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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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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纸团,这是这女子抛来的。
聂擎天微微思忖,站起身来,向心妍、杨骜微微颔首。
“今日我在路上险些遇害,身子疲乏的很,这女子便交由诸位代我处置。依苍穹律法来办便是了。诸位,聂某先行告辞。”举步离开勿扰殿,向别院走去。
心妍疑惑之下,蹙起秀眉,聂大哥怎么好似对这女子十分容忍?衣袖一沉,却是杨骜轻轻捏住她袖角,向下捞扯。
“三爷,何事?”
杨骜上身倾近了半尺,在心妍耳边低声道:“妍儿,你与朕也当学聂国主,置身事外,事情让年轻人去处理就好了。”说着淡淡望向那黑衫女子的方向。
心妍睇向那黑衫女子,打量了片刻,那女子双目闪闪熠熠,像极了一人,心妍心中猛然一动,莫非这女子是。。。。。。
心妍慌忙回过头去,正见杨骜向她轻轻颔首。
“怅儿,刺客当怎样处置,全权由你来决定。”
杨骜说着,便与心妍一同立起,向内殿而去。
“三爷,昨个咱们俩那盘棋还没下完,棋局还维持昨天的原状。今儿个接着昨日继续对弈,你说谁会赢?”心妍轻笑。
“这。。。你是说朕让着你的情况下,还是不让着你的情况下?”杨骜问。
“让着我的情况下。”
“那自然是你赢了。”
“那不让着我呢?”心妍问。
杨骜想了一想,“依旧是你赢。”
“为何?”心妍好奇。
“因为,自遇见你那一刻,朕已全无胜算。”杨骜沉声道。
杨怅见父母两人渐渐行得远了,耳中听着父母的对话,不由得呆呆失神,心想莫非父皇母后有意说给他听,让他多加容让身边的某个人?
**
三个时辰后。
帝都城,熙攘街道。
“殿下,你不惜违背苍穹律法将我释放,若是你父皇、母后怪罪下来,你。。。你该当如何是好?”
黑衫女子望着杨怅,忧心道。
杨怅道:“依照苍穹律法,刺杀未遂之人,该当处以终身牢狱之刑。只是嘛,我帝都大狱内,可不差你这么一个受了重伤的小姑娘。你且快快去吧。以后,也莫再做危险之事。此次聂国主虽有意对你容让,但这并不说明他会对你一再容让,下次,你再要犯他,可不见得会有这次这般好运。”
那女子道:“是。”
杨怅笑了一笑,看看天色,已近傍晚。
“姑娘,你家在何处,当真不需我送你一程?”
“家。。。不,我自己便可回去。从宫中出来时,听见一个婢女说,你两月之后,便要与娄家三小姐成亲了,是不是?”那女子眉心微微蹙起。
杨怅一怔,却并不隐瞒,坦诚道:“正是这样。我。。。亦是今日回宫之后才得知此事。”
那女子低下头,垂下眼睑,冷笑道:“你今日在山洞之中,何以骗我说你没有心上人?”
杨怅脸上一热,心想那确实是自己所说的原话,但此时身边仆从侍卫太多,人多口杂,不便当众解释什么,避重就轻道:“那豹崽的确的要给我妹子的。我并未欺骗姑娘。”
那女子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姑娘,还未赐教芳名?姑娘现往何处?”杨怅微微提高了嗓音,望着那女子的背影。
“我无名无姓,更无落脚之处。如今走到哪里便歇在哪里。你这千金万金公子哥儿,可千万别与我这般流浪之人沾上了半点关系。不然,将来可要吃大亏。”
那女子大步行走,左胸胁下的剑伤越发严重,是以她脚步有些踉跄不稳。
杨怅拧眉,她仿佛话中有话,再抬眼望去,那女子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潮之中,他嘴角慢慢绽起笑意,久久不退。
**
夜色下。
柳杨城笼罩在漆黑之中。
万家灯火渐渐熄灭,整座城池,陷入睡梦之中。
然而,娄将军府邸一隅,书房之内,忽然间,亮起星点烛光。
娄将军站在书房门处,向院中四下打量,确定无人窥视,便将门掩起,转身快步走到书桌畔,坐倒在椅。
“冷奴儿,亏你还是大漠神族之王的宠姬,我怎也没想到你会行事如此莽撞,今日你听闻聂国主已经赶到了苍穹境内,你便不事先知会于我,便去找那聂国主报仇,险些我坏了我与那神族之王的大事!”
