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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菁华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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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个楼里的人?!”

有点紧张,如意不明白苏嬷嬷为何如此大反应?

难道……苏嬷嬷知晓当年菊初南与宫中某位尊贵人物之间的纠葛?

想到这个可能,饶是花去一月时间稍稍磨练出点稳重性子,如意也还是暗自一惊。

苏嬷嬷猛地五指紧抓着如意的手腕,也不知她一把年纪从哪来的怪力,把如意人几乎是拽着回暴人库,眼角瞬间流出几滴泪水,如意疼得闷哼一声,震惊万分地望着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苏嬷嬷。

“怪不得你被弄到我这里来……”脸庞上狰狞的伤疤在挑动,苏嬷嬷苍老的声音发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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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不教】

“你是学舞的?”

暴人库依旧荒芜,如一个正在腐烂的地方。把人强力拽回来后,苏嬷嬷有一问,并再次用怀疑的目光把如意打量一个遍。

“跳一个给我看。”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本来不过一向把如意当废材看待的苏嬷嬷,回到暴人库就让如意跳一个,还是不容说不的命令口气,好似要检验如意的才艺。

跳,跳舞?

如意才想起来自己进宫的身份是舞妓绻胭脂,但五年不曾习舞的她如何能跳出来,羞惭而尴尬地愣站,讪讪傻笑,半天没动作。

还是说实话吧。

“楼里的师傅……未曾教导绻胭脂舞技。”心虚说道。

奇怪的是,听到这样离谱的说法,苏嬷嬷没有露出多少惊讶愕然的神态。那个楼属于那个姓菊女人,走出来的徒弟被教得另类怪诞也是正常。苏嬷嬷才知道当初自己想错了,眼前的蠢丫头不是给那些妖孽乐子斗败了才送到这儿来,而是这丫头本来就是进宫来送死。

“你师傅想弄死你。”

想了想,还是觉得事情可笑极了,她再对如意问道:“你师傅教你琴艺,开你歌喉,却独独不教你舞艺?你这丫头蠢是蠢钝了一点,但蠢也有蠢的好处,起码没本事装神弄鬼兴风作浪,总能叫人放点心吧,看你也不是短命的料,怎么就这样惹师傅不满,让着人给送进宫来?”

“还是你师傅期望你这个半点舞不会地舞妓。能给选上当宫娥?”苏嬷嬷这话完全是讽刺人。“你在楼里地人缘就如此差。没人告诉。在这宫中像你这种丫头。死得特别快吗?”

看眼前丫头那尴尬不已地神情。居然是猜对了。嬷嬷不禁怒其不争。

“活该。像你这样心肠还毫无手段能力地丫头。存在就是在害人。怎么死都是活该。”

存在就是在害人……这无情地一句。跟“玉啼”鱼牵机曾经给如意说过地是多么相似!如意醒过神来。咬紧唇。

实力。真地就这么重要么?

“看来。你师傅也没有告诉你那些恩怨。”

如意听言先一惊。“这话……苏嬷嬷,难道你知道?”说完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遂再急急问一次。“胭脂的意思是,苏嬷嬷你知晓当年的恩怨吗?”那个害得措手不及的她差点遭活埋而死的下场,还莫名其妙给罚到这暴人库来的当年恩怨,如今不知不觉中已经成占据如意心头,得不到一个解释她如何都不能宽心。楼主不愿意说,千叠楼里的所有人都不告诉她,无法得知真相,她连该如何保护自己都是糊涂不知!

“难道……苏嬷嬷可认识,我们楼的上上代楼主……吗?”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如意仔细瞧着苏嬷嬷的细微表情。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连那女人的名字都不愿意再提了。

是的,恨上一个人很痛苦。而经了一个月前那次无意害死了萧嫔后,的确有一些什么珍贵的东西在如意心中慢慢变质。

可笑的是,她不是为了自己才去恨。

“你们上上代楼主?”苏嬷嬷阴冷一笑,眼神诡谲起来。“菊初南吗?”

如意立马倒抽一口冷气。

下一句,苏嬷嬷却否认。“我不认识。”她说道,“那女人不是死了么?”

