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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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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煜急的挠头,噌的窜到杨骜身边,抱住杨骜的脖子,“哥!!!怎么办?快说!”
杨骜烦躁将杨煜拎开,沉声道:“她不会有事。那两人不会杀她。”
杨煜大喜:“真的?你怎么知道?”
杨骜双手直抖,淡淡道:“直觉。”
杨煜头脑发晕,“……”
玲珑双手合十,喃喃道:“快撕!”
颜泽雅抬起手帕遮住嘴角的笑,一会儿,那贱人死相可真难看。
那白衣秃头胡子男见心妍对他手里的‘兵刃’望而生畏,手一松,啪的一声,将人尸扔在地上。
那尸头一转,两眼望着心妍。
心妍啊的一声,昏了过去。
带帽书生抡起手中半尸,砸在秃头身上,骂道:“黑白,你真是个粗人,吓坏了这为姑娘,聂大公子生气了,你可担待的了?”
黑白面露惧色,忙上前拍打心妍脸颊,叫道:“快醒!”
心妍幽幽醒来,只见黑白、无常两张面孔离她仅有半尺,他们身上血腥呛得她胃间直翻滚。她吓得浑身大汗,又要昏倒。
书生无常喝道:“先别昏!有话问你。”
心妍呆愣愣点点头,见两人虽然样貌极丑,可对她面露笑意,煞是敬重,虽自好奇,却也稍稍安心。
秃头黑白道:“我们在这里找了,几个姑娘就只你眉心有颗小痣。。。聂大公子他。。。”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玲珑指着斩刑台,娇声喝道。
两人一听这人说话毫不客气,身形一闪便掠到玲珑身旁,矮身提住她两只脚腕,便要撕扯。
“小妹!”
杨骜眼明手快,剑鞘连打两下,啪啪敲在黑白、无常手腕。
剑势之快,竟无法闪避。两人心下一惊,此人绝难对付,手腕吃痛,当即丢下玲珑,后跃数丈。
玲珑吓得抱住杨骜的腰,“哥!我怕。”
杨骜拍拍她背,淡淡看向黑白、无常。“家妹无礼,两位莫怪,不知两位来此为的是。。。”
黑白、无常见杨骜说话甚是客气,看这人仪表堂堂,定然是王公贵族,这么一想,更是得意。
“我们是无名小辈,在街头卖个小艺,赚点小钱。”
百姓哗然,若是在街上遇到这两个人,谁肯驻足观看。“不过,我兄弟两人曾经被苍穹一个大贪官陷害,获了大罪,一路遭官兵追杀,身受重伤,倒在了吉恩国的边界之上。幸得聂大公子相救,这才捡回两条小命。”。
杨殇寻思,被这两人一闹,三弟要设计陷害他的诡计便不攻自破了。疑道:“聂大公子?”
杨骜低笑,“吉恩国君。聂擎天。”转头看着书生无常,笑道:“那么两位今日来此搅乱法场,是奉聂大公子之命了?”
书生无常还没张口,秃头黑白抢道。
“自然不是!大公子他老人家金口玉言,哪里有功夫给我们这等下九流的人说半个字。我们可死也不敢污了他老人家的嘴。”说着朝天拱了拱手,神态大是敬畏,续道:“只是,咱们在吉恩国内打混过日,听说聂大公子昭告天下,苦寻一名与他私定终身的女子。”
杨骜、杨殇、杨煜心中同时上提几分,齐齐朝吓得面色惨白、双眼茫然的心妍看去一眼。
杨骜朝着两张大椅指了指,道:“两位请坐。愿闻其详。”
黑白、无常精神猛然抖擞,坐了下来。
杨骜命人呈上酒水。
无常书生气极重的喝了一杯,才道:“得知聂大公子要找人,我跟黑白连夜潜进吉恩皇宫,捉住了聂白薇…唔唔…是精灵古怪的聂小公子,从她老人家口中知道了聂大公子要找的人,便是眉尾有一颗小痣的女子。”
杨殇摇头轻笑,极是不能认同。“尾有痣的女子多了去了,怎么认定是死刑台上那人?”