娄将军手敲桌面,叹气连连。
冷奴儿淡淡笑道,“娄将军,今日未必是坏事。在我看来,这是一桩好事。比你我预期之中,我更早遇到了苍穹国那可爱的太子爷,那小子可单纯的很,对我,他莫提有多么关心。这不,我都被他们捉到了宫中,那小子,还费尽周折、违背律法将我放了出来。你说,他不可爱么?”
娄将军哈哈一笑,“说的也是。”眉头一皱,说道:“两个月后,太子便要迎娶我那宝贝女儿曼儿为妻,曼儿对太子是一往情深,我这女儿决计不会帮着咱们加害那小子。还得你冷奴儿出马。”
冷奴儿轻声一笑,并不置声。娄将军凝视着冷奴儿的脸颊,低声道:“听说从没人看到过你的容颜,仅有大漠之王,冷萧然见过你的面容,因你生的极是美貌,别人看你面庞,他会心生妒意,于是命你面覆薄纱,遮掩面容,是这样么?”
冷奴儿懒懒靠在椅背,眉眼睇向娄将军,笑道:“娄将军若是好奇我这张脸蛋儿生的什么模样,我可以揭开面纱,让你一看究竟。”抬手捏在面纱一角,便要掀开。
娄将军呼的一声站起身来,叫道:“使不得!本将军还想多活几天哪。冷萧然可杀了不少想窥看你容颜的人。我万万凑不得那热闹。哈哈,哈哈。”笑声之中,充满惊惧,好似那冷潇然是一个可怖之人。
娄将军大笑了一阵,说道:“哼,待你将那痴情小子杨怅给迷的神魂颠倒,便使点神族蛊术,将他控在手掌心,而后嘛,待那小子登基为帝,还不将苍穹天下双手奉上么?”
冷奴儿冷漠道:“天下归谁,与我无关。主人说奴儿只有为他得到天下诸国,才会助我杀死聂擎天。是以,奴儿要做的,只是将诸国之首设法控在手中,向主人交上诸国的玉玺和兵权。”
娄将军知道冷奴儿口中的主人,正是冷潇然,连连颔首,说道:“是,是。到时天下都是我与潇然王的,区区一个聂擎天,要杀要剐,到时全由你说了算。”
冷奴儿见他语出谄媚,眉宇掠过嫌恶,并不与其多言。
娄将军嗯的一声,说道:“杨怅那呆小子,最爱狩猎,这几日阳光大好,猎场猎物奇多。我已经得到消息,他后天一早还要去猎场狩猎的。通往猎场的路上,恰巧经过‘烟雨阁’,到时候,我找些人手,绑了你卖到‘烟雨阁’去,再找一些帝都豪绅投重金,买你揭下面纱,露出真实面容。到时,杨怅自门前经过,若他对你有情,定然要为你出头。”
冷奴儿淡淡道:“后天?不了,两个月后,杨怅去你家中迎娶娄曼之时,也会经过烟雨阁。便在那时,再引他上钩,他心中若是有我,自会前去相救。”
娄将军脸上变色,“这。。。这。。。那日可是太子的新婚之日,他若是丢下我女儿,而去青楼相救一名公开叫价的奴儿,那。。。那我女儿可谓颜面无存,自此被世人引为笑柄。”
冷奴儿站起身来,微微笑道:“娄大人,不依?”语气中有淡淡威胁。
娄将军一凛,心中突突狂跳,颔首道:“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就凭姑娘的姓氏,在下也不敢不依。”
冷潇然对冷奴儿宠爱有加,便恩准其跟随他的姓氏。
冷奴儿淡淡颔首,快步出屋,走到院中,忽听得书房屋顶一阵轻响。
屋顶有人听秘?
