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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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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颜侧过身子,将手缓缓伸进被窝里,望着白墨宣笑道,“哦,你说那些血迹啊,方才我做刺绣的时候,手不小心划了一下,流了些血。”

话音未落,路子歌已经十分默契的用力咬了她一口,疼的她龇牙咧嘴,倒吸了口冷气才勉强不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太过铮狞。

白墨宣的眼中果真闪烁着强烈的质疑,景颜将手扬了扬,腥红的血还在不时往下滴,“如果没有其它事,还请白大人莫要打扰小女子休息。”

白墨宣终于没再多说什么,强压下内心的质疑,愤恨不已的退出了景颜的房间,临行时还真没忘帮景颜将灯熄了。

路子歌待那脚步声行远了,才从被窝中探出头来,实在没忍住大笑出来。

☆、一剑封喉'一'

一剑封喉'一'

景颜甩了甩疼的发麻的手指头,愤恨不已的用手肘狠狠打了他一下,“你牙尖用点力不就破了嘛,咬的那么狠,你属狗的你!”

路子歌努力忍住笑,装作无辜不已的样子,“你这么舍生取义的护我,让我可怎么回报你才好,要不公公我以身相许吧。”

景颜瞄了他一眼,“大内总管于德于公公今年四十有八,生的细皮嫩肉,说话阴阳怪气,走路扬柳摆腰,我一直好奇你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干吗要冒充他?”

“你早知道我不是太监?”

“也不算早就知道,后来见了于公公才知道你是假的。”景颜望了眼他,随后调笑道,“怎么,你还打算一直赖在我的床上?”

路子歌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狼窝,眼前这个小丫头可不若她长的那般乖巧可爱。

思及此,路子歌的语气亦变成严肃起来,“你明知道我是冒充的,为什么还要救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景颜微晒。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市侩,我救你可以是因为你长的俊秀,也可以因为我心血来潮。你怎么就认定,我非要从你身上得利,才肯救你呢?”

路子歌揉了揉酸疼的眉心,“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了,告辞。”

“哎,慢着!”景颜在他身后慌忙叫住他。

他就知道,这丫头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跟他说的大义凛然,不求回报,心里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坏心思。

“怎么,后悔了?”他回过头,“刚才你就说要救我可以,可我得为你做件事,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事,若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不会在所不辞。”

景颜听他调侃却只是一言不发,神情肃穆的望了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好划的不深,我先帮你扎针止血,这期间你千万不要提息运功,以免血脉喷张。”

原来她是想为他包扎伤口,慢着!这丫头会医术?该不会是想趁机害他胳膊瘫痪吧!

他皱眉,试图阻止她的动作,“你……”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银扎已经落在伤口约两寸的穴道上,血立刻便止了。

这样快的效果,她这医术,倒是跟羽衣不相上下。

再细看她扎针的姿势及手法,又觉得像极了羽衣。却不记得听羽衣向任何人提起过,何时收了个女徒弟。

“我给你涂了雪凝草,伤口一日内就能完全愈合,但从现在起十二个时辰里,这只手千万不要有任何剧烈的运动。”

雪凝草!

这么名贵的药材,她居然二话没说就涂在他的手臂上。

听闻连皇室御医都无法轻易拿到雪凝草,因为这种药草需要数十年成形后,由手法熟稔的人进行再次嫁接,再经过五至七载方能成熟采摘。

价值连城已经无法形容这种药材的珍贵,听闻骨折筋断,亦能用雪凝草修复。

黑市上更有甚者将雪凝草的价格炒至上万两黄金一株。

景颜做完包扎后道,“我早说过,山水总相逢,或许他日,又换作是我有求于你。”

路子歌明显感觉到手臂的疼痛感在逐渐消失,“你连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就当着大内高手的面窝藏刺客,胆子倒真是肥的可以。”

她却全然不顾他的调笑,收起银针和药箱后问他,“我叫凌景颜,不知先生大名?”

