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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菁华锦-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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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到了广陵见到小姐跟小姐细说吧,小姐这样聪明有见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

伊香紧紧抱着小包袱,更加频繁地催促马夫加快步伐,她仅仅牢记宫中几位的教诲和深切叮嘱。

“到了广陵城外要被拦下来,就告诉别人,你要找的是朝廷中央枢密院事柳、怀、书,柳大人!就说有急事,拿着宫牌,形容一下‘他’的模样,甚至最后哀求都好,无论如何吧,伊香,你一定要见到人!然后把东西重新交还出去!”

【20 转眼荣枯便不同】

“我总梦见一座高高的楼阁上有人起舞,那是一把非常明丽堪比月辉的金扇,想着问起舞的人为何在夜深人静时候独自舞动扇子,没丝竹之声为伴,歌声悠扬如远方漆黑夜色掩盖下的山峦,我都能描绘出这样一把纤毫毕现轮廓鲜明的金扇了,有动过让巧匠抑或是自己亲自动手造一把一模一样的,无论如何都无法付诸行动何与下定决心,仿佛这把扇子还是存在在梦里比较令人安心。”

是什么握住了又会流失殆尽,挽救不及,徒留空虚寂寥之感,只有在梦里才有抱住了的踏实错觉?

“萼兰姑娘你要在广陵重建的那楼,乍看还挺像我梦中经常出现的那个,所有说你与卿鸿是在京都交识的旧友,我片刻没有多加怀疑,就相信了,想来还是不可思议。”听到卿鸿居然是什么都告诉萼兰了,就连着“他”柳怀书的身份这个秘密都大大咧咧地宣告出去,一方面对于卿鸿这种所谓义气,轻易就一股脑不分轻重和盘托出了而哭笑不得,另一方面也是长久以来所被困扰的似乎找到一个人倾诉,“他”在走回辛掌柜府邸短短一段青石路上花了很多心思。

“抱歉了,我似乎一年前大病了那么一场,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我小时候还溺水过一次差点毙命,醒来也似乎是忘记不少东西,仔细想来还不是头一遍。”

头像被泡在寒潭底下似的难受,耳边隐隐作痛,“他”还有心情跟萼兰开玩笑,说道现在这个样子,“他”是不是比卿鸿那厮更显像个大病初愈之人。

“啊,我不再对姑娘你抱以保。留态度了,这些时间相处对话都有不尽不实的地方,抱歉哦,真的抱歉哦,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我就把姑娘当君子看待了。”态度又有细微地变化,用新买的纸扇有节奏地敲着自己不合时宜发疼的脑袋,把脆弱的扇骨都握得发出嘎嘎吱吱的声响了,“他”的话听起来才终于诚实陈恳了一把。

“怪我也不要把错嫁接卿鸿身上,。正如姑娘所言,他乃书呆子一个,有点不谙世事,不懂世间人情的。”

卿鸿这张嘴真不牢固啊,怎么。把“他”这个枢密院事其实是女儿身的事情都随便告诉外人了呢?

算了罢,萼兰怎么瞧着都隐隐好似眼熟,像身边空。气水分一样自然的存在,排斥不起来,没准难道真的也是自己遗忘掉的故人一个?

“看来以后要真的辞官养老,来广陵这儿陪陪卿鸿。和姑娘你,每日品茶静坐,也是不错的打算了。”

“他”皱着眉闭眼都快把眼角后面的位置挫出个。血洞来了,有那么疼么,给那鬓边白华晃一下子眼儿,萼兰泄气一样,她垂首思来想去,还是讷讷地看着“他”,说道:“至少你还记得原来的名字吧,都有心思跟我开玩笑施加试探了,刚开始还装着压根不认识,就说没道理,即便看到那楼了也没有一丝一毫联系的,‘柳怀书’,你还算有点良心啊,可你以后怎么办,真的都不想记起来了?”

