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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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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明天见呦~
亲爱哒。。。谢谢。。。
菱儿的情
菱儿神色一敛,正色道:“请墨长老务必答允,明日一早,为我行火刑。。。”
墨渊面上神情大异,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默声不语凝着菱儿许久,而后转身缓步走到窗边,凝着窗外的雪景。言偑芾觑
“我神族祈雨之神,一向都是纯洁的处子之身,从大漠之上有神族那日起,便掌管着为大漠祈雨一职。一旦祈雨之神与男子合欢,往往会惹怒上天,得到报应,大漠土地便会百年之内滴雨不降。作为对罪人的刑罚,便会将这不贞不洁女子行火刑处死,以求上天平息怒气。”
墨渊淡淡说着,一双眼珠瞥向菱儿,见她神情淡然,仿佛不惧死亡,亦不悔与聂擎天曾有过男女之事,仿佛若让重新活过一次,她亦会选择触犯神族之禁忌,只要是为了聂擎天。
“然而,墨某既然答允你,看在聂国主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那么墨某便会说到做到,绝不食言。你又何必要自行要求行使火刑?”顿了一顿,问道:“难道你是为了向神族有个交代?帼”
菱儿微微一笑,心想若是说自己因辱没了神族,自知有罪,要一死恕罪,那么是不是会清高一些?
“实不相瞒,菱儿全未将神族的礼法禁忌放在眼中。什么平息怒意,什么不贞不洁的女子,这之于菱儿不过都是废话。”
墨渊脸色一变,心想这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说起话来,可是呛人的紧,微微尴尬道:“请讲。嫡”
菱儿双眼满是柔情,睇向聂擎天,缓缓说道:
“民间有传说,祈雨之神终日与天界神灵对话,她的身体汲取了天地灵气,每位祈雨之神,都如同沟通凡尘与天界的使者,颇受神灵的喜爱,以她的性命献给上天,相应的,能够换回一名已死之人的性命。既然菱儿身为祈雨之神,那么菱儿愿意献出性命,换回公子的性命。”
墨渊心头一跳,倏地转回身来,瞪着双目,说道:
“可那一命换一命之说,毕竟只是民间传闻,以往并未有任何先例。你兴许已经不记得,你小时候,因吉恩国先皇,也就是聂大公子的父皇病重,而被献出行使火刑,以换回先皇的性命。但是被当时还是少年的聂大公子不忍见你丧命,于是冒险将你救下,而后,不知为何你流落到了苍穹国,诸多波折才活到现在。难道此次,你…你竟又要舍却珍贵的性命,以相救聂大公子?”
菱儿喜欢听旁人说起聂大公子与她的事,一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性命是公子救的,便觉心中满是甜蜜之情,重重点头,“菱儿的性命是公子救下的,还给公子,也是理所应得。”
墨渊良久不语,见菱儿注视着他,仿佛在等他给出答复,淡淡道:“既然你主意已定,那么墨某也不便多说,墨某人可以为你作安排。但是若结果是你白白葬送了性命,也救不回聂大公子,那墨某也无能为力。”
“是,一切后果,皆由菱儿一人承担。”
菱儿亦考虑到这一点,但是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尝试。
墨渊见她一心寻死,心想即使拒绝为她行使火刑,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因痛失心爱男子而终日郁郁寡欢,最终香消玉殒。于是对她也并不加以相劝。眸光特异,看看菱儿又看看横卧在床的聂擎天,咳嗽一声,道:“告辞。”快步离去。
菱儿见墨渊离去之时,神情微微有些古怪,且步伐出奇的快捷,不禁有些奇怪,但怔了一怔,便即明白,墨渊一定是想她要趁这夜与聂公子好好相聚,毕竟明日,便人死人亡,两不相见。
