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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奶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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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莫梓旭又怎会不懂她的心思?无非就是三少爷无后,那么在祈老爷的心中,地位就会变得岌岌可危,加上他本身就不安分守己、不求上进,自然这祈府的生意和家产,以后就很难抢到最有利的部分。

只不过,他们的竞争,何必牺牲非要她来生孩子?

其实,大夫人可以说是把祈三少未来所有的路都给他铺好了,娶了个有地位的郡主,靠了个有背景的岳父,如今唯一欠缺的,就是等着他撒种!

但是,“爹娘”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光她自己豪情壮志,也无济于事。

先不说她这方面愿不愿意,祈三少爷那边应该也是没这想法的,这帮长辈,如果当初不拆散三少爷和二少奶奶,说不准,大夫人现在已经可以抱上孙子。

心里的这份话,莫梓旭当然不敢说,她只是很含蓄、很委婉地道了句,“可是娘,相公总是很晚才回来,醉醺醺的,倒头就睡,儿媳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几次。”

深更半夜黑乎乎的,她连他的模样都还没瞧仔细过,就让她上,当这是代孕?

大夫人也知道莫梓旭说得是事实,就见她从案桌上拿过一瓷瓶,一开始就摆在白缎旁边,显然是早就备好了的。

她将瓷瓶塞进莫梓旭的手里,“小旭啊,娘知道你尽力了,可有时候吧,这生孩子也需要点技巧。——来,这个拿上,晚上连琛回来后,倒些在茶水里,让他喝下。”

莫梓旭死死捏着那瓷瓶,彻底无语。

这大夫人为了让她生孩子,竟然想到对自己的儿子下药?

当她真是单蠢吗?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里面绝对、绝对是……嗯……让男性亢奋的药!

到最后,大夫人看着她盯着瓷瓶发呆,还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别怕,不是什么要人命的药,一次用小半瓶,分三次用,用完了,再来娘这里拿,当然,如果一次之后,连琛那孩子就能大彻大悟,更好!”

三次……用完再来……

莫梓旭欲哭无泪,这大夫人就不怕将自己儿子赶鸭子上架后,会干脆连家都不回?

……

二少奶奶确实怀孕了!

女子怀孕一事,向来是重男轻女世界的大事件,如果一举得男,那又将是女人的无上荣耀。整个祈府都在宣扬这件事。

莫梓旭无精打采地从大夫人的房里出来,身后的柳儿还好奇地问她,那瓶子里是什么东西。

莫梓旭恶狠狠地将瓷瓶塞给她,差点一个冲动地说,把这瓶子里的药倒入荷塘里,保证荷塘里的鱼多子多孙。

理智在提醒她,稳住!

她正思考着,过几日怎么敷衍大夫人,可巧迎面碰到了大少奶奶和二夫人未出嫁的女儿四小姐。

话说这府里尚未出阁的小姐,总共也就剩三个,二夫人生的四小姐,四夫人生的五小姐,以及五夫人生的六小姐。

之前在莫梓旭入府第一次敬茶后,这三个小姐她都见过,并给了她们喜帕,平日里在府里见多的,也就只有四小姐和六小姐,五小姐就像四夫人一样,嫌少出门。

说来也怪,这四小姐明明和二少爷是一母所生,可偏偏莫梓旭每次碰到她,都是看见她与大少奶奶一起,反而与自己的亲嫂子二少奶奶,相当生疏。

大概是臭味相投吧,这四小姐也是个极爱说是非的主。

每次莫梓旭与她们一起,都听着她们在那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害得她每次与她们散了之后,都会好一阵子耳鸣。

现下倒霉,又跟她们碰上了,而且赶着二少奶奶怀孕一事,莫梓旭猜想,这话题肯定离不了这茬。

果不其然,大少奶奶见到莫梓旭,笑逐颜开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披头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了没,雅韵有喜了!”

