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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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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蒙闻言,也跟着说了句:“我也这么觉得,当时凌大人似乎是受人所迫,不得不认罪似的。他一向为人坦荡,不可能平白受屈也不辩解。”
这些,景颜自然都是想过的。
只是,她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去和父亲问明白。这其中自然是有故事的,能够让父亲放下家族兴衰,让他放下娘亲和哥哥,绝然赴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轻声叹息,这个问题是该问清楚了。
待商议完其它事宜,她向路子歌及薛蒙告辞,坐上马车准备回府。马车行至一半,还未出楚国宫门她忽然觉得口渴难耐,便让车夫将车停在了霜菱的寝宫准备讨杯上等霜茶喝。
进了殿内,霜菱正忙于谱曲,她便自个湛了杯茶,边喝边思忖要如何向父亲开口寻问当年抄家一事时,霜菱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冥想,“对了,听闻慕容华裳前些日子游湖的时候,因雨天泥滑,竟失足淹死了。”
景颜听后面上并无多大惊讶,淡淡说道:“因果终有报应,她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霜菱却并未就此转移话题,而是继续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与景颜听,“听闻当**游湖时,身旁陪着的是王笑萱。慕容华裳向来谨慎,怎会失足跌落湖里?”
语气中,满满的全是疑惑。
“你莫不是以为王笑萱心生忌恨,一把将慕容华裳推进湖的吧。”她又抿了口茶,细凝轻香的霜叶茶,当真是璃国上等佳品。
霜菱搁下手中墨笔,幽幽地叹了声气,“我只是依稀记得当年初进宫时,她在殿上嚣张狂妄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长得那般妖娆夺目的女子,却有蛇蝎般可怕的心肠,当真让人不敢多想。管她是怎样死的,少了她,安国后宫不晓得要太平多少。”
景颜挑了挑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那倒不尽然,或许少了她,安国皇宫要开始乱翻天了。”
至少有她在时,无人敢争宠揽荣勾心斗角,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任她们如何美 艳不可方物,也不可能斗得过集三千荣宠于一身的裳贵妃。
但如今可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少了慕容华裳这个竞争对手,哪个妃嫔不想争先恐后占了她的缺。
这便是后宫,你若想活,便只有踩着旁人的尸体一步步往上爬。
…………………………………………《妃子谋》…………………………………………
当**撑伞到倚菱殿找慕容华裳,让她演好那最后一场戏。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在沦为慕容连城和上官燕黎的牺牲品前,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否则命丧黄泉是小,殃及上官燕黎的身家性命,便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景颜知道,任慕容华裳心性再坏,心肠再狠毒,她终究是爱着燕黎的,正是因为那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般极端的情感,才让她无法容忍上官燕黎多望别的女人一眼。
她已然享受数年独宠,哪怕后来她心知肚明那些荣宠不过是雾里看花,是上官燕黎给予的假象,不过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但她依然眷恋那种万人之尊高高在上的感觉,因此她无法轻易舍弃,哪怕为此丧命,亦再所不惜。
景颜曾经将话说得甚是明白,她之所以说让慕容华裳陪她演好最后一场戏,是因为,自她再次入宫时,她便私下里和慕容华裳见过面。
无论是庆典上的若兰香,亦或是惜颜殿上的争峰相对,无论是王笑萱献上的赝品,亦或是那日在御花园内慕容华裳教训王笑萱,其实统统都是景颜编出的戏。
一场,让慕容华裳的失宠自然而然,不会受到任何人质疑的戏。
