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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隋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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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和小淘一听,连忙起身穿了衣服,冲出院子,就看东北面的林子边上,火苗直往那天上窜。

“不好,这火要是往林子里烧可就不得了了。”侯岳说着,慌慌张张的也要拿水桶去救火。

“别急的去灭火,得在林子边上砍一条隔离带出来。”小淘在边上提醒道。

侯岳便带着家里的侍卫和下人,每人抄了把柴刀,就急急忙忙的朝东北方向的林子边去。

小淘看着东北边那林子,想起她今天中午,不就是带人到那里野炊的吗?虽然她早就回来了,可那几个野小子却没有回来,还直说要烤麻雀吃,想来是玩到最后,那火没扑灭,这半夜里又起了。

不由的一阵懊恼,整什么不好,非得整野炊,那心里急的要命,便拿了梯了爬上自家的门梁,看着不远处的火,直觉心中一片慌慌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田庄火灾

第二百五十一章  田庄火灾

整个田庄的人都参加到救火的行动中去。好在水渠修好了,救火用水方便的多。因此,这场山林大火烧到隔离带的时候渐渐的熄灭,全庄人一起忙了一个晚上,再加上一上午的收尾,到了下午,庄民们已是疲累欲死。

侯岳让大伙儿都各回各家休息,而他则带着小十八,侯贵,老来富等清点着庄上人员的伤亡以及损失。

还好,因为发现的早,除了救火时的烧伤外,并没有什么伤亡,至于损失,整个山坡地的树木烧光,而紧靠山林的一片棉花地也烧掉,这眼看着就快要可以采摘的棉花,全被烧光了,算是这场火灾最大的损失。

几人进在清点,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这臭小子,看我这回不打死你……你自个儿去跟东家老爷请罪。”小来富拖着他的儿子小火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蝶儿摸着眼泪。

原来,小来富回到家时,小火见那山林着火了,心里一阵慌,就把昨天,他在那里烤鱼的事情说了,小来富一阵心焦,虽说东家老爷东家娘子一向和善,但这等火灾之事肯定是要调查,而这回,若不是之前修的水渠,在加上那池子是蓄满了水,这会儿怕是整片庄子都要烧掉。

想起上个月,东边言老爷家的田庄也起火了,烧死二十多口人,整个庄子毁于一旦哪,想想小来富就一阵后怕,他今儿个是最早参加救火,起火处正是儿子所说的烤鱼的地方,不用说了,定是这小子烤好了鱼,只是拿石头压了压火,只当就没事了。

可到了晚上,夜风一起,如今又是秋季,枯叶卷着石头,再叫风一吹。火势自然就起来了。这么大的事,他知道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便拉了儿子来请罪,只希望乐家老爷和娘子能罚的轻些。

老来富一听火是由于自家孙子弄出来的,气急之下,抄了板凳就打。

“慢着,这事不怪小火,怪我。”这时,小淘正带着人煮了茶,蒸了点心送过来,让大家垫垫肚子,见老来富的举动,便立刻阻止道。

“东家娘子,你这是?”老来富见小淘这般说,有些不明白。

“昨儿个野炊的事,是我起的头,本想着带几个孩子去玩玩,后来我有事先离开了,却没有叮嘱好他们,这才这般大灾。”小淘道,走过去。扶了小火起来。

“东家娘子,这是我家小子闹的祸,你可不能给他担着。”听到小淘这么说,小来富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仍这么道。

“倒不是我硬要给他担着,这事,我确实有责任,所以,庄上的一切损失,由我侯家担着,损失棉地的庄户我会按损失补偿给他,到于小火呢,也要记住这次教训,水火无情,丝毫大意不得。”