莫梓旭干笑。

四小姐也跟着鬼头鬼脑地附和,“三嫂,你该不是还没听说吧,现在府里可都是传遍了的。”

瞧着四小姐那神秘的嘴脸,莫梓旭就暗暗为她担忧,怎么说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应该好生地修身养性,画个花写个字培养点情操什么的,将来也能嫁个好夫婿,这四小姐长得也水灵,模样跟她亲哥二少爷极像,而且眉宇间有颗美人痣,如果从面相学来分析,应该就像她的亲哥一样,桃花运好。

那二夫人是几个夫人中,最懦弱的一个,想必也是治不了儿子管不住女儿的主,所以才会把这兄妹俩抚养地一个德行。

见面前这两个八卦女都死瞪着她,莫梓旭扯开一个微笑,“听说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刚刚在娘的房里,她有告诉我。”如果她再说没听说,铁定被这两人鄙视死。

☆、第三十八章 血统

莫梓旭话音刚落,大少奶奶就在那怪叫,“喜事?映霞你听听,你这个老实的三嫂,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

四小姐祈映霞也在那掩唇吃吃的笑,似乎那样憋着笑还不过瘾,撤了丝帕放开声了笑,笑得花枝乱颤的。

莫梓旭头皮一麻,心知这两人不知道又要说什么不成体统的话了。

柳儿见二人明显有歧视莫梓旭的意思,偏偏自家小姐修养良好,一直维持着微笑的模样,她真是气得很:小姐这么老实,脾气又这般好,真就这么任人欺负吗?

她刚想替主出头说几句话,莫梓旭悄悄摁了下她的手,阻住了她的冲动。

就见莫梓旭一脸无辜地笑道,“大嫂,四妹,你们在笑什么呢?”

大少奶奶故作无奈地轻叹一声,而后挽上莫梓旭的手,边往凉亭那走边说道,“三弟妹,别怪大嫂说话直接,我且问你,三弟他……他每夜可有……嗯?”

看她那暧昧的眼神,莫梓旭就知道她说的是男女房事上的问题。

偏偏四小姐那厢止住了笑,眼泪都被笑了出来,她轻轻抹去眼角的水雾,故作娇嗔,“哎呦大嫂,你可真是,你怎么守着我的面就说这些?羞死人了!”

大少奶奶戳了下她的鼻尖,“有什么好羞的,早晚你出嫁前,二娘也会教你这些东西。——三弟妹,你还没回答我呢。”

莫梓旭侧了脸,偷偷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打发了柳儿,“你先回房吧,我这儿跟大嫂、四妹她们说说话。”

柳儿一百个不情愿,这大少奶奶打探人家闺房也就罢了,偏偏自己小姐还把她打发走,不过,她也知道,以小姐现在的聪明,绝对不会跟大少奶奶说实话,于是便退离开去。

瞧柳儿走远了,莫梓旭才以丝帕掩了唇,低声怯怯而含糊道,“就那样吧。”

至于哪样,让她们自己猜。

猜的结果,自然是什么样的人,就猜出什么心思来。

大少奶奶自然心里妒忌,她心里恨着呢,在她看来,除了大少爷那方面不行,四少爷傻子不懂,府里其他的两个少爷,绝对是个中高手,她猜想莫梓旭那样不干脆,估计就像外人所传,祈三少心里记挂二少奶奶,所以做起那种事来,难免不是很上心。

而四小姐相对较为单纯,她还没有尝过男女之情,看莫梓旭那么不干脆地回答,自然以为自家三哥不过尔尔,比不过她亲哥勇猛,更何况,别人也都说,三少心里还惦记着她家二嫂,当然就更是逊上一截。

那大少奶奶心里虽然酸着,可想到莫梓旭的男人心里惦记着别的主,不由又心里平衡了点,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弟妹,我就直白告诉你吧,他做那事不专心,是因为对你不上心!”

