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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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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胜一筹

杨骜用锦被裹住秦蕊身子,披衣慵懒坐在床沿,盛怒的黑眸中情。欲还未退去,呼吸急促压抑,汗珠淌过他有致胸腹肌理,滴在亵裤。。。

他健硕紧实的胸膛喷张在她眼前。心妍脸上辣,忙别过脸去,“你既然有事在身,何必唤我前来。既然急匆匆传唤我来,便该整衣相候。王爷不觉自己所为欠妥?你便是想演,不见得谁会想看。”

“在自己的卧房,自己的床上,疼爱自己的女人,哪里不妥?”杨骜不耐的拢眉,“你若是我邀来的客人,我自该整衣以待。如今你不请自来,犯我禁忌,我当如何待你?”

触到他的底线,下场绝对非死即伤!心妍骇得一身冷汗,心中噗噗直跳,她才刚重生捡回一条命,便要被这风流祸害给吓个半死。他没传唤她来?可丫头梦儿明明说。。。

“三爷,别让她扫了咱们兴致。。。”两只白嫩手臂从锦被伸出环住杨骜结实腰身,笑吟吟的挑衅看了心妍一眼。

心妍恍然,定是秦蕊捣的鬼!“秦蕊,无冤无仇你害我干什么!”

秦蕊受了惊吓,缩在杨骜怀中:“妹妹好凶!爷,蕊儿怕惹到了她,以后在府内便没有好日子过了。”

心妍又气又觉好笑,向秦蕊挥挥拳头,恶狠狠瞪着她:“你说的不错,最好别惹到我,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骜修长手指在秦蕊裸露肩头摩擦,黑瞳玩味瞥向心妍。“初见那日,你拿金锭子砸我脑后。今日二次相见,你登堂入室恐吓我被褥中的女人,你当真让我另眼相看。只是不知是你厉害,还是睿王府的家法更胜一筹。”

心妍眨眨大眼,什么家法?杨骜添了新玩法?

“来人,将这丫头赶出府去,永世不得踏入帝都半步。院中当值仆婢疏忽职守,各杖责三十。”

“是我没经通报擅自进屋来了,并非仆婢的错,你平白无故打他们做什么?”院中仆婢少说也有三十几人,她不能连累他们无辜挨打。

“放肆!你以为自己是谁,谁给你胆子对本王大呼小喝!”

秦蕊轻吻杨骜的颈项,“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都是为了给蕊儿出头,蕊儿该如何报答?”

杨骜在她腰肢重重一握,双眸打量她诱人身段:“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心妍手脚发颤,老相好跟陷害自己的女人亲热,心中真不是个滋味,再加上这老相好还杀了她爹妈,心里别提多怄火。

“秦蕊,把你胸口被子捞起来吧,好么?小心杨骜两只眼珠子把你大胸。脯射穿两个大窟窿!”

就在此时,奴仆‘啊呀’‘哎呦’‘妈呀’的哭喊声从屋外传来。心妍大惊,仆婢挨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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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自持

她疾步出屋,未留意到杨骜噙笑久久凝着她的背影。

秦蕊愕然,王爷笑了?即便方才和她欢好他也冷静自持、不笑不语,却为何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开怀而笑?

“爷,给妾身,人家要你。”玉手灵活探进杨骜亵裤。。。

院中,数十侍卫手持棍棒将三十仆婢按在地下,噗噗通通正自行刑。

“给我住手!”心妍厉声喝止。按她从前在睿王府的地位,这么一嗓子足以让王府抖上三抖。如今形势却大不相同,她是个无足轻重的主,一句话下来,只惊得树上几只乌鸦呜啊叫着振翅飞去。

“自身都难保了还猫哭耗子假慈悲!”“真担心咱们便替咱们挨打!啊呀,痛死了。”

两婢责怨瞪着心妍愤然开口。

“小叫花别理她们。草芽就喜欢你这霸道小模样。桌上的早膳可吃了?那是王爷交代给你准备的。”女子痛的眼泪直流,呜咽道:“这素色衣裳穿你身上真好看,王爷果然没说错。”

心妍寻声望去,乱棍下见到一个秀美婢女,“草芽!是我连累了你,你很痛吧?早膳、衣裳跟杨骜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清晨草芽为杨骜布膳,杨骜无意间提起‘前几日收留那孩子怎样了?’