“是,是去世了。”

“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好讨论,连提她的名字都没有意义。”

多么刻薄绝情的话。

苏嬷嬷一定懂得!一定知晓的,但就是不愿意告诉她!但到底是找到了一个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如意也管不得太多了。“……苏嬷嬷,绻胭脂愚钝,”语气幽然地述说着,“胭脂根本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如今也无力去知道了。胭脂只想好好过完剩下的几个月,走出这宫门,回到楼里去,”如意一顿,脸颊上忽而浮上一层妖异的红晕,眸底霎时冻结了一片幽深难测之海。“难道那一位就不会改变主意吗?能延续十多年未曾消退的纠葛,那一位的性子怕也是十分偏执刚烈,刚开始愿意放过微贱的胭脂,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放不下罢了,但只要胭脂还待在这宫中一日,就是那一位的心头刺,总有一日,当那一位想透彻了或失去耐心,等着胭脂的还是死路一条!”

没想到如意这蠢丫头能这样一语道破未来将至的凶险,这次感到意外的,轮到了苏嬷嬷。

“你这丫头,”苏嬷嬷一惊,心道难怪难怪了,这丫头头脑不错,分析得丝丝入扣,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样愚钝,原来是藏住锋芒吗?

想到一种可能,苏嬷嬷惊道:“丫头,难道之前你在斋宫日夜弹奏小阮放声悲歌,是另有目的?”越想越是这样一回事,“你难道在试探瑞宁宫那一位的心思?”

如意不回答,但决绝地直视嬷嬷,目光亮得渗人!

这丫头……?!

“是了,人可以蠢一次,两次,但怎么能蠢一辈子?!这倘大的后宫中,哪一朵花不淬毒,你要熬过这劫最后平安走出宫去,如何能不学会耍心机?”苏嬷嬷冷笑道,话里说不出的诡异味道,“看来你师傅送你进宫来,是另有深意。”

看着一个本来纯净无暇的灵魂被残忍地玷污,沾上了污秽,菊初南,你在天有灵,看到此景又会是如何反应?

“胭脂不想再害人了!”如意颤抖地说道。“师傅对胭脂说过‘一个心地善良而没有实力的人,完全就是在害人!’,而几个月对胭脂来说,太长,太长了,胭脂无处可躲,苏嬷嬷,你教教胭脂如何熬下去吧。”

苏嬷嬷能在暴人库待这么久,一定要她的生存之道。

“假若我不教,你又打算下来怎么做?”苏嬷嬷反口问道。

如意一咬牙。“胭脂不知道,但与其束手就擒,曷若死战,然未必死。坐以待毙、听天由命这些,胭脂做不到!”

“全是矫情的废话,不欲被害又想不去伤害别人,鱼与熊掌哪里能兼得,你这太天真的丫头,”苏嬷嬷冷声斥骂她。

“我不教你。”

“苏嬷嬷……!”

罔顾如意的请求,苏嬷嬷还不知从哪处拿出一双造型古怪的鞋子,就甩着朝如意扔了过去。“以后在这里穿着这双鞋,片刻不许脱下。”这鞋子灌有重铁,沉足几斤,穿上去根本就没法好好走路。好像忆起自己遗留了什么问题,苏嬷嬷似笑非笑地再道。

“自私的丫头,你利用了斋宫里的人,利用了她们的不幸来成全了你的一次试探。若你是高估了瑞宁宫那一位的耐性,现在你已经不在这里了,甚至,你还连累斋宫里的那些可怜人。”

抱着鞋子,如意脸色唰一下变惨白。

“不去害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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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鞋子】

半暖半冷深春,暴人库的日子,并没有在斋宫过得好。

在这个冷清,死寂的地方,苏嬷嬷可以埋头工作,整天不跟如意说上一句话。各宫殿的宫人为了准备大典本来就忙碌,那些又苦又累的苦活儿已经扔下很久没人做了,如意出现得可谓正是时候,前天给派去清理花池底淤泥,今天让爬上房梁补瓦,蹬着苏嬷嬷给的那双沉重鞋子,举步维艰的如意比过去的一个月还要累,人也越发憔悴邋遢了,瞧着佝偻疲惫的背影就不像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更似一个苍老的老妇。

“丫头,站住。”

丽景轩里的一堆乐子聚集在一起放纸鸢,一只蝶形纸鸢断了线,危险地掉到了湖中央高高的假山上,纸鸢的主人正愁着,瞧见了刚刚好经过附近的如意,眼前一亮,立马大喊。

“是你?”