菱儿走到床边,坐在床沿,深深凝着聂擎天的颊,缓缓趴在他的左肩,轻轻的抽噎出声,泪水打湿了聂擎天肩头的衣物。
然而,菱儿心中纵有千般柔情与委屈,纵使她心伤断肠,聂擎天可有一丝一毫的触动?千言万语,不过一句,她爱公子,而公子心中已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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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
天空密云厚重,压得人透不过起来。
菱儿缓缓走上了火刑台,站在两丈见方的火刑台上,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身子不住的颤抖。
她看了一眼火刑柱,自嘲的想,一会儿,行火刑之时,点起了火,她便不觉得冷了。
两个神族侍卫走来,搀住菱儿的双臂,“姑娘,行刑时刻已到,我们扶你上火刑柱,可别耽误了时辰。”
菱儿微微颔首,“有劳二位。”
待那两名神族兵搀着她走了几步,菱儿倏地顿下脚步来,暮然回首,眸光复杂的望着刑台下,大椅上端坐的聂擎天,他的头微微垂着,毫无精神气,菱儿不禁心中酸涩难忍。
她多想对聂擎天说一句,公子,菱儿也会怕。。。
墨渊站在聂擎天身畔,见杨菱儿双目之中满是恋恋不舍,以及绵绵柔情,高声说道:“菱儿姑娘,你放心的去,墨某会好生照顾聂大公子。你安心去吧。”
菱儿感激的抿了抿唇,漾出一抹笑靥,“多谢。”
她抬脚又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聂擎天,鼓了鼓勇气,说道:“公子,听说想做你的妻子,便要能够跳得一曲龙凤仙缘,而这龙凤仙缘,也正是吉恩先祖皇帝思念我神族一位祈雨之神,为她的舞姿所谱下的曲子。”
说到此处,菱儿双颊飞过红霞,声音也越发的小了。
“菱儿斗胆,为公子献上一舞,龙凤仙缘。菱儿知道公子是厌恶菱儿的,只是公子此时不能开口说些什么,菱儿便。。。大着胆子献舞了。”
那两名神族兵望向墨渊,见墨渊挥手让他二人退开,仿佛是让他两人依菱儿之意,于是当即退了开来。
菱儿退了身上貂裘,丢在地上,脚步轻盈的舞动起来,她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但是舞步之中不见丝毫笨拙之感,竟让人觉得曼妙无双。
此时,雪花纷纷扬扬的洒下,如鹅毛如飞絮掠过菱儿娇美的颊。
菱儿一袭红纱,在漫天大雪之中,宛若灼热的焰,又宛如天宫瑶池的仙娥一般美好。神族兵不禁纷纷凝神注视着火刑台上舞姿绝妙的女子,一想到这女子是为一名毫无知觉的死者献舞,都不禁眼眶发热,竟欲掉泪。
菱儿双目痴痴凝着聂擎天,舞动之间,登觉脚下一疼,踩在了一个小石子上,双膝一软,噗通倒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久久不动,双眼泪水已经决堤,喃喃的道:“这样的菱儿,无法演绎龙凤缘的菱儿,生生世世也不配成为公子的妻子。。。我。。。我在妄想什么!公子死了,我便这般痴心妄想么!”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微微哽咽。
便在此时,小腹中一阵剧痛,方才跌倒那一下极重,此时却是要临盆生产。
菱儿大惊,紧咬着牙齿。说道:
“小东西,母亲要带你一起走的,你却要留在这世上么?你留下,可没人待见你!有你受的苦。”
墨渊因那时在苍穹边界醉仙镇的茅屋之内,见到过心妍生产儿女的过程,此时见到菱儿裙摆湿濡,当即便知是羊水破了,喝道:“来人,快快去请来产婆。”
“是。”神族兵闻令莫敢耽搁,立时奔走去请产婆。
然而菱儿已然不能相待甚久,她恐自己耽搁时候,会难产死在刑台之上,孩子会死在腹中,于是从袖间取出匕首,倏地低手,利刃划开小腹皮肉。
“啊呦!菱儿姑娘!”墨渊登时大惊,纵身跃上了刑台,见到菱儿浑身鲜血,小腹破开,皮开肉绽,好不可怜,声音也颤抖了,问道:“你。。。你这是为何?”