怀瑞之的名字。转到嘴边暗里再兜回肚子里,萼兰不似缺心眼张嘴没个度法的幺妹,这种吞吞吐吐的样子,还是愁出来的。

刚才谁还笑话来着,绝对不会信的。

“萼兰姑娘你看似有很多话瞒着心里?今天说的都已经很多了,也不累吗,还是等凶案解决了,在离开广陵以前我会找到卿鸿,再约了跟姑娘你来一番促膝细谈吧。”

“……连着楼主大人都忘记了的家伙,怎么说你都不会信了,还要拉上书呆子,到底还是不信任我萼兰……”

萼兰她的自言自语被听到了,“他”似笑非笑地低头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忙地摆手,萼兰从油骨伞下面lou出小半边脸,有气无力地答道:“没有,今日谢过柳公子你纾尊降贵来陪着小女子四处走了,还是正事要紧,回府找辛掌柜吧!”

呜呼哀哉,漫天神佛见证,真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有人能记忆混乱得自己都搞不清,还能自由自在地大摇大摆什么都不想就当官去了?

姓怀的,要真没死就好了……

虽然还是很好奇一年前发生的具体事情,但因为还是病重被照顾着,当时的事卿鸿也说不清,都是事后被转述通知的,再由卿鸿这个旁观者复述给萼兰听,看着事情故事的本人现在混沌不明的模样,萼兰能看得清其中半分都是上天恩赐的庆幸。

她们高深莫测的楼主大人怎么了?

问情由如意这个惨兮兮的丫头怎么疏忽就成朝廷官吏了,皇太子殿下这种阴鸷狠毒的人什么葫芦卖什么药,怎么忽而怀家就成犯谋反大罪了,是她离京多时落伍成茫然不识时事的野人了不成,再追问卿鸿也白搭,也许去问卿鸿爹爹还kao谱一点。

当初送伊香小丫头进宫去时候不是这个说法的!

“公子你放心,萼兰不是多嘴之人,分得清事有轻重缓急的,该说不该说还是该转头就遗忘干净的,都会做好直至令你满意,不过可能公子你没察觉吧,萼兰看着很多人都好奇的样子,也许要做好准备,会被冷不防地问起来,”

稍微显出一些年长者的气度见识来了,正了正脸色,姿态优雅地抚平裙角衣袖的细微皱褶,手指微微翘起如舞蹈一般,云鬓珠钗映衬,一瞬间的怦然惊心,萼兰真的挺像“他”梦里那位于高楼寂然起舞之人。

仅仅还却一点点孤傲,一点点带倦意的清冷。

“公子哦,你累极时候倚着桌子小憩,也许无意识吧,说了不下十句的梦话,反复喊着一些名字,还有怎么听都不像是女子的名字。”

一个名字喊得最频繁,一个幽然吐出来都难受似的最悱恻哀切。

………………

都查出来手上沾着三人性命的凶徒不是出自外国商队,加上那些商队里面的确有不少是各国承认的皇商,把人家困着在广陵也不是办法,既然没干系当然放行,起码不让凶徒再次对这些人下手,早早都一一送走为上策,十三行的人们合计一下,只要认真检查不放走可疑的人,不让凶徒混在人群中离开的话,还是有可能可以放走这些早已经不耐烦躁动不安的人。

走回辛掌柜的府邸,踏进门就听见这样飞来一句。

“真的可以放过这些人,重新开放港口吗?”

聚集起来的商业协会人物喋喋不休抱怨着外国商队那些人态度如何不尊敬短短时间里面破坏广陵多少东西和规矩,以往是双赢交易那些细小矛盾就都给巨大利润影藏住了,现在全部给一次性抖出来,抓住小辫子就不放,总之谁也看不顺眼谁,可以想象放走这一批人,待他们回国以后会引发怎么样的话题,到时候被诘问,怕朝廷又要摆什么泱泱大国的没用架子,随便答应那些无理野蛮的赔偿要求。

暂且放下因为萼兰的话儿混乱的思绪,把心思放到眼前局势上,“他”想了想,肯定地对辛掌柜答道:“还是这样办吧。”

港口于是重新热闹吵杂起来,到处都是骂骂咧咧的人,即便这样生气还不忘要把广陵买来的茶叶大米香料等等运送上船,这些外国商队此番吃了十三行的一点亏,到底不会服气,也许回头就上请他们的君王施加压力联手逼迫南江朝廷再重新开设另一个甚至更多的通商口岸。

“这些合法剥削我们的蝗虫,还不甘心啊?真想诅咒他们半路遇上大风暴全部沉到南海底下去!”

