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权倾天下:妃子谋-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夜承欢'四'
一夜承欢'四'
上官燕黎收好那副画像,随口问道:“子歌的伤好些了么?”
“皇上不用担心,路先生回芙蓉阁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现在打虎杀猪都没问题。”
“哦?”上官燕黎疑惑不解,“听说白墨宣那一刀砍得挺重的,他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好的这样快?”
“这皇上就要亲自问路先生了,属下已经缠着他问了好多次了,可是先生只说遇到个带刺的小神医,其它的一律不说。”
上官燕黎问清事情的缘由,知道白墨轩只是找借口追杀路子歌罢了,看来子歌的身份已经被燕麒识破了,因此才会让白墨轩试探他,调戏是假,生事是真。
他收起思绪,朝一边的于德问道:“近几日楚国有什么动静没?”
“回皇上,楚国皇帝现在病入膏肓,已经三番五次派使节去艉湖山求药王羽衣医治,但羽衣闭关不见客,因此病情愈发严重,没准再过几日,便能听见楚国前来报丧了。”
“楚王现在还不能死,凌颇那个老家伙,表面上跟楚国太子相交甚密,实际上是想力捧那个没用的三皇子登基,如今只等楚王一死,名正言顺让他坐上新王之位。”他凝目沉思片刻,想起凌景颜当日在倚芙殿让他递针的嚣张神情,不禁计上心头。
凌景颜,这一次,我倒要看看是你是救自己,还是救你的凌氏一族!
“玄音,你先回去吧,告诉路子歌,让他好吃好喝的养着伤,过几日朕亲自去芙蓉阁找他。”
玄音闻言刚要退下,又被他叫住,“对了,你可知道民间为什么称朕为安皇?”
“皇上怎么知道这个称呼?”玄音听他这样问,眼睛不禁瞪得老大。如今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这个问题他该如何回答,要是照实说了,按皇上的脾气,没准会把他五马分尸吧。
上官燕黎不耐烦道:“快说!”
玄音挣扎好半晌,刚想说实话,却被于德一个眼神打断,于德上前一步打着哈哈向上官燕黎道:“民间都说皇上是个好皇帝,安国能够安居乐业,全亏皇上,因此称皇上为安皇。”
上官燕黎白了他一眼,“于德,你跟了朕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么?”
“这……”于德深吸一口气,识相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多作发言。
安国律法,欺君者,一律斩立决!
“玄音,快说。”
“皇上,我若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玄音小心翼翼道:“安国中有一种青蛙,叫做安蝗蛙,一只雄蛙往往会有十多只雌蛙相伴,安蝗蛙精力旺盛,每夜会和数十只雌蛙缠绵且从不捕食,若有其它动物攻击,也从不反击,眼睁睁看着别人抢夺自己的食物和地盘。民间称皇上妻妾成群,三宫六院美女如云。塞库尔族近几年在边塞欺负我国百姓,皇上却只懂忍气吞声派人议和。因此,称皇上为安蝗……”
说完后,没等细看上官燕黎的表情,玄音已经金蝉脱壳,脚底抹油开溜了,只余声音在御书房内回响,“皇上,这些都只是民间笑谈,还望皇上莫要放在心里才是啊!”
一边的于德见状,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这二月飞雪天,他却冷汗连连。不禁感慨,玄音跟路子歌都是一路货色,都是妖孽啊妖孽!
上官燕黎一张俊脸已经青此一片,手上微微施力,只听啪地一声,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桌上的毛笔握成两断,明明外号是民间眼睛雪亮且才智双全的群众给他取的,偏偏他就认定是凌景颜故意羞辱他的,恨地牙痒痒心里暗骂道,好你个凌景颜!你居然敢说朕是安蝗蛙!
☆、咫尺天涯'一' 两更
咫尺天涯'一'
景颜回到惜颜殿的时候,莫云心兰看到她浑身上下一片污渍顿时惊呼一片,“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倦的要命,声音微弱的问莫云:“信交到华充媛手中了么?”
