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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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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颔首,“那就不会有错了。”她那时猜得不错,那战事起的分外凑巧,果然是杨骜有意安排下的。

他两年内夺了王位,又用尽各种手段,迫使她回到苍穹,却又不认她,为的是什么?难道真如他所说,要让她疼痛千白倍?

门板三度被推开。

心妍、杨煜转头看去,聂白薇站在门外,目光闪闪看着杨煜,“杨五哥,你。。。你们要聊到几时啊?月亮婆婆都要下山了。”

谈话屡次被打断,杨煜老大不快,“关你。。。”

他原本想说‘关你屁事’,话出口一瞬,突然间想起,两年前他心口中剑,险些丧命,正是聂白薇寸步不离照顾他半月,当即改口道:“什么事啦?你等我一等。”转头看向心妍,细声细语道:“妍,时间也不早了,你这便回府去了。你早些歇着。明个想办法让三哥收回成命,让你父母入土为安。”

“嗯,你去吧。别与薇儿为难。”心妍送杨煜走到门口。

杨煜微微颔首,走出屋去与聂白薇一同朝客栈楼下走去。他步子迈得极大,聂白薇一路小跑方能追上,不过聂白薇追的极是乐呵,仿佛跟在杨煜身后是这辈子最大乐事。

“杨五哥,你有空么?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守她一夜



“哇,梦里还能温习功课,果然聪明的无可匹敌啊。言偑芾觑嘻嘻,正好我有空,杨五哥这容貌走夜路会被断袖歹人惦记,我护送你回家。”

看着两人转过走廊,直到他们的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心妍转身走回窗边,看着天空一轮冷月,呆呆失神。

忽然脸色微微变了,拿起棉衣披上,只身出了客栈,来到街上,朝北行去,走过几道石桥,忽然在一处花圃石椅上看到两抹黑影。

“杨五哥,你怎么只坐着看月亮,理也不理我?刚才你和我大嫂在一起话多的很啊。茕”

心妍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原来是白薇和杨煜两人,她欠身躲在一处民居后。

“你把什么话都说完了,还用得着我说什么?”杨煜声音疲惫。

“也对,这样也好,以后你跟大嫂说话,逗她开心。你说的累了,不想说话了,我就说话给你听,逗你开心,好么?呐”

“呵呵。”杨煜应道。

“杨五哥,”聂白薇唤了一声,随即窸窸窣窣之声,像是取出一个布袋,“这是我从吉恩国给你带来的,你们苍穹可没有这东西。你看你喜不喜欢。”突然呀的一声叫,仿佛杨煜要拿去她手中布袋,她慌忙后撤一般。

“聂白薇,你干什么?你给我礼物,我收下了,咱们便告别。你干什么又拉着布袋不给我?你看我困的睁不开眼睛,故意不让我回府休息,是不是?”

“我哪里是不给你,哪里是有意不让你回府,我。。。我。。。”急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妍噗的一笑,薇儿见了煜儿,变得嘴笨的很。

“我是想让你当着我面看一看这礼物呀。我好从你表情上知道你喜不喜欢。”聂白薇说着,簌簌声响,打开了布袋,“你借着月光往布袋里看一看。”

一阵倾向,隔了好一会儿,杨煜大叫,“杀你祖宗,什么玩意儿!扎死我了!”

“我。。。我说让你看一看,谁要你伸手往布袋里面摸啦?”一阵静悄悄后,白薇又道:“你别动,我把你手上的刺给拔出来,这些是我从大漠拿来的仙人球,刺上有毒的。被扎一下,要肿好几天。你那一爪子下去,满手都是刺。”

心妍这才明了,原来是薇儿将杨煜的手拉了过去,帮他拔刺。

“啊呦!你轻些!算了算了,笨手笨脚的。这些破玩意,你送给无常、黑白他们吧,你不是说他们手上戴着银丝手套,什么都扎不进,这仙人球,他们准喜欢。”