“路子歌。”他皱了皱眉,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奇怪,随后又道,“你不问我为何夜探皇宫,又为何被人追杀至此?”

景颜摇了摇头,“若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只是希望,倘若下次我有事相求于你,路先生也能不要问我缘由便好。”

路子歌见时辰不早,便向她告辞道,“今日一事,多谢凌小主相助,子歌定会记在心中。凌小主他日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只需送信至芙蓉阁即可。”

景颜向他颔首,“希望路先生不会收到我的信。”

如果她真的需要到有求于他的地步,那一定凶多吉少了。

☆、一剑封喉'二'

一剑封喉'二'

隔日一早,华霜菱等人便纷纷回到殿内,景颜折腾了大半晚上,困倦交加,又急不可奈的想倒头便睡,谁知众人却带回个惊天的大消息。

虽然这个消息,早在景颜的意料之中。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消息会传播的如此之迅疾。

“景颜,本来预定的行程是到了晌午才往回赶的,谁知昨夜一个快报传到太后耳中,一行人急匆匆的便往回赶了,你肯定猜不到是什么事让太后紧张成那样。”扇云菲初进寝宫便蹦跳到景颜面前,一张漂亮的小脸被冻的都有些青红,却仍止不住她高昴的兴致。

景颜佯装一无所知,“到底是什么消息,让你惊成这样。”

“听闻裳贵妃有喜了。”王笑萱不知何时走到景颜的床前,担忧地问道:“昨个听姑姑说你身子不适,今日可好些了?”

景颜脸色已经恢复了七八分,淡淡地点头道:“好些了,多谢萱美人。”

和景颜同时入选的几家千金,都毫无意外的入选,将在七日后面圣。据闻内务府的初选品阶已经下来了,王笑萱被册封正三品美人。

而在众人中品介最高的,却是华霜菱,她竟被册封正一品充媛。新进秀女入宫后能得到如此高的册封,令三宫六院顿时哗然一片。

但景颜却心知肚明,华霜菱的父亲是盐运使司华延之,前不久安国私盐泛滥,若不是华延之大力彻管,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借此机会中饱私襄。

上官燕黎这样做,无非是要借由后宫册封一事,以表华延之对朝廷的重要性罢了。

只是华霜菱生性淡漠,不晓得这深宫中靠伪装吃饭的日子,她是否能够适应。

正这般想着,扇云菲又连叫了她好几声,“景颜,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也不应一声。宫里都在传要是裳贵妃把腹中的孩子生下来,这皇后之位,可就非她莫属了。”

“可不是么,听说裳贵妃为了有孕,无所不用奇极,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这会儿可算是如了心意,不知道要多高兴呢。”安夏瑶在一旁跟着附和,只是眼中却丝毫看不见喜色。

白芊羽年纪虽小,却心思通秀,一语道破众人心中所想,“裳贵妃身居高位,一手遮天,现如今又有了子嗣,日后这后宫的日子,指不定要怎么难熬呢。”

景颜却只但笑不语,内务府的册封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也就是说,她已经入选面圣,却没有任何封号。

她起初琢磨不透,但一想起父亲当时送走太后的脸色,她便立刻了然于胸。

耗费那么多心思入宫,可不只是想让她走个过场这么简单。

芊羽说的对,这后宫中的波谲云诡又是谁能料到的。

☆、一剑封喉'三'

一剑封喉'三'

在面圣的前一日,景颜又去了趟清雨居,尤清雨的声带已经恢复不少,整个人望上去亦是容光焕发,虽长相不算出众,却别有一番风味。

见她进来,尤清雨笑颜相迎,两人自那次促膝长谈后便熟络不少,尤清雨亦是将她当妹妹看待。

“景颜,我也是近几日才听水儿提起过,说坊间有个关于你的传言,你可曾听过?”待她坐定,尤清雨边伸手让景颜诊脉,边笑逐颜开的问她。

景颜细细给她号脉,摇了摇头,“是么?我倒还不曾听过。”

