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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奋斗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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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大勇瞬间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钱大勇语重心长道:“小舟,你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的条件这么好,以后肯定能找个漂亮的媳妇儿——”
  “找什么找?”宋珍珠上了三楼,听到这话,没好气道:“你就别出馊主意了,小舟才几岁,你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像是成家该有的样子吗?”
  “……”程舟愣了愣,这是在替他说话吗?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程舟反应了过来,跳脚道:“大姐,我哪里不像是成家该有的样子了?”
  他也算是和霍越泽成了家,两人在一起过了将近三年的小日子呢。
  宋珍珠摇头笑道:“你不懂。”
  你这样的性子,就算成了家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的,可是有哪个女孩子能像霍越泽那样对你呢?
  钱大勇看了程舟一眼,不禁沉默几秒,道:“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情,你们两个慢慢说,我进去了啊。”
  说罢,钱大勇忙不迭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宋珍珠笑道:“我专门下楼去找你,结果听红凤说,你被马大姐抓上了三楼,怎么样?她没骂你吧?”
  “没有,她给我介绍对象呢,我好不容易逃过去,”程舟苦着脸,“我最近快被烦死了。”
  宋珍珠了然,轻声笑了笑,也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她拉着程舟走到墙角,低声道:“霍越泽的那个妹妹,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要回来了?”
  程舟纳闷,“大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人看得很准的,”宋珍珠不得不拿出了自己忽悠人的本事,道:“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有嘴碎的毛病,你说我看得准不准?”
  程舟狂点头,及其赞同她说的话。
  宋珍珠说:“我觉得她迟早要给你们拉后腿,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得防备她,知道吗?”
  程舟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好的,我知道了。”
  宋大姐的小秘密相当了不得呢。
  宋珍珠不放心,再次叮嘱道:“你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如果她回来了,你要注意她的动静,别让她再——”放火烧了高家的宅院。
  那个大火蔓延的宅院里,霍向兰也在里面……
  “别让她再到处乱跑,最好把她送的远远的,知道吗?”
  程舟嗯嗯点头,“你放心,回了家我就和霍越泽说一声。”
  “……你不要和他说,这是我提醒你的。”宋珍珠完全不担心程舟那个小脑瓜子会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但是对上了那个心思藏得极深的霍越泽,宋珍珠就有点……怕自己不小心露馅了。
  程舟挠了挠头发,为难地答应道:“行吧,我不和他提你,大姐,你放心。”
  宋珍珠松了一口气。
  谁知程舟又说了一句,“他不会知道你的小秘密的。”
  宋珍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见她这么紧张,程舟忙道:“我也不知道你的小秘密呢。”
  “你、你……”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宋珍珠直觉自己看错了人!
  什么天真懵懂不谙世事,这分明就是一个小机灵鬼!聪明着呢!
  程舟心大地摆手道:“大姐,我要下楼了,柜台那边肯定等了好几个人,我走啦。”
  宋珍珠看着他蹦蹦跳跳下了楼,不禁笑了笑,就算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也改不了孩子气的性子。
  这样的人,性子纯正善良,肯定是不会害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未来最厉害的boss,恰恰就是程·软唧唧的小河豚·舟!