冷奴儿左臂扬起,倏地从衣袖中射出几枚毒镖。
书房屋顶之上,传来几声野猫惨叫。
冷奴儿微微吐出了一口气,这才放松警惕,因方才抬臂射出飞镖牵动了胸胁伤口,她抬手抚着胸口伤口,手间触觉微凉,低头一看,却是杨怅为她包扎伤口的布料。
她心中一软,指腹轻轻碰触那布料,用低微难闻的嗓音唤道:“怅儿。。。”叹了一口气,纵出娄府。
书房顶上,暗处。
那野猫身上插着两枚毒镖,已经死命。
野猫不远之处,两条黑影伏在屋顶之上,两人相视一眼,使个眼色,轻飘飘闪身而去。
这两人出了娄府,落脚帝都街道,才放缓脚步。月光斜斜洒下,两人面貌隐隐可见,却是杨怅与贾信两人。
“怅爷,今日探子来报,说是大漠之王冷潇然派来了亲信与那娄将军接头,共谋造反之事。于是咱们夜探娄府,探听虚实。却没想到冷潇然所派之人,竟是那黑衫女子!哼,早知如此,今日下午便不该放那小狐狸离开,一刀砍了她,才觉痛快。”
说着,左手比作刀状,呼的一声砍将出去。
杨怅双目望着前方,眼中神色甚是复杂,让人难辨喜怒。
“冷奴儿。”杨怅轻轻说着那女子的名字,嘴角泛起微微苦笑,心想她身为奴儿,留在冷潇然身边,不知都与冷潇然做些什么,竟能使得冷潇然赐她姓氏。
贾信一怔,暗暗看向杨怅,心想怅爷一向性子温柔,怎么今日双眼中却比冰还冷上三分。
“爷,既然知道那冷奴儿的诡计,您与娄曼主子的婚礼那日,便不对那冷奴儿加以理会,随她怎么演戏便是。”
“错!”杨怅淡淡一笑,“孤王与你所想不同。娄将军有一句话说的极是贴切,孤王最爱狩猎,只是如今,这猎物不在猎场,亦非真正的猎物。而是一位名唤冷奴儿的女子。孤王,要让神族之王知道,他在将冷奴儿派往苍穹国那一刻起,便再也不能将她要回了。”
杨怅眼中不觉间,已有妒火。
贾信在旁,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快步跟随杨怅而去,两人身影隐入了夜色。
**
两月后。
烟雨阁,大堂内沉香弥漫,轻雾薄绕。
“五千两。”
“五千五百两。”
“三万两!”
帝都豪绅之中,一名中年男人酒杯重重往桌面一搁。啪的一声,大堂顷刻安静下来。
众人齐齐朝那中年男人看去,见他左手拇指带有一个玉扳指,价值不菲,衣缎华贵,这人却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富贾。
烟雨阁鸨妈妈结结巴巴道:“干相公,你。。。你说的可是三。。。三。。。三万两黄灿灿的金子么?”
那富贾姓干,帝都之人尊称他一声干相公。
“干某人说一不二,说了三万两金子,还能有假么。快快让那小妞儿将面纱除下,干某人看了她小脸,若是满意,便再加十万两,为她赎身!”
鸨妈妈嘴巴圆张,能塞得进一个大榴莲,叫道:“十万两。。。金子!!!!”
干相公道:“是。金子。快让她揭开面纱!”
鸨妈妈满脸堆笑,“呵呵,呵呵,是是是,这就要我女儿除下面纱让干爷爷看。”快步踱到宾客席前的平台上,左脚踢在冷奴儿的小腿上,说道:“你已经被你爹妈卖给老娘我当接客姑娘,识相的便好生听话,不然,少不了一顿皮肉苦。”冷奴儿两眼泪光莹然,柔柔道:“妈妈,求你,不要逼我除下了面纱,若我除下面纱,可就有血光之灾了。”
鸨妈妈大笑,“你这小女儿太迷信。要你除下面纱,又不是要你去刀山火海送命,你怎么会有血光之灾?那干相公要是相中了你,嘿嘿,你可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去他府上做个小夫人了。”
这鸨儿不知冷奴儿是指逼她揭下面纱之人,将会被冷潇然的人杀死而有血光之灾,还道冷奴儿自己怕有血光之灾。
冷奴儿微微一叹,看向那姓干的富贾,淡淡求道:“这位相公,不知。。。不知能否给小女子片刻,让小女子稍事准备。。。再揭下面纱。”
冷奴儿说着,便看向烟雨巷门外街道,心想杨怅迎娶娄曼的车马队伍,按说此时该当要来了,怎么却还不来?
