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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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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大人有大量——容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呢,我从来不想当皇后。皇后二字,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其实,爹爹以前总是想让我当皇后,也只不过是想保住江家。”

“你爹爹若想以此保住江家,那就错了。”

“是啊,等他悟出来时,已来不及了,只能让我一胡同走到死了。”

“可惜你走到我这死胡同里来了。”

“即便是后宫宠爱集一身,皇上仍是大家的皇上,却不是我的。我有时候也很奇怪,你明明有很多成婚的机会,却为什么一直独身一人呢?”

“如果我说我一直在等待那个乱军丛中执匕首的小女孩,你信不信。”

“扑哧。”江轻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信。若被人发现向来一张阎王脸的夜王殿下在这油嘴滑舌哄骗小姑娘也不知他该作何感想。”

“若被人知道已经嫁人的夜王妃此刻还在说自己是小姑娘也不知他该作何感想。”

“我到现在还是弄不清,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他拉过她的手掌,用手指在她的掌心一笔一画地写着“我”字,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觉得有些痒。他写了一遍又一遍,良久才说,“我便只是这样的人。你读懂了么?”

江轻竹的眼睫低垂,梨涡浅笑,“我读懂了,你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本是都不应该出生在这帝王权贵之家的人,却偏偏强迫自己做一个这样的人,即便无数人颂扬,可是心里总是不觉得欢喜,因为从不曾任性过。”

“我任性过一次,就是娶了你,但此后也便有了欢喜。”

江轻竹的眼泪忽地流了下来,像此刻天际划过的那颗流星。夜王替她拭去泪水,“我当时不愿你陷入宫中的复杂形势之中,然而现在想来,我亦还是想得粗浅。现如今我惟恐连累了你。”

“从我在宰相府出生那天起,便已是身若浮木。只能走一步看看一步了。”

“那禛妃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你了解么?”

“苏姐姐呵,和你我一样都是个无奈的人吧。明日上朝,你真要同皇上说此事么?”

“从小到大,皇兄决意做的事情,从不曾因任何人改变。他此举亦不过是为了收回他这几年渐渐放出去的皇权。”

“以前我爹总同我说,被皇上捧得越高的人,摔得可能越惨,所以他总是在战战兢兢之中度日。你信任你的皇兄么?”

“轻竹,同你说句实话,我一直很信任皇兄,我和他多年来相依为命都是为了胤朝。但最近有种不安感却渐渐

22、立妃 。。。

强了起来,有时我自己都担心,或许不是皇兄变了,而是我变了。我担心自己变得不再满足现状了。他人都说我冷漠,我并非冷漠,只要我是夜王一日而非叶公子,便不敢在朝中交朋结伴,我唯一的朋友只能是我的皇兄。”

她用手指轻轻摁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

·早朝·

这一天大臣们都来得格外早,叽叽喳喳三五成群地抱团议论,更有言官似乎已做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备,自备白绫血书。

早朝快开始的时候,夜王终于也来了,依旧是淡淡地同大臣们打个招呼,就站在了理应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彦帝却似同大臣赌气般,过了半个时辰方姗姗来迟。

他一来,大小官员们便一鼓作气地开始抹泪地抹泪,上疏地上疏,主旨依旧围绕在不能立苏嫔为妃这个问题上。全场最为暴跳如雷的是王将军,最为滔滔不绝的是礼部尚书。而彦帝的嘴角却一直勾着一抹邪魅的微笑,等那些大臣议论得差不多了,他方问道:“二弟,你怎么看?”

