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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奶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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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沉默了,良久,才拍拍她的手背,“旭丫头,这事怨不得你,你也已经照着我的吩咐都做了,是我那儿子不知道珍惜啊。——那药平常男人只要用三分之一,便铁定会有那方面的需求,而且,非一般人所能抵抗,这连琛……他是真的对你无情吗?好生奇怪啊。”
听大夫人那意思,昨儿那瓶子里的药,果然是春药之类的,莫梓旭心里也很纳闷,却又不敢直接质疑大夫人给的是过期或是伪劣品,只能试探地说道,“会不会物极必反,量用多了?”
大夫人摇头,“这林管家的媳妇把这东西给我的时候,就说了,没有什么反作用,只会随着量多,要求便多,而且,她给之前,确实也是给了别人试过的,如果没有效果或是有毒性,她断不敢给我这东西!——唉,许是因为连琛真的对你没那份心吧。”
莫梓旭心知春药就是春药,和有心没心有什么关系?如今想来,祁连琛能够真的喝掉大剂量的催情剂而没有异样,只能说明一点,他的忍力非常。
回想那日回门,祁连琛连连豹子地掷骰子,加上他伪装成迷恋赌场的假象,再算上昨夜它喝掉一整瓶春药都没有事,莫梓旭就算再想否认也不行:自己身边的这个相公,真是不简单了。
对着大夫人,莫梓旭只能神色不变地,当做什么都不知地闷声应着,“……嗯,那娘,儿媳今后又当如何?”其实,说这个话,也只是为了给大夫人一个引子,从她一进门看见竹儿在,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那丫头铁定不是平白无故地站在这里当雕像的。
果然,大夫人听她这么一说,眼睛便瞥了下竹儿,而后握起莫梓旭的手,语重心长道,“娘知道要让你和连琛这么快地培养感情,并非一朝一夕,娘想帮你找个帮手,和你一同服侍连琛,你意下如何?”
莫梓旭明白,这言外之意,就是要给祁连琛纳妾了!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眼见着莫梓旭嫁进门这么久,居然和祁连琛连房都圆不得,大夫人当然有那个理由去给连琛纳妾,而且,如果她贤惠的话,还不能拒绝。
于是,莫梓旭抬起眼眸,装出有些震惊而受伤的模样,可是嘴里又说着与表情完全不符的话来,“娘的意思是……要给相公添一偏房?”
见她一语中的,大夫人也不再迂回,瞅着她的脸,问道,“你可愿意?”
莫梓旭垂下头,一脸认栽的表情,哪怕她心里乐翻了天。
“儿媳愿意,只要相公能够为祁家尽快地开枝散叶。”
大夫人闻言,重重地松了口气,拍着她的手,连连说好,“娘真是没有看错你,当真乖巧地没话说,不过,你且放心,他日你的孩子,还是咱们祁府里太孙一辈里,地位最高的,而且,你的地位,谁都抢不去,这未来主母一职,娘给你守稳了!”
莫梓旭心里暗嘲,当她稀罕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古代这样的大户人家里,如果这个女性没有生儿子,那么将来是连祖坟都不能入的,牌位上更不会有她的名字,而对于一个女性来讲,如果没有子嗣,就等于她的将来没有身份,哪怕她是郡主出身!
所以,这生孩子一事,还确实是个问题,好在她现在还没有到要愁这件事的地步,能够逍遥一天,她也乐得其所,更何况,如今祁连琛恨她,她也恨他,想跟他生孩子自然是不可能的,何不趁现在拉拢拉拢祁家掌权的,也算为以后的日子,找点靠头?
综上这么一想,莫梓旭决定暂时对大夫人绝对地服从和投降,“儿媳一切听娘的安排,只是不知,娘有意给相公纳哪家小姐为妾?”
大夫人呵呵笑了,然后冲着竹儿招了招手,“竹儿,你过来。”
莫梓旭这下心知肚明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明白昨夜为什么竹儿偷偷摸摸地来她的窗下偷听,原来,竟是怕她当真和祁连琛圆房了,那么竹儿被纳妾一事,也就将继续搁置,向来都少言寡语的竹儿,原来心里一直都打着当姨太太的谱呢?!