宾客走了举座不欢,到底送走一个随时爆发的隐患,哪管以后会发生什么,现在顾好怎么找到那丧心病狂的凶徒才为重中之要。

“那些商队都是带着私兵出航而来,集合在一起也不是可忽视的力量,十三行kao什么以为可以压制之呢?”

闭口不问当地官府的力量了,心知肚明可能广陵官府早就是被架空了,“他”觉得要慎重处理的是十三行商业协会拥有的私人兵力。

辛掌柜答道:“柳大人不有所不知,我们十三行所有水运陆运,甚至交由朝廷的贡品都是给广陵当地青帮负责,每年上缴一些资金金额可得到帮助和保护,时而也有自己组织临时的民勇,到处巡逻,保护店铺。”听辛掌柜所言,那个什么青帮势力强大是广陵当地一等一大帮派,辛掌柜还很隐晦地提出,那青帮出身不干净,不过后来转而走正道而已,以前也是山寇盗贼之类的组织,广陵果然形势复杂,还悄然拉出这样一个存在。

“不受朝廷管制,有巨船百艘,人数庞大,兵器更多……”摸着下巴,这怎么听都像是与朝廷可抗衡,能冠以谋反之名的集团存在。看着十三行的人们目光再次开始闪烁不止,抿了抿嘴,淡然不发表意见,完全当没留心注意在其上的样子,等众人揭过去这不痛快关键之后,“他”陡然心有灵犀地与萼兰相视一笑。

【21 东方须臾高知之】

送走这批吵吵闹闹的人,广陵乍看好似恢复往昔平和安详的光景,带着蓑帽娇美的少女们成群结队,三三两两提只竹筐上山,云彩是她们的华丽衣裳,苍翠欲滴的茶树,曲折宛然的小径,城镇街道青石路缝隙滋生的青草都可爱起来。

“柳大人尝一下我们的贡茶吧。”

看着新鲜采摘下来的嫩芽被翻炒晒干,工艺一层叠一层,看似简单其实复杂非常,打谷晒谷子的也在一旁挥洒汗水,广陵人紧张凶案的进展,还不忘悠闲地过日子,那种天塌下来也都不怕的精神真可人,推辞一番还是把清香四溢的茶房到嘴边吮一下,萼兰已经走了,说要回去照顾楼,看看建好没有要回去布置,“他”接受辛掌柜的盛情招待,细问一下追查进展有何发现的,浅尝辄止。

“舒老呢?”“他”问道。

“舒老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待在城里,说要回去守着驿站。”

低低地哦一声,“他”低首浅斟。

“这样说怀疑是府尹大人府上失踪多时的那位长工了?”一层层查下去结果是府尹夫人先提出来说府上日前走失一位年轻力壮的长工,因为这位长工是签了契约不可能逃出去,所以起初还是奇怪,现在联系府尹大人莫名其妙被毒死,马上就想到这位失踪的人身上了。据府尹大人府上的人说,那位长工性情暴戾,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总欺辱府里同级一起干活的奴才家仆,不是很合众受人欢迎的家伙。

“可这位长工有什么理由继而谋害十三行的人,以及再对外国商队下手呢?”这样说一句,那位长工要谋害府尹大人也说不过去,要说广陵这里看等级尊卑比京都里面轻一些没有太明显,但到底是南江地区哪儿有劣奴欺负主子甚至把主子毒死,加之府尹大人还是朝廷官吏,挂广陵太守之名,专总府事,入品大官,毒杀朝廷命官是会株连九族的该死大罪,三岁垂髻孩童都晓得,成年晓道的人怎么会轻易犯错?