黑白两眼一眯,只想撕人。无常按住他手腕,将他阻住,回杨殇道:“白薇小公子曾经见过这位爷一行人。”伸手指着杨骜。
杨骜颔首,“正是,在突松国界闹了点小不快。”
人有三急
无常点点头,“聂大公子要找的那位女子便是跟你们一起的女眷中的一位,在场的姑娘当中。。。”朝颜泽雅、玲珑、各位公主看上一眼,淡淡道:“就只那死囚姑娘眉尾有痣。言偑芾觑”
黑白摸了摸自己的秃头,叫道:“这就对啦!这里的女子,也就那死囚姑娘好看,能配得上咱们聂大公子。”
玲珑从杨骜背后探出脑袋,不屑道,“什么样的人就觉得什么样的人好看。你看看你们两个那副鬼见了都要躲得样子,自然觉得她好看。”
黑白、无常同时站起,再次朝玲珑走了一步阑。
杨骜身形一闪,将玲珑拉在身后,厉声警告:“去父皇、母后身边去。”伸手一送,把玲珑推在康巧慧的怀中。
随即望着心妍,对黑白无常微微笑道:“聂大公子找这人,是为了什么?”
无常对天空深深一揖棂。
“咱们哪敢揣测聂大公子的心,只是听闻他老人家每日拿着一个紫色的。。。紫色的什么来着,总之是那姑娘给的定情信物。想来是要找到这姑娘,便要提。。。提亲的。”
提亲?紫色的定情信物?杨骜狠狠朝心妍投去一眼,她究竟招惹了多少男人?
杨煜、杨殇脸上皆有妒色,原来心妍心中别有心仪之人。
“实不相瞒,这丫头虽犯死罪,可实则是小王的妾室。聂小弟的一片心意,还请回禀,杨骜替家妻谢过了。”
杨骜语气之中,已将聂擎天说的小了,人人都尊称聂擎天一句大公子,可见聂擎天为人深得人心,是一等一知人善用之人。
杨骜此时仅是一届王爷,而聂擎天的一国之王,言语之中竟是不将聂擎天当作对手,脾性当真桀傲不驯至极。
敢小窥聂大公子?无常眉目一敛,语气逼迫,“小王,你意思是不让把人带走,是吧?”当即反将杨骜一军。
天候、天骄大怒,“‘小王’也是你能叫的!”挺剑便朝无常心口挺去。
杨骜挥手将属下阻住,对无常低笑,“正是!谁都不能将她带走。她即便死了,也葬在本王祖坟之内。”左手轻挥,淡淡道:“来,弓弩手,送二位客人上路。”
将柳心妍葬在祖坟?玲珑手脚发颤,若是她死了,三哥会把她也葬在祖坟么?哼,三哥这样跟聂擎天的人过不去,便不怕挑起两国的战争?一遇柳心妍的事就昏头昏脑,毫没理智!
数百弓弩手,驾弩身前,驽头瞄准黑白无常的头首,嗖嗖数声,飞驽射去。
无常、黑白面上毫无惧色,赤手挥开飞来弩箭,叫道:“人咱们是带走定了!”
两人先是朝心妍奔去几步,将杨骜、杨殇众人引将过去,随后趁众人不备,从左右两侧袭到皇帝杨德广身侧,提住杨德广两只脚腕。
此举大是想象不到,众王爷眼见皇帝被提在二人手中,都大乱阵脚。
黑白、无常大笑。
“尽管放弩,皇帝老儿就是我们的活盾牌。把他给射成了马蜂窝!”快速飞驰到心妍的跟前。
杨骜、杨殇、杨煜、天候、天骄、贾信众人仗剑跟将过来。
“父皇,你怎样?”
“皇上!”
杨德广头朝下被人提在手中,眼见周遭围着上万百姓,自己英明一世,便即毁在两个怪人手中,还不如就此死了,喊道:“撕了,撕了!”
众人大惊。
“万万不能撕!”康巧慧看着自己争了几十年才牢牢束住的男人正处在生死一线间,她两眼一黑,吓得昏在了玲珑的怀中。
心妍咽咽口水,看着无常、黑白,问道:“喂,你们听不听聂大公子的话?”
黑白、无常一凛,道:“当然!听!”
“那你们听不听聂大公子救命恩人的话?”