脚步声响起。心妍凝目看去,杨煜气怒之下丢下白薇,一人走了。白薇唤了一句:“杨五哥,你等等。”手拎布袋追了上去。

心妍见他两人身影隐在夜色之中,再也望不见了,这才从墙角走出,继续向北行去,穿过几条街道,来到护城河畔。

护城河另一岸便是皇宫大院。虽仅仅数十丈远,却似隔着千百里。

月光下,河面波光粼粼,雪花落入水中,顷刻化作乌有。

心妍来到河畔,站在一株大树之下,四下打量,喃喃道:“是这里吧?我记得,是这棵树附近。”

她解下身上棉袍搁在岸边,退下鞋袜,卷起裤腿,伸出左脚,脚尖试探性的探入河水,河水刺骨冰冷,噌的一声,缩回了脚。随即提了几口气,一咬牙齿,淌进了冰冷河水当中。

近岸河水不深,仅到她膝盖之处。她伸手探入水底淤泥,一寸一寸翻找。

心道那发环是金属,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冲走的。在身周水底仔细摸找,没有找着那发环,便一步一步朝河水深处走去,水漫过了腰际,寒冷袭进胸腔。她双脚在淤泥之内翻弄,仔细的探找,碰到硬物,便潜下水去,伸手将硬物捞出,破水而出,朝硬物看去,又每每失望。

不时从淤泥中翻出几块碎砖头、碎琉璃,却总也找不到那发环。

她嘴唇被冻得发紫,腿脚冻得僵硬。却总不死心,迟迟不肯出了河水上岸来。

“杨骜把你扔了,你生气了?是我啊,我日日把你拿在手上、挂在胸前,你。。。你跟我捉迷藏,是不是?”

心妍声音微微哽咽,她本已知道要从水中找回发环,希望甚是渺茫,然而不知为何,竟固执的要找出发环才肯罢休。竟有一种,倘若找不到便不从这河水中离开的冲动。

又过许久,灰心之下,回到岸边,坐倒在地,两只赤足被冻得通红,暗红色液体从脚上淌出,原来是双脚被河底碎石、瓦片割破了,因双脚冰冷麻木,一时并不觉得疼。

一阵冷风吹过,心妍湿濡的发、湿透的里衣被冻成冰块,她环膝坐着,呆呆的忘记拿起一旁放在地上的棉衣披在肩头。

“杨骜,我。。。我想回家。你当真不见我么。。。。妍儿想回家。。。”

心妍朝护城河对岸方向喃喃低语,说到后来声音哽咽,低声抽泣。

不远处。

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站在几株花树后,树影斑驳,夜色下难以发现这两人的存在。

前面那人负手而立,手中攥着一枚银色发环。

后面这人躬身候在他身侧,轻轻道:“皇上爷,天冷,心妍再这么任性下去,会着凉。过去那些年,咱们都知她性子倔强,怕是要在这河边坐一夜了。要不要奴才把她送回诚悦客栈去?”

负手而立这人,正是杨骜。月光斜洒,他黑眸没有一丝温度。

“她既然喜欢在此乘凉看夜景,何必打扰她。”杨骜拂袖朝城门方向踱去,脚步疾快,没有半分留恋。

贾信微微怔愣,皇上当真奇怪,既然不在乎,为何今日有意将酒杯投入河中,而将发环留下,有意引心妍误会?不是跟心妍怄气,又是什么?

既然全不在乎,又为何得到小兵禀报心妍赤足薄衣淌入河水之后,皇上立即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奏章,甚至连厚衣都顾不得披上,便来到护城河畔,远远看着河水之中的女子?

杨骜顿下步来,唤道:“贾信。”贾信闻声立即回神,快步跟上。“是。”

“你在此守着。别让她出了任何闪失。她,还不能死。”杨骜声音停了一停,冷声道:“明日想点法子引开聂白薇主仆三人。让妍儿只身与朕周。旋。”

**

翌日

昨夜,白薇将杨煜送回府后,返回诚悦客栈时,经过护城河畔,见心妍蜷在河岸,被冻得昏了过去,于是将她抱回了客栈。

心妍睁眼一瞬,已经是正午,她连忙穿鞋下榻,头中一阵昏眩,噗通坐倒在床,伸手摸上额头,触手滚烫,想来是风寒发热。

店小二进得屋来,摆上早餐茶水,“姑娘,你醒了?你那几位朋友一早便被朝廷里的人带走了?”

心妍吃惊,“被朝廷的人带走?什么意思?”

