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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大人今天也在离家出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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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继续浪迹天涯之前; 是要先去帮秦艽解决问题的。
抱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相似缘由,白英也是希望商陆能早点上路的。
然而这桩事在五公主那里过了明路; 她自然不会在事关一国威严的事上轻易放水。
前前后后不止是赏赐随行护卫之类的事物百般操心,还要提防着表现异常积极的皇姐搞事情。
当然由于白英离家出走回来还没几天,五公主暂时没有考虑皇姐再次离家出走这个可能性。
白英早早醒觉; 在五公主来试探时及时稳住了心神,以免自己还没跑就被抓包。
在几方斗智斗勇的期间; 京墨乐得看戏; 甚至还在这段久违的娱乐里找出了空隙,回了一趟家。
京墨回百里家的时候; 她的幼弟百里霜正在收拾行李,一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甚至还惊了一跳,越发显得心里有鬼。
回头见是京墨; 百里霜才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还好不是爹……”
百里霜一脸的劫后余生,仿佛心有戚戚然,京墨不免好奇,几句一绕便得来了真相。
这让百里霜也如临大敌的事还要从白英那里说起。
白英刚回来的时候得了京墨提醒,自觉“相亲”这么一个好方法必然行之有效,于是事先便给亲近的家族带了口信。
口信的大意是让他们起个带头作用,语气随意言辞也并不严厉。
多数家族里都是人精,听这是口信而非正式的下旨,便明白这不是什么强制性的活动,当即都乐呵呵地应下,至于后续怎样做就看他们自己心情了。
然而百里家显然不在这“多数”里,且不说百里家多武将,武将多耿直,而百里家的族长——京墨与百里霜的亲爹,更是个中翘楚。
一听白英的口信,好不容易才弄明白了前因后果,百里族长又当即拍板催着小儿子去相亲。
至于为何没叫大女儿去……
这不是京墨身体不好么。
百里霜非常大逆不道地偷偷翻了个白眼,觉得他爹不叫他姐去,其实只是怕女皇大人生气。
某种程度上来说,野兽系的直觉都是与耿直度成正比的。
但百里霜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在嘴上提的,他不仅怕女皇大人,更怕他姐。
坑姐这种事对于百里霜来说,基本就是自寻死路,所以他从来不敢轻易尝试。
这也是其他人时常怀疑他们两姐弟并不是百里家亲生的原因之一。
公认的“神棍”京墨不用多说,小辈里的翘楚百里霜也是人精一个,心眼一点也不比那些文官少,坑过的人可一点不比他亲姐少。
除开那两张肖似百里家的脸以外,这两人实在难以与纯良的“百里”二字挂上关系。
说回正题,总而言之,为了完成女皇陛下亲口发布的任务,百里族长一拍大腿,就将儿子赶去相亲了。
百里霜今年不过十九,还未及弱冠,虽说这个年岁上当爹的已经不少了,但他还是坚认自己还年轻,怎么也该再风流几年。
但一开始他还是碍着亲爹的威严出去见了几位姑娘。
别国与百部风俗不同,女子大多都是弱柳扶风,娇滴滴地低着头,有些蒙着脸,连模样都看不清。
主动些的也不过抬起头瞄百里霜几眼,微红着脸颊欲语还休,却只看得百里霜直起鸡皮疙瘩,登时恨不得退到天上去。
这倒不是说那些姑娘不好看或是品性不好。
只不过百里霜自幼也是跟着白英身边上战场的,军中也有武艺高强的女子,看惯了那些能徒手劈砖的女汉子,百里霜下意识将她们代入这副小女儿姿态,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
即便是公认体弱的姐姐京墨,那也是能孤身站在战场上,靠着脑子和一张嘴杀人于无形的神人。
大概是长久以来身边的女子太过别具一格,再抬头看那些俗世里“正常”的女子时,百里霜便怎么看怎么不对了。
当然这话百里霜是万不可能说出口的。