老来富和小来富这才松了口气。

于各,各人散去,回家休息,这忙了一夜一天,都累了。

而侯岳却是个苦命的,他刚要休息,武功县的县令王和就来了,递了拜贴,昨晚的大火,整个武功县都知道,侯云和王麻子等人昨晚就带了人来帮忙,后来火熄后才带人回去。

侯岳知道王和此来,必也是为了昨晚火灾之事,毕竟,上个月。武功县也发生了一次田庄大火灾,烧死了二十多个人,这事,据说连皇上都惊动了。

王县令在一路来是胆战心惊啊,不由的恨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喝醉酒,弄到大中午的才听到消息,这才带着人急急赶过来。侯大人在朝中是什么地位啊,又哪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担待的,若是有个好歹,他这七品的乌纱也别要了。

侯贵请了王县令在厅上坐,侯岳梳洗了一翻才出来,王县令见侯岳安然无羔,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请罪,毕竟在火起时,衙门的人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县场,这就是失职。

至于侯岳倒不会真的去怪王县令,一来,强龙不压地头蛇,二来,毕竟,这个时代,能有田庄的人家。都是有些势力的,也因此,除了朝廷的税赋之外,田庄上的事基本上县衙是不太插手的,这算是一种潜规则。

于是两人便客客气气的寒暄了一阵,那王和想起前不久,言氏田庄损失,便打听起了侯家田庄这次损失,听说只是损失了点棉地和树木,便很好奇,各田庄的事物他是不太管。但做为县令,他心里还是知根知底的,侯氏田庄附近没有河,唯一的水源,就是山溪水和井水,如今正是秋燥时期,各田庄的山溪水大部份都已断流,仅靠那些井水,如何救得了这场大火。

于是王和自然悉心请教。因为上次言氏田庄的火灾事件,朝廷责令他拿出一套防冶火灾的办法,对于防这方面,王和倒是有些心得,结合更夫巡逻等,定期检查风险,可等火起时,如何冶,王和就有些伤脑筋了,这要依靠外在环境了,再说了山林大火往往在高处,风大,火势大,真要着起火来还真是没办法。

对于王和的难处,侯岳也知道,毕竟老四,孝宝等每旬都会有家书送来,朝中的事情,侯岳也知悉个一二。

于是侯岳也没什么隐瞒,就邀了王和一直参观了田庄上的水渠和大水池。

同时,又将砍隔离带的事情一一细说,最后侯岳道:“其实火灾最重要的是个防,真要火起,救不救得了也在个五五之数,这次侯氏田庄损失较小,也只能说是得天之幸哪。”

随后,王县令便告辞了,他来的时候心里有胆战心惊,可离开的时候。却是心情激动,一来,他的防制火灾的方案得到了充实,二来,侯氏田庄的水渠以及竹筒架构的引水设施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中原地区多干旱,每年因干旱减产或颗粒无收的不在少数,如果将侯氏田庄的引水架构同井水想结合起来,在缓解旱情上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几天后,朝廷的将作少监阎立本就到武功县侯氏田庄。

“我说侯兄啊,有时我真想把你的脑袋瓜子劈开看看,怎么就有那么多的新奇想法了,这回皇上给我下任务了,就是怎么把你这一套引水架构结合建筑,落实的实际中去,你正好丁忧在家,可要帮我出出主意。”阎立本跟侯岳关系本就要好,自然没什么客套。

“你这不是拉壮丁嘛。”侯岳笑着回道。

“什么拉壮丁啊,本来没这一块什么事,你这一套整出来,那王县令在他那防冶火灾的折子上可是把你这一套引水架构夸的跟天上的花朵似的,结果皇上就把任务派给了我,我不找你找谁啊。”阎立本一甩宽大的袖子,倒是副就赖定了的表情。

侯岳自然是深知这小子的秉性,基本上,他跟霍飞白是同一类型的,一个痴迷自己的音乐,一个痴迷自己的画作,在这两人眼里,官场的权势并不是他们追求的,之所以进官场,一来是家族所定,二来也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资源,最终目的追求的仍然是属于艺术的那自由洒脱。

见他这般,侯岳便干脆把后世自来水管道方面的一些东西讲了讲,其实侯岳对这些他是一知半解的,对于一些阀门哪,水压的问题他也是弄不清怎么解决的,不过,在这时代,缺的并不是人才,而想法。

