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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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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说这些了,薛鹜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打斗痕迹,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上官燕黎抱着她,刚想使轻功离开,却被她拉住,“我们不能走……”她的唇角呈异样的紫色,粗喘着气向他道:“薛鹜一声令下,整个安国的水源都会被倒满【蓝莲花】,这个毒,无药可解……若真让他得逞,安国……将亡……”

上官燕黎凝起眉宇,沉思片刻后道:“我会想办法阻止他,这里太危险了,我先带你离开。”文人小说下载

“我不能走……”她向他坚定的摇头,“如今能够阻止他的人,只有我……”

上官燕黎停下步伐,担忧地看着她,“你现在受了重伤,你要怎么阻止他?”

“我自有办法,放我下来。时间不多,你把这个放了……”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烟雾弹,“先得叫人马来,只有我们二人,根本不可能活着逃离这里。”

上官燕黎找到一处清幽的树林,将她轻稳地放在树边,又取下自己的裘袍给她披下。走到树木不太茂密的崖边,将烟雾弹腾地放了开来。

只是不知为何,那烟雾弹并无任何色彩,只是扬起一抹轻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奇香,香味清雅却绵长,久久弥散在山顶盘旋。

“这烟雾弹什么颜色都没有?谁能看见?”上官燕黎回到树林找到她,正巧看到她又强行服下一颗九香凝露丸以抵抗寒毒的发作。

“你没闻见香味么?这香是西域奇香'落谫',能飘散万里之远不散,我特意在西云山外藏了万人兵马,将西云山层层围住,待闻见香味,一定会赶来……”音落,她又重重咳了几声,语气中溢着一丝责备,“你怎能这样冲动,我布了这么久的局,甚至不惜以命相搏,你可知……你如今横插一脚,断了我的所有后路。等援兵一到,你立马就走……”

“你忘记我先前说过什么了么?”上官燕黎抬起袖口,替她擦拭额际落下的汗珠,“我不要天下,亦不要江山,我只要你……若你活不了,我要这天下还有何用。”

她的眼中满是倔强,“为何,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指尖抚上他的脸侧,似要掀起隐在他脸颊下的人皮面具,“你……当真是上官燕黎么?”

“此生之誓,来生相约……”他的手覆在她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上,“我不要与你来生相约,我已经失去你太多次,如今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绝不会……”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字字如铁,“再不会放开你的手。”

真的是上官燕黎,真的是他。

景颜的眼中浮过一丝痛楚,嘴边却浮满遗憾,她颓然地摇头,“为何偏偏是此时……为什么偏偏要等到来不及了,才说这句话给我听……傻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燕黎被她吓得不轻,她的气色分明渐渐红润了起来,气息似也在慢慢恢复。

“薛骛在我体内种了'寒霜针',若没有他的解药,我活不过三日……”她的咳声愈发响了起来,伴随着几声重咳之后,是一股深紫色的血从嘴中喷出。

三日!

上官燕黎握着她的手几近不稳,若没有薛骛的解药,她活不过三日。

“为什么,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上官燕黎将她揽在怀里,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语无伦次起来,“我不让你死,我不许你死……我们一定会拿到解药的……你这么聪明,你可以自己制出解药的不是么……总有办法的,景颜,我求你不要吓我……”

“'寒霜针'里粹的毒,除了薛骛无人可解。这世上,并非每种毒都是我可以解得开的……燕黎,我会拼尽全力阻止薛骛将'蓝莲花'投进水源中。若……若我真的阻止不了她。你记得……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安国……这是我父亲和你父亲以及无数人守护至今的国家,万不可……毁在薛骛手中。”

上官燕黎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下温柔的一吻,与她额际轻抵,声音沙哑,吐气如兰,“等我,我会让你好好活下去,一生一世,再不相离。”

说罢,他转身离开。

景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从袖口拿出唐玥临别前给她的一枚暗器,挥尽剩余的内力,扔向他的后背。

上官燕黎只觉后背犹如针扎般的疼痛,双腿无力绵软,身形一软,半跪在地,他错愕不已地回首,朦胧间看到的,却是景颜起身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他想开口挽留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片刻,天昏地暗,再无知觉。

奇香未散,在山间飞扬飘洒。明明才入冬,却已然下起了薄薄地雪。雪花如蝶轻舞,絮如飞柳。

菱形薄雪飘在他的指尖,他的眼中流下一滴泪,融进雪中,滑落在地面,瞬间便被雪花掩盖。

…………………………………………《妃子谋》…………………………………………

安国•;军营

“路先生,皇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于德见路子歌开启信封后,便一直默然不语,更添了几分焦灼。