黑白看着无常。
“听说这姑娘救了聂大公子,为他挡下毒蛇,驱走突松兵,喂他吃苹果,还给他裹伤。”
无常点头,“聂大公子的恩人,就是我们的再造父母。咱们要对她惟命是从。”信口胡诌道:“更何况。。。更何况她极有可能已经怀了聂大公子的孩子。”
杨骜脸色凝重,一句‘弓弩手,连带皇帝一同射毙’就要出口,杨煜使力一扯他衣袖,他才清醒几分,忍了下来。脑中盘旋不去那句‘怀了聂擎天的孩子’。
兴许,日后杨骜与聂擎天兵戎相见、沙场征伐,便是从这一刻起埋下了祸根。
谁能想到许久后,百万兵马的战场之上,心妍扑身聂擎天怀中,笑看杨骜被乱箭穿身。。。
无常一齐跪地磕头,“姑娘什么吩咐,请尽管说。”两人这么一跪,杨德广便头脸磕在地上,着实尴尬。
心妍噗的一笑。
杨德广喝道:“你老爹跌个狗啃泥,很好笑么?不孝顺的玩意儿!活该朕下令砍了你。”
心妍连忙摇头,“父皇受苦了。”对黑白无常道:“你们放了皇上,我跟你们走。”
黑白无常领命而起,抄起杨德广庞大身躯砸向众位王爷。
杨煜大叫:“父皇,你别砸到我那千朝回盼、万古流芳的俊脸!”忙欠身躲开。
皇帝怒骂:“不孝子!”
杨骜、杨殇纵身跃起,一个抱肩、一个抱腿,将杨德广接下放稳在地。
黑白、无常一人提住心妍一只胳膊,跃出刑场去了。
颜泽雅嘶声喊道:“死囚逃了,快追!”
杨殇朝人群之中一挥手,数百名百姓装扮的精兵追随黑白、无常、心妍三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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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酒楼
心妍被黑白无常捉出来后,三人一行来到酒馆。
无常给心妍点了一碗阳春面。“快吃,吃完跑路。”
心妍说了一声:“谢谢。”几口把面眼咽进腹去。
黑白望着心妍头上那根玉钗,算盘打了起来。
“不错,不错,这钗当掉可以卖不少钱,够咱们雇一辆好马车,路上盘缠、穿过大漠去吉恩国所需的伙食费也是有的。”
心妍擦擦嘴角:“聂大公子后腰那伤好利索没有?凤儿救活没?”
黑白道:“聂大公子体壮如龙,早好了!不过他老人家后来仔细一想,对姑娘手中为何有相思丸起了疑心,他推敲你定是需要那相思丸救命的。于是踟蹰是否要给凤儿吃药。凤儿深明大义,说什么也不肯冒然吃下相思丸。要等到姑娘去吉恩国之后,另行打算。”
无常道:“要我说,干脆一人吃半颗,都活个五六十岁就行。”。
他两人见心妍吃饱喝足,便道:“咱们上路吧。免得追兵来了,还得一通狂打!”
心妍寻思,聂大公子只是为了报恩才说什么提亲不提亲的,若是自己冒然去了,净是给凤儿造成烦恼。微微一笑。
“两位大哥哥,你们等我一会儿。我虽爱惨了擎天哥哥,想立即见到他,可是。。。可是人有三急。。。”
心妍话才说完,就觉背后两道冷光射在她背后,转头看了,背后只有一些吃酒猜拳的客人,并无可疑之人。
黑白问道:“什么三急?你哪急?”
无常见心妍捂着小腹,脸上晕着两朵红霞,当即道:“你是要上茅房。。。”
大觉这般说道太过粗俗,改口道:“要如厕,是么?去去快回。我们在此等你。嘿嘿,这下聂大公子能见到你本尊,不用天天看着那紫色小玩意,喊你的名字啦!”
“是!”
