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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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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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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曲 。。。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的开头是4年前写过的可能有朋友看过哈,认真码字,保证填坑,希望大家多多指点。
宓城苏鄞正是最出佳人地,都说宓城的姑娘都如宓水一般温婉可人,而苏鄞的女子则如苏鄞的杨柳般婀娜。胤朝彦帝七年,四方出吉兆,东有东海腾白龙,西有赤漠卷白沙,北则吉稻出双穗,南有天降青石碑。四处快马来报,八方使者皆来道喜。胤朝一派歌舞升平景象,而宫使们则开始忙着为彦帝选取后宫佳丽。。
哪儿的胭脂最香,哪儿的绸缎最滑,自是那宓城苏鄞。宫使们坐在画舫上,看着姑娘们一个个盈盈地走上船来,若是那朱笔一圈,便是定了终身。有人为此悲有人为此喜,悲从此便踏上茫茫宫廷路,与父母虽不算生离死别,这辈子也难见上几回。喜则是为了这路虽茫茫却可能富贵荣华,彦帝亦是清俊风流,尤是穷人家女儿,若能在那宫里找个差使便是喜不自禁。故而不管这是选上的还是未选上的却都一片哭哭啼啼。
在画舫上选人更是有讲究,宓水虽静,而船却仍在微微摇晃,看佳人从岸上走进舱内,那一步步都应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若在船板上走的也稳也好也妙,那平日里的宫步自不在话下。多有女子苦练行步,但在摇晃的船上则总有人因失了神或慌张而少了那万方仪态。德容言工自是更不可少。能上得了舫的虽并非都是大富人家却定要身家清白的,容貌自是不必说,亦要谈吐娴雅琴棋书画。
那许多莺莺燕燕环绕,老宫使却觉得甚是困乏,咕哝道:“都说苏宓最是天仙下凡地,舫上的虽都是清秀佳人,长得却多近似彦帝的后宫,怕又要被大总管斥责我们办事不力了。”
“娇俏女子嘛不外如此,一蒻细腰,纤纤玉指。”年轻点的宫使握着朱笔言道。
“你那是见得不多,二十几年前……”老宫使正欲嘲笑后辈,却看到一名红衣女子款款走来。绣红滚金边的收腰小袄,嫣红撒花精绣镶滚的长裙,行走时,连裙褶儿也无一丝摇摆。女子为了突显苏宓一带特有的清秀可人,多穿娥黄柳绿或素白之色,只怕红衣污了自己的清雅。可这女子却将红衣穿得不落俗套布料虽非上等,却穿得高贵而富丽,每踏上一步,便隐隐有那摄人气质。
伊轻轻叩首行礼,“民女姓苏,小名洛颜,宓城……”后面说的什么宫使已没有听下去,只是握着笔,一点朱墨不自觉地滴了下去,在苏洛颜这个名字上晕开了一片,如泣红一般。
而在京都洛都,豪门大户更是为了选秀一事忙得不亦乐乎。京都官宦世家的女儿原本就都是要入宫的,而众人瞄准的则都是那悬而未定的后位。皆传言若不是太后的内侄女、近卫大将军王将军的千金王嫣然夺魁便是两朝重臣战乱之时拥戴有功的当朝宰
1、序曲 。。。
相江怀秋的掌上明珠江轻竹入主后宫。
“二哥,这冰糖莲子粥真是太好喝了,你要不要尝尝?”循声望去,却是一娇俏小姑娘坐在树梢上,悠然自得地喝着粥。
树下正认真写字的蓝衣男子停下笔来,回首笑道,“小妹,你进宫以后可不得如此恣意。”
“那是自然。”少女皱了皱她秀美的小鼻子,“我这不是时日无多了,故而才放肆放肆么?”
“胡闹。小孩子说什么时日无多。”语句虽重,男子的话中却带着笑意。
“哎哟,若被人得知名满京城的江家大小姐这般不守体统,终日爬房上树的,若在宫中出了什么岔子,江家颜面何在。况你这嫡出的姐姐,不给下面的妹妹们做个表率么?”
