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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蛊江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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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负责皇城完备的御林卫已经全面整编过,上官摩领左右二卫,千骑营幸存的辅兵直接补入了二卫的缺编。也正因如此,西山大营发生的一切早已在军中传开,而当澹台扬飞标枪般的身影落入这些御林卫眼中时,几乎每个人眼里都忍不住射出了狂热的光芒。
不过当澹台对此并不在意,便是有熟悉将士大声行礼问候,也只是面色冷峻的微一点头而已,直到一顶小轿出现在宫门时,他的眼里才露出一丝柔和的神色,快步走了过去。
轿子刚刚停稳,洛妍便走了出来,只见一只稳定的手已伸到她的面前,洛妍抬头看着谵台扬飞,勉强笑了一笑,扶着他的手上了早已等候的朱轮车。
澹台看着她的脸色,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一想,也跟着上了车。本来已准备往车上跳的青青顿时傻了眼,当听见澹台吩咐“去兴王府,青青,你骑我的马”时,更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见马车已经滚动,才一拍脑门,翻身上马,跟在了马车边上。
马车里,洛妍也意外的看着谵台,“你怎么……”澹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这么不好?”
洛妍闷闷的低了头,“没什么,德妃自刎了,承德宫宫人一律殉葬。”
澹台一怔,摇了摇头,突然记起一事,不由皱起了眉头,“记得我母亲有个侄女……”
洛妍的脸色更是阴沉,“她没事,父皇……让她这几天在乾清宫伺候,敬妃娘娘她……”想到刚才和敬妃一起从乾清宫出来时,敬妃那似乎看透一切的清冷表情,想到这些天她几乎衣不解带的辛苦,洛妍只觉得胸口就像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再也说不下去。
澹台见她眼圈都有点红了,心里不由一疼,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此事他也无话可说,只能叹口乞,低声道:“你嗢胡思乱想了。父皇也许只是觉得警种妃娘娘太过辛苦,想让她回去休息休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觉得无力。
洛妍抬头怒道:“我也很辛苦,你是不是也要换个人,让我休息休息?”
澹台顿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洛洛,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洛妍也知道与他无关,但胸口一股怨气简直无处发泄,“你们男人都是一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喜新厌旧,朝三暮四,贪得无厌,得陇望蜀!”第一次,她发现自己是如此痛恨这个该死的时代,男人们可以理直气壮的负心薄幸,女人却甚至连抱怨的权利都没有!
澹台听她噼里啪啦说了这一串,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我不是这样,阿峻,阿谦也不是这样。”
洛妍哼了一声,“我二哥三哥自然不是,你自然是!”
澹台只能苦笑不语,洛妍见他不说话,伸手在他胸口一捶,“怎么不说了?”却见他吸了口气,脸色微变。顿时想起他胸口的伤还未好,脸色不由也变了,“哎呀,我忘记了……你疼不疼?要不要紧?”
澹台摇摇头,只是似乎依然说不出话来。看着他紧紧皱着的眉头,洛妍肠子都快悔青了,明明是父皇的事情,自己怎么拿他撒起气来?他这伤,还是拼命去救二哥时才落下的……越想越是难过,眼圈不由又红了。
看见她的眼泪,澹台扬飞顿时慌了手脚,一面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一面忙不迭道:“我逗你的,我没事,我好好的!”
洛妍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不由又气又急,想一把堆开他,却又怕再碰到他的伤口,简直恨不得咬他一口才好。
看见她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多动的模样,澹台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低头就吻了下去,洛妍挣了两下,脑子也渐渐迷糊起来,待到想起来应该生气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来了。
待到马车到了兴王府的二门,澹台才放开洛妍,伸手整理下她微微凌乱的发角,挑帘先下了马车,洛妍扶着他的手跳了下来,忍不住还是白了他一眼,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哎呀,我不是眼花了吧?”
第181章冥冥天意
萧明珠笑盈盈的站在二门门口,她长着雪白的小圆脸,一双杏核眼也是圆圆的,一笑起来就会变成两个月牙儿,笑声更是明脆悦耳,看着这张笑脸,不但她身后的丫头媳妇和洛妍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连澹台扬飞嘴角都露出一丝笑意。
萧明珠故意上下看了谵台扬飞两眼,“驸马爷也会坐车?”