如意提着木桶,听见唤声,怔然抬头。看清楚了如意那沾满泥巴的小脸,里面的人纷纷扑哧一笑,“原来是你啊,绻胭脂!你怎么不乖乖待在暴人库里了?哎,也来得正好。”掉纸鸢的正是性情古怪刁钻的桑熙,她嫌恶地掐着鼻子,不愿意闻到如意身上的泥味,瓮声瓮气地喊道。“快,我纸鸢掉了,就是你了,上去给我们把纸鸢拿下来。”

如意怯生生地除下鞋子,踩入深深的湖中,攀着上了嶙峋假山,替桑熙取回了纸鸢。

“看来你比当乐子的时候还快活嘛,”接过纸鸢,却一脸意兴阑珊,说没了放纸鸢的兴趣了,打量一下如今的如意,桑熙问过几句如意的现状。“整个后宫任你跑,爱爬上就爬上,爱挖泥巴就挖泥巴玩去,哪里像我们的,被困在丽景轩就出不去,天天都要跟着宫娥们练习八大艺,无聊时候也只能放放纸鸢的,闷死了。”她恶意地开口取笑道,引得四周围少女们笑哈哈。

如意半身湿漉漉的这副衰模样回到暴人库,苏嬷嬷冷冷瞧上一眼,就让她去换衣服。

近来,传说着是瑞宁宫那一位食欲不振,睡眠也不好,惊动了很多人,让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十分着急。虽说人老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皇后娘娘不是百病缠身的当今皇上,她吃斋念佛十几年,就是为了皇上的病而日夜焦心,时而受惊受咋,但身子骨一向都很好,此次皇后娘娘突然传出身体不适的消息,的确吓坏了后宫的大多数女人们,孝顺的皇太子担心,每日地进宫来陪伴左右,皇后娘娘多感欣慰,但身体精神状况却好似没有多少好转迹象。

知晓当年旧事的一辈人看在眼里,猜在心里,自然懂得了这一位如此不能再静心向佛的缘由。

皇后娘娘地耐心正如如意猜测地那样。正渐渐走到了消殆地尽头。

用瓢子勺一勺井水泼脸上。冰凉冰凉地。如意脑子一热。干脆把整个头往水里泡。黑发张牙舞爪地染晕开。

窄小昏暗地小房里。只见十五岁地少女一寸寸剥下衣服。又对着雪白臂膀上地火红刺青。发一会儿呆。

反正暴人库里只有她与苏嬷嬷两个人。她也无需装好样子提防谁。掖起袖子。头发披散。她不修边幅。游魂一样走出来。搓搓洗洗。仅有地几套衣服早给洗得泛白僵硬。几处歪歪扭扭还补着几朵丑丑地桃花。却是她为了补破洞而亲自绣上去地。说来可笑。有一双巧手。能制出最精美绝伦金钗发簪饰物。能完美修补乐器地她却在女红方面一塌糊涂。当年她给幺妹做地那只如意结子。结果弄得满手伤。

她手拙。但只要多练习。总能有些进步吧。但试过无数次。沮丧地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女红针线之神抛弃了。

边搓边看着自己丑得见不得人地杰作。如意又忆起当年在楼里幺妹狠狠笑话她手艺地一段话。

“这是什么?水鸭子?”

“……鸳鸯。”

“哈哈,哈哈……!!!”