“薛姨娘,您放心,我若出了什么岔子,妹妹们不正好顶替着入宫了么?”江轻竹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银耳莲子汤,梨涡浅笑。
这薛姨娘本是二房,因有嫡出的小姐在,她所生的女儿今年尚不能入宫选秀,眼见这大房女儿近来立后的呼声愈来愈高,自己的女儿来年入宫最多不过是个妃嫔,仍是被人压制。此刻又被话给堵了,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薛姨娘,我知你是关心三妹妹,但三妹妹素来私下比较散漫,但这么多年来大事大场面上倒从未出过错的。”江睿轩温煦地说道,薛姨娘方转身走出院子。
江轻竹朝他吐了吐舌头,道:“二哥哥,总是一副好脾性。”
江睿轩叹了口气,“妹妹,一入宫门深似海。二哥知你并非是耍小性子的人,素来识得大体,但内宫争斗,你要多加小心。”
“二哥哥,我知道的。”江轻竹微笑着望着远方,点点头,“二哥哥,我定当尽己所能保护自己,保护我江家上下。”
江睿轩望着妹妹坚定的目光,心中却五味杂陈,喜的是妹妹终于长大了,忧的是妹妹本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却被迫担上了一副重担。而他内心深处更有一层隐忧,希望父亲所想不会成真。
“二哥哥,你看,这天边的云又卷起来了。”
“嗯。”
2
2、采选 。。。
作者有话要说:慢热文~
“醉倒何妨花间卧,不须红袖来扶我。”彦帝一手握壶,一手随意挥舞着,虽是醉眼朦胧,却不改雍容闲雅。宫女们都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扶,每次总是彦帝踉踉跄跄地走回房便倒头大睡,总是不肯宫女来扶。此刻若太后驾临,少不得又斥责下人一番。每每此刻,女官们便急得团团转,而彦帝这“醉卧花荫”的毛病却三五不时地犯上一次。
朝里因彦帝耽溺酒色,朝中大事多是彦帝的同胞弟弟夜王代由过问,虽此举大大不敬,且历朝历代都在兄弟阋墙上出过事,但一来彦帝糊涂贪玩,二来夜王处事井井有条精明果敢又无过于放肆,四年来倒没出过什么事。但群臣们在背后早已议论纷纷,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可议论归议论,夜王气势如虹,倒无人敢在他面上乱嚼舌根,都奉承巴结得紧,家里若是出落个美貌闺女的,都巴不得往夜王身边塞,可夜王却偏偏不喜女色。彦帝长乐宫选秀的同时夜王的长平宫前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甚而有官员偷偷将最娇媚的女子藏下,收为义女而后转送给夜王,一时间宫里宫外沸沸扬扬。最后倒是太后出来发话,挑选出地位尊贵举止高雅的大家闺秀配与皇帝及郡王们。这一来二去,最后入选到宫里的若非是宫使刻意用来讨好彦帝的天姿国色,倒十有八九是官宦闺秀。
苏洛颜气度不凡,而出身却是平平。老宫使一边诧异一边连称可惜可惜,苏洛颜只是淡淡地一笑,一如通晓一般。老宫使的心不自禁地缩了一下,有些话到了咽喉又吞了回去。赴洛都的路途中苏洛颜一直坐在马车里,与所有的秀女般回想着往事,过往的春红柳绿,烟尘繁华都做那雨打风吹去了。她与所有的女子一般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绢帕,而别人是不安或紧张,她却是一脸的肃穆与淡然。
