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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没有白天-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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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出来得不早不晚,卫铮算准时间打来电话; 告知了她这个消息,等着她这个决策人来给出下一步的计划。
三轮车稳稳行驶在出村的泥巴路上; 避开了大大小小的泥坑; 车上的两个人都打扮得和村里的人没什么两样,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外面的人。
赶集回来的老伯看见开车的人; 还喊了一句:“仁子,你田里边儿的玉米早熟了,记得下来收了!”
阿仁拿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回了一句:“晓得了!”
叶晚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头上的大草帽,遮住了上半张脸,三轮车大摇大摆在泥路上开过,谁也没去注意这个穿得朴素的女人。
一路开出村子之后,三轮车弯弯绕绕地进了附近镇上的集市,两个人进去,两个人出来,车上还多了一堆刚买的肥料。
只是谁也不知道,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已经不是刚刚的那两个人。
集市的某个不起眼的杂货铺里,换了身衣服的两个人走出来,一高一矮,都穿着吊儿郎当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脚上还踩着时下最流行的新款AIR JORDAN,引来镇上青年羡慕的目光。
两个人戴着耳机背着双肩包,走在路上谁也不会特别注意,他们穿过几条街,走进了这个镇子唯一一家潮牌男装店,买了几套衣服。
稍矮的那个人戴着医院的口罩,说话一股南方口音,一边砍价一边狂打喷嚏,惹得店员频频翻白眼。
最后还是被她砍赢了,两个人满载而归,坐上了镇上唯一一辆开往市区的小巴车。
等这辆车开进市区,时间已经快到午饭的点了,他们打包了两份炒面,并肩走进一个年代久远的小公园,然后就失去了踪迹。
某辆停在公园停车场的面包车里,叶晚扯下口罩和卫衣帽子,将手里那盒炒面扔给驾驶座上的卫铮,他也没客气,接到手里就打开来准备填一填肚子。
阿仁一边拆开一次性筷子,一边问:“铮哥,三叔那边具体什么情况?”
其实他们并不是很着急,因为外出行动的人里面,性格最谨慎的就是刘老三,他那么多次全身而退的经历,靠的可不仅仅是身手。
但没有消息总归是令人不安的,叶晚已经打开了卫铮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寻找刘老三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卫铮没有说话,将刘老三外出期间发回来的所有消息都转到了叶晚的电脑上,她一一打开,沉默地看着。
不到十分钟,两个大男人已经解决完午饭并且处理了垃圾,叶晚也终于抬起了头。
“三叔应该是查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而且重要到值得他去冒险,这算是好事,我们先等消息吧。”
两个人都没有意见,他们从不怀疑刘老三的能力,退一万步讲,哪怕他真的遭遇了不测,也是所有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事。
走上这条路那天起,大家就都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先把最紧要的事情处理完。”叶晚冷静地说:“老泥鳅那边已经顺藤摸到了瓜,抓到大鱼也是迟早的事,阿仁你今晚去和马原碰面。”
阿仁点了点头,没有因为这个许久没见到的名字而露出太大的表情,如今他早已经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开口问:“三叔失联的事情,要通知刘队吗?”