“一早就去了,主子放心,是我亲手交到华充媛手中的。”
景颜这才放下心来,向莫云道:“给我烧些热水,我想好好歇歇,今日除了太后跟华充媛,一律不见,对外就说我患了寒疾,需要大休几日。”
莫云一一记在心上,伺候着她进了内间,刚要为她更衣,却被她拦了下来,“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TXT小说下载:。。〗
待莫云退了出去,她一个人靠在暖榻上发起了呆。入宫不过短短几月,却像是经历了一生那么长。慕容华裳假孕一事,现在除了她跟上官燕黎,还无第三人知晓,这件事最后要怎样处置,还要看上官燕黎的脸色。
现在虽然保下了尤清雨的命,却不知道最后会变成怎样。
她想得焦头烂额,待洗浴完毕,她倒头便睡,沉沉地睡了许久,直到夜半莫云进来唤她起床用膳,她头疼欲裂,让人煮了姜茶饮下,便什么都吃不下。
这一日整个惜颜殿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全是宫里的妃嫔派人前来道喜的,送来的礼品堆成了小山,心兰喜上眉梢的望着那些包装精美的首饰,向景颜恭贺道:“主子,奴婢在这宫里待了五六年了,安国之中,初入宫便有如此荣宠的,古往今来也就主子您一个。”
这几日相处下来,景颜对这两个丫头也有了些许了解,兰心嘴巧,平日里说话很会见风使舵,只是办起事来却太过轻浮,因此景颜平日里有重要的事往往都是遣莫云去办。莫云虽然较为木讷,但很守分寸,不多问亦不多听,景颜更为喜爱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却心细如发的侍婢。
她随手挑了几件成色较好的吊坠打赏给了两人,倦道:“今日不需守夜了,都早些歇着吧,明日若有人来找我,依旧照今天的说辞,就说我受了风寒,谁也不见。”
说完,便回了内殿打算睡了,心兰跟了上来,为她铺好暖被,忍不住多嘴道:“主子,你都睡了一天了,晚上还睡得着么?再言之,过几日便是皇上的寿辰,听说今夜四王爷要进宫调试礼花,今夜雪色相伴,礼花齐鸣,景色肯定美不胜收,主子不想出去看看么?”
景颜刚要躺下,听她说到那个人的名字时,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你说谁要进宫?”
“四王爷啊,今年皇上的寿辰便是邀四王爷亲自操办的,裳贵妃喜欢礼花,因此四王爷从各国搜罗了各种样式稀奇的礼花入宫献礼。”
她有些按捺不住,坐起身朝心兰道:“你说的也对,都睡了一天了,不如出去走走。”
她披了件衣裳,莫云掌灯,心兰撑伞,主仆几人沿着石桥朝倚芙殿走去。
只是还未到石桥,远远便看到倚芙殿外被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咫尺天涯'二'
咫尺天涯'二'
慕容华裳被上官燕黎拥坐在倚芙殿外,羡煞众人。
景颜不想凑热闹,远远地站在石桥边上望着湖上的船只成双成队的划动着,船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照得湖面烛影相衬波光粼粼,当真如兰心所说,美不胜收。
湖中水影微涟,为首的白衣男子玉冠黑发,俊逸非凡,举止优雅出尘。
上官燕麒,数月未见,你近来可好。
她入宫至今,一直待在秀女殿,赐封后又被姑姑带着认识其它宫里的妃嫔们,忙于和这宫里戴着面具的众人周旋,忙着和上官燕黎唇枪舌战,忙着和慕容华裳硝烟弥漫。
却唯独,没有时间想他。
也从未遇见过他。
像今夜这样可以明目张胆的望着他,对她而言,是幸亦或不幸。
她的目光望向坐在次席上的一位女子,眉眼清秀笑眼如波,确实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比起她的无礼任性,或许更适合先生吧。
她叫岳秀仪,前护国大将军岳帆的千金,如今的四王妃。
记得她入宫选秀那日,便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要多么残忍,才会挑上那样一个日子,甚至连贺喜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船行到岸边,他纵身一跃,落在岸上,向上官燕黎及慕容华裳道:“皇上,贵妃娘娘,'黎揽霓裳'已经准备好了,皇上跟贵妃娘娘可随时观赏。”
上官燕黎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这样热闹的场合,脸色没有一丝欢欣雀跃,挥了挥手道:“那便开始吧。”
