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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隋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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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淘就将这些钱连同钱袋子一起放进书房隔间的一个大木箱里,然后用铜锁锁好,这里面的东西全都是名人字画,都是这些年侯岳一点一滴的去收集来的,有欧阳大大尺犊,虞世南的字,阎立本的画,还有褚遂良的字,当然还有他自个儿的字,用侯岳同学的话来说,如今他在书法上面,也算得上是个名家了。

当然,两夫妻都明白,侯岳这个名家的水份太足,所以,便低调再低调。

而世上,有些事情却很诡异,比如说,你越想低调吧,麻烦事情却偏偏找个门,这天渠少找请侯岳喝酒,可这渠少是醉翁之意却不在酒,他为侯岳引见了一个人,居然是刘黑闼。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李二凯旋

第一百零八章  李二凯旋

刘黑闼为什么会来长安?他为什么要找侯岳呢?这就要从五月初说起。从去岁七八月份一直到今年,李二带兵攻打洛阳,先是王世充于窦建德联手,被击败,随后几场大战各个击破,到了五月,窦建德被擒,王世充降唐,基本上王世充和窦建德的势力被扫清了。

而刘黑闼此次来长安的目的就是想保窦建德一命,于是他找到了渠少,渠少自那年跟侯岳合作贩卖西瓜后,尝到了甜头,此后,便一直借着他车马行的优势,走南闯背的贩卖,窦建德的地盘自然是少不得要去的,再加上他之前跟着侯海,做佣兵出身,同刘黑闼等人也算是有些交情。所以,刘黑闼就请渠少帮忙,引见一个能在秦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渠少这厮想来想去。这几年为了货物,他也建了不少人脉,可这些人只是商场往来,谈不上真正的情谊,老大侯海,远在苇泽关,最后想来想去,便只有侯岳了,自那年科考案,侯岳在别人的眼里,那就是属于秦王一系的。所以,他才约了侯岳出来。

侯岳那个郁闷啊,这真是安坐在家中,麻烦天上降。历史上窦建德是被斩于市的,史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的,还闹腾个什么劲啊。可人家刘黑闼说了,若是能保窦建德一命,他们必然安安心心在唐冶下做百姓过日子,若不然,则必在举义旗,到那时,战火必将重燃。河北一地的百姓必将再次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言下之意,便是把一个拯民于水火的重担压在了侯岳身上,把个侯岳郁闷,自己没这么重要吧。

随后,那刘黑闼更是丢出一大包的金银财宝,那珠光宝器的映得侯岳一阵眼花。这厮的心很不争气的蹦了两下,好在他还挺能装,外表仍是一副云淡风轻,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看着侯岳皱了皱眉头,那刘黑闼便解释道:“侯学士别见怪,本将军并没有贿赂学士大人的意思,只是要想救我建德大哥的命,这之中的花消是少不掉的,本将军总不能让学士大人花费吧,这些财宝是当年杀了宇文化及后得的,如今若能救我大哥一命,那也是值得的。”

结果,一听这话,侯岳就更郁闷了,他心想着,咱好象没答应要为救窦建德奔走吧,于是侯岳觉得这次酒局就跟吃苍蝇似的难受,真恨不得从怀里掏出手机,给小淘发个救命信息,让小淘打救火电话过来,以前他们老干这事。如今,只不过是YY。

只是渠少帮了他家甚多,这事侯岳不给别人面子行,却不能不给他面子,便说道:“秦王如今还未回京,这事还得从长计较,钱财这东西我拿了还会落人口实,你还是收回吧,只要你们是真心想过太平日,我自当在秦王面前进言,只是我官小人卑,在秦王面前可没什么份量,再说了窦将军被押到京城,那决断自然在当今皇上身上,许多事情秦王也不见得能做主,李将军还要另做打算。”说完,便看也不看那大包的珠宝,找个了借口说家里娘子等着,便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才长舒一口气,一路上,这厮已经想好了,这事不说帮于不帮,总之,若能碰上机会,在李二面前进言几句也无不可,若真能救得窦建德一命,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吧,当然前提是绝不把自己陷进去。