“立马派兵去前线让四王爷回军营!”路子歌轻揉眉宇,向于德下令。

于德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路子歌面色不善,忙掀了账营出去安排。

路子歌的眼光扫向上官燕黎留下的信件上:

云轩,曾经身已许国再难许卿。

如今,慕容连城已除,江山已定。这江山,本就是你的。原谅我,无法将一个完好无损的安国归还于你。

若我无法带她回来,愿你惜国如惜颜。

燕黎上。

不禁觉得满身疲惫。

约莫半个时辰,上官燕麒掀起账帘走了起来,似刚从前线赶回,衣裳未换,身上满是厮杀时留下的血渍。

“怎么了?皇上呢?”上官燕麒已从于德口中得知了大概,迫不及待的问向路子歌。

路子歌将那信往他面前一扬,上官燕麒接过信,细细看了一遍,不敢置信道,“他去哪了?景颜现在在哪?”

路子歌深吸了口气,长长地叹息,“西华山,如今安国战事本就混乱。你留在军营坐阵指挥,我必须即刻启程去西云山。”

“你不能去。”上官燕麒拉住他,细细分析一番后道,“景颜不是傻子,她不可能单枪匹马一人去赴薛骛……”

“就算是有百万大军保护她,我也放心不下!”路子歌似再也压抑不住,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我才不要什么狗屁江山!我只要她你懂不懂!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我才不会来这里帮上官燕黎……我当初不该放她走的,看到她的书信我就该追上的!都怪我……”

路子歌自责的在营账内来回走着,步伐凌乱,心神不宁。

正当上官燕麒迟疑着要如何开口安慰路子歌时,军营外突然有路子歌的卫兵来报,“路将军,外头突然飘起了'落谫'的味道。”

路子歌闻言忙起身走到那卫兵身前,急道:“从哪飘来的?”

“巡卫已经跟踪去查了,据风向和香味的浅淡,应是从西方传来。”卫兵如实相报。

“西方?”上官燕麒似想到什么,“莫不是西云山?”

“这是景颜带着的烟雾弹,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路子歌再不顾上官燕麒的阻止,奔到营外牵起一匹骏马便要离开,临行前,他转身向上官燕麒厉声道:“记得,在我们回来之前,安国必须好好的!”

可否执手,共白头

路子歌闻言忙起身走到那卫兵身前,急道:“从哪飘来的?”

“巡卫已经跟踪去查了,据风向和香味的浅淡,应是从西方传来。”卫兵如实相报。

“西方?”上官燕麒似想到什么,“莫不是西云山?”

“这是景颜带着的烟雾弹,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路子歌再不顾上官燕麒的阻止,奔到营外牵起一匹骏马便要离开,临行前,他转身向上官燕麒厉声道:“记得,在我们回来之前,安国必须好好的!”

…………………………………………《妃子谋》……………………………………………

西云山·若幽泉

泉声叮咚作响,不时传来,水声不绝,由着山顶倾泄而下。泉径处布满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块,厚重湿滑的青苔沿着石块的边缘茂密生长。

水清泉澈,几尾锦鲤在湖同游曳着尾鳍欢快游荡。

薛骛背对着幽泉青山,仰首环视着山青水秀的西云山。苍穹云澜,有雄鹰逐食掠过,鹏翅昂展,鹰隼紧随其后同,滑翼急驰。

他的一生,本该是清幽平静且娴适的。

眼光扫向一旁的幽径小巷,他的思绪飘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娶她为妻那日。

锣鼓宣鸣,奢侈的珍箬红轿将她接进薛府。喜婆掀起轿帘,将她迎了下来。她站在薛府前,受着前来道贺的观礼者们的赞赏。

若隐若现的丝红喜帕遮住她清美秀然的绝世容颜,嘴角轻扬,她将手放在他宽大温润的手掌上。他那日大喜,也丝毫不顾众人在场,将她横抱在怀,畅朗着开怀大笑,在一阵惊呼声中,将她抱进了礼厅。

