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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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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庭飞惊讶地看了凌端半晌,上前将他搀起,道:“想不到谭将军还有近卫活着,凌端,你叫凌端,唉,你家将军的骨灰已经被我派人送回故里安葬,朝廷也有旌表封赏,只是可惜他不能上阵杀敌。”说到后来,龙庭飞语气中也带了悲凉,但是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又问道:“你怎么逃回来的。”

凌端看看秋玉飞,秋玉飞淡淡道:“你将一切事情都向将军禀明吧。”凌端点点头,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道出,随后秋玉飞又补充了自己行刺之日的情景。龙庭飞听得眉头紧锁,他本是心中有所疑忌,秋玉飞和凌端所说虽然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听在他和萧桐耳中,抽丝拨茧之后所显露的真相却是令两人骇然。毕竟比起段无敌来,龙庭飞更相信自己亲自提拔的石英,而萧桐也比较怀疑精明谨慎的段无敌。

对于秋玉飞他们自然全无怀疑,对于凌端却不能无疑,龙庭飞看看萧桐,萧桐会意,咳嗽了一声道:“凌端,你认为这些事情能够证明什么呢?”

凌端茫然道:“小人也不清楚,虽然石将军一向和我们将军不合,常常讽刺为难将军,可是若说石将军会生出叛逆之心,小人实在不敢相信,只是若非如此,为什么李虎他们都被斩首,比起他们,小人追随谭将军在泽州杀人如麻,就是要向泽州百姓交待,也应该斩了小人。而且江侯爷虽然不是主帅,可是小人见军中众将对江侯爷都是十分敬重,他说要将我们两人留在身边,就无人敢反对,就连齐王知道之后,也只是警告了我们几句,让我们不可忘恩负义。可是忽然之间,李虎就被强行带走处斩了,江侯爷也不阻止,我想若非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恐怕那日我也会被杀了。而且江侯爷宽宏大量,就连李虎险些杀了他都没有怪罪,如果不是干系重大,小人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

龙庭飞和萧桐交换了一个眼色,从凌端的话中,他们听不出来一丝虚假,而且凌端的思绪有些杂乱,不像是事先编好的谎言,这说明凌端并非是投降了雍军,回来传递假情报的。秋玉飞看出两人心思,冷冷道:“我遇见凌端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遇见我,恐怕他没命回来。”

龙庭飞和萧桐知道他的意思,若是凌端背叛了北汉,是绝对不可能落到那种境地的。就是苦肉计也要有个限度,秋玉飞既然说凌端曾经几乎死去,那么绝无虚假,如果凌端都可以瞒过秋玉飞的眼睛,秋玉飞也没有资格做京无极的嫡传弟子了。

这时,有近卫来禀报,石英已经在外面等候传见,龙庭飞心中有些犹豫,原本他招石英前来,是想弄清楚石英为何会突然向段无敌发难,可是现在他心中有了怀疑,反而担心打草惊蛇,他看了一眼萧桐,萧桐目光一闪道:“还是让他进来吧,总是要问一问的,师弟,你带着凌端先退到后面去吧。”

秋玉飞点点头,不过他淡淡道:“我在路上见过段将军,大将军、师兄,段将军虽然触犯军法,但念他也是一片苦心,还请两位给他一个机会。”

龙庭飞轻轻皱眉,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不过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石英虽然鲁莽,但是这样的大事居然不向我请示就宣扬出去,我原本以为他是无心,现在却觉得他是有意,玉飞,我会好好处理的,凌端么,玉飞你可是有了安排?”他看得出来,秋玉飞对凌端十分亲切,所以特意问了一句。

秋玉飞道:“这小子资质品性我很喜欢,准备带他回去见见师尊和大师兄,如果大师兄也中意,我想让他拜在大师兄门下,若是不行,我就勉强收个弟子。”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龙、萧两人都是神色一动,萧桐上前将凌端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笑道:“资质虽然只有中上,但是这孩子倒是坚毅不拔的性子,而且也不是过于刚直不知变通之辈,小小年纪就成了千里挑一的鬼骑,大师兄应该会中意,好,师弟好眼光。”

