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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隋末-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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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同小淘想视一眼,这里面情形怕是没这么简单吧,不过,人没事就好,于是,侯岳又得跑秦王府一趟,小刀没事回来,也得报备。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时光如沙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时光如沙
一阵折腾,鸡飞狗跳。季家好一阵才平歇下来,当然,小刀小弟免不了被季娘子扯着耳边骂了一通,还被季老爹拿着木棍捶了几下,不过,这之中也有喜事,那就是紫娟叫这事吓了一跳,差点晕了过去,请来的大夫一把脉,说是喜脉,把季家一家子给乐的,一扫之前的慌恐,那小刀更是大嘴咧到耳边,围在紫娟身边团团。
于是卢紫娟自然要趁着大好时机多提意见,让小刀小弟跟自家姐夫学学,对于酒色二字,要坚决远避,再加上一家人的起哄支持,小刀小弟只得苦着脸认了,这家伙心里想着,完啦。以后没有逍遥的日子过了,自己怕是被同僚笑话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开始昏暗了,路过的人家射出一点点暗暗的油灯光,小淘和侯岳走在长安街上,天上不时飘着碎碎的雪花,两边的商家,大多都已关门歇夜,唯有几家酒家,却是酒客正酣。
“怎么样,来两杯酒压压惊。”侯岳笑着跟身边的小淘道,这时代自然不能挽胳膊搂腰的,不过天冷,两人都穿着宽大的外袍,这手拉手的,外人却看不太出来。
“来两杯就来两杯。”小淘侧着脸看着侯岳,眼眉儿弯弯的,侯岳发现,小丑丫笑的时候也是这般。
两人进了边上一家酒家,酒家的娘子穿着粗棉衣,看着腰身有些臃肿,可偏偏脖子下却露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肉,叫那昏暗的灯火,以及煮过酒的热气给弄的有些朦胧,更是惹人心跳。
小淘看着酒娘胸前的一片白肉,又扫了眼周围酒客,那些酒客的眼睛大多都盯在这片白肉上面。小淘便挑着眉不置可否的道:“原来你跟那斗酒学士都是这样的地方喝酒的,倒是香艳的很哪。”
侯岳摸了摸鼻子,笑着道:“哪有这般香艳,只是今晚这家的酒娘比较开放吧了,这么点白花花的肉算啥,咱后世啥没见过。”
这时酒娘将酒温过送了上来,一个老妇人忙不叠的上了两个小菜,一碟花生米,一碟子酱牛肉片,上面还沾着冻状的卤汁。
小淘正要拿筷子去夹,却叫侯岳拦住,示意小淘看了看周围,果然周围大多酒客都是直接拿手抓肉,这唐时胡风很重,再加上这酒客多是豪客,这样吃菜喝酒爽快,。
这时,那上菜的老妇人又站了一盘清水上来,侯岳和小淘洗净了手,于是两人一手钳菜,一手喝酒。不一会儿,就全身暖融融了起来,一小壶的酒很快就见了底,侯岳这些年在酒场上闯过来,亦算得上是酒场悍将,这么点对他来说还不过刚刚暖身,但小淘一来不喜喝酒,二来喝酒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几杯酒不肚,酒意却有些上涌了。
外面的雪不知不觉已经下大,侯岳便结了酒账,扶着小淘出门,小淘一手搭着侯岳的肩,脚下的步虽有些不稳,感觉却很有韵律,这美酒,雪花夹在一起,小淘胸中突然有了一种别样的豪情,于是挥舞着右手,嘴里便稀里糊涂的背诵起了王维的诗: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
见小淘此景,侯岳有些苦笑不得,便道:“你这诗背的不应景,寒山在哪里?秋水在哪里?还有柴门,暮蝉。渡头,孤烟都没有。”
小淘侧了个身子,皱着眉头,看着侯岳,好一会儿才大着舌头,似气似嗔的道:“我喜欢,你怎么滴。”说着,脚上踩了个石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吓的侯岳连忙将她抱住,心下发誓,以后再不让小淘喝酒了,这不是给自个儿找罪受吗。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大柱正坐在马车头上,远远的看到三公子和三夫人过来,便连忙跳下马车,没想一进前,就闻到酒味,又看到三夫人一脸的醉态,便笑道:“三夫人怎么喝醉了?”