“苏嫔除了众位大人们所谓的家世出身以外,论言容工行都当得妃这一称号。我朝选拔官吏时是素来是以才学为重,臣以外选后妃亦可同理而论。”夜王淡淡地答道,声音毫无波澜起伏,而这一波澜却激起了千层浪,朝廷又如吵开的锅一般。

“哈哈哈哈。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只有朕的二弟了解朕。江首辅,朕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老臣……老臣……以为……咯……咯……咯……”扑——地一声江宰相忽地摔倒在地。车骑将军江睿轩忙从武将列奔出来,扶起老父,一边从怀中掏出黑色的药丸塞进父亲的嘴里。

“启禀皇上,家父这几日旧疾复发,并非故意冒犯陛下,望皇上恕罪。”

彦帝摆了摆手,“江首辅精心料理朝政才体力不支病倒,朕前几日已接到江老告病的奏折,但朕念江首辅乃我朝之栋梁,一直没有批准他回家休养的心愿。江首辅,你回去好生休息几日。”他眯起眼又盯了盯江怀秋,道:“朕相信,不久的将来阁老您一定能调养好身体继续回来治理国事。首辅,你莫要让朕失望啊。”

“谢……谢……主……隆恩……恩。”江怀秋吃了药似好转些,哆哆嗦嗦地说道。

这一次早朝已宰相首辅江大人的告病为终。皇上执意不改初衷,众人发现夜王也指望不上,便更加心灰意冷地散去。

·江府·

“爹……女儿回来看你了。”江轻竹笑眯眯地提着个小篮进了江怀秋的书房。

“爹没事。”江怀秋说话的声音也不颤了,手也不抖了,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所以女儿带来的不

22、立妃 。。。

是药,而是让夜王府的厨师特制的奶汁烤鸡,蜜香熏鱼还有爹做梦也想尝到的宓城周家三十年女儿红。”江轻竹从竹篮里拿出的果是一些精致小菜。

“你这个小狐狸,居然从王府偷吃的。”江怀秋轻轻地敲打了下江轻竹的额头,不过满眼是笑意。

“哎,爹,这是我夫君今日特意让我捎上的,说爹您喝了这女儿红,病自然就好了。他还让女儿在这里多住几天,陪爹散散心。”

“夜王和皇上都是明白人。在想他们面前做个糊涂人都难。”

彦帝八年十二月,苏嫔在皇帝的坚持下终于还是成了禛妃。

彦帝带着他的禛妃在琼林池宴请了所有赞同或反对他的文武百官。彦帝很是高兴,喝了不少酒,还宣布了一件让群臣更惊讶的事情,“朕的禛妃此后要在此每月会聚一次青年才俊。禛妃同朕说许多寒门世子亦是才高八斗,一点,都不输给你们这些门阀士族。朕要让禛妃考考他们,今后凡是能在琼林池脱颖而出的庶族子弟,亦可登上朕的政廉殿、谏衡轩。”彦帝举起金杯向众臣一展,豪情陡生。

苏洛颜妩媚地朝彦帝一笑,亦举起酒杯,二人同饮而尽。

而宴下众臣议论纷纷,胤朝的重臣多缘于世袭制,或是在平叛之中立过大功,即便是考试而来,也多是豪门贵族,此刻彦帝一说,众人都以为他是醉了,但见他又说的头头是道,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都望向夜王。

夜王沉默了良久,举起酒杯,望着彦帝,说道:“祝皇兄广纳天下有识之士。祝我大胤朝国运长盛。”

其余人等便也纷纷举起酒杯,高声颂道:“祝我大胤朝国运长盛。”

彦帝难得开怀,举杯长笑,说完便醉意甚浓地回了居住的长乐宫。

苏洛颜又举起一杯酒:“多谢众位大人此番支持小女子的想法。”她饮了一口酒,脸儿微醺,娇媚明艳。“殿下醉了,众位大人也请回吧。”她说完便也起身离开。

而宴会上的众人无不你瞪我,我瞪你,不一会儿齐刷刷地又在夜王面前跪了一地,

“夜王殿下,这有违祖制啊。”

“夜王殿下,皇上立个禛妃不过是后宫之事,但这改革官员选拔制度,却是我们朝中大事啊。”

“殿下,你千万不能让那禛妃蛊惑了皇上啊,哪有后宫干政之理。”

“殿下,你要谨记前朝有女子称帝之事啊。”

“殿下……”

“殿下……”

那一声声殿下喊得夜王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是不知皇兄要做什么,他只是不明白为何皇兄要做得这么急呢?他也曾不满朝中士族子弟遍地的现状,但他万没想到皇兄会借禛妃之手来进行这一改