虽然刘大于早就不是什么队长了,但大家还是习惯这么叫他,阿仁随波逐流改了口。
叶晚摇了摇头,回答:“刘队这次是单线联系,我们也不知道他目前在哪。”
阿仁不了解刘大于的任务是什么,便不再问了。
三个人集合完毕,又换了身衣服,各自散去。
老泥鳅最近走了大运,手里头也阔绰了起来,往日里的小牌都懒得打了,一门心思都在如何继续抱大腿捞横财上面钻营。
人一旦穷怕了,就真的豁得出去。老泥鳅以前是没多大胆量的,只敢做点灰色的勾当,发笔小财混吃等死。
可现在他尝到了有钱的滋味,就怎么也不愿意回到以前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里去了。
最重要的是,大好机会就摆在他眼前。
这一天太阳还没下山,老泥鳅就挺着腰杆走进了一家会所,熟门熟路地开了个包间,点了一堆酒水边喝边等人。
他一身行头是花大钱置办的,大金链子金手表,还整了个土不啦叽的墨镜戴着,花衬衫皮外套,皮鞋擦得锃亮,简直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没文化的土老帽一样。
推开门进来的年轻姑娘看见他的样子,没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老泥鳅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连忙招手叫她过去。
包间门一关,声音就被隔绝在了里面,走廊上半点儿动静也听不见。
会所的地下室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烟雾缭绕的麻将桌前,他嘴里咬着根雪茄,将手里摸到的牌打出去,眼皮都没抬地问走进来的人:“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他旁边的半老徐娘抬眼看过去,见来人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不由得生出了点兴致,开口道:“哪来的靓仔,老王赶紧给我介绍下。”
她说话的时候笑得柔柔的,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样,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敢轻视她。
刚走进来的青年看向了她,颇为谦逊地打了个招呼,似乎早就认识她。
屋子里的人这才看清他的模样,饶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有那么一瞬间为这张脸而注目。
青年的容貌不可谓不出众,但却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将他刀刻般的硬朗五官生生破坏掉,多出了三分阴柔感。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短打,身形不算高大,相比寻常的成年男性较为瘦弱了些,走路的姿势还有点怪异。
咬着雪茄的人早知道旁边的女人是什么德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这可是二当家身边的红人,姓邹。”
女人面色一变,这才重新打量了青年一眼,也将心里那点想法给掐灭了。
她越看越觉得这鲜肉很合自己口味,真是可惜了,原来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死变态。
“小邹啊,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大老远跑我这破店来总不是为了玩公主吧?”
老王打出一张牌,漫不经心的样子很是不给人面子,毕竟他跟二当家不和的事早就是公开的秘密,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身边的人,他一概懒得应付。
姓邹的青年笑了起来,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表情,在他脸上做出来却无端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正事当然是要做的,公主嘛,也是要玩的。”如此直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口,反而变得理所应当一样。
老王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店里的姑娘就算比不得那些大会所,那也是拿得出手的,被他一玩儿还不废了?
老不死的东西,居然叫这么个人来找他晦气,这笔帐他王兴记下了。
“有事快说。”王兴连面上的功夫都不想做了,手一推桌上的牌,兴致全无。
其他三个人早就察觉到了火药味,顺势找了借口退场,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从青年身边走过时,又看了眼他的身材,眼中满是遗憾。
真是可惜。
青年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一样,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开门见山地说:“二当家托我给您带句话。”
听到这个名字王兴就不耐烦再听下去,正要叫他闭嘴,面前的人就继续道:“别把不干净的耗子放进家门口。”
话音未落,中年男人的面色变得铁青。
二楼的包间内,已经完事了的老泥鳅正抱着美人喝酒,心里还做着他的发财大梦,却不知道自己的末路已经被铺好了,就等着他踏出临门一脚。