辛掌柜跟其他人低语良久,。回头恭声对“他”说道:“关于这个我们也心存疑窦,但无可非议这个长工离奇走失,时间恰巧逢府尹大人遇害,而且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人,更无人看到这位长工模样的人走出城去,我们想即便这位长工不是那位穷凶极恶的凶徒,也定然多少了解一些内情,非畏罪潜逃就可能是避讳,为免被凶徒注意到而想逃开吧,只要把人找出来,大约就会有更多线索。”

“你们真的铁心要去发散全城的人去找那位长工?”

“他”看十三行商业协会的人们面上的。话不说,但就是闭嘴默然一副枢密院事大人你千瓦时你不要cha手这是我们该办的事情的神情,心想自己真不受欢迎啊,广陵这儿讨厌朝廷官员的传统真悠久以及根深蒂固……淡淡一笑说全权交由辛掌柜为首的十三行去办,还不忘提醒他们多加利用官府力量,不过看那样子,大约最终都会是不屑于依kao朝廷的了。“他”过问一下最后还是当了成功的甩手掌柜,被晾在一边倒空闲起来,辛掌柜他们忙进忙出的,对比之下“他”成天下一等一富贵闲人。

那我还能做什么?

这话问不得辛掌柜他们,“他”负。手在背后慢慢地走,含笑步出府。

炒茶等等和放置茶叶的仓库相邻着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布店染房,广陵人钟爱清淡爽心的颜色,如丁香一般优雅纯洁,又与京都皇城的浓墨重彩迥然不同了,一眼望之,碧青浅蓝,粉赤淡彩,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写意。

“以为三日能绷紧神经战战兢兢地度过,现在都过。去两日了,我游手好闲来着,看来商业协会那里是真的要一股脑子把罪都推到那位长工身上了,嗯,他们想尽早完结此事的心情才可以理解,但辛掌柜真不想是这样不分轻重是非的人,怎么此次也默然赞同这种做法了?”

难道带点土产回京?蓦然发现,即便回京,也没有。多少人欢迎“他”,带什么回去,最多也就能分给府里的下人享用。

在京都里面“他”真是没人缘。

“我怎么觉得这。种被排挤隔离的感觉十分熟悉,好似以往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哗啦一下打开纸扇无心地摇两下,“他”走去看看萼兰的楼修建成怎么样了,未见人先闻声,转过弯拐角走到辛掌柜店铺的对面,先是听到她指挥别人搬运东西的声音,待走到楼前看着,才发觉好像已经完成大部分,萼兰的动作效率比得上十三行调查案子的速度,无怪乎辛掌柜对萼兰这位干妹妹赞不绝口,瞬间就接受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人。

“哦,你说,辛掌柜就是京都里面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辛集苑……背后主子?”

萼兰招呼一下“他”,聊不过数句就讶然,大惊失色地喃喃。

“怎么来问我呢,姑娘你不是辛掌柜的干妹妹么,连这个你也不知道吗?我都还记得呢。”重要的人和事情,因为负罪歉疚感太重而选择遗忘,反而那些旁支末叶记得清楚,如辛掌柜其实就是开到京都去的辛集苑的主人一类的事情,看到人初初第一眼就想起来了。

枢密院事柳怀书柳大人,这位出乎意料地俊俏的年轻公子,就是因为事故忘记很多事情的如意,这是卿鸿和萼兰都清楚的。

反而是本人迷迷糊糊的样子。

现在这迷糊的家伙反过来用取笑的口气教训起萼兰来了。“辛掌柜的辛集苑在广陵也是出名的,正对面的店铺金漆牌匾,写明白得盲人都要睁开眼看了,萼兰姑娘你看似精明,还有糊涂的时候,看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萼兰以前在千叠楼当赭师流岚贴身丫鬟的时候也有点迷糊,没少让幺妹拿来当借口取笑,当抬头看清对面辛掌柜店铺的名字,看着那迎风飘荡的蓝布幌子,萼兰真要晕倒了————是她疏忽了,忙着没日没夜地想在广陵重建千叠楼,都没放心思去注意辛掌柜店铺什么的,辛掌柜的店铺装潢高雅简洁,平时摆出来的都是看起来要价不菲的珍贵字画古玩,每日不少人光顾,她早该联想起来的。

