐;吐得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浓浓的、酸腐的味道冲进他鼻孔;刺激着他的泪腺,视线模糊了。身子虚脱一般软弱无力,他冲了马桶,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脚步声从走廊里过去;沉重地踩在他心上。光听脚步;他就可以感受出那人的火气。他的心不断收缩、不断颤栗;胃部也在痉挛,想吐,却再也吐不出什么。
背上都是冷汗,额头也有汗水滴下来,滑进他眼睛里,酸涩难当。他举手擦了擦眼睛,扶着台盆柜,费力地站起来。挤牙膏,刷牙,刷了很久,直到口腔里都充满了牙膏的味道。可是不够,那人的气味仍在嘴里,霸道地占据着他的味觉,怎么也不肯散去。
他把头埋进台盆,用冷水搓洗着脸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落进水里。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如纸的脸,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额前的头发湿了,随着脸上的水一起流下来。身上的睡袍也被水弄湿了一块,像一张哭泣的脸。
“你们看到了么?看到他心底潜伏的野兽么?他表面上就像一只温驯的小鹿,可心里却异常狂野,极具破坏力,就像那个女人……”是水清漪的声音。
“你长着一双和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的眼睛,当初就是这双眼睛把大伯迷上的,现在你又来迷大哥,你和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关系……”水云波的声音。
不,我是来赎罪的,为什么会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过?他是我大哥,我怎么可以喜欢他?难道我心底真的潜伏着一个野兽,像水云波那样?
原来,他们骂我的那些话,没有说错。我真的……罪孽深重……
他举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苍白的脸上立刻浮起鲜红的指印。可是,这疼痛并不能减轻他心里的痛。那种痛,几乎痛不欲生。
不,绝对不能再往前跨一步了,那是深渊,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妈妈如果地下有灵,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转身出来,脚步仍然虚浮,心智却已清明。他换好衣服,又到水云川房里,找到自己被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浴室的洗衣篮。
然后,他下楼,出门,走向健身房。沿途遇到的侍卫、佣人纷纷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因为他的样子像一个游荡在黑夜中的幽灵。
刚到健身房门口,他就听到里面传来击打沙袋的声音,沉闷而单调,在空荡荡的健身房里回响。一拳又一拳,好像不是打在沙袋上,而是打在他身上。
他走过去,默默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望着水云川。
大哥,原谅我,我鬼迷心窍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疯了……你狠狠责罚我吧,只求你饶恕我。
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他过来,水云川更加用力地击打沙袋,每一拳击出去,都挟着凌厉的劲风。他身上散发的寒意,几乎可以滴水成冰。
微尘呆立在那儿,灵魂仿佛脱离了躯壳,在空中飘浮着,看着下面那个比鬼还要苍白的自己。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看到水云川身上的汗水湿透了衣衫,脸上的汗水也像小河一样流下来。
“少爷……”他艰难地出声,声音喑哑,“时间不早了,您该洗洗去用早餐了。”
水云川住手,脖子僵硬地一点点扭过来,看清他的脸,神情一变。那张脸明显变肿了,是他自己打的?他笑了,笑得极其危险,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捏捏他的脸:“怎么了?惩罚自己?”
微尘垂下眼帘,疼痛一寸寸凌迟他的心脏,他却不能表露出来:“是,为昨晚越矩。”
“越矩?”水云川几乎要大笑了,轻描淡写两个字,就可以把我打发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低沉的声音,贴着微尘的耳朵,吹出的气息,却让微尘冷得发颤。
“您是少爷,我的主人。”他强迫自己抬起头,对视着那双深若寒潭的眼睛,用异常冷静的声音回答。
水云川的手指动了动,几乎忍不住一掌掴上去。可是看到微尘一动不动,近乎麻木的样子,他的手却僵住了。
“很好。”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微尘的脸颊,引起微尘一阵轻微的颤栗,“现在你该履行仆人的职责了,服侍我洗澡。”
“是,少爷。”
以往在健身房,两人只会简单地冲洗一下就出来,而且各洗各的。可是今天,水云川却把微尘叫进去,强迫他“瞻仰”了他淋浴的全过程。
虽然经常会帮水云川搓背,可每一次水云川都是坐在冲浪式浴缸里,只把上身暴露在外。从来没有哪一次,他给微尘这样强烈的“视觉冲击”。
微尘心跳如鼓擂,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身体忽冷忽热,一会儿像处在烈焰中,一会儿像泡在冰水里。
可是,为了证明自己“问心无愧”,他只能坦然面对眼前这具完美的身躯,给自己戴上一个严丝合缝的面具。
关掉花洒,水云川直接从浴缸里跨出来,命令微尘:“给我擦干净!”
微尘颤抖了一下,咬紧嘴唇,低下头,红晕从他脸上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明明他自己衣衫完整,水云川赤…裸着身躯,可是感觉完全倒了过来,好像自己完全暴露在水云川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强烈的羞耻感鞭打着他的心。他战战兢兢地为水云川擦干净身子,眼睛一直瞟着别处。从头至尾,水云川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像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微尘心痛如绞,这样冷漠的水云川是他不曾见过的,他宁可他打他、骂他、吼他,也好过这样阴郁、冷漠的样子。
下巴被攫住,脸被抬起来,对上水云川的笑容,那笑容满是嘲讽,英俊的脸庞透出慑人的魔力,令微尘像被牢牢网住的鱼,无法挣脱。
“这么紧张?同是男人,你害羞什么?”邪魅的声音,又引起微尘一阵颤栗。
微尘紧抿住嘴唇,一言不发。
水云川慢慢放开他的下巴,别过头去,微尘没有看到他眼里的痛楚,那么深。
好不容易服侍水云川穿好衣服,微尘已经出了一身汗,可他完全顾不上,因为水云川已经给他下了另一条指令:“今天起到公司上班,但是,我不会给一个仆人提供特别的待遇,你自己骑车上下班。记住,上班如果比我晚一分钟,你就等着受罚吧。”
微尘应了声“是”,顾不上吃早饭,骑了自行车往公司赶,只在路上买了三个包子。冲进公司,前台小姐喜出望外地喊他:“水微尘,你来了?是不是副总裁叫你来实习的?”