心妍拔脚快速跑到了酒楼后院。
心道已自己的脚程是怎么也不能逃不过那两人的追堵,该找个地方藏起来才好。
瞧见院中有两个大水缸,可容藏身,当即跑去,掀开了水缸盖子,便跳了进去。
忽闻背后脚步声响起,来人不下十数人,心妍惊愕回身,却啪的一声被人打在后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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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谢谢各位亲留评~~明天见呦~~么么~~
为她换衣
她身后站着十几名寻常百姓装扮的男人。言偑芾觑
其中一人矮身将心妍抗在肩头,连同同伴,纷纷跃出酒馆后院墙外。
扫地小童惊声大呼:“喂,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啊呀!”被墙外飞来一只男人臭鞋给砸的昏倒在地。
从镂刻长廊中缓步走出一人阑。
这人身着蟒袍,眸染冰霜,薄唇生威,正是杨骜。他负手而立,淡淡望着心妍被劫走的方向。
“三爷,那些是太子手底下的暗卫,太子对心妍有情,心妍到他手里,难免被他。。。”
程天侯从廊内走来,续道:“属下立刻带兵把心妍追回来。棂”
杨骜抬手阻止。
“不必。大哥为人极正派。妍儿在大哥手里绝对是安全的。”
轻轻扫向程家弟兄两人。
“大哥劫死囚不成,未获重罪。窝藏死刑犯,同样也是死罪。你们二人去请来皇帝,本王立刻便要彻查太子府,将杨殇送进大狱。”缓了一缓,道:“到那时,再带回妍儿。”
“是!”
天候、天骄相望一眼,为何王爷语气不确定,倒似担心不能将心妍带回一般?难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拱了拱手,转身去了。
“煜儿。”
杨骜轻声呼唤,杨煜举步来到他身侧,“三哥,方才妍说她爱惨了聂擎天,想立时便要见到她的擎天哥哥,是真的吗?”
杨骜薄唇抿作一条线,淡淡道:“突松边界,有半个月,妍儿不在我的身边。。。”
那十五个日夜,她先后邂逅了聂擎天、忽必寒,都是年轻男女,独处过夜,发生些什么,不是没有可能。
杨骜手掌收紧,她跟在他身边几年,拼了小命保下处子之身,难道就是为了献给别的男人?难道她已和聂擎天有男女之实?
“我要立刻带回妍儿确定一些事情。杨殇入狱之事尽快落实,务必不能出任何差错。”目光转处,瞥向酒馆大厅。
黑白、无常脸露焦急神色,时不时朝后院看一眼,仿佛随时就要到后院茅厕处找心妍。
“如果这两人一路跟去太子府,又将妍儿掳走,杨殇窝藏死囚一罪便又不成。”杨骜话锋一转,阴鸷道:“立刻派人解决掉这两个麻烦。”
几名士兵脸露难色。
“王爷,可这两人太难对付,实在棘手,士兵轻易近不得他们的身。”
杨骜眉心微蹙,口气不耐,“兵不厌诈,明的不行,来点阴的。跟在我身边那么久,知道怎么抓住敌人的弱点?”
士兵喃喃道:“弱点。。。弱点。。。黑白、无常爱捉人双脚脚腕。”
杨骜摇了摇头,恨这几兵不上道,“煜儿,有点子了?带他们去吧。”
杨煜嘿嘿一笑,“点子算不上高明,不过可奏效的紧!让精兵在双脚腕上裹上一层毒针,刺死那两个丑八怪。”招手一挥:“众兵,跟五爷走。”
杨骜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猛地砸在身旁石柱上,指节被砸破,鲜血淌流而下。
心妍那句‘虽然我爱惨了擎天哥哥,想立刻见到他的面…’在耳边不断重复,直钻到他耳蜗深处,挥之不去。
**
心妍缓缓睁开双眼,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却华贵十足大床之上。
屋内轻纱摇曳,分外儒雅。
“柳儿,你醒了。”
心妍寻声看去,正巧看见一袭白影推门进屋。
“是殿下!”心妍坐起身,揉揉犯痛的后颈,明了道:“原来把我打昏那些人是你属下。”
“他们见事情紧迫,生怕给那无常、黑白发现,迫于无奈才把你捶晕了。”
杨殇坐在床沿,给心妍递上一碗汤水。
“把这参茶喝下,压压惊,刑场上的血腥画面,现在想起来还是惊心动魄吧?”
心妍想起那血糊糊的刽子手大哥,不禁打了个冷颤,“是啊!”