“姑娘别急,不是坏事。你那几位朋友想必都是大人物吧?帝都权贵争相要带他们四处游玩,听说其中还有当朝五王爷呢。你那几位朋友走时见你还在熟睡,于是并没有唤醒你。那位聂姑娘吩咐小的要好好侍奉你。”

心妍点点头,“谢谢小二哥,我知道了。对了,我这便要出去一趟,他们回来了,烦你带话让他们不要担心,只说我去去就回。”

“是”。

心妍洗漱之时,心中寻思,朝廷的人相比也是杨骜所派。这样也好,她也正不愿白薇、无常、黑白几人只知道她父母、外婆之事,若是今日与他们几人一起进城门,必将遮掩不住,生出事端。

洗漱之后。心妍顾不得用午饭,风一般出了客栈,奔向城门。远远瞧见城墙之上,挂着十几行尸骨,骨架被铁丝串联,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心妍两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加紧步伐朝前走去。

“慢着。”

城门处两名士兵横出兵刃阻住去路。

心妍一怔,百姓皆可自由出入城门,为何阻拦她?

“姑娘既已经远嫁他国,贵为吉恩皇后,苍穹这一道古旧城门,您还是不要进了,以免脏了您的鞋。”

贾信缓步从城门内走出。

“贾公公,不让我入城,是杨。。。是皇上的意思,是么?”

“皇上日理万机,怎会有这闲工夫跟您计较这些。这是苍穹百姓一致的想法。既然吉恩皇后嫌弃咱们苍穹国君,那便不要勉强自己踏足您心中鄙夷之地。”转头对众兵令道,“不得放她入内。”转身朝城内走去。

忽闻几兵轻呼。贾信好奇之下回过头来,只见心妍屈膝跪在地上,他吃了一惊,只听她声音坚定道:

“因我过错,让父母亲人尸骨遭受风吹雪淋之苦,万死也不能弥补不孝之罪。劳烦贾公公给皇上带个口信,心妍早已将看透生死,要杀要剐都随他高兴。心妍只求与他一见,商权我父母以及狱中亲人之事,愿以我一条性命,换我亲人活命、父母入土为安。得不到皇上答复,心妍便长长久久跪在此处。”

**

苍穹皇宫。御书房。

“不见。任她去跪。”

杨骜听完贾信回禀,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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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住他腰



两年来她每天将这物件拿在手中?

因为什么?

把他当成她曾经征服过的一件战利品,每每看到这发环便窃笑这愚蠢的男人曾像狗一般伏在她脚边,祈求于她?

“天候,煜儿他们现在何处?茕”

寂静中,冰冷嗓音森然发问,天候一凛,沉声答道:“兵部侍郎李德修的府上,贾信放下话去,让诸位官员款待聂白薇、无常、黑白几人,是以众人聚在最善交际的李大人府上,欢宴畅饮。言偑芾觑五爷虽不愿逗留,却被聂白薇撒娇耍赖强行留在席间。”

“李德修酷爱钻研如何囚禁死囚,家中有不少钢铁牢笼,给他带句话,将煜儿、聂白薇几人灌醉,拿下了,投进囚笼。”

闻言,天候吃惊,“皇上,为何连同五爷也一同拿下?呐”

杨骜利眸轻睇,抿唇不答,神态颇为慵懒。

天骄扯了一把天候衣袖,嘀咕道:“哥,你昨晚在被窝看淫。书看糊涂了吧?皇上又不是要将那几人怎样,不过是心妍回来了,皇上不想五爷几人前来捣乱。这你都不明白?你想要皇上回答你:朕要跟妍儿单独相处么?”