而小淘听了这事后。自然不免要埋怨渠少几句。

“这事也难为他,他现在铺的这个摊子,那是方方面面,都不能得罪,和气生财,再说了咱爹来来去去的,一路上都是他的人在照应,上回科考案的事也亏他在后面出力,所以,这事咱们不能让渠少为难,再说了我的能力明摆着在这里,说话能有多大的份量那刘黑闼也清楚,我看哪,他之所以找我,说不准只不过是漫开撒网而已。”

听了侯岳的分析,小淘不由的啧啧,这厮官场混着,倒是混出了一些道道来了,便取笑了几句,侯同学倒是一付坦然,开玩笑,几年唐朝的公务员混下来,那怎么的也要有些收获。要不然,还不如回家,守着薄田,过着纯地主的日子算了。

两人正说着话,小宝哥小跑着进来,拉了一边正坐在小凳子上吃西瓜的小丑丫就往屋里躲。小丑丫反映慢,根本跟不上小宝哥的脚步,被拉的踉踉跄跄,差点跌倒。

“宝儿,你慢点,摔着了妹妹可有你好瞧的。”小淘连忙跟上去。扶着小丑丫。

小宝哥将小丑丫拉进屋子,去又推了小淘在门外,然后从门里探了小脸出来:“妈妈,你在外面守着,我在里面陪妹妹,那道士又来了,不能让他带走妹妹。”

小淘顺着走廊看向厅里,果然孙思邈孙大大来了,侯岳正一脸苦瓜的迎着,孙大大却不管这些,一脸兴奋,把着侯岳的胳膊就拉他进书房,嘴里道:“昨日侯学士所说的,贫道极有感悟,回去细细参祥,又有一些妙想同侯学士探讨。”两人路过小淘身边,那孙真人又道:“学士娘子的想法也有许多新颖之处,不若一起来书房探讨。”

看着侯岳的苦瓜脸,小淘极力忍着笑,这会儿见孙大牛还要拉自己下水,那头直摇,直说:“你们谈,我还有事。”然后目送着两人去书房。

对于孙思邈这样的大牛,能靠上,两夫妻自然是高兴万分,只是这孙大牛,平常的时候仙风道骨的,可对医道却有着一种偏执狂似的着迷,两夫妻来自于现代,虽说不是学医的,但这方面听的多了,谈话间不免要露出一些端倪,再在孙大牛的挖掘之下,往往能说出一些让孙大牛耳目一新的说法,可孙大牛不会就此满足,便拧着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儿,可这方面两夫妻知道的又实在有限。于是一方求知欲量盛,纠缠不休,另一方却是肚里没货,疲于应付,苦不堪言。

至于小宝哥的反应,实在是因为有一回,孙大牛正缠着侯岳问什么是基因,而基因这个词是侯岳在同孙大牛谈遗传病时不小心露出来的,孙大牛是揪着不放,小宝哥偏偏这时候插进来,眼看着侯岳就要借机遁走,孙大牛情急生智下,就危胁小宝哥,要把小丑丫拐进山里做道姑,于是小宝哥哪里还顾得自家老爸,连忙保护妹妹要紧。

此后,小宝哥每回看到孙大牛,便跟防小偷似的防着他,怕他拐带妹妹。让小淘好笑不已。

而侯岳和小淘到是想,先跟孙大牛拉好关系,等小丑丫大些,或许能跟着孙大牛学些医道,这样,也够小丑丫以后终身受用了。

只是这回,孙大牛虽是说找侯岳探讨医道,但实则却是来告辞的,当然主要目的是要顺些茶叶回去,他要回终南山了,并将最近几年的游方以及领悟的东西做一个系统记录。

侯岳和小淘虽然被他追问的头疼,但骨子里却很欣赏孙大牛,如果说以前是把他当一个药王在景仰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当成师长,这孙真人对医学的那种孜孜不倦的追求常让侯岳汗颜,这时分别,倒有些不舍。

