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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是你的飞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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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珂扯了扯嘴角,指指身上的衣服:“看我这副狼狈样,怎么可能是他们送的?我一句话也没说,爬起来就走了,听到我妈在背后哭喊,还有我爸气极败坏地拉住她,不让她追我的声音。”
他看着秦霁风的眼睛,眼神因为疼痛而有些涣散,却依然盛满了温柔:“霁风,我这辈子,注定要对不起他们了。我把所有后路都断了,你可不能撇下我。”
见惯了徐珂嘻皮笑脸、油腔滑调、漫不经心或生气耍赖的模样,此刻见他带着点忧伤和脆弱的表情,秦霁风只觉得心里像被钝器一下下击着,疼得麻木。
他轻轻拍了拍徐珂的手背,放开他,对陆远程道:“远程,麻烦你帮他看看吧,我怕他这样子……已经打出内伤来了。”
“霁风。”徐珂抱怨似地轻轻唤了声,却对上秦霁风温柔的笑容:“我们的事慢慢说,身体最要紧。若是你有个好歹,我指望谁?”
徐珂半张着嘴,傻傻地看着秦霁风,激动得说不出该笑还是该哭。挨一顿打,却换来心上人的甜言蜜语,这是不是……太划算了?
这表情,看得水云川和陆远程齐齐叹息。
陆远程为徐珂诊治、上药、挂点滴,并开好处方交给护士,正好有人找他,他便走开了。
秦霁风扶徐珂躺下,为他盖上被子,并伸手理了理他鬓边的乱发。
徐珂从被子里伸出那只没有挂点滴的手,拉住秦霁风的手。秦霁风温顺地让他握着。
就在这时,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有人直冲进来,一眼瞧见床边的秦霁风,厉声喝道:“原来是你!”
一屋子的人都被惊呆了。
来的这个人,正是K城鼎鼎大名的企业家,瑞博集团董事长徐满江。他身后跟着徐珂的弟弟徐珀,一位还在上大三的学生。
秦霁风触电一般缩回手,站起来,倒退一步,全身僵硬。而徐珂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扯到伤处,疼得呲牙咧嘴。
徐满江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指着秦霁风,吼声几乎要把天花板都震裂:“畜生,你喜欢的就是这个男人?要不是我想到你可能在这里,追了过来,你死都不肯告诉我?”瞪着秦霁风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撕碎。
徐珀站在父亲身后,皱着眉,显然对哥哥突然爆料的性向有些不适,说不清是鄙夷还是同情,只是万分纠结的模样。
“徐老爷……”秦霁风艰难地出声,“我……”
“爸!”徐珂猛地打断秦霁风的话,胸中一阵气血乱蹿,他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喉咙口泛起血腥味,“爸……”他眼睛发红地盯着自己的父亲,“你别瞎想,他根本不是!”
“不是?”徐满江冷笑,“两个大男人手握着手依偎在一起,我亲眼看见的,你怎么解释?!”
“徐伯父!”水云川的声音插…进来,他站起身,走到徐满江身边,平静地对视着那双阴云翻滚的眼睛,“霁风是我的管家,我只是请他帮忙照顾一下徐珂。男人跟男人之间握手有什么关系?”他俯下身,在徐珂额头亲了一下,“我们是朋友,平时常常这么亲热的。”
徐珂身子一僵,面部肌肉抽了抽。他实在想不到,水云川为了救秦霁风,竟能做到这个份上。
徐满江刚才怒气冲天,眼里只看到儿子和秦霁风,这会儿被突然出现的水云川惊到,更被他的动作气得七窍生烟。
“水家少爷——水云川?”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是我,徐伯父。”水云川波澜不惊,那种冷静的模样,看起来简直像在跟徐满江挑衅。
“原来是你?”