尤清雨刚想开口,一边斟茶的水儿却先抢了话,“凌小主有所不知,这坊间把你说的都快神了。都说;巧手医百疾,凌府颜如玉。白衫桃纱覆,心善如芥萁。诗画琴棋艺,谁可论其右。深闺佳人在,貌如溪山岩。”

安国溪山岩,以石状精巧美观犹如美人颦闻名天下,市井间关于她的传言竟将她媲作溪山岩,若是望见她脸边这条疤,不知是否又要说她貌如钟馗恶呢。

景颜苦笑摇头,号完脉后跟水儿道:“之前的药方日后服量减半,另外要记得多煮些滚烫热水用热巾沾足,给贵人敷身。”

水儿应声点头,又似想到什么,欲语还休道:“不知小主是否听说裳贵妃有孕一事?”

景颜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吃的欢快,“这宫里早就传遍了,怎么,水儿听了羡慕,也想嫁个如意郎君,试试身怀六甲是何滋味。”

水儿见她这般无所顾忌的开玩笑,一张俏脸早红了一片,“小主你……你怎能这般调笑水儿,水儿只是……”好半天才沉下气缓缓道,“水儿只是想起贵人腹中的孩子,都足有四个多月了,却……”

这话顿时引起尤清雨面上的哀色,景颜却只是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来。

景颜心里明白,她不是为了尤清雨去做的一切。

她是为了整个凌氏一族。

为了父亲,为了上官燕麒,为了安国。

起初学剑的时候,上官燕麒便和她说过,世上武功唯快不破。剑术亦是如此,再花哨的剑术招式,都敌不过出其不意一招致敌。

面对实力强过你的对手,不能恋战,速战速绝才是王道。

若想胜,便只能一剑封喉。

☆、一剑封喉'四'

一剑封喉'四'

回到殿内的时候,众人正在试衣,床面桌上摆了一堆华衣美服,精致绝伦的饰品看的人眼花缭乱。景颜揉了揉略显酸涩的肩膀,望着正在试妆的几位美人笑道,“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万花丛呢。”

扇云菲见她进来,挑了件丽纱锦坊的粉色裘袍,穿戴好了跑到她面前询问,“景颜你快给我看看,这身怎么样?”

景颜刚想评价一番,另一边的安夏瑶已经横插了进来,拎着两支吊坠道:“景颜,你觉得是这患金色镂空雕月好看,还是这对蓝彬花更好?”

“景颜,你快帮我看看我的胭脂是不是涂的太浓了?”

白芊羽的声音冷不丁的又冒了出来。

景颜揉了揉眉心,从先至后道,“云菲,我建议你换身素淡的裘袍,跟内襟的衣服撞在一块容易让人眼花。夏瑶,蓝彬花更衬你的肤质。至于芊羽嘛,”她顿了顿,随后拿起绢帕细细擦去白芊羽脸上浮出的脂粉,随后道:“这样就刚刚好了。”

众人正嬉笑成一片,静静坐在一边的华霜菱却突然开了口,“打扮的这般美 艳又能如何,皇上眼中永远只有一个女人。”

简单的一句话,却瞬间令偌大的殿内寂静一片。

王笑萱见众人面色微沉,笑道,“霜菱,大家也只是希望明天看到皇上时,能留给他一抹好的印象罢了。”

谁知华霜菱却全然不顾众人的心情,依旧言词犀利,“明日面圣入宫的秀女有几十人之多,谁不想打扮的花枝招展引他注目。你们若能确保皇上能在几十人里一眼便望到你,或是对你印象深刻一见倾心,便继续铆足了劲打扮吧。”

言罢,她起身作势要离开。

“霜菱,大家也只是图个开心罢了。”王笑萱再次充当和事佬,试图让华霜菱能够消停些,不要再冷嘲热讽。

安夏瑶沮丧的放下手中的吊坠,“霜菱说的对,这后宫中都是些喜新厌旧拜高踩低的主,今日我们齐聚一堂,他日,或许就会成为敌人。”

扇云菲叹了口气道,“大家何必要闹成这样,得宠不得宠,我们都还是好姐妹,不是么?”