秋玉飞微微一笑,叫起凌端,带着他退到后面去了。

龙庭飞这才命人传石英进来,不多时,石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已经逼去了身上酒气,进来之后恭恭敬敬行了军礼,道:“大将军传末将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龙庭飞深深的看了石英一眼,道:“石英,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问你,如今段无敌也快被押来了,我且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段无敌作那走私之事的,这样的大事,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却在众将议事的时候当众说出,幸好段无敌没有畏罪潜逃,若是有了差池,岂不是你的罪过?”

石英犹豫了一下,道:“是末将的副将石钧无意中发觉,告诉了末将,末将愤怒之下,也来不及多想就在议事之时说了,这是末将的罪责。”说到这里,他面上露出了轻微的惭愧之色,为了报复段无敌,他跟本就没有想过私下向龙庭飞禀报,他虽然率直,却不是愚笨,这样大规模的走私,自己的属下都能查得出来,龙庭飞若是一点都不知道才怪,他只有这样做才能迫使龙庭飞斩杀段无敌。石英心中有数,虽然历来大将军对自己十分宠信,可是却更加倚重谭忌和段无敌,再说,若是从前,龙庭飞还可能严惩段无敌,现在兵势危急,想来大将军很可能会隐瞒此事,可是段无敌多活一日,青黛就一日没有欢颜,这些时日,看着她神色越发憔悴,石英已是痛彻心肺。

他神色变化虽微,但是龙庭飞和萧桐都是有心之人,两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龙庭飞心中一叹,道:“你在堂下等候段无敌对质吧。”石英应诺退下。龙庭飞神色一冷,道:“萧桐,石英他心中有鬼,你亲自去一趟他府上,搜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应该有的东西。”萧桐低声应喏,转身出去。龙庭飞心中大恨,一掌拍向桌案,桌上茶杯等物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飞溅,堂下立刻有亲卫涌入,龙庭飞神色平静下来,道:“你们收拾一下,等到段无敌被押到之后,你们去了他的枷锁,将他带来见我,押送他的兵卒全部带到后面,不许他们胡乱行走,石钧是押送的将官吧,也将他一并带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段无敌终于被押到了。龙庭飞见到神色平静但是形容有些狼狈的段无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论段无敌为了什么走私,不论自己是否默许,这件事情已经揭穿。若是说出真相,那么北汉所面临的窘境将人尽皆知,只怕军心不稳,而且违背国法的罪名也没有那么容易在朝野得到谅解,虽然国主信任器重自己,可是朝中还有许多对自己不满的势力,龙庭飞知道到了那时自己恐怕会被召回问罪。若是从前,龙庭飞倒不介意被问罪,只要自己还能领军作战,爵位和官职都不重要,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大雍随时都可能发难,自己是一刻都离不开沁州。若是国主明显的偏袒自己,恐怕又会失去民心,对自己的声誉也有很大的影响。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让段无敌顶罪,虽然只要自己一句话,段无敌定然会遵从,就是死也不会牵连自己,而且实际上自己也确实没有插手此事,可是让段无敌代自己受过,龙庭飞是无论如何作不出这种事情的。

段无敌心中明白龙庭飞所想,上前下拜道:“罪将叩见大将军,请大将军按照国法军规种种处置罪将,无论是何等处罚,罪将都是心甘情愿,只是如今国家在用人之际,求大将军留罪将残生,让罪将战死沙场,而不是死在刑场之上。”

龙庭飞身躯微微震动,良久才上前将段无敌扶起,深深一拜道:“段将军,这本是庭飞之过,却让将军担此污名,庭飞罪莫大焉。”

段无敌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肃容道:“大将军何出此言,这都是末将利欲熏心,和大将军何干。”