水云川一愣。
“你才是这畜生喜欢的男人?”徐满江刚刚才明白过来,仰天大笑,笑得嘴角抽…搐,“水家竟然出了你这么个孽障!我倒要去问问你父亲,他是怎么管教儿子的?堂堂水家少爷,竟然勾引我徐家的男人。水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水家在K城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水云川一口气噎住,他还从来没有被人泼过这样的污水。他勾了勾唇,不急不缓地道:“若论家教,我水家肯定比你徐家严格得多,但家父绝不会对我棍棒相加,他是文明人。”
一句话激得徐满江暴怒,指着水云川,气得浑身发抖:“好,好,水大少爷果然伶牙俐齿。我不跟你说,我去找你父亲理论!”
也不等水云川回答,转身拂袖而去。
徐珂瘫到床上,无力地喘气:“我爸他……”看水云川一眼,“云川,抱歉,我没想到他会跟踪我,更没想到他脾气暴到这种程度。”苦笑,“怎么二十五年父子,我好像……不认识他?”
秦霁风愧疚地看着水云川:“少爷,对不起,都是为了替我遮掩……”
水云川摆摆手:“你是我水家的人,我怎么都要保护你的。何况,我们还是朋友。”
“可是,徐老爷现在去找我们老爷了。”秦霁风有些惶然。
水云川淡淡一笑:“让他闹去,他根本没有根据。”
他看看两人,安慰道:“车到山前自有路,你们都不必担心。徐珂,你要养伤,我把霁风留下,让他照顾你。对我父亲,我自然会有交代。还有,你要想清楚,你父亲这样生气,显然并不是真的想和你断绝关系,否则,他会视你如陌路人,根本不管你。”
徐珂沮丧地摇了摇头:“他态度强硬,绝不会通融。这样硬拼下去,只有两败俱伤。我想先在外面找间房子,搬出去住,让他冷静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行,我只好背上不孝的罪名,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珂……”秦霁风心痛地看着他,“为了我,值得么?”
徐珂哀怨地看他一眼:“再问这句话,你置我于何地?我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相信我么?”
“不,我信。”只是,要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我岂非成了罪人?而我自己,又何尝能担当得起自己的罪孽?
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徐珂唇边掠过苦涩的笑容,目光却是宠溺的:“别多想,我给你时间,让你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也给自己时间,为你去变得强大。我再也不要依靠家里,开公司时父亲投的一部分资金,我会还给他。
“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去开创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我知道,你比我艰难得多,所以,我不逼你。只要你坚定不移,我就一直等下去。”
秦霁风重新握住他的手,呆呆地看着他,竟似痴了。
水云川拍拍徐珂的肩膀:“我和微尘先回去了,让霁风在这里照顾你吧。”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之意,仿佛在说:“为他吃了那么多苦,赶紧要补偿。”
微尘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直到此刻,他才向徐珂投去深深的一瞥,充满敬意。
能得如此有情人,秦管家真是幸运。
只是此刻,水家一定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大少爷的陷阱
房间里只剩下秦霁风和徐珂两人,徐珂眼巴巴地看着秦霁风,哼哼叽叽,像一只受伤的小狗:“霁风,给我点水喝,我喉咙又干又痛,快要冒烟了。”
秦霁风又好气又好笑,又忍不住心疼,为他倒了水,扶他坐起来,让他靠在枕头上,把杯子递给他。徐珂一摆头:“你喂我喝。”
“你左手不是空着么?”秦霁风哭笑不得。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知道怜惜我,你个没良心的……”徐珂控诉。那张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委实可怜,秦霁风只好凑上去,把水喂给他喝。
等他放下杯子,徐珂又咕哝一声:“过来些。”
秦霁风没听清:“嗯?”
“过来些。”徐珂用眼神召唤他,左手指指自己的嘴唇,“吻我一下。”
“你……”秦霁风大窘,“这是在医院。”
“反正没人看见,我好痛,你就亲我一下吧。”
秦霁风无奈:“亲你一下就不痛了么?”
