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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之毒医王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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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儿,皎儿,你们别怕,是娘。”
花念吟立刻上前一步将年儿正欲尖叫的嘴给捂住了,年儿和刘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才缓过了神,满脸惊讶地异口同声道:“娘,你怎么会从地里面出来?”
花念吟将她们从地上扶了起来,趁她们不注意将地道的机关给合上,然后将她们带回了床榻处。
“娘,小瑾呢,为什么你只带她会长宁殿,却将我们留在兰林殿?我们也想和你住在一起。”年儿对花念吟撒娇道。
花念吟抓起年儿和刘皎的小手,放进了自己的掌心,表情严肃地对她们说道:“年儿,皎儿,你们听我说,小瑾从军营回来之后,染上了一种瘟疫,其他人不能与她接触,接触到了就会被传染,为了以防你们也染上,所以我才会将你们与她隔开,但是小瑾还小,我怕她知道自己的病会害怕,所以才没有当着他们的面告诉你们,所以也希望你们能够保密,可以做到吗?”
花念吟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们,两个孩子毕竟还小,在自己尚未将事情调查清楚以前,她不能将那个卫夫人是假的的事情与她们说,一是怕他们理解不了,二是怕她们守不住秘密会坏事,所以只能先编出个理由来瞒住她们。
而年儿和刘皎则是最信任花念吟的,她这么一说,她们自然是信了。
“原来是这样,娘,我们会乖乖地呆在这里的,你一定要将小瑾治好。”刘皎乖巧地说道。
花念吟欣慰一笑,这个女儿一直都是她最懂事最省心的。
“娘,你不让我们离开未央宫,是不是整个皇宫除了未央宫以外,其他地方都有人染上了瘟疫?”年儿问道。
花念吟只能点头说是。
“那娘,你让我先出宫吧,等瘟疫一除,我们再回来如何?”年儿就是想要出宫去玩。
若是以前,年儿那么重的玩心,肯定会被花念吟说上一顿,可是现在花念吟却慎重地点头,“也好,过段时间,娘就让人将你们带出宫。”
“真的?”年儿不可置信地问道,娘本来是在罚她的,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同意让自己再次出宫了。
“嗯。”花念吟轻声应道,然后说道,“年儿,皎儿,我这次让你们偷偷出宫,是瞒着你们父皇的,所以今日之事,你们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娘,你放心,我们谁也不会说的。”年儿立刻保证道。
可是刘皎却犹豫了,“娘,那曹襄哥哥会不会也染上瘟疫?”
听刘皎提起了曹襄,花念吟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刘娉,花念吟摇头,对刘皎说道:“不会的,娘已经给你姑母预防的药,他们不会有事的。”
花念吟这样一说,刘皎也放下心来。
“年儿,皎儿,你们先睡下吧,娘得回去看小瑾了。”
“嗯,娘,我们等着你来接我们出宫。”年儿已经开始在幻想出宫后可以找机会去和去病表哥玩了。
“娘,你怎么是从地里面出来的?”终于刘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娘怎么可能是从地里面出来的呢,娘是以为你们已经睡着了,所以没有让宫人惊动你们,路过屏风的时候,不小心被绊倒了。”
就算刘皎再聪明,年儿再伶俐,可是她们对花念吟的话都是深信不二的,不管花念吟给出的是怎样一个解释,她们都会相信的,花念吟自己教出来的女儿,没有人会比她自己更清楚了,所以她这么一说,她们也就没有任何怀疑。
等到两个孩子都睡着之后,花念吟再次从地宫中潜了进去,这一次,她要去的就是长宁殿。
对于长宁殿下的机关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轻而易举地就将机关给打开,并且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之前自己为了方便,将机关处设在了一处隐蔽的书柜之下,刚好空出了可以站住一人的空地,花念吟躲在柜子后面,可以通过书卷的空隙,看清楚长宁殿内的一切。
花念吟首先看到的,伺候在长宁殿内的还是听春和来贵,只是多了一个老嬷嬷,那个卫夫人正对镜梳妆,从花念吟这个角度,只能够看见那个卫夫人的半个侧脸,隐隐约约的,花念吟只觉得和自己很是相似。
这个花念吟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能够假装自己的,那么必定在容貌上与自己是有相似之处的,不然也不可能骗过那么多人。
花念吟努力的想要找到小瑾,在长宁殿内四处环视,终于在一处软榻上看见了她,这不看还好,一看竟然发现小瑾的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以花念吟的经验,一眼就看出了小瑾这是中毒的模样。
这女人,竟然对小瑾下毒!