  ——
  感谢小天使投雷!啾一个~


第102章 
  傍晚时分; 凉凉的风从遥远的地方吹了过来。
  吃完饭以后; 程舟趴在桌子上给葛大姨写着回信。
  旁边的霍越泽端着一碗鸡蛋羹,给面前的小崽一口一口喂着; 完全不需要追着哄半天才肯吃一口。
  勺子一伸过去,小崽就张大了嘴,嗷呜一口吃了下去; 胃口相当地好。
  在霍越泽看来,自家的小汤圆儿是相当地能吃。
  能吃也好; 起码长得胖墩墩的; 身体倍儿棒。
  轻轻松松喂完了鸡蛋羹; 不等小崽伸手,霍越泽很上道地递给了他一个袖珍版的搪瓷缸。
  甜香的牛奶散发着热气,温度晾得刚刚好。
  小崽双手抱着搪瓷缸,咕噜咕噜喝着,才喝了一半; 不得不停下来,打了一个奶嗝……
  然后、继续满足地眯起了圆眼睛; 抱着搪瓷缸咕噜咕噜喝牛奶……模样像极了程舟。
  每次看着小崽喝牛奶打嗝; 霍越泽都能笑出声;
  程舟白了他一眼; “你不要老是笑我们汤圆儿啊; 过来帮我看看,我写的信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现在是1961年,六月底的盛夏。
  大环境的氛围没有那么紧张; 然而程舟还是再小心也不为过,尽可能地避开所有的麻烦。
  他和葛大姨的通信一直没有断过,一个月恰好一封信,家长里短什么都会说一点。
  葛翠花认识常见的字,但是写出来的字老是缺胳膊少腿,所以信一直都是王万顺亲自执笔写的。
  信里大部分都是提一些家长里短,提到敏感的话题,写的话一句比一句隐晦,害得程舟好几次扒着信看了三遍都看不明白……
  最后还是霍越泽一眼就看明白了葛翠花说的事情,再给程·傻乎乎的·舟解释一遍。
  有一次,葛大姨的来信当中,无意间提到了隔壁生产大队里的一件事情。
  信里的措辞轻描淡写,寥寥几句说得很隐晦。
  隔壁的生产大队,闹腾得很厉害。
  每天天不亮,十几岁大的地主崽子就得起床,挨家挨户去挑沉重的粪桶。谁知那个瘦巴巴的男孩子,最后没挨住,大清早跑去投了河……
  程舟有些震惊。
  之后陆陆续续在霍越泽嘴里听到了一些外地发生的事情,还有霍大哥时不时告诉他一些公。安局的事情……
  程舟觉得,这个落后的年代,真是危机四伏。
  话不能随便说,信也不能随便写。
  万一被人存了心找茬,信里稍有不合适的一句话,都能给你的头上安个罪名。
  犯错严重死不承认的,一个不小心再次被人抓住小辫子,甚至能判个劳动教养,落个送往西北农场改造的下场。
  霍越泽仔细看了看程舟写的信,道:“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不过——”
  程舟忙道:“不过什么?”
  “小笨蛋,你又写错了好几个字。”霍越泽好笑地拿起笔,给他把错字一个一个单独圈了出来。
  程舟:“……”
  程·牛逼哄哄的大学高材生·舟万分羞愧地低下了头。
  虽然他对这个年代的字已经很熟悉,但是毕竟写了那么多年的星际版简体字,冷不丁总会习惯性写错几个字,他实在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幸好在百货大楼记账,来来回回写得几乎都是那些频繁出现的字,程舟从来没有在工作上出现过写错字的失误。
  “叭叭。”小崽扒着霍越泽的腿,想要爬上来。
  程舟见状,直接把小崽抱到了自己怀里,“汤圆儿乖,亲一个!”
  话音未落,小崽吧唧就是好几口,糊了程舟一脸口水。
  程舟:“……”
  霍越泽失笑,拿了湿毛巾给他擦干净,又把有些重的小崽抱了过来。
  想到宋珍珠提醒他的话,程舟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和臧临县那边通信?”
  “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霍越泽抬眼。
  程舟一点也不慌地说道:“昨晚你不是说,让二姐和高原想结婚就去结吗?万一你妹妹碰巧在这个时间点回来了怎么办?”
  霍越泽幽幽地瞟了他一眼,这小坏蛋肯定没和他说实话!
  程舟又道:“我也是担心她回来了,在高原和二姐的婚事上捣乱啊,你最好和那边通个信,让她们把人盯牢点。”
  “好,明天我就往臧临县拍个电报,比你寄出去的这封信速度快多了。”
  “……”程舟气得踢了他一脚,“怎么了?我就爱写信不行吗?拍电报一个字三分钱呢,能说几句话?还不如我慢慢写信,洋洋洒洒能写两张纸呢。”
  程舟强调道:“往怀山县王家村那边寄信,寄一次信才花三分钱,同样的价钱,拍电报只能发一个字,这能比吗?”
  最重要的是,葛翠花是个很实在的农村妇女。
  葛大姨在信里明明白白地说了——
  她、舍不得花那么多钱给程舟拍电报!
  两人平时一个月一次通信,能让葛翠花知道程舟的大概情况就够了。
  霍越泽只说了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你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所以,今天到底偷偷摸摸瞒了他什么事情?
  程舟秒闭嘴,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
  没办法,他必须转移霍越泽的注意力,免得一不小心被逮住,就把好心提醒他的宋珍珠给说漏嘴了。
  霍越泽捏住他的后脖颈,凉凉道:“说不说?给我老实交代。”
  程舟:“……”
  程舟装傻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啊?”