鸨妈妈双眼一亮,叫道:“我女儿是嫌弃三万两金子太他爷爷的少,不足以使得她揭下面纱,诸位相公若是想一睹绝色容颜,还请另外出得高价。”
宾客一阵唏嘘,心想这女子容貌究竟当有多美?不知谁先喝道:“三万七千两!”
这一声呼喝,引得众人争先出价。
“三万七千一百两!”
“三万七千一百二十两!”
“三万七千一百二十五两!!”
“干!都别跟我争!小心拿金子砸死你们!老子穷的只剩下金砖。”那干相公大喝一声,说道:“十万两黄金买这姑娘接下面纱,百万两黄金买她与我回府去做我老婆!!”
鸨妈妈乐的在烟雨阁大堂中来回飞舞,两个衣袖仿佛蝴蝶翅膀,飘来又荡去,来到那干相公面前,啵的一口亲在他脑门。
“干相公,出价就出价,老喊自己的姓氏作甚?你不说,咱们也知你姓啥!那可响亮着哪!”鸨妈妈眉花眼笑。
便在此时,一阵鼓乐声自烟雨阁门外传来,却是迎亲车马到了。
冷奴儿双眼微眯,睇向门外迎亲队最先一人,但见他一袭红衫,剑眉入鬓,俊俏非凡。
“不,不要逼我,我不要除下面纱!求求你们放了我!”
冷奴儿声音嘶哑,传出门去。
马背上,杨怅闻声,嘴角绽出一抹轻笑,却并不转回头去看向冷奴儿,而是缓缓驱马,带领迎亲队伍朝娄府的方向而去。
冷奴儿心中猛然一疼,他。。。他该当听到了她的嗓音才对,为何他置若未闻?
难道他心中仅记得迎娶新娘,无暇管顾闲事?难道她失算了,他心中无她?
鸨妈妈见冷奴儿不肯屈从,喝道:“放了你!休想!”倏地拿出藤条,打在冷奴儿手臂,啪的一声,冷奴儿已经衣衫破损,露出些许细腻肌肤。
宾客一阵惊呼,仅望见冷奴儿些许肌肤,便已痴醉。
干相公道:“鸨儿,她若是不从,那么干某人可就要走了!你的金子便要哗哗哗的打水漂!”
“干相公,你别哗哗哗!可吓死了我了!”鸨妈妈一听着了急,持起藤条便要朝冷奴儿打下。
冷奴儿忙道,“我。。。我依妈妈就是。我揭掉面纱。”缓缓抬手,便朝脸侧揭去,心想若是怅儿对她有意,这时定会前来相帮。
她手指捏着薄纱,过了许久,却仅见迎亲队伍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杨怅的身影也没有出现的大堂之内。
她叹了一口气,作势要将面纱除下。
那干相公左手一抬,说道:“且慢。这小妞儿我带了回去,再慢慢细看她容貌。这时可不能让旁人偷看了去。鸨儿,去跟我府上小厮去钱庄取钱去吧。”
鸨妈妈道:“是!是!”跟着一名小仆从出了烟雨阁。
干相公大步走上平台,提起冷奴儿的后领,“小妞儿,你也随我走吧!”亦出了烟雨阁,快速行过两条街道,才将冷奴儿放在地上。
冷奴儿问道:“你便是娄将军雇来以高价买我的豪绅?只是,今日事未成。需得另寻他法。”
干相公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姑娘这边请。到我府上之后,咱们再详谈。”指着北边。
冷奴儿点了点头,淡淡道:“也好,若我此时不与你走,反倒引人注目。”
两人回到富贾的府邸,进得大厅,干相公朝冷奴儿深深鞠躬十回。
“姑娘,方才在烟雨阁我对你多有不敬,你可要原谅了我!”
他的声音极大。
冷奴儿双儿轰轰作响,呆了一呆,笑道:“这是咱们先前已经商量好了的,你并无过错。免了吧。”
那干相公噗通跪地,在冷奴儿脚边噗噗通通磕了二十几个头,额际亦给磕得流血了。
“姑娘大度不与干小人我计较,可是我家主子,可不能饶了我。我。。。我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拿几个臭钱去叫价要买了姑娘您?我是小人,我是小人!”