其实就他知道,这时代其实已经有关于阀门或水压的问题,就是在练金器具上,侯二叔一套花了重金购得的练金器具上,就有铜管自动喷冷水给炉壁降温的设施,这个设施就是为了防止炸炉的,当时,他看的一愣一愣的,还当是某个穿越人士携带来的穿越物品,研究了好一阵子才发现是本土货,全是用金,铜等各种金属制成,造价是相当昂贵的,普及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阎立本发现,他来找这侯兄简直是给自己找烦恼,本来只是普通的引水架构,他有把握做的好,没想侯兄又给他提出了这么一个自来水的想法,而侯兄显然是只负责制造麻烦,不负责解决麻烦,让他绕在云里雾里,却又觉得这想法吸引人的很,让人不舍放弃。

罢了,独烦恼不如众烦恼,工部将作里面能人异士不少,让大家烦恼去。

于是,阎立本就拿着那些个一知半解如水中月的图纸,匆匆回了长安。

阎立本刚走,侯孝宝就带着侯君集来了,同来的居然还有梁少天。

侯君集的脸色有些臭,侯乐儿倒是不怕他,抱着他的胳膊撒了一阵娇,还一脸委屈。关于贺兰楚石同侯冬雪的事情,之前小淘已经找了机会跟乐儿说清楚了,毕竟这种事是瞒不过的。

“好了,你就在这里多玩一阵子,那侯冬雪,由你祖母做主,许给了贺兰楚石。”侯君集直接道。

虽然已经知道事情结果,侯乐儿还是红了眼眶。

“都说侯家的女儿,向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巾帼女子,没想却也有这小家气的时候。”一边的梁少天淡淡的道。

“死呆子,你说什么呢?”侯乐儿气的直瞪眼。她心里本来有点难受,这一气倒是不难过了。

梁少天却是不理她,起身去了后院,侯乐儿哪里肯罢休,也紧追了去。

“岳三哥真不厚道,明知我跟梁道数那家伙不对盘,却偏偏把我家乐儿跟他家那呆子送做堆。”侯君集臭着脸道。自家娘亲下令了,乐儿的婚事由她做主,不让侯君集夫妻插手。

“这不关我的事,找你嫂子。”侯岳摸了摸鼻子。

“那算了,也不知三嫂给我娘亲灌了什么迷汤,我娘亲尽听她的。”侯君集有些郁闷,想自己堂堂大将,居然拿家里的妇人没奈何。

随后,两人又说起了朝中之事,侯君集初掌吏部,有许多东西不懂,就算是看书呢,也一时不知从哪本下手起,于是,侯岳便给他开了一张厚厚的书单,让他慢慢读去。

“怕是我在吏部也呆不长,高昌那小儿如今蠢蠢欲动,皇上已经是怒火在心了。”侯君集倒底是马上的将军,一说起打仗,那便斗志昂扬,眼神也凌厉的很。

高昌啊高昌,侯君集虽然赢了高昌之战,但他也因高昌之战种下祸根。侯岳想着。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窦夫人丧

第二百五十二章  窦夫人丧

赶着年末,侯乐儿同渠少天成亲了。

本来没这么急的。可窦老夫人的身体却似乎不行了,自前段时间受了风寒后,这病势就每况愈下,于是在窦夫人的做主下,侯乐儿和渠少天成亲了。

接到窦夫人病危的消息,侯岳和小淘就带着人回到了曲园,刚到进曲园,嫡宗就来人请了,说窦夫人请侯三夫人过去。

小淘到了嫡宗,乐儿哭红着脸将小淘迎了进屋,屋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窦老夫人躺在床上,脸颊深深的凹了进去,双眼也没了神彩,完全是一幅油尽灯枯的模样。

“祖母大人,岳三婶来了。”乐儿在窦夫人耳边轻声的道。

窦夫人似乎惊动了一下,那手在虚空晃了晃,身子似乎也想撑起来,小淘连忙上前,握住她虚空中的手。

“夫人,我在这里呢。你躺好。”小淘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乐儿,你出去,我跟你岳三婶有话要说。”窦夫人道。

