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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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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用个可能害死他唯一的骨肉的方式啊。为什么非要逼他们造反呢?”江轻竹揉了揉眉心,“让我来猜一猜。你可是忠于羌与的?”

钱二又没说话,也略点了点头。

“你可知殿下此前曾跟我说,你们中定有个是羌与的人,不然他当初怎会那么爽快地将你们送给他。但他说了,这些年不管怎样你们是尽了心的保护他,他与你们也算是情同手足了。所以他明知你们中必有奸细,但也不曾想过去提此节。所以钱二哥,你走吧。”

钱二低下头,道:“谢不杀之恩。但我也曾答应过夜王殿下保护你,即便他不是我真正的主人,但只要我答应的,便会做到底。”

“谢谢。”江轻竹眼底显出一丝哀愁,“但只怕,时日也无多了。”她今夜打发所有

45、赌局 。。。

人回去,但也不是心中如此坚信皇帝不会拿他们如何,她也怕明日便是一个谋反的株连九族之罪。她敢那般,只因她觉得彦帝的脾性便是个杀人定要杀得名正言顺的,没有真凭实据便不会乱安那莫须有的罪名,因为皇帝是最想要山河稳固,最怕留人口实的。这些多少都是她从父亲和夜王那听来的,再加上自己摸索,才有了这些结论,但她也不敢打包票说这样便是绝对安全,也许这也就是顺延了下众人的性命,也许明日便是血流成河。这便是惊天的一场赌,赌的便是彦帝的心性脾气。

她虽是极为通透聪明之人,但大抵是没上过朝堂的,多是听来的,只是夜王和父亲一去,她才发现偌大的王府所有人的性命都押在了她自己的手上。她连悲伤都还没来得及,便已开始思考要如何保全所有人的性命,尤其是她肚子里那会动的小生命,是他留给她最后的礼物。想到此节,她悲伤的心不由温柔了起来,也坚定了起来,无论何事,她都应好好地活下去。

钱二见她不再说话,便悄然退了下去。剩余三人虽对他们二人对话好奇,但钱二也不作答,只将此节隐去。

第二天,相安无事,甚至过于安静得令人有些害怕。

王府里的人都穿着白衣,被江轻竹禁止出行,也不让别人进入。整座夜王府死气沉沉,只偶尔有人凄凉凉地哭上几声。江轻竹倒没有哭,只是望着这即将消逝的春日发呆。春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直到了日暮时分,方有下人来报说有个蓑衣人非要见王妃娘娘。江轻竹只觉有些诧异,但见这蓑衣人戴着个大斗笠,见了她倒也不行礼,只说:“到一个僻静地方。”

江轻竹领他去了后院,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说:“本来我是不会亲自来送这封信的。但现在风声鹤唳,况且,你爹临死前非要让我把这信亲自交给你。我和他虽然一直不和,但他倒也说得对,你们江家这一倒,我们便也不远了。”那人摘下斗笠,正是大将军王宪。

江轻竹吃了一惊,不想现今这朝廷上最大的武官却来给她送封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胡乱地称了下谢。

王宪神情虽颇有些倨傲,但眼里却颇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哀伤,“你爹这一去,老臣里便只剩下我了。我也不知何时会不在了。那时候,还望你看在今日我这送信之恩,照顾照顾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小辈。他们虽和你同辈,却远不如你啊。待以后……”

江轻竹望着眼前穿着蓑衣的王宪,只觉他已不再是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而只是个顾念家人的老人,想及自己的父亲,不由鼻子一酸,眼眶便红了。王宪见

45、赌局 。。。

她这生模样,说道:“人多眼杂,我这便先走了。”临了,又顿顿道:“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倒也可以偷偷来同我一说,我倒不愿你们江家倒得这么快。”

王宪一走,江轻竹便拆开那封信,正是父亲的手书,原是江怀秋早已想到会有今日,便将心中之话全部写了下来,毫无保留,诸多忌讳之处也不避嫌,但字里行间皆是深情,看的江轻竹悲戚万分。江怀秋除了顾念她的身体,又让她若有条件定要寻回她二哥江睿轩。末了,江怀秋又在信中提到让她以后和王家要互相暗里顾念点,说这些年他本有多自机会拉王宪下马,但王宪死时便也是他们江家去时,在皇上心中永远便是制衡二字,要保全江府,便要注意制衡,但如今皇上开始收拾门阀贵族,他们都已成了独木舟,唯有联合纵横方能撑过此节。待到最后,又有几个字分外地触目惊心:无论如何,切不能反!切忌切忌!