干相公说着,便啪啪啪的往自己脸上连扇三巴掌,嘴角淌下了鲜血,两个嘴唇上血肉模糊。
冷奴儿蹙起眉来,心想这人好生奇怪,他已是富可敌国的豪绅,竟会有令他如此忌惮的人,不知他的主子是谁?是男是女,难道是娄将军么?
干相公为冷奴儿呈上一杯茶水,殷勤道:“姑娘先行饮茶,小人我去禀报主子,咱们已回到了府中。”转身走向内厅去了。
冷奴儿一手端起茶盏,另一手掀起面纱,抿唇小口饮茶,而后将茶盏放回桌面。
突突脚步声响,干相公又快步奔回她面前,说道:“姑娘,我家主子请姑娘到水榭阁楼之中一见。”
冷奴儿点了点头,“劳烦引路。”
干相公左手一伸:“请。”引冷奴儿穿过花厅,来到府邸院落,穿过花园蜿蜒小路,远远看见前方池水之中,有个小岛,岛上有座石砌阁楼,甚是别致。
“姑娘,请登上竹筏。”干相公站在竹筏之上,说道。冷奴儿踱步竹筏,干相公撑竹筏将冷奴儿送到那小岛边上。
“姑娘请进,小人就只送到这里了。我那主子爱干净,小人身上铜臭味太重,万不敢惹我主子不快!”干相公语气之中充满敬畏。
冷奴儿越发的对这人的主子好奇。心道:他的主子必定是一名女子。举步踏上小岛,一步一步朝那阁楼走去。
走到离阁楼三步之处,便听淡淡琴声自阁楼内传来,琴声之中有淡淡凄伤与幽怨。
冷奴儿推门进屋,只见屋子中央竖有一道屏风,薄薄的屏风之后,隐隐可见有一人坐在那里,正自抚琴。
那人听到她进来屋内的声响,琴声便即止住。
“姑娘来了,请坐。”
是男子的声音。
冷奴儿心中一惊。
这男子嗓音冷冽如霜,从未听过,不知是谁?她欠身坐在身旁椅上,隔着屏风望着那人。
“公子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为了,抹去你的姓氏。冷字,再不是你的姓氏。”那人说道。
冷奴儿微微苦笑,说道:“公子之言有趣。你却知道,冷字,不是我的姓氏?”
那人身影一晃,仿佛对她的话,有丝许好奇。
“姑娘言下何意?”
“意思便是,自我主人接纳我那一刻起,冷就是我的姓氏。这一生一世,再不会改变。”冷奴儿淡淡道。
“嗯。”那人低低笑了一声,“是这样么,我说未必。”
琴声又起,恍若泉水击石,又似雨打芭蕉。
冷奴儿听了一会儿琴声,只觉微风拂面,双目微沉,缓缓的竟睁不开双眼。
她心中猛然一惊,方才在厅中饮下的茶水中被下了蒙汗药,麻醉效用正自迅速发作。
冷奴儿身子一软,委倒在地。
“你。。。你究竟是何人?要对我做什么?”
琴声骤止,脚步声响起,那人自屏风后缓缓踱出。
冷奴儿双目模糊不清,那人的身影越加朦胧,面容无法看清。
她左颊一沉,被那人指腹轻轻碰触,面上一凉,面纱已被揭下。
那人呼吸一窒,将手中黑纱丢在地面。伸手将冷奴儿横抱在怀,朝床榻而去,将她身子放在床榻之上,轻轻解下她衣衫系带。
冷奴儿意识最后一丝意识,是那人唇瓣冰冷,在她耳边说道:“总有一日,我会让冷这一姓氏,自世上消失。冷这一姓氏所依存的那片陆地城池,也将等待血的洗礼。”
**
次晨。
竹筏划水之声在耳边响起。
冷奴儿惊醒过来,倏地弹起身子,却见自己身上衣物难以遮羞,慌忙拿衣衫裹住身子,忽觉腿间阵阵撕痛,惊愕望去,被褥之上,有丝许血迹。
她心中羞恼不已,耳听得屋外水声渐近,她倏地跃下地面,向外看去,但见数十丈外,水面上,干相公撑着竹筏正自越行越远,那竹筏尾端,还负手站立一名白衫男子。
冷奴儿一怔,那白衣人是谁,他来这阁楼所为何事?莫非。。。莫非那白衣人是夺走她清白之人?