天候了然拱手,“皇上,属下这便设法将他们一行人支开,决计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前来搅局。”快步出屋。

天骄上前三步,见杨骜凝视手中发环,一时不知是否可以出声打断,审度来去,正欲开口说话,便听杨骜淡淡问道:

“聂擎天。。。派来保护妍儿的兵马有多少?”提起聂擎天三字,语气之中带有浓浓杀意。

这正是他想说之事,天骄朗声道:“回皇上,总共三万兵马,他们都是陪同吉恩皇后回家乡省亲。外国兵马本是不能随意进出我国国境,不过,属下已经按照皇上吩咐,放任其进了苍穹国境,目前众兵屯兵城外。”

杨骜拉开抽屉,拿出一块调兵令牌,抛到天骄手中。

“姓聂的所派兵马,擒住了斩首。首级送回吉恩国境战场去,让聂老弟变一变脸色,把战事做大。”

杨骜较聂擎天小两岁,却唤他聂老弟,可见对其小觑轻视,他说话之时语气平淡,仿佛并非在谈论三万条人命,而是在说些稀松平常之话。

而实际上,杨骜因自小生活在父亲不重视,兄弟排挤之下,是以不免性格偏激,谁若犯了他,他决计不会轻易饶过那人,必让其付出惨痛代价。

对三万士兵下这份杀令,也是事出有因。

那时心妍替嫁,他送心妍去吉恩的路上,受了突松国忽必寒埋伏,损失了自己的两万人马,以及杨殇所带的一万兵马。那时聂擎天因事出有因,相救来迟,这也并非聂擎天的过错。

然而,杨骜因与聂擎天有至深情仇,故而,自心底以为聂擎天有意拖延,不派兵相救,才导致他损失三万兵马。

天骄表情特异,暗暗审度苍穹新帝的想法。

是不是除了为苍穹折损那三万兵马报仇雪恨之外,皇上下令将三万首级送去吉恩国境,实际上是向聂擎天挑衅,告诉姓聂的,无论他派多少兵马,也无法将柳心妍护的周全,柳心妍始终在苍穹杨骜的股掌之间。

“是,属下这便去办。”天骄一掀衣摆,迈步出屋去了。

贾信往桌上看了一眼,见那茶碗空了,于是拎起茶壶为杨骜倒了一杯茶水。

“爷,任心妍跪在城门外是无可厚非,只是,跪倒几时啊?奴才倒不是担心她跪坏了双膝,奴才怕的是皇上作践坏了身子。”心妍跪在城下,皇上心中怎会不痛,他比任何人都想早一点见到她。

杨骜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院外雪地。

贾信见皇帝久不言语,寻思皇上这是不要他在此打扰,于是转身朝门踱去。

“贾公公。”

贾信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唤,他不解转头回来。

“她跪久了,不愿再跪了,灰心丧气要离开的时候。带她进宫。”

杨骜淡淡说着,挥退贾信。

不禁自嘲,他再怎样刁难,到底还是会怕她掉头走掉,哪怕,她在他的国土,他的国门之下,他依旧会怕。

叹了一口气,转身来到书房里间卧房。

这两年来,他每每在书房处理政事到深夜,于是命人将书房里间藏书阁加了一张床榻,当做卧房。而,真正皇帝寝居,乾清殿,便废置了两年。

他走到床沿,把床榻之上罗衾被褥通通丢在一旁椅上,随即换上干净被褥。

贾信方才并未出屋,在门边看着杨骜一举一动,看到后来,微微心酸。

这哪里还是一个帝王,分明是一个思念妻子至深的丈夫。心妍回来了,皇上恐她嫌弃床榻脏乱,于是提前换上松软锦被。

**

城门处

心妍连跪五个时辰,天已入夜,她双膝酸痛难当,身子摇摇晃晃,直欲跌倒。

仰头看看城墙上的尸骨,心中酸痛,心想难道杨骜当真不来相见,不给她相救亲人的机会?

心中摇摆不定,竟有站起身另谋他法的冲动,随即心念一动,寻思:杨骜兴许就在某个暗处角落看着她呢,若是见她中途站起,必定给她加上一个不守信诺之罪。

于是,打定决心,直直跪着。又想:他会不会看她跪的冷汗直冒,心生不忍,走出城门与她相见?

想到此处,心中怦怦乱跳,双颊晕红,夜色里四下看去,也没有看见有人朝她窥探。

心中却越加烦恼,若是他当真出来相见,她该当怎样?

是横剑架在脖子上,说一句:放了我亲人,不然死给你看。

有屁用!他恨她恼她,到了要掘她父母之坟、杀她世上仅剩的亲人之地步,又怎会在意她的死活。

那不如,他一来相见,她立刻冲进他怀里,搂住他腰,在他嘴唇一阵亲热,说道:三爷,看在这通乱吻的份上,饶了我亲人好么?