澹台微微一窘:按理他应该是骑马从大门下,到前面去找慕容峻,只是一路哄着洛妍竟是坐车到了二门,又被萧明珠抓了个现行。此时只能丢下一句“我去找阿峻说话”转身便走,步子比平日更快了几分,身后传来了萧明珠更欢快的笑声。
洛妍忍不住脸上发烧,想说点什么,萧明珠已上来携了她的手,一面上下打量着她,一面说,“这些天的事情我都听阿峻说了,你可是吃了不少苦!今天看你气色还好,我就放心了。”
洛妍忙问,“你是什么时候回京城的?孩子们呢?”
萧明珠和两个孩子都是昨日回的府,他们五月初九离开京城没多远,但悄悄的进了一处庄子,在那里呆了七八天,昨天午后才被一队侍卫接回了京城……说着说着,萧明珠突然捂嘴惊叫了一声,“哎呀,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转头拉着洛妍的手道:“平安,我想做个媒。”
洛妍看着萧明珠满脸认真的模样,回头看了青青一眼,才笑了起来,“这个事情,我可不能那么痛快应了你,不然太便宜那小子。”心里道,没想到姚初凡倒是人有行动力的,才一天就求到三哥这里来了!
萧明珠叹道:“可不是,那个小子天生就老相,其实还不到三十,可看着竟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生得又不好,又不会说话,我也觉得是便宜他了。只是,他这样的性子,竟能求到阿峻跟前去,可见还是心诚的……”
洛妍眨眨眼睛,忍不住道:“慢着,三嫂,您在说谁?”
萧明珠的杏子眼睛顿时变得更加圆了,“自然是你的大管家贺兰源,他想求娶天珠姑娘。”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震撼,想想贺兰源那张一百年不怀疑,一百年不动摇的脸,洛妍只觉得难以置信:昨天明明是他把天珠和李妈妈送回别院,可就那样,竟也看不出一点端倪来。
真是小看这们了,在这种事情上能瞒过她的八卦嗅觉的人,世上不会太多吧?
只听萧明珠道:“贺兰源一直是跟着阿峻的,性子勤恳踏实,阿峻早说过要给他指个好丫头,他却推三推四的,没想到这一次却突然开了窍。其实他倒是个机灵的人,只是外面不露……”
洛妍忙恳切道:“嫂子,你知道天珠和我情分不一样,这种事情,我须得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萧明珠有些诧异,到了上房,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之后才道,“你不知道天珠这几天是躲在哪里么?”
洛妍心里微微一沉,她昨天自然已经问过,天珠和李妈妈这几天是被贺兰源领着躲在了风月之所,虽然只是在后院里扮作粗使的丫头婆子,但毕竟不好说出去。萧明珠既然知道这个,自然是因为贺兰源主动说的,难道他求亲不是因为喜欢天珠,而是只是想着要负责?这样,当然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好,只是……叹了口气,洛妍轻声道:“略知一二,事急从权,也不算什么,婚姻大事,我是不会委屈天珠的。”
萧明珠困惑的看着洛妍:贺兰源愿意负责娶天珠,怎么会是委屈了她?
洛妍摇头一笑,接了话题,“怎么没见泽儿和涵儿?”提到自己的两个宝贝孩子,蒹明珠立刻眉开眼笑的吩咐侍女们去将两个奶娃娃抱来,两个孩子都生得极好,泽儿的模样简直是一个幼齿的慕容峻,洛妍每每见了就觉得好笑,涵儿却是香香软软的招人怜爱。两人一边逗弄孩子,一边说着闲话,眼见便快到正午了,萧明珠正准备布置桌椅,一个侍女快步走了进来,“启禀王妃,启禀公主,有一个自称文大夫的女子求见!”
文清远回来了!洛妍霍地站了起来,“快带我去接她!”说着抬腿就往外走,萧明珠怔了一下,立刻想起了这文大夫的身份,忙把孩子交给奶娘,跟在洛妍后面走了出去。
走到二门,洛妍远远便看见门口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差点忍不住跑了起来,待匆匆走到近前,只见一贯淡定的文清远已是泪盈于睫,握住洛妍的手,还未开口,泪水却先滚落下来。
洛妍上下打量着文清远,只觉得她气色还好,只是清瘦了不少,知道她心里难受,忙笑道:“你这样子看着我,倒像我已经精忠报国了一般。”
萧明珠气喘吁吁的赶到时,正听见这句话,不由大笑起来,“就你怪话多。”
文清远低头擦干眼泪,勉强笑了笑,洛妍忙给两互相介绍了一番,又打发人去前院通知二哥,这才拉着文清远一路往里走,“清远你这几天过得还好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文清远长长的叹了口气。她那天一醒过来,人已经到了嘉褔寺的塔里。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们小天师已经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她只冷冷淡淡的道,太子已经谋逆,平安公主落入了东宫之手——她特意回来就是求他带文清远出去,而他一次只能带一个人。
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在离北京百里之远的嘉福寺,文清远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可是寺外的景色建筑,还有小天师那张冰霜般的冷脸,却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她顿时忧心如焚,太子谋逆,洛妍是为了自己才……她会怎么样?慕容谦会怎么样?