江轻竹看完后,便将这信作纸钱烧了。心中默念,爹爹,前面几条我未必做得好,所幸这最后一条,我昨夜算是拼命做到了。那纸化作灰后,随风而去,若黑色的蝶,盘旋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T。T JJ这抽风的评论系统哇。我的心哇凉哇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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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圈套 。。。

深夜·长乐宫

彦帝斜倚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的玉酒樽,神色不定地听四喜细细禀报夜王府之事。

四喜此时已不再是在夜王府时战栗的模样,而是慢条斯理地说着,丝毫不慌张。彦帝听完,放下了酒杯,叹了一口气,“朕想让他们反,他们偏不反,可怜朕的数万大军今夜在西门外吹了一夜西北风啊。”他说着可怜,但眼里却未带一点可怜之意,而尽是肃杀之感。“朕只想在京城解决了他们,这让他们出了关外,便是放虎归山呀。”彦帝又想起了一事,问四喜道:“四喜啊,你说史书以后会不会记载朕杀伐过重,言而无信啊,朕当初明明答应二弟放过骁骑营嫡系的。”

四喜深深拜了一拜,回道:“皇上,他们是要造反,这是危害江山社稷的大罪,自然不能放过。”

“可惜他们不理解朕的一片苦心,偏偏不配合着造反。”彦帝皱皱眉,脸上微微泛起一片冰凉的笑意。

“夜王妃以命相赌,至少这几日他们是不敢再动了。”

彦帝想起当年看到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嘴角勾了一勾,道:“颇有其父之风。其实他们如果能忍一辈子也行,我朝也在用人之际,只不知他们为何如此想不开,三日前就开始慢慢聚集谋逆,逼得朕只能先下手为强啊。”

四喜犹疑了一下,道:“皇上,奴婢感觉那几个将军看过去都不像是牵头之人,不然也不会夜王妃一出现就散了,似乎还有他人在从中作梗。”

彦帝闭起眼,点了点头,“孺子可教。牵头之人定然只是隐藏在其中暗里挑唆,所以在王府就不敢再出来领头了,可惜这些人一挑唆就动,朕还留他们有何用。恐怕有北狄那边的人。”彦帝忽地睁开眼,“还有另外一些人。他们是除了北狄以外,最希望我朝内乱的。而且这些人一直都在朕的身边。”

四喜被他忽然睁眼给吓了一跳,只见彦帝眸里闪着一丝狡黠且阴狠的光,心跳突突地慢了半拍。

彦帝却朝他笑了笑:“你放心,朕不是说你。这么多人,朕最信得过你了。”

四喜只觉皇帝笑得有些令他头皮发麻,忙岔开话题,道:“皇上,夜王妃有身孕了。”

彦帝点点头,“所以还是让弟妹住回长平宫吧,朕要好好照顾二弟的遗孤啊。”彦帝又摸了摸鼻子:“朕也应该快点有皇子了。”

“只是……皇上,长平宫现在毕竟无主……”

“怎么,你也同那些死板又爱胡说八道的言官一样,想说朕此举是有抢占弟妹之嫌。”

四喜没想到彦帝自己把这颇不堪的话直接说了出来,当下吐

46、圈套 。。。

了吐舌头。

“让他们说去吧,还有那些史官也说去吧。朕不给他们留下点把柄,他们心里哪能舒服呢?”