慕容连城将她当作棋子放进深宫,她已经别无选择。若上官燕黎准备对慕容家族下手,慕容连城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她这颗棋子进行反击。
要想直接杀了上官燕黎,还有什么比宠妃送上的毒酒更加方便快捷。
她若违背了慕容连城的心愿,必定会被慕容连城除之。她若真的顺了慕容连城的心思,喂上官燕黎喝下毒酒,那她活着又有何意义。
进退维谷,两难境地中,若想保全上官燕黎,又不迁怒于慕容连城,她唯一能做出的选择,便只有……
死。
灼灼其华,蝶恋花
要想直接杀了上官燕黎,还有什么比宠妃送上的毒酒更加方便快捷。
她若违背了慕容连城的心愿,必定会被慕容连城除之。她若真的顺了慕容连城的心思,喂上官燕黎喝下毒酒,那她活着又有何意义。
唯一的方法,便只有……
死。
………………………………………………《妃子谋》……………………………………
慕容华裳得知若兰香中含有麝香后,早已心灰意冷。她厌倦了宫内相争相斗,为了让巩固自己的地位,她的手上沾满鲜血,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她放不下燕黎,在死前,至少她要为上官燕黎做些什么。
因此,在赴王笑萱的游湖之约前,她将收集到关于慕容连城所有罪证的证据统统锁进木箱,并命人将木箱送给了上官燕黎。
或许,上官燕黎在看到那些证据后,对她的回忆中,还会夹存着这么一丝真实的怀念。
景颜曾以为,至少慕容华裳会全身而退,她那样聪明,怎会料不到王笑萱忽然邀她游湖,是有意为之,却又任凭王笑萱暗中将她推进河里,不作任何反抗。
她是早已存着必死之心吧,因而才会死后嘴带笑意,似了无遗憾。
景颜确实刻意激起过王笑萱的仇恨之心,她想借王笑萱的手,让慕容华裳的假死更加顺其自然一些,至少不会惹得有心之人猜忌。
却没想,王笑萱会用这样笨拙又直接的手段。
因缘巧合下,却造就了慕容华裳真的失足跌落湖中溺亡的消息。
这个秘密,或许只有景颜一人知晓。
但那样一个女人,她倾其一生爱着一个从未真心待她的男人,最后甚至为了他,不惜拼尽全力,以命相搏。
是她最后大彻大悟终于看破,亦或是她贪恋他的美好不愿放手,哪怕在死前都要精心布下一场局。
一场,让那个男人永生永世都无法将她轻易忘却的局。
景颜回安国后曾和慕容华裳长久地谈过一次,她竟在那个化着妖娆红妆的女人眼眸中看到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忧伤。
慕容华裳曾说过:“我爱他,不因他是帝王。”
只因当年御宴一瞥,鸿舞袖飞之际,他对我露出的那抹笑意。
景颜望着杯中已然凉透的霜茶,起身向霜菱告辞。霜菱也未继续留她,送她至殿外,依依不舍道:“战事刚刚结束,你奔波劳累这么久,也好生歇歇吧。我一个女人家,本不该管朝堂上之事,但我听王上说起安皇前来索要兵马一事,我虽不知你究竟为何迟迟不肯归还兵马,但这其中必定有你的道理。景颜,我将你当作妹妹,因而希望你能给自个留些后路,莫要将自己逼到无路可退。”
她听着霜菱菱字字诚恳,本想朝她投去一抹安抚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露不出笑容,只落寞的说了句,“我曾和慕容华裳说过,世间因果皆为命定。她中了她命定的劫,我亦无法躲过我的。”
说罢,她掀起裙摆径直上了马车。
车轮轻转,吱吱的木轮声在耳边吱呀作响,她掀起车帘朝后望去,霜菱已经进了殿内,只是这楚国王宫内花桑映红的模样,却似定格在原地,任岁月风霜吹打洗礼,都未曾变过一丝一毫。
放下窗帘,她的心里却不似方才那般沉静。慕容华裳的死,让她忽然心神不宁起来。慕容华裳更像是在昭示着什么,是在炫耀尽管她无法得到上官燕黎的爱,却能够为了燕黎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么。
她敛下眉宇,半倚在车窗边,静静望着不断后退的风景。脑海中却没有一刻停歇,心里默默思忖着上官燕黎岌岌可危的皇位,安国京都中慕容连城集结上千乱党企图谋反。他手上的数万大军镇压乱党有余,但若要面对慕容连城身后的势力,却犹如以卵击石。
风若锦蝶,袭向眼角眉梢,四季更迭,不知不觉间从安国回来至今已两月有余,从春至到初秋,叶枯泛黄,斑驳的光影透着稀疏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
上官燕黎,你如今肯定恨死我了吧。我若再不让薛蒙将兵马送回安国,从四面八方犹如洪流的乱党将会屠城嗜血,届时你这位爱民如子的君王,将会如何招架?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单是恨又怎足够,我曾说过有朝一日我会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就算亲手杀了你,也能够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如今我就是让你知道,你我之间,国恨家仇,不共戴天!