竹儿被大夫人召唤,走了过去。
大夫人见她走近了,抬起一手,拉过竹儿的手,笑着对莫梓旭道,“咱不找那些生疏的,就近找个贴己的!”
莫梓旭心里失笑,贴的又不是她的己,嘴上却迎合着,“原来是竹儿,娘好眼光,竹儿确实尽忠尽责,更重要的是,竹儿跟随相公八九年了,知根知底的,二人的感情也浓。”
大夫人喜上眉稍,“对,对!就是这个理!——行啊,既然旭丫头都没有意见,那等连琛在的时候,我跟他说说,然后挑个日子,就把这事办了吧。”
莫梓旭自然没有意见,“一切听娘的安排。 ”
说完,她悄悄抬眸,正好瞧见竹儿嘴角那丝极淡的微笑。
……
从大夫人的房里出来之后,莫梓旭有些恍惚,也有些茫然。
她想要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代里好好活着,开始时,她只是想着要找那个在新婚夜陷害她肉身的凶手,可是随着在府里呆长了,才发觉,有什么,那些看不见的杀机才更为可怕。
比如,如果她真的和祁连琛搞不好关系的话;再比如,她如果继续这么碌碌无为下去,对祁家没有一丝贡献的话……
她不敢深想,也想不通透,面前的路似乎一片模糊,如今,她只能低调地掩饰自己、保护自己,静观其变地寻找翻身的契机。
可是,何时才有那个机会?
正胡乱想着,忽而听见身旁的树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响声,她蹙眉望去 ,却冷不防地看见祈老太爷扒开树枝从里面钻了出来。
莫梓旭一怔:祈老太爷又要玩失踪的游戏了?这桂姑姑居然今早才被训斥,这么快就又失职?
此时的祈老太爷,头上的发髻凌乱着,花白的头发上零散地粘着几片树叶,其形狼狈,脸上和衣袍上,甚至有被树杈刮破的痕迹。
也不知道他是想往哪里逃,扒开那树枝,迎面就与莫梓旭的视线对了个正着,祈老太爷一惊,就要扭头往回溜。
莫梓旭可不想他弄失踪搞得全府惊动,最后还要让她去赌坊叫回祁连琛。
历史不愿重演,莫梓旭扬声叫了声,“太公,你是想玩捉迷藏么?”
祈老太爷木来闷头往树丛里钻,听她这么一声,顿了顿身形,回头对莫梓旭咧嘴一笑,“孙媳? ”
莫梓旭弯了弯眉艰,心想这老头脑子还算清明,应该不是无意识地乱闯 ,遂点头走过去,边走边宽慰着,“太公要玩藏猫猫的游戏,孙媳可以陪太公一起玩玩。”揪住他往人多的他方一带,看他还怎么跑。
那祈老太爷听了,果真扭过了身子,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莫梓旭,“你是 ……连黎的媳妇? ”
祈连黎?
这老头对于堂少爷似乎有不一般的偏爱,好吧,为了让这老头宽心,暂且不跟他说太多实话。
但是,不说太多实话,也不意味着就要撒谎,莫辞旭很技巧地应了句, “太公记得孙媳啊,孙媳确实是你孙子的媳妇,太公是要躲避谁吗?孙媳帮你我个好去处,保证他们找不到。”
莫梓旭这一通孙媳孙媳地一绕,祈老太爷被绕晕了,也顾不得去纠缠之前的问题,对着她嘘了一声,“别嚷嚷,我把阿桂敲晕了,不能让他们找到我,老大要杀我!你带我去找老二去! ”
难怪桂姑姑没有看住他,想不到,这老头一把年纪的,出手倒狠辣。只不过,他说的老大和老二,又是指谁,难不成,是现在的祈老爷,和已经过世的祈二老爷?但是,他为什么又说祈老爷要杀他?