乐儿红着眼眶点点头,又看了看小淘,小淘挥挥手:“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祖母的。”乐儿这才低了头出去。

看到外面门关好,窦夫人突然紧紧的抓着小淘的手:“岳三媳妇儿,婶娘这回路到头了……”

“婶娘,你放宽心些,没事的。”小淘劝着,心里也有着一股子酸楚。

这些年来,柳城侯家和嫡宗之间是磕磕碰碰不断,但在柳城侯老爷子以及侯二爷和窦夫人做主下,又基本上做到了常来常往,只是,嫡宗的侯二爷甚至走在侯老爷子的前面,随后侯老爷子也去了,如今却又轮到了窦夫人。

窦夫人听了小淘的话,却是摆摆手:“听我说,婶娘这一辈子不亏,没什么遗憾,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君集兄弟,这孩子我心里清楚,当初他不得志时,是岳三儿帮他扶起来的,这小子气小性傲。他在岳三儿面前傲不起来,所以这些年,他宁愿避开岳三儿,也不愿于岳三儿有太多的来往,使得柳城侯氏同嫡宗的关系越来越远,好在,有我撑着,两家虽然关系淡了点,但还不至于没了交往,只是如今,我要走了,以我家那小子的个性,怕是会要怠慢你们,还请你们不要跟他计较,这孩子如今越处高位,我这心就越来越不安,他本是个浪荡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那是我以前想也没有想到过的,可他那性子却是个惹祸的性子,有我时。他还会顾忌一二,若是我不在了,他怕是会无法无天起来……”

说着,窦夫人喘了下气,小淘连忙的抚着她胸口。

窦夫人侧了个身,从枕下拿出一封信,交全小淘:“岳三媳妇儿,我走之后,这小子就没人能管得,或许唯有岳三儿的话还能有些用,这是我写的一封遗书,你交给岳三儿,若是这小子恣意妄为,就让岳三儿拿这遗书规劝,或许,看在他娘在天之灵的份上,他还能听一听。”窦夫人说完,就闭了眼神。 这一番话,显然耗去了她许多精神。

随后又紧紧的握着小淘的手:“拜托了。”

小淘接过信,小心的贴身藏着,深深的看了看闭眼躺着的窦夫人,知子莫若母啊,窦夫人对于侯君集的性子的摸的很透。

“婶娘放心;不管柳城和嫡宗怎么样;我们都姓侯;一笔写不出两个侯字;两家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自当竭尽全力。”小淘看着她的眼睛道。

“你们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窦夫人道。

小淘看窦夫人沉沉睡去;便出了屋。

外面;侯乐儿和她娘还守在屋外,见小淘出来,侯乐儿便送了小淘出嫡宗,小淘叮嘱着乐儿这段时间要尽量守在窦夫人床前。

回到曲园,小淘将信交给了侯岳。两夫妻唏嘘不已。窦老夫人这是在尽最后一点人事。

两人谈了一会儿,阎立本又抱了一大叠图纸来找侯岳,侯岳哪懂这些图纸啊。他知道最后结果,至于过程,那还得研究,于是,两人又一起去书房,至于研究的进度怎么样,那只有天知道。

这天渐渐的冷了,小淘便准备翻棉袄。

就在这时,小平儿却小跑的过来,抱着小淘的腿,有些可怜兮兮的道:“爹娘吵架了,是平儿不乖吗?”

前段时间,在田庄,小淘就看出孝宝两夫妻似乎有些不对。

“没的事,平儿前些不是跟小麻雀吵架了嘛,你爹娘也会因为小事拌嘴的呀,这不关平儿的事。”小淘说着,抱起了平儿,到屋里坐下。

小平儿见自家奶奶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吵着自家奶奶说故事:“奶奶,说猴子的故事,偷桃子吃的那一段。”

“好。奶奶说偷桃子的那一段,那猴子呀,到了蟠桃园里,那简直成了掉蜜罐里的蚂蚁,园子里的桃子呀,粉红红,水晶晶的……”