华霜菱置若罔闻,冷眼望着窗外清凉的月色,忽然向景颜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景颜回身跟几人轻声道,“我们很快就回来,你们若是乏了,就先睡吧。听说明天要站上好一会呢。”

言毕,便随着华霜菱出了门。

屋外下起了细雪,景颜随着华霜菱走到临近的亭子里,衣衫上也不免落了些许雪片。

她望着漆黑一片的夜幕,良久才道,“景颜,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

景颜能感受到夜色渐凉,呵出的白色雾气蒙在眼前,徐徐升起,染白了面前的一切。

“什么事?”

“我想出宫,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我不想留在这里做一辈子的傀儡。”她转过身,定定地望着景颜,“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也知道医书上曾记载假死的方法,我求你告诉我。”

求。

如此卑微的一个词,从华霜菱这样冷艳的美人口中说出,却令人不由一窒。

☆、一剑封喉'五'

一剑封喉'五'

霜菱之前在殿内那样讥讽大家,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

她对皇宫内的爱情从未抱过奢想。

景颜咬了咬下唇,随后走到她身前一步,小声道,“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华霜菱只是定定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景颜不愿再多问什么,“要我帮你可以,但我也希望霜菱小主在离开前,能帮我一个忙。”

她踮起脚尖,俯身在华霜菱耳边轻声低喃几句。

华霜菱闻言,不由地眉宇深锁,犹豫道,“这样做,若连累了我的族人……”

景颜婉而一笑,“你放心,我有妙计助你族人躲过此难。”

华霜菱这才放下心来,和景颜并肩回到寝宫,进门前欲言又止道,“若此事东窗事发,你也逃不了干系,你为什么要帮我?”

“或许,是羡慕你这种可以挣开束缚的勇气吧。”景颜微敛眉角,“在这深宫之中,若得了宠,也不过短短几年,若失了宠,却要受冷宫地狱之罪,何其不公。”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人生最美不过这几年芳华,若霜菱你能在出宫后遇得良人,我也算是行了大善之举。”

屋檐边飞雪连绵,下了一夜。

面圣那日清晨,湖面凝霜,结了薄薄一层冰。铺天盖地银妆素裹,入目之处,全是刺眼夺目的白。地面有些许脚印,或稀疏,或凌乱,散了一地。

景颜随同其它寝宫的秀女们纷纷聚集在惠宁宫,等候圣驾亲临。

约莫站了半个时辰,皇帝才姗姗来迟。于公公一声皇上驾到,不知喊碎了多少女儿家的芳心。上官燕黎迈着步子慢慢朝皇座上走去,一身精织细绣的皇袍随着袖摆摇动。

落座后,仍没有人敢抬头望他。左上座是皇太后,右上座则是荣宠后宫的裳贵妃。

上官燕黎显然疲惫不已,面上尽是倦色,接过于德递来的赐封册,照本宣科的读了起来。

此次入宫秀女约三百人,三选四择五筛后,共有二十九人入选。

册封完后,依然没有听到景颜的名字。

景颜却没有丝毫不安,只是静静站在原处,眼垂向地面,不望不言。

只见太后亲自从兰姑姑手中接过一份烫金红册,交到皇帝手中。面上带着满满的笑意,一脸慈蔼的望着景颜。

果不其然,她早料到太后会有后招。

只听上官燕黎慢悠悠道,“凌氏景颜,右相之女,品德出众兰惠芷心,特册封为妃,赐雅号颜。”

颜妃。

皇太后为她入宫的第一步所做的,便是将她推向了高不可攀的妃位。

初次入宫的秀女,便赐封为妃。

连如今宠绝安国的裳贵妃,也只是册封正一品修媛,都未曾得此荣宠。

静谧的殿内响起景颜淡然的声音,“臣女,谢主隆恩。”

