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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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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纡细心的替她拨开一枝横长在树梢上的树枝,轻声向她解释,又似想起什么,不安的问道:“薛骛生性好疑,他的兵哨在山脚发现你的踪迹向他禀报,因此他让我下山来迎你,他知道你我轻武甚好,如果我们慢行缓走,耗了半个时辰才到王府,他不会怀疑么?”

“路子歌一直跟我说起你,说你为人谨慎心思细密,如今一看,果真如他所说。放心,待会到了山上,我自有办法向他解释。”景颜笑着称赞了他两句,随后又感慨道:“能够蛰伏在慕容连城和薛骛这两个老狐狸身边这么久,而不被发现,玄纡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玄纡想起这几年来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生活,并未接话,只是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薛骛近几日一直和慕容连城盘算之后的屠城一事,看样子,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谋权篡位。”

景颜点了点头,应声道:“确实,依如今西云山叛军的所作所为,薛骛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仇节似的。我查过上官燕黎和薛骛间的过往,上官燕黎仅在登基时见过薛骛一面,所以他们俩之间应该没什么旧仇恩怨。看来薛骛的仇应该是和先皇结下的,只是不晓得这其中又牵扯到哪些人和事。对了,你在慕容连城身边这么久,可有探查到薛骛的死穴和软肋?”

玄纡无奈的摇了摇头,“薛骛是个很低调的人,每次和慕容连城见面,都会将我支开,只有少数几次,会留下我与他们一同商讨议事。在云城炼金术一事时,我本想透露给他炼金炉放置的地点,但先生担心我的身份会因此过早暴露,因此故意饶了个圈,将皇上牵扯进来,让皇上的人亲自去查。先生从楚国回来那日,我收到消息,慕容连城打算在那日早朝之上参右相一本,称右相卖国通贼,欲谋权逆反。但我始终无法联络到先生,直到数日后才得知先生受了重伤。”

这些事景颜后来都知道了,她及路子歌到达安国时,路子歌便和玄音离开了。上官燕黎明着里是说有其它事要路子歌去办,实则是派了杀手追杀他和玄音。

正因此,玄纡的消息才没能及时传到路子歌耳中。至于云城的事,由上官燕黎派六扇门去查,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愈往山上走,植被就越茂密,但大都是矮丛灌木,刚下过薄雨的山路有些湿滑,加之陷阱重重,若没人带路,一不小心就会命丧于此。

景颜走得格外的慢,这山上空气甚好,稍候进了山谷,不晓得往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呼吸到这般清澈的空气了。

玄纡见她忽然沉默,一时也不好开口,景颜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道:“如今战局已定,十万对五万兵马,任西云山的兵马再强大,也不可能以寡敌众。加上我从楚国带了大量火药,想必不出一月,就能将散步在安国的叛军一网打尽。我倒想看看,这个薛骛,究竟还有什么本事!”

“凌小姐,我早听闻你权谋出众。但是薛骛并非是好惹之人,他的心思太缜密,旁人甚难看透。前些日子,他忽然抓了好些个老鼠进药房,不晓得在制什么药。有一日我在废物堆里发现许多死去的老鼠,每只老鼠的指尖都呈着诡异的深蓝色,骇人的很。”

景颜闻言,脚步忽地停下,再动不得半分。

连开口说话时的声音,都艰难不已,“你确定你看到的老鼠指尖,都是蓝色的?”

玄纡当日看到那景象,恶心的一整天都没什么食欲,自是记得格外清楚,“确认无误,那些老鼠都快堆成小山了,后来被家丁抬到稻场一把火烧了,只是烧成的灰颜色也是蓝色的,那颜色让人看着都头皮发麻。”

“'蓝莲花'……”景颜喃喃自语的念着那个梦魇中时刻缠着她不放的三个字,“薛骛,在制'蓝莲花'……”

虽然她声音轻若蚊盈,但走在一边的玄纡仍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下不禁也惊了一惊,“你说的,莫不是江湖闻之丧胆的天下第一毒——'蓝莲花'?”

景颜不再多言,神情亦忍不住的慌乱起来。每每提到这三个字,总能轻易的使她心神难定。她强自定下心神,望着近在咫尺的薛王府,转过身朝玄纡一字一句的叮嘱,“玄纡,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活着离开西云山,无论怎样,都要告诉路子歌事情的真相。唯有这样,才能揭开薛骛的阴谋!”