“至少给我一点心理补偿嘛。”徐大少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秦霁风叹息:“你这个无赖……”受了伤,智商就退化到这种程度么?他缓缓俯下身,把嘴唇贴到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想要离开,却看到徐珂眼里明显的不满足,只好启开他的唇齿,缓缓舔舐。
舌尖从徐珂唇上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他只觉得异常苦涩。亲吻的动作无比温柔,像在细心呵护一样宝贝,唯恐触痛了他破碎的唇角。
若不是身上有伤,徐珂真想把秦霁风紧紧抱住,狠狠揉进怀里。
轻轻推开他,秦霁风柔声道:“你嘴唇肿得厉害,我不想弄痛你,等你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徐珂心花怒放,满脸憧憬:“等我搬出来,有了自己的家,我们就可以在自己家里天天见面。那时候,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霁风脸一红,怒嗔道:“什么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当我什么?”该死的,我是任你搓扁捏圆的吗?
“当然当你是我老婆啊。”徐珂腆着脸,笑得有些欠扁。
秦霁风却无心说笑,他想着徐父这会儿冲到水家去了,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而身为罪魁祸首的自己,却躲在医院里照顾着另一个罪魁祸首。
看出他的心事,徐珂安慰道:“别担心,你家少爷才不是省油的灯,他搞得定的。倒是我爸,这次他气得不轻。”
说到最后一句,目光便有些黯淡。
秦霁风叹了口气,一时心里百味横陈,又是酸涩,又是内疚,又是痛心。他们,到底是父子,血浓于水。他疼在身上,未尝不是痛在心里吧?面上嘻嘻哈哈,无非是不想让自己难过罢了。
茫然出神的时候,徐珂已经拨通了他秘书方舟的电话:“小方,我这几天有事去J市一趟,估计一周后回来。”
“徐总,怎么突然要出差?”
“不是出差,是私事。”
“可是,徐总,您的声音不对,您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没事。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在我们公司附近租一套公寓,要清静一点的,设施齐全,楼层高一点,阳光充裕。我回来以后要住。”
“啊?徐总您……您不在家里住了?”
“住家里不方便,你知道,我这个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被我老爸老妈管着,实在不自由。”
秘书在那头张口结舌:“这,这……。徐总您……”您是这样的人么?我怎么不知道?
“别问了,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
“哦,是,是。”
见徐珂明明疼得皱紧眉头,却非要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秦霁风又是一阵心痛。
水氏庄园。
阳光明媚,水惊涛正和秦涵一起,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一个品着咖啡,一个喝着茶。面前的男人脱去平日严谨的西装,换上宽松的居家服,笑容和煦:“阿涵,这么多年,你为我们水家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我不仅感激你,更视你如兄弟。现在你要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一句话说得秦涵怔忡起来:“老爷,我也舍不得离开水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一辈子,自己的儿女也都是老爷培养起来的,如今,老爷更给他买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宅子,供他颐养天年。
说不上谁更感激谁了。
“我只希望,霁风能让老爷满意。”
水惊涛微笑:“霁风这孩子,就像我自己的儿子一样,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自然知道他有多么优秀,你放心,我对他十分满意,他一定会做得跟你一样好。”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仆人急匆匆奔过来:“老爷,徐家老爷带着他小儿子闯进来了,他,他有点气势汹汹……”
一言未了,徐满江就杀气腾腾地出现在水惊涛面前。
平时两人私交甚好。生意场上的徐满江头脑精明、杀伐果断,而私下里两人相交的时候,徐满江为人豪爽,颇有些兄长的样子。
“徐兄,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快快请坐。”水惊涛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徐满江身上的杀气,他站起来让座,而秦涵则退到一边,向徐满江欠了欠身:“徐老爷。”
满腔怒火的徐满江遇上从容沉稳的水惊涛,就好像一个火球撞到山崖上,瞬间被撞得四分五裂。
他一屁股坐下来,脸色青青白白,煞是好看。
水惊涛亲自起身倒茶,放到徐满江面前,笑吟吟地道:“看徐兄的样子,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是小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吗?若是这样,徐兄打个电话就行,我一定上门负荆请罪,何劳徐兄亲自登门?”