话音方落,只见天际突然跃起一抹银光,那光束飞得极高,没一会便又暗了下去,随后绽开一抹红色的花火,美到极致。
众人惊呼一片,声音未落,只听接连几声巨响,颜色各异的花火直飞天际,煜煜星光燃在空中,惹得人不由感慨世间最美,也不过如此。
不过一会,有荧黄的花火排列成龙在空中飞舞腾跃,上官燕黎看到这等场景,按理说应该笑逐颜开才是,景颜目光扫向他,却看到他依旧面无表情,心里似乎在想着其它事。
她没有心思观赏烟火齐鸣,只呆呆地望着燕麒,今夜的雪很薄,落在身上很快便化了。光影稍纵即逝,色彩斑斓的散落在他的侧脸,更衬的那个男人烟雾迷离,看不清神情。
记得在艉湖山的时候,山上的气候四季如春,除了常年的阴雨天有些恼人外,日子真真是过得逍遥快活。
她见到他时,以为他是上山求羽衣出诊的,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一个人,莫名地没了气场,怯生生地拦住他轻声道,“先生,师傅今日闭关,不出诊,先生还请快回吧。”
谁曾想却是来找羽衣下棋的。
☆、咫尺天涯'三' 两更
咫尺天涯'三'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却分外熟络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生得这般漂亮?我是来找你家师傅下棋品茶的,还麻烦你前去通报一声。”
她的头发总是长长的搭在肩上,小小年纪,一头黑发却已经落到了腰际,羽衣常戏谑她容貌倾城,比之安国第一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她虽比不得慕容华裳妩媚惊 艳,却出凡脱尘灵透绝雅。
听到他这样直言不讳的称赞,她长长的睫羽搭在眼睑,声音几乎要没落进雨声中,“我叫景颜,先生请这边走。”
她只在他面前这样,娇羞,怯弱,安静,婉然。
因为她知道先生喜欢这样的女子,他犹如净泽无暇的白玉,自然也喜欢那样温婉的女子吧,她这样想着。
他迈着步子跟在她的身后,脚步声轻巧且缓慢。雨滴顺着高大的云彬落在伞上,滑落在长满青苔的青石板上,雨意缠绵,她背着竹篓,穿着已经被雨润湿的布鞋,带着他上山。
不小心脚下踩空,险些要摔落楼梯,他在身后接住他,温暖的手掌揽住她细瘦的腰际,轻声道:“想什么呢?走路也不带着脑袋。”
他的笑容比之另一个人,又是完全不同的。
记忆里他总是浅笑挂在脸上,永远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不气不悲,不急不躁。比之那个驾着骏马在草原上疾驰的少年,多了一份儒雅沉稳。
她喜欢他,喜欢这个总是让人感觉到安心的男人,曾经她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
可是他只将她当作孩子,会宠会疼会怜会惜,却唯独没有爱。
如今在这深宫之中,她看似有太后这座强硬的靠山,实际却是孤立无援,太后让她入宫的目的再简单不过,打压慕容家族的势力,归根结底,她不过也是这盘棋上的一枚棋子。
偏偏她生的倔强,选择身先士卒,虽步行缓慢,但谁曾见她退过一步。
下一回再相见,不知又将会是怎样的场景,或许连这样远远望着他,都将成奢望。正落寞的转身要走,抬首凝眉间,却正巧对上他的眼睛。
上官燕麒在望着她,隔着一座桥的距离,不顾周遭的一切,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世界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安静下来。
她本想向他微笑,像曾经那样,相视一笑。可是笑容到了嘴角,却僵硬起来。
因为她看到岳秀仪俯身在他耳边唇语一番,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笑逐颜开,将所有的视线统统落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是呵。
如今她嫁作他人妇,而他亦娶了她人为妻。明明离的那么近,只要走上几步,便能站在他身前,偏偏又像是遥隔天涯,无论如何都走近不了。
☆、恍然如梦'一'
恍然如梦'一'
“莫云,这儿人多,我在附近走走,透透气,你们先在这看会吧,晚些我会自个回去的。”她没有撑伞,一个人在宫里胡乱走着,漫无目的。
本以为自己能够运筹帷幄,将一切驾驭地很好。
