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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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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骜并未察觉她醒来了,忽然听闻声响,微微吃惊,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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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三更~
看了留言,擎天与心妍是个意外的邂逅,他的结局香香还在想,不过,打算为他安排一个意外的结局。嘻嘻。
一人独睡
心妍鼻尖一酸,侧身躺下。言偑芾觑闷了半晌,说出一句话,“天冷,你多加条被褥。”
杨骜躺倒在椅,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
心妍吓了一跳,四张大椅离床榻极近,两人之间只隔着半尺距离。
若非有这半尺距离,两人倒像是一榻同眠。心妍不知所措,抬手解下轻纱帐,将自己与他隔了开来茳。
不多时纱帐外的他呼吸调匀,显然睡熟了。
心妍悄悄拉开纱帐,仔细打量他,身子下意识往床沿移去,与他靠的更近了几分。
忽然一只萤火虫飞落在他胸膛,心妍伸手帮他拂去,正要收回手来,便见他扬起左手,将她手掌握住,放在他的胸膛谋。
心妍惊得一动不动,静静观察他许久,见他依然熟睡,这才松了一口气,忽然一个激灵,自己上半身架在床榻和木椅之间,这夜难道要悬空睡一夜?
喂~皇上,你别睡的这么***,能先醒一醒么,到底是谁保护谁呢?
**
翌日晨
皇宫
杨骜自金銮殿后缓缓走出,登上步阶,坐在龙椅之上。淡淡望了一眼偌大金銮殿。
殿中只杨煜一人叉腰站着,甚是‘孤苦伶仃’。
“三哥,今儿个这早朝太奇怪了,煜王爷竟然是第一个到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百官一个个都不来上朝,造反了么?”说到此处,连连摇头,“三哥这般骇人,造反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厚盾呢!”
杨骜唇抿一线,双眼盛满薄怒,“贾公公,百官罢朝可有知会于你,告知因由?”
贾信一凛,噗通跪地,“皇上,奴才对这事全然不知,诸位大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通通不出席今日早朝。”
黑影一闪,兵部侍郎李德修奔进殿来,跪禀道:“皇上,诸位大臣此时正聚在殇王暂居的院内,众人邀臣一同前去商讨要事,臣恐众人心怀不轨,于是并不随同前往。此事不知当如何好?。。。皇上是否亲自移驾前往,向殇王一问究竟,请百官回来早朝?”
“请?”杨骜微微冷笑,“朕不相请,众爱卿已经不将朕看在眼中了,若是前去相请,那么从今往后,群臣岂会买朕的账,这王位如何坐得稳。”站起身来,对贾信令道:“立刻拟旨,设立科举,招贤纳士,提拔新晋官员。”
话音落处,杨骜已走入金銮后殿。
杨煜赞叹道:“不愧是三哥,那帮老臣不睬他,他便更是不睬那帮老臣,而是选拔贤臣巩固势力,这下天下要彻底是三哥的了。”
杨骜来到殿后,四下寻看,不见心妍身影。
他今日清晨醒来之时,心妍在地上半坐半跪,趴在他所睡的大椅上,他当时不明为何,后来低头一看,原来她胳膊被他抱在双臂间,想来她挣脱不得,这才在他身边趴着睡了一夜。
他前来皇宫早朝之时,将她一并带来,吩咐她候在殿后等他。
杨骜挥手招来殿门处一名小婢,问道:“妍儿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婢福身说道:“玲珑公主说道太后娘娘喜爱听戏,公主请来帝都有名的戏班子,搭起戏台,供太后娘娘消遣。方才太后娘娘听说柳主子在銮殿后,于是命人将柳主子请去听戏了。向慈宁宫方向去了。”伸手指着西边。
杨煜走来,说道:“小妹跟心妍一见面就打仗,三哥咱们也去瞧瞧吧?”
杨骜眉心微微拢起,拂袖而出,径直来到慈宁宫内,只听笙箫和鸣,琵琶轻奏,戏子于台上正唱昆曲。
杨骜环看戏台之下,太后、玲珑、秦蕊凝神观戏,独独不见心妍的身影。
梁淑贞眼尾看到金黄龙袍,于是朗声说道:“皇上来了。稀客。不知是借了谁的面子,才得皇上迈步哀家的院子?”