他酒量极佳,加上凌颇的照应,喝倒了一众前来捣乱的亲友。推门进入洞房时,夜已深了。红烛冉冉地闪烁着,他借着幽暗的烛光找到她。

凤冠霞帔许是太重,被厌恶束缚的她取下扔在一旁。奔波劳累一天,她已经累得靠躺在床栏旁呼吸均匀的睡熟。他不忍吵醒她,在一旁静静望了她片刻,心里满是难以压抑的喜悦。

他轻轻将她抱起,横放在床上,又替她盖上被子,躺在一旁那样默默望了她许久,直到三更将至,他才终于困倦难耐的疲乏睡去。

睁开眼时,她还未醒。唇若梨脂,烟霞红绯,眉黛青盈,眼睫卷冕。美若谪仙,又似画卷中壁若圣苑的仙子。

指尖轻抚,由着她的细眉落至圆翘的鼻梁,再落至她不停话不时咕哝晃动的红唇。他起身,在她唇际印下一吻。

不小心惊醒了她,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望他,半晌方才轻声叫了句,“我该叫你什么来着?相公么?”

他不由扑哧笑出声来,宠溺地刮了下她精致的鼻梁,“叫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

“那我……”她黑白分明的美眸骨碌碌的转了几圈,笑的好不得意,“那我还是叫你羽衣吧,好不好?”

那是在烟雨满花的洛阳城,当年他在暗巷中,偶然遇见因为貌美而被几个痞子团团围住的她,那些痞子口出狂言,几欲轻薄她。他本不想多生是非,后来又觉得那少女着实可怜,便出救下了她。

她感激不已,想要报答他的恩情,便追上前去问他叫什么,“先生如何称呼?他日想见,先生今日滴泉之恩,烟若必当涌泉相报。”

他三拳五脚便将那几人打跑,本以为只是个寻常女子,待细细望清她,没想竟是个容颜绝美,惹得人心笙摇曳的美人。

他望了眼她衣袖上翅谍梦羽的蝴蝶,头也不回地留下了那个让她一生牵念的名字,“羽衣……”

那之后,她便一整天都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到了客栈,望见站在门外的她,实在没忍住将她叫了进来,问道:“你干吗一直跟着我?”

少女嘟了嘟嘴,摸着干瘪的肚子,一双漂亮的眼睛委屈地望着他,“好汉,我饿了……”

他一时无言,被她惹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先让小二上了一桌好菜,又见她风卷残云般的将桌上的食物顷刻间消灭干净。

待吃饱喝足,她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又莫名万分的望着他道:“好汉,你怎么都不吃呀?”

他望着满桌狼藉,心里刚想说,你连条菜根都没给我留,打算让我吃什么。

摇了摇头,他不敢与她继续纠结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生怕又被她绕进去,岔开话题小声问她,“吃饱了?”

她重重地点头,“饱了,多谢好汉款待。”末了,又响当当地打了个饱嗝。

他见她终于吃饱喝足,方才问她,“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你家在哪?”

“我家在云城西村。”她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一双清秀难掩的灵秀眸子笑着望他,“羽衣,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春花共悦的洛阳,正是牡丹正浓丹青正艳之际。只是那密林俏玫,皆比不上她一分的美。那笑中,有毒。

他竟,不知何解。

错愕地点头,呆若木鸡的他怔怔地应了声,“可以。”随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来,又追着问了声,“你即是云城人,跑到洛阳做什么?”

“逃婚啊。”她答得理所当然,“我若再不跑,过几日就得嫁给村尾杀猪的王屠夫。就算不嫁给他,过两日也要嫁给已经年近六十的许员外当第八任小老婆。就算能逃过许员外这一劫,也得被我爹塞给死了四任老婆的吴家冲喜。这几家是我爹收了聘金的,还不加上那些排着队来订亲的媒人……”

说到这,她的小嘴愤恨地撅起,似此时此刻说着的,是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故事一般,“投胎到一个骗子老爹手里就算了,居然还让我生得这么貌美如花,哎……也怪那些人活该,贪图美色,才让我爹有机可趁,骗了大把的银子。”

他听她说着这些,只觉不可思议。“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天真的少女朝他回眸一笑,作势便要起身离开,“我身上的银两都花光了,本来在裁缝铺做零工的,奈何掌柜的老婆嫌我长得像狐狸,怕我**掌柜的,生生地将我赶出来了,连工钱都没结算给我。我饿得难受,所以才一路尾随着你。今天真的谢谢大侠相救,下一回你若遇上什么麻烦被我碰上,我也一定二话不说替你打跑那些混蛋。”