可是,就如华霜菱所说,她锋芒太露,初入宫便得罪了慕容华裳,成为她的眼中钉。又不幸让尤清雨牵连其中,虽然上官燕黎答应会救她,可是天知道那个心思成迷的皇帝会不会下一秒又变了主意。
真的是,一团糟啊。她太过看重自己,以为最终的结果最差不外乎是玉石俱焚,谁知上官燕黎及慕容华裳面对她时,竟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将她杀了个片甲不留。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不一会便大了起来。她落寞地站在雪中,礼花仍不知倦地燃着,姹紫嫣红格外妖娆。
“颜妃娘娘,皇上请娘娘到茶阁小叙。”听到身后有人唤她,景颜错愕地回头,只见来人却是小方子,她回道:“皇上可说有什么事?”
“这皇上倒没说,只是想让娘娘先过去候着,待稍候礼花燃烬,皇上很快便到。”
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去会会再说。
她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礼花燃了许久才散,茶阁四周都未封闭,因此寒风萧瑟,不一会便将她冻得浑身发抖。雪花落满肩头,暖袍都被水浸得湿透。
景颜不禁在心里暗自诅咒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用同样的把戏整她两次。
估算了时辰,少说她也等了有两个时辰了,可是约她前来的人却迟迟未曾露面。
或许是今天上官燕麒的出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才想起小方子是慕容华裳的人,依她在这宫里的地位,虚传圣旨的最终后果,不过是拉小方子顶罪罢了。
这个女人,真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景颜愤恨地想了想,他日一定要连本带利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跺了跺脚,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迎面竟撞上一脸郁闷的上官燕黎,两人硬生生碰在一块,景颜当下便摔在了地上,上官燕黎明明伸手一揽,便能让她幸免于难。
可是他竟站在边上看热闹!
景颜艰难地迈了迈没有一丝知觉的双脚,才刚抬脚一步,整个人便又摔倒在地上,因为浑身冻得冰凉,落到地上时,手下意识的便要去撑着,怕摔到身上其它地方。两只手硬生生摔在结了薄冰的雪面上,顿时便鲜血直流。
她摔的那一跤声音极响,整个人都狼狈不已的倒在地上。于德见状忙要去扶他,上官燕黎却轻咳了几声,居高临下的问她,“颜妃,没摔坏吧,能走路么?”
景颜疼得龇牙咧嘴倒吸冷气,懒得搭理他在一边兴灾乐祸,“承皇上吉言,没摔死。”
她努力撑着手想起身,可是积雪滑得厉害,还没站稳脚下便踩了空,眼见着又要摔倒,幸好这回上官燕黎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怀中。
于德见皇帝这样抱着景颜,不由地惊呆了,一双小眼骨碌碌地盯着两人,上去扶也不是,站在一边看也不是。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意外,他在抱住她的时候,手碰到她脸上戴着的面纱,微微一扯,她整张脸便显露在他面前。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心中莫名想起七年前他也曾这样抱住她,两人同骑一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急驰。
彼时他尚年少,而她亦只是个心清眼净的小丫头。
此时他是帝王,而她是他的妃子。
却只觉这个拥抱太过陌生。
他的视线怔怔地定在那双清澈无双的眸子上,透过黑色的眼眸,望见失魂落魄的自己,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将她扶了起来,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慌乱,“雪天路滑,走路看着些。”
景颜淡然地将滑落的面纱拾起,重新系了起来,声音中听不出冷暖,“多谢皇上。”
☆、恍然如梦'二'
恍然如梦'二'
上官燕黎一时不知该接上什么话才好,本想头也不回离开,却又忍不住问她,“你的脚摔成这样?还能走路么?”