声落,满室哗然。

☆、我心匪石'一'

我心匪石'一'

景颜上前接封的时候,眼角上扬,望了眼慕容华裳,只见她微阖双眼,似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

景颜知道,在她跪地接封之前,这场斗争只属于太后和慕容华裳两人。但,如若她接下圣旨,便要一头扎进这后宫中,卷入这场耗时漫长的鏖战,或许将永无天日。

册封结束,众秀女待皇帝走后,便纷纷散了开来。扇云菲拉住景颜的手乐不可支道,“景颜,先前我们几个还在为你担忧,生怕这册封礼上出什么岔子。没想居然是册封为妃,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安夏瑶亦是一脸真诚的道贺,“景颜,日后平步青云,莫要忘记我们这些姐妹才好。”

华霜菱早早便跟着领路的姑姑退了下去,景颜环视殿内,却正巧望见王笑萱与慕容华裳并肩而行。

虽然早知道这个王笑萱手腕不一般,但没想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攀上裳贵妃这棵大树。今后这后宫里,王笑萱或许将会是最早得宠的一个。

兰姑姑走到几人身边,做了个揖,随后朝景颜道,“颜妃娘娘,太后说今日梅林景色宜人,想传颜妃娘娘共赏美景。”

“景颜,哦不,颜妃娘娘,我们先随着姑姑们去寝殿收拾细软,你快些过来。”白芊羽朝景颜眨了眨眼,单纯的眼眸中满是天真的笑意,随后拉着扉云菲及安夏瑶跟着姑姑先离开了,独留景颜一人随着兰姑姑,去了梅林。

到了梅林,兰姑姑停在云梅阁前,向景颜毕恭毕敬道,“太后有旨,想单独与颜妃娘娘聊些家常里短,老奴在外候着,娘娘若有吩咐,唤老奴便是。”

颜妃娘娘。

突如其来的称号令景颜感到不适,又或许,她这一生都无法适应这些加诸在她身上的名号。偏偏这后宫中的女人,穷其一人,不过是为了这些所谓的奢华,或是荣宠及地位。

她整了整素淡的妆容及衣饰,进了布置清幽的云梅阁。

太后半倚在榻上饮茶,见她进来,忙伸手唤她,“颜儿,来来来,快到哀家这坐。”

景颜见她如此热络,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也不再拘谨,顺水推舟,坐上了暖榻。

太后望着她面上的白纱,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颜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景颜一脸乖巧,“承蒙太后照料,景颜过的尚且安好。”

她自打入宫那一日起,便明白,太后及父亲让她入宫的目的。因此她也懂得,她身后的靠山或许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太后心系当年狩猎场一事,耿耿于怀,又对她颇有愧疚,因此今后定会对她多加照顾,只是这宫里的女人不比外头,心里想的,嘴上说的,往往都是心口不一的。

当年在狩猎场,上官燕黎的箭柄本应无毒,他的箭被人动过手脚,目的很简单。一般狩到猎物后,先皇都会当场宰割煮食,若有人食用上官燕黎射中的猎物而中毒,那么便会有暗中布置好的侍卫跳出来指责他是蓄意投毒。

若是其它人吃到,倒也罢了。若是皇帝吃了,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景颜不知道太后是怎样保住上官燕黎,并把他捧上皇位,但单从狩猎场一事来看。宫内的皇位争夺,比她想象中的,要残忍的多。

☆、我心匪石'二'

我心匪石'二'

“颜儿,你这秀般灵透聪慧,哀家也不与你兜圈子了。”太后开门见山,直接点明此次叫她到云梅阁的来意。

“这次让你入宫,哀家与你父亲也是迫不得已。慕容一族太过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奈何这后宫之中,又是裳妃的天下。哀家实出无奈,才出此下策让你入宫。”