“我看着天冷,便跟她一起喝两杯解解寒,却没想,夫人的酒量太浅了。我这还没酒意呢,她就醉了,快扶上马车,这么冷的天,可不能见风。”侯岳说着,便让大柱帮忙,将小淘扶上马车,上了马车,小淘便扑在马车的软垫上,呼呼大睡起来。
什么时候到家的,小淘都有些不太清楚。只是朦朦胧胧间感觉侯岳抱自己回房,又似乎朦朦胧胧间自己扯了侯岳的衣服,似乎实实在在的推倒了一把。
第二天一早,小淘醒了过来,脑袋还有些晕晕忽忽的,从窗纸上透进来的光线,天似乎格外的亮,空气中还多了一股子沁冷的气息。
门吱牙的被推开,紫衣端了个火盆进来,看到小淘醒了,便笑着道:“三夫人醒了,外面下大雪了呢。”
“难怪我怎么觉得天这么亮呢。”小淘笑着道,紫衣又转了出门,不一会儿端来热水,身后还跟着小丑丫,看着自家妈妈,小丑丫却嘟着嘴儿,灵秀的小脸上就写着:我生气了。
“福儿,怎么了?”小淘边洗脸边问。
“还怎么,宝贝女儿昨天画了一幅画,就想拿给你这个做娘的瞧瞧,却不想你却喝醉了,福儿自然生气了,对吧。”侯岳从外面进来,搓着手在火盆上烘,烘热了手,才点着小丑丫的鼻尖道。
小丑丫重重的点点头,小淘这才想起,昨晚上几杯酒就将自己放倒了,看着小丑丫一脸的控诉,又看着侯岳一脸的贼笑,便有些怀疑的道:“我昨晚做了什么?”
“没什么,呼呼大睡呗,睡的象头母猪产。”侯岳贼笑道,心里却想着,下次再找机会把小淘灌醉,没想小淘喝醉了。倒是很主动的。
小淘朦朦胧胧的知道一些,看到侯岳的贼样,心下里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面子丢大西洋去了。
出了门,沁冷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外面雪白一片,今年的冬天,连下了几场大雪,似乎预示着明年是个丰收年。
武德八年,这一年对于小淘来说,日子过的平淡但却温馨,除了茶季的时候忙一阵子之外,其它的日子都是一些琐碎的日子,茶楼及通达商行的账每旬查一次,其它的日子,她其本上做了甩手掌柜,然后偶尔的在家里下人松散时敲打两下,最多的还是照顾着家里三个孩子,小绿荷最粘小丑丫,这两姐妹就连晚上睡觉也要挤一床,倒是小宝哥随着又长一岁,渐渐的开始有些沉稳的样儿了,自最初摆字摊失败后,几个小子痛定思痛,如今那字摊倒也摆的似模似样,似乎还有赚几个小钱,几个小子又把赚的钱帮一些家贫的学子买书本笔墨纸砚的,在自家老爸面前还得了表扬。
自年初时,侯山考进太学后,小宝哥也立下宏愿,要考进国子学,侯岳只得摸着鼻子,要想进国子学得父子俩一起努力才行。没个三品以上的品级,小宝哥是没有资格进国子学的。
小宝哥的宏愿使得侯岳也感压力,于是,这厮这一年来倒比过去勤力的多,这一年是李二被打压的最苦的一年,基本上在朝事上,李二处于一种被搁致的状态,就算是东突厥进犯时,李渊被迫起用李二,但李元吉总是在一块起用的,对李二起着一种监视的作用。
李二的处境极其郁闷的。
时光如沙,转眼就是武德九年,正月里长安气象万千,一派繁华,而实则这繁华的下面却是风雨欲来。
曲园内彩灯笼,红对联,仍显着过年的喜庆,侯岳和霍飞白对坐饮酒,去年底,李渊下诏,要定大唐雅乐,由太常寺少卿祖孝孙负责,召齐各著名曲乐家,共同制定大唐雅乐,而灵丘霍家,及是曲艺世家,自然少不了,前些日子霍飞白就到了京城,家里的事,他就交给了他大哥管理。
“对了,我在来的路上,因为错过了宿头,露宿野外的时候看到秦王府的张亮带着一支队伍去洛阳,怎么半夜里行军?”霍飞白边说着,一手还拨着放在石桌上的琴,却是行军令的调子。
侯岳咪了一口酒才道:“朝中太子和秦王斗的厉害,而皇上也对秦王颇多猜忌,秦王的日子不好过啊。”侯岳道。
“难道秦王是想退守洛阳,可若是这样,皇上一但故去,怕是战乱又要开始,黎民百姓又要生活在水火之中。”霍飞白一语就道此中危机。