  恰逢这时,霍越泽怀里的小崽喊道:“叭叭,%&*%&……。”
  咬字不清的小崽,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霍越泽满脑子问号,直到小崽气得拍了他胳膊一巴掌,愣是把霍越泽的胳膊都拍红了……
  小崽用手脚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摆明了要玩以往的大水球!
  程舟忙道:“汤圆儿要玩大水球呢,你陪着他好好玩,我去外面切萝卜,正好拿出去晒晒。”
  “切什么萝卜?”霍越泽气笑了,拉住他道:“这会太阳都下山了,就在这呆着。”
  “那你不许再逮着我追问了。”程舟得寸进尺。
  “行行行,不问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随这个小坏蛋自己折腾吧。
  霍越泽笑了笑,毫不避讳,当着小崽的面亲了程舟的脸颊好几下。
  小崽也是有样学样,抬起头,对着霍越泽吧唧亲了半晌,糊了霍越泽一脸口水。
  程舟:“……”
  霍越泽:“……”
  程舟爆笑出声,道:“你等等,我也去给你拿毛巾!”
  彻底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以后,霍越泽不怀好意地把小汤圆儿扔到了半空中。
  可惜小崽已经玩惯了这种吓人的把戏,满眼期待,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
  霎那间,巨大的水球凭空出现,小崽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了里面,笑声清脆。
  至于程舟——
  程舟托着下巴说:“我想吃白蛋糕,上次你给我藏哪里了?”
  “在床头柜的最底下抽屉里,” 霍越泽提前警告道:“只许吃两块。”
  程舟哼唧了一声,这也不许多吃,那也不许多吃,管得真多。
  到了晚上,月光明亮。
  黑漆漆的卧室里,庞大的精神力如同海浪一般,波涛汹涌。
  犹如一叶孤舟,在茫茫大海中随波漂流,翻滚不息的海浪冲击着礁石,时不时泄露出一两句难以忍受的呜咽声。
  “你、你没完了是不是?”程舟喘着气,推开了某人的脑袋。
  霍越泽被他推开,下一秒又带着灼热的气息吻了过来,褪去了冷漠的眼眸里,化不开的柔情似水延绵。
  程舟觉得不能再继续纵容他,可是看着霍越泽望过来的眼神,拒绝的态度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
  良久过后。
  程舟有气无力道:“你给我下去,不知道你很重吗?”
  每次都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霍越泽抱着他翻了身,大手在程舟温热的肚皮上来回抚摸,甚至试探着按了按,低声呢喃了一句。
  程舟没听清他说的话,不过想也不用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十有八。九说的是不要脸的流氓话。
  第二天,霍越泽跑去了邮局,帮忙给程舟寄了信,顺便往臧临县拍了一份电报。
  深夜十点整,臧临县桃树洼沟岔。
  已经是生产大队队长的于大江皱紧了眉头。
  说巧不巧,他刚收到了霍越泽发来的电报,却已经为时已晚。
  袁梨花气道:“我也没想到那丫头真的跑了,我在咱们村里问了一圈,都没找见那个死丫头,她该不会真的胆子大了一回,自己渡过绳索桥了吧?”
  可是霍越玲在这里呆了将近三年。
  如果那个死丫头真有这个勇气爬那个颤颤巍巍的绳索桥,早就在两年多以前跑了,又何必在这里受苦受累呆这么久?
  “后山呢?后山那片经常挖野菜的地方找了吗?”于大江不死心道。
  于大江是个死心眼的人。
  过去的这几年饥荒,他受了霍越泽的不少恩惠,绝对不能把帮忙看管他妹妹这件事情办砸了。
  袁梨花知道他的性子,忙道:“找了,后山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至于更深的地方,我也不敢往里走……”
  就算她天生神力,也不敢一个人去闯深山老林,那里面据说有老虎和熊瞎子,不小心碰上了绝对有去无回。
  于大江叹了一口气,“算了,越泽刚刚给我拍了电报,就出了这种事,明儿我去县城里给他拍个电报说一声。”
  那个滑不溜秋的丫头表面上装得乖,实则一肚子坏水,若非袁梨花一身神力凶悍无比,早就压不住那个长歪的小姑娘了。
  最关键的是,霍越玲那丫头身上没有介绍信,出了这个村,恐怕根本不能跑太远。
  偏偏于大江带着几个人在村里村外的附近都找了一遍,连个影子都没找见。
  霍越玲大概是太天真愚蠢了,就这么孤身一人跑了出去。
  也不想想娇滴滴的小姑娘独自一个人在外多危险,碰到不怀好意的歹徒起了色心,压根反抗不了。
  一晚上,于大江辗转反侧,心里挂念着事情,始终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于大江还没出门,就被自家九岁大的儿子拦住了。
  大柱羞愧地站在他爹娘跟前,鼓起勇气坦白。
  “爹,娘,我真不是故意跑去玩的,我之前没和你们说实话,是大熊哥给了我一串糖葫芦,让我去他家帮忙拿个东西,但是、但是……”
  袁梨花黑了脸,“但是什么?”