没干系,女红又不是属于八大艺之中,我们又不可能嫁人,管它水鸭子还是鬼鸳鸯!不改直率的话,幺妹的笑脸恍然在眼前,一旁的赭师师傅苦恼无比一声叹气,一副我怎么有这种笨徒弟的样子。

犹记当年俏,在楼里的日子,真的好快乐。

终于懂得自己为什么被称为给宠坏了的不谙世事丫头,如意眼神一黯。

她现在才领悟,太迟了吗?八大艺,八大艺……鱼师傅提过的实力,是指什么,是不是就是这八大艺?若她才艺绝伦,八艺皆精,是不是就能摆脱困境,不再一次次连累他人了?

毅然站起来,她做一套楼里教导的基本动作,弄得满身大汗。回身返回小房,寻出一条粗绳子,她走到暴人库里面唯一的树前。

一二三,套!绳子一端缚住双手腕,一端抛上树枝,踢掉踮脚的东西,就像当初楼里的童妓训练一样,把自己掉到半空,双脚离地,拉伸着全身的内筋。从回到暴人库开始,如意就天天这样习练,苏嬷嬷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只是有时候望过去的眼神有点高深莫测————在苏嬷嬷的视线范围内,如意哪里能脱下那双沉重的鞋子,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被这样拉扯着,脚下还有这样一双仿佛重若千钧的鞋子在撕扯身体,两端受力,如意如今受的苦楚,不知是当年的多少倍,几次差点受不住昏厥过去,如意忽而想到,楼里的训练内容是当年上上代楼主菊初南设计而沿用至今的。

而苏嬷嬷,似乎认识当年菊初南的样子。

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故意给她这双古怪鞋子……

吃不好睡不好,连路都走不好,全因为这双鞋子,如意心知道都是她自己自找的,如何怨人?不能出声埋怨,她每次苦得满脸写着痛,却都不吭声,只用一双大眸子死瞪着走来走去的苏嬷嬷,腮边鼓鼓的,居然很顽强,气势惊人。

一吊就是半天,转眼入夜,凉风习习,吹不走拂不干她背后额前的热汗。

“唔……”

闷哼一声,她被冷脸的苏嬷嬷几掌拍醒了。

“下来,中储宫的少监来催,你的工作还没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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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中储宫(上)】

颤颤地抖着腿儿,人给赶到中储宫。

“快快,动作要快,别偷懒。”中储宫的少监一见如意就大喊,细尖的声音包含着不耐烦的意味。

中储宫位于皇城西角,宫内景致堪比御花园,夺天地之造化,生就一池清荷,每当夏至,宫中妃嫔多爱到此处。原本有专门管理修筑花木班人,但现人手都给调到了御花园中,此处因为少人临至,修筑工作倒给先放一放了,但中储宫的少监眼见池底污泥堆积成层,浑浊了池水,实属不雅,加上又不忍放过暴人库里的如意这个好人力,前几天开始就命令如意过来捞泥,让她苦干到半夜,也不放人走。

反正暴人库里的罪人,整个皇宫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使唤,没人关心如意最后会是累死还是先疯掉。见天色不晚,少监离开前,还狠狠地警告说道:“天明儿前你可得把池底的淤泥清干净了,这次做不完你别想回去休息!”

碧波清池,嶙峋假山,以及黑瓦白墙的水榭长廊,构成中储宫最美丽的一景。

最大的莲花池,一大片雪白睡莲与凝翠荷叶中,少女半个身子埋在池水。

…………

瑞宁宫中。

“母后,那你多加歇息保重身子,孩儿先告退了。”

皇太子李靖皓起身恭顺一礼,柔声说道。

“回青宫去吧,好好学为帝之道,别替我这个老太婆操心了,”榻上的皇后娘娘慈祥且欣慰一笑,轻颔首,恬然挥挥手,“太傅太师估计都苦等着你,快回去吧。”

皇后娘娘用温柔地目光看着这个孝顺地孩子走出了瑞宁宫。

人一走。茶就凉透了。

静静望着皇太子已经走远了地方向。皇后娘娘槌床。不复慈母形象。脸色阴沉似墨。

“外面是不是有一些什么风言风语。说我乐正氏皇后胆大包天。企图越俎代庖。把圣上和皇太子当成扯线傀儡?”