菱儿惨然一笑,软声道:“墨长老,我恐怕产婆没有赶到之前,我已经咽了气,那么这孩子也将死在我的腹中,那么我可就对不起公子。虽公子不喜欢,可这毕竟是他的骨肉,我没有权利不让这孩子活命。”
菱儿说着,便听一声婴儿啼哭划空响起。
墨渊凝眸一看,菱儿左手之中托着一名身上满是血迹的女婴,向他递来。
“墨长老,大公子若是醒了过来,也未必会认这孩子。求。。。求你念在菱儿原是神族之人,答应。。。答应菱儿一件事。。。”
墨渊以衣袖将女婴裹起,随即抱在怀中,问道:“你要墨某答应你什么?”
菱儿凄然一笑,“答应菱儿,将这孩子养大成人,让她能够让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健健康康、平平淡淡的生活。”
墨渊不假思索道:“这女子既然是祈雨之神的女儿,也便是我神族新一任的祈雨之神,墨某自当好生照顾她!”
菱儿气息微弱,低声细喃,“嗯…谢谢。请。。。请行使火刑吧。”
墨渊转身跃下刑台,便走边喝道:“来人啊。为杨菱儿行刑!”
他走到聂擎天身畔,再转过身望向火刑台上,便见火刑柱周遭柴火已经燃起熊熊烈焰,火刑柱之旁的平台之上,除却一滩菱儿剖腹取子留下的赤红血渍之外,已经不见了杨菱儿的身影。
雪花一片一片落在那血迹之中,只微微停留,便融化做了水迹,仿若泪水,透着难言的苦涩。
大火连烧近五个时辰,火势渐渐止歇。
火刑台前的大椅上,有衣料摩擦之声,聂擎天双手放在双膝之上,食指最先微微动了动,随即是拇指,慢慢的整个手掌缓缓扬起,探向站在一旁,墨渊怀中女婴的脸颊。
“这可是,聂某的女儿。。。”
墨渊听闻这一声粗噶悲怆的嗓音,当即大吃一惊,惊愕扭过脸去,恰巧迎进了聂擎天腥红的双眼,巧见两滴泪水自聂擎天眼眶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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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了时空,情爱是否坚贞无转移?
周遭安静的令人莫名害怕。
心妍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漆黑一片,难以辨清任何物事的轮廓。
“这是哪里?我。。。是生是死。。。?”
除却寒冷,心妍再感觉不到其他,伸出手摸摸左侧,触手之处如冰似雪,她惊得弹开了手掌,意识到自己是躺在某处,便欲坐起身来。
才微微一动,便听一道久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妍儿?你。。。你终于醒了。。。”
这道嗓音比这地方还要冰冷数倍。
心妍大骇,啊的一声坐起身来,坐起太急,额头砰地一声撞在了顶端硬物之上,这地方高度不够,她无法直直坐起身。
只得躬着身子,捂着额头,呼痛不止。
腰身一紧,被身侧之人揽进了怀中,她力不及他,身子一歪,只得又躺了下去,伏在他的臂弯,他怀中熟悉的气息,令她莫名心燥。
“是。。。杨。。。杨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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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三更。。。
梦境难续
“嗯。言偑芾觑”杨骜淡淡应了一声。
心妍下意识摸摸心口,竟丝毫不觉得心口有任何疼痛,心道自己明明是以匕首自刎而死,怎么一点痛意也无,难道自己已死,成了魂魄,是以才不痛不痒,全无知觉?
“我们现在何处?”心妍问抬了抬头,凝着他的眼,但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他的双眼,心中一沉,她双目失明,怎么却忘记了?