徐满江滞住,人家可是堂堂水家家主、水氏集团的总裁,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在他面前摆出这样一副谦逊的笑脸,让他感觉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有火发不出。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像是要把胸中的那团怒气冲下去,脸上仍然僵硬着,手指死死握紧茶杯。
水惊涛越发诧异,这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会有什么事让他激怒成这样?
徐满江抬头瞪他:“水惊涛,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在做什么?”
水惊涛一愣,口气不善啊,连名带姓一起叫了。平时生意场合叫水总,私下里叫惊涛的。
而且突然提到自己儿子,云川会跟他有什么冲突?他们俩平时几乎没什么交集啊。
“我不知道。”他转头看秦涵,“阿涵,你知道少爷在做什么?”
“少爷和霁风还有微尘都出去了,听说是他们的一位朋友受伤住院,他们去探望了。”
水惊涛向徐满江递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受伤的是我儿子徐珂!”徐满江吼了一嗓子,尽管声音不算特别响,可明显看得出他满腔怒火。
“哦?发生了什么事?”水惊涛关心地问。
“他……他……”徐满江嘴唇哆嗦着,手指几乎要把杯子捏碎,“这个畜生,我就豁出这张老脸了,反正你跟我一样,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水惊涛被震到了,话说到这种程度,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徐兄,到底怎么了?”
“你家宝贝儿子,现在在医院里,你知不知道,他和我儿子……他们是什么关系?”徐满江眼睛血红,连声音都变调了,“这个畜生,今天跟我说,他爱上一个男人,要一辈子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我打了他一顿,逼他悔改,逼他说出那男人的名字,他咬紧牙关,死都不肯说。老子在这个地方好歹是名人,他就这样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把我们徐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我徐家怎么会有这样的逆子!我真恨不得……恨不得打死他了事!”
水惊涛猛地僵住,秦涵在一旁也呆若木鸡。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徐珂喜欢的是云川?他们俩……是同性恋?
徐满江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震起多高:“惊涛,我们家门不幸啊!你家儿子……你家儿子竟然勾引我儿子,你知不知道?!”
水惊涛又惊又怒,可仍然努力克制着自己:“徐兄,你冷静些,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弄清楚?还要怎么弄清楚?那小畜生跑到仁心医院看伤,我不死心,追过去,亲眼看到你儿子在那里,他还,他还当着我的面,亲了我儿子!”
水惊涛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这消息……简直比末日来临更不可思议。
“不,不可能,不会的……”他下意识地否认。
“父亲,徐伯父,涵伯,你们都在?”水云川淡定的声音突然响起,亭子里的三人几乎同时被惊到。
水云川施施然地走过来,却摆手示意微尘退后。
水惊涛腾地站起来,盯着儿子:“云川,你从医院来?”
“是的,父亲。”水云川毫无波动。
“你刚才在医院干什么?”
水云川微笑:“如徐伯父所见。”
“啪”,一耳光狠狠甩出去,抽在水云川脸上。水云川身子晃了晃,重新站直,脸上立刻浮现出鲜明的指痕。
“少爷!”微尘惊呼一声,冲过来。
“微尘,退下!”水惊涛厉声吼。
“老爷,少爷他……”微尘想要分辩。
“闭嘴!”水云川怒喝,“滚一边去!”
微尘倒退回去,眼泪瞬间涌进了眼眶里。那一耳光就好像抽在他自己脸上一样,疼到他心底。
“畜生,跪下!”水惊涛咆哮,面色冷厉。
水云川默默跪了下去,看着自己的父亲,目光坚定。
水惊涛被他的表情激怒,再次举起手掌,想要一掌抽下去。
“老爷!”秦涵扑过来,跪在水云川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
“阿涵!”水惊涛大惊,秦涵服侍他十七年,他把他当兄长一样看待,他从没向他下跪过,“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他痛呼。
“老爷!”秦涵回头看一眼水云川脸上的五指山,泪水几乎流下来,抬头望着水惊涛,哀求道,“老爷,请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你让我手下留情?”水惊涛气晕了,“我们水家的规矩,阿涵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我们水家的少主,未来的家主,他行为不检,犯下这种禁忌的罪过,你让我怎么向水家族人交代?我如何服众?”