她知道,若想找到真相,若想知道薛骛隐藏多年的秘密,若想知道他密谋几十年布了如此惊天棋局的原因,只有背水一战。

薛骛只会把秘密告诉死人,因为死人是不会将秘密说出去的。

因而,她唯有死,才有机会得到这个秘密的真相!

薛王府坐落在西云山谷,幽径直沿,蔓而不曲,庭院依山而造,湖泉莲荷依水而生,秀外慧中。不得不令人钦佩当年建造这别苑的工匠,独具匠心。

景颜在靠近王府时,从袖口拿出一把短刃,抵在玄纡颈间,轻声道:“这场戏,要一直演到我死为止,记住,你能不说话就尽量沉默,说得多错得多。把看到的听到的统统记在心里,然后一字不拉的转告路子歌。”

玄纡有片刻的沉默,但又想起这场阴谋已经伤害了这么多的人,他亦不想这场屠杀再进行下去,很快便明白了景颜的意思,沉重的点了点头,“凌小姐,保重!”

音落,他将头往前一扬,颈间很快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一道血口,他又抽出剑,往自己身上砍了数剑,佯装打斗时被景颜砍伤所致,受了这样重的伤,他气息不稳,向景颜轻声道:“凌小姐大可放心,这场戏,我一定陪你演到最后。”

景颜望着这个男人,心中不由又增了几分赞赏。路子歌没有看错人,无论是玄音眼眸中的纯净,亦或是玄纡的敢作敢为,都是不可多得的知己之交。

景颜一脚踹开薛府大门,门口的管家似已候了多时,见景颜将刀抵在玄纡颈间破门而入,面上却没有一丝惊吓,只是淡淡地朝景颜道:“来了,主子已经等了多时了。”

说罢,便起身,迈着蹒跚不稳的步子,领着两人进去。

景颜反倒有一丝诧异,一个管家尚且如此处事淡然不乱,看来这薛府里,处处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进了主厅,慕容连城正坐在太师椅上饮茶,一副惬意幽然的模样。似乎朝堂失势,后宫女儿惨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虚幻可笑的梦境,他丝毫没有受挫的模样。

一个身着蓝衫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主厅前,正抬首细细望着前厅悬挂着的水墨画。

景颜依那男人的目光望去,那一望,手中的刀刃不由松了几分,一个不稳,陷些掉落在地。因为那画卷中的人,分明就是她!

眉眼清秀分明,青黛如梨,浅唇如樱,连那嘴角的一颦一笑,都有八分神似。

为何,西云山薛府的主厅之上,会悬挂着自己的画像!

…………………………………………《妃子谋》……………………………………………

安国·军营

夜深人静,于德在主营账内来回踱着步子,没过一会儿便有卫兵进来报告探查的消息,但得到的永远都是,“已搜查了方圆千里,仍未发现皇上的踪迹!”

从军营内开始搜索,再到十里,百里,甚至千里……

却都未曾找到皇上,难道后直回宫了?于德正这般焦急的思忖着该如何是好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于德回过身,便看到路子歌正阔步行来,似找到救星一般,于德迈着碎步快速迎了上去,握着路子歌的胳膊便不愿松开,“路先生,你可算回来了。”

路子歌一脸不解,先甩开了于德,随后才好好问他,“发生什么事了?皇上呢?”

“哎,别提了,老奴出去端晚膳进来给皇上的时候,才发现他不见了,如今都已经两个多时辰了,派出去的卫兵个个都说搜查了整个军营,可是一直没有发现。现在我已经派了几百人出去搜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于德急得满头大汗,这大冷天的,额上却冷汗岑岑地往外冒。

“对了。”于德从袖口小心翼翼地取出上官燕黎留下的书信,交到路子歌手中,“这是皇上命老奴交给先生的。”

路子歌接过信,拆开望去,待望完最后一字,心下却早已乱作一团!

那信上仅写了一首诗,他却忽然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初见伊人美难言,

瀚海星辰如云烟。

凤舞九天身如燕,

君忘天下只惜颜。

君忘天下只惜颜,他是打算弃江山不顾,去西云山找她了么?

路子歌望着那信上一字一句,只觉心头一股苦涩涌上心田。

他终究,还是为了她甘愿舍弃一切了……

君忘天下,只惜颜

路子歌接过信,拆开望去,待望完最后一字,心下却早已乱作一团!

那信上仅写了一首诗,他却忽然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初见伊人美难言,

瀚海星辰如云烟。

凤舞九天身如燕,

君忘天下只惜颜。

君忘天下只惜颜,他是打算弃江山不顾,去西云山找她了么?