侯岳摇摇头:“秦王固然有这种想法,但太子也不是傻子,怕是不会如他所意。”
“也是,若是让秦王到了洛阳,那对太子的人来说,无异是放虎归山。”说着,两人都沉默了很多,随后那霍飞白却是一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些,对了,我来的时候就听说你家茶楼有个汉姬的女子,曲乐十分了得,走,带我会会去。”
听到霍飞白这么说,侯岳却是一脸遗憾的道:“飞白兄可是迟了一步啊,前不久,我听她们坊里的坊主说,那汉姬已叫人买走了。”
霍飞白是个曲痴,一听汉姬叫人买走了,不由的大叹,却仍不死心又问:“叫谁买走的?”
“那坊主不说,说要为顾客保密呢。“侯岳道。其实坊主虽然没说,但侯岳却是知道的,人是秦王买的,却偷偷的送给了那太子率更王致,太子在布局,秦王也在下子。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静闲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静闲
由于霍飞白的重新回归。侯岳似乎又回到了初到长安时,同霍飞白一起打混的日子,当然,因为王绩的加入,如今打混二人组变成了三人组。当然,侯岳心里远没有那时平静,每想到现在是武德九年,侯岳便不由的想到玄武门之变,于是这家伙就开始有些魔障了,常常半夜里叫醒小淘,琢磨着玄武门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天半夜里,小淘睡的惺忪,又被侯岳弄醒,不由的没看气的掐了他一把:“你还有完没完啦,人家兄弟间的事,你操哪门子的心,睡觉。”小淘说着,翻了个身,她跟段氏说好的,明天一早要陪她崇德坊的济度尼寺上柱香,最近一段时间。段夫人似乎情绪有些不安,听蝉儿说,段夫人这段时间老做恶梦,所以要来寺里上香求签一番。
可侯岳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可不是一般的兄弟之争啊,想想啊,玄武门之变,我要能亲眼看上一场,那也不枉穿越这一回啊。”
小淘这会儿也有些醒神了,听侯岳这么一说,有些乐了,原来这家伙心心念念是为了这个,就如同后世世纪相交时,两夫妻也曾守在J市的大钟前,同所有人一起迎接着新世纪的到来,而这时,估计这小子也就是想新眼见证这迎来一个新时代的阵痛。
“这事你想也别想,那场事变,看着历史感觉不过是云淡风轻,可真要身临现场,那是多凶险的一件事啊,你一个文官,还能拔了剑去抢那头功不成,我知道你是因为小宝哥的想法,想弄个头功混个三品以上的大员当当,可一来,宝儿这事还要好几年呢,再说了就算不读国子学。太学也不差呀,你以为高官好做啊,多高的位置就要承受多大的责任,叫我看,你现在这样正好,管管茶司的事情,兼职文学记事,,每日里三两好友,喝酒游玩的,多逍遥。”小淘说着,这样的日子她安心。
侯岳想想,也是,自个儿就不是干那大事的人,想到这里,便拉了小淘在怀里,又问道:“对了,今天青草来了吧。”
小淘点点头:“我看你明天约梁道数过来,咱们请他们一家吃个饭吧。”
“暂时算了,那梁道数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官,他因为当初科考时在我这里纳的卷。如今因我成了秦王府的官员,已经有人拿这事在排挤他了,我们再请他,那不让他处境更难吗?再加上他那跟他爷爷一样的性子,宁折不弯的,处处受人排挤,如今还是看在他爷爷的份上才得了个太学博士的位置,不过,照我看,以他的性子,这太学博士倒是挺适合的,政事的纷争纠结的利益太多,他又太过梗直,长此下去,最后的结局还真不好说,倒不是如这阵子让他静静,等以后李二上台了,有咱在背后给他拉关系撑腰,总能施展他的抱负吧。”侯岳感叹道。