“奴婢知道皇上这是想今夜若没有抓获那些乱臣贼子,好让他们以后投鼠忌器。皇上明明是圣明之主,怎能让他们胡乱写去。”

“说到投鼠忌器啊,另一帮人可未必会去管她的死活。只是这些人力量不足,所以一直在浑水摸鱼,挑拨离间,朕倒要好好顺藤摸瓜,查个清楚明白。”

二人不知不觉谈到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彦帝一反常态,不再一副倦意浓浓的样子,反而越聊越精神,末了还吩咐道:“早朝前先把那秦书庭唤来。”

秦书庭那夜回去后也是一夜无眠,和衣躺下,听人说皇帝传唤,亦是直接跑进了宫。见彦帝书房里,蜡烛只余下了小半截,知道他定是见了一夜人,想他已是对夜王府的事情了然于胸,当下也便简洁禀报了下。

彦帝也只点了点头表示他都知道了,但又问了他一句:“你说夜王妃为何放你回来呵?”

秦书庭淡淡地说:“因为王妃娘娘从未想过谋逆之事,那不过是些武人自己撺掇的。王妃娘娘放臣回来,是她心存仁德宁可冒着危险也不愿滥杀性命。”

“你这么一说,她放你回来还真是放对了。从来都只知刻薄人的侍郎大人今日倒说起好话来了。朕便问问,你准备如何结草衔环来报夜王妃的恩哪?”

“大恩不言谢,书生无能,臣只能直接向陛下说,她一弱质女子也无多大作为,皇上便放过她吧。”秦书庭说得自然,但一片维护之意却表露无疑。

“你到底向着何人。”

秦书庭倒也无惧,只说道:“臣只忠于陛下。”

彦帝见秦书庭眼中一片坦然,只觉此人城府之深,不在己下,但想到颇多计策都来自秦书庭,当下也不好发作,今日也不过是想震慑他一下,便又打发他下去,但心中始终存了一份怀疑。

三日后,江轻竹收拾得当,便进了宫,赵钱孙李四人却被禁止跟随,他们想让江轻竹带上一两个体己的丫鬟照应,江轻竹也只是笑道既入深宫,又有谁能体己何苦还要带上一人陪自己受罪。她只随身带着一个小包裹坐着辆小马车便进了宫,见到沿路熟悉的风景,只忆起当年自己也是这般孑然一身地进宫选秀女,那时虽也有准备却终究不知天高地厚,直到后来遇见了他,又沿着这条路出了宫,以为便是一片新天地,但今日却又再次一人进去,但想到腹中孩子,心中多少存点安慰,又存了点后怕。

待到回到长平宫,倒也收拾得妥当,既不过

46、圈套 。。。

分豪奢,也不过分冷清,一切都同她走时相差无多。只是……只是少了个人。

江轻竹看着卧室里那张大床,那满架的书,不免心中感慨,只随手拿起一本阅读,想排遣心中一份苦闷。

但不一会儿,却听外边的太监宣皇上驾到,只得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接驾。

而彦帝却一把扶起了她,道:“弟妹怀有身孕,无须行此大礼。二弟为社稷而死,朕若不好好照'奇'顾他的遗孤,朕心中'书'有愧哪。但弟妹怎不'网'早同朕说,朕便日日派太医去夜王府,弟妹受过伤,需要好好保胎啊。”

彦帝此话显是表明他已知道江轻竹有身孕,又略带责怪与关爱之意,但江轻竹只觉得一身寒意透体,只得勉力笑道:“谢皇兄关心。此前是轻竹见皇兄忙着国家大事,我夫君又未归,我心中只挂忧着他,原想他会很快回来,想把这作为惊喜告诉他。却没想到,没想到……”江轻竹用手帕拭了拭泪,眼光颇有些幽怨地望着彦帝。

彦帝心想,倒确是一番冰清玉洁又我见犹怜的风骨,那秦书庭许便是被这迷了心神,他倒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彦帝用手指为她轻拭去泪水,道:“弟妹,你莫太过伤心。往后有何难处便同朕说。朕说过会好好照顾你。”

他这一举动将江轻竹吓得不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方说:“谢……谢皇兄关怀。”