  “我回到原地以后,大熊哥和玲玲姐都不见了,我以为玲玲姐是回家了,谁知道她一直没回来,我就没敢和你们说、说实话——”
  袁梨花气得一巴掌拍裂了桌子……
  大柱吓得抖了抖身子,二柱远远躲在里屋,听到这动静,也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他们的娘亲,实在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凶悍。
  生下来就带着天生神力,收拾起人来,完全不输于村里其他高大壮的野蛮汉子。
  于大江也被袁梨花吓了一跳。
  “梨花,你冷静点,手疼不疼?”于大江心疼得吹了吹他媳妇儿的手。
  “没事,”袁梨花狠狠瞪了大柱一眼,回头她再好好收拾这个臭小子,好的不学,偏偏学会了撒谎。
  于大江道:“我这就去大熊家问问,你别着急,等我回来再说。”
  袁梨花一猜就知道了来龙去脉,道:“我还不知道那个死丫头居然和大熊勾搭到了一起,大熊也不是个好东西,有了媳妇儿还吃里扒外!”
  事实证明,袁梨花果然没有说错话。
  早在两个星期以前,大熊借口去县城里买东西,找于大江开了介绍信。
  “臭蛋刚刚跑过来和我说了,他亲眼看见大熊背着一个女人过了那个绳索桥,他还以为大熊背得是自个媳妇儿呢。”袁梨花越说越气。
  大熊就不是个东西,说跑就跑,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和票,一分钱也没有留下来。
  于大江离开大熊家的时候,那个被抛弃的媳妇儿连哭带骂,眼睛都快哭肿了。
  至于大熊年迈的爹娘,幸好还有两个儿子在旁边安慰,不然也要被不孝子活活气死了。
  上午十点多,于大江急忙进了县城,可惜没有在招待所查到两人住宿的记录。
  茫茫人海,世界那么大。
  大熊手里有介绍信,带着霍越玲去哪里都行。
  他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找下去了。
  于大江只能跑去邮局,拍了一份加急电报,尽快地把消息送往了昌安市。
  当天下午,霍越泽收到了电报,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霍家的脸面全被这个死丫头丢光了!
  还学会了勾搭有妇之夫,可真是好样的!
  霍越玲最好别回到昌安市,不然他见了这个同胞妹妹,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更得晚了,抱歉QAQ


第103章 
  很快; 程舟也得知了霍越玲逃跑失踪的消息。
  心里顿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可惜霍越泽和程舟在昌安市等了几天; 一直没见霍越玲找上门来。
  霍家。
  霍越泽把这一消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所有人。
  程舟说:“算算从臧临县到昌安市的路程,搭个班车; 花半天时间就能到这里来了,可是等了这么几天,她还是没有回来啊。”
  霍大哥闭了闭眼; 道:“越泽,你和我说实话; 玲玲是不是在那边过得很不好?”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 那个死丫头心气高; 断然不会看得上一个农村的粗野蛮夫,还是有妇之夫的那种。
  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除非是霍越玲忍不了农村里吃苦受累的日子,宁愿勾搭男人跑了,也不愿意呆在那边继续下去。
  霍越泽道:“什么叫过得很不好?”
  “过去这几年饥荒; 家家户户都缺粮食,都是我在养着她; 那丫头就是个废物; 平时只要乖乖干一点农活; 就不用饿肚子; 这叫过得很不好吗?”