看样子,祈老太爷的脑子,还是糊涂,她真是高估了他。
说话间,莫梓旭已经挨着祈老太爷的身边,握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好,孙媳带着太公、去找……找二叔。”
祈老太爷此时,已对她设下心防,想必是心底里已经认为她就是祁连黎的媳妇,他由着她搀扶,却是带着几许力道地把她往自己想去的方向带,“ 不光去找老二,还要去找连黎,我有东西留给他。”
“好、好,找连黎! ”他说什么都好,只要别玩失踪。
这祈老太爷虽然脑子糊涂,可是潜意识里的辨路能力却强悍,他走的他方,都是祈府里人迹少往的他方,路上竟没有碰到半个人影,而且,随着祈老太爷地带路,莫梓旭越发觉得这是往佛堂去的方向!
又是佛堂!
那里到底有祈老太爷计么样的心结?
一路走着,祈老太爷嘴里不停歇地说着祈二老爷的过往,有些事,莫梓旭已从昨夜桂姑姑的嘴里听闻,无非是祈二老爷小时候的调皮事,可是,说着说着,祈老太爷突然道,“我不喜欢老大!”
没头没脑地说完这句,便没有了下文。
莫梓旭心不在焉他问了句,“为什么? ”
祈老太爷这才答道,“因为他聪明。”
莫梓旭失笑了,还有不喜欢自己儿子聪明的爹娘吗?
祈老太爷的表倩,突然变得严肃了,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脸肃杀神色, “他太聪明……”他的语气低沉,透着寒意,连莫梓旭听了,都有些心颤起来,她甚至开始莫名的怀疑,一开始祈老太爷说的那句老大要杀我,或许并不是糊涂之词。
她没有接着问下去,而祈老太爷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二人抬头时,已到了彿堂前。
莫梓旭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来到这之前老爷子失踪的他方,那么就算被人发现桂姑姑被打晕了,老头子不见了,祈府的主子和下人们,也会很快地找到这个他方,她只需要……只需要拖住祈老太爷即可。
祈老太爷也像是松口气一般,表情也变得慈祥和善起来,“孙媳,就是这里,这里有我给连黎留的东西! ”
又是祁连黎!
莫梓旭无意义地问了声,“太公,我们进去吗? ”
“进去,当然进去! ”祈老太爷下意识地就答道,可又像是想到什么,下一秒就连连摆手道,“不,我自己进去,你就留在这里! ”
“好。 ”
祈老太爷刚颤巍巍地走了一步,倏地又回头,“不行,你还是要跟我一起过去,谁知道你自己在这里会不会去告密,把阿桂找来? ”
莫梓旭失笑了,“好,我跟你一道去。”总之,他说什么都好。
这府里—老一少,一男一女,相并肩地进了佛堂,踏进彿堂后,祈老太爷没有烧香,更不拜佛,而是直直地奔着面前立着的金身彿像背后走去。
听闻,昨天他就是躲在这佛像之后!
莫梓旭好奇地很,跟在老头子的身后,走到佛像的背后,就看见老头子颤巍巍地顺着台阶爬上供台,用他颤抖的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手,抚摸那金身佛像,最后,在金佛后背一不起眼的地方反复摩挲,他摩挲的那他方,竟然被刻着很精细的花纹。
莫梓旭对这些纹路向来敏感,一见那花纹,顿时心生几分眼熟的感觉, 就像是……像是少爷们人手一个的腰牌的环扣上的纹路,可是,又似乎有所差别,也显得更为复杂。
她不及细想,也更没有时间去比对,因为,门口传来了人声,“在这里 ,老太爷果然在这里! ”
莫梓旭奇怪,却又不奇怪,这次能这么快被人找到老头子,完全是因为他总往一个地方躲而已。
可祈老太爷就像惊弓之鸟,一点都不冷静,他见有人寻来,赶紧地就要从约莫一米五高的供台上直接跳下,莫梓旭吓呆了,这老头子真要跳下来,恐怕半条命就没了吧。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她整个人就扑过去,冲过去的那一刹她心想着:就算她是尊老爱幼吧,真要出点什么状况,她年轻,复原地也快,而且,救祈走太爷有功,也算抵了她不能与祁连琛圆房之过了!