彦帝见她似乎吓了一跳,心中才觉得有些快意,他最不愿别人在他面前作伪,他只觉方才江轻竹虽然悲伤但多少是防备着他,看她毫无防备的样子,倒令他颇为开心,不,是看到任何人毫无防备的样子都令他开心。但很快,江轻竹便又开始凄凄婉婉但温温柔柔从容得体地作答了,彦帝心想倒不愧是江家老狐狸的女儿说话滴水不漏,便也逢场作戏地随口说上几句,一人在说夫君如何如何,一人在说多么思念二弟,但心中都在计较对方究竟是有何打算。

直说了半晌,忽然有人来彦帝那耳语几句,彦帝便摆摆手唤人下去。

江轻竹面色白了白,道:“皇上,这恐怕有些不妥。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却见彦帝笼了笼袖子,换了一副神情,已不再是方才悲伤不已的样子,而是冷冷清清地道:“弟妹啊,朕这也是无奈。谁叫你那日偏不让他们反呢?再过五日,二弟的大丧过后,他们便又都各自回营了,朕怎能放心呢?”

江轻竹没想到他忽然开门见山,咬着唇不再说话,但想到那夜夜王府之事和父亲的信函,面色却越来越苍白。

“弟妹啊弟妹。你那夜若不拦着他们,又怎会旁生这么多枝

46、圈套 。。。

节。”

江轻竹理清思绪,也便不再作方才一副小妇人模样,亦是冷冷道:“原来四喜果然还是皇兄的人。”

彦帝点点头,“弟妹聪明哪,不过,四喜说的句句属实。”彦帝说此话的时候,面带镇定的微笑。

这是江轻竹初次直视皇帝,觉得他生得极为俊朗,还颇有些妖媚,论长相比夜王还好看上几分,但便是这如谪仙般的人,如今她见了却觉得生厌,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彦帝却捏住她的下巴,道:“弟妹,此番你这恨朕的表情方才是真性情哪。你之前明明也在恨朕,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唉,何苦呢。”

“不敢。”江轻竹冷冷地说,她只觉彦帝把话挑明,此番定是要死在此处了,当下只高傲地抬着下巴。

却见彦帝忽地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弟妹,那朕只好让你更恨朕一点。”说完便忽地捏紧她的下巴,噙住她的唇瓣,撬起她的贝齿,缠住她躲闪的粉舌,狠狠地吻了下去。江轻竹兀自惊疑不定,万没想到皇帝会作此孟浪举动,只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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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赶尽 。。。

待江轻竹反应过来,便也狠狠地咬了下去。彦帝只觉一股血腥气上涌,舌尖竟被她咬出了血丝来,但他也不以为忤,反倒笑得更加开心。江轻竹抽出贴身带的匕首便又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冷然道:“皇兄,您便是这么照顾我们孤儿寡母的么?”

彦帝却伏贴在她的耳侧轻轻说:“弟妹,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妄动呀。”江轻竹听他此说,一愣,匕首当啷一声掉地,眼里流下屈辱的泪水。却见彦帝揽过她,撕下里衣,露出她因初为人母而雪白高耸的胸脯。江轻竹闭起眼,倒也不再反抗,只是浑身上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彦帝却柔声说道:“如此佳人,只便宜了外边那只猫儿。”他将她抱起放上床铺,拉下了床幔,外边便只看得见人影,这时只听外面喧哗道,“抓刺客。”

彦帝嗤笑出声,将被子盖在江轻竹身上,自己和衣躺下,倒不再做任何动作。江轻竹倒吸一口凉气,侧过身去,又听外边有人高喊,道:“陛下,属下失职让刺客逃跑了。”

“无妨。你们先退下。”彦帝漫不经心地说道。

江轻竹淡淡地说道:“皇上,戏演完了。您可以回宫安歇了。”

彦帝修长的手指又摁住她的下巴,笑道:“让弟妹受惊了,弟妹你也好好休息,切莫着凉了。”

江轻竹叹了一口气,道:“皇上,您何苦非要逼着他们反呢?就算您早有准备,骁骑营也有一定实力,彼此拼个鱼死网破,让洛都血流成河,这又是何苦呢?”