花念吟看出下的毒是慢性毒药,虽然现在小瑾还不会死,但是长此以往下去,肯定活不长久。
这一刻,花念吟的心就像是被针刺着一样的疼,小瑾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疼的啊。
这女人,果真狠毒,连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来贵,皇上可说什么时候来长宁殿?”卫夫人放下手中的黛石,转过头,向来贵问道。
她这一回头,让花念吟看清楚了她的模样!
她这一回头,让花念吟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她这一回头,让花念吟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让她喘不过气来!
因为,这张脸,不仅是与自己十分相似,更是……更是与寒水岛上,花汀兰的画像,一模一样!
花念吟虽然没有见过花汀兰,但是她的画像自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眼前的这张脸,完全可以与画像上的女子融合。
这个女人,是花汀兰!
不,不可能,花汀兰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她不可能是她,绝对不可能!
眼前的女子的模样,推翻了花念吟之前一切的猜想,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卫夫人,相似的不是自己,而是花汀兰。
花念吟此刻的头绪变得一团乱,整个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就当花念吟整理不出自己的头绪之时,只听见殿外传来了杨得意的声音:“皇上驾到。”
长宁殿的宫人听见后,纷纷前往门口迎接,而那卫夫人则是不慌不忙地起身,等着刘彻走进之后,这才行礼道:“子夫拜见皇上。”
这是花念吟离宫后第一次看见刘彻,只见他的神态语气依旧如初,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刘彻走进床榻,来到刘瑾的身边问道:“小瑾的病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吗?”
“今日御医来给小瑾看过了,说是还需要继续静养,小瑾这病实在古怪,我也没有医治之法。”卫夫人的眉目之间也尽是担忧,一点也看不出来小瑾身上的毒就是她下的。
刘彻伸手摸了摸刘瑾的小脸,眼中既有关心,也有担心,然后抬头对卫夫人说道:“子夫,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卫夫人握住刘彻的手,渐渐弯下身在刘彻的身边坐下,对他淡淡地笑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皇上,不仅要处理国家大事,还要担心小瑾的病情,子夫未能替皇上分忧,才是心中有愧。”
……
接下来他们说了些什么花念吟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这两个人之间,都很正常,刘彻说话的语气与平日里与自己说话的语气是无异的,难道说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卫夫人是假的?
而这个卫夫人,更是正常,就像真的对刘彻充满了关心和爱护,花念吟自己就是演员,能够从每个人的眼中看出是真情还是假意,花念吟是真的从这个卫夫人的眼中看出了她对刘彻的爱意,这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该怎么说呢,就好比是说,这个卫夫人,比自己当时更像是真正的卫夫人,是皇帝的女人。
越是正常,就越显得诡异。
一个与花汀兰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却对刘彻深情款款,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还是真的说她的演技太好,连自己都看不出一点破绽?
花念吟的眸色一凝,紧紧地盯着那张花汀兰的脸,这个女子,到底的目的在哪里?
☆、第一百九十五章
花念吟不动声色地将密道的机关打开,重新潜回了地道。
既然来到了皇宫,花念吟就还想再去一趟长信宫,想看看王太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会听从那个卫夫人的话,将刘娉嫁给汝阴侯夏侯颇。
可是,当花念吟路经地宫中的那间石室的时候,却发现一些不正常,那个太极的机关上的黑白阴阳鱼的鱼眼有了变化,正是机关被打开的状态。
这间石室当时是自己和卫青合二人之力将其打开的,按理说,卫青现在还不可能来到长安,那么这个石室怎么可能被打开了呢?
莫非,还有其他人也知道地宫的秘密?