赫然一句。惊世骇俗。此话一出。吓得瑞宁宫里大大小小宫女太监魂不附体。

天啊。听到了不该听地。卑贱地他们一个个惊恐万状。哭喊着下跪。

“康嬷嬷,你来答。”

没有放过这个问题,幽深大殿里,老妇人暮气沉沉的声音在半空中回响。

“娘娘,这事……”被点名回答的康嬷嬷倒镇定,犹豫一下,低头如实道来。“的确是有!”

冷冷扯起嘴角,皇后娘娘不知道在想什么,倚着榻闭目养神,良久不语。

本来就见今日主子神色有异,忧心忡忡之下见了皇后娘娘的神色,康嬷嬷更是大惊,就情切万分地噗通一下子下跪,“娘娘,恕奴婢多言,皇太子日日衣不解带进宫陪伴,细心关心娘娘的病况,其孝心天地可证。”

“娘娘万不可因了外面恶人的挑唆离间,而怀疑仁厚性善的皇太子啊!”她哀声劝道。

皇后在想什么,跟随她这么多年的康嬷嬷如何不猜到几分,这漫天的恶毒谣言直指乐正一氏,长此下去,若南江国的无知人民都相信了这种谣言,皇族李氏若必须对乐正氏做出处置,否则就保不住皇室的脸面和威严,决裂之下,乐正氏全族哪里有活路?

所谓无风不起浪,谣言总有源头,一个心思恶毒的策划者,想想事后最得利的还会是谁?

忠心祀奉皇室多年,如今却得到这样一个恶名,给那扯线傀儡四字深深激怒,盛怒下的皇后娘娘已经在怀疑自己儿子。

“娘娘,皇太子是您亲生孩子,您也是亲眼看着皇太子长大的,皇太子是怎么样的人,娘娘您应该最清楚。”

皇后娘娘听言,若有所动,低声喃喃。

“皓这孩子……”

倦倦嗯一声,神色变得复杂,到此为止皇后娘娘却没说下去,只是有点怔怔然地轻拍打着榻上木。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情,她当然清楚得很。

但这份清楚,却成为她愤怒猜虑的根源。

洞察身边包括康嬷嬷在内的所有人心中,关于皇太子李靖皓的那个根深蒂固的完美印象,皇后娘娘心底渐渐浮上诧异和淡淡的怃然,起身,她意兴索然地让康嬷嬷扶着回寝室。

“明天就说我要静养,让皓那孩子不须再来。”

“是,娘娘。”

“空**不来风,看来我那野心太大的哥哥近来行事嚣张。”皇后娘娘她的哥哥,就是当今位高权重的宰相大人。她冷声道:“通传下去,让他今晚进宫来,我要和他好好叙一下旧!”

“还有,我刚刚在殿前的话,老奴你就当没听过吧。人易老,脾气也控制不好,喜怒哀乐藏不住了。”说话间,皇后娘娘习惯性地动一下手指,惆怅地发现手上已经没有了那串十几年相伴的玛瑙持珠。自从知晓那个楼送人进宫来之后,她心底一直得不到安宁,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十几年的坚定信仰。

默念一段静心心经,这位金贵的妇人暗自神伤嗟叹。

“而殿前的那些宫人,我不想再看到了,你让他们明天全都从这后宫中消失。”

…………

皇太子走出瑞宁宫后。

“公公别送了,本王在这里随意走走。”

听到命令,瑞宁宫的老公公笑了笑,恭敬退下。

“太子殿下,为什么你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这种时候,都死活命令要臣下跟上来呢,”怀瑞之打着呵欠走向皇太子李靖皓,在瑞宁宫外整整空等了一天时光,他摇着纸扇,怨气十足,话也无奈何。“须知臣下不是带运金童,给不了殿下什么好运,对皇后娘娘的病况也有心无力啊。”

任着怀瑞之抱怨几句,习惯和了解了这个心腹的性格,皇太子李靖皓微微一笑,心情还是不错,也不恼不气,维持完美的淳厚温和的表性。

“跟我随意走走。”

怀瑞之懒懒地翻白眼。

“是,是……”

天色暗暗,各宫点起了艳艳宫灯,他遣走了身边的侍卫和公公们,与伴读怀瑞之二人随意在后宫中散步,时而轻聊几句,声音低低。

高高漆黑夜空上那皎洁如银的月面,在天光的渲染下,竟呈现一种微微喜人的粉色,如同,蒙上了一层上好的轻纱。好整以暇地经过中储宫外,两人马上嗅到一阵泌人心脾的荷花幽香。

“中储宫?”