马车停在宫门外,她深吸一口气,不等丫鬟挑帘,便掀开帘子下了车,昂起头仰望那高高的宫门,有些想要忘却的记忆扑面而来,富丽堂皇的宫殿在夜幕下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一列女子鱼贯而入。
因为天气之故,秀女们夜里到了宫中。便只得在外宫小歇,太监们嗲声嗲气地给姑娘们安排屋子,自是按那出身高低定的。与苏洛颜同屋的是信阳一个小官家的女子,名叫夏依依,清秀可人倒很有些杨柳依依的柔弱之美。只是年龄较幼,那美中却带着点怯怯的感觉。只唤着苏洛颜叫姐姐,一会儿和她说笑,一会儿又因想父母幽幽哭泣。倒弄得苏洛颜这大不了几岁的姐姐软声安慰,直把她给劝去睡了。。
一开起门方想出去透透气,便看到一只红绣鞋踏进了屋,“这谁家死了爹的,一直哭闹着,在这宫里也不嫌晦气
2、采选 。。。
。”许是哪位贵人家的娇小姐,亦是个穿红衣的女子,长得颇为美艳,穿红衣倒也算富贵吉祥,可和苏洛颜的一比,倒显得甚为俗气了。苏洛颜不想惹事,只是笑而不答,这一笑倒让对方觉得自惭行秽的同时又有点恼羞成怒,正欲发作,便听后面一声娇笑,“王家姐姐。”王姓女子竟忙不迭地转身,陪上一脸笑,“江妹妹。”。
这江妹妹生得一双碧清妙目,浅笑盈盈,一身白衣与浅碧色的玉簪更是将她托得欺霜艳雪,她是与苏洛颜那样的浓烈之美不同的美,是人淡如菊的清雅。那样的风姿连苏洛颜亦是一惊,向苏洛颜轻轻一笑,便和王姑娘说笑着走了。
次日一打听,方知王姑娘王嫣然是王将军的千金,而江妹妹江轻竹便是当朝宰相的掌上明珠,传闻中二人定有一人将成为皇后。
之后几日便是女官们教导着这些秀女们宫中礼仪,白日颇为苦闷,江轻竹、王嫣然等名门闺秀应付起来自是得心应手,甚是熟练,但颇令他人惊异的便是苏洛颜虽是苏鄞一个民间女子,行为举止却是有模有样的,颇有大家风范,引得众人又羡又妒。据胤朝前例,各地的美女中共有256人进到宫中来,训练20日,训练期间其中若各项礼仪训练不合格者即被打为宫女,训练后再以容言工行才五方面评定成绩,分为前128人、后128人,这后128人则直截降为宫女。前128人便由宫中画师代为画像,由皇帝看画像分为前64人、后64人,后64人供旁系郡王挑选,前64人方能进入殿试,则是给皇室宗亲挑选,由皇帝先选32人,剩余32人则是给亲王、皇子等皇室直系宗亲挑选。此128人里若有未被选中者,则降为宫中女官。故而要进入殿试则已需重重关卡,太监、女官、画师都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这各地的秀女若是家世了得的,实际上早已占了前面的名额,剩下的就各用各的手腕,各有各的心机,各有各的奔忙。
如原是富家千金的,便给各位公公、女官时不时地递上一个小包裹;还有的如数年前便有姐妹以入选更是帮着打点上下;亦有较有资质相貌但出身平凡的此时和某些太监更是互相笼络结盟。便是单纯如夏依依也将家中带来的财物塞给了负责评定的王公公,唯有苏洛颜一直对此冷眼旁观,那日夏依依诺诺地问:“苏姐姐,我若有你这般自信坦然便好了。自不会去做那些苟且之事。”
而苏洛颜却颇为温和地笑道,“依依妹妹,世道如此,这又怎是苟且之事呢。人总需为自己谋生路的。我也并非自信坦然,只是亦有些个中缘由罢了。”她叹了口气,望着夏依依那清纯的眸子,眼中雾
2、采选 。。。
霭更浓。她在这些秀女中是出身最为平凡普通的,那些豪门闺秀早已被安排在了别的院落,而基本在这小院子里亦唯有夏依依主动接近她,然而这夏姑娘终究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夏妹妹,我朝选秀并非强制,你这般……这般地单纯良善,为何要来这深宫中呢?天地山林,不是比在宫中做个金丝雀更有自由么?”