话至此,太后又是长长地一阵叹息,“哀家恨的不是裳贵妃尖酸刻薄祸乱后宫,哀家是可怜皇帝,他被美色蒙敝了双眼,不知是非曲直。当年你挺身而出,救下皇帝一命,哀家便打心眼里喜欢你这丫头,如今也是希望你能陪衬皇帝左右,让他不被奸人所害。”

景颜自始自终只是默默的点头,事已至此,她还能再说什么,不过徒劳。

只是心底不由苦笑,如果皇上真是贪图美色眷恋裳贵妃的倾城之姿,试问,又怎会对她感兴趣呢。”

之后又陪同太后断断续续聊了许久,直到太后乏了,才挥手让兰姑姑带她下去。

说是希望她陪衬在皇帝左右,不让他被奸人所害,其实全是借口罢了。她一介女流之辈,无权无势,又怎么可能斗倒权势遮天的慕容连裳,以及她身后的慕容家族。

她没让侍婢陪同左右,一人在梅林中走着,步子缓慢且懒散,寝宫中的秀女们,应该都收拾好细软,搬往新的住处了。

她被册封了妃位,因此独居在惜颜殿。

不知是巧合还是其它原因,惜颜殿向右便是裳贵妃住的绮芙殿,之间仅隔了座小石桥。

她闭上眼深吸了口凉气,不愿再去多想这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

入宫之初,她只希望自己不要被人当作棋子操控,可是如今,每一步她都身不由己,最终的结果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亦或……

她不敢多想。

睁开双眼,迎面却不巧看到上官燕黎,他换下了龙袍,穿了一身黑色长袍,更显玉树临风。身后却没有侍卫随从,只跟着于德一人,闲庭信步的走着,看起来是来梅林赏梅的。

上官燕黎当然也远远的便望见了她,她避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屈膝行了礼道,“皇上万福。”

谁知眼前的男人全当没看见她,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安国宫规,皇上未叫平身,便要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

冰天雪地的,难道这个男人是想让她冻死在这梅林里!

☆、我心匪石'三'

我心匪石'三'

眼见着上官燕黎愈行愈远,她的小腿已经有些发麻,只得开口叫他,“皇上!”

男人仍是没有应她,继续佯装什么都没听到往前走,倒是身边的于德提醒了他一声,“皇上,您还没让颜妃娘娘起来呢。”

上官燕黎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转身,又像是刚刚才发现景颜的存在,语气里尽是讥讽,“原来是颜妃娘娘,朕当是哪个宫女呢,快平身吧。”

“谢皇上。”景颜稳了稳心神,调节气息使小脚的麻木感减少。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时,上官燕黎却突然叫住了她,她错愕回首,只见他挑了挑眉,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要将她逼到悬崖。那双令人窒息的眼神正玩味的盯着她,“听说颜妃幼时脸上曾被猛虎所伤,留下一块骇人的疤痕,所以需要带着白纱遮面。”

她微微颔首,“是。”

回话时她没有低头,双眼毫无胆怯的望着他,他不由被她那双柔美却带着不屑的眼睛吸引,似乎在那双晶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最美的星河。

但也有一点令他十分不悦,因为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她也不例外。

“颜妃如果没有其它事,陪朕赏会梅吧。于德,你去茶阁备些好茶,朕稍候想与颜妃好好畅谈一番。”

于德领了命便忙活去了,空荡荡的梅林,飘荡着两人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有微薄的雪花落了下来,散落在她红色的裘袍上,渐渐红白相间一片,美到极至。

他不说话,她便陪着他沉默。

他望着林间雪景衬梅花,她便嗅梅香听雪声。

她从未想到第一次与他正面相遇,会是在这样的场景。见他始终不发话,她开口道,“皇上,外头冷的厉害,怕皇上龙体金贵,承受不了风寒,不如去茶阁坐会吧。景颜还有事要办,便不陪皇上赏梅饮茶了。”