这地宫如此神奇,要是被知道的人多了的话,那绝非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花念吟立刻将石室的门给推开,里面依旧是原来的模样,里面的金银珠宝也都还在,只是多了一个人站在里面。
那人背对着花念吟站着,正仰头看着那幅韩信的壁画像,听见花念吟的脚步声,只是说了一句:“你来了。”
他的语气很是淡然,仿佛花念吟的到来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一般。
光是看背影,花念吟只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没有想起此人是谁。
那人渐渐回身,脸上带着舒浅的笑容,眼中流露出来的是平和的目光,看着花念吟说道:“这么些年了,可还好?”
花念吟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心也顿时静了下来,慢慢地走上前,来到他面前,对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了知先生,这么些年了,你可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了知先生看着花念吟的表情,呵呵笑了两声,“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真相的,老夫多说无益。”
花念吟的眼眸瞬间阴沉了下去,冷视着了知先生说道:“既然先生知道,告诉我便可,何必我自己继续徒劳。”
了知先生并没有因为花念吟的话而生气,反而更加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又是这一句,花念吟有想要骂脏话的冲动。
“了知先生,当年是你要我进宫的,并且告诉我,朱雀衔环杯就在此地,让我进宫解开谜底,可是事实呢,事实是我进了宫,什么也真相也没有找到,反而觉得事情越来越像是一团迷雾一般,我越来越走不出去这个局,我害怕,怕我解不开这个谜,哪一天就会不知觉地穿越了回去。”花念吟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弱。
了知先生听见了花念吟的话语,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问向花念吟:“你不想回去?”
花念吟想也没想地点头,“先生,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沧海变桑田,我来这大汉已经有十多年了,回去?回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已经走进了这里,再回去又是怎样的一种残忍。”
她害怕回去之后一切的事物都会改变,更害怕和墨如斯分开。
了知先生的眼眸一敛,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一句让花念吟难以接受的话:“你就不怕,就算留在这里,你也不能和刘揖在一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了之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花念吟的话,而是一步一步继续向前走,越过了花念吟的肩膀,继续向前。
花念吟立刻转过身,目入花念吟眼中的是那幅画像,了知先生背对着自己,可是花念吟的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了知先生,你是萧何的后人?”
不因别的,只因了知先生的容颜,和壁画中的萧何实在是太像了。
了知先生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这地宫是萧何所修建,这也难怪了知先生会知道。
想到这里,花念吟脱口而出地问道:“了知先生,你可知道这杏夫人到底是谁?”
杏夫人和刘邦有瓜葛,身为刘邦丞相的萧何肯定是知道的,
了知先生还是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他之前的话题,“你来自未来,应该知道历史的演替,在历史中,刘揖早就是个已死之人,他若是想要从刘彻的手中夺取政权,那就是改变了历史,那就是逆天而行。”
在花念吟的心中,什么事情也比不上墨如斯,了知先生的话成功的将花念吟的注意力给转移了回来,他的话,花念吟早就有想过,可是那又怎样?
“了知先生,纵然你说的没错,可是什么是历史?我现在所处的时代就是历史,我所经历的就是历史,和我在现代的书上认知的历史不同那又如何,什么叫做改变历史?若事情就这样进行下去,那么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历史,没有什么改变不改变之说。”
花念吟已经激动地说得语无伦次了,可是了知先生还是听懂了花念吟的话,那就是,她已经决定为了墨如斯颠覆历史,哪怕是逆天而行。
了知先生没有立刻反驳花念吟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可知刘揖为何会久居寒水岛上?这就是天意,让他隐世不争,你可知他为何会昏迷十年?这也是天意,你可知为何十多年了你依然找不到三月花的解药?这更加是天意,这个江山不属于他。”
“去他狗屁的天意,我只知道什么叫做事在人为,刘彻若是没我,他会这么顺利地夺回窦太皇太后手中的权力吗?若是我不将贾谊和董仲舒的计策献给他,大汉能有今日的繁荣昌盛吗?是,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不敢居功,但这一切都是在我面前发生的,我也敢说一句,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我所了解的时代了,历史早就已经改变了,我只是想为了墨将它变个彻底,难道这有什么错?既然你说天意,那么墨在汗水岛底沉睡了十年还能够醒来,这就是天意!”