“因为他们终究会反,朕不如让他们在朕有准备有把握的时候反,而不用提心吊胆等着他们反。”

“皇上,您终究是谁也不相信呵。”

彦帝起身坐在床沿,道:“弟妹。你觉得朕的心性智谋如何?”

“凭皇上这份智计,百年来无人能及。”

“是啊。”彦帝颇为愉快地承认,但又有些落寞地说道:“无人能及,恐怕朕的儿子也及不上朕。所以朕要在可控制范围内,铺好以后的路啊。”

“原来真如先夫所说,皇上是下定决心铲除一切门阀了。”

“你难道不觉得不公平么?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便是王公贵族,一出生便能当官封侯,而有的人清贫一生刻苦努力却不过一介小吏甚或连小吏都当不上,而穷死乡里。朕所想创造的便是一个人人平等的清平盛世。”彦帝说着说着眼中显出一份狂热,“虽然这些不太可能,但朕需尽己所能,顺应天命。”

“皇上所说的大道理我不懂,但我只知,人性凉薄,天意难违。我爹以前也曾说过,人心如

47、赶尽 。。。

此,铲除旧的门阀便会有新的门阀,世道总是如此的。”

彦帝眼睛一眯,道:“即便真的如此,那便让朕来破这个世道,让后人来立吧。”

“皇上您所想的也只是千秋万代,江山万世罢了。”

彦帝站起身,道:“人心如此,这不过是寻常帝王心罢了。这几日,弟妹你好生照顾好自己。虽是夏初,但风已起。”

江轻竹也没起身送皇帝,只静静地躺在床上,琢磨着彦帝的话。不料彦帝又回身进屋,说了一句:“长平宫里应有尽有,弟妹若有什么需要便同公公说,但弟妹便别费心往外送东西了。”他这一说,便断了江轻竹想传递消息的念头,江轻竹心里只想罢了罢了也由他们去吧,阻止了一次也还会有下一次,皇帝这一次是不赶尽杀绝不罢休了。

彦帝从长平宫中出来,就大步向来仪轩走去,他方才虽是做戏,但还是憋了一肚子邪火在心头。进了来仪轩,见苏洛颜似早有准备般,正喝着碗绿豆沙,浅笑吟吟,道:“皇上,今夜有些闷热,不如喝碗绿豆汤吧。去去火。”

彦帝见她臻首娥眉,饶是端庄之中又有一股别样的妖娆妩媚,宛如盛开的牡丹,与江轻竹那种别致的清韵又有所不同。当下只搂着她,隐隐耳语:“朕只需吃了你便可去火。”

苏洛颜嘤咛一声,便顺势躺进他怀里,初夏时节,她穿着烟笼宽领的宫装,曲线玲珑,领口隐隐露出乳峰和胸衣,彦帝又想起方才那香艳的一幕,便把持不住,便径直将苏洛颜抱上床榻。苏洛颜只觉一个吃痛,彦帝竟已直接进入她体内。她皱皱眉,倒也不说什么,心中只想这近日定有大事要发生。

二人缠绵许久,彦帝才倒头睡去。苏洛颜见彦帝外衣只随意扔在床头,便过去下意识地摸索出来,衣里掉出一封调兵令函。那一封信看得苏洛颜心里直打鼓,只觉这是天大的机密,可以告诉众人这是大好良机,但又觉得彦帝是多疑多智之人,又怎会将一机密信函放在衣里让她拾去,但又见彦帝已沉沉睡去,心中又想莫不是他百密终有一疏。

正犹疑间,便听彦帝懒懒地开口,道:“禛妃。你缘何一直握着朕的密函啊。”

苏洛颜心里一惊,但转过来时却满面笑容,将信函交到彦帝手中,“皇上,您醒了。方才臣妾见您的外衫扔在床头,便过去收拾了下,不料这信却掉了出来。臣妾怕皇上责怪,正不知是放回去呢还是待会儿直接禀告皇上。”

彦帝一抬眉,搂着她,道:“爱妃,这信函内容告诉你倒也无妨。爱妃啊,过几日洛都必然大乱,有人必反,但朕,已做好万全准备,

47、赶尽 。。。

任谁也不能浑水摸鱼趁火打劫坐收渔翁之利。”他越说到后来,语气越冷,越像是意有所指。但又忽然笑容满面,“不过到时候如果控制不好,可能宫中会乱上一阵,爱妃你怕不怕啊?”