小平儿在小淘的怀里听着,渐渐的就睡着了。

小淘便让照顾她的妈子抱回屋睡觉,然后才让人叫了孝宝过来。

“宝儿,怎么回事啊,你欺负你媳妇儿了?瞧把小平儿吓的。你要吓坏了小平儿,娘可要找你算账。”小淘气哼哼的道。

“我哪里会欺负她,是她做事叫人气。”孝宝同学仍一脸气呼呼的道。

“怎么回事啊?”小淘问。

“还不是夜歌那傻丫头,我的心思她又不是不清楚,居然弄了两个女人到我屋子里来,我一开始还道她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安排两个丫头在屋里侍侯杂事,可没想,昨儿个,其中一个丫头居然就爬到我床了来了,我一问之下才知是歌儿安排的,这才说了她几句。”

“怎么,你就一点不动心?你爹不是叫你骑驴找马吗?”小淘有些取笑之意的看着儿子。

“娘,你这什么话,自小您就教我的,咱家不兴娶妾那一套,自个儿的娘子,自个儿要心疼的,再说了,大伯家的那些个姨娘一天没事找事的在斗,好好的一个家,心都斗散了,我想着都后怕,我可是要向爹看齐的。”宝哥儿道。

“歌儿,出来吧,宝儿的话你也听到了?”小淘冲着门外道;这丫头;连听墙角都听不好;裙摆露出来了。

夜歌磨磨噌噌的从门外进来;低着头;心里一边甜滋滋的;一边又埋怨霍娘子给她出的馊主意;当然也怪自个儿耳根软了。

原来;她自嫁宝儿五年多了;生了两个女儿;却没有生儿子;霍娘子便跟她说;怕孝宝有纳妾的心思;于其是找外人来分宠;不如找自家两个贴心的丫头;自己管的住;再说;就算自家夫君纳了外人进来;自己也有两个固宠的帮手。

却没想;反面惹恼了夫君。

侯孝宝看了看自家娘子;心里还有些气不过;就背了手;说是去找老爹下棋去了。

夜歌看了他冷冷的样子;那心就更慌了。搓着手;磨着脚;不知该知何是好。

“你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小淘摇着头;没耐何道。

“娘;我错了。”夜歌低低的道。

小淘见她看着宝儿离开的方向;一副心急又不知如何的模样;便把夜歌叫到身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几句;夜歌边听边点头;心想着自家婆婆果然有一套。

此后几天;夜歌更是百般讨好;侯孝宝在她柔声细语的攻势下;什么怨气都去了,两夫妻又好的蜜里调油起来,那两个丫头也送回了霍家。

几天后,窦夫人去逝了。

侯君集去掉吏部尚书一职,大将军一职仍在,武将不在丁忧之例,一般是给100天的假期。

转眼就是第二年的秋天,这一年,侯岳便有意跟侯君集走的近些,而侯君集,估计是窦夫人留下什么遗言,平日倒是常常来曲园和武功县走动。也会邀侯老四谈谈军事。

说起来,侯君集跟侯老四亦有师兄弟之谊,两人都跟李靖学习兵法。

如今;李靖虽然高居右仆射之职;但他大多数时候都称病在家;偶尔的上朝;也从不发表意见;算是完全淡出了朝政。

“皇上招高昌的麴文泰入朝,没想麴文泰居然称病不来,皇上十分震怒,最近朝中在议事,怕是要对高昌动武了。”侯老四道。

“高昌小儿,这些年依附西突厥,阻止西域各国入我朝进贡,必容不得他。”侯君集狠着声道。

对于高昌这场战事,因为早知结果,侯岳没太大的心去关注,他关注的是如何让侯君集自律,以免侯君集接下来的牢狱之灾。

转眼已入隆冬,李二诏令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薛万均为副总管,侯山为骑兵先锋队及突厥等众征讨高昌。

大军出发的时候前,侯岳特意把侯君集和侯山请来,弄了案头,占卜,求了签,然后分别给了侯君集和侯山一个锦囊,侯山那个是在攻破高昌城时打开,而侯君集那个却是在进城后打开。