他被怀里的小姑娘哄得五迷三道的,头脑一热就开了一瓶好酒,堪称一掷千金。
在他手腕上的那只金表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无声地隐藏在表盘上,电波传输出去,接收到的人戴着耳机,对听到的一切内容都波澜无惊。
身后的门突然被敲响,马原取下左边的耳机,转过身道:“请进。”
外面的人拧开房门,立在门口的人却不是来送饭的小光头,他背着光站在那儿,让人看不清五官。
但马原还是认了出来。
他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开口道:“阿仁,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虽然每一章都至少修过一次,但有bug的时候还请务必指出来
——
第128章 一份快递
因刘老三突然失联; 叶晚刚回到市区就多了一堆待处理的杂事,她就像一块儿砖头,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即使不需要事无巨细地过问; 也得支撑着每一环; 让整个棋盘维持住平稳。
一直到深夜时,她才找到时间去看白恬这段时间发来的所有消息。
从第一条到最后一条,每天一条,都是问她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 极力隐藏着不暴露自己的担忧和不安。
叶晚按捺住立刻去见她的念头,放下手机; 继续加快速度解决当前几件紧要的事。
“后天就是17号了。”卫铮语气平淡地说; 他背后的显示器上是一张张两寸大小的人像照片,如果有新闻媒体工作者在这里,就会认出这些照片上的每一个人。
刚开完远程视频会议的叶晚按下笔记本电脑; 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坐在电脑椅上的青年瞥了一眼桌上的那封精致小巧的邀请函,继续道:“三叔大概率是赶不回来的,你准备用哪个方案。”
扎着马尾的女人一边活动着肩颈,一边转过身来; 注视着显示器上那些照片几秒,就在卫铮以为她已经有了答案时; 叶晚却移开视线,回答:“我不知道。”
这段时间以来; 她的脑子里装了太多事情; 三天不睡觉都是常态了,现在她只想稍微地放空一下大脑。
而且; 她是真的不知道。
费那么大的力气弄到这封邀请函究竟有没有意义,去或不去,光明正大去还是反其道而行之,她到此刻都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
诚然,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因为在那个人如今深居简出的情况下,想要近距离接触他根本是难如登天。
可是叶晚更清楚自己最需要的是沉住气。
谁都可以布下一个引蛇出洞的局,却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成为那条蛇。
无数前人用自己的性命铺下了这条血路,无一不提醒着她,敌人是望尘莫及般的强大,行差踏错的成本,他们已经没有了。
一个被当作弃子的小组,走错一步,就会是万劫不复。
叶晚不说话的时候,很少有人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但卫铮总能摸索到几分,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善于洞察人心,更多的原因是他了解叶晚。
抛开最初不得不隐瞒自己的那部分,他和叶晚也算是从小相识相知,邢芸在外顾不上叶晚的时候,都是嘱咐他帮忙照看,以免她“误入歧途”。
在叶晚所谓的整个“叛逆期”里,在她和家里的关系最紧张的那段时间里,都是卫铮在扮演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哥们儿,陪着她肆意挥霍青春期的那点桀骜与张扬。
他不幸缺席了叶晚成为大人的那一段漫长岁月,儿时玩伴再相见的那一天,已经是物是人非,唯一紧紧绑住他们的那条绳子,名为“仇恨”。
是的,对于卫铮来说,他没有那么多的所谓正义,他想做的就只是复仇。
无论是叶家的家破人亡,还是他被毁掉的人生,甚至是最惨痛的过往,卫铮都没有一刻忘记过。
叶晚也不该忘记。
“你害怕吗?”
青年蜷缩在电脑椅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长袖T恤衬得他整个人消瘦到病态,他光着脚踩在椅子上,右耳里一直戴着黑色的耳机,用来收听传输过来的侦听情报。
叶晚没有对他说的话产生不快的情绪,她连笑意也不想敷衍,靠在墙上反问:“组里的人有哪一个不怕吗?”
在知道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时,傻子也明白这几乎等于飞蛾扑火。
它根基深厚,漆黑的藤蔓深深扎在地底深处,盘根错节,坚不可摧。
而他们,连能烧掉它的火把都还没找到。
听见她的话,卫铮却笑了一声。
真正害怕的人,就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卫铮在出狱后这段时间里,新学会了一个网络词语,叫做“圣母”。其实他不能完全领会到这个词语的嘲讽之意,但不影响他认为这个词很适合叶晚。
别误会,他没有贬低之意,不如说他其实一点也不讨厌这个说法。
哪怕所谓的“圣母”总是在做损害自己有利他人的事,可若是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人,不觉得太过死气沉沉了吗?
卫铮收起笑意,将一封已读邮件点开,然后滑动电脑椅退开到一旁,对墙边的人说:“诚云律所的新邮件,要看一眼吗?”