说实在的,想到梁道数,侯岳倒有些脸红,人家那真叫清官,那真叫正气,在离石郡那会儿,梁道数被称梁青天,那宫中张婕妤有个族弟就在他的冶下,平日里横行跋扈,坏事做绝,可有张婕妤护着。就连一向脾气很硬的郭松郭监察都奈何他不得,可梁道数就跟他硬杠上了,历时两年,找齐了所有罪证,直接告了御状,再加上郭公的暗中支持,李二的推波助澜,那皇上也不能太过袒护,那张婕妤的族弟最终被流放,家财全部没收,一干沉冤得雪。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当然,也因为此,那张婕妤算梁道数杠上了,本来按梁道数的本事,任满后可再升一级,最后却被平调的太学任太学博士,而按张婕妤的意思,是把梁道数放到偏远的南蛮之地当县令的,只是她族弟之事,余韵还未在朝中消散,这样做的话,那就明显有打击报复之嫌,也因此。张婕妤打算一步一步来。
侯岳想着梁道数,再想想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忙着自个儿家里赚些钱,大多时侯,也不过如那裴寂之流混日子,虽说在活字印刷和茶叶上也算是有功,可不免有慷他人之慨的嫌疑,虽说在龙阳时,他也尽量做些事情,可如梁道数这般不顾一切为民请命的,侯岳清楚自己。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他所作的任何事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危及自己。
“那也好。”小淘说着。反正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于是一夜无话,第二日,侯岳依然当差,先去茶司,这再过不久春茶就要采摘了,茶司里也要做些准备。然后去文学馆,若没什么事的话,那他今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再说小淘,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就同紫衣七娘带着小丑丫和小绿荷去西直巷,跟段氏约好的一起去寺里,段氏是去上香,而小淘本就是带着游玩的心。如今蝶儿已经嫁给了田庄管事的儿子田明生,前不久怀孕了,小淘便放她大假,如今在武功县田庄那边。
崇德坊有两间尼寺,一是道德尼寺,一是济度尼寺,这济度尼寺,那段氏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她跟寺里的主持妙法很熟,小淘跟着段氏上了香求了签,都是上上签,那妙法亲自解签,也是说的天花乱坠,小淘不信这些,估且听着好玩,小丑丫也是个静的性子,她在家里时,对着那些个乌龟,如果不叫她的话,她能看上一天,只是小绿荷二岁多的年纪,正是最好奇爱闹的时侯,这会儿那胖乎乎的手就指着后院的竹林,里面放养着几只竹鸡。在那林间扑腾,直嚷着去抓鸡。
不管怎么说,沙门静地,打扰人家清谈总是不好的,再看寺院的景致,颇为精妙这处,便说想四处走走看看,那主持便唤来一个小尼,由她带着小淘几人四处走走。
到了竹林边,小绿荷活泼的不得了,迈着小短腿,追遂着林里的竹鸡,七娘急的在后面跟着,嘴里嚷着:“我的小姑奶奶,慢点儿。”
有七娘照顾着小淘倒不担心小绿荷,便站在一根翠竹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致,竹林边上有块菜地,几个女尼正在挖地种菜,又有一个挑着水来浇,小淘看着那挑水的女尼,那身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静闲,这边浇一点。”这时一个背对着小淘的女尼冲着那挑水的女尼道,那挑水的女尼便转过身来应了声,然后挑着水往这边走,转身之即,正好同小淘一个正正的照面。