龙庭飞明白段无敌的心意,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段无敌承担了罪责,就更不能牵扯到龙庭飞身上。他黯然直起身躯,道:“无敌,你现在一旁等候,如今还有一件事情更加重要,你在旁边听着。来人,传石钧。”

走进来的石钧神色十分不安,他颇为精明,自从路上遇到秋玉飞之后,他就不敢再为难段无敌,在最后一段路上,他心中一直打鼓。石钧本是石英族弟,少年时候就是好勇斗狠,乃是乡里有名的无赖,后来投奔石英之后,因为他心思灵巧武艺也不差,从一个小卒成了石英的副将,石英虽然骁勇善战,可是用人上面却是有些任人唯亲的,不过总算石钧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便仗着石英信任,用小恩小惠结好军中勇士,也还勉强算是一呼百应。

前些日子,石英交待他探查段无敌的短处,石钧实在有些为难,不是因为段无敌威望身份,而是段无敌素来严谨,石钧无从下手,可是石英的命令是不能不遵从的。恰好段无敌麾下有一个将领因为犯了军法被段无敌降了职,那个将领心存怨望,寻机会滞留在沁州城,石钧得知之后便和他结识,拉着他去喝酒玩乐,这个将领对段无敌心存不满,在石钧贿赂下便露了一丝口风,说出了段无敌走私之事。石钧得知之后如获至宝,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石英。石英也是名将,既然知道这样的事情,用心之下果然不久就发现了证据,毕竟段无敌得到军中高级将领的支持和默许,所以并没有过分守密,而在石英策划之下,顺利的捉贼拿赃。整件事情都十分顺利,可是石钧有件事情却瞒着石英,在这个过程中,石钧“查到”了许多线索的情报,可是这些情报实际上不是石钧查到的,而是从一些神秘人手上得到的,如果没有这些情报,石英也不可能这样顺利的抓住段无敌的把柄。

可是现在石钧万分后悔自己的短见,想当初那些神秘人捧了金银上门,说是和段无敌勾结走私的商人和他们不和,双方在生意上面是敌手,所以想帮助石英打击段无敌,好铲除那些商人的后台,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缘由,而且自己也需要这些情报,石钧就却之不恭了。可是路上的事情让石钧发觉自己的上司可能捅了一个马蜂窝,若是石英有什么不妥,自己的荣华富贵也就成空了,可是就是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等到石钧押着段无敌到了大将军府,段无敌立刻就被卸了枷锁请了进去,反而石钧自己和那些军士被看押起来,石钧更是心中不安,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没过多久,石钧就被传去问话,他自然没有法子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走进龙庭飞召见将领的白虎节堂。一看到面色铁青,周身怒气杀机洋溢的龙庭飞,石钧只觉得几乎无法呼吸,上前几步扑通跪倒在地,身躯更是不由颤抖起来。

龙庭飞见到这种情状,心中更加怀疑起来,冷冷问道:“石钧,是你发觉了段无敌走私之事么?”

石钧小心翼翼地道:“正是末将。”

龙庭飞恨声道:“你是如何发现的,莫非你胆敢暗中监视大将么?”

石钧张口欲言,可是却无法出口,收买段无敌麾下将领和接受商人贿赂都不是可以明言的事情,若是自己说了出来,不说段无敌有罪没罪,只怕自己先被推出去斩首了。想到这里,不由额头冷汗涔涔,跪在地上,连连叩头,竟是不敢说话。

龙庭飞怒道:“你还不实话实说,若是有半句谎言,我就问你一个欺瞒主帅之罪,将你千刀万剐。”

石钧吓得面色苍白,连忙将自己如何从那名将领口中得到线索,又如何从神秘人那里得到贿赂和情报的事情说了。

龙庭飞勃然大怒,一脚踢出,将石钧踢飞到一旁,石钧口吐鲜血,却不敢擦拭,爬起来伏倒跪地,连连道:“末将知罪,求大将军饶命。”龙庭飞冷冷道:“将他带下去交给萧桐严刑盘问。”几个近卫将石钧拖了下去。