她不信天,不信命,只相信墨如斯。
这个江山,她不要,可若是他要,她就势必会为他而争。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穿越而来的使命吗?”面对花念吟激动的情绪,了之先生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将花念吟的嘴给堵住了,“你帮刘彻夺回属于他的政权,你将贾谊和董仲舒的治国之策献给了刘彻,这一切,不是在改变历史,只是在推动历史的进程罢了。”
她不是在改变历史,而是在推动历史的进程。
这一句话让花念吟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那这个卫夫人怎么解释,她不是我,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说过了,这就是天意,卫夫人会成为皇后,这就是天意,不管是不是你,总会是这个人的,历史的伏线谁也改变不了。”
此事花念吟早就已经有想到过,可是听见从了知先生的口中说出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不,我不信,我不相信!”
花念吟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一般全身的冷汗,整个脸色无比的苍白。
花念吟没有再去看了知先生一眼,仓皇地逃离了石室,在地宫内路也来不及分辨,就这样慌慌忙忙地离开了地宫。
花念吟离开后,独留了知先生一人在石室内,看着壁上的画像独自惆怅。
“寒风送春来,杏雨湿青发。萧萧木叶下,何处是归家。”
等花念吟回到司徒府的时候,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可是花念吟怎样也睡不着了。
从得知墨如斯的真实身份起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为他改变历史的打算,可是现在了知先生却告诉她,历史不可改变,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她偏偏就不相信这些是天意。
若真是天意,她不怕逆天而行。
既然历史上的卫夫人会成为皇后,那么,她就偏偏不让那卫夫人如意,她让她当不成这个皇后!
花念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她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第二日一清晨,她就对镜梳妆,用脂粉将黑眼圈和脸色上的苍白给遮住,然后去找了主父偃。
主父偃看见花念吟一大请找就来找自己,以为她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立刻笑着将花念吟带进了书房。
花念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主父偃说道:“主父大人,我要进宫。”
主父偃听见花念吟说要进宫,也并不觉得意外,以为她只是想要进宫偷偷查探一番,于是立刻说道:“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让王后混进宫去。”
“不。”花念吟立刻阻止道,“我要的不是偷偷进宫,而是要光明正大地进宫。”
“这……”主父偃的面色为难,现在的皇宫中有一个卫夫人,她怎么光明正大地进宫?是想要戳穿那个卫夫人,来后宫中来个真假卫夫人?
“主父大人,这很为难吗?”花念吟看见主父偃为难脸色,开口说道。
“王后,不瞒你说,现在这个卫夫人在宫中的地位很稳,就算你现在回宫,也不一定能够别人相信你才是真正的卫夫人。”
主父偃说的,花念吟当然知道,其实卫夫人只是一个后宫的夫人,就算司马谈知道她是假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假的,只要刘彻一人说她是真的,那么,她就是真的。
而按照昨日看来,她与刘彻二人就像是一对平常的夫妻一般情深,而刘彻对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有所防备,所以现在就算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刘彻也只会说自己是假的,这样做,不仅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将自己暴露。
所以,花念吟没有打算去戳穿那个卫夫人。
“主父大人,我要见李延年。”
“李延年,那个宫廷乐师?”主父偃不解。
花念吟没有解释,只是点头。
“老夫这就去安排。”
主父偃的办事效率还是很不错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当天下午,花念吟就来到了长安的一家茶楼内静坐等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延年就被主父偃的人给带上了茶楼。
李延年本来还惊讶是什么人想要见自己,还弄得如此神秘,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却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女子,身形一顿,只觉得熟悉。
花念吟看见了李延年的到来,将脸上的面纱揭下,轻笑:“李乐师,好久不见。”
“卫夫人?”李延年看见是花念吟之后,立刻跪下行礼。
“李乐师不必多礼,坐。”花念吟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案上,指着桌案对年的蒲团对李延年说道。
“这……臣不敢。”
“李乐师,这是在宫外,无需多礼。”
听到花念吟的这句话,李延年这才起身,听从她的话,在桌案的对面坐了下来。
李延年坐下后,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她了。
“夫人怎会出宫?”
花念吟没有先开口,李延年只能先问道。
“宫中的那个卫夫人,不是我。”
☆、第一百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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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听了花念吟的话之后大惊,李延年不是个傻子,在听说了宫中的卫夫人是另一个人之后,心中立刻有了猜想,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
“夫人让臣前来,有何事只管吩咐。”李延年望着花念吟义正言辞地说道。
花念吟见他的表情,不禁一笑,“李乐师就不怕我是假的?”