22、立妃 。。。

革。他知道,想要大刀阔斧改革的本意必然是出自的他的皇兄,禛妃不过是用来挡这悠悠之口的,日后即便改革不成功,也只能说皇上是被一个女子所蛊惑了。这胤朝,看上去皇上什么事都不愿管,但所有人的权不都是皇兄所赐么。

那跪在琼林宴上的众人,面目在他看来都已模糊了起来,他们代表着的是不同的门阀,不同的显赫姓氏。他们不愿自己的利益受损,于是一次次地搬出祖训,开始哭天抢地。

皇兄,你究竟想要掀起一场多大的风波。夜王揉了揉太阳穴,负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发现,我很喜欢“欢喜”这个词……

23

23、纷争 。。。

而闵和园清凉的风也并不让夜王感到惬意,他满怀心事地走着,不自觉间变走到了暗香疏影的梅林间,却听到背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殿下,你把那枝梅花折给我可好?”正是苏洛颜穿着大红毡子,幽幽笑道,她只身一人站在梅林之中,像是知晓他会来这一般,等着他的到来。

“殿下,那枝梅太高了,你折给我可好?”她又说了一遍。

夜王看了看苏洛颜指的那枝梅,只是一枝含苞待放的梅,他折了下来,递给她,道:“禛妃娘娘,这枝梅还未到绽放的时机,你为何要选它呢?”

“若一枝梅待到了它自然绽放的时机,绽放时便是自然而成的模样。若还没绽放时,想让它是什么模样不就是什么模样么?”她用手指撑开一朵花苞,花苞则撑成了她手指的形状。“你看,想要它开多大就开多大。”

“那娘娘有没有想过,也有可能让花瓣凋零呢。”夜王也将手放在花苞上,稍一用力,那花骨朵儿便掉了下来。

苏洛颜狡黠地一笑,“皇上是聪明人,皇上自然知道收放自如的道理,殿下您也应知道。”她取下一朵微微绽放的梅插于耳后,吐气如兰,道“殿下,你说,好看么?”她这一笑,整个梅园的梅都失去了颜色。

夜王的睫毛轻轻地抖了一抖,不咸不淡地说道:“娘娘天姿国色,微臣告退。”

他默然离开,而苏洛颜依旧把玩着那株腊梅,笑道江妹妹果真没嫁错人。却没有注意到园后一双邪魅的眼。彦帝正站在那静默地观望,唇边挂着一丝冷然的微笑,他轻轻地咳了咳。

“陛下,您要回屋歇歇了。天凉了。”他的贴身太监四喜说道。

“四喜啊,你看朕像醉了的样子么?”彦帝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

“陛下向来是千杯不醉的。”

“可是啊,他们都觉得朕醉了。”他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黝黑而深邃,犹如洪荒前的巨兽要将人吞噬。他明知苏洛颜不过是试探一番,却不由得微微有些气恼。禛妃啊禛妃,你还要用同样的一招来勾引朕的二弟么?他望着梅园里那巧笑倩兮的女子,犹如望着一个待捕的猎物,捧得越高,摔得越高。他缩了缩脖子,道:“是啊,天凉了。朕又要喝药了。”

一灯如豆,四喜在一旁端着药喂给彦帝,方才还逸兴遄飞的彦帝此刻却像个老人般,有些倦了。

“皇上,要不要点上长明灯。这烛火过于微弱了些。”

“不用,朕就喜欢这微弱的火苗。咳咳”他的脸色略微有些泛青,“看到它朕就想到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恐怕全天下也没有人会想到九五之尊会说用烛火来形容自己,“

23、纷争 。。。

朕的年纪越大,越不知道该相信谁。朕的二弟,朕是最信任不过了,朕也知道他绝对不会背叛朕。但是朕却总有些担忧。”

“夜王殿下从来都是进退得体,与皇上一心的。”