在遭受了长达三日的折磨之后,百里霜果断决定,还是跑路吧。
现在他突然深刻理解了女皇陛下整天想跑路的决心了,但愿看在这一点同命相连的理解上,女皇陛下能批准他去镇守边关。
最好守个十年八年,让他可以完美闪避相亲地狱,还可以马上就出发的。
百里霜甚至在去宫里之前,就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谁知行李收拾了一半,京墨竟回来了。
说实话百里霜被突然出现的京墨吓了一跳,但好在不是耿直顽固的老爹,他多少松了口气。
转头用幼年讨糖吃的表情恳求了一下亲姐之后,百里霜便没有太过担忧,继续收拾起了行李。
京墨没答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拢着袖子靠在门口,看了一阵百里霜收拾东西的情景。
半晌,待百里霜收拾得差不多了,京墨才不疾不徐地继续起之前的话题。
“边关有什么好玩的。”京墨第一句话结束,停顿了片刻,才悠悠接上第二句,“边关路途遥远条件艰苦荒无人烟,你守个八十年也未必能看到人影,既没功劳,苦劳也未必有人看得。”
百里霜正要将手里的木雕小鸭子放进包袱里,闻言动作一顿,顿时警觉起来。
他姐姐虽说不像女皇陛下那样寡言,但也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何况还是这样条条件件列出不妥来——
去不去边关不重要,重要的是,通常他姐用这种句式说话的时候,就意味着她要开始搞事情了。
上一次京墨这么慢条斯理地与弟弟罗列坏处,还是在战场上休战期的时候。
当时少有闲暇,百里霜又年少,出门也主要是为了增长见识,也没指望能真的退敌败将,难得休息的时候,少年人自然要抓紧机会。
就在百里霜准备趁着夜色与军中的兄弟们出去喝花酒增长见识的时候,京墨也是那样悄然地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被抓包的一群大老爷们儿看着微笑的军师大人,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全,胆小的险些当场就跪下了。
不过当时京墨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也是以这样的句式开口,慢悠悠地对着百里霜罗列了一番喝花酒的坏处。
就在百里霜以为她真的只是以姐姐的身份,来教训自己这个差点“误入歧途”的弟弟的时候,京墨话锋又一转,明明面带着微笑,却让人无端地背后一寒。
「不如我带你们玩点有意思的。」
接下去的话京墨都是对着百里霜说的,她知道她弟弟是这一群人里的小头目。
况且彼时军中军师大人的威严早已根深蒂固,几个年轻人纵然心中不愿,却也万万不敢忤逆京墨的意思。
于是原本准备出去挥洒青春汗水的年轻人只能乖乖回头,郁闷地在草丛里喂了一夜蚊子。
当然若这件事就以这样的惩罚形式作为结尾的话,京墨也就愧对她的“神棍”称号了。
那天他们一直蹲到晨光微曦,正昏昏欲睡,却忽听得不远处风声呼啸,似有人接近。
一群年轻却已经验丰富的人立刻警醒起来,回想起京墨离去前莫名的嘱咐,当即也没多想,便按照她的指示绕了过去。
随后,他们不止破坏了敌军的偷袭计划,还直捣黄龙,生擒了对方的指挥将领。
几个历练为主的年轻人初次立功,个个兴奋不已,当即回去报喜。
然而在他们将消息回报之后才发现,敌军的谋士之一正蹲在简陋的茶几旁与白英下棋。
这么一副来去自如的形态显然与俘虏不符,而作为策反计划的主力,京墨只是坐在白英身边喝茶,不时指点几步。
那一刻,就连百里霜也觉得他姐脸上的微笑十分高深莫测。
顺带一提,被生擒的那个将领曾经在不懂事的时候调戏过女皇陛下,甚至在正面对敌发现女皇身份的时候,还出言讽刺过女子无能。
——然后他被女皇陛下当着下属的面揍成了猪头,落荒而逃。
〈吾吾企久一七叄一參〉
资/源一样
请勿重复加/群
〈扒尔斯屋二令领纠〉
当然百里霜提起这点没什么意思——
啊,他的意思是说,这当然与女皇大人有关系。
能让他姐黑化暴走的,当然是、也只能是与女皇陛下有关了。
时隔数年以后,京墨再次用这种高深莫测的语气引诱幼弟,当然也还是同样。
而百里霜警惕地与长姐对视片刻之后,还是在对方那渗人的微笑中先败下阵来。
百里霜将手里的小鸭子木雕塞回枕头下,挫败地揉了揉脸,叹气:“好吧,姐姐大人,我需要做什么吗,还请您指点一二。”
京墨满意地将嘴角的弧度调整回正常模式:“阿霜知道去琼枝都城怎么走吗?”