草芽答‘昏睡了几天,今天便该醒来了’,杨骜指着桌上膳食‘送份同样的给她,别让她觉得睿王府亏待她。’

草芽斗胆提醒‘王爷,奴婢觉得那孩子好可怜。见她衣裳破烂,奴婢想将女主子们不要的衣衫给她拿去几件驱寒’。睿王顺口应下‘府中女眷衣着鲜艳。那孩子该穿素色,去置了新衣给她。’

“等草芽挨完打慢慢说给你听,哎呀!”臀上连挨几棍。

“不许再打她!”心妍突生一股神力把那侍卫推得踉跄仰摔在地,抱草芽在怀中揉着她伤处,“都住手,众仆婢的杖责我替她们挨。你们算算人头,该打多少下,冲我一个人来吧。”

众侍卫惊愕,手中虽挥棒不止,却也暗自佩服心妍有胆色。

天骄啧啧几声:“三十个人,一人杖责三十,那你要挨九百大板。”

天侯将心妍拉起:“别闹!王爷下的令老天爷都改不了。你这样阻拦只会把状况搅得更遭。”

心妍拨开他的手,“程大哥,不管情况多遭都由我一人承担。我都要被逐出帝都了,早晚要冻死街头,还能糟糕到哪去?”环视众侍卫,“各位请住手吧!”

侍卫像是见到可怖鬼魅,脸上突生骇色,双臂震颤险些扔脱手中棍棒。心妍大喜,他们怕她了!

天骄使个眼色,“他们怕的不是你,是你背后那人。”拱手一揖:“属下参见王爷。”

心妍背脊发凉,回身一瞬便跌进了两泓深邃的黑眸,他眼尾一动,她心脏跟着猛地一跳,“杨骜。。。”

乱了心绪

“杨骜,你怎么出屋了?”[小说网·。。]

杨骜不答。众人讽笑。心妍一愣,她那么问是犯傻,他的府邸,当然是他想去哪就去哪,哪里要她过问。

家仆搬来檀木大椅,杨骜撩衣摆坐下,接过婢女手中茶盏,“妍儿。”

他突来的亲昵称呼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怎么?”

他拈起茶碗盖撇开茶叶,茶中热气熏得他双眸微眯,举杯就唇轻饮一口,他举手投足儒雅淡然,心妍却被他这份冷静搅乱了心绪。他搁下茶碗,将她抱在他膝上,托腮望着她的颊。

“九百大板你要是受不住,咽气死了。。。”懒懒看了眼数十仆婢,众人为之一颤,“他们的刑罚便要加倍。”

他的碰触使她心生烦厌,她从他膝上跳下,“我铜打铁铸,自然受得住,只怕你家木棒要给打断了。”

“妹妹好胆识。”秦蕊由丫头搀着走来。心妍看去一眼,那丫头正是梦儿。

“来呀,九百大板,少一下,也不行。”杨骜淡淡道。

“王爷开恩!”草芽咚的一声跪在地下。程天侯朝主子拱了拱手:“属下去行刑。”

杨骜挑眉笑问:“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天候眼露惧色,他本打算下手轻些保下心妍性命,却被王爷瞧穿了心思。“属下知错。”

几名侍卫落棒重打,心妍身上鲜血浸透厚衣,痛的额上沁满冷汗,却紧咬下唇一声不吭。众仆婢性命得救,眼见心妍受难,有的眼露感激,有的则心感快意。

“不求饶?”杨骜望进她双眸,她眼中有不符她年龄的倔强和爱恨,他有片刻恍惚,她难道早已认得他?

秦蕊娇声讥笑,“柳妹妹痛的没力气求饶了,王爷你快开开恩吧!”

“饶了她,那么三十仆婢的性命就。。。也罢,她若肯求饶。。。”

“求饶?我从来不会。”心妍背臀钻心剧痛,当下心生计较,他让她身上痛,她便让他面上无光。“程二哥,棍棒打在我哪里了?”

众人一片哗然,天骄不知她作何如此问,“你哪里疼自己不知吗?自然是棍棍打在你屁股上。”

心妍噙着眼泪,诡谲一笑:“哪里是打在我的屁股?那明明是睿王的脸。”看向身后壮兵:“不怕爷脸痛,就狠狠的打。”

众人唏嘘,暗自纳罕她自何处借来的胆色,她是真的不怕死!