只是,这好人却没做成,她冲过去的速度还是慢了点,只觉面前有个人影一闪,已有人抢在她前面,将祈老太爷给安全地从供台上带下来。
缓了脚步,她定睛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她那个一大早就没了人影的相公!
狐疑还没有冲出口,对面的男人就瞪着她,先喝道,“你疯了! ”
疯了?
指的是哪出?
是她不自量力地去救老头子,还是她给老头子当“共犯”玩失踪?
说真的,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笑嘻嘻地对他恭维一番,刚刚他窜过来的速度,还真快。
不过,恭维变成了虚假地问候,莫梓旭笑得像娇花似的,“相公,好巧 ,咱们还真是……有缘呐。”
祁连琛一手搀扶着祈老太爷,一面上下打量着她,而后从鼻子里轻哼了声,“可不,才从娘那里出来,就听说太公又失踪了,跟着小厮们一起过来 ,居然发现娘子也在这里! ”
哟,解释地这么多,还真不常见。
莫梓旭听闻他是从大夫人那里过来,想必大夫人已经跟他说了纳竹儿为妾的事了,她笑意更浓,“原来是从娘那里过来的,妾身在此,就先恭喜相公了。”说着,她双手交握,福里福。
祁连琛目无表情地看着她抱拢的双手,忽而咧开唇,痞子似地嘿嘿一笑 ,“恭喜?娘子指的是何喜?说出来,让为夫也乐一乐? ”
“呃……”怎么,难不成大夫人没有提纳妾的事?不可能。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问,就听闻几声“老爷”,往门口看去,就见祈老爷带着几个府里的打手进佛堂里来了,现场混乱,已不是她这对小夫妻勾心斗角的时候。
祁连琛似乎也知道不合时宜,搀扶着祈老太爷,送到几个丫鬟的身边,而后向着刚进来的祈老爷嘻嘻地笑了笑,仿若看不见祈老爷那一脸暴风骤雨似的,自顾自地说道,“爹,你总说儿子一无是处,半点用没有,你看,今天若不是儿子出现地及时,你又哪里找得着太公? ”
祈老爷瞪了他一眼,“混账东西,这种事也值得你拿出来邀功? ”
对于自家老爹的怒气,祁连琛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搓了搓双手,很无赖地说道,“怎么不算功劳?你看,二哥就没有来得这般及时吧。”
见了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祈老爷就气不打一处出,只是碍于此时应该解决老太爷的问题,祈老爷也无暇顾及自己的不孝子,一挥手,很头大地不耐说道,“你有理,你有理!滚,你爱去哪里混就去哪里混,别在这里招我烦! ”
得了这句诒,祁连琛笑得更欢,“知子莫若父,爹,儿子就知道你最了解我的心理,儿子这就走,不影响爹处理正事。”
说着,祁连琛一颤一颤地往佛堂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瞅见常喜也在门口候着,还光明正大地从常喜的衣兜里抢了几两碎银子,“应应急,应应急,爷赢了钱还会还你。”
常喜欲哭无泪,“少爷,快别这么说,小的可没见过你赢钱……”
见这二人还在纠缠,祈老爷回头就是对着祁连琛一瞪眼,“混账东西,还在这胡闹?不想走的话,看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
祁连琛抢来了碎银子,对着祈老爷嘻嘻赔笑两声,忙得一溜烟地窜了,贬眼间,影都没有!
瞧着这么一出,莫梓旭真是叹为观止,这祁连琛当真是无赖的极大成者,只不过,她不懂,既然他不赌,他总是搜刮这些银子是用来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去嫖?
想到此,她打了个寒战,还不及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抹去,就见祈老爷看向了她,“梓旭,你怎么会和老太爷出现在这里?”
正题终于来了!