杨骜微微一怔,随即想起,自梁淑贞被救出地牢之后,他每日早朝之前,必然先去拜见母后,只是今日与心妍在睿王府内多耽搁了片刻,于是未能一早向梁淑贞问安。
“母后说笑了。”
杨骜走近梁淑贞身畔,指指戏台上水袖飘动的戏子,问道:“母后看的出神,不知这唱的什么戏,演得是哪一出?”
梁淑贞哼了一声,看向一处,冷声道:“妍儿,请您老人家赐告皇上,台上那小戏子唱的什么戏?”
杨骜手臂微微一震,顺着梁淑贞的视线看去,隐隐见到桌盼有个人影。
方才他离得颇远,加上桌子上摆着果珍茶水,遮掩视线,更是难以窥看桌子另一边的景象。
杨骜快速走了几步,豁然间看到心妍的脸颊。
她双手高高举着一个木盘,盘中是些果皮、瓜子花生壳,显然是几位主子看戏听唱,磕了瓜子随手丢在盘中。她双膝屈起,跪在地上,她所跪之处,散乱铺着一些尖利碎石子,膝上衣物已能看到斑斑血迹。
杨骜心口揪痛,五指收拢,紧紧攥拳。
心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说道:“台上正唱的戏名叫‘怒斩亡国妾’,戏中皇帝屈膝跪了那女子,此举惊动上天,于是…于是…”说到此处,微微哽咽,“于是,那女子罪无可恕,该当论斩。”
杨骜深吸一口气,看向戏台,只见那戏子确是被押至刑台,斩首示众。他微微眯眸,接过她手中木盘掷在地上,随即握住她手,低声道:“起来说话。”
心妍忙摇了摇头,显然经历了什么犯难之事,不得冒失站起。
玲珑娇声轻笑,拉着杨骜的手,让他坐在梁淑贞身畔椅上,
“哥哥,你今日没有向娘娘问安,还不快快坐下,陪娘娘看戏?讨她老人家欢心。”
杨骜看向母亲,沉声道:“母后,今日之事定然都是妍儿的错,不如将她赶了下去,以免坏了您老的心情。”转头令道:“煜儿,带她下去。”
杨煜拉住心妍手臂,“妍,我们走吧。”
“等一等。别忙着站起。”梁淑贞一声令下,心妍膝盖刚离地面,便又跪下,梁淑贞轻轻道:“听皇上这话的意思,是哀家有意刁难,让那丫头久跪地上了?”
玲珑拍在杨骜手背,温柔道:“娘娘心胸豁达,岂会做出这种小妇人的举动?是柳心妍自认理亏,主动下跪的。哥哥不可受人挑拨,疏远了母子亲情。”
杨骜扭过头去,俯睨着心妍,“是这样么?”
心妍点点头,“是。”犹记得方才,她被两名婢女待到慈宁宫时,梁淑贞竟迎面走来,屈膝便要跪她,说道:连皇上都跪的人,哀家怎能怠慢。心妍当时吃了一惊,不敢丝毫迟疑,抢先跪下,说道:娘娘折煞心妍了。
玲珑那时好意让她跪的离梁淑贞身近之处。
那地面不知是否有人蓄意为之,总之满是碎石,割烂膝盖,疼痛难当。玲珑随后递上木盘,让心妍接下果皮之类废物向梁淑贞示好,实则,这份羞辱令心妍难以言说。
她若站起,梁淑贞便要跪她,想了想,还是换她跪梁淑贞来的踏实,毕竟那是杨骜的母亲。
杨骜不知其中隐情,说道:“你的心意,母后已经收到,退下吧。”
心妍微微颔首,缓缓站起身来,膝盖剧痛难当,险些又要跪倒,好在杨煜搀住她的手臂,才免于跌倒。缓缓转身,随杨煜走了几步。
梁淑贞将茶杯重重搁在桌面,道:“玲珑,扶哀家起身,哀家跪送心妍。”
玲珑道:“是。”搀住梁淑贞左臂,扶她站了起来,梁淑贞走到心妍身旁,屈膝就要下跪。
梁伯母又要跪?!心妍大惊失色,“娘娘,使不得!”噗通跪地,双膝伤口生痛。
杨煜怪叫:“三哥,你看懂没?我云里雾里的一点也不明白,妍什么时候面子这么大了,太后竟然跪她?”