杨骜倏地攥拳,青筋暴突。

侍卫顿棒呆愣,她这样说,他若还打,那等于是打王爷的脸。他若不打,就等于承认了她后臀是王爷的脸?“王爷,这,这…”

二程暗观睿王,只见他俊脸阴沉、目光似电射向心妍的颊。

秦蕊怒喝:“这丫头侮辱王爷,还不将她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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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无尊主

侍卫棍棒连连挥下,心妍只觉骨骼被砸的粉碎,寒冷疼痛从骨中透出,双眼越发的沉了。不期然间,她身上棒击骤停,噗通几声,行刑侍卫痛嚎一声倒地不起,口鼻鲜血长流。

心妍被人托起抱进怀中,她朦胧中瞧见了蟒袍一角,是杨骜?

“目无尊主的混账,女人的命令竟奉若神祗,拉下去砍了!”

“爷,蕊儿非有意要逾越对侍卫下令,只是恼那丫头侮辱了您。。。”

“够了。”

心妍模糊中见到二程举剑刺死几名侍卫,雪地上血腥鲜红,她心中一窒昏了去。

不知睡了多久,背脊后臀被人轻触,她意识缓缓恢复。

慢慢睁开了眼,有双黑色的眼正温柔凝着她,他长眉俊目,俊俏儒雅,纤长的手正搁在她后腰,“果然是铜打铁铸,挨了两百多板小命还在。”

“神仙哥哥,是谁?”心妍呆问。

“心妍,别犯糊涂。你看那神仙哥哥像不像王爷?”

草芽的话立刻把心妍炸醒,她噌的弹起身,牵的骨节格格作响,伤口痛的冷汗直冒,又软趴了下去。瞪向床边方才觉得温柔备至,此时看来危险阴森的男人。

“你可有放过那三十仆婢?。。。我知九百大板没打完,你莫动她们,我不会言而无信,等我养好了伤,剩下的给你打来就是。”

“七百板子给她记下,她痊愈后立刻再打。”杨骜挑眉淡笑。

“是。”天候朝心妍担忧一笑。

心妍后知后觉此时正在杨骜卧房,她心念一动:欲得虎子,必入虎穴;她要毁杨骜、窥他阴谋,必然得进入杨骜的领地,得想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得瑟在他左右。

见她两眼精光、一脸算计,杨骜眉梢一扬,揉着她脑袋:“虽你腰腿骨头都给打断了,可,让王榻四季如春的诺言依旧要兑现,从今夜你同我一床歇息。”

他掌心的热度传到她的额头,她莫名心中一酸,闭眼晃了晃脑袋。“不被逐出帝都,还能候在王爷身畔,妍儿受宠若惊。”

她身板青涩不开化,量杨骜胃口再大也不会‘吃’她。睡他身边也没什么可怕。可,她怎么有种被他诱进陷阱的错觉?

“王爷的屋子从不留女眷过夜,你还是头一个呢。”草芽惊中带喜。

心妍极力扫去心中不安躁动,言不由衷:“那。。妍儿立刻死在榻上也知足了。”

杨骜细细打量她眉心小痣,不对她的话给予任何表示。心妍心里七上八下,出了一身冷汗。

天骄怪叫:“你是什么玩意儿,若真死在王爷屋里,好晦气!”

她得好好的活着,好看到杨骜生死不能的惨状,“未防我死在床上给王爷找来晦气,便要王爷破费给我用些好药。。。”

话未完便觉伤口蛰的疼痛,原是杨骜倾斜玉瓶在她伤处撒下药沫。

血染王榻

草芽笑,“不用好药,你能这么快醒?王爷手中那瓶药价值万金。五爷跌破胳膊来讨,王爷都没给他。”

杨骜重按心妍左肩,她身子后缩避开,他手硬生生顿在半空,俊脸尴尬,“把心放进肚子里去。你所有要求我都应,杨柳相依、形影不离皆随你喜欢。还有话要说?”

“没!”她心惊肉跳,他留她在身边是居心叵测!

“草芽,她一举一动、一餐一宿,都要小心照顾,随时禀报。”

话音落处,他已步出屋外。心妍侧躺下呆呆失神。

书房内

“爷,你平日不与女子同房就是怕夜间外出清理朝中逆。党不便,为何让柳同甫之女和你一屋同处?”