祈老太爷听到祈老爷的问询,傻得又像以往那种老年痴呆一般,半句话都不说,只是双眼骨碌碌地瞅着莫梓旭。
莫梓旭见祈老太爷一瞬间就换了个人似的,心知有异,她微垂着头,避重就轻地说道,“儿媳刚从娘那里出来,路上遇到太公,太公想要玩捉迷藏的游戏,想到昨天太公失踪一事,儿媳心有余悸,这才一路尾随,跟到了这里。”
“嗯……”祈老爷盯着她半响,方继续问道,“一路上,老太爷没跟你说什么吧。”
莫梓旭像是细细回忆了一遍,才轻道,“说了很多,都是二叔小时候的事,最后,还问儿媳是不是黎堂哥的媳妇,就这些了。”
祈老爷直呼松了口气,这才挥了挥手,“行,你先出去吧。”说完,他自己将视线落在了那金身佛像上,蹙眉看着,一脸凝重。
莫梓旭福了福,往佛堂门口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就听见祈老爷浑厚的声音命令道,“把佛像和围墙间的那块缝隙处,给我封死! ”
莫梓旭心里—惊,而于此同时,比她更为激动的,自然是祈老太爷。
老头子不愿意了,徒劳地挣着双手,“孽障、孽障!你敢封!谁敢封?”
只可惜,如今祈府是祈老爷在掌权,祈老太爷不过是一个垂死之人,他的话又有几分威慑力?打手和小厮们,都纷纷出了佛堂,大抵是去张罗封墙的工具了,佛堂里,只剩下两个搀扶着祈老太爷的丫鬟。
祈老爷对着自家老爹的时候,还是比较谦恭,他缓和了声音道,“爹,封了它,你才会不被魔障所困,葛大夫说,你已经经不起再胡思乱想了,儿子是为了你好。”
祈老太爷睁圆了眼睛瞪着他,那样子,恨不能将对面自己的儿子给掐死似的,突然,他像是卯足了气力,挣开了两个年轻丫鬟的搀扶,“啊”地大叫一声,冲出了佛堂,步履出奇的稳健,大有回光返照之态,他一边跑一边嚷着,“德坤,爹对不起你!”
祈老太爷那一下子力气十足,两个丫鬟竟然被甩开后还踉跄两步。祈老爷见状,反手就是对其中一个丫鬟扇了一个耳光,“没用的东面!”
莫梓旭见现场再次失控,她忙撩起裙摆,小跑着追了过去,心想着,那德坤,应该是祈二老爷的名字了,曾经有听说过,祈老爷这一辈是“德”字辈的。
祈老太爷一路狂奔着,年迈的老头突然像个年轻小伙一般狂飙,让莫梓旭心里慌得乱跳,真不是个好兆头啊。
就见老头子横冲直撞地跑着,沿着小路跑到了后花园处。
说来也巧,此时,二少奶奶秦雅韵也和贴身丫鬟芷儿出来散步,葛郎中说,怀孕的女子,应该有适当的活动,这不,她正被芷儿搀着赏花遛弯呢,可谁能想到,祈老太爷突然就这么从远处冲过来。
秦雅韵瞧出了端倪,“那往这边跑来的,可不是太公么?”
芷儿点头,“是老太爷没错,可是,怪怪的,怎么像是的失心疯似的往这边闯?——哎哟,好像三少奶奶还在后面跟着,好生奇怪。”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哪里知道大祸将近?说话间,就见祈老太爷直接往她们这边跑过来,一边跑,似乎还老眼蒙着泪,嘴里不停嚷嚷着,“德坤,德坤!爹不能给你讨个公道啊! ”
祈老太爷这样无章法地乱撞,老眼朦胧地看见了秦雅韵主仆,突然地就冲过来,伸手就要去抓秦雅韵的双手,“儿媳,爹对不起你德坤,对不起你啊! ”
任谁都瞧出了不对劲,那秦雅韵和芷儿见状,真是吓呆了,瞧着祈老太爷冲迚来,芷儿下意识地忙将自家主子护在身后,同时祈老太爷已欺近二人。
现场混乱一团,两个女人尖叫着,老头子哭喊着,那芷儿为了护住二少奶奶的孩子,竟然下意识地就向祈老太爷推了一把。
莫梓旭远远地看去,大叫了 一声,“快住手! ”
可惜,晚了一步,芷儿已将老头子给推了出去。
话说祈老太爷本就是年迈之人,之前的种种精神亢奋不过是如昙花一现,如今被芷儿这么一推,似乎所有的气力都尽数散去,他整个人像是彻底他蔫了一般,再也站立不稳,顺着芷儿的一推,竟直直地向附近的假山上摔去,额头准准他撞上了一块突起的石头,而后,就听见“砰”地一声,祈老太爷—头栽地,半天没有爬起来。
二少奶奶吓去了半条命,只是下意识地用手护着自己小腹。
芷儿更是全身颤抖着,盯着自己的双手,脸色惨白。
此时,莫梓旭已冲了过来,蹲在祈老太爷的身边,二话不说地就从裙摆处的撕下一段布条,给老头子的额头包扎起来。
尾随他身后的祈老爷,显然也是目睹了整个场面,对着芷儿冷冷地喝了声,“还呆着干嘛,还不去请葛大夫!”