  霍大哥张了张嘴。
  方晓婷直接踢了他一脚; “你给我闭嘴,”
  霍大哥:“……”
  霍向兰出声道:“越泽,那你现在也不知道玲玲在哪里吗?她一个女孩子家; 在外面太危险了。”
  霍越泽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找,当然,有些人想去找,我也不拦着。”
  霍大哥顿了顿,握紧拳头道:“越泽,玲玲到底是我们的亲妹妹,爸妈临死的时候,把你们几个都托付给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话还没说完,程舟哼了一声,打断道:“大哥,那你去找呀,可是把人找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想给她张罗一个工作,然后给她介绍个合适的对象——”
  方晓婷又踢了他一脚,没好气道:“越东,你是不是傻了?她都勾搭了一个男人,那个勾搭的男人怎么办?”
  “……”霍大哥彻底没话了。
  霍越泽说:“大哥,你想找玲玲,我不拦着你,你随便找吧。”
  如果真的把人找回来了,正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
  然而霍大哥在私底下找了足足半个多个月,即使他身在公安局,方便查探各个县城招待所的住宿记录,却依然没有查到一点踪迹。
  霍越玲,像是人间蒸发,从此失踪。
  1961年,八月初,正值盛夏的尾巴。
  礼拜天上午九点整,轻风微凉。
  小巷子里,程舟一手拉着小崽,另一手提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是酸酸甜甜的红灯笼。
  两人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至于霍越泽,还在副食品店门前排队买东西……
  程舟在街道附近的胡同里,从几个遮遮掩掩的农户那边买到了从前很爱吃的红灯笼,小崽见了竹篮里红色的小果子,一直闹腾着要吃。
  对着自己的蛋宝宝,程舟比霍越泽还要纵容他,当即就把黑着脸的男人丢到了一边,拉着小崽的手慢悠悠走回家。
  程舟心想,回了家,他就给小汤圆儿洗一个小果子,让他抱着果子随便啃。
  两人刚走到拐角处,一声尖叫几乎要刺破了程舟的耳膜,不到片刻又没了动静。
  程舟皱起了眉,立马循着声音往前走了几步。
  墙角处,看不清脸的女人抱紧了胳膊,瑟瑟发抖。
  女人头发散乱,嘴里一直喊着:“别打我,我不跑了,不跑了。”
  两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渐渐逼近,嘴里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不打不打,让哥哥摸一摸。”
  “嘿这女人是个傻子吧,刚才我可看见了,这张脸长得真不错,皮肤也白。”
  “哎别喊别喊,我们哥两不打你……就轻轻的摸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个瘦不拉几的男人居然欺负一个傻女人?要不要脸了?
  程舟气得把小竹篮扔到脚下,捂紧了小崽的耳朵,免得那些污言秽语脏了小崽的耳朵。
  干脆利落地动用了精神力,直接弄晕了人。
  “咚”的一声,那两个男人彻底倒在地上。
  小崽伸出手指,“叭叭,坏、坏人。”
  程舟气道:“对,就是坏人。”
  那个傻女人还在那边瑟瑟发抖,程舟不禁沉默几秒,慢慢靠近了疯疯癫癫的女人。
  “没事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真的不跑了。”
  “……”程舟一把拉住了那女人的胳膊,同时精神力也刺入了她的大脑,慢慢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程舟心道,这人不愧是个傻子,脑子里的记忆纷纷杂杂,简直错乱成了一片。
  脑海里时不时闪现着画面,像是胡乱跳转频道的视频,时间线几乎全部被打乱了。
  小崽拉着程舟的衣服拽了拽,“叭叭,回、回——”
  程舟嘘了一声,把小崽搂到怀里,道:“乖,叭叭忙着呢,汤圆儿先等等,我们一会再回家。”
  他想帮着这个傻女人把错乱的记忆梳理梳理,说不定就能让她恢复正常呢。
  “别怕,不用怕,不要抗拒。” 程舟轻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要怕。”
  强大的精神力波动不息,慢慢拉起了一条新的时间线。
  简短的画面里,青春靓丽的小姑娘,眉眼飞扬,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在街上飞驰。
  “姐,你等等我,别骑那么快。”后面的男孩子声音响亮。
  程舟愣了愣,这不是穆景山吗?穆景山的姐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疯疯癫癫的地步?