晚上,便留了孙真人吃饭,又打包了好些东西,如墨丸,鹅毛笔……当然,更多的是茶叶,小淘知道孙真人的性子,并无任何财物,孙真人自然是笑纳了。

转眼就是七月份,这天,侯岳一身官服,同霍飞白,褚遂良混在百官中间,出城迎接李二凯旋归来。

日正当中,侯岳在人群里摸着汗,这七月份大中午的,这真是在烤人肉啊,那袍领紧束着脖子,汗渍渍的难受的要命,侯岳十分后悔,忘记带一把扇子在身上了,只得将身体往霍飞白那边凑,霍飞白这厮,不管是冬夏,那扇子是从不离手的。

只是从去岁末以来,霍飞白这厮性情变了好多,不在如以前那般飞扬风流了,似乎内敛沉稳了不少,也不知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而追根朔源,这事又要落到玉茹小姐身上。

去岁的时候,霍飞白用朋友的园子养着玉茹小姐的事最终还是被他娘子知道了,当时,正是他岳母也在长安,于是,两人瞒着霍飞白找上玉茹小姐,狠狠的羞辱了玉茹小姐一顿,那玉茹小姐原来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些,当场气的吐血,再加上之前久病,这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对于自家岳母,霍飞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岳母不仅是她的姨母不说,小时候,霍飞白更是吃她姨母的奶长大的,可以说,霍飞白待他岳母如亲母,这事霍飞白虽然一肚子气,却也只能在岳母面前陪不是,暗地里,只得求侯岳帮忙给玉茹小姐主仆另找个住处,然后请医问药。

侯岳觉得霍飞白这一切都是自找的,没那三分三,你别上梁山啊,即搞不定家里的娘子,又爱沾花惹草,这纯是害人害已,打心眼里,侯岳是不想去沾这事儿的,可一来,霍飞白是他最铁的哥儿们,二来,那玉茹小姐如今情形确是有些凄惨,便帮她们另找了地方住下,又请了医生看病,妈子照顾,后来就碰到老太君去逝,侯岳把玉茹小姐的住处跟霍飞白说过后就再也没管这事了。

这时想起,有些好奇霍飞白后来怎么安置玉茹小姐的,便低低的问霍飞白。霍飞白还没有回答,这时,站在前排的一个礼部侍郎却是转过头,瞪了二人一眼,说了肃静二字。侯岳只得摸了下鼻子,从新站直,真是受罪啊,那太阳晃的人直眼花。

好在李二的队伍终于来了。

紧接着三声礼炮作响,这礼炮正是侯记烟花生产的。

不一会儿,秦字军旗就在不远处出现,李世民同学一身黄金铠甲,后面是齐王元吉,李世绩等二十五员大将,骑兵万骑,前后鼓吹着,李二同学要先向太庙献俘。

而让侯岳傻眼的是,他居然在李二同学的玄衣铁骑里看到了季小刀,这玄衣铁骑可是李二同学亲兵中的亲兵,嫡系中的嫡系,小刀小弟咋就混进去了哩?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小刀归来

第一百零九章  小刀归来

李二同学这次大胜归来。那功劳是捞了个十足,他本来是已是位及王公,他老子李渊觉的都没法封了,但不封显然不行,最后弄了个天策上将出来,位在王公之上,同时准开天策府,并赐三炉铸钱。

李二同学得了赏,自然不会亏待跟着自己的下属,就连侯岳同学也因为组建文学馆有功得了一箧银子,便乐颠颠的拿回来叫小淘收好,说以后要给女儿作嫁妆,另外再把小刀的事跟小淘说了,之前他特意的找跟随着李二出征的阎大大打听了,而小刀之事,在李二军中却是一个大新闻。

原来,自小刀入犯人营随军出征,由于他以前跟他师傅学过空空之术,不但善于藏匿之术,更善于机关陷阱,犯人营的长官发现他的本事后。就另起重用,编入了斥候队伍。

去岁,李二同学巡视战场,在到北邙山时,被王世充的近万人的骑兵队围困,尽管尉迟敬德奋力救主,但终归是敌我力量太过悬殊,因此险象环生,当时,小刀正带着人在这一带侦察,于是便因地制宜,布下许多机关陷阱,这才一直拖到大将屈突通带着唐军赶到,解了围,并打了一个翻身仗。