身边经过的女同事像见了宝贝一样,眼睛都亮了:“小帅哥,你又来了?欢迎欢迎!”
“我就说嘛,暑假他肯定会来的,果然来了!”
微尘来不及回应他们的热情,只是礼貌地向他们点头微笑,然后紧张地等电梯下来。直到电梯上十八楼,叮的一声打开,他冲出去,看到副总裁室的门还关着,他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跑了一场马拉松。
等水云川进办公室的时候,他的桌上已经摆上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空调和电脑都已经打开,微尘正在整理他的办公桌。
“副总裁。”微尘鞠了个躬,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
“叫少爷!”水云川面容冷峻,“你不是我的下属,只是仆人。”
微尘心头一凉,连下属都做不得,只是仆人?一抹苦涩的笑容从唇边掠过,他恭敬地应:“是,少爷。”拼命克制自己,但微颤的声音仍然泄露了他心底的痛。
投入工作,微尘开始像陀螺一样忙碌,每天,水云川都会给他布置一大堆任务,这些任务繁琐而枯燥,却需要他付出十二分的细心。
他像一台打印机,每天都有打不完的资料;他像一台电脑,必须记下几百个与水云川有业务来往的联系人的电话。他要为每一场会议做会议纪要、安排好水云川每一天的工作日程,跟着他鞍前马后地跑,几乎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水云川成了工作狂,原本就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从那天起更加冰冷。
而微尘在他面前永远低眉垂眼、恭敬顺从,就像一架机器,永远按设定的程序运行。他在他面前说的最多的只有那么几个词:“是,少爷”、“我记住了”、“马上去办”、“我错了,请您原谅”。
疲惫不堪,脑子晕乎乎的,胸口发闷,空调打到二十五度,微尘仍然感觉不到凉意。他坐在电脑前整理一份数据,听到水云川推门出来的声音,然后是那个高大的身影罩在头顶。
他条件反射一样站起来:“少爷。”
一叠资料甩到他脸上,火辣辣的疼,水云川咆哮:“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东西?错误百出!你在干什么?脑子进浆糊了么?蠢材,我要你干什么?!”
微尘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只是本能地道歉:“少爷,对不起,我重做。”
见他眼神迷茫,水云川的脸更黑了:“你在办公室做梦呢?要不要到外面日头底下把自己晒醒?”
微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看着那张气得扭曲的脸,他只觉得心疼的厉害。他瘦了很多,眼圈下有阴影,是睡眠不好么?那双眼睛仍然霸气逼人,可是没有明亮的光彩,只有寒冷。即使发怒时眼里的火焰,也遮不住底下极地的冰寒,所以,连火焰也没有温度。
“少爷,我错了,您别生气……”重新找回声音,他说出的仍然是那句常说的话。
“够了!”水云川猛地一挥手臂,打翻了微尘桌上的文件架,微尘被吓得倒退一步,几乎把椅子带倒,“你只会说这几句!你是复读机么?我要的是人,不是机器!”
那……你要我怎么样呢?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一个声音带笑道:“水副总裁,大热的天,你发什么火呢?你看,你的小秘书快被你吼哭了,我好心疼。”
☆、第八十二章 欧小姐的劝告
欧瑶施施然走进来;今天没有穿休闲装;而是穿一身水蓝色长裙、一双白色高跟凉鞋,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微尘怔在那儿;像有一束微光照进他迷雾重重的脑子;明亮与浑沌互相交织着。这些天来;他像一只埋在沙子里的鸵鸟;逃避着自己的内心。拼命用工作去填充自己,用更加恭敬的态度去提醒自己和水云川彼此的身份、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陷在强烈的负罪感中,一次次用道德的鞭子抽打自己,打得自己体无完肤。可他一点也没有从水云川的角度去考虑,他不敢去探究水云川的心理;他只知道;少爷很压抑、很烦躁。
他忘了;水云川还有一位交往了一年的女友,她是大家公认的“玉女”,可以当之无愧地成为水家少夫人。
而少爷的心思,其实是昭然若揭的。那晚的吻,第二天的质问,还有这些天来的“冷战”……他只是逃避着,不敢去触摸那个人的心。
这是不对的,少爷有天赋的使命,他应该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像欧瑶那样,性格又好、能力又强,和少爷水…乳…交融。他们站在一起,是那样光彩照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少爷是水家的少主,将来会成为家主,他要担负起偌大一个家族的事业,他要生下德才兼备的继承人。他怎么可以喜欢男人?怎么可以自毁前程,被天下人耻笑、唾骂?水家会声名狼藉,老爷会痛不欲生,而自己,会坐实那个“媚主”的罪名。
何况,他是他大哥,他也是水家人,他有责任保护水家的名誉与事业,保护他的大哥。
大哥,欧小姐那么好,她才适合你,请把心思用在她身上。我,只是你的仆人……
想着、痛着,脸上却露出笑容,提醒仍在僵硬状态的水云川:“少爷,欧小姐来了。”转向欧瑶,欠了欠身,“欧小姐,您请里面坐,想喝什么?我去给您倒。”
水云川气得恨不得一口血吐出来,好,好“贤惠”的秘书!好恭谨的仆人!他完全无视自己的愤怒,一派云淡风清。那该死的笑脸,他笑给谁看?!
深吸了三口气,才把自己的情绪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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