……………………………………《妃子谋》………………………………………………
安国·上书房
烛火几近燃尽,于德小心翼翼地将书房内所有的烛火都重新燃上,又替上官燕黎沏了一壶新茶,轻声劝慰道:“皇上,已经寅时了,皇上已经好几日彻夜未眠了,不若今个早些歇下吧?”
上官燕黎定定地望着手中的书信,只怔怔地发着呆,对于德的话置若罔闻。
于德见劝说无果,又望了眼站在书房内默然无语的霍军,无奈地长长叹了声气,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于公公说得对,你已经好几夜未曾休息过了,乱党一事臣定会竭力阻止,还望皇上保重龙体!”霍军见他每日闲暇时都会望着那封书信发呆,又看上官燕黎始终沉默不语,不由开口叫了他一声,“皇上?”
上官燕黎未曾抬头,视线也始终定格在信上,忽然开口问向霍军,“三家为首毁其二,一亡一荣皆其谋。出奇不意,死而后己。这几句话,你可看懂是什么意思?”
霍军平时舞枪耍武倒有些功夫,但对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实在是觉不出什么道理来。
正当霍军凝眉深思时,于德掀帘进来禀道:“皇上,四王爷觐见。”
上官燕黎不解为何燕麒深夜来访,仍是点头道:“宣!”
话落,上官燕麒一身轻简便装进来,向上官燕黎道:“皇上,派往楚国的使臣已经回来,楚王仍以害怕璃瑾二国余兵反击为由,不肯将兵马归还。”
上官燕黎闻言,啪地一声将手边的茶盏砰地一声摔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在偌大的书房回荡,惊得于德心猛地一怔。
“不肯归还!”上官燕黎深皱眉宇愤恨道:“霍军,传朕口谕,若薛蒙再不将兵马还我安国,三日后领兵攻城!”
“皇上息怒。”燕麒见他怒火中烧,忙上前劝道:“薛蒙为人温和,单凭此次战事不费一兵一卒,便让璃瑾二国丢盔卸甲败北来看,他并非是那种言而无信狡诈之人。以臣之见,真正不想归还兵马之人,并不是楚王。”
上官燕黎当然知道不想归还兵马的人是凌景颜,可是她当日留下的信件,说是暗藏兵钥的秘密,但这信件上的字迹像一个谜般,任他思来想去都无法看破。
“皇上,这是什么?”许是上官燕黎先前将茶盏摔落在地时,不慎带落了景颜留给他的信件,正巧被燕麒看到,燕麒拾起信纸,见上面写着的字句,不禁喃喃道:“三家为首毁其二,一亡一荣皆其谋。出奇不意,死而后己……”
“王爷可懂其中深意?”霍军上前轻声问道:“三家为首毁其二,到底是指什么?”
“难道……”燕麒抬首望着上官燕黎道,“这三家指的难道是安国三大家族,慕容家族、凌氏一族以及薛氏一族。三家为首毁其二,一亡一荣皆其谋,所说的应该是已家破族亡的凌氏一族,以及权势遮天的慕容一族。至于薛氏一族,始终默默无闻,只因其祖上是开国元老,护国有功,因而才被先皇指为三大家族。这几者间有何联系呢?还有那句出奇不意,死而后己……当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毫无头绪。”
上官燕麒摇着头将信纸又归还给了燕黎,“恕臣愚昧,实在无法解开这信里的谜。”
“出奇不意,死而后己……”燕黎喃喃念着这句话,似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向燕麒,“薛氏一族的别苑,是否建在西云山?”
燕麒细细想了一番,随后点头道:“确实,当年先皇赐予三大家族三块土地,慕容一族选在南华阁,凌氏一族选在薇颜岛,薛氏一族选了西云山。”
“西云山可是个好地方。”霍军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听闻西云山占地甚广,幅原辽阔,好比一座小城镇,不过偌大的西云山仅薛氏一族居住,山外皆派了人马驻守,不允外人进入。”
“一座别苑,为何要派重兵把守?”燕麒闻言不禁反问了一句,“西云山足有数千公顷,水源充足,物产富硕,够上万人居住生活,奈何先皇将此福地赐给了薛氏一族,实在是可惜。”
上官燕黎细细望着那信上的字句,始终紧蹙的眉宇终于缓缓舒解开来,“原来如此……”
“怎么,皇上猜到谜底了么?”