“棺材里。”杨骜声音染笑,仿佛有意吓她一吓。
“棺。。。棺材。。。?!帼”
毛骨悚然,毛发直竖,毛。。。。心妍一时找不到还有什么与‘毛’字相关,形容惊恐的词,呼的一声,又坐起身来,额头再一次以无人能及的速度撞向棺顶,直有将棺顶撞出一个窟窿的架势。
“冒失鬼。”
杨骜快了一步,左手抢出,以手掌垫在她的额前,是以心妍这一下着落处撞在他的手心,分外柔软,并不觉疼痛嫡。
寒玉棺中虽全无亮光,杨骜看不到心妍的脸颊,但他在脑海勾勒出了心妍圆睁两只妙目的惊恐神情,婉儿一笑,再度拥着她一同躺下。
心妍却觉得两个冤家,一同窝在棺材里,甚是诡异,说道:“喂,你觉不觉得。。。”
“嗯。”杨骜低声答应。
他的‘嗯’相当于首肯。在此处相当于‘他也那么觉得’,心妍咦的一声,奇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便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她本来要说,他觉不觉得两个不知生死、两看嫌厌的男女,相拥卧在棺材里闲话家常,未免太古里古怪。
杨骜以她的声音出处,分辨她嘴唇在何处,随即伸手来到她嘴唇上方,捏捏她的鼻子。
“朕觉得,这地方又冷又窄,睡的极不舒坦,要换个暖和点的地方睡觉,才是上上之策。比如说,回皇宫去。”
心妍不禁咂舌,心想他和她不知为了什么才一同钻进了棺材中,若是两人结伴走出棺材,钻出坟去,那不是公然诈尸,要吓坟头外面的坏老百姓的吧?
轰隆一声巨响,杨骜伸手推开了寒玉棺顶,随即坐起身来。
心妍张着双目,紧紧凝着杨骜的脸颊,他一如往昔的清俊非凡,她却无暇顾及他容颜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抬起自己两只手在眼前翻来转去,仔细打量。
“我。。。我双眼怎么能够看到东西了?”
“你不单能看到东西,还能看到南北。”杨骜微微拢眉,笑道:“朕仅在帝都大狱里仅亲口喂你服下了假死药,但却没有戳瞎你双眼。你看得到东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说‘亲口喂你服下假死药’一句之时,声音微微暧昧。
心妍却仅听到了假死药三字,不禁大吃一惊,刷的一声,拉住杨骜的衣领,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声音急切,脸颊也红扑扑的,煞是酣甜。
杨骜冷眸微微眯起,凝着她的脸颊,竟有一亲芳泽的冲动,低声道:“再说一遍,朕怕你还是听不明白。朕愿意效劳,亲自再做一遍,才好让你明白,怎样呢,妍儿?”
什么亲自再做一遍?他说的哪国话?
心妍正纳闷间,杨骜已经勾指钳住她的下颌,薄唇覆下,堵住她微启的唇,舌尖探入,仿佛在递送什么。
心妍脑中轰的一声,心中怦怦乱跳,两手伸出便要扼住他的脖颈,心想对待一个不知自己生死,并且怀疑自己的诈尸的女子,不好这么使强用暴吧,他舌尖儿不好随便伸到别人口中哇?
杨骜在她双手扼上他咽喉之时,倏地离开她的唇,食指点在她的心口,将她退出两尺远,眯眸望着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以舌舐了舐薄唇,仿佛在品尝他唇上她的气息。
“朕在大狱中,便是这样,将假死药喂进你的口内。。。你记起来了?”
心妍想起方才他舌尖儿仿佛在递送东西,原来竟是真的亲自还原了那日大狱口喂毒药的现场。心妍登时面红耳赤,用眼神将他凌迟,气极之下,便觉口干舌燥,下意识的也伸舌舐舐嘴唇。
杨骜邪肆一笑,轻佻道:“朕的滋味,怎样?”
心妍道:“你…你…”连说两个你字,恨恨道:“以后不得我允许,不准吻我的唇。”
杨骜微微耸肩,脸上神情却分外得意,“如此甚好。除去嘴唇,亲吻其余之处,便不需经过你允许了。你豁达的很。”
“钻空子!”心妍哼的一声别开脸去。
杨骜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妍儿,醒来就好。朕好担心妍儿再也醒不过来。”拇指轻触她的唇,动作之中满是呵护与温柔。
心妍莫名紧张,倏地别开脸颊,倏然望见棺顶之上铺着成百上千朵魂归花,且花朵之上沾有鲜血。
谁的鲜血?
她惊愕回过头来,望向杨骜的心口,他胸口衣襟满是鲜血,显然受了重伤,心妍此时才发现,杨骜的嘴唇也透着病态的惨白,他身体定然虚弱已极。
“这是。。。这一切我不明白!”