说罢,拍了拍衣裳便要离开,又似想到什么,她回首,漾起一抹百媚皆生的笑来,“对了,我叫烟若,云烟若。有缘再见,羽衣大侠。”

那日,洛阳湖畔的食坊。烟雨皆碎,雾霾碧波,燎影曳辉。青石雨路,碎渊近巷。她的青灼长裙旖地轻摆,笑如银铃。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耳畔皆是她的浅笑淡语,一时竟失了神,久久难言。

再次相逢,已是三年后。年方十九的她,却已然有了令人遐迩的称号:安国第一美人。

那日皇宴,她登台献舞。

青漓荡裾,赤足婉肌,媚骨天谪。她覆着面纱,白纱轻杨,只余那一双不知是惑人无形亦或是清莲如洗的眼眸。

一曲舞毕,先皇龙颜大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郎声问他,“薛爱卿,此美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他本想感慨姻缘神念,但听先皇如此说来,已然心灰意冷,被皇帝看中的女子,多难逃深宫之命。

因而只是讪讪应了声是,谁知先皇挥袖笑道,“那便许给你吧。”

音落,碧湖花火腾地而起。

琉璃花火齐天而鸣,斑斓如烁中,他望着她。一台之隔,数步之遥,却似走了一生之久。

……………………………………………………《妃子谋》…………………………………

曾经,这若幽泉是烟若最爱的地方,她喜欢坐在泉边的青草绿叶上,望着幽径小路发呆,期许着忙碌一天的他能够前来看她。。

他总是要忙碌到夕阳西沉,方才能迟迟赶来。

她等得累了,明明快要昏睡过去,却仍强撑着,非要等到他为止。待听到他细碎的脚步声,便扬起一抹笑脸,起身扑向他怀中。

将他紧紧拥在怀里,闻着她熟悉的味道,然后在他耳边轻喃,“若再不回来,我便走了……”

“我知你不会走的。”他回拥着她,嗅着她身上清幽甜美的香味。

那该是多么惬意逍遥的日子。

直到,他应邀举办皇宴,让凌颇夫妇来府上做客,顺便讨论宴会上的细节及布置。晚宴时分,两人太久未见,因而有说不完的话。坐在花园中,微风吹拂,夜色正浓,酒喝了一罐又一罐,任是再好的酒量,也经不住酒精的来回醍醐。薛骛先朦朦昏睡过去,凌颇叫来家仆将他送回卧房,家仆称主子若喝醉了,为了不打搅夫人,一般都会睡在南厅的客房中。

因而他便帮衬着家仆将他送到南厅的客房,待安妥好一切,便要离开。家仆本想送他,他却担心薛骛夜里头酒醉难眠,便推脱开来,让家仆好生伺候薛骛,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往客房走去。

谁知,夜色太暗,他竟走错了方向。

他摸索着木门轻轻敲了几声,有人迎了出来替他开门。他眼中皆是迷乱,望不清眼前的女子,只是觉得她身上的香味格外宜然舒悦。

他将她揽在怀里,酒兴正浓,便深深吻了下去。起初,他确实以为那人是文馨。但很快便觉察出怀中女子的反抗不似在撒娇推脱,待细细望去,见怀中的女子竟是薛骛的妻子云烟若时,他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怔了半晌,望着那张楚楚可怜不时后退的脸颊,他一时竟抵挡不住自己的欲望,那个令他心动难止的在皇宴上美绝的舞姬,那个他本想娶的女人。

最后,却成了自己最好兄弟的妻子。新婚之夜那日,他还要替薛骛挡酒遮驾,强颜欢笑,将他送进洞房。

他干脆闭上双眼,佯装酒醉未醒,将她压倒在身下……

隔日一早,云清雾静。凌颇宿醉初醒,头痛欲裂,床边已经没了人。凌乱的锦被却昭示着他昨夜的所作所为……

薛骛醉得极深,因此直到隔天夜里方才醒来。凌颇和文馨已经告辞离开,他进到卧房去找烟若,却发现门锁紧闭,他敲得手都震疼,她却死活不肯开门。

他情急之下一把将锁劈开,进到房内,却见她披头散发地坐在角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只穿了件白色的长袍,不知一个人躲在那里多久。