龙庭飞坐回帅位,疲惫地合上眼睛,仔细的想着石钧的口供,那些提供情报的人很可疑,他问段无敌道:“无敌,你可知有什么人会怀恨于你,而且可以得到你们走私的详细情报。”

段无敌皱眉想了片刻,道:“和末将勾结的商人都是国中大商贾,有资格做这种生意的不过两三家,末将和他们达成协议,按照一定比例共同合作,除此之外的商人就算眼馋,可是他们没有这个财力参与,而且也没有办法得到出货的情报。除非是和那些商人交易的东海商人,才可能得知我们出货的情报,不过他们怎有能力参与到北汉军务中?”

龙庭飞苦笑片刻,眼中闪过寒光,道:“怎有能力,我们都忘记了那人在东海待了将近三年,恐怕这件事情早就在他掌握当中了。”

段无敌脸色一变,他自然明白龙庭飞所说的“那人”是谁,不过他谨慎的问道:“大将军,这件事情未必如此,我们合作的商人都特意查过,应该不是大雍的人,而且我们还特意排除了海氏,就是因为海氏和东海太亲密了。那些商人身份并无问题,大多是南楚方面的人,幕后应该是南楚最神秘的天机阁,就算那人手段再高明,他也没有办法把手伸得那么长的。而且我们从南楚得到的情报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天机阁多年来多次损害大雍的利益,我们曾经怀疑天机阁的后台是南楚世家,现在我们和南楚同仇敌忾,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

龙庭飞对段无敌的判断颇为信服,可是他仍然认为这次的事情必定有大雍的插手,除了大雍谁还会希望北汉军方大乱呢。想了一想,他说道:“你也说海氏和东海亲密非常,根据碧公主所说,海氏和江哲也有勾结,走私的货物都要通过滨州,海氏在那里一手遮天,恐怕蛛丝马迹难以逃过他们的眼睛,若是有心,也未必不能收集这些情报,唉。”

这次段无敌也默然,龙庭飞的判断很有道理,货物的进出果然是瞒不过海氏的耳目,莫非江哲早就在滨州布下了棋子,段无敌心中突然生出荒谬的想法,莫非江哲隐居东海,支持东海姜家和海氏将滨州发展成为远扬贸易的中心,也有引诱我们走私的用意,如今若是断了这条路线,只怕我北汉立刻陷入物资不足的困境,想到这里,段无敌突然觉得遍体生寒,却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只能安慰自己道,江哲就是再精明,也不可能想得这么深远吧,东海之事尚是姜家作主,他不可能如臂使指的。

这时,萧桐面色凝重的进来了,他递上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两封书信。龙庭飞接过一看,顿时觉得万念俱灰。

两封书信都没有抬头和落款。

第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君之旧部,皆已灭口,君手下容情之恩已报,龙氏泽州惨败,君岂不悟,若待大军北进之际,君悔已迟,若弃暗投明,可许以侯爵之位,将军深思之。”

第二封书信上面写着“君知时势,顺天而行,乃幸事也,请先除段无敌,以表诚心,我将暗助将军行事。”

龙庭飞沉痛地道:“可问过他的亲卫了么,可是有人栽赃?”

萧桐苦涩地道:“属下仔细盘问,无人知道石英如何和大雍联系的,但是这锦盒是放在石英寝室的柜子里面的,这柜子只有石英有钥匙。而且有人留意到石英每晚睡前都会从锦盒,查看里面的信件。若是有人栽赃,至少昨夜之前那些书信不会在里面。”

龙庭飞手抚额头不语,神色冰冷阴郁,过了片刻,道:“传石英来见我。”

当石英走入堂上的时候,龙庭飞再也抑止不住心中愤怒,将锦盒和两封书信摔在石英面上,石英眼光一闪,看到书信,面上通红,道:“末将的私信怎会在大将军手上。”

心中存了万一之念的龙庭飞彻底失望了,他冷冷道:“那么你是承认这两封信是你的了?”