心妍双眼之中满是茫然神色,脑中一团乱。
杨骜方才一连说了两次她是因为被他在大狱中喂下假死药才昏死过去。可她明明记得,她是因杨骜袒护玲珑,而伤心欲裂,绝望透顶之下,才持刃自刎,忿然离开了杨骜,与杨骜决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心妍陡然间,望向杨骜的左额,见他额间完全没有疤痕。那时,雪峰顶,胡清明明在杨骜左额划了一剑,为何杨骜额上没有伤痕?就好像,不曾发生过雪峰上的事情一样。
“主子!你。。。你终于醒来了!”
心妍正出神间,便听一道极为熟悉的女子声音自墓室门处响起。
心妍不禁呆愣,半晌也不敢回过头去看向那女子。但是身体自己已经有了行动,头早已经转过。
目光所及之处,草芽一身青衣,快步朝她奔来,最终扑进了她的怀中。
心妍抱着怀中有血有肉,活生生的草芽,心中五味杂陈。
草芽不是早已去世?为何此时却康康健健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主子,睿王爷。。。不,是皇上,他在大狱里喂你服下了假死药,瞒过了百官的视线,将你藏身于这皇陵墓室,寒玉棺中。按理说你。。。你昏睡三天三夜便会醒来的。但是皇上与草芽还有天骄兄弟,我们一行几人日夜在此等候了五天,也不见你醒来。皇上等不下去,生怕你出什么意外,生怕那假死药将你的死,弄假成真,于是。。。于是皇上按照传言古法,以血祭之礼,宁可舍去性命,也要将你救活。”
草芽声音带着浓重哭腔,心妍虽听得不明不白,但知杨骜为了让自己活命,付出了很多很多。同时,隐隐觉得,自己此时所处的时空,已经不再是重生之后的世界,而是。。。前生!而是她惨死大狱那一生。
“草芽,我。。。我问你,我在棺中睡了多久?”
草芽抬起眼来,擦了擦眼泪,板着指头算了起来,说道:“五天五夜,加上血祭所需的七天七夜,一共是十二个日夜了。”
心妍双手禁不住颤抖不已,自己在寒玉棺中仅昏睡十二个日夜,沉睡间做了一场荒唐的梦中,经过了十年还多。
梦中诸人可还好?
聂大哥,菱儿,煜儿,白薇,大师傅,以及怅儿、思恩,这些人难道都只是她梦中之人?
可是为何,那份彻骨的相思却如此清晰,梦中的三爷,他亦还好?
心妍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玉棺另一侧的杨骜,轻声喃喃道:“杨骜怎么也在玉棺之内?”
“心妍!你。。。你醒了!”
黑影一晃,两人走进墓室,正是天候与天骄,方才出言关切的正是天候。
心妍颔首,喜道:“是,天候哥,天骄哥,好久不见。大狱一别,已有多年。你两人还都很年轻。”
天骄噗的一笑,白了心妍一眼,“心妍,你倒是感伤的紧!咱们分别的时候,虽不短,但是也没有十几年。还不足半月呢。你想让咱们老成什么样子?”
迎她入宫
心妍微微苦笑,心中对这一切竟莫名想要逃离,怎也没有想到,一觉醒来,竟与梦中的一切,生生割离。言偑芾觑
然而,梦已醒来,如何再回到梦中,去重续梦境?
天骄叹了一口气,动容道:
“皇上取心头血撒渐棺顶,而后铺就了千朵魂归花在这棺顶之上,随之跪守在寒玉棺畔七天七夜,每过一个日夜,他便以剑在棺身划下一条痕迹,过了七个日夜,便足足划了七条印记。见你像是贪睡的孩子,有意与他作对一样,总也不愿醒来。他心灰意冷,便躺在棺中,要与你一同沉眠。你可知,这十几日夜,你滴水未饮,皇上也是滴水未用呢!所受之苦,可不比你少!”
心妍瞬时响起,那时曾在梦境中与三爷一同去了寒玉棺所在墓室,她朦胧中见到一名男子倒握长剑,取出心头血,也曾见到玉棺上以剑刻画的痕迹帼。
然而,为何她在梦境之内,却能看到真实的画面?