他想靠近她,她警觉的将身侧的花瓶推倒在地,半人高的美人揽枝红泥瓶,啪地一声倒在地上,碎成无数块瓷片,惊得他再不敢向前一步。

那日之后,烟若变得神智难清,终日将自己紧紧锁在房内,饭不食语不详。但凡有生人靠近,便会惊起她的恐惧。

他用尽所有方法,都无法让她恢复正常。半月后,他必须赶赴京都为先皇祝寿。临行前,他嘱咐好家丁,好生照料她。

这一别,便是一月之久。

只是待他回到府上,烟若却依旧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原先清明的眸子里,再没有一丝神采,那般无神,那般空洞。

他心疼,却又无可奈何。那之后,番蛮入侵西南,先皇派他上前线任命副将,与凌颇一同冲锋陷阵。战役打了整整十月之久,那十个月里,他们依旧称兄道弟,每日在战场厮杀,共同在风月无边的漠场和衣而眠。

待战事结束,他回到西云山,看到的,仍是躺在暗房中胡言乱语的女人。美貌依然,却早已失了灵魂。

只是她的怀里,却抱着一个躺在襁褓中的女婴。

他不敢置信的问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却令他哭笑不得。

管家说,“这是夫人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两个月前出世的。”

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两个月前出世的。

时间无论如何推算,都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不是他的。

绝不是他的。

他不由想起那日凌颇走后,烟若便开始患上失语症,精神亦出现错乱。他轻而易举的,便推断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愤怒?

不,愤怒已经不足以表达他此时心中复杂的情绪。

他本想向先皇讨回公道,让先皇下令讨伐凌颇的罪刑,谁知先皇根本不予理睬,权当此事未曾发生过,让他宽宏大度,原谅凌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不了了之。

他愤恨甩袖离宫,回到府上,看到的却是烟若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唱着梦曲的景象。他的女人,怀中抱着和另一个男人生的孩子。这让薛鹜备受屈辱,可是他又能怎样,总不能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再狠心,也舍不得杀了烟若。

因此,他决定杀了那个孩子。

他端着毒药,一步步靠近,走向那个孩子,谁知烟若似察觉到了什么,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任他如此哄骗,都不肯将孩子交出来。

“烟若,听话……孩子饿了,该吃东西了……”他依旧耐着性子循循善诱,谁知烟若忽然间主动靠向他,一整年不曾开口说话的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羽衣,来生我们再做夫妻。求求你,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说罢,夺过他手中的毒药,一口饮尽。

死时,无痛无伤,只是指尖,一生一世,都透着一股幽然碧蓝的色泽。

他将她抱在怀中,看着他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调制的毒药之下,却无能为力。那是无药可解的毒,他本意是想杀了那个孩子,最后却……

害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命丧黄泉。

后来他辗转将景颜托人送进凌府,让凌颇亲自抚养。

他在等,等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能够让凌颇满门不幸,能够让那个孩子,为她父亲犯下的罪刑背负一生的愧疚。

他要让所有欠他的人,把那些债一笔一笔统统还给他。

天等烟雨,我等你

他将她抱在怀中,看着他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调制的毒药之下,却无能为力。那是无药可解的毒,他本意是想杀了那个孩子,最后却……

害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命丧黄泉。

后来他辗转将景颜托人送进凌府,让凌颇亲自抚养。

他在等,等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能够让凌颇满门不幸,能够让那个孩子,为她父亲犯下的罪刑背负一生的愧疚。

他要让所有欠他的人,把那些债一笔一笔统统还给他。

………………………………………………《妃子谋》……………………………………

收回思绪,薛骛转身打算离开,谁知鼻尖忽然飘来一股奇香。

那香味令他思绪忽然间朦胧起来,他伸手挥袖,试图将眼前的香味挥散开来,却终是徒劳。那奇香愈发浓郁地袭向他的鼻尖心头,待他想使出内力去抵抗时,已然吸食了大量香味到肺中。

“羽衣……”

幽泉石径处,有一盈然握瑜的女子翩然向他走来。声若婉莺,天籁如缔。

那声音,与他记忆中的女子明明相差甚远,却仍惹得他,心脏似跳出了胸口。

转过身,那抹身影终是渐渐近,直到走到他身前。她扬唇,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你等了我很久吧?”

身形,蓦地怔住。

薛骛强忍住心口的冲动,颤抖的伸出手,想去抚摸眼前的女子。

“烟若?……”连音节都说不全的喊着她的名字,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是你么?”