“回皇上,没残废,应该能走。”
又是这种带刺的语句,先前替尤清雨求情的时候,她明明还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她说罢又艰难地福了福身子,便一瘸一拐的朝惜颜殿走去,上官燕黎在身后望她这般坚持倔强,也不想再多管闲事,免得吃力不讨好。
可是走了不过两步,双脚又开始不听使唤起来,他心想昨夜一定是批奏折太晚,睡眠不足因此才导致今天魂不守舍。
“皇上。”正当他转身打算离开时,她却又幽幽地喊住了他,声音冷洌,“我知道皇上平日里盛宠裳贵妃,但假传圣旨毕竟不是小事,还请皇上管教管教。”
“颜妃此话何意?”
居然还装糊涂,景颜一时气不过,心直口快道:“裳贵妃先前派小方子前来,说是皇上邀我到茶阁小叙,谁知我在茶阁里冻了两个时辰,都不见皇上前来,后来才想起自己是被人耍了。我被人耍倒无所谓,不过是冻得浑身发抖罢了,不过皇上的权威被人如此无视,对皇上而言,可不是件好事。”
说罢,她拄着疼痛不已的双腿缓慢地往回走。
“此事朕会查明,定会还你个公道。”说完,他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她身后,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抱在怀里,“你冻成这样,朕也脱不了干系。你不必太感激朕,毕竟你现在是朕的妃子……”
他还没把撇清干系让她不要误会的废话说完,她已然冷冷打断了他,“皇上,你的手放错地方了。”
上官燕黎闻言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放在她的胸口,再对上她一副恨不得把他掐死的模样,忙将手往边上缩了缩,后来又反应过来,她是他的女人唉,她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碰的!
真是岂有此理!
☆、恍然如梦'三'
恍然如梦'三'
于德见到皇上怀中抱着的景颜,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好半天才吱吱唔唔道:“皇上,这……”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上官燕黎将他弃在身后,大步朝惜颜殿走去。
身后的于德迷茫的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黑灯瞎火的,皇上跟这个颜妃娘娘唱的是哪出?
明明之前皇上还为安蝗蛙一事气的内伤,刚才观礼花的时候,面上也是一副气极败坏难以下咽的模样,可是如今对颜妃又是搂又是抱的,显得好不亲密。
看来皇上确实是个花心的主,见一个爱一个。这样想着,于德原本迷茫的眼神终于清亮起来,打了个哈欠,远远跟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上官燕黎跟景颜两人一路无言,景颜依在他温热的怀里,眼皮沉重的要命,几乎就要睡着。
一直到了惜颜殿,小吴子远远地便看到他们,以为认错了人,见上官燕黎走得近了才忙跪地行礼,莫云及心兰见主子被皇上亲自抱了回来,脸上也是惊诧一片,匆忙跪地行礼,他唤了身免礼,让众人起来。径直走到内室,将她放在暖榻上,她终于撑不住倦意,卷过被子便睡了过去,竟也不跟他道谢。
上官燕黎也对她的无礼习以为常,也不知为何自己可以容忍她的无礼。嘱咐莫云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
那天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景颜都不曾见过上官燕黎,只是在隔天,听闻小方子被杖责的消息,或许那便是上官燕黎所说的还她一个公道。