“我弟的话不错,她机智聪明,假以时日必成祸害,若她知是王爷灭她满门,恐她要寻衅报复加害王爷。”

杨骜伸手到窗外接了几片雪花,雪在他手心溶成水滴,像女人的泪。

“柳同甫一家该已经死绝才对。。。她怎会活下?”手倾斜,水珠从掌心滚下,跌在地上,陷进污泥中去,“外敌突松国有种幻术能缩骨易容,我疑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拥着‘危险’入眠,不是很有趣?”

那顿板子让心妍在王榻直挺挺趴到十三岁。

好容易身子大好,跟草芽去花园晒太阳,却‘巧遇’了秦蕊,被梦儿‘不小心’绊倒,一头栽进池塘里差点给溺死。

杨骜看了看浑身湿漉漉的心妍,又看看哭的花枝轻颤的秦蕊,在秦蕊一句‘妹妹要推我下水,结果自食恶果掉进了池塘’之后,他拥秦蕊在怀,笑吟吟的说‘妍儿伤好了,来,再打二百大板。’

心妍怄火,又挨了一顿,王榻上直挺挺趴到十五岁。这两年趴的比较舒坦,因睿王府伙食好呀好,胸~脯竟比重生前圆润不少,软绵绵的垫在身下舒坦极了。

可,偏她月事专挑夜深人静时造访。她不能动弹,仆婢都早已歇下。身边静悄悄躺着那永远给她一个冷背的男人。于是,她紧咬牙关‘放任自流’,闹血崩、血染王榻。—_—

这次不巧,杨骜似乎嗅到浓重血腥,嫌恶的只差没将她丢到屋外用雪埋起来。好在他出于探索发现的心劲,点她穴道,退她亵裤,盯着她嫩臀达一顿饭的功夫,恐吓她‘你下月再来这恶心的玩意儿,给你堵住。’

‘堵住’二字使她立刻想到狱内与他的纠缠,撕裂的疼痛仿佛还在腿间,她脸红似血,身上动弹不能,嘴上却不输阵势,‘不怕被剪掉,请便!’

他为她换上干净亵裤,欺近她,轻佻发问,‘你知我拿什么堵,便要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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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感愕然

她怔愣,和阅女无数的他比无赖,她再修炼几辈子也敌不过。

同榻这四年,她发现了有趣的事,他常夜深人静、狗吠骤歇后起身,沙哑惑人的唤一句‘妍儿’,她不答,他以为她睡熟,于是火速穿夜行衣出府去了。

过一两个时辰便又回府来,有时身上熏天酒气、胭脂气极浓,有时虽依旧满身女人香,可身上却挂了彩,伤口的血水总将被褥染湿大片。

心妍闻着他身上不知哪位美人的脂粉香只欲作呕,可他重伤,她却十分痛快,常自窃笑,笑着笑着便伤心出自无处,咬住手臂失声哭了起来。

这夜他伤重发了高烧,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睡梦中难过不安,她料想他有意不就医,于是对他不闻不问,‘放任他流’,他流血死了那是老天长眼。

腰身一紧,整个人被杨骜紧紧扣在怀中。她出于防范,拔下头上木簪便要刺到他手臂去。

“母妃,骜儿一定会把当年害你的贼人都除掉,柳同甫那贼人已经。。。”

心妍大惊,手中木簪掉在榻上,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爹爹跟他母妃的死有什么关系?他母妃难道不是病逝,而是被谁害死?

“母妃不要死,别留骜儿一人。。。”

他声音哽咽,头往她怀中钻去,心妍心中烦乱,试图将他手掰开,试了几次依旧被他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抱在怀里,他的身躯颤抖不止,伤口的血浸湿了她的衣襟。

“不要离开我。。。”

她叹了口气,僵硬着手掌在他肩头轻拍,占他便宜道:“骜乖乖,母妃不死也不走,你告诉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好不好?”

在她拍抚下,他呼吸渐渐调匀,脑袋一歪枕在她心口沉沉睡去。她哭笑不能,这人怎么一点也不配合,她问他话,他没听见么?