杨骜见梁淑贞已经微微屈起了膝盖,忙上前扶住母亲,问道:“母后,这是为何?”
让朕不快
玲珑见心妍再次跪地,不禁心中大畅,对杨骜轻轻道:
“三哥,昨夜娘娘亲手为你熬了汤水,又亲自送到你寝殿,昨夜你房中之事,娘娘都亲耳听到了的。言偑芾觑什么‘你若不答应尝试爱朕,朕跪的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朕第一次这么没骨气的求一个女人’,娘娘当时气得险些推门而入,不过恐你丑态被母亲撞见,脸上无光,娘娘这才没有进去。”
杨骜轻叹,“母后,那是儿子卧房里的话,也并无特别深意,与亡国更是无关,并不曾想会被人听去。一桩小事,母后别因此气坏了身体。母后请坐。”搀梁淑贞坐下。
“哼,这若是小事,那么昨夜起你命人大兴土木,新建城池,该当是大事了?有这等女子留在身畔,亡国之日,近在咫尺!茳”
正在此时,自慈宁宫外走进数人,为首之人脸庞苍白,显然伤势未愈,正是杨殇。他身后跟随之人,正是苍穹百官。
“苍穹自然不会亡国,不过今日,却要除去一名谋朝篡位的大奸大恶之人。”
杨殇说着,走到心妍身畔,“柳儿,今日过后,再无人会欺侮于你。”将心妍搀扶起来,护在身后谋。
心妍探身看向杨骜,只见杨骜眸中匆匆掠过醋意,她微一沉吟,离开杨殇身畔,走到杨煜身边。
杨骜轻扫杨殇,而后环看百官,轻轻道:“诸位总数相加,不过百十人,准备怎样将朕这大奸大恶之人除掉呢?言语唾弃,横目相向?”
听到三弟讽刺的话,杨殇摇了摇头,嘴角噙笑,笑杨骜不明状况,
“三弟,你莫忘了,朝臣皆是父皇一手栽培,对父皇忠心耿耿,过去两年因查不到父皇下落,于是被迫对你俯首称臣。。。。。。。”
贾信不悦,喝道:“即便查到了太上皇的下落,你们又能怎么地?不过了多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罢了,能成什么气候?”
杨骜挥手打断:“贾公公,不容你插口,让你殇爷把话说完,朕也想知道自己将如何被整垮的。”
梁淑贞心焦担忧,喃喃自语:“这当如何是好?”连连叹息,“果然我儿昨夜屈膝跪一名女子,惹恼了上天,上天要惩罚他,让他失了天下。”双手合十,暗自祈祷上天保佑杨骜稳坐帝位。
杨殇见到心妍双膝染有鲜血,便欲举步朝她走去,先行为她裹伤。
“宋医女,帮妍儿处理伤口。断不能让殇爷受累。”
杨骜淡淡说着,目光如炽,凝着心妍。
心妍微微脸红。与杨煜、宋医女两人一起走到屋檐下,坐在廊中。
宋医女替她包扎膝盖,她便紧紧看着院中形式。心想,若是殇今日能将王位夺下,她正是了却一桩心事,对杨殇的愧疚也会少一些。只是,若是杨骜被推下皇位,下场又将何等惨然?
杨骜素来气焰极盛,开罪不少人,群臣惧怕他权势地位以及狠绝手段,于是忍气吞声、曲意逢迎。
可若是杨骜落入绝境,那么曾经与他有仇怨的朝臣必然要让他为曾经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有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虽不甚贴切,却也是这道理。
杨殇接起方才话头,缓缓道:“除了群臣是父皇的心腹,苍穹数百万军马,也仅对父皇号令惟命是从。故而,咱们并非百数人,而是百数人加上苍穹百万军马,来声讨你这不忠不孝之徒。”
杨煜露出恹恹的表情,
“妍,大哥一说话我就犯困,听着文邹邹,毫无生气。你觉不觉得无趣?要不要我给你讲笑话解闷?”
心妍瞪他,“你两个哥哥随时有一个要两眼一翻,当场挂掉,你还有心情讲笑话?”