石英脸上一红,道:“正是末将所有。”

龙庭飞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之意,道:“我对你素来器重,你就这样报答我么,你可对得起王上和三军将士。”

石英心中迷惑,心道,怎么青黛亲书给我的诗词有什么关碍么?他下意识的拿起书信看去,一看之下,他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龙庭飞冷冷道:“原本我还相信你截杀齐王不成是意外,我还想你向无敌发难是为了看不惯这种贪枉之事,可是如今你要如何解释,北汉何曾亏负于你,你要叛国投敌。”

石英心中急切,想要解释,可是越是焦急却是越发难以分辩,拿着那两封书信竟是说不出话来,他伤势本就没有全好,急切之下,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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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纵横捭阖第四章十面埋伏



若是龙庭飞心境清明,必然会看出石英心有苦衷,可是这些日子来,他心中早已对部将起了疑心,石英向段无敌发难,又让他陷入两难境地,秋玉飞、凌端之言又让他深信不疑,所以见石英如此情状,反而越发觉得此人矫情作态,可恨至极。堂上另外两人,萧桐本就是负责监察军中将士,遇事总是爱生疑心,在他心中人不过分为两类,已经叛变的人,和将来要叛变的人,故而也没有察觉出石英心意。反而段无敌虽然遭遇这种难以翻身的境地,但他心中没有窒碍,看出石英之苦。连忙上前道:“大将军,石将军或者有些苦衷,还请大将军容他申诉,这两封书信若是雍人送来,石将军将他焚去就是,怎会留下作为证据呢?”

段无敌说得虽然有道理,龙庭飞和萧桐都是神情一动,偏偏石英心中怨恨已深,他对段无敌本就怀恨,如今龙庭飞又摆明偏袒段无敌,那两封书信也说不定是萧桐栽赃,所以他心中激愤之下,不仅没有趁势解释,反而怒道:“段无敌,不用你故作好心。”

龙庭飞听到此言心中更怒,厉声道:“将石英关入死牢,萧桐,立刻将石英亲信将领全部拘禁起来,一一盘查,看是否有人已经被他收买叛变。”他声色俱厉,段无敌和萧桐也都凛然不敢多言。石英只觉心灰意冷,看了看龙庭飞和段无敌,心道,我虽以私心告发段无敌,可是毕竟段无敌走私贪渎是实情,大将军不问此事,反而责问我如何得知,如今又拿着这两封不明不白的书信来向我问罪,罢了,既然大将军存心偏袒,我又何必还要辨白。石英本就是将生死看得极淡的人,想到这里也不向龙庭飞拜别,转身下堂,也不管身后跟上来的侍卫如何,心中满是苦楚悲愤。

龙庭飞见石英如此,心中越发气恼,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代名将,虽然早已落入江哲彀中,心中还是隐隐觉得石英可能有些苦衷,便向萧桐问道:“萧桐,还是要仔细查一查,这段时间你应该对石英有所留心,可知道有什么人和他比较接近,说不定那两封书信真是有人栽赃也不一定。”

段无敌神色一喜,他虽然也怨恨石英无故向他发难,可是却不相信石英真的叛变投敌。

萧桐则是深思片刻道:“这件事属下也很奇怪,石将军往来之人并无嫌疑,除非是他的属下亲信有人通敌,才能替石将军和大雍交通消息,不过这也殊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必然需要多次密商,传递消息之人必然需要常常外出,形迹必然会落入人眼,可是石将军属下没有这样形迹可疑之人,若是石将军派了数人分别传信,也断然没有可能,他纵然有了反意,也必定只能让一二亲信得知,绝不会如此不谨慎。所以这两封书信如何到了石将军手中还是难以推测。属下想来,不妨将飞雁楼青黛姑娘请来问话,今日石将军迷恋青黛姑娘之事人尽皆知,虽然属下没有发现她有什么问题,不过召她前来询问也应该有所收获。”

龙庭飞轻轻点头,一个歌女而已,无辜与否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正要答应之时,段无敌已经神色慌乱地跪倒在地道:“大将军,青黛不会与此事相关,还请大将军不要为难于她。”

龙庭飞和萧桐都是一惊,段无敌怎会为青黛求情,两人心中疑虑,齐齐向段无敌望去,龙庭飞神色冰冷地问道:“无敌,你为何替她求情,莫非你和此女有些什么关碍,她不是石英钟情之人么?”