上官燕黎朝二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兵钥,根本不在慕容连城手中。他以为自己手中的兵钥可以号令上万兵马,其实那不过是块毫无用处的令牌罢了。”
这会儿换上官燕麒和霍军不解了,两人异口同声齐齐反问了句,“那兵钥在谁手里?”
上官燕黎的眸光闪过一丝冷光,说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薛骛。”
薛氏第三代传人,薛骛。只是此人始终隐于山林之中,行踪不明,就连薛府中的人都甚少见到主人在家。
上官燕黎也只在登位那年见过薛骛一面,只觉他的眸子里有着无尽愁思,从示正眼与人对视,犹如鬼魅一般,很容易便隐迹于人群之中,不露痕迹。
“薛骛为人低调,甚少与人结交,也从未听闻慕容连城与薛骛有过任何来往,兵钥为何会落到薛骛手中?”上官燕麒对燕黎的分析充满疑虑。
“你们还不明白么?”上官燕黎将逐字逐句的指着信上的字念给他们二人听,“三家为首毁其二,因为近几年慕容权势渐广,因此所有人皆误将慕容一族视作三大家族之首,薛氏一族排在第三,实则不然,朕记得先皇当时曾说过,薛氏先祖开国有功为三大家族之首,凌氏先祖及慕容先祖都是护国功臣,因而位居其二其三。所以,这信上的字意所指的,正是三大家族为首的薛氏一族毁了凌氏和慕容一族。”
“怎么可能呢?”霍军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众人皆知薛骛与人甚少来往,为人亦是低调异常,这样一个人,怎可能是让凌氏和慕容一氏没落的元凶?再说了,凌颇被指通敌叛国一事,不是慕容连城提供的证据么?怎么会和薛骛有关联呢?”
燕麒很快便解释了他的困惑,“一亡一荣皆其谋,说得应该是凌氏的没落以及慕容家族的辉煌。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说,慕容连城并不是真正的主谋,真正的慕后黑手是薛骛。”
“现在说这一切,还为之尚早。若想找到真相,朕还得亲自见过薛骛才知道。”上官燕黎将那封信伯收起来,沉声向霍军道,“继续派人去楚国催促,让他们尽快将兵马归还。”随后又向上官燕麒道,“传朕旨意,宣薛骛进宫。”
“理由呢?”
上官燕黎扬唇冷笑一声,“君要见臣,还需要理由么?”
窗外,夜深雾浓。京都笼罩在厚重的迷雾之中,湿雾氤氲开来,使人分辨不清那远处走来的影子,是忠诚护家的家狗,还是夺人性命嗜血成性的狼。
…………………………………………《妃子谋》…………………………………………
楚国·凌氏宅院
马车行到凌宅时,景颜已然昏昏欲睡,车夫将车停靠在院内,敲了敲轿沿,小声道:“小姐,到府上了。”
景颜朦胧地睁开双眼,掀帘下了马车。庭院内种了许多蔷薇及油桃树,近两年被凌颇料理的甚好,由着庭院进到府内,景颜直奔凌颇所在的书房。
只是进了书房却未见凌颇的人影,她拉住从身畔经过的家丁问道:“老爷今日没进书房么?”