“竟然还没有放弃……”说是这么说,但叶晚还是起身走了过来,因为卫铮不会无缘无故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她只看了一眼,就顿住了。
上午十点整,林志南终于见到了已经消失在大众视野里很久的大明星。
他非常客气地站起身来,伸出手道:“我是诚云的林志南,久仰大名。”
言行彬彬有礼,却又不卑不亢,是个很能让人生出好感的生意人。
叶晚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素面朝天配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也干净利落地扎起来。忽略她的身材和脸的话,就像个有气质的普通女白领而已。
她也伸出手来回握了一下,礼貌地笑了笑,说:“林先生您好,我是叶晚。”
一直到两人在卡座里坐下来,林志南都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这张脸的确是他要找的人没错,可却跟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让他有点回不过神来。
中年男人打消了最初的固有印象,开始正视面前这位新的同行,讲出了自己今天的来意。
哪怕已经通过邮件给出了最大的诚意,但林志南今天是做足了准备来的,他简要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律所,然后将报酬清清楚楚地摊出来,并且帮叶晚分析了其他律所的真实情况,挑明自己给出的绝对是她能得到的最合适的待遇。
其实他说的每一个点,叶晚都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今天她会来见这个人,只有一个原因。
扎着马尾的女人坐得笔直,神态却不见丝毫拘束,而是从容地认真听完,才笑着回答:“林先生,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请讲。”林志南已经猜到她的要求不会低,毕竟目前选择权在她,谈判的重心已经不在割让多少利益上面了。
叶晚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咖啡杯,问:“您在邮件里说,可以让我入股诚云,且今后我可以自主选择所有委托,不必接手事务所指派的案件。这句话算数吗?”
林志南已经有所预料,毕竟没有任何一家律所会给叶晚开这个条件,他们想要用叶晚的身份来做嘘头,自然会给她指派点名她的委托人,否则她的存在还有多大意义?
当今同行竞争激励的情况下,业务量才是最紧要的事。
至于入股,其实也就是名头好听一点而已,诚云现在面临的问题可不只是业务量被同行甩下来,林志南开出的这个条件,本质上是利于自己的。
但他不能这么说,于是稍稍挣扎了一番,将表情神态拿捏得恰到好处,最后才长叹一口气,回答道:“诚云的情况,叶小姐大概也有所耳闻。不怕您笑话,我现在已经是撑到极限了,所以将我能开出的最高的条件都直接在邮件里说了。每一个字都算数。”
和其他律所不一样,诚云如今最赚钱的委托只剩下了长期合作的企业法务纠纷,本来就没多少能挑来挑去的案子,这个条件也只是看起来好而已。
叶晚像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一样,在听到这句保证之后,不再绕来绕去,直接回答:“那今后就有劳了。”
林志南愣了愣,很快反应了过来,起身再次伸出了手。
“欢迎加入诚云。”
叶晚也很给面子地站起来,轻轻回握了一下。
虽然这把鱼竿没有钓到她原本想要的那条鱼,但从结果来看,倒是利大于弊了。
一场会谈之后,两人都很满意地离开了咖啡厅。
林志南的效率很高,签约合同的PDF当晚就发到了叶晚的邮箱里,她确认之后,双方定在了明天上午九点,于事务所内正式签约。
卫铮终于挖出来了诚云这段时间内一直没有走漏风声的事情,这大概才是林志南这么急迫的原因。
“林志南跟诚云最大的股东决裂了,对方抛售股份,还带走了半数的老客户,其中包括诚云最大的长期合作对象——万开传媒。”
叶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立刻看向了电脑前的卫铮,从他的眼神里得到了确认。
“万开传媒。”她笑了一声,几乎生出了一种滑稽的感觉。
“这一波三折的,结果最后是歪打正着了?”