“……”上天明鉴,祁连琛可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四小姐接口道,“就是,这点我能证明,知道为什么我老不愿跟二嫂一起么,因为她太假,对我哥没有半分真心。”

大少奶奶与四小姐对视一眼,忽而压低声音,“三弟妹啊,你知道雅韵嫁进来多久了么?”

“……”二少奶奶嫁进来多久,和她有什么相关?明哲保身,脱不开身,就彻底沉默好了。

大少奶奶举着两个手指头,神秘兮兮道,“两年!”

四小姐又接了话去,“两年她的肚子都没有一点动静,可是现在,三嫂你才嫁过来,她居然怀孕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双簧演得可真出彩。

话说到这份上,莫梓旭已能猜出这二人要说什么了,无非就是质疑二少奶奶所怀孩子的血统问题。

大少奶奶继续爆料,“你现在失了忆,可能不记得,三个月前,王府和我们祁家敲定了你和三弟的亲事后,三弟老大不愉快呢,接连好几个晚上都喝得不省人事,那些日子,二弟妹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可是听说,心里也难受着,那阵子,真是两人心情的最低谷……”

说到这,大少奶奶对着四小姐挑了下眉,四小姐赶忙地接下话茬,“可不是,我亲眼看见她偷偷在那流眼泪。我哥娶了她,真是倒了霉,这府里别人不敢说她什么,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嗳,那不是敏姨嫂吗?她铁定也郁闷着吧,就以为她自己能生,谁想人家二嫂借着别人的种也能生!”

四小姐说到这,知道失言,赶紧掩了唇。

大少奶奶给她个眼色,意思是:没事,就是要把这些话说给那个没骨没气的三少奶奶听!

使完眼色,她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把敏姨太给招呼了来,“阿敏,来,这里说话!”

莫梓旭冷眼旁观地看着她们做戏,她又何尝听不出,那个二少奶奶借的种,就是三少爷的!

流言蜚语能有几成真?

总之,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信不信,偌大的府里,人际关系本就复杂,可是也存在着一个制约的平衡,怎样乱都行,只要别打破僵局,也别闹出人命。谁还没有什么秘密?

正想着,那敏姨太当真表情不善地走到凉亭这里来,“呦,大嫂、三弟妹都在呢。都聊什么呢,刚刚瞅着你们说得热火朝天的。”

大少奶奶拉来了一个同盟,神情那个得意啊,“还能有什么,还不是你那刚刚怀孕的好姐姐?”

敏姨太冷哼,“什么好姐姐,不就是借了别人的种!她跟着相公两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不是趁着有人被定下来要成亲了心情不好,趁虚而入才有了身孕?我看呐,她根本就不想给相公生孩子!”

大少奶奶一拍两手,“还是你看得透彻!”

四小姐也跟着附和,“小二嫂,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说话真是有道理啊!二嫂这两年没有任何动静的,难不成她自己偷偷地在吃避孕的药物?”

敏姨太歪着嘴,一脸鄙夷,“这谁知道,人家有本事把借种的事都做得隐隐晦晦的,这避孕的事,我就更不得而知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真是不假。

看这三个人各怀鬼胎的你一言我一语,此时已将莫梓旭完全无视。

既如此,她可不可以找个理由,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三十九章 盛怒

可惜,那三人说到酣畅处,根本就没有给她插话的余地。

就听见大少奶奶嚷了句,“嗳,你们说,这个事三弟是不是也知道?”

敏姨太尖着嗓子,“那还用说,他自己做的孽,自己的种,他会不知道?更何况,谁知道他是不是每天借着赌博,偷偷地找机会跟那女人幽会?”

大少奶奶连连啧嘴,“哎呦呦,这造孽了,你说二弟妹这孩子生下来之后,叫三弟是爹呢,还是叫叔叔?”