……
三日后
商陆趴在马车车窗边,往后看着逐渐远去的皇城,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昨日她才偷偷去看了苏叶一眼,当然没叫她知晓,她也在心底暗下了决心,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她甚至不想知道苏叶最终的下场。
至此,苏叶的事她就彻底放下了。
于是此刻一口气叹出,商陆心中怅然退去,便只剩下终于离开皇宫的庆幸了。
还好五公主和女皇陛下都没有太过为难她们,看来她们确实是好人啊。
商陆对自己最初的误解产生了一丢丢愧疚。
以后大概就不会再见了吧,可她连一句谢谢还没来得及说……
商陆正在伤感,忽感觉有什么拽住了自己的袖子,她低下头,便见一抹紫色落在了自己的衣袖上。
秦艽借了衣袖的遮挡扯住了商陆的袖子,只露出小半截苍白的指尖。
“怎么——”
商陆尾音未落地,便感觉迎面一阵风来,再定睛一看,顿时惊得瞠目结舌,旁边秦艽的表情也是一脸警惕之外的错愕。
钻进来的人却仿佛没有觉察到这令人尴尬的气氛,自顾自地钻进来之后,又自说自话地趴到在里侧,还随手抄起一张毯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自然无比,商陆连惊讶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做完。
“借我躲躲。”毛毯下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继续。”
秦艽:“……”这位难道是那位女皇陛下的双胞胎妹妹么?
商陆:……
商陆僵硬地转过头,听得外面一阵骚动之后又平复下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几道熟悉的男声,她又僵硬地将头转回去。
白英还缩在毯子下,试图和马车融为一体。
商陆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几下,然后忍不住伸手,戳了两下那条造型奇特的“毛毯”。
她现在只想问一个问题:“京……呃,国师大人呢?”
第23章 23
此时京墨还待在自己家中。
就在一刻之前,白英偷偷摸摸翻了她后院的墙; 特地去告了个别。
虽说京墨早已看出白英的心思; 但也没想到她竟这般不知遮掩; 顿时哑然无言。
“你不是外人。”白英答得认真。
至于五公主么——她可是阻止白英离宫出走的主力; 这时候当然是要瞒着了; 自然也就不在此列了。
“为何总是要偷跑出去呢?”京墨也经不住有些好奇,“若是微服私访; 如今无事,说清楚了五殿下也不会拒绝; 何苦这么复杂?”
白英思考片刻; 觉得有道理,但她又摇了摇头; 找出了一个理由:“少了乐趣。”
顺风顺水当然没有斗智斗勇得来的胜利有意思。
大约是前半生的责任压得太沉重,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想要弥补过去的遗憾; 自然不能是那样平淡的过程。
“这是我的,毕生梦想。”白英语气坚定。
京墨不由失笑; 无奈地摇了摇头; 却道:“那便祝陛下一路顺风。”
说着,京墨顿了顿; 又道:“记得早点回来。”
白英点头:“好。”
在五公主发现不对找上门来之前,白英又原路翻了出去,抓住机会混进了商陆和秦艽的送行车队。
……
面对商陆的疑问,白英只思考了片刻; 便答道:“在家。”
商陆被这个朴实无华的答案噎了一下,原本看那两人之间感情那么好,她还以为白英出来京墨一定会跟着呢。
不过如果京墨在的话,女皇陛下也未必会做出躲别人马车这样掉身价的事来吧。
但……说不定也会玩得很高兴?
回想起与京墨短暂的相处里,后者表现出来的性格似乎也不是那么靠谱,商陆又有些不确定了。
就在商陆因为某种类似于震惊感慨的情绪神游时,秦艽再次扯了扯她的袖子,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商陆花了点时间才理解秦艽在她手上写下的字,下意识看了地上的“毛毯”一眼。
有过一次经验的她倒是很快明白过来,这位致力于跑路的女皇大人大概是又趁机离家出走了。
然而秦艽不知内情,女皇陛下上次离宫出走的事被瞒得死死的,当然也无损她的威严。
有那么一段时间,商陆陷入了某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骗人不太好,但若要说了实话,别人以为他们的女皇陛下不靠谱怎么办?
毁了名声事小,万一往后被报复回来怎么办?