段无敌犹豫再三,终于说道:“末将不敢隐瞒大将军,末将在荣盛十七年被贬出京城,转戍代州,可是途中末将得罪的权贵派人追杀,末将重伤落水,性命垂危,幸得青黛姑娘相救,不避嫌疑,日夜侍奉,末将才能保住性命。这样的恩情末将不敢忘记,石将军钟情青黛,并非是她之罪,求大将军不要加罪于她。”

龙庭飞和萧桐对视一眼,萧桐似笑非笑地道:“段将军,荣盛十七年,你只有二十五岁,青黛姑娘其时也只有十七岁,莫非你们有了私情么?”

段无敌面上一红,他知道萧桐并非是盘问他的私事,只因青黛已经牵涉到石英案中,如今又和自己扯上关系,萧桐必定要盘根究底的,只是他和青黛之事乃是心中隐秘,他又担心说出之后害了青黛,不由踌躇难安,无法出口。

龙庭飞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随意加罪于人,只要青黛姑娘并非大雍奸细,纵然受些苦楚,也不会有生命之虞的。”

段无敌心中越发担心,但是这样情景也不容他不说,只得道:“末将和青黛患难相交,日久生情,当时末将灰心仕途,我们有了婚姻之约,青黛因为家仇而对朝廷不满,所以要求末将随她隐居,最好是离开北汉,再不回头。可是末将伤愈之后遇到军中好友,他重责末将为了私情私恨辜负家国,末将乃痛悔前非,向青黛说明心意,之后我们两人发生了争执。末将希望青黛和我一起去代州,虽然代州艰苦,可是末将断然不会让青黛吃苦,而青黛也不是弱质女子,不会受不住风沙之苦。可是却被青黛严辞拒绝,她说与朝廷无恩,纵然不为敌,也不能反而为朝廷效力,坚决要求末将随她离去,也是末将忘恩负义,终于和她分道扬镳,青黛绝裾而去,从此我们两人恩断义绝。如今虽然青黛牵涉其中,可是末将承恩在前,负情在后,还请大将军看在末将面上,若是青黛与大雍无关,还请体谅她孤身飘零,不要怪罪于她。”

龙庭飞叹了口气道:“这也难怪,此女之事,我也略有所闻,她家破人亡,也难怪她对朝廷不满,若是她与石英背反之事无关,我也不会为难她。”

萧桐神色古怪地道:“大将军、段将军,我见石将军对段将军深怀恨意,近日石将军又对青黛姑娘钟情,莫非石将军知道了两位旧事,因此怀恨将军么,若是如此,石将军也未必是真的背叛,属下觉得青黛姑娘似乎有些不妥,还请段将军见谅,恐怕属下要对青黛姑娘严加盘问了。”

他这话如同冰霜一样让段无敌立刻心冷如冰,而龙庭飞却是心中一动,仔细想来,石英背叛的证据除了重重可疑迹象之外只有两封书信,若非是秋玉飞等人所见,加上石英向段无敌发难,恐怕自己也不会这般肯定石英背叛。但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龙庭飞心中早已相信身边有大将背叛,若不是石英,难道还是段无敌么,所以他只是冷冷道:“你去问吧,不过不要动刑,青黛既然以孤傲著称,那么必然不喜欢矫词掩饰,问清楚她是否受人指使给石英送过什么书信。”

萧桐应诺,正要出去办事,突然押送石英的两个侍卫冲了进来,高声道:“大将军不好了,石将军突然出手,将我们击晕,他逃走了。”