居然是曾经八仙楼的头牌玉茹小姐,小淘几疑自己看错了,但那挑水的女尼看到小淘也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笑开了,显然也是认出了小淘。对于玉茹后来的事情,小淘也听侯岳细细说过,后来这玉茹小姐就突然的失踪了,没想到却在这济度尼寺出家,济度济度,及济生度世之意。
“玉茹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这玉茹姑娘当初帮小淘种的西瓜做宣传,小淘同她还是有几次交道的,后来因为玉茹小姐的身份问题,她老跟侯岳有些夹缠不清,小淘也没少防着她。
“贫尼静闲,几年不见,施主安否。”那静闲来到跟前,放下水桶,唱了声佛谒道。
小淘看着她,如今的静闲已脱去过去玉茹小姐外表的明艳,多了一种平和和脱俗。一身灰色人僧衣,泯然众人,如那水珠之于水里,泥在土中。
“多谢静闲师傅,一切都平安。”小淘淡笑道。
“那就好,我去浇水了。”静闲也没有多话,转身拿了桶里的木勺,正打算浇水,那小绿珠不知从何处跑了出去,许是看着一身僧衣打扮的静闲好奇,便一把抱住静闲的腿,那小绿荷之前到处疯玩,两手都是泥巴,这会儿全都沾在了静闲的衣摆上。
小淘连忙去拉,也不知这小丫头怎么的,就是不放,抬着小脸看着静闲,口水滴滴答答流下,一边的七娘连忙擦着。
静闲摇摇头表示没事的,却蹲了下来,看着小绿荷,转之小丑丫的灵秀,小绿荷就要普通点,可小绿荷自小一双眼睛就特别的亮,再配上她胖乎乎的样子,那真是人见人爱。
“这孩子,跟我有缘呢。”静闲笑道,却突然拿下脖子上挂的玉佩,弯了腰,将玉佩套在小绿荷的脖子上。
一边的小淘连忙道:“这如何使得。”
静闲摇摇头笑道:“这块玉佩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主持师傅老说我还放不下尘世,如今小绿荷跟我有缘,便赠于她,方不碍我修行。”
见静闲这么说,小淘若再拒绝的话便是矫情了。
这时,段氏已同那主持师太谈完,正由小尼带着寻路找了过来,小淘便同静闲告辞,然后出了寺门,上了马车,先送段氏回去,自己再带着孩子们回曲园。
马车晃悠悠的,那段氏靠在车边上,好一会儿才道:“刚才师太帮我解签,虽说一切都是大吉大利,但有一点,师太也说,目前,秀儿可能会遇上一道劫,这道劫目前正处于将成而未成之势,老妇见识浅薄,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请三娘子指点一下。”
小淘倒是听侯岳说起过侯秀,那侯秀到了洛阳,倒还算是记住了侯岳的话,行事比较低调,如今张亮已经带着人去了,这张亮行事却是高调的很,到处撒金银在收罗人才,不引起太子的注意才怪。
对于段氏的问题,小淘也没啥指点,她只知道一点,洛阳乃是非之地,便道:“指点也谈不上,不过我家夫君说了,是非之地,早早离开。”
段氏想着,此时马车已到了西直巷,小淘扶着段氏下了马车,那段氏拍着小淘的手道:“老身知道该怎么做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第二天就传出段氏生病了。到了傍晚,又传出病危的消息,小淘对于段氏的生病有些半信半疑,毕竟昨天还好好的,可这病危的消息都传了出来,自然不能不去看,于是小淘便又匆匆的赶去西直巷段氏那里。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侯君集的母亲窦氏也坐在一边,一个大夫正在开方子。那窦氏看到小淘过来了,便连忙向她招手:“岳媳妇,你来了。”
小淘点点头,然后走到窦氏身边,见了礼后问道:“段婶娘怎么样了?”