于是商陆最终只能默默将目光投向了那团“毛毯”,试图用意念让她自己出来解释一下。
当然这毫无效果。
商陆现在可没胆子对白英大呼小叫,只恨不得离上八百里远保全小命才好,但人现在就在面前,赶不得又不能自己离开。
纠结了许久,商陆仍然只能保持着沉默,倒是秦艽先意识到这话或许不该问,主动退到一边,不再多问,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颠簸的旅途中,秦艽仍是不可避免地不时用余光扫过那一团不明物体,第一次对帝王这种生物产生了几分微妙的困惑。
——这位女皇陛下也未免太心大了一点,还是说,这只是一种用于迷惑人心让人放下戒备的手段?
若是只有商陆一人,秦艽确信可以让她称为自己的助力,但要再加上一个女皇陛下——
现在秦艽忽然觉得,让商陆将自己送回去,或许不是什么好的计划了。
秦艽心头闪过百般思绪,早早低下了头,掩去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
而被两人揣度猜测了几番的白英倒真是心宽,闭了眼很快就在一片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睡了过去。
等到白英醒来的时候,送行的队伍已经进了琼枝都城。
百部自然早早派了使者先一步前往琼枝回复,商陆等人也只慢了使者一步,到城门口的时候便有人急匆匆地赶来迎接。
进都城少不得排查一番,即便是百部来的贵客也是如此,只是程度要宽松不少,再加上迎接的人马来得匆忙,现场反而变得乱糟糟的。
迎接的人里自报家门,似乎有一个是秦家的人,听到那人的声音的瞬间,秦艽便屏住了呼吸。
商陆注意到了她的紧张,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慰,后者却下意识地抽回了手。
两人同时一僵。
秦艽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条件反射。
好在商陆并非小心眼的人,初时尴尬过去,见秦艽沉默不语,只当她天性害羞,便顺势收回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
“别怕,他们欺负你的话,我帮你打回去。”商陆安慰道,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算打不过,我也可以带你逃跑。回哪里不比吃人的地方好呢。”
秦艽神思莫名,却不再多与商陆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交涉的,送行的队伍直接将秦艽和商陆送到了秦家门口。
秦艽透过车窗缝隙看清外面的街道,不由攥紧了五指,商陆也不由跟着提起了心。
两人一路紧张,神经紧绷着又被转移了注意力,竟没注意到原本躲在车厢里的另一人早就没了踪影。
直到商陆先下了马车,又小心扶着秦艽下来的时候,才恍然醒觉。
她连忙又将秦艽放到一边,直接爬回车上,掀开毛毯摸索一阵。
秦家大门富丽堂皇,气势恢宏,比之皇宫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如今一群老老少少锦衣华服地往门口一杵,更是让人望之生怯。
奈何商陆这时候一心记挂着女皇陛下,生怕她被人发现出了什么问题。
她只顾着找人,就连秦艽也暂时放到了一边,更何况是门口的陌生人了。
商陆一边翻找,一边还记着压低了音量呼唤:“陛下?陛下?陛下你在吗?该起床了我们到地方了!”
秦家门口的人脸色都已经黑如锅底。
早先使者上门来得匆忙,话也没说得清楚,只说他们府上的“小姐”已经被指了婚,所以陪着秦“小姐”回来的自然是她的“姑爷”。
秦家人心中种种心绪暂且不提,连忙举家出动迎接,一眼望过去护送的队伍倒是气势非凡。
谁知道车上先下来的竟然也是个姑娘。
若是姑娘也就算了,秦家人还勉强能将她当做服侍的丫鬟——虽然看她那一身好料子就不像是个当丫鬟的样子。
可毕竟百部大国底蕴丰厚,也许丫鬟也这么财大气粗呢。
但接下去这“丫鬟”粗鲁的行为就让秦家人感到不满了,竟然连招呼问安都没有一个,就这样将“主人”晾在一边,还用那样粗鲁的姿势爬回去,用屁股对着他们。
真是太没规矩了!