暖湿液体从他脸颊流到她心口,她看向他脸颊,他眼尾满是泪迹。她大是不解,从没想过杨骜会流泪,若非他病得昏沉,这辈子可有机会见到他脆弱的一面?

翌日夜,半睡半醒间,心妍忽觉身侧床榻下陷。

“妍儿睡了?”杨骜摇晃两下她的肩膀。

她为表示自己睡的不醒人事、好梦正酣,不满挥开他的手,“狗儿乖,去别处玩,别来烦姨娘。”

狗儿、姨娘?杨骜微感愕然,正欲下榻,衣裳一紧,衣摆压在她身下了。他轻捞一下没有捞出,若是使劲捞扯惊醒了她,这夜便无法外出。。。

心妍怎会不知他心意,她便发发善心给他行个方便,“狗儿莫跑,姨娘追你。”

她朝里侧连翻两圈,呈大字躺在床上。不知杨骜看到什么刺激他兽。欲的玩意儿,呼吸凝重起来。。。

直到心口凉飕飕,她才惊觉是翻身太过酣畅淋漓,竟将衣衫翻开、肚兜翻得斜搭在胸。脯。

杨骜轻触她胸口,指腹沿着她肚兜边缘勾勒浑圆的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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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为敌

同榻四年,他从不曾仔细看过她,她初入府那日也同现在一般莹肌润骨、憨态嫣然?

他拇指腹鼓起一条小疤,在她身上绽起阵阵战栗,心妍警铃大作,再也无法装睡,管他发现她装睡会怎样,一句‘滚开’就要冲口而出。

门板被叩响,“爷。。。”

杨骜手掌她肌肤弹开,他竟失了神,若门未被敲响,他是否会撩开她胸口的衣衫?匆匆为她盖上棉被,出屋去了。

心妍长吁一口气,心中突突猛跳,咕噜坐起,拉整衣衫,猫腰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后。

“爷,昨日夜刺太子府,杨殇当胸一剑下手真狠,你伤势太重,今晚。。。”天侯忧。

“大哥下手留了情,不然我昨夜已死。。。。颜三通那老贼见风使舵,今日和本王交好,明日又和杨殇亲善,留他多活一天便总有变故。”

“探子来报,颜府灯火已熄、全无戒备,今夜便教他府上都咽了气。”天骄道。

心妍脸上变色,他夜刺杨殇?似乎没讨到好处。。。。当朝丞相颜三通,颜泽雅的父亲,不久便是杨骜的岳父。杨骜怎会灭他老丈人满门?那么,他也会杀了颜泽雅?他不是爱颜泽雅?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了。心妍开门出屋,月光斜照,院中镀上银晕,她蹑手蹑脚跑到南墙角,刨开狗洞钻了出去。

颜府离睿王府不算远。她重生前曾和杨骜去过。一路疾跑,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颜府西院墙下,颜府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把路面照的亮亮堂堂。

静谧之下,忽闻院中一阵兵刃相交之声,心妍心中一跳,杨骜他们与人打起来啦?

“中计了!”

“杀千刀的乌龟王八颜老贼,暗中埋伏三百精兵!定是有人给他告密。”

虽两人声音压抑,可心妍和那两人熟识,当即认出是二程的声音。难道睿王府有内奸,一早便将睿王今日举动通报颜府?那内奸会是谁?

打斗愈加激烈,始终不闻杨骜的声音。难道他发生了不测?

心妍环顾四周,院墙边有棵两人环抱的大树,距墙面仅半尺之远,她一脚蹬在墙面,一脚蹬在树干,爬上墙头,朝院中望去。

三名黑衣人被三百精兵围在圈内,剑光闪动,三人已落在下风,被逼近墙边。为首那人剑招灵动飘渺、狠辣迅捷,透着英悍之气。

她心中一动,那是杨骜!只见他不时便按抚胸口,想来是牵动胸口剑伤。数十柄长剑朝他迎面刺来,他几次险些中招,情况十分危急。

心妍不觉间紧抓住了树枝。忽然银光闪闪,数柄长剑朝杨骜心口刺到,他振臂斜出长剑,将胸前数柄银刃从中砍断。

精兵似知杨骜是要紧人物一般,纷纷持剑刺来。嗤的一声,杨骜左臂被划一剑,血水渐在雪地,斑斑点点。

“杨骜…”心妍低呼,他若非重伤,绝对可以全身而退,眼下却是难以为敌,二程又自顾不暇。。。



(稍后有更)