而小刀也因此战进入了李二同学的视野,说实话,在当时的唐军中,武勇凶悍都很多,但如小刀这般走偏技的却并不多,于是,当即,李二就免了小刀的罪,然后编入了玄甲兵,专司斥候一队。

小刀同学此翻也算是终于出头了。

小淘想着,最初小刀就是要去太子手下当兵的,后来被自己阻了,为了混个人样出来。那小子硬是按着性子狠读了两年书,还得了个明法第一名,结果又犯事,进了犯人营,这最后又成了李二手下的兵,看来,小刀天生就该吃军粮。

就在这时,一个妈子带着小锁儿来了,小锁儿一脸高兴,一进屋就脆声声的说:“大姐,二哥回家了,娘请大姐一家回家吃顿饭,说是要热闹热闹。”小锁儿说话的时候,把个小脑袋摇的直晃当,那一边的一朵珠花晃当晃当的,显得格外俏皮。

小淘看着小锁一脸爱现的样子,不由的乐了,终归是小孩儿,尽管小锁儿已经很有小淑女的模样,但终归还有些孩子气,便笑道:“小锁儿头上的珠花真好看。”

小锁儿得了夸奖。脸上有丝红意,两眼亮晶晶的:“是二哥送给我的,二哥还给了娘一个金元宝,娘藏好了,说是以后帮二哥娶媳妇用。”

小淘大笑,去年初,小刀刚中明法第一的时候,季家的门坎都快被媒婆踩碎了,季娘子也看中了一家的姑娘,只是还没来得及深谈,小刀就犯事了,订亲的事也就吹了,隔壁的几家正眼红着季家的窜起,小刀一出事,那看笑话的居多,背后的冷眼冷语气的很不好听,季娘子气的在家里直跳脚,这回,小刀复起,季娘子总算是出了口气了。

小淘笑着,便让那妈子带着小锁儿去同小宝哥小丑丫玩。

这时侯岳在一旁道:“你带小宝哥小丑丫去,我让侯贵跟着,你爹娘那里我就不去了。”

小淘斜了他一眼,嗔笑道:“怎么?你小子倒是出息了,尽记季娘子的仇。”侯岳那点心思她明白,也不知为啥,侯岳跟季娘子总是亲热不起来,说话总是客气疏离的,在加上去岁小刀判刑。季娘子私下里老嘀咕着侯岳不出力,在小淘耳边可是没少埋怨侯岳,小淘倒是没在侯岳耳边提起过,结果被小锁儿说破了嘴,把个侯岳郁闷的不行,直说这季娘子怎么不讲理。而自己跟猪八戒照镜子似的,里外都不是人。

看着小淘取笑人的样子,侯岳便觉心痒痒,拉了小淘,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才道:“你就埋汰人吧,这点仇我也要记,那我真是小鸡的肚子了,是你那个娘见我不顺心,再说了你爹太诚实,每次见到我,还要给我见礼,到时你又该掐我了,还是不去的好,自在些,在说了,今天阎立本和褚遂良请杜如晦杜大人喝酒,拉了我和霍飞白做陪。咱也不能食言。”

“去吧,去吧。”小淘挥着手,将侯岳靠近自己脖子的脸推的远远的,侯同学有个不良爱好,没事就喜欢咬小淘的脖子,非得咬个红印子,这厮才满足。

于是,帮侯岳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轻袍,头带沙帽,腰间挂了把装饰性的宝剑,脚登轻靴。手摇拆扇,小淘帮侯岳打理完,便做了一个吐的口型,这一身打扮要真落到现代,那绝对是人见人喷,花见花闭的,太装那啥了,但在这时代,却是随俗的一种打扮。

侯岳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大热天的,他多想穿着大裤衩,背心,拖鞋的,那多舒服啊,可现实是,那样是不行嘀。

两人再说话了两句,阎立本就上门了,这几天,阎大大就住在曲园边上那栋木屋子里,用他的话来说,这里真是个避暑的好所在,每日里还学那姜太公,直勾溪钓,没钓着文王,倒把他们家的小宝哥拉下水,害得小宝哥也学他每日去钓鱼。