就在秦家人觉得受到羞辱心生不满的时候,商陆还在忙着找半路失踪的女皇陛下。
秦艽最先察觉到了“自家人”的情绪变化,捻着衣角的动作一顿,心头突然生出几分荒谬来。
这家人一向嚣张跋扈,只是趋利避害的本能是真的,欺软怕硬也是真的,明明已经气得要死,却只能死死撑着面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可真是……有趣啊……
秦艽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却也在同时低垂下头,掩去脸上变化的神情。
“陛下啊,您别玩我了成不成……”
商陆几乎翻遍车厢也没个人影,但又不记得白英到底何时离开。
再想想自己肯定与女皇陛下的失踪脱不了干系,商陆顿时欲哭无泪,恨不得抱着柱子嚎上几声。
“陛下啊……你要是这么丢了,五公主绝对会杀了我的啊!”
被丢到一边的秦艽也并未表现出急躁,只是沉静地站在一边,耐心地等待着商陆下来。
周围护卫还在守着马车,他们皆是来自百部,听得是白英和五公主的命令,说是护送秦艽秦小姐回国,但实际上除了撑场子外,当然是以商陆为主。
商陆作为秦艽的“主人”,她不下来,护卫自然也不会放秦艽离开。
商陆念叨的时候还记得压低声音,但看她一脸焦急,秦艽大致也猜出了几分。
不过秦艽比商陆聪明那么一点,她可还是记得女皇陛下刚上车时外面那一阵骚动,平复得太快,说没点猫腻她都不信,况且——
秦艽用余光扫过旁边的护卫,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就在秦家人举家出动,憋着气站在大门口围观着一出“商陆找女皇”的闹剧时,罪魁祸首已经钻进了琼枝都城的小巷中,与乞丐为伍了。
琼枝虽是小国,但此处毕竟是王城所在,挂着都城的名号自然也是颇为繁华,不比百部的临华城差多少。
只是琼枝与百部一线之隔,风俗却大不一样,这里以男子为尊,女子皆养在深闺,稍有出格便动不动就要来一句“不守妇道”之类的指责。
如今其他许多国家也如琼枝一般,白英早就有所耳闻,但亲身体会到还是头一遭。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眼望过去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唯一的花色却都是暗巷中花枝招展的艳俗女子。
白英虽早有警觉,已经是尽力挑着人少的地方走,就连询问消息也是给乞丐塞碎银,最终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麻烦找上了门。
被一群打扮得流里流气的油腻中年人堵在巷尾的时候,白英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纳闷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招到麻烦。
一定都是商陆的错。
还趴在马车缝里挨个搜查的商陆打了个喷嚏。
“哟,这小娘子是个生面孔啊,不知道哪家新来的,不如告诉我们一下改天我们去捧个场啊。”
“嘿嘿,当然要是在这里和我们玩玩也是可以的。”
“看这衣裳料子不错,怕不是哪家跑出来的丫头小姐吧。”
“怎么可能,哪个清白人家会放小姐出门来这种烟花之地,要我说,这小娘们儿不知道哪家的小寡妇,身上应该有银子吧,借点给哥哥们玩玩啊。”
“我刚刚看到她给那小乞丐银子了,出手可大方了。”
“我说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白英轻叹了一口气,唯一的想法就是——还好这次没叫京墨跟她过来。
要是京墨遇到这种情况……
光是想象了一下,白英眉头便紧皱起来,京墨可比她心软多了,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白英按在袖中刀柄上的手都用力了几分,抬头看向那几个小流氓,微微一挑唇,带上了几分杀气。
几个小流氓越靠越近,白英已经抽出了刀。
但白英的刀最终却没用上。
没来得及。
巷口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少年,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却只能看到他肩上扛了一把蓬松的武器,背着光一站,仿佛什么从天而降的大侠一般。
“你们一群欺负一个,还要不要脸!”
少年话说得仿佛十分不忿,然而语气却十分慵懒,以至于带上了几分反效果的嘲讽意味。
“有本事,来单挑啊。”
少年声音稚气未脱,即便刻意压低了嗓音,却还是像幼童胜过成熟的男人。
白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却一愣,原本已经滑落到指间的小刀刀身一翻,又原路塞了回去。
“哪里来的小鬼多管闲事?”
“哟,这小弟弟还没断奶吧,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少看些话本吧,真以为拿个扫把就能充大侠了,也不怕笑死人。”
“小弟弟乖乖回去,回头叔叔请你吃糖……”
“呵。”少年以一声平淡的冷笑作为回应,肩上扛着的大扫把往地上一放,便直接冲入那几个小流氓当中。
“啊!”
“嗷!”
“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一起上!还教训不了一个小鬼头吗!”