“大夫说不太好,连脉搏都时有时无的,我已经让家人奔赴洛阳去给秀公子送信了,希望能赶的及。”那窦氏摇头叹息道。
小淘也叹了口气,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段氏的房间,小声的道:“我进去看看。”
“嗯……”窦氏点点头。
小淘进了屋里,屋里昏暗暗的,那言氏坐在一边低低垂泪。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见到小淘进屋,便站起身来迎着,小淘拍了拍她的背,然后道:“别太伤心了,吉人自有天相。”随即又问:“眉儿呢?”眉儿是言氏生的女儿。
“奶娘带着呢。”言氏说着,轻轻一叹。
小淘知道她叹什么,虽然段氏没有说什么,但生了女儿,段氏还是很失望的,如今那鹅儿无所出,估计以后希望也不大,言氏又生了女儿,所以段氏已经做主,仍是将蝉儿许给了侯秀,只等侯秀回来圆房。
面对如此情形,这言氏又如何不叹气,男儿情薄,这过去的一年多来,言氏又不在侯秀身边,相隔久了,情就生疏,何况一回家还有亲人等着。
小淘了解言氏的心情,不过她跟言氏本就一不太熟,这内宅之事,便是那如人饮水。冷暖自尝。
段氏仍在昏睡,时不时的发出一种哼声,这情况总让小淘回想起侯夫人临死前的那些日子,也是这般昏沉哼哼的,不由的弯下身子,探了探段氏的体温,然后转身问那言氏:“昨天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工夫人就病成这样了。”
小淘边说着,又帮段氏紧了紧被子,怕风吹了进去。
“昨晚上睡前还好好的,婆母临睡着还吃了一小碗的银耳羹,可不知为什么早上就起不来了,大夫说估计晚上受了风,再加上婆母体质本就弱,又应了句病来如山倒,才这般。”言氏解释着,却没见小淘回声,又看小淘的脸上表情有些怪异,便问:“怎么了?”
却原来小淘在帮段氏紧被子的时候,那手突然被段氏握住,握了两下。段氏才松开了,再看段氏,仍是昏睡并哼哼,小淘的心立时明镜一般,段氏是在装病,那心不由的松开了,她就怀疑呢,哪能说病就病,而且一下病的这么厉害,也不知这段氏弄了什么手错,连大夫都看不出来。
正想着,听到言氏的问话,看来段氏为了装的象,连言氏也瞒着,便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
“是哩,都担心着呢,也不知夫君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言氏道。
坐了一会儿,小淘就告辞,来的时候是半信半疑,回家的时候,那心里倒是十分轻松,言氏以这种方法将侯秀弄回来,倒也是上上之策,唐以孝立国,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民间,都极重孝道的。
回到曲园,穿越曲折的长廊,小淘进了内院。在路过穿堂的时候,却听穿堂的窗户外面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
“狗儿,我问你,公子床下怎么有一箱银钱呢,公子的用度,夫人平日可管得紧了,公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是珍儿的声音,小淘听的真真切切。
这时狗儿不高兴的回道:“公子的房间你们怎么能随意进去。”
“我们可不是随意进去的,夫人早上离开时吩咐的,今儿个天好,前些日子一直下着雨,各屋里的床板棉被的都有些潮,让我们搬出来晒晒,这才看到的。”珍儿辩解道。
小淘在穿堂这边听着,宝儿屋里有一箱银钱?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让紫衣去把三人叫了进来。
“说说,怎么回事?”小淘问。
见三人还吱吱唔唔的,紫衣推了推珍儿,低声道:“还不快说,你们刚才说的话,夫人在这边都听到了。”