徐满江吐出一口气,心里稍微舒服些。总算有人体会到他的痛苦,分担他的痛苦了。
“老爷。”秦涵再次哀求,“老爷息怒。水家虽然规矩森严,可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同性相恋啊!老爷,您是家主,可也是父亲,您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得到幸福么?只要少爷真心喜欢徐大少爷,而徐大少爷也真心喜欢他,您何不成全他们呢?”
“阿涵,你说什么!”水惊涛眼前发黑,“你糊涂了,你怎么可以反过来帮这畜生?这件事要是传到外界,你叫水家颜面何存?你走开,我要把这畜生带到刑房去,狠狠教训他,让他清醒清醒!”
说着推开秦涵,就去揪水云川的领子。
“老爷!”秦涵再次扑上来,死死抱住水惊涛的手臂,苦苦哀求,“老爷,不要啊。您也是有情人,为什么不理解他们呢?您看徐大少爷,被徐老爷打成那样,可仍然不改初衷。老爷!”他又扭头看徐满江,“徐老爷,你们难道想眼睁睁看自己的儿子被棒打鸳鸯,遗恨终身么?如果他们想不开,如果他们宁愿和你们划清界限,也要在一起,你们不心疼么?你们真的舍得他们么?
“我们都不年轻了,这世上什么都是浮云,什么都会成空,只有亲人才值得我们珍惜。老爷,徐老爷,你们看看我,我已经满头白发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什么名声、什么面子,这些都不重要。天大的事,时间久了都会过去的。老爷,徐老爷,请你们三思啊!”
两位老爷怔在那儿,面上不断变化着颜色。
水云川扭头看着他身旁的秦涵,眼里露出感激之色:“涵伯,您说的都是真心话么?”
秦涵的眼圈已经发红,颤声道:“自然是真的,少爷,虽然你走了一条歧路,虽然这件事很难让人接受,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少爷,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一定是认真的。与其一家人都痛苦,为什么不去尝试接受它?”
水云川微笑:“谢谢您,涵伯,我知道您最好了。可是,我也明白,我父亲是怕我没有子嗣,将来无人继承家主之位。”
秦涵怔了怔,颤巍巍地看水惊涛:“老爷,您是家主,您可以改变规矩的,不是么?”
水惊涛跌坐下去,涩声道:“阿涵,你先起来。”
“老爷,您原谅少爷了么?”
水惊涛面色灰黯,呆呆地看着桌面,久久不语。
“老爷……”秦涵再唤,却并不起身。
水云川伸手揽了揽秦涵的肩头,亲昵地道:“涵伯,您真是个开明的人。”然后,他转向徐满江,“徐伯父,其实,从头到底您都弄错了,我从没承认过我是徐珂的爱人。他真正喜欢的人——是霁风,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当局者迷
徐满江腾地站起来,咣当一声把身后的椅子带翻了,桌上的水杯也倒了,茶水泼了一桌子。他僵硬着扭过头,瞪着水云川,那样子好像要扑上去活活扭断他的脖子。
“好,好,水云川,你,你耍我!”
秦涵却仿佛没有听明白水云川的话,茫然地张着嘴,看着水云川,目光浑沌:“少爷……你……你说什么?”
水云川扶着他站起来,面向水惊涛和徐满江,郑重地道:“父亲,徐伯父,霁风和徐珂是相爱的一对,虽然他们都是男人,虽然这种禁忌的恋情不容于世。可我恳求你们理解他们、接受他们。”
他侧过头,看着秦涵变得灰暗的脸,和声道:“涵伯,您刚才为我说了那么多话,您那么开明,一定会支持他们的,对不对?”
“不,不……”老管家满脸的皱纹里藏满凄苦、悲哀,仿佛身心骤然被击垮了,脊背往下弯曲,“不一样的,你是少爷啊。这畜生,这畜生,他怎么可以……”他抬头看水惊涛,自责到极点,嘶哑着声音道,“老爷,我对不起您!对不起……”
一语未了,人就往旁边倒过,水云川赶忙抱住他。
水惊涛大惊,冲微尘喊:“快叫人来,把老秦管家送医院去!”