可是他明明都知道,她要的公道,并不是让他找一个无辜的小太监顶罪。
景颜估算着入宫已经四月有余,这期间皇上从未传召她侍寝,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心惊胆颤。
谁都不曾料到,新进秀女中最先被传召侍寝的,会是安夏瑶。
在宫中的时间格外漫长难熬,偶有时日一些女孩子家聚在一块闲聊,难免聊到这些,白芊羽颇有些忿忿不平,论姿色安夏瑶并非最出众,论才艺也不如华霜菱及景颜,论家世,更是几人中最为低微的,芊羽年幼因此讷讷不明,为何上官燕黎会挑中安夏瑶侍寝。
华霜菱亦不明白这其中玄机,众人纷纷问向但笑不语的景颜。
她端茶轻茗几口,缓缓道:“安夏瑶入宫后便积极笼络裳贵妃,如今正是百花争艳之际,裳贵妃再受宠,也敌不过新进秀女的年轻秀丽,自然想找一个容易操控的做她的棋子。既然安夏瑶心甘情愿成为她的棋,裳贵妃自然要给她些甜头尝尝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其实参透这一点并不难,只是这些千金小姐们,自幼生活在万千宠爱之中,初入宫中,自然很难习惯这样的波云诡谲尔虞我诈。
☆、恍然如梦'四'
恍然如梦'四'
她曾暗示过上官燕黎,想去狱中探望尤清雨,却被断然回绝。上官燕黎将话说的清清楚楚,尤清雨之所以能够活命,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而她的利用价值,便是牵制景颜。
如果景颜再不透露给他一些关于太后的把柄,那尤清雨的命,早晚还是不保。
景颜入宫后便谨小慎微,努力想弄明白为什么上官燕黎要和自己的生母过不去,何况太后还是亲手将他推向皇位之人。
太后平日里对她极好,事事都为她打点好了,宫里的人忌惮太后的地位,明里也不敢在景颜面前放肆。
慕容华裳假孕一事被上官燕黎藏的很好,至今为止都没传出消息来。太医院的院士对外则称裳贵妃身子较弱,需要好生休养方能保胎。
也因此,慕容华裳已经两个多月不曾前来给太后问安,虽然平日里恃宠而骄众人见怪不怪,但如此大张旗鼓不将太后放在眼中,私下里还是惹得一些妃嫔议论纷纷。
问安时,太后特意安排景颜和馨嫔、岚妃及德贵妃同坐一席,此中深意不言而喻。慕容华裳的缺席,正巧由景颜补足,太后希望景颜能够多和其它几位身居高位的妃嫔们走动,以确保之后与慕容华裳抗衡的资本。
如今安国的四妃嫔之中,慕容华裳身后有着左相慕容连城作为靠山,磬嫔则有三大家族中排位第三的薛氏一族撑腰,再加上育有菁华长公主,在后宫中的身份地位更是尊崇。
岚妃虽出身低微,但母凭子贵,自诞下亚哲皇子后,便一路平步青云,赐封妃位。
至于德贵妃,景颜很少见到她,听闻她与世无争,常年在经阁誊写经卷,除了每日到凤梨殿向太后问安,大大小小的宴席都很少看到她的人影。
莫云及心兰来宫里也有四五年光景了,却也不知道为何德贵妃在宫里的地位能够和慕容华裳并驾齐躯。
这日众人又聚在太后宫中,问安后照常陪同太后闲聊。景颜扫视偌大的凤梨殿,莺声燕语一片,浓脂厚粉香气扑鼻,却有些呛人。坐在右侧靠下坐的安夏瑶正十分热络的和一众妃缤客套着,八面玲珑的应对着各色人等。
景颜知道,这些妃子们之所以能够给她三分颜面,不外乎因为她身后站着的裳贵妃。她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连一些位份高她许多的妃子,对她都礼让几分。
“颜妃这支吊坠好别致,不知是从哪买的?”正低头饮茶间,德贵妃却突然开口和她说了话。
景颜闻言,眼中除了惊诧还是惊诧。一向与世无争的德妃竟会主动开口和素未谋面的她搭讪。
收回诧异的神情,她礼数周到的回道:“回德妃娘娘,不过是街摊上的小玩意,娘娘若是喜欢,我那还有些更为精致的,娘娘喜欢便去挑上几个。”