那家丁眯起眼睛想了想随后回道:“老爷陪夫人去赏菊了,说是要到晚上才回来,让小姐不必等他们回来用膳了。”
景颜点了点头,退出书房阖上门时,眼角却忽然扫向书柜上方一抹幽蓝色的光芒。
她不解地走上前去,那抹幽蓝的光愈发明亮起来,未等他走近,只听叮铛一声脆响,蓝色的光痕渐渐消散,一颗圆形的在地面摇晃几圈后缓缓落向地面。
一只瘦小的老鼠吱吱地快速从她眼前闪过,她抬首望去,才发现书柜上的书本竟都被这该死的老鼠啃得粉碎。书本后藏着一只木盒,放置这枚扳指的木盒是用木梢锁上的,木梢的两头皆被啃得一丝不剩,因此老鼠跑过时撞倒了木盒,才使得这扳指掉到了地上。
景颜弯下身,拾起那枚扳指细细望了起来。
幽蓝清透的质地,扳指内里刻着繁复的雾痕。她的眼睛细细地望了一眼那扳指,愈发觉得眼熟起来。
耳边回响起雪姬的话来;他总是隔着轿帘与我说话,望不清长相,只记得他将蓝莲花的解药递给我时,手上戴着一只檗蓝扳指。
景颜为此特意去查看过徽玉所写的《异玉史集》,史集中曾明确记载过关于檗蓝玉的历史,称世间的檗蓝玉极其罕见,仅能从安国西华山出产的永蓝玉中提取至珍至纯的玉檗,数量稀少,且甚少能够提取出完整大小的檗蓝玉,因此甚为珍贵。
提取出的檗蓝玉因形状偏小,仅能制能吊坠耳饰等供人佩戴,且价值高昂,佩戴者皆非官即贵。五十年前,西华山出产的永蓝玉中,提出了一颗形状完整的罕见檗蓝玉,随后被先皇赐予薛氏第三代传人,薛骛。
景颜的指尖摩挲着那块保存完好触感滑润的檗蓝玉,心中的满腹疑虑,如今更甚几分。
离开安国后,她曾传信给上官燕黎,告诉他关于兵钥真正的秘密。
当时她已经猜测到其实真正想要叛国篡位者是薛氏一族的薛骛,但如今父亲手中的檗蓝扳指,却让她不明所以起来。
薛氏一族所有的稀世珍宝檗蓝玉,为何会藏匿在父亲的书房内。
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些什么样的秘密。
………………………………………………《妃子谋》……………………………………
天渐渐暗沉起来,夕阳的余辉也终是消逝开来。黄昏后的街市愈发热闹繁忙,酒家的招呼声彼彼皆是,迎来送往的道别恭贺声由着院外的大街小巷向院内涌来。
景颜的指尖滑过院内的秋千架,那是玄音特意给水洛搭制的。
时至如今,整整一年光景,玄音的记忆只会偶尔断断续续的闪过。景颜明白他只是脑部受创,想要恢复记忆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若她用药根治,或许不出十天半月,玄音所有的回忆就统统都会回来。
她不愿,不愿水洛再没有理由在他声后喊他小白。
若这世间的幸福真的那样稀薄,那她多希望她身边的人,能拥有哪怕一分一毫。
秋千架上的磨痕已经斑驳成影,木柘被风雨侵蚀,却仍坚韧不已。
她靠坐在秋千架上,双腿漫无目的的来回滑弄,秋千始终只是低低的在距离地面几米的位置荡漾。脑海中却是混乱不已,慕容华裳的死,父亲书房内的檗蓝扳指,雪姬口中的那个神秘男子,薛氏一族的薛骛……
这些人这些事使得她不堪其扰,头痛欲裂。
正当她神游开外时,秋千却忽然猛地荡了起来,她惊呼之下回头望去,当望见那人时,脸上的笑意逐渐浮了开来。
悲叹了这么久,终是有件值得她欣喜的事了。
“唐小玥。”她甜着嗓音喊着来人的名字,满脸的惊讶及意外,“你怎会来楚国?”
唐玥手上仍未停下替她推秋千的动作,哪怕面对她这般无暇的笑容,仍是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声音中的温柔,仍是无法让人忽视,“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日了,前些年你在宫里,我总不能翻进深宫里给你庆生。正好这几日有事来楚国,便来找你,看看你这丫头过得如何。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姓唐名玥,不许你再叫我唐小玥!”
景颜闻言不禁浅笑,丝毫没将他的命令放在耳中,依旧我行我素的唤他,“唐小玥,两年不见,你又变得更加俊俏了。你今年多大了来着,快十七了吧?哇,我们家小玥玥真是越来越有美男像了。”
唐玥只觉满头都是黑沉沉的乌鸦,叫唐小玥已经够过分了,如今竟连小玥玥这样的昵称也肆无忌惮的叫了出来。
“今年冬至就满十八了。”唐玥对她的无理取闹已经习以为常,“有件事得你帮忙。”
“你说就是了,我在这楚国还是有些身份地位的。”景颜侧着脑袋望他,何止有些身份地位,她和当今楚王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和楚王最荣宠的妃子是生死相交的姐妹……依她如今的身份,想要给唐玥在楚国寻个一官半职都不是什么难事。
“替我杀一个人。”唐玥的表情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变得更加冰冷。
景颜的笑容慢慢僵硬,喃喃道:“谁?”