“你记得辛掌柜?你光记得辛掌柜?”萼兰不甘心地嘟哝,指着“他”说道,都快疯掉的样子。

也对,书如意不记得辛掌柜该记得谁,当时楼主大人没少给如意带去东西说要鉴定修复的,累得楼里的人都差点忘记如意其实还是她们中的一员,是教坊官妓,以八大艺为主修炼精进的艺人。

“啊,看来你也认识的,那就对了。”

见着有人运送布匹捧着花瓶桌椅地往建好的楼里搬,羽爵翠琅,珠翠不小心都滚落地上了,想着萼兰真是看不出来挺富有的,“他”扯起一块淡青色上面绣着戏水白鹤的绸缎,顺口说道就用这个做玄关的帘子吧。

好像还却什么,要是有地板就更好……

“……那本来就是准备用来这样做的,”萼兰看着“他”的眼神也柔和下去。“我还要做一层从玄关到内里庭院的地板,你说用什么木做的好?”

………………

“为什么不让我进城,我真的有要事,从京都一路赶过来的,我要找的是柳怀书柳大人!”

清脆娇弱的嗓音,怯怯地在坚持努力地表达着些什么,城门之处的争执之声传不到城内去,更传不到“他”与萼兰的耳边,但这切切实实,是伊香的声音。

守着城门的人说什么都不让伊香进城,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把伊香赶了又赶,不是看在伊香是娇小柔弱的少女,都想出手打人了,缘由都是在于伊香太执着。

“都说不行,再等一天吧,过去后就重新开城了,现在非常时期,说什么都不能放人进城,你快走,到边邻的城镇暂住去,马上天就要黑了,你一个年纪轻轻姑娘家,不怕吗?”

下了马车就一直守在广陵城门外,伊香难为情地说道:“我,我带出来的盘缠都交路费了,……可是,我真的真的有要事要见到那位大人!大哥你通融一下好么?”

一个小姑娘,青涩不谙世事的脸庞,抱着小包袱站过来就说跟京都里来的那位大人有交情,要别人帮忙一下放她进城,说出去谁也不能信,她小姑娘什么身份?于是守城的卫兵都苦着脸了,反正是一定不让伊香踏入城内一步。

见从城门走不成,伊香焦急之下偷偷跑上的官道,直直往驿站走去,一路还躲躲闪闪惟恐被发现。

“我有带着宫中的腰牌,走官道应该不会被拖下去治罪吧,呃,哦……那要是被问到为什么我一个宫婢会出现在广陵呢?”伊香数着手指自己先脑中一片混乱,她终于踱到驿站,那身子藏在草丛后头偷窥,就看到一个垂暮老人,守着在那儿。

“这个看起来慈祥和蔼的老人家,会听我的解释,帮忙送我进城吗?”伊香她自己都不肯定。

【22 人间没个安排处】

“既然手上没事情干,怎么不去教坊看看,就你这种身份能去的地方。”

怎么京都里面的大老爷们没有发现“他”是假货呢,听起来是树敌甚多,真不知道这失忆的家伙这些年在京都皇城里面是这样过的,有外人在场不好表示,萼兰也不会让这位广陵现今官职最高的官爷大人帮忙,布置花楼她指挥别人干,随进随出,仿佛是才想起些什么,她捻着袖子轻巧地指着内庭某处,顺着所指望过去,可以看到一片泥土翻动的痕迹,新泥都暴lou在充满青草香味的空气中,花芽树苗都整齐地摆放在那儿。

“这儿向阳,种些什么好呢?”