杨煜挠头,“也没这么容易就挂掉的。你也知道,总该有个九曲十八弯,然后再挂掉。他两人目前正在亮出自己实力,都还没开打呢,到真打起来了,我再紧张也不迟。”
贾信朝天拱拱手,神色傲然,
“可惜可惜,那数百万军马只认兵符,而兵符握在皇上的手中,于是兵马只任皇上差遣,殇爷你是无力将其调遣了。”
群臣闻言,纷纷大笑,一名老臣喝道:“王爷调遣不懂,有人调遣得动。”
梁淑贞心中猛然一颤,难道。。。难道这老臣口中所说之人是。。。。?
群臣缓缓退开,一名神色凛然的老者快步走来。
杨煜大惊:“是父皇!”
心妍也吃了一惊,杨殇将太上皇救了出来?!昨夜趁杨骜不在宫内救出的?
杨德广走到杨骜面前站定,
“殇儿调遣不动,为父调遣得动,你可知为父当日被你逼迫交出的兵符,不过是一块赝品,真正的兵符尚且在为父的身边。”
杨骜神色异样,惊道:“此话当真?”
心妍拧眉,不对,这反应决计不是杨骜的真情流露。
梁淑贞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杨德广身前,心念大动之下,竟语不成声,“想不到,相隔十数年,你我再见,竟是你率群臣讨伐我母子二人之时,接下来,你是否要自地牢救出你的康皇后,再杀我一次,为她报仇雪恨?”
杨德广对她视而不见,目光炯炯凝着前方。
梁淑贞见他如此冷漠,心中大恸,十几年积怨在这一时涌上心头,噗的一声,呕出鲜血,身子向后仰去。
“娘娘!”玲珑大喊,疾步朝梁淑贞奔去。还未来到梁淑贞身侧,只见心妍已经抱住梁淑贞双肩,扶她缓缓坐在石椅。
玲珑走去将心妍狠狠推开,“走开,若不是因为你,我三哥怎么会这么晦气?扫把星!只要有你的地方,便都不得安生!”
心妍身子一晃,向后倒去,杨煜剑鞘横出,托住她腰后,将她稳住。
“来人,将这逆子拿下!梁淑贞教子无方,难脱其咎,也拿下了!玲珑与这逆子串通,留在巧慧身边伺机陷害,罪过当诛!秦蕊曾是朕一手养大的心腹,朕待她情同父女,她竟也与这逆子同流合污,也该斩!贾信这阉人也不能放过!”杨德广说到此处,盛怒震袖,“将这几人,立时擒住!”
官兵拔剑出鞘,将杨骜、梁淑贞、玲珑、秦蕊、贾信几人团团围住,这几人登时被牢牢困在剑圈之内。
“交出玉玺!”
“立即将这几人毙了!”
“撕下他身上龙袍!”
群臣疾声喝道,声音之中充满怨恨。
梁淑贞唇边染满血迹,望着杨德广,
“你为什么看也不敢朝我看一眼?是为当年之事而愧疚难安么?杨德广!你好狠的心!”
杨德广不答她话,冷声对官兵令道:“将这几人,立即处决。”
官兵纷纷挺出手中长剑,朝几人身周刺去。
“父皇!你漏掉了一个,煜儿你不杀么?以后只让大哥陪着你便好了。咱们其余的人,死活你本来就不在意的。”
杨煜一声疾喝,官兵皆都停下剑来。
杨德广望向杨煜,“你这小子虽与骜儿亲近,却并不干坏事,为父不杀你。”
心妍走到杨殇身边,“殇,可否向太上皇求情,容我最后与杨骜说一句话?”
杨殇点了点头,“他此次难逃一死,我也无能为力。你要与他作别,是么?”见心妍点点头,他缓步走到杨德广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杨德广叹了口气,侧身走开。
心妍从重重官兵之中穿过,走到杨骜身边,梁淑贞、玲珑、秦蕊三人齐齐朝她看来,目光之中满是排斥与抵触,心妍低声道,道:“杨骜,借一步说话,可好?”