“谁知道呢。”敏姨太掩嘴笑,“乱就乱呗,谁叫人家愿意呢。”

听着她们越说越过分,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视她这个三少奶奶为无物,莫梓旭暗自决定,趁她们不注意,干脆不告而别,溜之大吉得了。

正要举步,就听闻四小姐忽而惊呼一声,而后怯怯地说了句,“三哥……”

三哥?

三个女人很默契地同时禁了声。

莫梓旭也没在意,可她刚走出一步,就见面前一个人影挡在身前,她没有抬头,视线只是落在那人腰间摇晃着的“祈”氏腰牌上,再结合刚刚四小姐的那声“三哥”……

概念已在脑中形成,面前站着的,定是祁连琛了?!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还不及抬起头,就觉得左胳膊被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像是要握到她的骨肉里,疼得她不禁咧咧嘴,下一瞬,人已被那大手主人拖着走。

身后似乎有那么一两声抽气声,不过,她已有些分不真切,疑惑是由于他拖着她走得太过,耳边的风声?

手臂被握着,人被拖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这个男人又喝了酒!

而且,他拖着她往前走的速度很快,她必须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而她这个身体自然从没有经历过什么剧烈运动,很快便喘了起来。

“相公,慢……慢点。”这个疯男人,突然地出现,这是要把她往哪里拽?

岂料,男人压根就不理会她说什么,也当她娇弱无力的声音当耳边风,不仅如此,似乎脚步放得更快了些。

等莫梓旭被他拖拽回房间的时候,已喘去了半条命,可是,还不及歇口气,他径直地把她往卧房里拖去,碰到了柳儿,他直接怒喝一声,“滚出去!把门关上!”

柳儿哪见过祁连琛这副样子?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主子有令,她也没有反抗的胆,只能怯怯地退了出去,留给莫梓旭一个担忧的眼神。

莫梓旭啥也看不清,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祁连琛那个疯男人甩到了床上,同时,他的身体也压了下来。

停!这是什么状况?

莫梓旭所有的精气神都冲上了脑子,她瞪圆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她半尺之外的男人的俊脸,“相……”

相公两字还没出口,外面的罩裙就被身上的男人粗鲁地扯开了,她下意识地用她蚂蚁大的力道抓住他的手腕,急道,“相公,你这是做什么?”

她才不信,他大白天气势汹汹地把她拖回床上,就是为了圆房?!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祁连琛不再是吊儿郎当、不正不经的样子,很严肃,很可怕,她甚至觉得,这可能才是他的本性。

“做什么?”祁连琛很轻易地甩开她的手,手上的动作不停,直接扯开她底衣的衣带,“你不是想跟我生孩子吗?不是想要母凭子贵吗?娘一定找了你很多次吧,每次交白卷都很丢人,嗯?没有孩子的你就这么无聊,无聊到平日里没有什么事,就会搬弄是非、把别人的当谈资,嗯?如果是这样,那我成全你,给你一个孩子!”

“撕拉——”

底衣被撕破,上身只留一件淡粉色的兜衣遮盖……。

可是,身上的男人对于压在他身下的美景完全置若不见,只是面无表情地,像是泄愤一般开始拉扯她下身裙摆的衣带。

对于一夜一情什么的,莫梓旭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被逼上绝路不得不和他发生某种性关系的话,她也愿意交出身体。

都说生活像是强歼,如果你没有能力反抗,就要学会享受,她是比上一世更加百倍、千倍地珍惜这条性命,为了活命,真的什么都能做,甚至是抛弃尊严。

可如今的情况不对,很不对!

她听得出他对她的鄙视,而显然,这种鄙视之情已是持续很久,可他不知道,她同样对他嗤之以鼻,能够牺牲地陪他敷衍敷衍已是极限,现在算是什么?她是看起来软弱,那只是她的保护色,扮猪吃老虎,她也不是任由谁来欺负。

所以,她开始挣扎,双脚也不停地踢腾起来,用双手死死地揪着底裤,虽然她也明白,这么做经不起身上男人的用力一扯。

“祁连琛!你这是做什么?少在那里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伴随着布料的撕扯声,身下女人的底衣彻底报销,清凉一片,可男人的眼被愤怒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我看你是忘了,成亲前,你是怎样偷偷地来找我,跟我说了那些虚伪的话!你知不知道,看见你站在那些女人们中间七嘴八舌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什么,成亲前?