“夫人,你醒了?不知昨夜,我有否将你服侍好?”
一名男子嗓音自屏风后响起。
冷奴儿大惊,转回了身。
一人自屏风后走出,这人五短身材,生的甚是猥琐。
冷奴儿道:“是谁令你轻薄我的?这府上的老爷么?”
那人道:“干相公?不,不是他。我是那干相公的主子,对姑娘你一见倾心,昨日才对你。。。对你情难自禁。”
这男子说着,便朝冷奴儿走去,伸手要抱她身子。
冷奴儿铮的一声,抽出长剑,嗤的一声,那人左肩已被砍了一剑。
一声哀嚎,那人左肩鲜血疾喷,倒退数步。
“你这小狐狸精,干相公已经出钱买了你,那么你就是我的人!还想不依!”
“给我住口!”冷奴儿心中阵阵冷意,持剑一步步走近那人,剑尖血珠一颗一颗落在地上,她手腕一转,持剑直直朝那人心口刺去。
便在此时,门砰地一声打开。
“主子,太子爷来这里寻人了!说那姑娘是他的好友,要将她带走!你。。。你可不能对那姑娘怎样!”
干相公大声喊道。
冷奴儿手臂一震,长剑停在那人脖前,她缓缓回转了头,入目之处,杨怅俊颜一如往昔,一袭白衫站在门处,淡淡注视着她。
冷奴儿身子一晃,长剑支在地上,撑住身体,心中莫名难过,险些难以呼吸。
“昨个儿我迎娶曼儿过门,没有空闲。今日清晨醒来,便有仆从来房中禀报,说你被卖入烟雨阁。我赶忙寻了过去,几番打听,才知你在这里。”
杨怅淡淡说着,走到冷奴儿身近之处。见她脸侧惨白,正瞪视着他,他微微一笑。
“你受苦了。我。。。这便带你离开。”
冷奴儿肩头一震,颤声道:“带我离开?”
“随我回太子府。你一人流浪,我放心不下。过去这两月,找了你许久,也未找到,今日找到了你,便不会任你无家可归。”
杨怅拉着冷奴儿的手,便朝外而去。
“怅。。。不,我是说,殿下。”指着不远处正自捂肩痛嚎的男子,“他辱了我清白。你替我杀了他。”
杨怅手臂一震,倏地丢开她的手,目光复杂凝着她的脸颊。
冷奴儿脸颊***辣,知道杨怅嫌弃她已非清白之身,她心中酸涩难当,倏地别开了脸。
“我无依无靠,被卖去青楼也是情理中事。若你嫌弃我肮脏,大可离我而去,我万不敢与你这太子爷结交。”
杨怅自冷奴儿手中接过长剑,向后投去,淡淡道:“杀了他。”
干相公一凛,伸手接剑,朝那呼嚎不已的男人踱去,大声道:“主子啊主子,我敬你爱你,可太子之命不能违抗。你死后,我一定厚葬你。”一剑刺进胸腔,那人倒地毙命。
“可以走了么?”杨怅睨着冷奴儿,淡淡问道。
冷奴儿微微颔首,心想无论如何,总算有机会留在杨怅身边。
她随杨怅向外走了几步,忽然想去一事,双手摸在腰间,发现少了一件物事,心中大惊,慌忙走回床榻去寻,将被褥寻了一个遍,也未能找到。陡然间,手背一暖,手掌被人握在了手中,杨怅的声音幽幽响起。
“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冷奴儿微微一笑,泄露了一缕紧张:“咱们走吧。”
杨怅目光轻移,“昨夜,我与曼儿成亲洞房时,也是你与旁人的洞房夜。好巧。”
冷奴儿浑身一冷,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入目之处,却是那一抹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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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明天见呦~
番外:月落荒漠,久别经年,红颜多薄命(逃离他)
冷奴儿抿唇笑了一笑,心中一惊,慌忙摸向自己脸颊,发现面纱依旧覆在面上,才稍稍吐了一口气。言蔺畋罅
“我与太子爷不同。太子爷与妻子是两情相悦的前提下洞房花烛,而我却是被人赎身的青楼女子,金主出钱,冷奴儿岂有不依之理,原本便是买卖关系,故而也谈不上什么洞房夜的了?”