哈!哈!

心妍立即心内大笑,这就是极端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了。

哐当——城门由内关住。

四周一片漆黑。心妍正自惊惶失措,不知是谁,好心的在城墙之上挑了一盏宫灯,为她照明,她抬眸看去,隐约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是谁?

看身形,决计不是杨骜。也不是杨殇。难道是贾信?

“贾公公,是你么?”

“奴才睡不着,来和你做个伴。”

正是贾信。心妍一怔,方才想到了杨殇,这次回来却是没有见到杨殇,也没有听到他任何消息,难道。。。难道杨殇已不在帝都,那么他为了什么,去了哪里?

“皇上。。。皇上在你身边么?”心妍颤声问道。

“皇上啊,他方才与玲珑公主喝了点小酒,在宫里散了会步,送公主回了寝殿。随后去了秦主子房里。你听,远处那小曲,便是秦主子唱的。”

贾信淡淡说着,脑中浮现杨骜孤身一人坐在书房窗沿,手提酒壶灌酒买醉的身影。

心妍仔细听去,隐隐听到远处有歌声传来,心妍胸口闷塞,捂住双耳不去听。想到秦蕊仅在杨骜索欢之后,才为他抚琴弄去,当即心中如同灌醋,酸涩难忍。

**

又跪七个时辰,已是翌日午后。

心妍渐渐越发失望,心道如此长跪下去不是办法,非但不能救亲人脱困,还会挨饿受冻枉送性命。

正在苦思冥想该当如何逼杨骜相见之时,脚步声从城门内响起。

心妍抬头看去,熟料抬头势头太过猛烈,饥饿困顿之下,眼前阵阵昏花。

模糊看到来人不下十几人,裙摆轻飘,皆是女子,却看不清楚各人容貌。

“本宫听说,从昨日起老朋友就已经跪在城门前了,以往日交情,本宫怎能不来看望老朋友?”

心妍闻声,心脏猛地上提,揉揉两只眼睛,这才看清楚数步之外容貌端美的女子,正是颜泽雅。



亲,今天三更~

迎难直上



“原来是颜妃娘娘,看气色,你这两年过得不错。言偑芾觑心妍还有些小事,得先行一步,再会。”弯腰捡起墙边一根枯枝,撑地缓行。

小婢喝道:“这小贱人好嚣张!明摆着讽刺娘娘与皇上有隔阂,她分明是嘲笑,前天皇上突发奇想游湖泛舟之时才将娘娘从颜府接回。哼,谁都知道娘娘与皇上分居两年,前天才又相聚,不过无人敢提及此事。唯有这贱人将这事挂在嘴上!”

另有凶婢叫道:“不能放了她!”

心妍愣了愣,她可不知颜泽雅自那次流产后一直住在颜府,更没有讽刺之意茕。

两肩一沉,被人由后攥住,向后拉了数尺,猛地摔翻在地。心妍背脊着地,磕得生疼,呲牙皱眉半天,才翻身站起。

“姓颜的,别忘了,两年前我腹中胎儿因你一句话,便被三爷赐死了,我记恨了你两年多!你别惹我。我已经穷途末路,什么也不怕的了!”抡起手中木枝,看也不看,便挥将出去。

方才将心妍撂翻在地的几名婢女唯恐枝杈挂在脸上,惊叫一声,四下散开呐。

“贱人,你推我滚下台阶,害我流去胎儿,这笔账我也要和你算的。我惹你,又怎么地?”颜泽雅挥手令道:“这泼妇意图伤害本宫的几名爱仆,来人,给本宫打!”

突突突的脚步声极是沉重,心妍回眸见到数十官兵持棒奔出,朝颜泽雅颔首之后乱棒朝心妍挥下。

“颜泽雅,你糊涂蛋,你仔细想想是谁把你推下楼梯的?哼,我当时可是一片好心在扶你下楼梯的。啊呀!”

砰砰几声,心妍被打了几棍棒,细胳膊细腿咯咯直响,险些要断掉,对群侍卫低喝一声:“总是这点伎俩,有本事往头顶打。”叫声未歇,便见几根棍棒打来她头顶。她心中暗叫糟糕,她本意是想做出凶狠之状,喝退众侍卫,熟料这些人,挥棒便真真往她头顶打!