也就是这个肉身的前主人做的事了?

她不知道之前的莫梓旭和他达成了怎样的共识,她猜想,无非就是表白喜悦之情,外加无条件地接受支持他的一切,让他心里永远记着二少奶奶之类的话吧。

可这又与她何干,而且,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也是压根对他的不过问一点吗?他还想怎样?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祁连琛继续扒扯着她身上残存的几块布料,气呼呼地说,“现在我懂了,原来都是你玩的把戏,欲擒故纵是吗?你还真是有心计!你就跟大嫂、三娘那种人一样!只会背后说人是非。……不,你比她们还恶劣,起码她们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像你这么阴险,会玩心眼!——别让我再听见你说雅韵什么,最起码,她是认认真真地在活着的人!想要孩子是么,我成全你!别再恶毒地去重伤别人的孩子!”

说完,他恶狠狠地扯去她身上的最后一块布——那件粉色兜衣。

☆、第四十章 失态(二更)

说到底,还是为了二少奶奶!

莫梓旭心底里嘲讽,嘴角也浮起冷笑,但是又觉得只是这样笑还不够,干脆哼哼地笑出了声,同时挣扎着地要推开他开始胡作非为的手,恶狠狠地说道,“祁连琛!你这个疯子,白痴!你有看见我在那堆人里张嘴说话了吗?你有亲耳听见从我嘴里说出你那个雅韵的任何不是吗?你有自己亲耳听见、亲眼看见我玩心机了吗?——莫名其妙,自己心疼她,就去维护她啊,在这找我什么麻烦?你个胆小鬼,既然自己那么喜欢,那当初争取啊!如今后悔了,借我来当出气筒,算什么本事!你……你就是神经病!给我走开!”

莫梓旭也是气坏了,什么涵养,什么贤惠,什么弱不禁风,全都抛诸了脑后。她给别人方便,那谁又来给她方便?

祁连琛似乎也被她突然发泼的样子怔住了,一动不动地压着她,看着这个平日里怯怯懦懦的,如今说起话来却又干脆又麻利的小女人。

她还在瞪着他,因为愤怒,胸口一起一伏的,二人盛怒之后,才发现彼此的姿势是多么地暧妹。

尤其是莫梓旭,被拔去了衣衫的她,此时根本可以说是……

祁连琛蹙着眉,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下巴以上,可是由于压在她的身上,以至于胸前的触感太过明显。

他突然霍的起身,而莫梓旭也在下一瞬扯了锦被将自己的身体遮住。

就见祁连琛整理了自己的长袍,而后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冷冷地走了。

就这样走了!

莫梓旭死咬着唇,越想越不解气,随手捞起手边一个事物往他的后背砸去。

“哐当!”

手法失了准,那东西在男人的脚边跌落,难得的,祁连琛竟好心地将那东西捡起,回头冷笑地看着她,又是之前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在拿这东西当幌子?不是说这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吗?现在竟然随便乱扔?”

说着,又把那事物给莫梓旭抛了回来,准准地落在她的锦被上。

她定睛一看,竟是那枚她在草丛里捡起的腰牌!

她对着门口已消失人影的他吼了句,“神经病,我什么时候说它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妄加猜测!当初那耳环我给了你,现在不见还回来,那才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吧!”

所以的声音除了落在她的耳朵里,便只有刚进门的柳儿听到,就见柳儿关了房门,一脸小心地走近她,轻声道了句,“小姐,少爷已经走远了……,你……”

“我没事!”