“他”幽然笑道:“怎么没想过种各种海棠呢,我以为满园海棠花开,会很热烈艳丽的,古人都以海棠喻美人。”

“海棠花太娇弱,还不好侍弄,要精心栽种多少时间才能开花。”

含笑说着有什么关系呢,自若地蹲下伸手拨弄那些可爱的嫩叶绿苗,身边经过的广陵人们都在朝“他”行礼,本人还恍然不觉似的,“海棠花并非娇弱,是有自己的骄傲吧,好心照料到它开花就好了,它懂得报答的,到时候没休没止地激烈开花,会把你真正地吓一跳,我在京都御赐的府邸小院子里面也栽种很多很多海棠花,还有不少石榴,粉梅白兰……”不务正业的南江朝廷命官,低下头就好像一个花农一样开心展颜说着那花此树,可惜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一丝丝的缱绻落寞,一双好看的大眼眸都一闪一闪的,从年轻男子的角度看,就是俊俏得不像话。

哦,还有菊,粉菊白菊黄菊等。等,重阳时分开得最委婉娴雅,能妆点空荡荡的庭院。

“他”掂一下翻土用的小短铲,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也埋头去挖土种苗,弄得满手湿湿黏黏。

萼兰看着“他”那双手到底遭过。多少罪,都不成样了,有时候真替“他”心疼,“去广陵教坊逛了,你!如我这种小老百姓执意要进去还会被赶出来呢,柳、怀、书柳大人你啊,光明正大地能踏进去呢,回来倒说说,广陵这儿的教坊跟京都里面的有何不同,前些时日还请过我去,一副要算账的架势,广陵教坊大不了,能比得上京都教坊么?能比得上京都教坊的千叠楼么?”

“海兴国的使者快到广陵了,到时候即使是陪着这。些人去,负责招待大开筵席的话我身为朝廷官吏,都是要召教坊的人来侍酒陪坐,需要着急么?”

怎么没有准备山茶花呢,心无旁骛地翻土种花,随。口回答的,“他”说道教坊的时候声音顿一下,也不像排斥抑或欢喜。

“海兴国的……?是为我们芸遏公主出嫁之事而来的?”。顺利地被转移视线到此事上,提起海兴国又会想起刚刚才送走的那些海兴国商队,嚷嚷得最凶要南江受到教训说回去就上报给朝廷,说他们南江广陵胡乱软禁商队,那势头尖锐,还踮起脚摆高傲姿态,难道望广陵十三行的人低头去向他们低声下气地请罪不成,萼兰想想就好笑。

定做的檀木古。琴被素锦完好包裹套着,拆开能看到上面华丽含蓄的红漆雕花凤纹,看着就移不开眼神了,萼兰把它捧到“他”跟前,喏一声。“书生打扮的公子哦,你不会对诗还游手好闲,那琴会弹么?”虽然是一句问话,但那笃定的口吻,怪异的脸色,好像已经知道结局。

“要我弹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吗?真是……”默然失笑,“他”失魂一样抚摸一遍琴身,把手掌按在令人爱不释手的琴上面,对比之下,手背那浅浅泛白的伤疤都凸现出来了,一个优雅,一个丑恶。

“天都快黑了,累一天想吃什么?”话说“他”现在待在辛掌柜的府上,按规矩真是不合情理,辛掌柜是何人,连着末等官差都不算,鄙陋贱商而已,一想到回去就面对辛掌柜那个贤良淑德的夫人那无微不至的照料,就惟恐“他”说什么不好的惶惶样子,可是还把身份地位这种虚的东西放心头轻松不了吧,也委屈这位夫人了,说实在“他”还不想会辛掌柜的府上用膳,“广陵美食也独享天下,驰名已久,最好的酒楼在哪儿?”

“他”走出去把身子放投暖和的灿烂日光,踩着自己落在青石路的长长黑影子,与某个人擦肩而过,还有修养地颔首回眸。

“别把我当幺妹看了,就她会吃……”似乎想起以前被某个可气的家伙称为贪吃鬼来着了,萼兰又好气又好笑,莫名地居然还想流泪了。

路上撞上的人一身黑衣,如连着最炙热的阳光都融化不了的冰山,在广陵城中乍现。

一起看着这个可疑的黑衣人消失在小巷尽头,萼兰对“他”说道:“那人怎么没修养,还好像是从辛掌柜的辛集苑里刚走出来,是买玉石书画的客人么?一身黑的,还有好歹你现在也是官吏,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尊敬,撞上都不说。”多看那远去的人两眼,她也没察觉“他”脸上霎时飘过的幽微之色。

“非是广陵人吧。”

“这种时候还敢一身黑神神秘秘地出现在广陵,就不怕被当成那杀人凶徒对待,好大胆子,抑或是缺心眼?”