微尘正想走,水云川已一把抱起秦涵,断然道:“不必了!父亲,我送他去。”
“我们一起去。”徐满江突然开口,样子倒是冷静了许多,语气也没那么冲了,反而露出些同情之色。看着眼前这个深受打击的老人,他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几个人冲出去,水云川抱着秦涵上自己的车,微尘紧跟着他。而徐满江把水惊涛拉到他车上,他恨不得借水惊涛的“水”浇他身上的火。他儿子徐珀自跟他进来,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无语,几乎被大家忽略了他的存在感。此刻却乖巧地为父亲开了门,欠身请两位长辈先上,然后才上车关门。
“爸。”徐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父亲的脸色,纠结着道,“您真的那么恨哥哥么?如果他坚持,您会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么?您以前不是一直为哥哥骄傲的么?”
徐满江烦躁地挥挥手,却不说话,他自己内心也在翻江倒海地纠结着。半晌扭头问水惊涛:“惊涛,如果不是你的管家,是你儿子,你能想得开么?”
水惊涛苦笑:“刚一听到的时候,我几乎气疯了,可是阿涵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我多少有些触动。阿涵他,平时是最老实的一个人,今天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我知道,他是为了维护我们父子。他对我水家真是忠心到极点,可是,轮到他自己,他就没那么开明了。
“人,都是一样的啊。我们有我们的包袱,而阿涵,他一直背负着祖宗的遗训,遵循着历代流传下来的规矩。霁风这么做,对他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于私,他对不起他父亲;于公,他对不起水家。所以,阿涵更加生气。”
徐满江摇摇头:“你们水家的事更加麻烦。”
水惊涛向他微笑:“那么你呢?你真的打算不要这个儿子么?”
徐满江恨恨地低咒一声:“这畜生,我……我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随他去!我看他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只要他别出现在我面前,我眼不见为净!”
前面水云川的车子里,微尘心疼地看着水云川肿起的半边脸,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抚摸。
“干嘛?”水云川瞥他一眼。
微尘被识破心事,连忙别过脸:“没,没什么。”
“看我挨揍,是不是出了口气,心里挺舒服的?”水云川坏坏地挑了挑嘴角。
“少爷……”微尘委屈极了,“我怎么会这么想?”
“我打过你很多次,你没有怀恨在心?”
“我没有,少爷。”微尘着急地辩解,“我一直感激少爷的,少爷打我、罚我,是为我好,我懂的。”
水云川点点头:“那支药膏有没有带在身上?”
“没有。”谁会随时随地准备着挨打?
水云川摸摸脸,有些懊丧:“算了,待会儿找远程要一支。”
“老爷怎么舍得?打这么重……”微尘轻轻抱怨。
水云川轻笑,凑近他,用前排司机听不见的声音道:“如果不重,涵伯怎么会心疼?怎么会不顾一切扑过来,跟我父亲讲那么多话?”
微尘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您是说……老爷在配合您演戏?”
水云川伸手揉揉了的头发:“傻小子,我答应了霁风的事,当然要尽力去做。周五晚上,我就去跟父亲谈了。你知道,坐上水家家主之位的人,必定是受最严谨、最苛刻的教育的人。以父亲的思想,要接受同性恋这种事,简直是匪夷所思。何况,还有水家的规矩,以及秦家世代流传的誓言在。
“我第一次跟父亲讲这么多话,我劝他打破那些陈旧的规矩,适当变通。他是现任家主,只要他有魄力、有勇气,他完全可以排除万难,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甚至跪下求他。从十八岁成年之后,父亲再也没有体罚过我,除了家主大会,我也没有向他下跪过,可是那天晚上,我向他下跪了。而我父亲,那样冷静镇定的一个人,竟然第一次抽起烟来,他抽了足有半小时,我跪了也足有半小时。
“最后,他答应,只要涵伯不反对,他就成全他们。所以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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