“是我爹送我来的,我爹总想着有一日我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他就是国舅爷而不是见人便点头哈腰的小官吏了。在我们那小地方,我也算是好看的了。但到了这宫中,我发现自己最多不过算个清秀。而见了姐姐,我才知道什么叫绝代佳人,姐姐你这般相貌品性定能被皇上选中的。”
“你们别在此姐妹情深了,如我们这般住在出岫宫的,也就是个宫女。人家住那千翠宫的才能做做凤凰梦。我们平常家的子女安分地混口饭吃便好了。”说话的人是宋宛如,亦是个小官吏家的女子,但据闻是才动宓水的女子,琴棋书画吟诗作赋宓水之南无人能及,故而素来是有些冷傲的。但倒并不似一些人时不时来找茬挑食,便是嘴上刻薄了些,可夏依依也是耿直人,故而面一下就红了,张口道:“我又没说我自己,我说的是苏姐姐。你凭良心说,不论是千翠宫还是出岫宫,苏姐姐的容貌是不是数一数二的,我看比那天哪个什么王小姐要好看的多。”
宋宛如只是冷哼了一声,道,“你真以为这后宫中有美貌便可以生存么?”
“那你觉得有才艺便可以么?”
“你!”宋宛如一时被夏依依噎得说不出话来。
“莫吵莫吵。”苏洛颜忽然觉得有点头痛,“我知宋姑娘并非此意,依依妹妹你也莫着急。我们既以来此,便已注定要就此存活下去了。”
第一轮采选,才艺表演时,宋宛如果是独占鳌头,她虽也只是普通的弹了一曲筝,却如敲玉断肠、云起雪飞,主审的王公公惊讶得未来得及看其出身,便以在名字上画了个圈。而她这一曲也弄得剩余所有弹筝的人都相形见绌,包括王嫣然和夏依依;王嫣然自不用说,所幸夏依依许是因生得好眉好眼,颇为讨喜也过了采选。苏洛颜跳了一曲霓裳舞,亦通过。众人多表演的是歌舞或琴箫等才艺,因为有声有色较为好看,而那江宰相的千金江轻竹却弄了个无声的表演,画了几枝墨竹,虽然清新可人但总给人一种匆匆应付之感。王公公颇有些无奈,尤其是看到江小姐画完居然还朝他眨了眨眼后,但想了想江怀秋,便随手批了个甲等。
3
3、知音 。。。
作者有话要说:T。T努力ing
初次甄选后,有人灰心失望,有人则欢欣雀跃。剩余的人不论出身背景,都住进了千翠宫,但暗中也自有高下之分。
“哎,伤心与开心都是为了别人,这又是何苦呢。”江轻竹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随口说道。苏洛颜同夏依依一道路过。听她此言,均不禁觉得这小姑娘倒确然有些胆大。
苏洛颜喜欢夜间在苑内散散步,却瞥见小池边一抹白色的身影,竟是江轻竹把双足放在池里嬉戏,丝毫不拘礼教,全然不似宰相家的大小姐,江轻竹忽一转头,俏声道,“姐姐,也觉得这宫里闷得慌么?”苏洛颜见她轻俏可爱,也知那日她是有意为自己解围,对她本就甚有好感,便也放下重重心事,叹了口气,“这清风白月下,许是最能解忧的了。可上有天压身,下有地迫人,又哪有不闷之地呢?”
“咯咯,姐姐,我可会看相呵。姐姐貌比天仙,举止高贵,今后定能凤仪天下。”
苏洛颜脸色微变,江轻竹却全然似没见着一般,脱下手上玉镯,递给苏洛颜,“我一见着姐姐,就欢喜上姐姐了。这权当作见面礼。希望姐姐以后多多提点。”洛颜当下也不敢怠慢,忙接了过来,她原是百般机灵的女子,所经变故又多,这些笼络人心的小手段更是懂得不少,只是心中突突地略有痛楚,觉得这小女孩虽千灵万巧却也活在种种是非之中,亦和自己一般无奈。在这尚比自己稚嫩的女子面前竟讷讷地有些说不出话,闲聊了几句,便回了屋。
江轻竹玩得兴头过了,正想回屋,一转身却发现鞋袜不见了,咕哝道,“哪来的山猫而野獾子地偷人东西。”
“小妮子不懂礼教,说话口无遮拦,这是给你一点警告,以免以后在宫里闯大乱子。”假山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
“咯咯,我原先以为是狐狸大仙,看来是位武林高手,得罪得罪。只是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偷姑娘家鞋袜就是懂礼教,在暗处说话就是口有遮拦。”
“诶。”男子似乎叹了一口气,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英气挺拔,青衣佩玉,清峻中却透着一丝冷咧。“还了你罢。”说罢负手便走。