抬手去接参茶,指尖触到杨殇手背,杨殇手微微一颤,参茶溅出了几滴在心妍手上。
“啊。。。”
心妍猛然便将手往回缩了半尺。
杨殇吃了一惊,放下参茶,拉过她的手吹了吹。
“烫到了?刚熬好的参茶,我只想急着喂到你嘴里去,忘了它是滚烫的了。”
心妍见他如此紧张,不禁想到上一世他也待自己这般温柔,兴许时隔两世,唯一不变的是杨殇对她的真情。
脸上一红,道:“你。。。你再给我吹吹,便不痛了。”
杨殇爽朗笑了笑,便朝她手上几个小水泡吹了吹。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良久良久都不说话。
忽然屋檐‘喵’的一声猫叫,两人一慌,慌忙撒开了彼此的手,别开了视线。
“参茶凉了,你快喝吧。”
杨殇又将参茶递到心妍面前。
心妍接过参茶小口喝下,只觉胃间暖烘烘的极是舒坦。
把茶碗放回桌上,不经意低下头,瞥到自己身上穿着崭新的白色衣裙,而不是那身脏污不堪的囚衣。
脸上猛然晕红,心口突突狂跳,偷偷瞥了一眼正温柔望着她的杨殇。
“殿。。。殿下,是你帮我。。。帮我换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最后便听不到了。
杨殇见她俏脸羞红,心中怦然一动,轻咳一声,道:“换的什么?”
“妹妹别慌,太子温文君子,怎会趁人之危,轻薄于你。”
青影一闪,赵梓柔来到了床边,向杨殇福了福,拉着心妍的手走到梳妆台前,帮她梳理长发。
“殿下腰侧剑伤才好,我每日来给他熬些药膳。妹妹被带回太子府的时候,正巧我在府内等候殿下。今天我熬那药膳热了又热,终于把殿下给盼回来了,谁知,殿下竟十万火急的抱着妹妹进得府。”
抓起心妍一大簇头发轻轻梳理,发丝缠在梳齿上,使力一扯,便梳理顺了。
心妍头皮揪得生疼,暗暗心疼自己掉的那几十个头发。
可转念一想,梓柔好心好意给她梳头,扯掉几根头发,再正常不过了,哪怕是自己给自己梳头也是免不了的。
又想到自己是被杨殇抱进府的,心中甜极了。
“那时妹妹身上又是血水,又是泥污,脏的紧!”梓柔将梳齿竖起,刷的一下,从心妍头顶刮到后脑勺。
心妍身子呼啦啦打了一个冷颤,梓柔她。。。她也使了太多力道了呀!
梓柔轻轻一笑,续道:“殿下便对仆婢挥手下令‘通通下去,孤王要为柳儿清洗、换衣’。”
心妍紧张的手心出了汗,果然是殇帮她换的衣裳么?哈!
杨殇倚在梳妆台前,环胸轻轻看着心妍忽喜忽忧的脸颊。他听到梓柔的话,当即不适轻咳。
“当时。。。却是没有考虑许多。只想让柳儿穿的舒服些。”
梓柔嗔怒看了杨殇一眼,娇声嗔道。
“你呀!就是不知到该怎么疼爱心妍妹子了。还好我及时说道:不妥不妥,殿下且慢,太子爷虽怕别人粗手粗脚,照顾不周,可亲自为妹妹清洗、换衣这事,却到底是不适合的,就让梓柔代劳吧。”
梓柔把木梳搁在桌上,仔细端详心妍的面颊,啧啧几声。
“妹妹好面貌,这么一个简单的发髻,便美得让人丢了魂,怪不得太子爷他。。。”掩嘴一笑,“来,戴上这钗就更好了。”
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枚金钗,紧贴着心妍头皮插进发髻。
心妍头皮疼的那叫一个钻心,直想掉泪。
“不了,这金钗太贵重,我不要。我。。。我戴我原来的玉钗就好。习惯了。”
抬手拔下金钗还给梓柔,随即拿起桌上那枚紫钗,别在发上,五指无意间穿进发丝,摸了摸头皮,把手方向,背身一看,手心都是鲜红的血。
妈呀!别人梳头要钱,梓柔梳头要命!