卫铮不置可否,顺口提醒了她一句:“你这个时候加入诚云,太显眼了。”
叶晚的笑意慢慢消散,最后波澜无惊地回答:“我选择律师这个行业,就是为了站到最显眼的地方,让他们看见。”
卫铮一顿,她却突然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出卧室。
他听见大门关上之后,轻叹了一口气,转过椅子继续看着显示器。
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恬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接到了快递打来的电话,她加快速度走到公寓楼下,签收了包裹。
快递单上的寄件人写着叶黎。
白恬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松了口气。
终于来了。
她抱着箱子上了楼,进屋子之后放下东西,先给电饭煲焖上了米饭,才回到客厅拆开包裹。
是两个大小不一样的礼盒。
白恬全部打开来看,一个盒子里是一件礼服,另一个盒子里是一双搭配的高跟鞋。
礼服上面躺着一张贺卡,白恬拿起来翻开,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17号晚上六点我来接你,具体情况当面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龟速写主线的时候了orz
我尽量维持更新速度,但还是以质量为主(您的评论是我日更的动力qwq
——
第129章 寿宴现场
老泥鳅最近都在费尽心思讨好他的新上家; 哪怕他这人没什么文化,却也好歹是在鱼龙混杂的道上混迹了大半辈子,审时度势的本领是有几分的。
他很清楚; 自己现在的上家才是有实权的人; 跟以前那些对他吆三喝四的小喽啰不一样。
老泥鳅当年搭上第一个上家也是巧合; 那时候他背上了几桩盗窃案,走投无路之下只能破罐子破摔,背井离乡到了临海的一个小镇,准备偷渡到对岸隐姓埋名过下去。
却没想到; 偷渡的船头手里有好几个灰色生意,老泥鳅躲在船舱里听了那么几句; 顿时懂了这一船的女人都是哪里来的。
所谓富贵险中求; 老泥鳅当时还是个有冲劲儿的年轻人,他心一横,就想方设法搭上了船头; 成了对方手里的下家之一。
那之后做了几笔大买卖,老泥鳅是个没有太大野心的人,他觉得到手的钱已经差不多可以混一段日子了,没必要再继续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就找了个借口北上; 混吃等死到今天。
但这些年来他和船头并没有断绝联络,时不时还是接几个陆地上的小生意; 赚点酒钱。
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老泥鳅走了大运; 搭上了现在的新上家; 隐约明白了这到底是个多么庞大的“靠山”,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
谁不想一直过着有好酒喝有美女抱在怀里的好日子; 他现在一把年纪了,再等十来年就一脚迈进棺材里,再没有体力做那些苦活。
老泥鳅人到中年,决定为自己的养老生活再拼一把。
到底是从最底层的混乱生活里磨练出来的,老泥鳅有那么几分真本事,又会拍马屁,很快就在新上家那儿混了个名号,并且成功拿到了一个新的“单子”。
这次是与众不同的“单子”,因为不是单线联系,而是把他叫到了跟前。
老泥鳅一路上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有预感,自己马上就要走上成功发家致富的路了。
他的新上家叫他去的地方是一家发廊,离最近常去的那家会所不远,都在一个片区。老泥鳅穿得精神抖擞,一路上还不忘警惕自己的行踪,很是绕了一会儿的路才摸到发廊的楼下,从没关上的小门里溜了进去。
十五分钟之后,换了个发型的老泥鳅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他看起来比之前更精神了一点,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常,但监听了整个过程的人知道,他的怀里此刻揣着一张照片,那就是他的新任务。
阿仁站在卧室里的白板旁边,转头看向取下了一只耳机的人,问:“怎么样?”
马原摇摇头,回答:“对方很谨慎,任何口头信息都没有,只能推断是让老泥鳅去找一个人。”
阿仁早就预料到不会那么简单,此刻也没觉得失望,用手里的红色油性笔在白板上圈住几个黑色的人名。
“根据刘队当年摸到的信息,以及最近的调查情况来看,现在东城区最符合的有六个人,分别是蓝河会所背后的老板,发廊一条街人人尊称的曾爷,美玲SPA沙龙馆的老板孙姐,白沙酒吧的新老板……”
他挨个标注了一遍,最后贴上能查出来的几个人的偷拍照片,彼此之间画上了关系链。
马原坐在电脑椅上,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取下来的耳机,接道:“根据刘队的说法,当年还沿用道上的规矩来分会堂和掌舵会长,如果现在也还没改的话,我们只需要排除掉两个人就行了。”
一个片区只会有四个会长,互相帮衬,又互相牵制。
说完之后,他看向白板上最右边的那个没贴照片的名字,问:“白沙酒吧的新老板现在还没查到吗?”