“是啊,朕做什么他总是支持,可是他也长大了呵。他少时喜欢养门客,和寒门世子关系一直很好,但他现在终日闭门谢客,见谁都冷言少语。朕知道,他也开始提防着朕了。四喜啊,朕这几年是不是太让人寒心了。”

“陛下您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是一代明君啊。”

“朕有时候倒希望自己是个昏君,那样就可以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咳咳”

“陛下便是太清明了。”

“四喜,朕今晚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了。”

“回陛下,可能陛下今晚真的有些喝多了。”

·夜王府·

夜王回府以后便一直忧心忡忡的模样,连箫声都有些呜咽。

“今天的事,我也听人说了。”江轻竹握住了他的萧,“你这萧,听得太让人伤心了。”

“这世道怕是要变了。入了冬以后,一切都冷了。”夜王说话也带着浓浓的倦意,他倦了,他真的倦了,他只想放舟江湖,而不想每天都面对着那跪一地的朝臣。

“不知道苏姐姐是怎么想的。此举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她怎么想已不重要了。皇兄锐意改革的心,应是定了。我赞同皇兄的做法,只是我怕这回,又是血流成河。我怕,连你也牵连进去。”

“你看看你又说这些丧气话。”

夜王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笑,说道:“皇兄蛰伏得够久了。”

次日,夜王那不详的预感竟成了真。

彦帝一改往日作风,准时上了朝,批改了奏折,治理了一些人的旧案。

又提及了一件事,上回南蛮入侵夜王被参之事。这案子已过了大半年,自此案移交大理寺处理后,一直未有了断。而近日竟传来消息,参夜王的那名言官竟然暴毙。洛都之内,一时传言纷纷,有人传那言官是当时一时图口舌之快,参了夜王,此时畏罪自杀,也有人传夜王赴南夷之事确有疑点,恐怕便是夜王府的人下的手。但夜王是否通敌这事就成了一团迷雾,谁也说不清了。虽然彦帝在朝上总是笑着说朕自然相信二弟,但却也止不住朝中内外大臣们私底下的议论纷纷。

而此时燕北—北狄边界战火又起,朝堂之上提及战事更是风声鹤唳。

“近来,北狄狼族频频侵扰我大胤边界,而燕北守军竟然一撤数十里,笑话!”彦帝面有寒气,脸色阴冷异常。

原本早朝上嗡嗡嗡的大臣此刻都一言不发,大气不敢出一声;看着皇帝大发雷霆。

“燕北守军

23、纷争 。。。

不是号称都是贵族子弟精锐吗?不是都吃着上好的苏鄞米,穿着蜀中铁甲么?怎么就一败涂地了?”

殿上依旧安静无声。

“看来,是近几年,朕治军不严啊。”彦帝在殿上踱来踱去,终于坐了下来,语调也由激动转为平静,但却更加阴冷。“之前的罪将都该办一办啦。夷州都统张益阳,知情不报贻误军机,其罪当诛。”彦帝的眼如墨海般深沉,朝下的诸臣虽都觉得比起王墉,张益阳此罪判得重了,但都低头不语。

良久,夜王方站出列,道:“启禀皇上,夷州都统张益阳当日虽有判断失误,但南夷之役主要败在将帅不和,败在监军和主帅的举措。张益阳官小言微,并非军队的指挥决策者,但微臣去南夷后,此人积极配合骁骑营,作战英勇且有谋略,为难得的人才。此时烽火又起,我朝正值用人之机,臣恳请皇上再令其戴罪立功。”

“二弟,你的意思是此人是良材?他可以官小言微,但当时不管是南阳郡王,还是王少将军,可还都给朕一本一本地上了折子。这位张都统,朕却没看见他的折子啊。”彦帝定定地望着夜王,不急不缓地说道。