小天师继续冷冷的告诉她,不用担心,十天之后一切都会好——只是那语气,倒更像在说,“一切都永远不会再好”。文清远本来就对他有些敬而远之,此刻简直化成了敬畏,不敢多问,老老实实按他的吩咐下传来京城城门重开的信息,今天一早就从那边坐车赶了过来。小天师倒是安排了一个修徒给她超车,临走时只交代了一句:请转告公主保重身体。
心远不会过来了?听文清远转述到此处,洛妍不由松了口气,那一天在石壁前心远看向自己的复杂目光还历历在目……可是,她无以为报。
只听文清远又道,“我本来是去公主府的,结果满府都是匠人,一打听说是兴王殿下安排的,所以才来了这里。”
洛妍笑道,“这倒是巧了。”
萧明珠却瞪着圆圆的眼睛道,“你回来是坐车回来的,可去的时候,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就从京城到了嘉福寺?”
文清远苦笑着点点头,萧明珠脸上顿时满是崇敬神往,洛妍躲开两人的目光,低头开始专心的数砖。三人各怀心思的回到了上房,茶还未上,只听门外已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门帘挑处,慕容谦一步跨了进来,随即便站在那里,怔怔的只是看着文清远。
文清远也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却又慢慢低下头去,萧明珠向洛妍眨了眨眼睛,“平安,听说你家有道叫刨冰的点心,不如跟我去小厨房指点指点下厨娘?”
洛妍神色严肃的点点头,两人联袂而出,走出去好远,才想视而笑,随意在院子里找了个阴凉处说着闲话,说了一会儿,却见慕容峻大步流星的走了回来,看见他们就笑,“你们倒是有眼色的。”又仔细看了洛妍一眼,《小说下载|wRsHu。CoM》点头笑道,“你脸色好多了。”
洛妍正有事情要问他,忙道:“三哥,那天你打发侍卫来问我,可是知道了谁在地牢里送东西给我?”
慕容峻微微皱起了眉头,淡然道:“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那人原本就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我也已经打发他了,你再不欠他什么。”
看见慕容峻脸色是少有的严峻,洛妍只得“喔”了一声,又接了个问题,“太……太哥的处置,可是你的主意?”
慕容峻点了点头,脸色多少有些无奈,沉吟片刻才道,“他有今天,一多半是被宇文氏算计的。我已经查清楚,那天行刺父皇的太监,就是宇文氏的人,她却对太子说,尚衣坊有龙袍专用的丝线等物失窃,相关宫女被灭口,证据样样指向东宫,乾清宫的人已经去太行围场报信了,父皇本已对东宫不满,有了这个借口定然会行废立之事。加上父皇如我回京,文大夫又要封侧妃。老大这才下了决心挺而走险。”
“这两年来,父皇朝事一律不管,京城三卫和九门完备营的将官都早已大多是东宫和宇文氏的心腹,加上几个要害部门也都已被掌握,他们一发动,京城便很快被控制住了。太行围场那边,便是行刺不得手,也有千牛卫的奔袭灭口和神威军的堵截追杀。本来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你当天临时入城,提前发现了京城的变故,而她派去刺杀扬飞的刺客,又被抓住,反而让千牛卫落入了圈套。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想过了,既然天意未让他此时得逞,日后更不可能,再说,你在地牢里时,他能那样安排……我总不能比他更不顾手足之情。”
萧明珠忙不迭的点心,“真是天意,阿峻,你不知道,刚才文大夫说,东宫发现那天,小天师就对她说过,十天之后一切都会好。”
慕容峻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惊诧,转头去看洛妍,洛妍心中尴尬,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扬飞呢,怎么没和你一道过来?”