小淘看这两人纯是浪费时间,再加上她嘴也馋了,便弄了张最小孔的鱼网,沿着溪流拖了好长一段,居然弄到不少石斑鱼,因为鱼比较小,小淘洗净后,便用面粉裹了油炸吃,吃的一家人十分欢乐。

“侯兄,走喽。”阎大大一进门就催着人,因为侯贵的马车要留给小淘,侯岳便坐着阎立本家的马车出发了。临走前又被小淘拉住叮嘱了一顿,要他少喝些酒。

等侯岳走后不久,小淘也带着两小还有小锁儿和那个照顾她的妈子,再叫上季衡和巧姐,一行人就出发去季家。虽说两家大人有些隔阂,但季衡和小刀小时候关系却很好,小刀一直是一个出头的性子,干什么都冲在前面,季衡却总是喜欢跟在小刀后面,不过现在看来,季衡虽少小刀半岁,但性子却较小刀沉稳。

一行人一进门,就听小刀大着嗓门在说话:“那个老头忒好玩了,自己差点死在乱兵的刀下,却使劲的护着他那些书,我救了他,他不先感谢我,居然先收集落的满地的书,有几页落得一地,他心疼的跟命丢了一半似的,我问他是书重要还是命重要,那老头居然很为难,直说不相上下,不相上下,把我给气的,丢给后勤的就不管了……”

不用说,小刀正在说他出征中的一些得意事儿。

“舅舅,舅舅……”小宝哥当先冲了进屋。

小刀一见小宝哥,也很高兴,抱了左腿,一大一小就斗起牛来,小宝哥人小力弱,没两下,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正好小淘进门,没好气的将他提溜起来,拍了几下屁股。

小宝哥嘿嘿一笑,抓了抓头,这小子这样子跟他老爸一个样。

而坐在一边听儿子聊战事的季爹一看到季衡,便连忙拉了他坐下,问起一些功课生活的事情,季衡一一答来,然后又被小刀扯到一边说话,小刀和季衡多年未在一起,如今见面,虽说有些生疏,但都还年少,性子活络,几句话一聊,便又亲近了起来。

小淘拉了小宝哥坐小刀的身边,又抱了小丑丫带着巧姐到后面厨房,帮着季娘子做菜。巧姐在边上捡着菜叶,小丑丫有样学样的,只是她每个动作都跟在放慢动作似的,而巧姐也刻意放慢动作,等着小丑丫。

这巧姐刚来曲园时,总是闷声不啃气的,手脚却又十分的勤快,常让鱼儿和鹅儿抱怨,事情都让她抢着做完了。

侯岳也跟小淘抱怨;“咱们是好心收留人家,可不是要把人当使女使唤的,这要上苏家人看见,还不要落人话柄。”可小淘也很冤哪,她根本没要巧姐做事,只是让她跟着小锁儿一起读点书,又让贵嫂教她一些女红,可就这些,只要一得空,巧姐还是要抢着做事,真不要她做了,她倒跟丢了魂似的,小淘没法子,把季衡叫来让他劝劝,季衡也只是苦笑,只说随她去吧,不做事,她心里不安,这都是叫那个徐氏给闹的。

最后,小淘就干脆把照顾小丑丫的事情交给了她,这样,巧姐才不抢别人的事做。小丑丫因为脑袋烧坏了,反应慢,因此教起话和事来就得特别有耐心,这一点巧姐做的好极了,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发现小丑丫好奇想学,她都放慢自己的动作,然后一字一顿的教着,一段时间下来,小丑丫倒是粘巧姐粘的紧。让鱼儿和蝶儿两小丫头都有些吃味。

“妈……妈……”小丑丫学的性起,就冲着正在和面的小淘扬扬手上的菜,小淘便冲她招了招手,于是小丑丫就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朝小淘这边走。

一边的季娘子看小丑丫走的实在慢,便要去抱,却被小淘阻了:“娘,让小丑丫自己走,大夫说了,多走,多动,多话说对她有好处的。”说实在的,小丑丫现在比刚开始好多了,这点,巧姐有不少功劳。只是每每说起,巧姐总是脸红着摇头,说没什么的。

等小丑丫走进前,小淘拿了面粉点了她的鼻尖,而小丑丫不甘示弱,有样学样,也伸着手指沾了面粉,点了自家妈**鼻尖。

季娘子在一边笑骂,说这母女娘都是胡闹的性子,唯有巧姐在一边看着看着,眼眶红了。

等饭烧了差不多,季娘子到厅上一看,没见到侯岳,便转身问道:“怎么三公子没来啊?”