夜王在彦帝的眼里看出了些许的严厉与阴冷,他若没记错,当日张益阳曾同他说是寄了两份一样的折子,一份给他,一份给皇兄的,但如今他又能说什么呢。他知道皇兄此刻不承认便是想定张益阳的罪,甚至可能是为了……周围的朝臣依旧是低着头,只有他是直着身,与他的皇兄对望。是啊,不忍,他不忍,多年前他不忍抛下苏鄞的百姓,他输了,今日他不忍抛下曾共事的兄弟,所以,他又输了。但即便是个坑,他也愿意往里跳。夜王看着彦帝的眸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最后还是坚定地说道:“启禀皇兄,臣这里有份折子,是当时张益阳亲署,写了与南夷作战的部署、策略以及军中详情等等。臣恳请陛下御览。”

他恭敬地用双手举起折子,彦帝命四喜取了折子,信手翻了翻,笑道:“果是良材,那就免其死罪,充军燕北吧,也算戴罪立功了。夜王府的消息果真是比洛梁宫中灵通啊。朕没有收到的折子,二弟你却收到了啊。”

此话一出,众臣都看向了夜王,夜王也不辩解,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其他爱卿也有意见么?”彦帝一一望向众人,每个被他看到的人都垂下了头,“那就议议北狄战事。”

依然一片肃静。

“臣愿前往北狄。”夜王的声音又响起。

“二弟,朕知你作战英勇,朕也信你定能平定北狄。只是二弟你刚从南夷回来,又是新婚燕尔。朕不忍啊。”彦帝蹙眉道,“就没有其他人愿意去北狄

23、纷争 。。。

么?还是你们都怕了那号称北狄第一战将的羌与?”

“微臣愿前往北狄。”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出列的正是车骑将军江睿轩,“微臣虽无夜王殿下骁勇,但微臣亦愿做先锋,前往北狄。”

夜王望了望江睿轩,此人风姿疏朗,一派儒雅之气,江睿轩曾在他的营帐下共事过,确是有谋略才气之人,但并非如羌与般枭狠之辈,也并不爱立功,此次与北狄是吃力不讨好的硬战,他知道江睿轩站出来是为了妹妹着想,不由望了他一眼,江睿轩报以一个温和的微笑。

而见江睿轩站了出来,王老将军王宪再也站不住,也朗声道:“老臣虽已年迈,也愿前往北狄,解陛下之忧。”

“好,好。”彦帝拍了拍桌子,似是欣慰喜悦之状,“那就着王宪为主帅,江睿轩为先锋,率十万大军前赴北狄!”

作者有话要说:T。T昨天更了好几次都没更上JJ抽搐得太严重了……

24

24、戍边 。。。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考试周应该结束鸟~~祝大家都考出好成绩哈~

退朝后,彦帝单独让夜王留下陪他在闵和园用膳。

“二弟,今日的事,你不会怪我吧。”彦帝亲为夜王倒了杯酒。

“臣不敢。”

“这么说,你是不敢,不是不会。”彦帝又乐呵呵地笑道。

“皇兄,今日是臣弟乖张了,出言不逊。”

“二弟啊,你不过是据理力争,哪有出言不逊。这些年,我们兄弟的关系又疏了,你看看,连你同朕说话都这么小心翼翼了。”彦帝毫不在意地夹了一口菜,“朕知道,张益阳是你的人,你的亲信,我重罚了他,你定有所不满。但在其位谋其事,朕也是逼不得已啊。”

“我知晓,皇兄这么做定有皇兄的道理,皇兄是为了治理好这个江山。”夜王说道,却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这么多年了,二弟,你有一点没变,就是你还是不忍。但有一点你却变了,那就是你同朕也不愿说心里话了。”

“臣弟说的的确是心里话。皇兄,这么多年了,臣弟一直知道您是不世的英主,因此我这一生,若皇兄需要我,我惟愿能辅助皇兄。”

“北狄朕不是不放心你去,而是朕也想试试别人的实力。此后需要将领的时候还有很多,若只有你一人,大胤的边防可就乱了啊。”

“臣弟知晓皇兄的苦心。”夜王举起杯,从容地一饮而尽,“皇兄,天色不早了,宫中关门的时间也快到了,臣弟先回府了。”

彦帝叹了口气,“你回吧。”