想到此处,全无头绪,向杨骜微微一笑,随即不言不语站起身来,由草芽搀着,向墓室外走去。
她才走几步,便听身后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便听一声闷响,重物委地之声嫡。
天候、天骄齐齐叫道:“皇上,小心!”
心妍微微踟蹰,双拳紧了一紧,转过身来,却见杨骜委倒在地,粗重喘着,想来是十几日夜未得休整,且他刃破心房,滴出心头血,伤势可不轻,所以,未走几步,便摔倒在地了。
心妍心中一软,脱口道:
“三爷,小心啊。”下意识伸手便欲将他扶起,手才伸出半尺,转念想到,在这一世,杨殇被她以涂毒匕首刺死在金銮殿上,难道杨骜对她的诸种利用便能够忘记了?
想通此节,手慢慢的缩了回来,转身毫不留恋的向墓室外走去。
“妍儿!”
杨骜疾声呼唤,一咬牙齿,便拖着疲惫身躯站起身来,牵动了胸口之伤,痛的剑眉拧作一团,但却无暇顾及伤势,加紧步伐,踉跄朝心妍追去。
天候、天骄见到杨骜这般狼狈的模样,均觉心酸不已。
心妍出了墓室,正沿着皇陵昏暗甬道行走,忽然间,双肩被人扼住,紧接着整个身子被杨骜按在了石壁之上。
心妍背脊撞在石壁,疼痛难当,紧咬下唇,别开脸颊,不与他对视。
“给朕片刻时间,让朕解释。。。”
杨骜嗓音急迫,话未说完,便听嗖嗖风响,自甬道石壁之上射出百柄利剑。
心妍一怔,惊惶道:“糟糕,方才我背后碰到了墙壁上一个活动之物,想必是触动了机关。。。。啊呀。。。”
她话音未落,身子已被杨骜欺身压下,两人身躯紧紧偎贴,他心中沉稳心跳,仿佛敲打在她的心口之上,便在此时,百柄利剑泛着寒光,自两人上空穿过,直直射入了对面石壁的剑孔之内,甬道之内,恢复了平静。
这机关便是攻击人与不备,触动机关,利刃穿身,定能致传入皇陵之人于死地。
草芽、天骄、天候亦都趴倒在地,待危险过去,这三人站起身来,见杨骜、心妍两人姿势亲热,不禁互望一眼,便不约而同向皇陵外踱去。
心妍被杨骜牢牢困在身下,心中烦躁以及,轻声斥道:“危险已过,你还不起来么?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两手使力推在他的胸膛。
杨骜抬手扼住她两只手腕,将她手臂抬高压过头顶,沉声道:“朕知道你恨什么,也知道你在意什么!你恨朕借你之手杀了杨殇,是不是?”见她目光是满是恨意,他沉声续道:“让朕告诉你,你那日所杀之人,并非杨殇。”
心妍吃了一惊,随即不悦道:“我亲手所杀之人,我会不知那是谁?你少来事后狡辩。”
“事情不容你不信。”
杨骜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展开递到心妍面前。
心妍瞥目望去,他手中所持之物,正是写有康巧慧对梁淑贞所做恶事、以及记有杨殇身世的那张羊皮纸。
“这。。。便能说明我所杀之人不是杨殇了?”心妍不解。
“朕知道你恨朕篡夺兄长的皇位,但朕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你可知。。。杨殇并非杨德广的亲生子?我。。。我苍穹江山不能落入皇族以外的人手中。”杨骜低声解释。
心妍喃喃道:“我知道。”
杨骜以为她仅是随声附和,却不知她是真的知道此事,若她说是梦中、抑或是重生那十年内知道了一切真相,他可是会信?
“康巧慧在朝中扶持众臣,铲除异己,有她一方搬之不动的势力。朕之所以将你送到杨殇的身边,你。。。你到死时也以为朕是利用你,是不是?”