冷奴儿使力挣开杨怅的手,大步走出屋去,来到池畔,登上竹筏,便即向池水对岸划去。
双肩一沉,身子被人怒然转过,她微微一怔,手中的竹竿亦掉落在水中,飘在水面之上。
冷奴儿错愕不已,双眼紧紧凝着不知何时已经追到身边的杨怅,他目光炽热,紧紧凝着她的脸颊崴。
“太子爷还有话要说?啊,是觉得方才‘洞房夜’之类的话对奴儿还不够羞辱么?太子爷还要说什么,尽管说来,奴儿洗耳恭听。”
“抱歉。方才我说话伤到了你。昨夜你在这阁楼之内被人欺侮,本已受了委屈,我…不该再提及此事。只是,我是男人,对在乎的女子的清白,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杨怅声音诚挚,目光中怒气渐消,转而盛满怜爱举。
怜爱?冷奴儿微微怔愣,这目光她鲜少见到,纵是神族之王冷潇然,看她的目光亦是占有多过怜爱。
“你在乎我?”
冷奴儿忘记了自己接近杨怅有动机、有目的,脱口便将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是。随我回太子府,让我照顾你,可好?”
杨怅郑重的语气,让冷奴儿心中猛然揪起,从没有人说过要照顾她,杨怅是第一个。
“嗯。”
冷奴儿点了点头,虽晚了一天,但还是可以进得太子府了,乘竹筏划过池水,随杨怅离开那富贾府邸,回到了太子府内。
**
太子府昨日才将太子妃娄曼迎娶进府,府门之上的红绫与灯笼还未取下。
仆从们虽然已经将府门前打扫干净,但是砖缝之中依旧残留着一些燃放过的碎炮仗,可见昨日何其喜庆热闹。
冷奴儿下了马车,呆呆注视着府门上的红绫,心中说不出的滋味,酸涩以及羡慕。
“进去吧。”
杨怅握住冷奴儿的手,只觉她手掌冰冷,手心满是汗水,他嘴角勾起淡淡冷笑,带她进入府中。
“太子爷,你可回来了。今儿个一早便听你说要去寻一位知心好友,不能让好友遇到危险、任坏人欺侮。爷口中那位知心好友可是这位姑娘么?”
杨怅和冷奴儿方走入花厅,便见三四仆婢簇拥着一名女子迎了上来。
那女子衣缎富贵,步伐优雅来到杨怅身侧,替他解下身上披风,而后抬手替他拂去发丝上的雪花,举止甚为亲昵。
“正是。曼儿,孤王为你引见,这位是冷姑娘,以后便在府中住下。”
冷奴儿手上一凉,却是杨怅将她的手丢开,轻轻揽了娄曼在怀,随手指向她的方向。
冷奴儿脸上一热,尴尬的抬起手将自己垂至脸侧的发丝拨在而后,他好似十分喜爱他的妻子。
“冷姑娘,这位是太子妃,我的妻子,娄曼。”
杨怅双眼微微眯起,凝着冷奴儿的脸颊。
冷奴儿咧嘴一笑,隐见苦色,淡淡道:“见过太子妃。”
娄曼拉住冷奴儿的手,热络道:“冷姑娘无须多礼。进了太子府的大门,往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扭头看向杨怅,“爷,今日清晨您一离开新。。。新房,曼儿便起身为即将来到的客人备下了厢房。”
杨怅微微颔首,浅浅责怪:“你身子困乏,孤王不是要你多睡一会儿,怎么不听话?”见冷奴儿眼中微露泪迹,对娄曼续道:“曼儿,总归,麻烦了你,你受累了。”
娄曼双颊羞红,温柔道:“连你也与妾身见怪。妾身这便带冷姑娘去认认府上的路,这府邸大小院子太多,一不小心,便走迷了路。”
“嗯。”杨怅淡淡应道。
娄曼右手轻轻扬起,“冷姑娘,这边请。”带冷奴儿走出厅去。
冷奴儿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厅内,已不见了杨怅身影。
**
落雪苑,厢房内。
“冷姑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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