这倒不是侯岳故意装神弄鬼,这是侯岳做给侯君集看的,唐时人信占卜,信解签,再加上,侯岳本来就有铁口直断的名声在外,这一点,侯君集是深信不疑的。

侯君集这人好大喜功,刚愎自用,苦口婆心的劝是没用的,唯有鬼神之说,或许能让他有所敬畏。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功亏一篑

第二百五十三章   功亏一篑

贞观十四年八月初八。侯君集带兵攻下高昌,分兵略地,设安西都护府于交河。

攻下高昌后,侯君集处置好高昌王等人,又重新安派了官员,然后派了手下亲卫,去接管和封存高昌国库及各王府府库。

可等他的人到了国库之后才发现,国库已被先前到的前锋营把守,更有军中长史在对各种珍贵物品进行登记。

侯君集的人要接管,可前锋营的人都是当年跟着侯山出生入死的人,本身又是悍勇之徒,而侯君集的亲卫,仗着侯君集的原故,那是从来不把别的营放在眼里的,两方自然互不相让,只是前锋营向来是武勇的,在军中罕有敌手,就算是侯君集的亲卫也不太敢去招惹他们。

于是侯君集的亲卫队只得暂时退出国库转去接管各府府库,,可同样的情形在各府府库同样存在,前锋营的人说了。要接管,必须有前锋营将军侯山的军令。

一般亲卫没奈何,只得回报侯君集,把个侯君集郁闷的不行,对于他来说,每一场战争,都是一次发财的机会,这个发财的机会,是他拿命换来的,刀头舔血,为的就是金钱美人,如今这般,心里直骂着侯山,这府库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前锋营来管了?

“去,把侯山叫来。”侯君集下令道。

不一会儿侯山便领命前来。

“大将军有何吩咐?”侯山问道。

“你的人是在干什么?前锋营什么时候管府库的事情了?”侯君集一脸阴狠的道。

“情况特殊,我带兵当先进城后,就打开了三哥给我的锦囊,上面就指示我一定要接管好各府府库以及管好军中纪律,不得劫掠。”侯山道,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三哥一定要这么做,其实军队攻城,劫掠是在所难免的,但三哥在锦囊里说了,若不做好些事,很可能会给侯大将军带来牢狱之灾,这事关系着侯氏家族的兴衰。自家三哥的断言一向准,关系着家族兴衰的大事,侯山不敢等闲视之啊。

“那行了,你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由我的亲卫队接管。”侯山这话,侯君集也找不出什么错,只得挥挥手道。

没想侯山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怎么?你想抗令。”侯君集怒目瞪着他。

“三哥的锦囊,你看了吗?”侯山不为所动的道。

听侯山这么说起,侯君集才想起,出发时,侯家的岳三哥占的卦,那锦囊一直放在怀里,这战一打起来,他早就忘了这回事了,便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侯岳,然后从怀里拿出锦囊,打开一看。

“世间之事,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兄今占卜,得知。高昌之战乃君集弟之所福,但亦有祸伏之,乃金帛及朝仪之祸,想当初,李靖将军征东突厥,亦免不了有人诟病,所以,兄今有一言,金帛之事,弟切不可沾,各府官员弟应凑请朝堂,再行任命,不可私自即订。切记,切记。”

看着锦囊,侯君集的脸阴沉着,到嘴钱财不让他吞,这让他心里怒火万丈,可岳三哥的断言,他还真不敢轻违,想当初,岳三哥断言郭绚人头落地,果然就人头落地了,岳三哥断言秦王能执掌天下,也应验了。

想到这里,他自然不敢轻易犯忌,他如今已身处高位,携此战功,必更上一层,不须为这些财物耽误了前程。

“传令军中各营。严肃军纪,若有劫掠者,格杀勿论。”