路子歌望着那信上一字一句,只觉心头一股苦涩涌上心田。

他终究,还是为了她甘愿舍弃一切了……

………………………………………………《妃子谋》………………………………………

西云山•;薛府

桌上的热茶清香袭来,溢满尘扬。

景颜的双唇干涸,因寒冷而冻得有些青紫,连那'忆暖'的药丸都起不到一丝一毫的效果。

“她是……”她艰难地开口,“谁?”

始终背对着他的人终于缓缓回过神,露出一张令她浑身冰凉一片的容颜。

“师傅……?”她的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你真的是……薛骛?”

羽衣依旧是那张清俊无双的容颜,看不出时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那双眼眸,却难以遮掩他历经时光磨练所铸就的成长。

羽衣曾和景颜说过,易容术再炉火纯青,也难掩一个人眼眸间的过往。因为岁月像一把刀,顶着你的后脊梁,让你年华老去的同时,留给你一道沧桑的划痕。

那道划痕,便是你眼中所藏着的过往。

“怎么,你早就猜到了不是么?干吗还要露出这样惊讶难言的模样?”羽衣缓缓走到茶桌旁坐下,声音中听不出冷淡,“放下玄纡吧,拿刀抵着别人脖子这种事,你做不合适。”

确实,他太过了解她了。

师徒十几年,他视她如女如宝,她亦将他当作亲人。

她缓缓松开玄纡,手中的刀刃还有一抹红色的血痕,那是玄纡的血。

羽衣扔了一瓶金创药给玄纡,玄纡接过,站在角落中默默涂抹伤口,一双黑亮的眸子暗暗地观察着厅内的三人。

“这画里的人,是谁?”景颜一步步走向挂在墙上的画,那画布不知用了怎样的防腐术,明明是好些年前所画的,却保存的那样完好无损,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你真想知道?”羽衣端起茶杯轻茗一口,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景颜转过头,望着羽衣那双熟悉不已,却又忽然变得高深莫测的眼睛。

“说!”她的声音变得锐利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羽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是你娘。”羽衣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画像前,望着那画像时,眉宇间尽是哀伤,“你不觉得,她和你长得很像么?不对,应该说犹如一人。”

“我娘是司粮局总督的文责青的女儿文馨!”

景颜分明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什么,父亲房内隐藏多年的檗蓝琥珀扳指,欲说还休闪烁其词的遮掩,羽衣每每看着她时的眼神,以及……

以及这画像中和自己有着八分相似的女人。

她心里已经知道了这整件事情的轮廓,却始终不敢承认。

“不,你娘叫云烟若,云城西村人。”羽衣一字一句的瓦解着她最后的防备。

云烟若,这个名字对景颜而言并不陌生,因为《异玉史集》中关于檗蓝玉的最后一段话是这样说的:

五十年前,西云山出产的永蓝玉中,提出了一颗形状完整的罕见檗蓝玉,随后被先皇赐予薛氏第三代传人,薛骛。

薛骛对安国第一美人云烟若心生爱慕,为了追到心爱之人,薛骛将整颗檗蓝玉一分为二,制成两颗檗蓝琥珀扳指,取名'相思',并将其中一颗赠予云烟若。

一年后,云烟若嫁入薛府,薛骛此生仅娶其一人,两人感情和睦恩爱。但成婚后三年,云烟若中奇毒身亡,死因至今未明,另一枚'相思'玉,自此下落不明。

那颗下落不明的'相思'玉,出现在父亲的书房内。

而她的相貌,与这个名叫云烟若的女子,如同一人。

“我不相信……”她倔强的摇着头,强忍着将眼泪逼回嘴中,“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你早该猜到这一切是我布下的局,只是你不愿承认。”羽衣望着那个脆弱不堪的女孩,眼中依旧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犹如这屋外凉寒的天气,“颜儿,太过相信他人,是你此生最致使的软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眼眶中蓄着一汪晶亮的夜体,哽咽着望向羽衣,“为什么我的生母会是她?”

羽衣忽然走到她身前,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景颜想要避开,却被他一句话惹得停了所有的动作,“你不是一直想找到真相么,如今我就带你去看真相!”