萼兰掩着小嘴,赞同这个说法。

“啊,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

第三日海兴国的人陆续抵达,可能是跟回国的商队错开了,没有得到最新消息,这些带着皇命在身的海兴国使者带着很大的兴趣踏入广陵,每到一处都投去惊奇的目光,仿佛没有发现广陵过于沉闷的怪异之处,是毫无芥蒂地跟十三行商业协会的人接触了。

商业协会的人也磋商过,关于府尹大人遇害,现在广陵封城的糟糕境况,还是能尽量隐瞒就掩饰过去,加上枢密院事柳怀书柳大人,这位俊俏也好说话好脾气的年轻公子在场,他们就说成柳怀书乃朝廷特派而来迎接海兴国使者的朝廷命官就妥,双方都乐得高兴。

“海兴国此番来的人数真多,看来是要尽心尽力办好迎接他们小皇子殿下迎娶南江公主的大事,千万让那位失踪的长工就是手段狠辣的凶徒吧,要查错方向了,让海兴国的使者之中还有谁再被谋害丧命,那就真的再不能掩盖下去了,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朝廷命官也要掉脑袋。”

正式相迎,海兴国庞大的船队挤满广陵港口,一眼望之都是高得不可思议的船身。

穿着海兴国独特的衣饰,才送走一批重新又迎来新一批,十三行商业协会包括辛掌柜在内精神都不甚佳,有点忙于奔命的灰心疲倦,跟海兴国使者接触的事情还是“他”这个枢密院事出点风头了,一听说是中央枢密院的院事,既副职枢密使亲自前来迎接,海兴国那个领头官职最大的老头子是一脸精彩,盯着“他”看不停,好别有用心地委婉曲折去问了不少南江朝廷里面的事情————皇太子李靖皓殿下前些时候对南江朝廷施行改制,各国都收到消息,但怎么都弄不清个中要义,不少人是对此投置很大兴趣的。

“柳大人啊,怎么不见其他随从官员陪伴啊?”

解释说道是”他“当先头抵达广陵,其他人都在后头陆续会的几日抵达,堂堂一个朝廷命官说起慌来眼不眨心不跳,顿时唬住不少人,连着十三行的人都满头大汗,抓到机会就悄悄地问道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过几天真的会有其他朝廷特派官吏下南来。

一身青色如翠松的朝服衬得“他”身姿更加出尘,海兴国使者们都被迷惑住,第一天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总算平安度过,后来怎么安排都是辛掌柜他们要操心的事情了,“他”这个柳怀书柳大人呢,听话当好南江官员这个真金白银的招牌就好。

广陵教坊里面也有不少才艺出众的艺人,海兴国的使者十分尽兴,把气氛都弄热烈起来,不过是当海兴国使者问道“他”时候,“他”这样回答。

“不错,才艺和美貌都有可取的地方,但我总觉得在京都里面有更加出众的艺人……”

最好的当然都聚集在京都,在至高无上的皇权身边,这一点都是可以理解的,众人解颐一笑,没有人为“他”的语言而感到惊奇诧异。

“广陵添了新的陌生面孔,商业协会的人要整理继续暗中追查案子就要难上不少,夜里巡逻的人也增加了吧。”

海兴国派人到广陵了,这事是在官道上一路快马加鞭想来已经传回京都去了的,京都下旨派遣官员负责此事下南来也是迟早,广陵商业协会的人们都紧张担心死了,但看着这柳大人吊儿郎当不在乎的样子,一点负担都没有,整日还跟准备开张花楼的萼兰姑娘在一起,真是悠闲写意之至,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被揭穿的话会有何等下场,费脑筋难懂啊,就不怕掉脑袋?

“被摘掉乌纱帽无所谓,本来我女儿家在朝当官就是欺君之罪,再加上别的罪名,没有区别吧……”这话就藏在心里,一直以浅笑示人好似自在样子的“他”,都没有告诉其他人。

【23 沧海月明珠有泪】

广陵一处幽静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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