杨骜颔首,与她一起走出官兵重围,来到假山之畔。因梁淑贞、玲珑、秦蕊几名对杨骜来说极为重要的人物被官兵围住,是以众人并不怕杨骜会起心逃走。
杨骜负手而立,身影倒影在流水当中。轻轻道:“妍儿,今日之事,你看的明白?并非朕先挑起事端,而是杨殇要寻朕的不快。你莫怪朕。”
心妍紧张道:“你打算怎样?我绝不相信你如此轻易被擒。告诉我,你要将杨殇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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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晚安喽。~~~明天剧情大反转,亲能猜到怎么反转么。。哈哈。。明天见呦。。么么么~~
患难夫妻
只知道她方才问完了话,杨骜负在身后的手掌紧紧攥成了拳,青筋如同一条条毒蛇盘旋他手背之上。言偑芾觑
他为何生气?心妍莫名心中紧了一拍,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你为什么不讲话?你要…要对杨殇怎样?”
一声轻笑出自杨骜的喉间,像是气恼,又像是无可奈何,更像是拿她毫无办法。
他缓缓转回身来,冷风拂起他额前碎发,俊俏的脸容平添威慑茕。
“妍儿,你回过头去看一看。”杨骜凝着她纠缠的眉心,淡淡道。
心妍不知他为何让她回头看,颔首说道:“是。”转过头看了过去。
只见杨德广、杨殇、群臣、数百官兵,以及被数百官兵围困住的梁淑贞、玲珑、秦蕊、贾信等人正齐齐朝他们方向看来,目光之中满是质询与讶异,对他两人在交谈什么而好奇不已呐。
心妍看了众人一眼,随即转回脸来,仰头打量杨骜,不解道:“你让我看什么?”
“现在,深陷困境之人是朕,而非杨殇。一盏茶后,甚至更短时间内,朕便要回到众兵层层围堵之中,保不准便丧命哪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兵剑下。”
杨骜说着,双眼之中掠过失落,以及薄薄的酸楚,舐舐嘴唇,续道:“朕以为,你是因为担心朕的安危,于是出言相求杨殇,让他向杨德广求情,准你与我说最后一句辞别的话。”
说到此处,微微扬起脸颊,快速合了一下双眼,再张开眼时,眼中已经覆满冰寒。
“朕没有想到,你口中所说的‘借一步说话’,竟是寻机会与朕独处,质问朕要将杨殇怎样。”
心妍一怔,心道那是因为她了解他,知道他不会有事,所以才不担心,并非心中没有他。
而相较之下,杨殇更加令人担忧。
心妍反复咀嚼杨骜的话,心中猛然一惊,莫非杨骜此次并无全身而退之策,当真身陷绝境?
心妍想了一想,说道:“杨骜…”
才唤了他的名字,便见他目光特异凝着她的膝盖。
她不解,低下头去查看,还未看到自己的双膝,便眼前黑影一晃,杨骜蹲在她的身前,伸手扶住她的膝盖。
心妍这才知晓,方才梁淑贞呕血向后倒下之时,她正在屋檐下让宋医女帮着包扎伤口,见形势急迫,顾不得其他,撒开腿来疾驰而去搀扶梁淑贞。
膝盖之上白色纱布还未系上,沾了血液,缠在膝盖之上,极是狼狈。
杨骜将纱布一圈一圈裹在她膝盖伤处,轻轻道:“草芽走了,你身边连个《文》贴心丫鬟也没有了,连个给朕《人》通风报信之人也没。若是有《书》人去给朕说一声,你也《屋》不至于跪如此之久。”轻轻一叹,“倘若今日过后,苍穹国还是朕袖间之物,倘若朕还是苍穹国的皇帝,那么便将飘絮给了你当丫鬟,在这宫里对你也有个照应。”
心妍寻思,能得苍穹第一女刺客贴身伺候,那可威风的厉害!
不过,听到杨骜说那句‘若朕还是苍穹的皇帝’,心妍心口莫名酸涩。
杨骜可以抛却世间一切,独独不可手中无势,他习惯了登在巅峰极点,俯瞰世事无常。他决计不能忍受屈尊人下,听人使唤。
众兵包围之内,玲珑从人墙缝隙,窥到杨骜对心妍呵护有加,蹲身为她裹伤,不禁心中酸妒难抑,凑近梁淑贞的耳边,轻轻道:“娘娘,那贱人定然借机要三哥做些什么事,我猜她是劝三哥将王位让给杨殇,那贱人曾和杨殇也有一段不堪的肮脏之事。见三哥失势,便借机巴结杨殇,与他破镜重圆。”
梁淑贞眯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当真百感交集,昨夜骜儿对那女子下跪,今日又蹲下为她裹伤,真真是丝毫没有男儿气概了,当年杨德广若是对她梁淑贞有这一半纵容忍让,那么她也不至于被囚地牢十数载。
“你方才要对朕说什么?”