“等等等等。”江轻竹也不顾鞋袜,起身便追,“深夜里在皇宫里来往,又非侍卫,您是哪位郡王。轻竹多多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她眯起眼笑,透着“势利小女子”的精光。
“逞完口舌之快后想通得倒也挺快,怎么,也想用玉镯收买我么。”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光瞥见她那如白玉般的双足,“或者,你想,勾引我?”。
江轻竹不安地扭了扭双足,望着眼前这俊秀男子,脸倒不禁红了,嘀咕着,“轻竹失礼,王爷不
3、知音 。。。
要记在心上……”她自幼便在那成堆的姨娘与姊妹中生存,也见过父亲皮里秋阳的官场道道,若非一张甜嘴一张俏脸,也不会成为父亲最宠的女儿。她虽本生性烂漫喜自由,但也自幼精明灵巧,拉拢苏洛颜,一是觉得苏今后必能飞黄腾达,二则是她在苏洛颜精明的外表下看到了一双与自己一样的眼,一双无奈的眼,竟也是当下生了怜惜与知音之情。
“原来竹子也有脸红的时候。”男子轻嘲地说了一句,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而还有一句江轻竹却没有听见,“再精明的小女孩也还是小女孩。”
而这边厢,夏依依又哭了起来,“姐姐,听说我们这些出身平凡的女子即便过了初试运气好的便是给那些宫外的王孙贵族挑了做个妻妾,否则便是在这宫里打扫一辈子,是么?姐姐这么美,定有人选的,而我恐只能在这里服侍人了。”
这原是苏洛颜意料中事,便一再安慰夏依依。清辉照着她的玉颜,犹显清丽,她却不禁苦笑了起来,为了要留在这宫里,她只能……
宋宛如更加地孤僻起来,不与人来往,又因她那日才艺拔了头筹,更是遭人忌恨。王嫣然以及工部侍郎的千金范楚楚总是三番五次地来她们这个小院里寻事,冷嘲热讽,宋宛如总在一旁不言不语,夏依依有时被激得冷不住回嘴却又被顶回去,总是眼眶红红的,苏洛颜虽本志不在与小女子争斗,但也觉得颇为烦恼。宫里的太监见她们得罪了世家女儿,又无权无势,也暗地里克扣用度。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是何原因,宋宛如本就弱柳扶风的体质竟慢慢一日不如一日,却又不敢同监管的公公说,怕一说了便被赶出宫门失去了名额,她又素来倔强,同住一院的苏洛颜和夏依依也只得看她每日只敢在夜里咳嗽连连。
宋宛如只同监管的公公说是普通感冒,已被众人嫌弃得不行,只随手丢下了些治风寒、咳嗽的药,而这药竟却越吃越无效。那日王嫣然又来此,大意说宋宛如这病体定要赶出宫去怎能参加复试之类的,说得宋宛如竟晕迷了过去,当即咳出一口黑血,而这一下倒惊得王嫣然等人散去,苏洛颜和夏依依将宋宛如抬进了房里。苏洛颜亲去为宋宛如煎药,苏洛颜轻轻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洒了进去。却不料窗棂一响,一阵清冷的女声响起:
“我原以为你也是自重身份的人,想不到你也做这般事。怪不得我的病越来越重,情况越来越不好。”说话的人正是宋宛如,她斜倚在门旁,脸色苍白,说上几句话脸色更是泛青。
“若我说我是为了救你,你信么?”苏洛颜却并无心慌,反而继续搅拌汤药,
3、知音 。。。
“宋姑娘,若我要害你,无须用此手段。”
“你们越是如此,我知道你们越是忌惮我。只可惜我原以为你也算得上人上之人,不会耍此卑鄙手段。”
“这药我已搁放至此,愿不愿意相信我,就看你自己了。”苏洛颜话说完,方想走出门,却听见房梁上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只见是江轻竹正坐在梁上,似乎还磕着瓜果。这可把苏洛颜和宋宛如吓了一跳,宋宛如横眉冷道:“江大小姐,你怎么便做起梁上君子了?枉费人人都说江小姐举止端庄贤淑。”
江轻竹轻巧地一跃而下,“可是我从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呀。”她闪电般抓住了宋宛如的手腕,道:“宋姐姐,这药你还是喝了吧。”
“你凭什么让我喝药。”