小淘笑着:“娘你不是一直怨他嘛,他哪敢来啊。”

“死丫头,消遣起老娘来了,娘那不是急糊涂了嘛。”季娘子轻打了一下小淘的脑袋,看得出,今天季娘子十分的高兴,小淘也高兴,便顺着季娘子的话音道:“呵呵,女儿开玩笑的,他今天有酒会,都是官场是的同僚,不去不好。”

季娘子白了她一眼,然后招呼了人上菜,四盘四碟的,齐齐整整的摆了满桌。

季家今天,是难得的热闹。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尹府门前的混战

第一百一十章  尹府门前的混战

再说侯岳,随了阎立本一起进了平康坊。远远的丝竹鼓乐之声不绝于耳。进了八仙楼,霍飞白和杜如晦已经先到了,褚遂良因为临时有事,不能来,阎立本和侯岳一进门,便连连掬礼,然后分宾主坐下。

侯岳以前也见过杜如晦,但都是远远的路过,并未如同现在般亲近,便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心里琢磨着这位就是杜断,杜大大,前阵子,听说王远知王真人曾给他批过字,说他聪明识达,有王佐之才,乃明君之贤臣。

侯岳听到这传言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面有霍霍阴风之感,贤臣是贤臣,可这明君是谁,谁都知道杜如晦是秦王的人。那么这个明君就很值得推敲,所以侯岳有理由认为,传这话的人居心叵测。

而在侯岳琢磨着杜如晦的时候,杜如晦也在琢磨着侯岳,对于这位侯学士,他可是从秦王嘴里听过不少次,可以看出秦王十分欣赏他,可十分奇怪,秦王对待他并不象对待别的才学之士那样大肆收罗,反倒是若即若离,房兄曾分析过此人,说侯学士才学莫测,眼界开阔,遇事往往能窥得天机,尤其是一些奇思妙想,常常能发人省,但此人胸无大志,得过且过,因此,遇事不能于之谋。

并且,那房兄又说,此人有时看是聪明,却常常做出一些糊涂事来。

比如说攻打刘武周之事,这场战争,秦王之所以能占尽先机正是因为这位侯学士送来的两个人,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你送来就送来呗。大大方方的,这可是大功一件,可这位侯学士偏偏做的神叨叨的,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却不知,你即是送了两个大活人来,秦王肯定是要审的,刘武周的谋划审得出来,你侯学士那点事儿自然也审的出来,因此,在他们看来,侯学士当日之举糊涂的紧。

侯同学若是知道房玄龄的这个评价,必然会自嘲的大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两人的眼光较量了一翻,双方都是闻名已久,几句话一谈,倒觉有些相投,便把酒言欢。

接下来自然是觥筹交错,谈的都是风流韵事,这时。八仙楼的妈妈带着头牌怜儿过来,这怜儿是自玉茹小姐后又一头牌,她没有时下女子的丰韵,身形如柳枝摆水,如同她的名字,让人瞧着我见优怜,再加上她的成名之技掌上舞,因此得了个外号小飞燕。

阎大大挺迷这小飞燕,还专门为她画了一幅人物画像,这会儿,这小飞燕便如依人小鸟似的坐在阎大大的边上,颇颇劝着酒,弄和阎大大分不情今夕何夕,直到那怜儿离去,那眼光还追着不放。