不堪颠簸

又斗几回,杨骜左腿、右肩又中两剑。他提剑啪啪打在两兵手腕,两兵吃痛,拿捏不住丢了手中剑。

“主子当心!”二程欲挺剑相互。“别让三人聚在一起!分之歼敌!”精兵布阵将二程拦在外围。

杨骜腹背受敌,一着不慎,膝上被刺一剑,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剑尖支地撑住高大身躯,粗重闷吟。

“刺客快受死!”五兵持剑朝杨骜心口刺到。杨骜挺剑斜刺,当得一声,架开三柄长剑,却大惊失色,依旧还有两剑朝他心脏刺到。

心妍骇然,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她不要他死!。。。她被这想法吓了一跳,不禁手脚发颤,在脑中搜索不想他死的因由。对!他不能死,她要查明她爹爹与他母妃的死毫无关系,还爹爹一个清白!

“小心!”她决然跃下墙头扑进杨骜的怀中。扑下一瞬,两柄长剑从她背后刺到,杨骜的剑从她胸前刺到。嗤嗤几声,三柄剑刃交错惯透她的身体。

杨骜的剑穿透她左肩,二侍卫原本要刺进杨骜心口的剑,从背后贯进了她胸腔。

心妍哇的一声,呕出鲜血。杨骜一向冷漠的眼中盛满错愕和惊诧,竟然是她!

心妍微微一笑,“主上,我已经调来道上五百朋友,将颜府团团围住了!”

此话一出,立刻如雷炸开,三百精兵大叫:“快,保护相府!”剥二百六七侍卫飞身府外去了。

杨骜打量心妍,眼中大是激赏:“你做的很好,重重有赏。”推掌打向二侍卫,侍卫身躯被杨骜掌力震的向后飞跌,剑刃离开心妍血肉一瞬,两股血泉喷出数尺。

心妍眼前发黑,身子一软伏在杨骜胸膛,伤口鲜血湿了他的衣襟。

二程剑招似电,将剩下三十侍卫尽数毙掉,抢步来到杨骜身前。

“这丫头的调虎离山计。精兵眼看还会折回!走!”杨骜抱起心妍,几个起落已在丈外。

杨骜轻功虽凌厉轻盈,心妍却不堪颠簸,脸白如纸,冷汗涔涔。“好痛。。”

杨骜一怔,落脚在颜府东北角院落一处假山后,将她平置花圃丛植后,抬袖拭去她额间汗水,“妍儿,你怎样?认得我么?”

“我不该救杨骜,可我不要杨骜死。。。我好痛。。。”

她泪光莹然,面容凄婉,他心中一动,握住她手,“杨骜没死,他就在你身边。你睁开眼来便能看到他了。”

心妍昏沉之中仅剩一缕思绪,便是有人要杀杨骜。“杨骜当心,妍儿来救你…”

“你已救了我。小家伙梦里还要去救我么?”他温柔轻笑。

“爷,追兵随时就到,再不走必死无疑。”天骄低咒。

杨骜抚着心妍的颊,“她伤重不能奔波。。。”

“我的爷,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她做什么?你的命最要紧。天下之人谁死了,爷你都不能出任何闪失。”

“皇上爷、太子爷,天黑,您小心脚下!”东边回廊响起纷乱脚步声。

天骄大叫:“那是贾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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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

“糟糕!既有人告密,颜三通必然邀皇上一起来看戏!贾信方才那么大声叫唤,是给爷提醒呢!”天骄急得原地打转:“完了,完了,祖宗睿王爷,你快脱身去了吧!”

贾信高声亮嗓的笑,“呀,太子爷,小心那扶栏上有雪,脏了您的衣裳,哈。”

“嚎什么,公公嗓子不干?孤王长眼睛了,会往雪上去蹭?”杨殇调侃。

天候脸上一动,“这下好了,皇帝、太子当场抓到咱家王爷刺杀朝中重臣,哈,巧了,这大臣还和杨殇关系大好。皇上一想,呀嘿,我儿是要造反谋权么?”情急之下忘了尊卑,啪的一声按在杨骜肩头:“爷,属下以祖上牌位、全家性命求你!快离开!”