  时间线再度往后延伸。
  晕黄的灯光,一群蒙着面的男人,脑后勺落下来的棍棒,破旧的马车车顶,狰狞的笑声,污浊的气息压了下来……
  程舟果断跳过了这一个不堪的画面,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继续帮她梳理着记忆。
  漫长的路途颠簸过后,偏僻荒凉的大山深处,兄弟几人连番的折磨打骂,无休止的逃跑和被抓,轮番的羞辱……
  那个大山深处的村庄几乎恶心到极点。
  全村的人都帮着那几个畜生抓着逃走的女人,甚至怂恿那几个兄弟狠狠打骂羞辱。
  “还是打得不够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跑?”
  “就是,狠狠打,我媳妇儿以前跑得比你家的女人还频繁,你看现在多乖,都是打出来的。”
  至于后面更黑暗的画面,兄弟几人的污言秽语,程舟不忍心再看,也不忍心再听下去。
  精神力依旧拉扯着那些凌乱的记忆片段,一丝不苟地按着时间线一一排列。
  最后,终于出现了穆景山持枪冲进来救人的画面。
  “姐,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救你了。”
  “姐,是我啊,我是穆景山,你的弟弟穆景山,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别怕,不要怕,跟我走,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爸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我、我也——”
  男人终于泣不成声,跪倒在地上,死死抱着邋里邋遢发着抖的疯女人,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
  程舟看着看着,几乎要和穆景山一样忍不住落泪,不由自主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很轻。
  “没事了,不用怕,你叫穆嘉怡对吗?”
  这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子。
  本应该过着肆意飞扬的生活,却被一帮人贩子盯上,拐卖到了偏僻遥远的村庄……过了将近一年多、生不如死的日子。
  怨不得她的记忆如此错乱。
  程舟撤出精神力的瞬间,穆嘉怡恍惚了一瞬,像是恢复了清醒,慢慢地、蜷缩成了一团,痛哭出声。
  崩溃的哭声是那样绝望。仿佛锤子一下一下敲击着人的心脏。
  小崽伸手拍着她的背,声音稚嫩,“不、不哭!”
  程舟也有些心酸,安慰道:“你看,你现在在昌安市呢,你的家人带着你出来散心,结果你说也不说就跑丢了,穆景山他们肯定在到处找你呢。”
  穆嘉怡顿了顿,抹掉眼泪,呆滞的眼睛恢复清亮,哑声道:“谢、谢谢你帮我,我不会、不会说出去的。”
  程舟早就给她下了禁制,完全不担心这一点,笑道:“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就在城郊军区那边呢。”
  在大山深处的时候,穆嘉怡做梦都想回家。
  可是如今恢复了清醒,她反而没动,依旧瑟缩在墙角,神色有些害怕。
  程舟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劝说的角度有点独特。
  “你爸爸很厉害,听说是那个驻地军区最大的官,你弟弟也很厉害,穿着军装扛着枪,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团长。”
  “你有这么厉害的家人,以后回了家,你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军用布票花,你可能不知道,我在百货大楼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到头也只能领到两尺六寸的布票!”
  程舟确实很羡慕穆家的那一沓子军用布票,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冒着光。
  小崽也附和地点了点头,大声道:“布票!”
  难得没有结巴磕绊,发音非常准确!
  穆嘉怡被他们两人逗笑了,不由得摸了摸小崽幼嫩的脸颊,小孩子的眼睛那么好看,懵懂天真,无畏无惧。
  说的也是,她的家世背景这么好,爸妈和弟弟都在帮着她走出来,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人生那么长,生活总是有希望的。
  穆嘉怡忽然开口道:“等我回了家,我专门找景山要布票,拿到了给你分。”
  程舟笑道:“好啊,那就说好了,我送你回去,可是这里离城郊有点远,我要去大哥家借自行车才能送你。”
  至于他的自行车,还在副食品店门前停着呢。
  也不知道霍越泽什么时候才能买完东西回来?他还得提前和霍越泽说一声呢。
  然而不等程舟带着穆嘉怡走几分钟,巷子里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团长,人在这呢,在这。”迎面一个绿军装的男人急忙回头喊道。
  “在哪?”穆景山领着几人跑了过来。
  看着穆嘉怡不似从前呆滞的眼睛,穆景山愣了愣,“姐,你、你——”
  “没事,景山,我好了,你别担心。”穆嘉怡主动握紧了他的手。
  穆景山的手微微颤抖,忍住眼泪说道:“好、好了就行,我带你回家,爸妈都等着你呢。”
  ……
  小院子里。
  霍越泽骑着自行车从副食品店回来,程舟迫不及待围了过来,仔细把早上的事情告诉了他。
  “当初穆景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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