堂上三人都是听得呆了,谁也没有料到石英会在这时脱走,虽然龙庭飞下令将石英拘禁起来,可是毕竟还没有公开他的罪名,就算是石英真的反叛,也未必没有机会挽回龙庭飞的信任,这样突然脱走,就是龙庭飞原本相信他无辜,此刻也不会再有别的想法,更何况龙庭飞本就已经相信石英反叛之事。

龙庭飞深吸了一口气道:“传我谕令,四门紧闭,城内大索,一定要将石英生擒活捉。”

萧桐冷冷道:“大将军放心,属下和秋师弟一起出手,一定不会让他逃走。”

萧桐匆匆走下堂去,不多时,外面传来号角声,这是向四门传令,也是代表着沁州城此刻起进入军管,所有平民都必须闭门不出,三四年来,沁州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势,满城军民不免人心惶惶。而在大将军府中,龙庭飞神色冰冷漠然,他真得觉得很疲倦,这些年来从军作战,他从未觉得像现在这样孤单和空虚。

苏定峦死于雍都,谭忌死在泽州,已经让他痛失臂膀,石英背叛,段无敌身陷缧绁,更让他觉得羽翼尽折,失去得力的心腹大将,龙庭飞第一次觉得再无杀敌取胜的把握。他沉默片刻,对段无敌说道:“我已决定,等到石英被擒之后,就说是他诬陷你入罪,这样一来此事谅可遮掩下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王上和朝中重臣也该知道轻重缓急,再说你的行事也是我默许,看在我的面上,不会有人追究此事,如今我身边四将已经只剩下你了,无敌,你不要辜负我的苦心,不可死在我的前面。”

段无敌只觉得心中一酸,泪如涌泉,虽然他不计毁誉,行那走私贪渎之事,都是为了北汉着想,可是却也知道一旦事情泄漏,自己不免要担上污名,就是不死也要失去军职,想不到龙庭飞竟然决定亲自承担罪责,这般维护爱重,自己就是一死也难以报答。他双膝跪倒,泣声道:“末将遵命,末将立誓舍身报国,捍卫江山社稷,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后悔。”

龙庭飞眼中也不禁闪过泪光,他强行忍住,道:“如今时势危急,乱世见忠臣,庭飞世受国恩,龙家本是刘氏家将,如今拜将封侯,名扬天下,都是国主所赐,此恩此德,永世难忘。虽然大雍势强,可是龙家万万没有屈服的道理。而且我北汉和大雍多年交战,双方死伤无数,就是大雍几位宗亲将领,也都死在晋阳城下,一旦北汉败亡,只怕我国子民,世世代代都再也不能翻身,为人臣虏。无敌,你虽然出身寒微,又屡受挫折,可是国主、林大将军和我对你都是不薄,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若是有朝一日,我战死沙场,除了嘉平公主,北汉再也无人能够支撑大局,到时候你要全力襄助公主殿下,力挽狂澜,绝不能让我北汉子民死在大雍屠刀之下。”

段无敌心中一痛,道:“大将军不可这样说,虽然我国危急,可是也未必没有转机,大将军不可轻言生死,末将心中只有精忠二字,只有无敌在一日,绝对不会辜负家国。”

龙庭飞长叹一声,道:“你也去协助萧桐,一定要将石英擒回,我要知道他泄漏了多少军机出去。”段无敌应诺退下,龙庭飞手抚额头,只觉得身心俱疲。

飞雁楼中,青黛坐在厅中椅上,手持琵琶,不时拨动琴弦,却是始终断断续续,不成曲调,侍女也不敢过来打扰,只当她在谱曲,却不知青黛心中全无曲谱,她心中切切只是念着石英一人。

突然外面传来吵嚷声,侍女急切地道:“石将军,姑娘正在谱曲,说了不见客人。”话音未了,门外已经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推开了,石英神色平静的站在外面,但是青黛可以看得出他眼中深藏的灰心和绝望。

石英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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