心妍灵机一动,矮身在乱棒之中寻了空隙,奔到颜泽雅身后,快速袭上,左臂环住她脖颈,用力勒住,环视众侍卫,喝道:“都后退了,不然扭断她脖子!”

众侍卫大骇,纷纷丢掉木棒,叫道:“别伤了娘娘,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

“废话,我正巧饿了一天一夜,吃不了当然兜着走,回去当宵夜。”嘴里腥咸,伸手摸向上嘴唇,抬手一看,满手鲜红,方才被人棍棒捣在鼻梁,此时鼻血纵流,极是狼狈。

颜泽雅挣扎喝道:“贱人,放开我!”抬起双手,长指甲往心妍脸上抓挠,忽然扯住心妍发髻,将她长发拽的乱蓬蓬,扯下了几绺头发。

心妍疼痛之下,疏于防备。

“还愣着干什么!上来将这贱人拉开。”颜泽雅对众婢呼喝。

众婢连连道:“是,是。”左右抢上,撕扯心妍头发、衣衫,不一会儿便将她左侧衣袖扯了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给我住手!不然剜出你们娘娘这两颗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子!”

心妍抬手拽下颜泽雅发髻上金钗,尖端逼在颜泽雅上左眼眼皮,血水顺着眼睫淌下。

“都。。。都给本宫退下。”颜泽雅惊声大喝,生恐丢掉双目。

心妍斜斜一笑,对身后众兵喝道:“通通让开路去,谁挡我进城门之路,立刻金钗刺入颜妃娘娘左眼,谁再来挡我进宫门之路,立刻金钗刺进颜妃娘娘右眼。”拖着颜泽雅,自墙根,慢慢往城门逼去。

**

砰地一声,御书房门被推开。

杨骜不悦拧眉,“怎么?”

“杀。。。杀。。。杀进来了。”贾信指着屋外,惊声喝道。

杨骜极是不耐,“敌兵攻进皇宫?区区三万兵马,也摆平不了?养你们何用?”误以为是聂擎天那三万铁骑。

“不是区区三万兵马,是区区一。。。。一名弱女子,是心妍。。。心妍挟持了颜妃娘娘,一路鼻血长流,左袖飞荡的冲进宫内来了。”

她?杨骜手臂轻颤,正在翻阅那页书籍,兹的一声,被撕烂半张,丢下书籍,走到门边,从门板空隙看将出去。

只见数百侍卫围作一个圆圈,一步步朝院中踱来。

心妍走在圈内,此时她心中丝毫没谱,心想这些侍卫大哥若是一涌而上,每人一指头也能戳死了她。

“那个。。。书房。。。书房里的那个谁,你听着,我不与人为难,人与我发难,人与我发难,我便迎难直上。。。上了,颜泽雅这两颗眼珠,你。。。你要不要了?”

心妍声音颤抖,充满紧张,她踮脚透过堵堵人墙,望向御书房的方向,只见屋门虚掩,屋内毫无声响,而她心中却鼓动若雷。侍卫方才说了,皇上便在书房之内。

他在书房内,只消打开屋门,她便能看到他。

咿呀一声,门板开启。

心妍双手猛地颤抖,双眼张得更大了。

“啊呦,柳心妍,你刺死我好了!”颜泽雅哭喊,原来心妍方才手一抖,金钗便剜进肉中几分。

黑影一闪,有人自门中走出,心妍慌忙伸长脖子看去,不料身前侍卫太过高壮将她视线完全挡住。

“众兵,通通退下。”

心妍听到这道阴柔的嗓音,心中当真失望透了,原来是贾公公。她微微松懈,手下力道没个轻重,又在颜泽雅上眼皮剜了一下。

“柳心妍!”颜泽雅嘶声喝道,随即委屈抱怨:“皇上,雅儿好痛,今日雅儿好心好意去城门与心妍妹妹叙旧,岂料她翻脸不认人,说什么她现在贵为吉恩皇后,根本不屑与我说一字半句。可,雅儿便想了,难道雅儿身为皇上的妃子,当真比她这吉恩皇后低贱么?她分明想小看皇上,以为皇上比不上吉恩国君。”