音落,他领着她大步朝厅外走去。

慕容连城及玄纡没有跟上来,羽衣一直拉着她走到一处山谷,山谷外林林总总有数十个身高马大的卫兵守着。羽衣扭开设在山谷外的机关,一道通亮的道路出现在两人眼前。

谷顶悬了无数展红色的灯笼,将谷内照得光可鉴人,犹如白昼。那彤红的灯笼随着谷外机关的开启随风轻摆,幽然如影,摇曳生姿。谷内的墙壁上皆是画卷,每一副上面都只一人,一个眉眼浅黛不食烟火的女子。

云烟若。

景颜步步尾随着羽衣往前走着,直到尽头处,一个通体透明的棺木出现在她面前。她忽然却步了,再不敢往前走上一步。

却仍是抵不住心头的那抹渴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上那透明的棺木,指尖停格在那透明的棺木顶端,却发现那是由西域蚕丝制成的密密麻麻的棺盖。

棺盖内不时冒出冰凉如霜的烟雾,挥开层层浓叠的烟雾,在棺底处,躺着一个容颜如厮的女子。嘴角含笑,芙蓉如盈月妖娆,却又清莲灼影,使人移不开眼。

“她十九年前去世的。”羽衣痴情地望着棺材内的女子,声音似溶进了无尽的往事之中,“我为了守住她的容颜,求你爹去找楚国先王薛誉,希望他能将楚国奇珍'红冰玉'借我一用。可是你爹却说什么'红冰玉'是楚国之物,他无法借到。”

羽衣的指尖触及云烟若灿红如樱的红唇,从齿间迸出一段狠决的话来,冷哼一声,“他说他无法借到!他玷污了我的烟若,竟连她的尸身都不愿好好给我守住。”

'红冰玉'这个名字,景颜有所耳闻。民间虽传言当年缨雪是死于奇毒,加之尸身常年安置在冰池山的千年玄石的皇陵中,因而尸身不腐。

但其实,是因为薛誉给她喂服了'红冰玉'。红冰玉,由冰池山的千年玄石中所得,世间仅一颗。

若是真的像羽衣所说,薛誉是为缨雪喂服了'红冰玉'才使得缨雪尸身常年不腐,那薛誉自然是不愿将'红冰玉'借给凌颇的。

试想,将'红冰玉'给了薛骛,那缨雪的尸身该怎么办。

看来羽衣是对父亲憎恨颇深,因而已近偏执,不分是非黑白。

“那,为何她的尸体没有'红冰玉'却依旧保存的这样好?”景颜的脑海闪过一丝恐惧,又细细地望着云烟若红绯的脸颊,喃喃低吟道,“你该不会是……”

羽衣接过她的话茬,嘴角凝起一抹让人生寒的笑来,“你猜想的没错,我每日取人鲜血喂她服下,又将'迟颜'注进她的血脉,才勉强维持她的容颜不衰。”

景颜被惊得不由向后退了几步,“你先前说我爹玷污了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早猜到了么?”羽衣痴迷的望着棺木中的女子,“你长得跟她可真是你呵,我每次望着你,都会想,为何你是她和凌颇所生,若你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

“我不要做你的女儿!我才不要……”景颜瘦弱的身子抵在岩石上,不敢往前走近一步,“你是个恶魔,你杀了这么多人,只是为了发泄你心中的仇恨和欲望,羽衣!不……薛骛,你不是人!”

景颜的眼睛透过透明的蚕丝望向棺木,却望见一抹让她此生难忘的景象。她分明看到云烟若的指尖,呈现出一抹幽蓝色。

那蓝色蔓延过指尖,蓝得动人心魄。

“她,是怎么死的?”景颜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他。

羽衣转过身,幽长深邃的眸光落在她那张与云烟若有着八分相似的脸颊,黯然道:“我以为是她和凌颇背着我私通!我与凌颇曾是生死之交,我不愿相信她的解释,我一直认定是她**凌颇,才使得她在我离开西云山的日子里怀有身孕。可是我错了,一直到她诞下你,再到她服毒而亡,我才在她留下的遗书中找到真相。原来是我错怪她了,原来是凌颇酒后强占了她……你说我是恶魔,我不是,你爹才是……他伤了烟若,还假装是正人君子,将你抱走。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便将计就计,与他将这场戏演下去。只等有一朝一日,我要让你们也尝尝这股身处炼狱不得翻身的滋味!”