“唉,你都这般状况了,若被王公公发现了,自是被扔出宫门,指不定还要判上欺君之罪满门抄斩,我们现在就送你上路,岂不是为了救你么?不但是救你,还是救了你全家人。”
“你……”宋宛如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也是被正式选来的秀女,你们如此明目张胆地杀人……”
江轻竹咯咯一笑,“苏姐姐拿药来。”
宋宛如最后只见苏洛颜浅笑吟吟地朝她走来,手中捧着一碗药,而江轻竹死死地抓住她,将药灌了下去……
4
4、药剂 。。。
作者有话要说:=口=争取一日两更。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夏依依见宋宛如脸色惨白晕倒在江轻竹身侧,裳上还带着淡淡的褐色药渍,惊慌失措地问道。
“你们把她扶到房里。我去请太医。”江轻竹让苏洛颜和夏依依一同扶着宋宛如,转身欲走。
“不不不……”夏依依双手乱摆,“这宋姑娘心气最高,虽然我不喜欢她也不愿她被逐出宫去,现如今若被太医诊出疾病来,她怕是……”
“她这恐怕不是病。况且,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有劳江小姐了。”苏洛颜轻声说道。
“虽然我也不喜欢她,但是我还不想在我眼皮底下就出人命。”江轻竹说此话的时候,人已在屋外。
不多时,一个老太医就颤颤巍巍地来到宋宛如的床侧,为宋宛如施了几针,她便幽幽醒来。
江轻竹朝她做了个鬼脸,“宋姑娘,此处已是阴曹地府。你不妨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宋宛如见太医正为她把脉,胸中也有了然,面上只是淡淡地说,“你们救了我我也不会谢你们。”
“哎,可惜啊,我江轻竹偏偏就是个奸商,施恩就为了图报,我让秦老太医来替你诊治,你就是欠了我一条命。”
“我又没让你救。这命你拿去便是。”
“别呀别呀,我好容易把你救活了,又拿了你的命,这不是赔本买卖么?”江轻竹眨了眨眼,“不过你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也没什么好拿来谢我的。就听说你琴弹得好,等你病好了就给弹一曲如何?”
宋宛如默然,江轻竹又说道:“在你给我这谢礼之前,你可千万别死。不然我可亏大了。”
她这一说,苏洛颜和夏依依都笑了。苏洛颜拉了拉江轻竹的衣袖,“依依照顾宋姑娘,我们也不打扰宋姑娘休息了。”
二人行至屋外,苏洛颜向江轻竹福了一福,道:“谢谢你,相信我。”
“我在梁上便闻到了你拿出来的药粉香冽扑鼻,这世上恐怕没有这么好闻的毒药。”江轻竹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况且,我也知道,姐姐你不屑做这种事。只是姐姐你为何会有解药呢?你既知道宋姑娘得的不是病,却没有告诉她,只是暗地里救她。我真是有点读不懂你了。”
苏洛颜望着江轻竹清澈的眸子,半晌不言,过了许久才说:“江小姐,我又何尝能读得懂你呢?我有时觉得你单纯如蒙童似乎什么都不懂有时又觉得你精灵古怪似乎什么都懂,但我知晓江小姐你是良善之人。”
“姐姐不说也罢,我想姐姐定有难言苦衷。其实我也并非良善,只是这后宫太清冷,我不喜欢又有人走了。”
二人谈话间,秦太医也走了出来,只道:“宋姑娘是受了风寒,病了,老朽为
4、药剂 。。。
她抓几副药便好。二位姑娘莫担心。”他又抬头望了望江轻竹,似有话要说,苏洛颜见状,微微一笑,转身便进屋去看宋宛如了。
秦老太医和江轻竹走至苑外小花园,方才捋了捋胡子说:“大小姐,这千翠宫的姑娘们果真个个都是玲珑剔透心啊。”秦老太医此刻已换了称呼,直接称呼江小姐为大小姐,他原是江家的私人医生,后才进入宫中成为太医,虽和江轻竹已隔了两代,却同当年的江老太爷情同手足,然而他却还是尊称江轻竹一声大小姐。
“秦爷爷,你莫唤我大小姐了。那宋姑娘情况如何。”
“大小姐,也唯有现今我能叫你大小姐了,过一段恐怕更不能了。你之前猜得对,这不是病,是毒。而且是巨毒,若不是每日又有人给她服解药,怕她此刻早已去了。当真怪哉,竟有人给她服毒,也有人替她解毒。”
“唉。这还没到复试呢,就有如此情况,以后这人心怕更是冷透了。这是什么毒?”