而霍飞白看着怜儿背影的时候,神情有些恍忽,侯岳知道这家伙必然想起玉茹小姐来了,前些天,侯岳才从霍飞白这厮嘴里知道,那玉茹小姐在病好后就带着自己的使女离开了,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霍飞白曾找遍整个长安,亦是没有她的丝毫踪迹。侯岳倒觉得,玉茹小姐离开,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来,飞白兄,我敬你一杯,男儿汉,醉时可借酒行梦。醒时却要拿起放下。”侯岳说着,便同霍飞白碰了个满杯,那霍飞白本就是风流洒脱之人,只是这段时间,叫一些家务事给弄的头大,如今叫侯岳这么一说,便唤了起了本性情,大笑道:“我本花间客,万事如缘随风散,又何须耿耿在心,如今的腥腥作态倒是显得下乘了。”说完便干了满满一杯。

同席的几人俱鼓起掌来。

几人聊着,又说到几日后,窦建德要被斩于市的事情上。侯岳心里正掂着这事呢,便借机问阎大大道:“不知秦王可曾想过留下窦建德一命的可能?”

“侯学士为何有些一问?”一边的杜如晦好奇的道。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起那苏世长的话: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唐即得矣,岂可复忿同猎之徒,问争肉之罪乎?”侯岳说着,缀了口茶又道:“如今虽说朝廷已收复河北三十洲,但窦建德军仍在各处小股作乱,在加上窦做夏王时,体恤百姓。甚得百姓拥护,若是杀之,必引起民愤,此时再有有心人登高一乎,则纷乱便会立起,因此,不若留他命,招降他,收拢其余部为大唐所用。”

侯岳说完,那杜如晦便抚额长思,这时。雅间门被推开,侍者端了水果盘上来,侯岳的位置正好对着雅间门口,正好看到有几人从门口路过,其中有一人路过时,朝雅间里探了探头,便发出咦的一声,侯岳同他正对了脸,此人正是在武王庙教学的虞和庸,侯岳笑着同他打了招呼。

那虞和庸便停步进来,直接冲着侯岳一掬礼:“原来侯学士在此喝酒,难怪我之前上曲园求见,门房说大人出去了。”

侯岳便也拱手道:“虞公子可是有事?”

“没事,只是想请学士大人吃顿酒,借学士大人吉言,我家祖父已安然到达长安,如今在秦王府任参军,授学士馆学士,一切果如学士大人所言,学士大人铁口直断名不虚传。”

侯岳教这虞公子夸的脸色燥红,虞世南的事历史早有记载,侯岳不过是使用了拿来主义,他脸皮虽厚,也觉有些心虚,好在之前吃了酒,不太显,便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不过是见虞公子发愁,宽慰之词罢了,都是巧合。”

一边的阎立本好奇,便问什么事,那霍飞白对当日胡姬酒家的事还记忆犹新,便把侯岳当被对虞世南的断言说了一遍,随后又把柳城之时侯岳对郭绚的断言说了一遍,侯岳在边上气的恨不得拿席上的兔腿堵了这丫的嘴巴,原来霍飞白同学也是长舌男一个。只是隔的甚远,没奈何,只得抓了兔腿自己闷头啃着。

一边的杜如晦听着,没想这侯学士还有这一招,再一想,他之前说的关于窦建德的事,越想越有道理,便想着立刻找秦王提提,于是便起身告辞。打马先走。

侯岳几人也酒足饭饱了,阎立本也结了帐了,紧跟着杜如悔的脚步,三人一起出了平康坊,刚上路,却看一边大街上竖了个牌子在修路,三人又只得转另外一条道,可马车刚驶不久,就被前面围满的人挡了道。

三人下马车一看,前面一座十分气派的府第,一些家将似的人正围着一个人在打,一边一匹枣红色的马正打着蹄,喷着气,霍飞白一见,不由的呀的叫了一声,他来的时候正好在路上碰到杜如晦,知道杜如晦骑的正是一匹枣红色的马,不由的扯着侯岳,拨开人群一看,果然,杜如晦被打的倒在地上。

侯岳一惊,这什么牛人啊,居然当街敢打杜如晦,抬头一看,却看到尹府两个大字,得,原来是尹德妃的娘家,那个站在门口,一脸嚣张挥手叫打的人,正是尹德妃之父,尹阿鼠。

“打,给我狠狠的打,凡路过我府门口,不下马步行者,就是大不敬。”那尹阿鼠一脸得意的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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