“啊!”
“我错了!”
“别打了!”
“大侠饶命!”
几个流氓前一刻还在放狠话,下一瞬却被一个少年用扫把打得哭爹喊娘,几乎要跪地求饶,那画面看来颇具喜感,白英都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大约少年也觉得这噪音太过恼人,扫把往地上一杵,低声说了句:“还不快滚!”
几个流氓立刻屁滚尿流地跑出了这昏暗的小巷。
以刚刚那一连串的噪音来看,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了。
少年似是满意了,这才往前走了两步,手上还拖着扫把,像是握着什么绝世宝剑一般。
如果忽略扫把尾巴上沾着的烂树叶,那姿态倒是有几分傲然的气势。
“这位姑娘,你不要紧吧?”少年走近时才慢吞吞地询问了一句,“隔壁有医馆,如果丢失钱财可以去报官。”
白英歪了歪脑袋,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好一会儿,许久都没有答话。
这时候背着光,脸有点看不清楚,不过个子倒是高了不少,上次见才到腰那儿,现在已经快到她肩那么高了。
看来在外面这么多年也没受到什么委屈。
——养他的人竟也知道尽责了,这反倒是让白英比较惊讶的一点了。
“没事我就走了啊,这地方对女子不太友好,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少年见白英半晌不答,倒也没有兴致再多待下去,只是出于基本的人道提醒了几句。
“这里是琼枝,不是百部,要是去百部出城门要往北走。”
说完,少年便准备转身离去,却被白英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白术。”白英道,“好久不见。”
“……”被称作“白术”的少年脚步一顿。
在这感人的重逢时刻,正确的套路应该是少年不敢置信地转回身,确信对方的身份后,欣喜地扑上去叫一声“姑姑”。
然而事实是,少年连头也没回,直接加快了脚步,试图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可惜白英的反应更快。
白英一把揪住少年的后衣领,露出了一个与京墨十分肖似的温柔笑容,连语气也柔和得如出一辙。
“你,要,去哪儿?”
第24章 24
白英上面原本还有两个哥哥,可惜都短命。
在白英这一辈当中; 除去上面两个同父异母又都英年早逝的哥哥; 下面还有同父同母的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大哥天性温良; 待谁都是一团和气; 与其他的兄弟姐妹关系很不错; 二哥则各方面都比较难搞,暂且不提。
而下面几个; 四妹幼年体弱,养在母亲娘家; 与其他兄弟姐妹少有相见; 好不容易长大了,却又玩了一出为爱出走的戏码; 早早便与“真爱”私奔隐居了。
六妹年纪尚小,七弟更是还不足十岁,直接被退位的父皇母后一起打包带出了宫——
大侄子白术也被包含在打包一员当中。
于是偌大的皇宫里; 算得上血亲的皇族也就年纪相仿的白英与五公主两人,相携着过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
不过兄弟姐妹族亲一多; 关系也自然就要分出个亲疏远近来。
早年两位兄长接连过世; 下面弟弟妹妹要么年纪太小,要么身体不好; 最后承担起继承责任的也就只有白英与五公主两人。
姐妹俩自幼吃住学习都在一处,关系自然非比寻常,但相较之下,与其他弟弟妹妹相处更少; 关系也就淡上几分。
白术算得上是一个意外。
大侄子白术就是白英大哥的儿子,也是他那一辈第一个孩子——当然,至今他仍然还是唯一一个。
白术恰好生于战乱刚起的那几年,而母亲因为难产去世,父亲此后也郁郁寡欢,最终在战场上不慎丢了性命。
于是在三四岁的时候,白术便成了孤儿,是由祖父母一手带大的,平时白英这几个做姑姑的对他也颇为照顾。
除去亲族以外,白术与京墨也有几分渊源,不过这个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开始白英的父母说要带白术出宫的时候,白英和五公主都表示了反对。
这完全就是条件反射的行为了,倒不是担心感情之流的问题,只是在养育子女的问题上,前任国主皇后都算不上什么称职的家长。
君不见前有叛逆二哥,后有四公主为爱出走,此后竟再也未回来过,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还未长大,也就暂且不提。
即便是由各位帝师教导出来的现任女皇大人,至今心中还怀揣着一个离家出走的远大理想。
总而言之,白英和五公主都十分担心大侄子会被那对不怎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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