慕容峻挑眉微笑,“有桩美差,他仗着力气大,抢着去做了。”
第182章恢恢天网
午时过后,京都大通湖的码头上渐渐的清净了下来,部分的船此时都已经发了,只有一艘五六丈长的双桅大般还静静的停在岸边。只见这艘船的船舱里,甲板上都密密麻麻的放着各种花盆,有刚刚尺来高的花苗,也有七八尺高的花树,看上去一片绿意,甚是清凉。
码头上的人都知道,这船是附近百花园贾老爷家的,贾老爷在扬州等地都有生意,差不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新育的花苗和外地客人点名要的名贵花木用船装上,沿着运河运过去。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花木运输最是繁琐,百花园的伙计们忙乎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终于装完。此刻大伙计都已经回去,跟船的几个伙计便在码头上的阴凉处歇息,等着掌柜一到就好开锚。
他们自然不会注意到,在离码头不远的树荫里,停着一辆偿起眼的马车,车子的窗帘偶然掀起,露出的竟是他们东家那张圆圆胖胖的脸。这张平日笑口常开的脸上,此时流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焦虑。往外看了几眼,才回头低声道,“你说的那几个女人,怎么还没有露面?”
南成祥身后坐着的是常年跟他的小厮林子,满脸都是机灵,此时苦了脸道:“东家,我怎么知道?”贾成祥瞪了他一眼,又掀起窗帘一角往外张望。
林子一肚子疑惑,实在不知道自己东家葫芦里到底埋的是什么药:自打前天京城里的小伙计出来报信,东家自己站在那里东了半天,然后就把自己叫了进去,吩咐要偷偷盯着二掌柜。这也罢了,昨天晚上,自己发现二掌柜家来了几个女亲戚,回去跟东家一说,东家竟然脸色都全变了,门巴便往园子里跑,却谁都没搭理就魂不守舍的回来了——二掌柜这次要压般去,家里来几个女人算什么新鲜事情?谁跑般不招几个熟人做工?
最奇的是,今儿一大早,东家竟把夫人和小姐少爷都送上了马车,让他们去夫人娘家住几天,然后就带着自己偷偷摸摸跑到这里,却是为了看自己家的船——这船有什么好看的?就算要抓二掌柜夹带私货,也不用搞得这么神秘吧?
又等了足足半个多时辰,码头上依然没有动静,只是平日打渔的两只小船又转了回来,四五个渔夫把小船往岸边一靠,坐在码头上喝酒闲聊起来。小林在车帘缝里看得真切,忍不住咽了两口唾沫,这种船上鱼最是新鲜,用来下酒再好不过。
贾成祥却等得越发不耐烦了,突然间只见远远的来了两辆马车,到码头上一停,从头一辆车上跳下的,正是二掌柜张知道廉,而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却是三个女人,都穿着粗布衣裳,戴着草帽,跟着张知廉身后向船上走去。
贾成祥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三个女人,虽然三个人的脸都看不清楚,但身材修长,步履轻快,自然都是年轻女子,而且仔细看上去,走路时姿态也与孤僻的仆妇有些不同,贾成祥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心下的某个猜测更是确定了几分,转来低声对林子道:“你赶紧回园子,骑最快的马到京城衙门报信,就说大通湖码头的运花般上有可疑的女人,船会沿河开往通州……”
林子一怔,贾成祥厉声道:“还不快去!”——虽然等林子赶到京城又带人过来,这船大概早就已经起锚,但船在运河里是跑不掉的。他贾成祥虽然不稀罕那五千两银子,却也不想放这些差点便害得自己满门抄斩的人利用!可惜的是,最关键的时候,那个扫地的老苍头老刘却莫名其妙的突然不见了,让他没法通知那边,不然他何至于送走妻小,自己跑出来偷偷确认这个事情?
眼见林子摸着脑袋应了一声,跳下了马车,贾成祥会中了口气,刚想接着往外看,却听见车外林子颤抖的声音,“你,你们是什么人?”
贾成祥不由大惊失色,忙起身掀起车帘,只见林子一步步的退了回来,他的面前,站着两个年轻的女子,虽然长得并不丑怪,但两双眼睛里射出冰冷目光,就如刀刄般让人遍体生凉,贾成祥脑子嗡的一声,顿时说不出话来。
两个女子中个子较高的一个地着贾成祥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贾老爷,好胆量!只是这千户伯,却不是人人都有命做的。”
贾成祥背上已被冷汗浸透,强撑着没有一屁股坐倒在马车上,半响才道:“这里也不是适合你们杀人灭口的地方!”