杨骜站起身来,凝着心妍欲滴的唇边,问道。
心妍微微颔首,接着方才被他打断的话道:“杨骜,他们人多势众,你可谓全无胜券。太上皇和殇都是心慈宽厚之人,必然对你和太后娘娘、玲珑、秦蕊、贾信几人心存不忍。你。。。你何不将玉玺、王位拱手让出,也。。。也好保住一条性命,不至于凄凉收场。”
杨骜轻问,“拱手将王位让给谁?”
他的声音颇为冷静,心妍从中辨不出喜怒之色,她以为他真心考虑她的提议,现在这般发问,是要征询她的意见。
心妍匆匆瞥了一眼杨殇,杨殇正目光关切的朝她望来,心妍双手绞在一起,提了一口气,凝着杨骜的脸颊,说道:“王位原本就应该是杨殇的。你应当成人之美,自己也落得一生安稳平安。而且,殇又怎会刁难于你?他一定会对你加官晋爵,给你享之不尽的。。。不尽的。。。”
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苦涩一笑,杨骜对她是否更加失望了?
杨骜冷冷一笑,“加官晋爵,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是么?”眼角掠过鄙夷之色,轻轻道:“妍儿果然是本性不移。万事难离一句‘荣华富贵’。”
心妍方才说到‘不尽的’三字,便不再说下去,是因她突然意识到,杨骜对这些身外之物根本不在意,她若说出了口,便无异于对他出言侮辱。
“可以么?交出玉玺,能活命才最是要紧!”
心妍握住杨骜的手掌。
他感觉到了么,她掌心的汗迹,以及因恐惧他丧命众兵剑下而剧烈颤抖的双手。
杨骜后撤一步,丝毫不加眷恋的将手从她手中抽出,随即捏起衣袖,将他手掌上被她握过之处,轻轻擦拭。
心妍胸口酸痛,他…他这是为何?她伤重之时,身上血污他都不嫌弃,这时。。。这时竟嫌弃她手心薄汗。
玲珑对梁淑贞小声道:“娘娘,看样子是三哥不同意那贱人的提议。依玲珑之见,如果咱们能够逃过此劫,便该以柳心妍尸首祭奠上天,一是平息上天之怒,一是为三哥、为世人除去一个祸害人间的妖精。”
梁淑贞微一迟疑,点了点头,“话是没错。柳心妍哀家厌恶极了。可要除掉她,骜儿怕是不依。”
梁淑贞为人祥和、与世无争,只是长居地底,出地牢之后,眼见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心妍的坏处,所以下意识的升起护子之心,生怕自己的儿子被妖孽蛊惑了心神,酿成大祸。
自古以来,帝王帝业败坏在女人手中的例子,举不胜举。但是,她梁淑贞的儿子,决不能因一名女子而落下一世骂名。
杨骜望着局促不安的心妍,她两颊窘迫赤红,他嗤笑问道:“那么,王位交了出去以后呢?你是与朕当患难夫妻,还是留在皇宫之内,尽享荣华富贵?”
心妍惨然一笑,他交出王位之后的事,她却当真没有打算过,现在临时打算,却是一片迷茫,喃喃道:“我。。。”
才说一字,便听杨德广喝道,“逆子,还不前来领罪?”
杨骜望了一眼心妍,随即快步走回众兵围作的圈内。
杨殇、杨德广、杨煜也走了进来。
心妍对那边状况极是挂怀,于是从士兵缝隙钻了进去。
“玉玺这种极为重要的物件,藏匿之处必将难以寻觅。诸位大可快剑将朕分尸,以泄心头之愤。不过,到时寻不到玉玺,父皇与大哥在诸国眼中,同样也是谋朝篡位的小人。”
杨骜一手轻轻放在腰腹,另一手负在身后,淡淡陈述,神色冷静,丝毫不乱。
杨德广怒不可遏,伸手指着杨骜眉心,喝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竟辱骂你父亲是小人!”