莫梓旭撩开锦被,随手拽过拖在床边的衣裙,可凑近一看,早已被祁连琛给撕扯地破了个大洞,完全不能穿,她不禁又气到咬牙切齿。

柳儿赶忙地从衣柜里又找出了一套新的,“小姐,奴婢服侍你更衣?”

“不用!”莫梓旭是把这么久一直压抑的火,统统地散了出来,她自己穿衣裙的时候,手还在抖,气得!“柳儿,去,把这堆报销了的烂布,晚上悄悄地拿去烧了,小心别让人看见,省得又被无聊的人见了去说是非。”

“奴婢明白。”柳儿大气不敢出,她如今最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悄悄看了下床榻,那白缎仍旧洁白无瑕,她似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加犯了难。

原来,三少爷那通折腾,都是虚的。

可是大夫人还想着她家小姐和三少爷圆房,甚至动用了药物,可如今看来,真是很有难度,不仅如此,以小姐现在的盛怒,估计说什么也不肯主动给三少爷下药了吧。

唉,这对冤家!

……

他失态了!

祁连琛第三次往荷塘里丢了一颗石头,看着那水面泛起的涟漪,而之前,他的心就像那水波一般,躁动不平。

可现在,平静了之后,他开始后悔。

他真的失态了!

他向来不爱计较什么,不愿管府里的琐碎大小事,也不愿别人来探究他的心思。

他也什么都能忍,府里怎么传他和雅韵的,他都知道,只是……,这次过分了些,以至于连二哥都对此事心生质疑。

三少第一次脱光了她的衣服,差点强暴,后来临时终止,而后他去了荷塘,往里面丢石头,发呆,察觉是自己失态了。

想不到那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小女人,也会大吼大叫,可是莫名的,他不觉得像是见到大嫂对大哥吼时那般反感,相反,还挺有趣。

尤其是她最后说“神经病”时的样子,还真是有点……有点可爱。

不过,神经病这种病,到底是什么病?

人人都说她失忆了,对于此事,他一直秉持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娘亲非让他娶她,他便娶了。

至于她……,他也说不清,真的失忆后,对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三哥?”

一个带着稚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思,他回了头,对着正往他所坐着的大石头攀爬的人一笑,“连堂,小心点,这石头边有藓,很滑。”

就见祁家四少爷祁连堂一手抱着一根未完成的木雕,一边笨拙地爬上来。

祁连琛伸出一手,将自家四弟一拽,拽到了他的身侧,他看了看那木雕,依稀是个人形模样,“这次,又雕刻的是谁?”

祁连堂露齿一笑,“三嫂。”

祁连琛一怔,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连堂,好像……你还没有给三哥雕一个木雕吧。”他这绝不是吃醋,他只是下意识地就怀疑,是不是那个女人又使了什么心机,竟然抓住了单纯的四弟的心?

祁连堂拿起已经很钝又生锈的铁刀,在木头上娴熟地刻划起来,他似乎心不在焉地附和着祁连琛,“三哥又不喜欢宝儿。——可是三嫂喜欢,她和我一样,喜欢宝儿!娘喜欢宝儿,所以我要刻一个娘的雕像,爹也喜欢,所以我刻了个爹的雕像,剩下的……就只有三嫂喜欢。”

“宝儿?”祁连琛绞尽脑汁才想起,那是祁连堂雕刻的第一个成品,马雕,他依稀记得,那时祁连堂将马雕拿到他的眼皮下时,他正忙着去躲避娘的逼婚,所以很敷衍地看了看,便走了,那个女人又是什么见到的?“她告诉你,她喜欢?”

说起这,似乎是祁连堂的一件很得意的事,就见他抬起头,很自信地咧嘴一笑,“当然,那日敬茶,我把宝儿赏了她,她说,很喜欢!”

“……”原来,就这么简单。

☆、第四十一章 四少

祁连琛很想告诉他这个天真无邪的弟弟,有时候人说喜欢,未必就是真的喜欢,有时候他们看起来对你好,其实,只不过是拿你当跳板。

但是转念一想,能够无忧无虑没烦恼的过日子,就是一种的幸福,他又何必再说些四弟听不懂的,来徒增其困扰?