苏洛颜咯吱一笑:“只要有皇上在,臣妾便不怕。皇上天纵英才,世上又有何难事能难住您呢?”她话如是说着,但心头却如秋山般沉重,只觉得这一盘棋快要到了僵局。

·洛都·骁骑营

是夜,一道鬼魅的身影直奔骁骑营。骁骑营中灯火通明,显然是等待来人。见他回来,都着急地询问道:“如何?发生了何事?”

那人咬牙切齿道:“我刚从长平宫中回来,那……那……那狗皇帝果然是贪图王妃娘娘美色,进了宫里便开始……轻薄娘娘,王妃娘娘为了肚中的胎儿也只能……只能忍辱偷生。”

“什么?皇上竟会如此无耻?你所说可是实情?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偏生……偏生……”

“我虽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却看得真切,夜王殿下丧期未过,王妃娘娘还有身孕,那那……那皇帝便动手动脚……我亲眼看见他撕去……撕去王妃的衣裳,然后便……”他说着便声如蚊蚋。

但在场所有人听到此都知道发生何事,纷纷咬牙切齿,原本便是不太恨彦帝的人也狗皇帝狗皇帝的叫开来了。

这时一人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人阴险狡诈,迫害有功之臣,又污辱殿下遗孀。我们凭什么要奉他为皇帝。不如索性杀进宫去,救出王妃,为夜王殿下报仇。”

“正是!我们骁骑营都是血性男儿,怎能令殿下遗孀受辱!”

众人众志成城,歃血为盟,接着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部署,直说要杀个御林军措手不及,但却无人知道御林军及彦帝的嫡系部队早已整装待发,正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瓮中捉鳖又来个名正言顺。

众人商议到天亮,只觉热血沸腾,这时却听小兵说有人来报,说外面有人求见,为首的张益天便不由纳闷,这时何人要见他们?正在迟疑间,小兵又说,“那人说求见将军,欲帮将军成大事。”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都是突突狂跳,倒是张益天追随夜王多年,见过大阵仗,面上倒也未变颜色,只说请他进来吧。

而来的却不是一个人,是四个人抬着一顶青昵小轿,那四人垂眉顺目静立一旁。众将心想此人好大派头,张益天问道:“你是何人?来骁骑营所为何事?”

却听轿中传来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我与夜王殿下和夜王妃都算故人,不忍见他的旧部被人一网打尽,因此特来提点你们。”却是一妙

47、赶尽 。。。

龄女子的声音。

军中众人皆瞠目结舌,不知这是何人。

但见那女子掀开轿帘,露出一张精致端丽的脸,娇笑道:“众位无须如此惊讶,小女子姓苏,你们可以叫我苏小姐,或者,也可以叫我的另一个称号,禛妃。”

这句话更无疑是炸开了锅,众人从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到觉得自己在做梦,皇帝宠妃竟然忽然跑了出来。跑出来竟然表达的意思是要帮他们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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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杀绝 。。。

饶是张益天沉得住气,领着众人向苏洛颜行了个礼。苏洛颜却摆摆手,道:“众位将军无须多礼,小女子此次前来,亦是仰慕诸位的英名,因此才来从诸位商议大事。诸位或许并不信我,但也无妨先听我说说。”她温温柔柔地说着,众人虽然心中存疑,倒也没有立马赶她走,只想听这位娇滴滴的贵妃娘娘要说些什么。

只见她樱唇微启,“试问骁骑营兵马此次在京畿的共多少人。”

张益天皱皱眉,不曾回答。

苏洛颜却坦然道:“我看大约一万人吧。毕竟不过是来吊唁夜王,怎能持重械进京呢?这一万人应该还包括骁骑营的一些旧部。便是加上江府的旧部,诸位能聚齐的人统统加上我想不超过一万五千人。”

张益天不答话,表示默认。

苏洛颜又问道:“那诸位可知皇上的御林军共多少人?”