“薛骛,是你杀了她,对吧。”景颜感到眼眶中不停留出眼泪,这个真相让她措手不及,她迟迟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若薛骛的仇恨,是凌颇一手埋下的,那她该要怎样面对。

“是!”薛骛再不做任何隐瞒,“是我杀的!那又怎样!她已经失了身子,亦失了尊严。我杀了她,是为了不让她继续痛苦下去。我会为她报仇,我会让凌颇死在她眼前……”

“那样又能如何?你的烟若就能活过来了么?不要再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了,你的手上已经沾了太多人的鲜血,不要烟若死不瞑目。你这样做,她不会对你有所感激的。她只会更恨你……”景颜想要告诉他,真正的报仇,是让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愧疚。

“十九年前,她死于布宴蛇毒。十九年后,我让天下人,为她殉葬!”羽衣的眸中满是阴冷的狠毒,“当年我让先皇替我讨回公道,可是那个老头子却说什么,凌颇不过是无意之为,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呵,可笑!天下人皆负我,我为何还要对苍生仁慈?有谁对我仁慈过!”

“你究竟想怎样?”景颜深吸了一口气,“炼金术死伤者无数,'蓝莲花'害得红衣山庄满门惨死,西云山的兵马如今血洗安国城池,血流成河。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手……”

“这一切都要怪你。”羽衣一步步走近她,逼得她靠向墙角,直到退无可退,“谁让你总是自作聪明,我故意放一条布宴蛇在艉湖泉附近,便是想试试你,谁知道你果真没让我失望,制出比我还要狠的毒来,'蓝莲花'的确效果惊人,纵使我医术卓绝超群,也无法制出解药来。正巧那时炼金术银两不足,慕容连城便向富甲一方的红衣山庄庄主红阑借钱,谁知那老头死活不肯答应,我正好想试试'蓝莲花'的药力,便找他试了药,效果可真是令人大开眼戒。'蓝莲花'也自此一战成名,成为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天下第一奇毒。安国人能够死于无痛无疾的'蓝莲花'也都是拜你所赐,颜儿,你当真是功德无量。”

“你想将毒投在水源中?”景颜想起先前听玄纡提起过,薛骛抓了大批的老鼠试药,依他的描述看来,试药的药量,应该足以血染整个安国。

怪不得,西云山的兵马攻打安国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掩人耳目。隐藏在安国城池中的人马,只需听候他发号施令,便会将足以让整座安国不覆存在的'蓝莲花'洒进水源之中。

这一计,着实是歹毒至极。

“故事你也已经听完了,你娘自你出生后,便再没见过你。你好好陪她说说话……”薛骛说完,转身便要朝外走去。

景颜作势便要起身跟出去,谁知薛骛回过身,指尖轻扬,一根银针深深扎进她的心脉,血瞬间如泉水般往外流着,顷刻便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要阻止他。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成千上万条人命,死于'蓝莲花'。

可是如今的她,举步维艰。

“你真的这么爱她,为什么还要杀她?”她虚弱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要起身追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我会去陪她,等做完这一切,我就会去九泉之下陪她。”薛骛走到山谷外,用力按下机关。明白的光线渐渐消失,直至化作一抹黯然的灰影。

景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封住周身大穴,以防止气血攻心。她必须尽快将毒针取下,并且替自己用药,否则的话,别说这穷山僻壤等不到有人能来救她。单是血流不止,就能要了她的命。

玄纡那样聪明,单是通过主厅的画像,应该能猜测到八九不离十。若他能将消息带出去,那路子歌应该能顺藤摸瓜,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这一切能够来得及么。路子歌能够在薛骛下令兵马投毒前,阻止他么。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艰难地褪去衣衫,紧咬牙关,用内力将毒针逼出。谁知无论她如何挥使内力,都只能感觉那银针愈发地往血肉中深陷。

直到试了数次,她才终于心灰意冷的放弃。薛骛本身只是将银针扎进了她的心脉处,如今她反倒弄巧成拙,将那银针逼进了心脏。

他当真太了解她,知道她的每一步会怎样走。他早算到了一切,她又怎能斗得过他。

她服下一颗九香凝露丸,静下心让自己先恢复一些体能,环视着这个看似封闭的山谷,脑海中不断思忖着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抬眼望去,红色的灯笼一眼望不到边际,湿暗阴冷的山谷内飘荡着一股似杏似桂的花香,不知从何而来。

两个时辰后,她的气息愈虚弱起来。指尖只能够微微的晃动,有一丝绝望涌上心头,她当真,要死在这里了么?