************************************

贞观十四年九月,侯君集带着高昌王智盛及大臣还朝,踏上了漫漫归途。

曲园,寒风刺骨,转眼已是十二月的深冬了。

侯岳立在园中,刺骨的寒风让他的头脑格外的清醒。二十七个月的丁忧已满,如今正在等着新的任职。

历史又一次在他的手下有了些微的改变,然而最终的结局会改变吗,侯岳心里仍是一片惴惴,历史有时似乎轻易就会走上岔道,可有时却依然顽固的走自己的道路。

小淘拿了一件棉大衣走过来,披在侯岳的肩上:“宝儿说了,大军已在城外驻扎,侯君集和四弟明日就将带着高昌俘虏献于观德殿,我看了四弟送来的信,这回,侯君集可是秋毫无犯了,想来不会有事了,进屋吧,这大冷天的。”

侯岳点点头,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他拉紧了棉衣。然后拥着小淘回屋。

侯孝宝在屋里,小心的照顾着夜歌,夜歌又怀孕了,如今还没有太显怀,不过,这次的反应比较大,这怀孕还没多久,夜歌就整整瘦了一圈。

“夫君,这次若又是女儿怎么办?”夜歌有些担心。

“女儿就女儿呗。”侯孝宝同学嘴里说的无所谓,可从他那有些期盼的眼神,仍是希望是个儿子。

夜歌轻轻的摸着有一些微隆的肚子。她感觉这次怀孕不一样了,说不准,真的是个儿子。

“大公子,老爷请你去下棋。”这时,狗儿在外面拍门道。

侯孝宝不由的翻了翻白眼,自个儿这个老爹,棋艺极差,跟他下棋,简直是受罚。

夜歌自然了解自己的夫君,便呵呵笑着推开他的身子:“快去吧,别让爹等急了。”

“真不明白,我这么好的棋艺,为什么我爹却那么差呢,难道这正是我爹常说的基因突变,唉,也不知这基因到底是啥?”孝宝同学摇着头。很认命的去跟自家老爹下棋,跟自家老爹下棋是最苦的差事,得顾着他的面子,不能赢的太狠,要计算好让他输多少子,即要显得自己的棋艺没有退步,还要显得老爹的棋艺进步,这直是一个高难度的题目,比当初他听选时难多了。

进了屋,侯岳看到自家老爷棋局都已经摆好了。

小淘看着自家儿子苦瓜似的脸,再看侯子那一脸的跃跃欲试,似乎一定要扳回一局的样子,这对父子,还真是可乐的很。

“娘,我情愿跟爹爹谈论诗文,那也比下棋轻松。”孝宝同学悄悄在自家老妈耳边道。

“谁让你是儿子,乖乖陪你爹下棋吧。”小淘乐呵呵的道。然后带着小平儿和小静儿坐在一边的炕上,平儿在练字,而小静儿则缠着自家奶奶说故事。

可小淘才说了个开头,平儿却嚷嚷了起来:“奶奶,这个你以前说过了,换一个说。”

“静儿没听过啊。你就再温习一遍。”小淘无奈的道,她肚子里的故事都叫家里的孩子掏空了。

平儿嘟嘟喃喃的,听故事哪里还需要温习的,不过,一会儿,她又听的津津有味起来。

一屋子其乐融融。

这时,就听外间丫头的问安声,随后紫衣进来道:“老爷,夫人,孝远公子来了。”

还不等侯岳和小淘说话,孝宝同学就急不可奈的道:“快请,快请。”说了就和了棋:“不下了,孝远大哥肯定找我有事。”

侯岳一脸置疑的看着他,然后慢条斯理道:“你这么快和棋干什么?不会是下不过老爹,想耍赖吧。”

“我,还耍赖?”孝宝同学无语问苍天,他实在是为了不让自家老爷输的太惨,计算子目计算的头昏脑胀啊。

真要下起来,赢自家老爹,那是砍瓜切菜般的容易,看着自家老爹一脸怀疑的神色,孝宝同学下决定,下回下棋,一定要自家老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国手,不在憋屈自己了。

说话间,侯孝远便进来,他如今是北衙侍卫,管理着长安宫城的冶安。

此刻他一脸紧张的道:“三叔,不好了,侯大将军跟魏王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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