“这个问题我们又怎会不知,御林军共五千人,若无十足把握,我们又怎会贸然起事?”一个性子急的将士说道。

苏洛颜的嘴角勾起一道小弧线,“那你们又可知洛都外的松台营、济烽营共多少人?那是拱卫京畿的大营,约合三万人。”

“但松台营和济烽营离洛都都有段路程,等到他们赶来,我们已早已攻占洛都,洛都易守难攻,又何惧他人。”张益天眯起眼说道,他见苏洛颜侃侃而谈,显是有备而来,不知她有何打算,但此刻他已做好了不让这位禛妃娘娘离开的准备了,故而说话便也直截了当。

“错,错,错。”苏洛颜摇了摇头,叹道:“论打仗朝中无人是你们的敌手,但若论官场险恶,论人心揣度,你们连江妹妹都不如,她虽不上朝堂,但是是相门之女,见多了这朝里明来暗去的争夺,所以听说此前她制止了你们。恐怕你们还道她是妇人之仁。江妹妹可能还只是心中预感此事不妥,想保全你们的性命。但今日我便告诉你们,若那日你们反,今日便是你们九族抄斩之日。松台和济烽两大营的兵力皇上早已秘密调入洛都,等着就是瓮中捉鳖。皇上的心性,你们也不是不知,他原本便忌惮你们骁骑营,但他曾答允过夜王不枉杀你们。所以,皇上,现在正等着你们谋反呢。”

苏洛颜说的话如一道利刃划开了布帛,众人心里惧是一惊,前后联系一想,多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战在即,苏姑娘你来此动摇军心,所谓何事。”张益天冷冷说道,此时她见苏洛颜知道的这么多,也已不唤她作禛妃,这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实在是神秘莫测。

却见苏洛颜胸有成竹地眨眨眼,道:“我方才说过,我

48、杀绝 。。。

是来帮你们的呀。”

她话未说完,张益天的军刀已搁在了她的颈前。

苏洛颜却脸上丝毫未见变色,连一旁抬轿子的四个小厮也依旧垂首站在一旁,一点都没有害怕的迹象。苏洛颜淡淡道:“将军,你若不信,此刻可派探子快马去松台、济烽大营中一探,我便坐在此处等。”她说罢便又坐回轿子,静静地坐在那,似乎真是等候的样子。

张益天放下军刀,道:“苏姑娘,若你所言是真话,那皇上也早已做好将我们赶尽杀绝的准备了,我们在此也只是束手就擒。”

“你说,若是夜王,此刻会如何做?”

张益天闭眸沉思一会儿,道:“若是夜王,定会为了不连累众位兄弟,自己去面见皇上,承担罪责,毕竟再怎样皇上要杀的也只是我们为首的几个。”张益天把军刀放下,又道:“苏姑娘,我明白了。”

苏洛颜扑哧一笑,“夜王带出来的人果然都同他是一般心性。你先莫急着为了义气,我说过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若有三万人能如何?”

“我们若有三万人至少能势均力敌,不,以我们之志,定能势如破竹。”

“那若你们是三万人,他们是一万五千人,战果如何?”

“必胜。”张益天坚定地说道。

这时苏洛颜从轿子里取出一个小包裹,道:“张将军,这便是我送你的大礼。”

张益天狐疑地打开包裹,在里面的竟是松台营的虎符!

有次虎符,便可调动松台营一万五千人马。张益天正目瞪口呆,却听苏洛颜笑道:“其实,这虎符现在已没什么作用,不过是来做个凭证,让将军你相信我,三日后子时只需将军你从西门杀入,便有人会来接应。”

张益天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终于问了一句早该问的话:“苏姑娘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做此事?”皇帝的后妃难道不是应该躲在深宫中绣花追蝶么?怎会在此同他们沙场秋点兵。

却见苏洛颜面色一变,整个人显得冷清起来,“张将军,你们为何要做此事?”

“为了替夜王报仇。为了救夜王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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