如今,最想念的那个人,竟然是他。

燕黎,无法救安国于水火之中,无法让你摆脱困境,真的很抱歉。

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如今想来竟那样遗憾。

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一世,若遇不见你,我该怎么办……

正当她万念俱灰之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打斗声,正当她迟疑不解时,眼前忽然闪过一丝光亮。山谷机关被人扭转开来,一个男子,他逆光而立,发丝随风飘扬,衣袂被风拂起,手上拿着泛着青蓝银光的长剑,剑鞘处不时滴着红色的鲜血。

他一步步地走近,红色的灯笼照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容颜,她望着那抹愈发靠近的身影,竟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在唇角百转千回的兜转,落到最后,却只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思念,“燕黎……”

上官燕黎,你可记得年少时分,我们许下的约定。

她的眼眸中蓄满眼泪,轻轻一眨,泪水便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和她的血融为一朵妖冶的蔷薇。

他走到她身前,指尖拂去她的眼泪,将她轻轻揽在怀里,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不要天下,不要江山,我只要你……”

天若有情,天亦老

他一步步地走近,红色的灯笼照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容颜,她望着那抹愈发靠近的身影,竟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在唇角百转千回的兜转,落到最后,却只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思念,“燕黎……”

上官燕黎,你可记得年少时分,我们许下的约定。

她的眼眸中蓄满眼泪,轻轻一眨,泪水便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和她的血融为一朵妖冶的蔷薇。

他走到她身前,指尖拂去她的眼泪,将她轻轻揽在怀里,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不要天下,不要江山,我只要你……”

………………………………………………《妃子谋》………………………………………

笑容,在她苍白孱弱的脸上浮起,由着嘴角勾起一抹极美的弧度。

似心口的伤,再也不会疼。

她晶亮的眼眸望着他,沾着血渍的手抚上他的脸,那张只能出现在梦中的容颜。

她不再想山谷外依旧不曾停止的厮杀打斗声,刀光剑影如今于她而言,不过是虚空的幻梦,她的眼里只有他,只剩下他。

微微启唇,手抚上他的脸,声音里止不住的颤抖,“你,瘦了……”

上官燕黎握住她的手,望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子,此时此刻,想说的话太多,但眼下最需做的,是带她离开这里。

他将她横抱在怀,打算带她离开这个山谷,她虚弱的抓住他的胳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因此如今见到了他,她必须得到一个承诺,“答应我,放过子歌……”

上官燕黎的步伐倏地止住,他敛下眼,对上她恳求祈盼的眼眸,忽然明白她以往的心情。原来,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宠爱另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那种醋意蚀骨钻心般的袭上他的心头,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淡淡地回了一声,“我带你走。”

在被他抱离前,她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棺木。

透明的蚕丝下,烟雾依旧飞天化雨般围绕着棺木飘散。棺木中沉沉睡去的女子,是她的生母。是她从未见过面的娘亲……

这样一个美如臻仙般的女人,她的故事,让景颜感到好奇,却又不敢猜想。

一步步地离开,红色的灯笼随风轻摆,阴暗潮湿的山谷,桂杏之香扑面袭来。她或许,将一生一世沉睡于此,若她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叫薛鹜的男人,铭爱她一生。

甚至不惜,让天下人为了她的逝去陪葬,她会作何他想?

她收回思绪,将视线定格在抱着她的男人身上,他怎会来。此时他应该在安国军营才对。不,按时间估算,路子歌应该已经带兵攻打叛军到了安国,他肯定会将自己的话转告给燕黎的。因此,上官燕黎此时应该身处皇宫。

为何他会出现在西云山?

“你怎会在这?”她的声音很轻,上官燕黎一脚踢开前来阻拦他的卫兵,他只身一人上的山,很快便遇到前来阻拦的守卫,打了数十人,单枪匹马上了山,闯进正厅,却发现主厅里坐着慕容连城和一个随侍,本以为会大打出手,谁知在打斗中,慕容连城的随侍却假装重伤,轻声跟他说让他去后山山谷。

谁知,他将慕容连城的随侍打伤在地,独自一人到了山谷,却正巧遇上羽衣从后山走出,他已经猜测出的羽衣的真实身份便是薛鹜,只是他分明听到了山谷内传出的声音,是景颜。

待薛鹜离开,他立马冲上前去和卫兵厮打,谁曾想,扭开机关后,果真看到了她。

奄奄一息,面色苍白,虚弱不堪的跪坐在地,身上的血渍触目惊心地铬进他的瞳孔。

那一声燕黎,让他痛得想要一剑刺进自己身体,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感同身受,知道她为他究竟受了多少的伤,承受了多少的痛。

“先别说这些了,薛鹜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打斗痕迹,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上官燕黎抱着她,刚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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