高个女子笑得更冷,“自然不是,只是贾老爷昨日双桅大般还派了这个小厮来探头探脑,我们承您的情,少不得要请贾老爷跟我们走一趟。”
林子退到马车边,恐惧的回头看着贾成祥,贾成祥咬咬牙,点头道:“好,我跟你们走。”
高个女子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贾老爷果然是聪明人。待会儿到了码头上,你要是敢说一个字……”
说着手指一指,贾成祥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这会儿功夫,码头上又来了一辆马车,正是早上他的夫人孩子坐着回岳母家的那一辆,只见车帘换汤不挑开后,一个女子搀着贾夫人柳氏走向那艘运花船,柳氏步伐明显不对,显然是被制住了,随即便是贾成祥十三岁的女儿和十岁的儿子,被另一个女人一手牵了一个跟在柳氏身后,贾成祥只觉得一颗心顿时就如坠入了冰窖之中,手脚忍不住已经颤抖起来。
只听那个高个女子冷冷的道:“贾老爷,请。”
贾成祥脚下已经软了,几乎迈不动步子,高个女子冷哼了一声,声音里自有一种冰冷的杀气,贾成祥不由自主的一抖,身上突然多出一股力气来,抬腿跟在高个女子身后向船上走去,个子略矮的那个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他和林子的后面。
张知廉站在码头上,看见贾成祥,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东家果然有雅兴,竟想着要带夫人孩子去扬州转转,船上都已经安排好了,请……”
贾成祥盯着他得意洋洋的笑脸,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张知廉笑得越发开怀,待贾成祥走上了甲板,他也跟了上来,挥手对船上的几个伙计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儿这趟东家带了夫人小姐,船上要多留几个女仆伺候。”你们回去跟大掌柜说一声,东家这次跟船去扬州,只怕要些时候才能回来,一切生意他做主就好。”
眼见几个伙计相视一眼点头应了,一个个对贾成祥行了礼便往船下走,当最后一个伙计下了甲板,这边便开始抽掉踏板。贾成祥双手发抖,心中明白,只要这船一离开码头,自己一家定然无幸,心一狠,往前跨了一步,大叫了一嗓子,“船上……”还没等“有逃犯”三个字出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女子一掌挥去,眼见就要拍上贾成祥的后心,却突然有团黑影破空而来,那一掌恰好便拍在了黑影上,但掌风的余劲依然把贾成祥拍得往前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这一切都火光电闪之间,高个女子蓦然回头,却看见自己的同伴呆呆的站在那里,面前的甲板上竟躺着一条一斤多重的黑鱼。刚刚下了船还没走远的几个百花园伙计也听到了动静,不明所以的回头张望,却惊讶的看见那艘船的甲板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渔夫打扮的人。那人慢慢摘下头顶的帽子,一步一步的向船舱,每走一步,微型就似乎高大了一分,而刚才还冷若冰霜的两个女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副见了鬼般的愤怒恐惧的神色。
贾成祥后心剧痛,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心里却还清楚,趴在地上,努力扭头去看,正看见蓑摘掉后露出的那张犹如刀斧雕凿的冷峻面孔。待走到离船舱还有五六步的时候,此人盯着舱门终于武器,“宇文氏,你是自己走出来,还是让我请你出来?”声音并不算大,贾成祥却觉得脑子嗡了一下,胸口有说不出的难受。
高个子的女子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手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对短刀,舞成一团银光直向此人扑去,动作之快让贾成祥差点惊呼出来,随即眼前就是一花,耳边听得扑的一声闷响和咔嚓的一声脆响,定睛再看时,只见那人眼睛依然盯着舱门,只是右手拿的蓑帽上赫然插着一对明晃晃的短刀,左手正从高个女子的喉咙上缓缓收回。
高个女子眼睛像死鱼般突了出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后便轰然倒下。贾成祥顿时明白刚才“咔嚓”那一声是什么动静了,胃里一阵翻腾,转过头来,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却听舱门一阵脚步声响,似乎涌出了四五个人,随即便是声清冷的喝声,“不许动手!”然后是一声叹息,“你们,不用去送死了。”
甲板轻轻震动,有人不紧不慢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贾成祥偷偷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人荆钗布衣却依然端庄高华的身影已出现在舱门外,那张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从容的微笑,“谵台将军,好久不见。”
第183章是非善恶
打开沉重的铁门,是一道又长又窄的台阶,一路向下而去,走过台阶的转角,门外的阳光微风便已全然被隔绝了出去,虽然墙上依然有长明灯的火光闪动,但那扑面而来的黑暗却几乎有一种压倒性的力量,让人渐渐的喘不上气来。