“是、是,奴婢这就去! ”芷儿是真的快要吓破胆了,如果自己刚刚那一推,真的让祈老太爷一命呜呼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就要一命赔一命?
秦雅韵已说不出话来,她虚弱地靠在假山上,半响才挤出一个字来,“ 爹?”
祈老爷看了她一艰,而后放松了语气宽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回房歇着吧,等会让葛大夫也给你看看,别动了胎气。”
秦雅韵魂不守舍地应了声,走路都有些打颤。
这时,已有附近的丫鬟小厮们,听到吵杂声往这边赶过来,祈老爷见秦雅韵那失神的样子,放不下心,便对着已经给祈老太爷包扎好的莫梓旭道, “梓旭啊,这里也不需要你了,陪着你二嫂回房吧,别让她磕着碰着的。”
莫梓旭站起身,应声跟上秦雅韵,可没走两步,祈老爷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老太爷的事,只有咱们几个清楚,以后就说,是老太爷自己撞上假山的吧,唉——”
对于这个说辞,秦雅韵自然是求之不得。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莫梓旭虽然一时不解其中缘由,却也只能服从,她搀着秦雅韵的手臂,扶着她往二少爷的院落走,对于祈老太爷的情况,忧心忡忡。
殊不知,在假山那边,祈老爷盯着刚刚莫梓旭包扎好的杰作,一脸复杂地看向她的背影……
……
此时,莫梓旭和秦雅韵正在祁二少的肩里,相对而坐,默默无语。
芷儿早已跟着葛大夫一并回来,正站在秦雅韵的身后,灰白着脸。
葛大夫也已给秦雅韵把了脉,确认胎儿无恙,才去了祈老太爷那边。
孩子没事,这似乎让秦雅韵放了心,可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却又不由地恐惧起来。
而过了这么多会的工夫,莫梓旭已平复了心情,在之前从后花园那离开的时候,她的腿一直都是抖着的,不过是强撑着,在祈老太爷栽倒的那一瞬,她真的担心……担心……祈老太爷会因此而再也睁不开眼睛。
如今,她已想明白了祈老爷临走时的那句话的含义,那分明是要舍爹而保儿媳。
祈老太爷是将死之人,或许不因为这个变故,也会在说不准是明天,或是后天,亦或是不久后的某一天咽气,可是秦雅韵不同,她是个怀有祁家子嗣的正妻,虽然出手推人的是芷儿,可芷儿的初衷也是为了护住怀孕的秦雅韵。
所以,这一笔账,只能算再老太爷自己的头上了,想来,祈老爷有此打算,也是心里觉得,老太爷可能生还的希望寥寥无几了吧。
静默了这么久,芷儿终于再也止不住恐惧的蔓延,哭了起来,“小姐, 真不知道老太爷怎么祥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
二少奶奶看了她一眼,叹道,“哭又有什么用?相公已过去瞧了,不管是怎样,很快就会知道,守着三少奶奶的面,你这鬼哭狼嚎的,也不嫌丢人。”
其实,莫梓旭很想说,这芷儿无须担心,既然祈老爷留下那样推脱的话来,自然是要留她一命,既往不咎的了。但转念一想,她毕竟在这二少奶奶眼里,算是个情敌般的存在,自己好心地劝解,人家也未必领情,干脆,沉默是金。
又坐了一会,就见常喜跑了来,本来直接就要冲进房里的,可一眼瞅着莫梓旭也在,才急急地在门口站住了,通报了一声,才进了屋。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点小动作,可莫梓旭看得分明,她也几乎是立马明白,这常喜应该是二少奶奶房里的常客,不过也能理解,她嫁进来之前,几乎每次从赌坊把祁连琛叫回来的事,都少不了二少奶奶,也少不了常喜,他们的关系,自然比一般主仆近一些。