你不准走
心妍顾不得杨殇是否吃醋,一听‘三弟’两个字,她立时警钟大作,噌的从椅上弹跳起来,焦急的原地打转。言偑芾觑稽觨
“糟了,糟了,我想起来了,我在那小酒馆跟黑白、无常两个大哥哥吃饭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盯的我后背发毛,转头看了又不见人影,现在一寻思,准是坏蛋杨骜躲在暗处,有意让你的人把我擒来。”
两手并用,捉住杨殇的手臂,推断道:“他一定会带皇上来搜查太子府,把你推进大狱。。。。我不能连累你,我。。。我走了!”转身便朝门外跑去。
“柳儿。不准走!”
杨殇抢上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她脚步一挣,停了下来。
他的语气责备,心妍不明其意。拧眉问道:“怎么?”
杨殇双手按在心妍双肩,双眼深深望进她的眼眸。
“你怎么知道。。。”叹了一口气,换了种说法,“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为什么一定要你将所有的事情为我考虑好?柳儿,你什么都不要想,将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不好么?我是男人,该我保护你!阑”
心妍胸口猛地一跳,自己一直以来只是想尽一切办法保全杨殇,不让他收到一丝伤害,可万万都没有奢求过要他保护她,也没想过要依赖他。
乍然听到这温心暖肺的话,竟分外茫然。“殿下,我。。。何德何能。。。”
就在此时,屋门砰地一声被人由外推开。
康巧慧身后拥簇十数仆婢走了进来。伸手怒指心妍,“殇儿,将她立刻交出去,擒获死囚,此乃大功一件。正好扭转战场上你失势的局面,让皇上对你重生好感。我儿将来前途大好!”
心妍见康巧慧来势十分很汹涌,不禁颤巍巍打个冷颤。
杨殇左臂一横,将心妍挡在身后,神态极似保护自己的所有物,沉声道:“母后,柳儿我是无论如何不会交出去的。失势得势,儿子全不在乎。儿子为人便是这么个为人,有人说好,有人说坏,父皇如何权衡,便随他去吧。棂”
康巧慧大怒,双臂震颤。
“放肆!你作死么?将这么个妖女藏在家里,迟早祸害死你。”
梓柔轻轻劝道:“皇后娘娘息怒。”转头对杨殇低嗔,神态像极了一个小主妇。
“殿下,莫要惹你母后。先按皇后娘娘说的办,心妍进大狱之后,未必便会死的。听说她从黑白、无常手中救下了皇上,皇上说不定心生感激,会饶了她呢。”
杨殇轻哼,“父皇或许会饶了她。可,‘或许’两个字便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或许不会饶。我冒不起那个险,她掉一根头发我都心疼,更别说拿她性命涉险。”
心妍胸口一紧,泪水涌进眼眶,伸出左手紧紧握住了杨殇的右手。
杨殇似乎没有意料到,他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五指收拢,将她的手箍在掌心。
心妍思绪万千,这是重生来感到最最安心的时候,仿佛以后再也不用受到任何委屈和嘲讽,只需将任何事情都交给殇,就行了。柔柔唤道:“殿下。。。”
康巧慧恨恨望着心妍,敢抢她的儿子?妄想!两手一挥:“来人,把柳心妍给我押走。”
“是!”仆婢侍从疯喝一声,左右涌上便要捉拿心妍。
“通通站住!”杨殇劈掌便要阻拦。
便在这混乱之时。贾信清亮嗓音传来。
“皇上、三爷到了。太子殿下在府中么?”
屋内众人大惊。康巧慧更是急得额头冒汗。“皇上来了!”
杨殇瞬时间心思千转,逼近一步。
“母后,现在交出柳儿已经来不及。窝藏死囚之罪已经酿成。你是选择交出柳儿,让父皇治我们母子窝藏死囚的罪,择日午门外两刀便给砍了,还是选择跟儿子演一出戏,保全柳儿,我们母子皆都安然无恙,你依旧是风光无限的皇后,儿子也将因这一出戏让父皇重新赏识。”
康巧慧怔愣无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不甘道:“你怎么打算?”
**
太子府。院中
杨骜、皇帝笑谈。
杨殇、康巧慧出屋跪了。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见过父皇。”
杨德广脸容不悦,“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接驾?你母子二人在屋内商讨什么机密呢?”