看清了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字,皇太子从前门轻易步了进去。

【40 中储宫(中)】

漆黑中,中储宫内寥寥几个小宫灯,望之殿内空无一人,徒有阵阵清新荷香,甚是怡人。

徐徐而入,走在精美玉砌般的路上,怀瑞之似乎却没有皇太子李靖皓那份悠闲。暗暗再打个呵欠,满池清新白莲只让他想起家里的织锦大床,天色不早,这后宫之地有什么好待的,他现在不过是太子伴读,就要日夜遭这郁闷无比的罪,日后要是太子登上王位,称帝之时,乱塞得个职位的他还不要给烦死?

千古以来,估计就怀瑞之这一位奇葩对太子伴读一职有这么多抱怨。

“殿下有什么烦心事,臣下愿与殿下分忧。”

压根不信李靖皓就要他跟上来欣赏美景,谈天谈地谈景致,怀瑞之直接开口问,着实不想跟这位心思难测的皇太子殿下乱斗心机。

“瑞之,本王心有疑虑。”

皇太子李靖皓徙倚栏杆,柔声轻叹道,一手背在身后,花池水面的粼粼月光反射而上,映得他的侧脸有如处子般柔美。

他身后的怀瑞之敏感地捕捉到两字————是疑惑,不是担心,前者不含感情。

“所谓‘臧病则气色发於面,体病则欠申动於貌’。本王也算对医理略知一二,几日下来,观母后的气色实属差,几番叮嘱太医院精心照料,怎么母后之病仍然不见好转?”

皇太子略通医理,这个怀瑞之知道。

当今皇上也就是皇太子的父王百病缠身,常在床蓐,皇太子亲待汤药,未尝敢废离,而曾经有一段时间,皇太子翻遍医术,苦习医理,皇上虽感其孝心,却也认为身为太子,应习治国之道,而非不行正务,去学什么医理之术,把皇太子怒叱一顿。

当然。最是无情皇家。这样一种父慈子孝地美事发生在皇家那真是如凤毛麟角一般稀少。结果巩固皇太子李靖皓在民间孝仁德厚地美好口碑。给兴奋地皇族李氏全国大肆渲染一番。几乎就把这位年轻地皇太子完全神化了。

皇族地做法无可厚非。怀瑞之不是卿鸿那读死书地耿直愣小子。他更懂得很多事本质上。都不过为维护某种权利。但他现在想咬着他地纸扇大笑————德厚?孝仁?或许未当上太子伴读前。怀瑞之还会稍稍信几分。但自从晴翠宫一事。他对这位皇太子殿下地全数观感完全颠覆了。

他觉得最可笑地是。全天下地人都给这位‘性善孝仁’地皇太子殿下当猴子耍了。

回首。这位面相秀气地皇太子淡淡看怀瑞之一眼。忽又现出阴鸷地笑容。

“难道太医院那帮全是废物?”

…………

原来是这个问题。

怀瑞之忖量着,扬声笑道:“依臣下之见,皇后娘娘的病,太医院的人绝对治不来。这样看来,他们的确可称为废物。”

“哦?”皇太子慢慢敛起了微笑。

“在臣看来,再精湛的医术,再珍贵的药材,也如倾倒入虚无之中,效果甚微。其实,躯体上的疾病,太医院的老御医们当然能治,但心上的疾病,臣怕旁人无能为力。“

皇太子好像来了点兴致,“心上的疾病?”