心妍轻问,语气之中微微鄙夷,“难道不是?我不是你的杀人工具么?杨殇、康巧慧、赵梓柔,死在我手中之人,不知有多少。”
杨骜淡淡一笑,先行站起身来,随即弯身将她扶起,拉着她的手,向皇陵外走去。
“你那日所杀之人,是朕自大狱之中找的一名死刑犯,易容做了杨殇的容貌。朕知道你自寒玉棺中醒来之后,定会因杨殇之死而耿耿于怀,于是一早便命人将杨殇送去南方藩国安全之处。若你不信任朕,朕可寻了时间,带你走一趟南方,一看虚实。”
心妍心中一阵紧张,迟疑道:“此话当真?殇并没有死?那。。。那赵梓柔呢?她那日给我送参茶,我下了毒药,让殇逼她喝下,害她一尸两命。。。”
杨骜微微止步,深深望着她的双眼,语气微微轻薄,“你让朕好好打量一会儿,朕才要告诉你。”
心妍脸颊一红,颤声道:“那有什么好打量的了?我自小在你身边,你还没有看够么?看来看去,还不是这个苦命的样子?”
杨骜深深凝着心妍的脸颊,眼神炽热深邃,仿佛要将她的样貌刻进脑海之中。
心妍越发局促,被他盯得极是不自在。
“赵梓柔喝下那毒药,与这次在大狱中,朕喂你服下那毒药是一种毒。她此时平安无事,与杨殇一同身在藩国。”就在心妍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险些从他视线下落荒而逃之时,杨骜终于收回了徘徊她脸颊之上的视线,出声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她如脱大难,吁出一口气,杨骜嘴角扬起,抿出魅人笑意,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心妍得知杨殇与梓柔都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心中竟觉分外轻松,自己与三爷之间,可谓没有了阻力。
她不觉间微微屈指握住了杨骜的两根手指,仅觉他手臂猛然一震,仿佛没有料到她会对他如此亲昵,他收拢手掌,紧紧攥住她的手。
心妍心中一甜,任他拉着手,在通道内静静的走了许久。
走着走着,心妍忽然想起一事,她拿枕头闷死的康巧慧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杨骜略略侧过头来,心情分外愉悦:“康巧慧是真的给你闷死了。对康巧慧之死,朕之所以未加阻止,只因朕使了点手段,查出你真正杀父仇人乃是康巧慧。所以,她死在你的手中也是理所应得。”
心妍不禁吃惊,她还未问,他便知她要问什么,是一起生活多年的默契吧。
他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心妍却微微不安,虽说父仇得报值得欣喜,但是到底是伤害了杨殇,杨殇母亲离世,他该当痛苦难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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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人出得墓室。
清晨朝霞如同金子泻下,铺在银白大地之上,闪着灿灿金光。
远处,魂归花海银光点点,花朵随风摇曳。
几队苍穹兵候在皇陵之外,兵队之后有一辆奢华马车。
“恭贺心妍主子金体康健!喜迎心妍主子回宫!”
苍穹兵声音如雷,震得树枝上积雪簌簌落下。
心妍谈不上心中感觉,说是欢喜,却也带着浓浓悲伤,总觉得有什么遗落在了墓室之内,莫名回首,仿佛看见了皇陵入口巨石门急速压落,一袭红衫的男子身影毅然走向皇陵深出。
心妍如同发疯一般,在巨石落下之前,嘶声喊道:“三爷!…”发足便朝皇陵入口奔去,奔了几步,双脚绊在了石块之上,噗通一声趴倒在地,枯枝刺进裤管,把脚踝割出数到口子,鲜血溢出,染红了裤管。
钻心痛意,使得心妍惊醒过来,抬眼望去,却哪里还有那抹高大的红色身影,而皇陵入口的石门,也并没有落下,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而此时,心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遗落在墓室之中的,抑或是说,她遗落在那场长达近十年的梦中的,是自己的心,她爱上了梦中那位伤她至深的男人,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杨骜听她口中呼唤‘三爷’,但却是往皇陵方向奔去,不禁讶异,但知她心中想的是他杨骜,不禁欣然一笑,将心妍横抱在怀。
“你醒来之后,不仅说话奇怪,方向感也有失准头。朕便在你身边,你却往皇陵之内跑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朕孤身入了皇陵,留你一人在外呢。”
杨骜轻声调笑着,便将心妍抱进了马车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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