她的眸光微转,敛下一池银涟般的光痕,覆上他冰凉的手背,轻声笑语,“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么。”

他的指尖抚上她缨红的双唇,还有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颊,“你真的回来了……”

“羽衣。”女子将头轻轻倚在他的肩膀,“饶了那个孩子吧,她是你的亲生骨肉。我此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薛骛此时头晕目眩,他无法辨别清眼前的景象是虚幻亦或是真实,他想证实自己身处的不是幻境。因而他开口问她,“烟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哪么?”

女子巧笑倩兮,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答案,“烟雨洛阳,蝶舞飞花。你在暗巷中救下我,让我感激一生。”

是烟若,确实是她没错。

世间所有人都知云烟若是云城西村人,以为他与她的第一次相见,是在先皇的寿宴之上。

唯独他和她知道,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在春雨绵绵柳细如梢的江南。

“羽衣,我所剩时间不多。不要再为了我做傻事,好么?”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语间皆是哀求,“与你相爱,是世间幸事。但若你因爱我,使得世间不幸。我要那样的爱,又有何用。”

薛骛却只是沉沉地叹息,似心间积压了几十年的痛楚无人知晓,“我又何尝想要耗费一生,去布一个没有结果的局。我不过是因为……太寂寞了。这世上的人皆负了我,既然他们待我不仁,我为何要对他们有义。”

“我累了……”她在他的怀里柔声细语,“每日你喂我服下鲜血时,我都会想,这些血是从谁的身上取下的,取出他们的血时,他们该有多痛苦。你明知我最恨杀戮,为何还要为我掀起腥风血雨?”

“若能让你起死回生,莫说炼金术,莫说十年磨剑,莫说二十年训练西云山死士,莫说让全天下的人都死于'蓝莲花'……就算是让我死,我都愿意。烟若,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让你能够陪我执手赏花。这世上没有你,真的……好寂寞。”

女子的眼中凝满哀戚,良久方才道:“为何,你不肯相信那个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我写给你的信,你不曾看过么?”

薛骛想起为她整理遗体时,在她书房放着的书信,上面写着羽衣亲启四字,但那时他身心俱疲,再不愿望见她所写的绝言恨诗,因此只将那信放在了棺木中,却从未看过一眼。

“我……我猜到你会写些什么。”薛骛的指尖抚上她被风拂乱的青丝,闻见她发间一抹淡然的梅香,“你一定让我好好照料那个孩子,对么?你问我为什么不肯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那你先告诉我,为何那日凌颇走后,你开始言行举止皆古怪起来,不与人交谈,也从不说一句话?”

“你说的没错,凌颇那夜确实伤害了我。”她敛下长长的眼睫,每字每句皆说得艰难万分,“但是,那孩子,确实是你的。”

“是我的?”薛骛不禁冷笑出声,“为何你到现在还要骗我?凌颇离开那日算起,到我带军打仗回来,总共十一月之久,但是孩子是在两个月前生下的,你让我怎么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

“我说过……”烟若抬眼望他,眼眸中已经凝满了眼泪,倔强不已地向他说道,“凌颇确实伤害了我,但他并没有侵犯我!他一开始确实想想要用强,但是后来我一直求他不要,他的酒好似终于醒了,因而后来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之所以得了失语症,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薛骛抚着她青丝的手忽地僵住,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你根本不是为了我而去炼制不死药……”她开始哽咽起来,“早在五年前,你就已经跟慕容连城勾结,开始开展炼金术一事,对么?”

薛骛只觉胸口积压的香味渐渐淡去,他的神智渐渐恢复理智,他用力摇了摇头,望着眼前的女人,确实和他的烟若有着八分神似,但那一颦一笑,仍是相差甚远。

他一把握住她柔嫩白晳的手臂,终于恢复了清晰,“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女儿……”景颜强咬着下唇,似要将柔嫩的嘴唇咬出血来才肯作罢,悲痛欲绝的望着他,“为什么你不肯看她写的信?她明明在信里说的清清楚楚,可是为什么你连最后一刻都不肯信她?”

她从袖口拿出在山谷烟若棺内发现的信纸递给他,经年累月的冲刷,那信纸却似没有任何变化,连一丝黯黄灰迹都不曾有过。

薛骛从她手中拿过信纸,轻薄的几张纸,用着沾满浓墨的笔迹书写,绢秀清然的小楷,那是他记忆中烟若的文笔。

羽衣:

前些日子,我看到你在提取布宴蛇毒,我知道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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