心妍道:“你。。。你。。。你。。。”连说三个‘你’字,气怒之下难以成句。本欲说的‘搬弄是非,无中生有’八字,怎也说不出来。贵国皇后到了。朕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疏离冰冷的嗓音带着隐不可见的气怒,宛若出自地狱的使者,在耳畔响起。

心妍双颊瞬时间被烧的火辣辣,飞快回头看了一眼,只望见他胸膛衣料之上的龙纹、以及他覆着一层青茬的坚毅下颌,便匆匆低下了头。

她仅听到他声音便心中狂跳不已,若是迎上他双眸,又当紧张到何种地步?

她。。。她竟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是害羞扭捏?还是怕从他眼中读出恨意鄙夷?

“。。。”心妍在心中寻思,该如何回答他的客套话,是说‘哈,苍穹皇帝客气了’,还是说‘识相的,快放下我爹妈尸骨,不然要我聂大哥灭你全家’,或是苦情的说‘两年不见,你瘦了’。

绞尽脑汁想了许久,耳边传出杨骜淡淡笑声。

他看穿她心思了?!

心妍吓得心脏蹭蹭蹭的上蹿下跳,“你为什么一见面就冷笑。。。”抬起头来,望着他。

一看之下,呆呆失神。两年时光,收敛了冷眸之中的轻狂不羁,平添稳重深沉,一张俊俏脸庞较之当年更加摄人心神。

“方才书房离此处甚远,你问朕是否在意颜爱妃双眼?”杨骜淡淡抿唇,嘴角弧度使人辨不出喜怒之色,“你以此威胁朕,意图让朕安葬你父母尸骨、放过狱中你的亲人?”

心妍咽咽口水,从他眼中读出些许质疑之色,问道:“你以为我在与你说笑么?”手指用力,向颜泽雅左眼逼近一分。

“皇上!你眼睁睁看着雅儿受苦而置之不理么?你当真不顾及颜丞相的感受?”

颜泽雅心忖自己父亲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皇帝新登基,帝位不稳,定然对老臣有些忌惮。

心妍微微一怔,颜泽雅拿父亲官位打压杨骜气焰,实在是个极大的错误。杨骜惧怕过谁?身为王爷之时,已经不将百官看在眼中,此时登上帝位,难道会受百官制约?

他要她跪



杨骜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轻轻扬袖示意。言偑芾觑

心妍内心一阵跳动,他方才是想唤她‘妍儿’么?

不过顾不得推敲他是否失口喊出她的名字,她此时惊愣不亚于颜泽雅,因为,杨骜竟催促她刺瞎颜泽雅双目。

“那便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茕”

心妍手指握紧金钗,作势要刺下。

杨骜静静看着,并没有阻拦之意。

颜泽雅吓得泪珠翻滚,直欲昏厥,“皇上。。。呐”

贾信抬袖掩笑,皇上此举当属巧妙,一来他算准了心妍不会下手去刺瞎颜妃双目,二来也借此让颜妃明白,颜相于他,并非一个威胁。

众兵见此时形式万分凶险,都提了一口气,仿佛随时都要看到颜妃眼珠爆破,鲜血从眼眶喷出。

心妍此时骑虎难下,手攥金钗,僵持不前,盯着杨骜如蜜薄唇,喃喃道:

“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考虑清楚,是保下颜美人的双眼,还是放过我父母亲人?”

贾信噗的一笑,

“你这两个选择,是同一个意思。总归是让皇上受你牵制,不得已之下,饶了你亲人。”

心妍脸上一红,直直望着杨骜,忽然从他眼中窥到忍俊不禁的笑意。

她一怔,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此时蓬头垢面,满脸鲜血,并且衣衫被撕得乱七八糟,他不觉好笑才怪。

出其不意的,杨骜抬起左手伸向她攥着金钗的手,五指收拢,将她手掌握在手心。

心妍身子如过电一般,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

他掌心微凉,有薄薄汗迹,他在紧张?不,兴许并非如此,心妍立刻推翻这一想法,或许,那薄薄汗迹并非他掌心的,而是她手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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