杨骜不悦斜了一眼肩头大手,天候倒抽一口冷气,手掌弹开。

杨骜冷笑:“为什么走?他们不是要来捉我?我让他们捉个够。”

王爷的声音阴沉又笃定,似心中已盘算好了一切,且诸般盘算皆都对己有利。二程精神一振,“我们誓死陪在爷身旁!”

杨骜眸色一厉,“若想害死我就留下。不然,立刻滚回睿王府睡觉去。”

二程一凛,知道事态严重,莫敢多耽,“那…属下先睡一步!”大踏步跃出颜府。

长廊中脚步声近在丈外,贾信嗓子已喊得微哑:“皇上,殿下,奴才昨晚做了一个梦,这梦可真有趣,要听听么?”

“公公,皇上、太子不爱听,你给颜老头讲讲你那梦吧?老头子给你勾的来了兴趣啦。”颜相哈哈大笑。

杨骜拧眉,人来得倒挺齐,他冷抿薄唇,即便捉到他挺剑刺进颜三通的心房,又能奈他何?略一思忖,快速拔出心妍左肩剑刃,点穴止血,退下身上夜行衣,为她裹住涓涓流血的伤口,拍拍她的颊。

“妍儿。”

心妍梦中被惊扰,喊道,“杨骜,他们刺了你好多下,你流了好多血,伤口痛吧?”

杨骜笑意转浓,指腹摩擦她柔嫩脸颊,“伤口不痛,心却意外的痛。”托起她脖颈,覆下薄唇,在她唇瓣轻轻允咬。

心妍唇上柔凉的触感极是熟悉,使她莫名心安,又夹杂着沉淀两世的伤感。她睁开眼,一张俊秀的脸庞就近在眼前。近到她可以感受他温热的气息,近到四片唇瓣紧紧纠缠。

她心中涌动,爱恨交织心间,别开脸去默默落泪。

她在害羞?他轻笑拍抚她的背:“妍儿不哭,是我唐突了,。。。等我片刻,一会儿抱你慢慢走回家。那样便不会牵痛你身上伤口。”

“嗯。”她心不在焉。

杨骜吻了吻她额头。提起长剑,在自己左臂割开一道七八寸的口子,倒握长剑,噗的刺进腰际,铮的一声,还剑入鞘,动作一气喝成毫不拖沓。大步走出花圃,迎向长廊上疾步走来的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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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大伤

心妍被他疯狂嗜血的举动震慑,怔愣张大嘴巴,但凡人都会怕痛,他竟不知疼痛?利刃划在血肉之躯,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想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是为了复国之志,如今杨骜暗杀众臣、隐忍心性,甚至不惜自残身体,他是为了什么?他有什么苦衷?

走廊上行来四人。一人身披金色龙袍,方脸大耳,神态威严,正是皇帝杨德广。目光炯炯望着从花圃踉跄走来的杨骜。

杨骜来到廊下,掀衣单膝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心妍一怔,杨骜还是这般不可一世,那是当朝圣上,他的生父,他却从十岁起仅行单膝跪礼。曾问他原因,他说这世上他仅双膝跪一人,那人是梁淑贞,他的生母。

“三弟深夜不在府中休息,怎么悄悄到访丞相府?”

心妍听到这有如细风的男子嗓音,心中怦怦直跳,是杨殇!她曾亲手杀死、负疚至深的杨殇!她日夜都想再见一面说句抱歉的杨殇!爱她宠她、心中眼中唯她一人的杨殇!

她透过花枝看去,他身穿明黄蟒袍,一如往昔清俊不凡。他生命中没有了柳儿,他。。。过的很好。嗯,这样就好。她会为他默默拼命,助他顺利登上王位,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杨殇心生异样,只觉有人盯着自己,他朝花圃探看,不期然望进了一双泪光盈盈眸,他心中莫名疼痛,这女子分明是陌生的,为何他才看她一眼,心底的心伤、不甘便出自无处。似被老天唆使,他大步朝花圃走去。

杨骜身躯一震,朝心妍看了一眼,朗声问道:“大皇兄问的话有趣,依哥哥的意思,小弟来颜府是为了什么?

杨殇顿步,恍惚回神。是三弟有意将她藏于花圃内?她是三弟的谁?

“三爷,方才有三刺客来刺杀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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