“皇兄,又是冬日,您要保重身体。昔年您对臣弟之恩,臣弟定以此生相报。”夜王揖了揖,便退了下去。

他一走,彦帝就忍不住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四喜忙说道:“皇上,菜凉了,要不奴才让御膳房的人另作几道小菜。”

“菜不凉,是二弟的心凉了。以后,朕连陪朕吃饭的人都找不到了。”彦帝忍不住自嘲道,恩么?如果二弟知道自己当年差点因为饥饿想把他给卖了还会不会像今日一样说以此生相报?如果二弟知道……他不想再想下去,只说:“让禛妃来陪朕吃饭吧。”

苏洛颜不一会儿便来了,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壶新温好的酒和一件白狐大氅,“陛下,您喝喝药酒暖暖身子吧。”说罢又轻轻为他披上大氅。而彦帝却捉住了她游移于他肩上的纤纤玉手,指如葱削,笑道:“怎么,禛妃你也觉得朕的身体不行了么?”

“陛下说笑了,陛下年轻力壮正当盛年。只是这冬日里,暖和些总是比较舒服。”苏洛颜轻轻柔柔地笑了。

“禛妃,今日朝堂上的事你也应听说了吧。”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苏洛颜低头垂眸道。

而彦帝却以手中折扇轻轻挑起苏

24、戍边 。。。

洛颜的下巴,道:“禛妃啊,朕知道这些事,你一定知道。而且莫说是你,恐怕整个后宫排的上号的人都知道了。恐怕连在云山的太后她老人家也知道了。你本就是个小母豹,就莫在朕面前装小麋鹿了。”

彦帝直视着苏洛颜,多少次,当他轻佻地用折扇挑起后宫女子的下巴时,对上的不是一副胆颤心惊的神情便是故作娇羞的玉颜,而此刻她的禛妃却既不脸红,也不慌张,而是从容地同他对视。他们看过去不像君臣,反而像两个在对弈的高手,他心中暗暗想到有趣、有趣。而她已朱唇微启,说道:“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么臣妾也便直言了。陛下您表里洞达、雄才伟略,此次定能平定北狄。”

彦帝哈哈地笑了两声:“禛妃啊禛妃,你这是直言么?你说朕这么做会否让参加南夷之役的将士心寒,会否会让夜王心寒。”

“陛下,成大事者当能忍常人所不忍。陛下此举,诚然兴许会伤夷州将士的士气,但这只是一时的,却能激励此次去北狄的将士定要一举成功,而不是等待夜王殿下的骁骑营。而且……”苏洛颜见彦帝依旧眼带笑意,似在鼓励她说下去,便接着说道:“而且……陛下也是为了避免他日朋党之争,祸起萧墙啊。”

“既然你都明白,二弟又怎会不明白呢?所以,所有妄图挑拨我们兄弟二人之人,都状如此杯。”彦帝面如霜雪,眼中闪现阴戾之气,将酒杯掷下,白瓷杯撞在青石板上碎成了片片碎片。他旋即又挽起苏洛颜的手,“爱妃莫慌,你说的正是朕心中所想啊。朕方才是想到朝中有些人的险恶用心,心底愤懑。”

苏洛颜微微一失神,立马又恢复了笑颜,“皇上,您看看,您是唤臣妾来用膳的,结果却是让臣妾看您摔杯子的。”

彦帝似乎恢复了精神,唤道:“四喜,把这桌饭菜撤了,让御膳房新做一桌上来,就做禛妃家乡苏鄞的菜吧。”

·夜王府·

“什么,二哥哥要去燕北?”江轻竹捧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应是顾及你我,因此主动请缨去燕北。”夜王站在窗棂前,望着远山暮雪,此时的燕北恐怕更加天寒地冻吧。“你二哥以为皇上不让我去,是以退为进,其实,这次皇兄恐怕是真想让我和骁骑营留在洛都了。”

“我二哥性子素来是冷静沉稳的……只是……”

“你是怕他太过斯文仁慈么?我和他曾共事过,你二哥虽然不是骁将、猛将,但他胸中自有丘壑,而且这回同去的还有老将王宪,你莫要太挂怀。”