景颜今天戴着的,是与羽衣在楚国游玩时随手买下的,款式平凡无奇,更不是什么上乘货,不晓得为何德妃却唯独对它感兴趣。
德妃浅笑浮面,轻声道:“在这安国宫里待久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楚国的物件了。”
☆、恍然如梦'五'
恍然如梦'五'
“莫非,德妃娘娘是楚国人?”景颜细看一凡,这才发现德妃的五官果真不像安国女子那般婉约秀丽,更偏向于轮廓突出鼻骨高挑的楚国人。
德妃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景颜还想开口,太后却已然出声道:“好了,今日哀家也乏了,你们先退下吧,明日开始哀家要在经阁诵经,这一个月你们就别来问安了。”
众人纷纷应声,依次退了下去。
景颜本想直接回惜颜殿,没想德妃的贴身宫婢燕晓却走到她身前,躬身道:“颜妃娘娘,德妃有请。”
她隐隐感觉到德妃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是她并不想去探查什么。因为先前闲聊时,她能感觉得到德妃的眉宇藏着忧伤,那种伤感是经年累月长此以往存留下来的。
这个波澜不惊的女人身上,究竟压着些什么?
景颜好奇,却不敢碰触,生怕听到的又是一段伤心往事。
因为德妃长年居住在经阁,因此上官燕黎赐给她的宫殿便一直空置着。
经阁建在皇宫后山上,初踏后山,入目便是盘阶而上的石梯。石梯两旁的云彬绿灌上皆覆了一层厚雪,山顶云雾缭绕,似真亦幻。
燕晓面上有些歉意,“主子本想让娘娘去茶阁坐坐,奈何茶阁天寒地冻的。主子又不愿在宫里遇着其它妃嫔,因此才请娘娘在经阁相见。经阁在山顶,攀爬上去需要些时辰,辛苦颜妃娘娘了。”
景颜在艉湖山时需要上山下山采药送药,再加上常年习武,这些路程对她而言不在话下,她向莫云道:“你先回去吧,若华充媛前来找我,让她改日再来。”
莫云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燕晓称自己要去置办些新的笔墨纸砚,以备明日太后上山诵经,便跟莫云一块退下了。
无人更好,景颜并不想自己会武功一事被人知道,待两人离开后,她屏气提神,脚下生风,眨眼间功夫,便到了经阁。
经阁朱门黄墙,四方宅院中央置了一鼎厚达千斤重的九鼎炉,香火长燃烟雾枭枭。
德妃正跪坐在观音像下诵经,景颜进到殿里,不敢出声打扰,只默默站在门槛边上,静静候着。
☆、恍然如梦'六'
恍然如梦'六'
过了片刻,德妃才缓缓起身,拉着景颜进了内室,叫来经阁内的小侍婢端来茶叶,又亲自为景颜沏了壶新茶。用的茶叶是寒山小种,炒制的轻嫩鲜香,入口舌颊生怡,滑而不涩香而不腻,加上细致的沏茶功夫,让这杯茶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饶是惜字如景颜,饮完这样一杯茶,也免不了恭维一番,“娘娘好手艺,这杯寒山小种入口绝香,素雅清淡,当真是红茶之王。”
德妃亦是谦逊,轻声道:“颜妃言重了,不过是茶叶质地上乘罢了,我也只是平日里胡乱沏着喝,被颜妃这样一赞,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见她杯中见底,德妃又为她亲自倒上一杯,细望她片刻后道:“可否告诉我,你是何时去的楚国?”
景颜猜测到德妃此番请她的用意,因此诚实以答道:“最后一次是在十三岁时去的。”
“敢问颜妃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景颜今年十五,过了中秋便十六了。”
“如此说来,也不过是两年前的事。”德妃放下手中的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