李延年看着花念吟的笑,沉醉在了她的笑容里。
“若你还怕我不相信你的身份,不如就为我弹奏一曲,如何?”李延年眼角微眯,淡淡地笑道。
“这个好说。”
花念吟让人送来了一把古琴放在了桌案上,然后开始弹奏了起来。
她弹的,正是当年的那一曲《落花时节又逢君》。
琴声清丽而悠扬,舒缓而动听。
李延年身为乐师,本就对乐曲痴迷,再加上眼前弹奏的女子,素手纤纤,容颜醉人。
他这一生,为人弹奏无数,但是让他永远铭记于心的,莫过于当年在御花园中,每日清晨自己在亭中弹奏,看着她来御花园采集露珠,曲因情而发。
当年若她一直都只是长信宫的一个小宫女,他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太后要了她,娶她为妻,可是,这样美好的女子始终是不属于自己的,她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她之与他,这一辈子,再也高攀不上了。
他从未想过还能像现在这般能够听到她弹琴,为自己而弹,这样就够了。
美妙的乐曲是需要闭目细细聆听的,可此刻,他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细节,他不敢一直盯着她看,唯恐亵渎了她的美好,于是只能看着她的指尖,装作是在研究每一个指法。
再多的美好也是短暂的,一曲,终了。
“李乐师这可是信了?”花念吟将琴收起,对着李延年说道,并让人重新将茶送来。
李延年点头,他本就从未怀疑过。
“我今日找李乐师前来,是有一事希望李乐师能够帮忙。”
“但凭吩咐。”
花念吟端起茶盏,放在唇边喝了一口,然后将茶盏放在桌案上,对李延年说道:“我要重新进宫,在皇上寿宴那晚。”
不日之后就是刘彻的寿宴,她要借着这个机会进宫。
“好,我会想办法的。”
这是她第一次让自己帮忙,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会答应的。
花念吟没有想到李延年会答应地如此爽快,于是脸上露出了笑容,想李延年敬茶道:“那就多谢李乐师了。”
“能够帮助夫人,是臣的荣幸。”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花念吟对李延年笑着点点头,便先行离开了茶楼。
离开茶楼之后,花念吟便往司马府的方向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在发愁,现在最让她头痛的,不是如何才能够进宫,而是怎样才能够将孩子们接出宫,让她们离开皇宫不难,难的是要找到怎样的一个借口。
可是当她一回到司马府,就遇上了主父偃,主父偃一看见花念吟,就立刻对她说道:“平阳公主逃婚了。”
“怎么回事?”
“宫中传来消息,后日便是平阳公主的大婚之日,可是平阳公主今日清晨就不见了踪影,整个皇宫都找不到她。”
“那曹襄呢?”
“曹襄还留在宫中。”
这就奇怪了,若刘娉真的要逃婚,肯定不会丢下曹襄不管,若不是逃婚,她又会去哪里?
想到刘娉和卫青之间的关系,花念吟立刻对主父偃说道:“主父大人,立刻派人前去给卫青消息,将天将剑和平阳公主的事情都告诉他,让他先别急着来长安,想想刘娉会去哪里,先将她找到之后再说。”
“喏。”主父偃得到了花念吟的吩咐,立刻下去安排。
主父偃离开之后,花念吟看着远方的天空,嘴角微微一勾。
这才是刘娉,若是自己,也肯定是会逃婚的,可她没有将曹襄带走,又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是卫青和刘娉之间的事情,花念吟没有那多的时间去管,她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仍然是在想着如何将孩子们带出宫。
翌日,卫青收到了长安花念吟派人送来的消息,他本来离长安没有多远的路程了,在听见了消息之后,沉思了片刻,便调头,朝平阳县的方向而去。
刘娉这一辈子其实并没有去过多少地方,从小在皇宫长大,出嫁之后就一直留在平阳县,她若是离开了皇宫,肯定是会去一趟平阳县的。
可是,卫青这一次却猜错了,刘娉并没有回到平阳县,她趁机逃出了皇宫之后,她便偷偷离开了长安,她前往的地方,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陈留郡。
她没有带上曹襄,但是她却带了另外一样东西。
在她身后背负的,是卫青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天将剑!