于是,他对着自家四弟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刻好了让三哥也看看,刻得像不像。”

祁连堂回头露齿一笑,带着点孩子般的倔强,“当然很像,三哥莫要瞧不起我。——对了三哥,你是不是跟三嫂吵架了?”

本来还在研究着木雕,祁连堂突然地转换话题,而且,直中要点,这让祁连琛很惊奇,他不由反问,“你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四弟竟然看见了不成?——不,不可能。

还是说,之前的吵嚷声太大,传到了下人的耳朵里?——如果真是这样,估计祈府里又要掀起一波闲言之风,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地到,那些人铁定会把他和莫梓旭之间的争吵,传作是莫梓旭因为雅韵争风吃醋,而他则是为了旧情人而斥责新婚妻子……

想到此,他哑然失笑,又是万般无奈。

四少爷自然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心思,只是一脸认真地回答他道,“我猜的,因为每次二哥和二嫂吵完架后,都会躲来这里一个人叹气,被我抓到了好几次,二哥还说,是二嫂欺负他!所以……,我猜三哥也是跟三嫂吵架了。”

祁连琛挑了下眉,又是这般简单?!不过,倒挺准。

原来,二哥每次和雅韵吵架,也会来这里……

为了不让事情扯大,他轻笑着否认,“连堂猜错了,三哥没有和三嫂吵架,只不过……三个心里有别的难过的事,所以过来这里透透气。”

祁连堂好奇地眨眨眼,忽而一脸恍然的样子,“啊——,我懂了,三哥,你是不是也因为三嫂心里有别的男人,所以难过?”

“……嗳?”这个人小鬼大的四弟,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祁连堂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因为二哥就是这样说的,他每次来这里,都说二嫂心里有别的男人,所以他们吵架,所以他很伤心。”

“……”

不用想,都知道二嫂心里的那个男人是谁,这个四弟……,算不算童言无忌?

祁连琛轻轻吁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自家四弟的肩头,“四弟,话不能乱说,二哥也有别的不得已的烦恼。——三哥只能告诉你,今天,二哥来找过我,质疑了我很多事情,他甚至质疑……质疑二嫂的孩子不是他的。总之,他的行为让我很伤心,所以我会难过,才会来这里散散心,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哦。”祁连堂难掩失望,难得他说这么多话,做了这么多的推理猜测,竟然,都是错的?

不忍看他难过的模样,祁连琛故作神秘地凑近他的耳朵,“四弟,三哥心烦的原因,三哥可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没跟第三个人说起,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会为三哥保守吗?”

四少爷眼睛一亮,心里被那种被重视被需要的感觉充满,虽然他的心智只是个孩子。

他很郑重地连连点头,“会!连堂谁都不会说,连阿菊和爹娘他们,连堂都不说!”

祁连琛微微笑了,疼惜地拍拍他的发顶,“真是我的好弟弟。”

其实,纵然祁连堂说出去也没什么,因为他心烦的原因,早已在祈府传得流言四起,根本就不是个秘密。

就这样,两位少爷呆呆地在荷塘边做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祁连堂小孩子心性,坐不住,站起来拍拍屁股,拿着他的木雕要走了。

“三哥还在烦吗?”

祁连琛略一沉思,然后也站了起来,“三哥不烦了,三哥手痒,要去赌上两把。”

“哦……”

祁连堂虽然傻乎乎的,可也听菊儿总在他的耳边絮叨,说是他的三哥嗜赌成性,喜欢赌博的兴趣,就像是他喜欢木雕一样,对于个人的爱好,他可是很支持的,于是,就见他很诚恳地挥挥手,“那三哥快去吧,连堂知道手痒的感觉,很难受。”

“呵呵……”

这一次,祁连琛由衷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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