秦雅韵没有时间在意这些规矩,见到常喜来了,忙问道,“怎样了?我是指老太爷。”
常喜摇了下头,垂眸道,“老太爷……没了。”
芷儿骇地当场跌坐在地。
莫梓旭也同一时刻起了身,“二嫂,这事情大了,我要回房一趟,然后去娘那里看看。”
秦雅韵本就不愿留她,听她这么一说,没犹豫地就挥挥手,“那你快去吧,我这边也张罗张罗。”
莫梓旭福了福,往门口走去,经过常喜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扭头问道,“三少爷他是在赌坊么?有没有去叫他回来? ”
听她这么一问,常喜几乎下意识地就看了二少奶奶一眼,这一眼莫梓旭看得真切,她心里不由猜测,这主仆二人的关系,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亲近些。
大概是接到了二少奶奶的眼神暗示,常喜垂眸,“三少爷还没回来,小的正要等着老爷发话……”
莫梓旭截断了他的话,“这种事也是等得的?老太爷去了,这是多大的事,快去吧,去晚了,指不定老爷又要骂你! ”
常喜听了,怔了怔,他与这个三少奶奶的接触,不过两次,一次是在赌坊,一次就是此时,刚刚三少奶奶的那两句话,虽然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别有一番威慑力,说得极其在理,他几乎是顾不得再征求二少奶奶的意见,直觉地就接了她的指示,“是,小的这就去赌坊! ”
秦雅韵见了,不由拢起了秀眉,她想要叫住常喜,可是却觉得自己已没有那个分量再去牵涉三少爷的种种,只能目送常喜和莫梓旭一前一后地离开,眉目瞬间蓄满了泪水,心里那一触即痛的伤和妒意,又蔓延开来,想要和身边的芷儿倾诉,奈何芷儿正在为牲命堪忧,哪里会再顾及她的儿女饬心事?
于是,这主仆两个,各自黯然伤神着,默默泪流不止……
……
莫梓旭是一出了祁二少的院落,就听到了丧钟的声音了的。她往自己的房里赶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出门寻她的柳儿。
柳儿一见到她,就猛拍胸口, “小姐,可找到你了,奴婢听人家说,老爷在彿堂找到老太爷的时候,你就在佛堂,老爷在后花园追上老太爷的时候 ,你也在现场,真是吓得奴婢不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计么事了,会不会牵连到小姐……”
莫梓旭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臂,“没事,咱们现在去大夫人那瞧瞧,我听说这新死人的地方不干净,也不知道祈府里的规矩,许不许孙媳妇去到那里的。”
听她这么一说,柳儿笑了,“说来也巧,奴婢刚从大夫人那里过来,大夫人说了,这事不用小姐管,等明日之后,府里该处理老太爷的丧事了,老爷主外,大夫人主内,她说,少不得要让小姐帮忙当个协理的呢。”
协理?
那就是变相地持家了么?
今儿正想着自己对祁家毫无贡献,这居然机会就来了,虽然说是以祈老太爷的去世为代价的吧,但总是个机会。或许,大夫人是为了弥补给祈三少纳妾而给她带来的伤害吧。
不管怎群,她不是那种会让机会从手里溜走的那种人,虽然平日里低调惯了,但适当的时候,也该让那些人知道,她不是软柿子,任人捏的,温柔娴淑、与人为善,那只是她的“美德”。
想到协理,她已经按耐不住,心里有些跃跃欲试了。
祁家老太爷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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