贾信皇帝耳边轻轻道:“皇上你瞧,皇后和太子面色紧张。。。看来三爷所说之事,绝非空穴来风。”
“太子爷是忙着把死囚藏掖起来么?藏严实了?咱们可要开找了。这场躲猫猫的游戏,可是惊心又刺激!”天骄笑道。
杨骜唇染薄笑,斥道:“天骄,不得无礼!死囚一刻没有被揪出,便不能对太子不敬。”
皇帝长叹一口气,“殇儿,你让朕怎么说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朕失望。”
康巧慧起身搀住皇帝,软声嗔道:“万岁爷一来便说要来查死囚,当真让我们母子二人委屈的很啊!可,哪里有这回事,你就不肯给殇儿一个说话的机会?”
皇帝脸露狐疑,睇向杨殇。
“父皇,儿臣问心无愧,可到底口说无凭。太子府几个院子,数十所阁楼,各个密室,父皇尽情去查。”
杨德广见他语气真挚,莫非死囚真的不在府内。
把她送他
‘博同情’三字一入耳,皇帝立即对杨殇心生反感,抬手令道:“来人啊,仔细的搜!将太子府翻个底朝天,天地颠倒!”
“是。言偑芾觑”
贾信、天骄、天候带人在太子府仔细搜了,每个院落、每个阁楼、每间屋子都搜了,才纷纷折回。各人脸上神色却大是失落。
“三。。。三爷,皇上,到处找了,不见心妍身影。”天骄面露愧色阑。
杨殇嘴角微勾。“三弟,哥哥已经给你说了,死囚不在我府内。”
康巧慧指着贾信、天候、天骄,厉声喝道:“哼,你们这群污蔑太子的兔崽子,一个一个都该拉出去斩去手足,做成人彘!”
皇帝微一思忖,上前三步,“殇儿,起来说话。”扶起杨殇棂。
杨殇笑了一笑,“父皇,儿臣许久不曾见到您的笑脸了,这一见到。。。”声音一涩,不再说下去。
杨德广眼眶一红,唤了一句:“殇儿。。。为父错怪你了。。。”
杨骜薄唇抿了抿,对皇帝、杨殇之间父子情真毫无感觉,伸手指了指杨殇卧房,“将这屋子翻一翻。”
“是!”天候、天骄带兵便要冲进屋去。
“且慢!”
杨殇抢步阻在门前,对二程喝道:“当这什么地方,想翻就翻,不需经过孤王同意!都反了,是不是?”
天候、天骄相视一笑,原来心妍在这屋里,感情太子玩的是‘越危险的地方便是越安全的地方’这种三爷玩烂的把戏。
皇帝眼中温存退去,染上薄怒,孽子当真窝藏死囚!
“殇儿,给朕让开。”
杨殇久久看着皇帝,随后缓缓别开了脸,两脚却如钉在地上一般,不让了路去。
康巧慧嗤的一笑。
皇帝双眉一轩,奇道:“爱妃笑甚?”
康巧慧抚了抚他的心口。
“我的万岁爷,你还是老样子,急脾气,粗心思。你只想进去搜人,殇儿不准,你便认为里面藏的是死囚。”又掩嘴轻笑,“唉。。。你倒是问问你宝贝儿子,为什么堵在门口不让人进去搜?”
皇帝瞥眼朝杨殇看去,只见他眼中满是脉脉柔情,不禁心中一惊,看向康巧慧:“莫非屋内是殇儿的心上人?”
康巧慧点点皇帝心口,嗔道:“你儿子长大了,该娶亲了,只你还不知道呢。”鄙夷看看杨骜,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三儿子那样,什么破烂货色往门里牵,府里乌烟瘴气的,呼吸口新鲜空气都难。”
敢辱三爷,弄死她!天候、天骄大怒,手握剑柄,便要拔剑偷袭康巧慧。
杨骜横去一眼,两人一凛,缓缓松了剑柄。
贾信轻轻笑。
“三爷相貌脾性风流,样貌倜傥,不免会多些姻缘。”嘿的一笑,瞅着皇帝,道:“这事啊,不能怪三爷,得怪皇上,遥想皇上当年,那也是风流韵事不断呢。。。”
皇帝朗声大笑,拍拍康巧慧的肩。
“你到底是女人家。难怪你看不惯骜儿。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像殇儿这般年逾二十三还未婚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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