江轻竹的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苦笑,“你越这么说我越担心,若真是有把握之战,你就不会像现在这般

24、戍边 。。。

不敢看着我说这番话,而是望着窗外的雪。况且,世无绝胜之军,便是你去,我也同样担心。”

夜王长叹一口气,“这次北狄是羌与领军挂帅,我和他交过几次手,此人枭狠果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苦心孤诣几年,就练就了一支和骁骑营可以媲美的铁骑,我朝的心腹大患。”夜王的拳紧了紧,转过身,道:“我去城门送别下张大哥。”

江轻竹抱以他一个温暖的微笑。但他知道这个微笑里有无奈与忧心。

夜王骑马赶至洛都的北城门的小门,只见一支队伍正押解着一行人犯往北充军。他忙喊道:“停一停,停一停。”

军队里的人没看清是夜王,为首的人喝道:“何人如此嚣张无礼,这是押解犯人的队伍。”

只见四团黑影如鬼魅般近前来,掏出了夜王府的令牌,此时行军的人方看清骑在黑马上的人是夜王,而这四团黑影自是赵钱孙李四人了。

那为首之人慌忙跪下:“卑职方才未看清是夜王殿下,卑职鲁莽,请殿下恕罪。”

夜王下马扶起他,“与你无碍。只是此行中有我昔日同僚,我是来送行的。”

“殿下随意,殿下随意。”

夜王见人群中有不少曾都是和他在夷州共事的将领,都因南夷之役同张益阳一起被充军戍边。而人群中,张益阳早已泪如涌泉,他的脸上刚被刻上刺青,此刻泪水混着血水,齐齐地从他脸上滴下。夜王见他这几个月在京中等判决期间应是受了不少苦,瘦削了许多,眼眶也陷了下去,又见此时正是十二月天,他仍穿着单衣,而他周围一些被充军的达官显贵应是贿赂了人,正穿着厚厚的棉衣。而张益阳既非洛都人,也不过是一介寒门将领,既无人送行也不会开口要求。夜王心中一痛,脱下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给张益阳系上。

张益阳心中感动,想要跪下,此时却已双腿麻木,跪也跪不下,只是颤抖着说:“殿下,属下……属下……这怎么担得起。”

夜王又想起当年张益阳救他时是一铮铮铁骨的硬汉,心中悲戚,勉力笑道,“张大哥,此事本就不怪你,你带着老弱病残的守军苦撑十日,本应给你记一大功,可如今……张大哥,怪我。”

“不不不,殿下您对我张益阳的恩德我已此生难报,怎会怪罪殿下。”他又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望了夜王一眼,“况且,我确是战败了,皇上判我充军已是法外开恩。”

夜王明白张益阳是为自己方才所流露出的一丝不满圣意的圆场,当下也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殿下,我走了。”

“张大哥,若他日我去燕北,定去看你。”夜王抱了抱拳,看着这次戍边充

24、戍边 。。。

军的队伍离开洛都,渐行渐远。而北城门的大门,此时的王宪大将军和江睿轩也正率着大军前赴燕北,百姓的欢呼声连在小城门的夜王都能听得见,他也曾被这热烈如雷的声音颂扬过,但此时却觉得这声音仅仅是隔了一条街,却是那么地遥远。其实如若按照皇兄的性子,此次不让他去北狄,应是为了保护他,这个道理他又怎会不知,但他隐隐之中却觉得不安,他和皇兄之间不知何时已起了一层隔阂。

他不禁拍了拍马背,“乌杞啊乌杞,如今也只有你陪着我了。”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但把乌杞也点缀得黑白相间,夜王伸出手接雪,看着那雪在他的掌心渐渐化为雪水,而掌心间隐有青黑之色,心中一惊,又陡地想到一节,忙道:“孙三、李四。”

此二人蓦地从人群中闪出,“殿下,有何吩咐。”

“你们赶紧跟上那支队伍,务必保证张大哥等人平安到达燕北。然后就先留在那,等我给你们传消息了你们再回。”

二人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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