阿仁看了一眼,摇摇头,回答:“只知道是个女人。”
马原一言不发地沉思着,阿仁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给出自己的分析:“其实我觉得白沙应该可以排除,因为原老板只是个华裔投资人,才回国没多久,跟地头蛇没有任何牵扯,酒吧的底子也干净得很。甚至之前这家酒吧在同行的恶意打压之下,生意一直很惨淡。”
他敢说这么多细节,自然是都已经查过的,马原不会怀疑,但他还是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这些我都确信,但我总觉得这个新老板不太简单。”
阿仁叹了口气,说:“那我就先从她开始吧。”
马原抬起头,拍了拍他的手臂,道:“辛苦你了。”
“辛苦的人是你。”阿仁同情地看着他。
如果让自己没日没夜坐在屋子里监听,他绝对是受不了的。
17号一大早,甄橙就被亲妈从被子里揪了出来,带到自家开的SPA馆从头到脚开始折腾。
她全程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中都还在跟几个部门主管死磕报表,尤其是财务部的财务报表,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三番四次地耍小聪明,真给她气得想撸起袖子揍人了。
甄妈看着女儿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心都疼得一阵一阵儿的抽,手一挥就让人拿出最新研发的整套护肤精华,不要钱一样地往甄橙身上抹,还用了刚进口的美容仪。
趁着女儿在里面做SPA,甄妈踩着高跟鞋走出来,看到她的人忙叫了一声:“程总。”
她点头示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就拿座机给家里的书房打了个电话。
那边果然有人,立马接了,甄妈劈头盖脸就骂了一句:“甄延宏,要死啊你,把橙橙都累成什么样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不是你怀胎十月生的你不心疼呗?”
自己媳妇儿的火爆脾气甄延宏早就免疫了,他四两拨千斤地安抚着电话那头的人,慢慢把这毛给顺了下去。
所谓慈母多败儿,甄家一向都是甄妈扮演那个宠孩子的角色,甄延宏也疼孩子,但教育这方面是从来不手软的,媳妇儿也从不在孩子面前拂他颜面,全都等到私下里直接开骂。
一双儿女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之下,不负众望地长成了无可挑剔的模样,逢年过节或者商业应酬,全都是别人家羡慕他们的份儿。
只可惜,他们把孩子教得太重感情了,如今已经毁了一个,另一个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
甄延宏只得把甄橙最近这么拼命工作的原因给坦白了,甄妈整日里忙着自己的事业,确实没发现这件事,她有点懊恼,又有点生气。
“哪来的臭小子,把我们橙橙欺负成这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说着,火气又上来了。
甄延宏有点无奈,“早告诉你你还不得直接冲到人家面前去,程如芳同志,我必须先提醒你一下,当王母娘娘会造成什么后果你已经经历过了,还想再来一次吗?”
他突然提这件事,程如芳整个心脏都被刺了一下,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泄气地说:“我不插手,那你得想办法啊?小连都跟你说了这个男的脚踏两条船,你可不能看着橙橙越陷越深啊。”
甄延宏冷笑了一声,回道:“套我已经下了,今晚上他如果敢来,我就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一封无数人重金也求不到的邀请函,可以是平步青云的天梯,也可以是坠入万丈深渊的断桥。
在他的保护之下长大的女儿,也该是时候吃点现实里的苦头了。
从认清一个人开始。
不得不说,人这一生的际遇,有时候真的和运气息息相关。
叶黎就是那个千百万人之中难得有着极好运气的人,他出身微寒,却遇到了叶成泽这样愿意悉心栽培他的人;他没有根基,却在学生时代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友人,在这样的人脉支撑下,哪怕没毕业就开始创业,也有了起色,并且做出了一款大火的游戏。
这款游戏之所以能火,也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今他的公司又拿下了同行们艳羡不已的大项目,水涨船高,蒸蒸日上。如果没有甄橙这件事,他只要专心做项目,迟早能顺利地更上一层楼。
然而就算是不小心招惹了甄橙,叶黎也在无意之间化解了一个死局。
他并不了解甄总是个怎样的人,但直觉告诉他,这封邀请函是个烫手山芋,所以一开始他就拒绝了。
但这个拒绝,就跟另一个拒绝一样,都不被甄小姐接受认可。
看完她亲自写的那封信之后,叶黎明白,自己必须用强硬一点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难题,于是他联系了白恬。
然而这时候的叶黎并不知道,他最后的选择为自己提前解决了一个险些让他跌落谷底的鸿门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穿上昂贵的礼服和高跟鞋时,白恬就感觉到今晚上会是一场硬仗。
叶黎准时开车来接她,白恬上车之后还来不及问一句,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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