“心病还须心药医,皇后娘娘似乎心中有疾。娘娘日夜为此困扰焦虑,又隐而不宣,独自承受,何以不气色愈差,病况不见好转呢?”怀瑞之径自信步,以纸扇轻点花池中的圣洁白莲,让那颗颗粒粒晶莹剔透的露珠从上面一滑而落,滴到池水里,震出圈圈涟漪。“心结易结难解,是什么难事能难住了皇后娘娘,让信佛多年的皇后娘娘保不了心湖的平静,臣下愚钝且无能,不得知晓。但殿下,一日找不到皇后娘娘的‘心药’,皇后娘娘的病也一日无法好转,殿下你迁怒于太医们,就算是赐死了所有的御医又如何,皇后娘娘还会憔悴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心病?”

皇太子沉默半响,似是在思索着母后的心病到底从何而来,再叹一声,好像想通了,他扶额沉痛地说道:“近来宫外存在一些流言。”

流言?

“……父王也说过,母后性情刚烈,受不得半点苦楚委屈,怕母后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些不可理喻的疯言疯语,而气愤至病倒。”又冷哼几下,皇太子说道,“早让柩密使采取行动,全力封锁流言,想不到,还是让这些流言传进了宫中,最后仍然传进了母后的耳里。”暗自默默点头,“看来为把一些害虫剔除,宫中也需好好整顿一番。”

片刻,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题,皇太子对怀瑞之笑道:“父王的病顽固,多年未得治好,按瑞之你的说法,难道也是心病?”

“臣下不是神算,更不是神医。”怀瑞之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浮地回答。“这是不是心病,只有圣上才最清楚了。”

漫步在莲花池边,漫天星光为伴。

似乎准备打道回府了,走下池小桥的时候,皇太子忽而问一句。

“那宫的事,你还记得?”

“啊?”

见怀瑞之没懂,皇太子温柔地一笑,解释,吐出三个字。

眉角急促跳动,怀瑞之呼吸一滞绷紧全身,“晴翠宫?”他装傻。

不知道皇太子葫芦里卖什么药,突然要提起那件事情。

其实当时要知道我们皇太子要在后宫干什么的话,他怀瑞之就是故意敲断了自己的腿也不跟着进宫。

“你把吴才人全忘干净了?”皇太子含笑颔首,又似满意的样子,笑得意味难测,那神色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谲的味道。

他怀瑞之根本不认识那个可怜被吊死的吴才人。什么叫你把吴才人全忘干净,是你皇太子……

怀瑞之微微感不妥,总觉得皇太子在暗示什么。

皇太子李靖皓背手而行,又提它事。“瑞之,你和卿鸿都是父王为本王钦点的伴读,卿鸿耿直谦和,固然是人中龙凤,但本王比较欣赏的,是精明懂世故的人,”

其实卿鸿好比是一块大招牌,诚笃单纯的他往皇太子身边一站,就是凸显皇太子的正面形象。而放荡的怀瑞之,更似站在背后,帮助皇太子做一些摆不上台面事情的绝佳人选。

晴翠宫的事情,他怀瑞之的脚参进去太深了。

“正如瑞之你所言,你非什么带运金童,给不了本王好运,为何本王要常常带你进宫?”皇太子轻轻的一句,如毒蛇吐出来的信子,怀瑞之脸上的笑容彻底失去了。

每次进宫,带上的都是他怀瑞之。

就是弄死吴才人那次,独独只有他怀瑞之在场。

皇太子李靖皓是什么人,一个众人心中完美的人。然后整件事中要剔除了皇太子的身影,他怀瑞之就成了……主角……

彼时莲花池中的片片荷叶随夜风斜斜微动,一阵奇异的涟漪过,池底有物翻动。乍看,好似是一条惊惶的鱼儿。

【41 中储宫(下)】

“你要找一只替罪羊吗?”

怀瑞之在心底大喊。

“这就是你的帝王之道,这就是你要在官臣面前**的至高权术,是吗,皇太子李靖皓?”

但他再愤怒,再痛恶,到底也没有把话喊出来。

俊脸上的震悚愤懑刹那已经表露无遗,藏不住,也就无需再藏了,皇太子要看的,不就是他怀瑞之这样无措愕然的反应么。果然察觉到怀瑞之选择的沉默,以及这种沉默代表的愤怒,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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