于是,珍儿才把事情做了交待,原来早上她们去小宝哥屋里。拿棉被,拆床板晒的时候,看到床板底下有个箱子,前些日子一直下雨,那木箱底下有些发霉,两人就准备抬出来晒晒,抬的时候又看那钥匙就连在锁上,没拿走,想来里面的东西不重要,便打开,想把里面的东西也拿出来晒晒。没想一把开,全是一串串的钱子,这才吓了一跳,连忙把箱子放好,却是再也不敢碰一下。
不过,两丫头也好奇,于是才有刚才拦了狗儿问的事,狗儿自小就跟着小宝哥,是最贴身的伴儿,公子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小淘便望着狗儿,眼神冷冷的,很是生气的样子,那狗儿很少看到自家夫人这般,又怕自家夫人冤枉了公子,便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夫人别生气,这钱是季舅爷放在公子这里的。”
原来那卢紫娟自小掌着家,因为家里条件并不太好,两个弟弟读书又最花银钱,所以,紫娟从来都是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个花的,这嫁到了季家,因为作坊赚着钱呢,所以小刀那些个月钱都是由他们小夫妻自己做主,家里并没有让他们拿出一分,这些钱自然由紫娟掌管,而因为小刀有些浪荡的样子,再加上前车可鉴,紫娟不免的不放心小刀,于是便牢牢的抓住小刀的钱包,小刀没了钱,自然无法花天酒地了。这点可以说,古往今来,女人都是无师自通的。
可小刀却是本着大丈夫不可无权更不可无钱,于是他就将平日一些额外的例钱以及秦王的赏赐偷偷的放在小宝哥这里,算是大丈夫的私房钱了。
小淘没好气的想着,难怪最近,小刀几乎天天都往曲园跑。嘴里说是找小十八练练工夫,却原来是另有缘由。
到了傍晚,小刀跟着侯岳的马车一起来了曲园,一进门,看到小宝哥站在小淘身边,大大咧咧的道:“姐,你又在训人啦。”说着,又拉了小宝哥道:“小宝,走,去你屋说话。”小宝哥便在一旁直朝着小舅打眼色,只可惜小舅愣是没发现。
小宝哥自下学回来,听狗儿说了这事,正想去通知小舅,却被妈妈喊住,还挨了一顿训,说他跟着自个儿小舅一起胡闹,小宝哥就学自家老爸的样子,做出冤枉状,小舅要把钱子放在他屋里,他还能阻止不成。
小淘多是气小刀,你说你一个大人,将这么多的钱交给一个十岁男孩子,万一这孩子没忍住诱惑,大把大把的花了起来,那最后,还不得变的跟一些街上的纨绔一样。想到这里,小淘就狠狠的瞪了小刀一眼。
小刀有些莫名其妙,小宝哥就在小刀耳边:“小舅,事发啦。”
“你没藏好吗?”小刀有些急了。
“我藏床底呢,只是今天晒床板给发现了。”小宝哥嘀咕的道。
“你们俩嘀咕什么,现在离吃晚饭还有一下,宝儿去书房做功课。”小淘指了指书房道。
“今天没有功课。”小宝哥说着,又看了一眼小刀,这小家伙也有些坏心,想看小舅挨训的样子。
“没有功课去抄书。”小淘扫了他一眼。
小宝哥不由的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妈妈同爸爸一样没有丝毫创意,罚人就只抄书一招,看着一边正看好戏的老爸,侯岳冲着小宝哥眨了眨眼,两人的食指悄悄的勾了勾,表示同去同去,饭前一盘棋也是有益身心的。
只留下一脸苦瓜样的小刀。
“姐,我这不是没法子吗,你说我身为侍卫长,除了当差时间,平日里总有些往来交际的,紫娟将钱抓的死紧,娘都有意见了,说我的月钱,紫娟一分也不舍得花在家里,全都悄悄的资助了卢家两兄弟读书了,瞧那卢元厚现在用的笔墨纸砚,哪样不是捡最好的用,全是京里顶顶有名墨香轩的东西,我看小宝哥用的都没他好。为这事,娘不知在我耳边唠叨了多少次了,还有行儿……”小刀说着有些烦燥的抓了抓头发,那行儿是小刀的儿子。下人都称行哥儿。
“娘说,穷人的孩子要穷养,紫娟却偏偏要将行儿养出大家气度来,吃穿用的都要跟卢家的子弟一般,爹娘辛苦赚些钱,哪里肯舍得这么花,娘和紫娟为这事,闹别扭闹了好一阵子了。我烦着呢。”小刀皱着眉,跟自家姐姐诉苦。
所谓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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