秦老太医沉默了许久,“这是后宫惯用的毒。昔年的……禛……昔年的……许多妃子都死于这种毒,别名离钩吻。此人能给这宋姑娘下毒,恐怕不日也会对大小姐你下手,解毒的看来也是个中高手,要查么?”
“解毒的我知晓了,不用查了。”江轻竹的表情少有地凝重,眸子一沉道:“下毒的知晓了也没用,不用查了,我会多加小心。”
“老夫进宫三十年来,从未见过如大小姐这般仁德之人。”
“我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罢了。”
“只要老夫在这宫中一日,定尽己所能保护大小姐。”秦老太医望着江轻竹,朗声道。分明还是小姑娘的年纪,平日里也总是活泼泼的样子,却有了这般无奈的感叹。
江轻竹带着秦老太医的药方找了监事的李公公,李公公回想了下宋宛如的苍白模样,就细声细气地说:“江小姐,我知您是菩萨心肠,但她这副模样,若还参加复选,这要冲撞了皇上或太后,可是大大地不妙啊。”
江轻竹将李公公拉出了房门,笑道“李公公,你真以为这宋姑娘是病呀?要不我们一起问问秦太医,看看他是怎么说?李公公,若有人知道在你管辖的范围内这秀女的饮食里有毒。啧啧,李公公,你这项上人头……”
李公公面色一变,“这……”
江轻竹掏出一锭银子,笑眯眯地塞给了李公公:“李公公,你去药膳房好好地抓药,宋姑娘不日内便可康复。至于以后这饮食,公公可应多加注意呵。”说罢又悄声拉住李公公,细语道:“李公公,我保证不查。”
李公公望着她的脸蛋,心里不由突突地跳了两下,这江家小姐平时看上去也是没心没肺的模
4、药剂 。。。
样,此刻却管起了事儿,那微笑的样子简直……简直就像个奸诈的小狐狸。不过这话李公公没敢说出口,他只得接过药方向药膳房走去,心中又盘算着向另一个主子要怎么交代。
“你倒胆子真大,对御监房的公公也敢威逼利诱的。怎么现在已经做起了后宫之主了么?”响起的又是那次江轻竹在花园里遇见的男声。
江轻竹背地里没好气地咕哝了声:“这人怎么就爱听墙根。”转过身时却满面含笑,“轻竹参见王爷。轻竹不敢擅管宫中之事,只是我与宋姑娘既一起来此,见她受了风寒,只得过来劳烦李公公了。”
那男子却不理会她后面说的话,只懒懒地说道:“我听到了。”
“嗯?”江轻竹不解地问了一声。
“这人怎么就爱听墙根。”
江轻竹面上又是一红,男子的面目虽是严肃的,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你现在说不定心里还在想这人怎么耳朵这么好使。”
“王爷见笑了。轻竹是粗鄙女子,宫中礼数还请王爷多多指教。”江轻竹的嘴角依旧挂着微笑,但她自己已经觉得似乎在抖了。
“相府千金若说自己是粗鄙女子,这让千翠宫剩下的人该如何是好呀。”他也笑道,原本易给人距离感的一张俊脸此刻也温暖明亮了起来。
然而江轻竹却觉得这笑里藏刀,更加寒冷了,蓦地觉得他的眉眼有些眼熟,“夜王殿下。”
“你这不猜出我是谁了呵。”
“即便是郡王,也极少在这宫中日夜徘徊的,自然只有亲王您了。”说话总这么肆无忌惮的,也恐怕只有您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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