洛妍步子微滞,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澹台扬飞的手,澹台低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若是不舒服,,就别去了。”
洛妍笑了笑,“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那几天而已。”——这种感觉当然不舒服,但她说过的话,是要算数的。
走在他们向前的那个粗壮女人恍如无觉的举起火把继续领路,洛妍对这个身影并不陌生,却是这次来才第一次知道,她是聋哑之人,也是这皇宫地牢的唯一看守。
下完长长的石阶,又走过一段甬路,前面出现了牢记的铁门,澹台扬飞停下脚步,“我在这里等你。”
女看守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顺手便把火把插在了门外,神情麻木的回头行了一礼,退到了一边。洛妍看着打开的牢门——她若没有记错,这正是当日她自己曾经被关过的那间,怔了一会儿,她才迈步走了进去。
一身粗布衣裳、头发却纹丝不乱的宇文兰珠坐在木板床上,用手遮住了眼睛,洛妍目光转动,发现这间牢记就如自己刚住进来时一般没有任何东西,心里忍不住一声叹息;三哥是在以牙还牙啊!宇文兰珠身上甚至只有一身衣裳,也不知道这一天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大概慢慢适应了门外的光线,宇文兰珠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眯着眼睛微笑抬头,“平安公主,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仅仅几天不见,她原来丰润的面庞已经消瘦见骨,但神情依然从容。
洛妍怔了怔,对宇文兰珠的佩服又深了一分,当日自己从容底下是因为有一份“熬过这几天就没事”的信心,而宇文兰珠却可以在这样一败涂地的情况下还保持风度,光是这份坚毅,就比自己要强。
“现在是二十一日的申时。”
宇文兰珠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洛妍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是因为她大概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天,没想到却不足十二个时辰。但这丝惊诧只是一掠而过,她的脸上顷刻已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笑道,“平安公主,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洛妍也笑了起来,“好像是你说的,你愿意束手就擒,只希望能跟我再面谈一次。”
宇文兰珠叹了口气,“可惜你的那位驸马不但回答说我没资格谈条件,还废掉了我所有的侍卫。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来?若说是为了出气,似乎来得太晚,若说是来看我的下场,却未免有点早了。”
洛妍微笑道,“记得在嘉福寺的那天,你曾经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也说过,这一天到底是什么时候,一定是我说了算。今天,天气就很不错。”
宇文兰珠眼神闪动,“公主果然信人也!上次我曾请教公主的问题,现在是可以告知了么?那么我还是想请教公主,你到底为什么会煞费苦心促成那妇人参政十八条,为什么会出那期特刊。”
洛妍静静的看着她,“因为我知道,你真正想当的并不是大燕的皇后,而是一个新朝的女皇。”
宇文兰珠的眼里迸出慑人的光亮,半响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这件事情就连我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洛妍想了一想才答道,“我始终不相信大哥会那么狠心,怀疑是你,却也找不到理由,后来天师告诉我,要看清楚一个人,最好先知道他是如何长大的,因此我让情报局花了很大力气调你幼年的事情,不巧又看见了你在一本《旧唐书》则天皇后本纪上批的‘身为女子者当如是’以前的种种的疑惑,顿时便迎刃而解。”
宇文兰珠微微睁大了眼睛,突然嗓子发出了一串干涩的笑声,“你不是哄我?就是这样一个批注,就是这样几个我自己都早就忘记了的字,就让我一生心血抱负付诸东流了?”
洛妍轻轻摇头,“自己不是,我有很多理由,只是这一点,突然让我把那些猜想都串到了一起而已。而且对于你的抱负,平安愿闻其详。”
宇文兰珠看着她,终于缓缓开口,“你这样的公主,自然不能想像从小被嫌弃打骂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是十岁时挨的一个耳光,突然打醒了我,我决心再不受辱,决心要把一切能抓住的东西紧紧的抓在手上,然后我就逐渐掌握了郡王府,掌握了无数人脉。本来我也只想做个飞公主那样的女人,没想到却被选为了太子妃。我知道,真正属于我的机会来了,从那里候起,我就费尽心血的布下了一局大棋,一步一步的把那些宗室重臣,把整个大燕都握在了手上,可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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