没错,天将剑没有被人转移地方,而是被她给偷了出来。
当时她一回来,就被宣进宫中,商谈自己与夏侯颇的婚事,她本是不愿的,但最后想想,反正不能嫁给卫青,嫁谁不是嫁?襄儿,也需要一个父亲。
于是,她便答应了下来。
可是,在宫中,她总是不自觉的就会想起卫青,想到那个他深爱的女子。
刘娉来到了收藏天将剑的地方,她知道如何将剑取出,于是在没有破坏任何机关地取出了剑,她有一时意气想过将这把剑藏起来,让卫青一辈子都找不到,也想过告诉卫青,这把剑在自己的手中,让他来求自己。
可是临近婚期,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带着剑逃出了皇宫,其他的,她都不想了,她就只是想见见那个让卫青深爱如此的女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她要让他记住自己的这份恩情,一辈子。
没错,她要将那个叫作玉湖心的女子救出来。
乘船从渭水顺黄河直下,黄河的水流湍急,只是一日,她便来到了兖州,驾马朝无悔崖的方向而去。
月光清冷,正如女子眸中之色,刘娉站在无悔崖壁按,山上的风吹起了她的衣袂,广袖翩飞,刘娉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悬崖。
很快,刘娉就来到了悬崖边的站台上,接着月光抬头向上看,便看见了那个被锁在悬崖壁上的女子。
幽幽的月光照在女子精美如瓷般的脸上,双目紧闭却依然灵气逼人,全身都被月光镀上了一层幽蓝的光芒。
整个人,美得不似凡人。
这就是卫青深爱的女子?
刘娉在看见玉湖心的那一瞬间,心中被微微一震。
即刻,她取下背后的天将剑,将剑套取下,指尖抚摸在剑背之上,温润的指尖触碰着冰冷的剑背。
剑刃将手指划破,指尖的鲜血滴落在天将剑上,可这把剑就像是饥渴过度一般,拼了命地吸取着刘娉手上的鲜血,刘娉根本就控制不住,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鲜血从自己身体中抽离的感觉。
天将剑疯狂地吸取着刘娉身上的血,光是指尖流出的血根本就不能满足它,天将剑已经开始一步一步被解封,它不受控制地自行将刘娉的手腕划破,让刘娉的血更多地流向剑身。
终于,天将剑吸够刘娉身上的血,整把剑全身都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剑一被解封时,聚集的力量是最大的,刘娉顾及不到自己失血过多,身体的虚弱,连忙起身冲上前,一把握住剑柄,运用内力,朝捆着玉湖心的铁锁链砍去。
天将剑乃是提取了精炼玄铁中最精华的部分冶炼而成,而帮着玉湖心的铁锁链虽然也是精炼玄铁,可是相比之下,却是掺杂了不少杂质,剑与铁链相互碰撞之下,激起了无数的火花。
正在闭目练功的玉湖心感受到了周遭的动静,猛地睁开了双眼。
公子赋说过,玉湖心最美,就美在那一双一尘不染的眸子,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连月光,都失去了颜色。
刘娉看见玉湖心已经醒来,可是她无暇顾及其他,立刻转身,将困住玉湖心的另一根铁锁链也砍断。
锁链被砍断,坠落下了悬崖。
“终于自由啦!”玉湖心开心地大笑,激动不已的她,竟然一下子就飞到了对面的山峭之上,转了一个圈,然后又飞了回来。
玉湖心来到刘娉的面前,对刘娉说道:“姐姐,是越哥哥让你来救我的吗?越哥哥在哪里?”
刘娉望着自己眼前这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刘娉不语,玉湖心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继续问道:“姐姐,你怎么了,越哥哥呢?”
刘娉慢慢回过了神,看向玉湖心,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开口问道:“你就是玉湖心?”
玉湖心连连点头,“对啊,我就是玉湖心,姐姐,你叫什么啊?”
“刘娉。”刘娉回答道。
“哦。”玉湖心点头,还是没有忘记之前的那个问题,“姐姐,越哥哥呢?”
刘娉想也知道,玉湖心口中说的越哥哥就是卫青,于是便说道:“他现在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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