上官燕黎还未回话,她已经做了个揖,迈着清浅的步子离开。

在他的面前怡然自得的离开。

这女人,竟不怕他。

竟,自说自话的就这样走了。

☆、我心匪石'四'

我心匪石'四'

景颜还没走多远,于德从茶阁一路小跑到上官燕黎面前,边大口喘气边禀报道,“皇上,不好了,倚芙殿的桃儿说裳贵妃腹痛,太医院上上下下查了一个时辰都没查出缘由来。”

上官燕黎收了收心,袖袍一甩道,“去看看。”

初入倚芙殿,便看到里里外外跪了一堆太医院的人,宫女太监忙作一团。见他来了,慌忙停下手上的事,向他请安。他挥了挥手,直奔内殿。

桃儿远远便望见上官燕黎,轻声安抚着痛苦不堪的慕容华裳,“娘娘,您再忍着些,皇上亲自来看您了。”

上官燕黎刚坐上榻,便将慕容华裳抱在怀中,望着她苍白的脸色道,“华裳,告诉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华裳气息虚弱,缓缓道,“臣妾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吃的用的,都是按照太医吩咐的。不知道为什么,下午的时候肚子便开始疼,疼到现在还没止住……”

“许云乾,朕养你们这帮人不是让你们跪在这磕头的,到底怎么一回事!”上官燕黎一动怒,一众太医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许云乾见皇帝指名点姓的叫他,忙站出来禀道,“微臣已派人飞鸽传书至艉湖山,请药王羽衣下山来为娘娘诊治。”

上官燕黎听他这样一说,更是怒气冲天,“岂有此理!我安国上下竟连个能查出病因的太医都没有么!艉湖山距皇城千里之远,你难道让朕在这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爱妃疼的死去活来却束手无策么!”

这时角落中一个人儿轻声道,“皇上,奴婢知道一人,医术不在药王羽衣之下,或许她可以查出贵妃娘娘为何不适。”

上官燕黎心想与其在这等羽衣前来,不若先试试看这宫女所说的那个人。但若有人借此加害慕容华裳,亦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不得不谨慎处理,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将视线齐齐转向殿外的一个小宫婢身上,她始终不敢抬头正视上官燕黎,声音因为紧张而不时颤抖,“回皇上,奴婢名叫水儿,是清雨居中尤贵人的侍婢,今日倚芙殿人手不够,特调奴婢过来帮忙的。”

清雨居的尤贵人!

☆、我心匪石'五'

我心匪石'五'

慕容华裳疼痛之余不禁想着这个熟悉不已的名字,很快便想起她正是自己四年前施计陷害过的妃子。尤清雨对她恨之入骨,这个水儿既然是她的侍婢,当然也对她咬牙切齿。

今天突然这么好心献计,这其中肯定有鬼。

她立 马 强忍着痛出言制止道,“皇上,尤清雨跟臣妾之间的恩怨你也知道。这个宫女既然是她的侍婢,她怎会这么好心。”

“你说有医术跟羽衣不相上下的人?”上官燕黎挥手示意慕容华裳稍安勿躁,与其看着她痛的死去活来,倒不如试一试。

“是,奴婢不敢欺君瞒上,若皇上不信,权当奴婢没有说过便是了。”水儿的眼神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却仍是按照景颜跟她说的,跟皇上禀报。

“既然如此,朕便姑且信你一回。但你要记住,若那人最后也无法医好爱妃,我定让你给尤清雨陪葬!”

水儿见他言词狠决,语气强硬,吓地慌忙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不过片刻,水儿走到倚芙殿外,向站在桥间望着湖景的景颜道,“颜妃娘娘,奴婢已经跟皇上禀明,稍候跟着奴婢进去就好。”

她点了点头,跟在水儿的身后往倚芙殿走去,临进殿前,她朝水儿道,“水儿,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景颜就好。”

“这……”水儿面露为难之色,景颜笑了笑,也不再勉强,迈着清浅的步子朝殿内走去。

半福了身子,朝床榻上的两人行了个中规中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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