杨煜嘀咕道:“父皇,你怎么刚被救出来又要对号入座,三哥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们不还没有把英俊潇洒的三哥分成百段呢吗?那么你们就暂时还不是小人。”
杨德广。闻言脸上血色全无,切齿道:“好,小五今儿个也不能留下。也除掉了。”
剑光晃晃,士兵持十柄长剑,将杨煜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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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哒,今天三更。。。mua~~
为拥有她
心妍咬了咬唇,
“杨骜,你认输,按我们方才在假山旁说的那样做,不好么?”伸手搭在杨骜手臂。言偑芾觑
才碰到他手臂之上的衣料,便觉一股极大的冲力袭上她的手掌,心妍啊的一声,坐倒在地。
杨煜叫道茕:
“他们在以内力相拼,妍,你莫要接近他们。不然,非但你自己被真气震伤不说,他们若是受到了干扰,也会内力反侵,震碎自己的心脉。”
心妍大惊站起,手掌疼痛之下,震颤不止。
眼见两柄长剑被真气包裹,微微晃动,而杨殇的嘴唇已经呈现灰白之色,显然无法支撑许久,不需多时便要败在杨骜手下呐。
心妍站起身来,说道:
“杨骜,既然你不肯认输,那便莫怪我出此下策。”从衣袖拿出方才被玲珑刺在她脖间的银针,呼的一声,朝杨骜左眼球刺去。
群臣大声惊呼,一时忘了是要讨伐杨骜,反倒为他将要遭受的磨难,感到扼腕而惜!
杨骜嘴角露出苦楚之色,眼见银针已经碰触到了他的眼睫。
他微一分神,原本抵御杨殇真气的内力尽数收回,真气反侵,震伤内脏,剧痛涌向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而杨殇的内力如同一道气刃,砰地一声,袭在他的胸口。
心妍忽觉脸颊点点温热,杨骜唇边赤红,原来是他口中鲜血渐在她的脸颊。
“骜儿!”
梁淑贞撑起身子,心疼唤道,两行热泪滚下眼眶。
“三哥!”玲珑大叫,“柳心妍,你害我三哥,你不得善终!”
杨骜倏地抬起左手,扼住心妍攥着银针的手,
“说!朕输了,于你有什么好处?你明知这么做会害朕丧命,却执意为之,为什么!”
他眸中深深伤感与绝望刺痛她的心,心妍泪珠滚落,
“总归你是输了,当履行诺言,交出玉玺,把江山社稷还给殇。”
杨骜大笑,笑声之中充满剧痛与失意,身形轻晃,森然道:
“在那之前,朕要先除了你这不知人心冷暖的毒妇!”缓缓提起长剑,朝心妍脖间抹去。
“三哥,不要!”
杨煜惊得脸色煞白,真后悔方才被那十柄长剑给制伏,不然便可上前救妍了。
“住手!”
杨殇一声疾喝,银刃疾闪,挺剑刺向杨骜小腹之处。
心妍眼见杨殇剑尖已刺到杨骜身前一尺,她立时喊道:“不要伤他性命!”
然而,杨殇剑势已经来不及收回,嗤的一声,刺了下去。
众人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心妍呆呆然望着杨骜怀中,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挡在杨骜身前的玲珑,此时长剑正刺透她腰后,血水打湿了她的衣裙。
杨骜用握剑之手环住玲珑腰身,凝着心妍的脸颊,冷声道:
“柳心妍,这下你满意了?让朕告诉你,玲珑若是出了一丝差错,你与杨殇碾作了灰,给她陪葬!”攥在心妍腕上的手,猛然推出,将心妍抛了出去。
心妍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额头碰在桌腿棱角,割开一道血口子,温热的血,淌下额头,她抬手一摸,满手鲜红。
杨殇见杨骜对心妍不利,于是拔出深埋玲珑腰后的长剑,劈头朝杨骜斩下。
心妍抬袖抹去额上血迹,战巍巍立起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并不伤心,更不疼痛,仅轻轻阻止道:
“殇,不要杀他。”走到杨殇面前,拉住他握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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