唐玥是唐门第七十六代掌门,在上代掌门也就是唐玥的亲爹唐远去逝后,年仅十三岁的唐玥被推举为新任掌门。
唐玥自幼聪慧,被众人称为睿智不凡的神童。小小年纪,身手却甚是了得,唐门所有暗器他都了如指掌,且所有的暗器经他的改制,皆变得更加威力无敌。
这样一个取人性命如捏死一只蚂蚁的人,怎会央求她去帮他杀人。
夜色,终是将所有的明亮统统袭卷殆尽。院外的花灯燃了一路,朦胧的灯光透着花纸影影绰绰交叠相映。
秋风渐凉,景颜在听见唐玥说出那个名字后,浑身都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无魂谷杀手无魂。”唐玥的眼睛幽幽地望着庭院内尚未开花的樱花树,一字一句道:“暗夜堂和红阁的统领路子歌,又或者,你也可以叫他上官云轩。”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阴冷,追查了数年,派出无数杀手,却连那人的身都近不了。如今终于让他查探到,那人竟和景颜相交甚近。
凌景颜欠他一个人情,如今是时候该还了。
那个人害得父亲惨死在无魂剑下,这个仇,说什么他也要在有生之年报了!
哪怕,拼上性命!
……………………………………………《妃子谋》………………………………………
景颜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害死我爹的凶手!”唐玥一字一句道,“景颜,我知这事令你为难,因此我不求你亲手帮我杀了他。我查到你与他关系甚好,私交甚密,因此只许你为我寻到一丝机会,我亲自与他单打独斗,若我赢,必取他性命回唐门祭奠父亲亡灵。若我输,便请你将我的尸身带回唐门,与列祖列宗同葬!”
她一时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唐玥。
她曾欠唐玥一个天大的人情,也曾与他约定,他日若唐玥有求于她,她肯定是有求必应。
可是他如今竟让她为他制造一个机会,一个杀死路子歌的机会。
这……
倒不若让他直接杀了自己罢了。
往事恩怨,殇满城
她曾欠唐玥一条命,也曾与他约定,他日若唐玥有求于她,她肯定是有求必应。
可是他如今竟让她为他制造一个机会,一个杀死路子歌的机会。
这……
倒不若让他直接杀了自己罢了。
……………………………………………《妃子谋》…………………………………………
“当年你说伯父死在一个杀手剑下,说的便是路子歌?”
唐玥重重的点头,小小年纪,眸子里却永远都是冰冷的眼光,回想起父亲死前的模样,紧蹙眉宇沉声道:“离魂剑落,穿魂断魄,遍体鳞伤,痛不欲身。”
“不对!”景颜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焦急地向唐玥解释道:“路子歌在离魂谷时,用的是无魂剑,他的杀手称号是无魂!离魂剑是另一个杀手使的剑,那人叫祺,如今已经死在幽冥子手下。唐玥,你确定你的杀父仇人是路子歌没错?”
“我知道,我曾彻查过离魂谷的所有杀手资料。离魂剑确实是一个叫离魂的杀手使的没错,至于为什么无魂杀人却使离魂剑,这一点我不得而知。可是那日杀我父亲的人,确实是无魂,也就是你口中的路子歌。”
唐玥的话言之凿凿,让人无法质疑。
景颜深知自己无法反驳,因为她猛地回想起那日在云城时,路子歌曾和她提及过,当日为了让祺和景薇赴约,他曾代替祺用离魂剑杀了一个人。
那人……
难道就是唐玥的父亲,唐远?
“抱歉唐玥。”景颜抬首望他,与他四目相对,眼中溢满绝决的抗拒,“我不可能让你杀他的,若你真想杀他,那么就先杀了我。唐玥,伯父斯人已逝,为何你不能放下仇恨?”
“放下仇恨?”唐玥轻挑薄唇,反问了她一句,“当年你为了让我教你'暴雨梨花',跪在唐门府外整整三天三夜,寒天雪地里,连命都可以不要,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坚持和信念?不也是仇恨么?景颜,你没资格让我放下仇恨。”
唐门暗器从不外传,且传男不传女,唐玥身为堂主,不可能坏了这个规矩,最后她之所以学会'暴雨梨花',是因为唐玥让她女扮男装,破格收她为义弟。
唐玥之所以这样帮她,就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仇家——离魂谷!
确实,唐玥说的没错。
当年为了想要杀死离魂替景薇报仇,她曾满怀恨意。
哪怕时至如今,午夜梦回间她想起路子歌的剑刺进景薇的身体,她都忍不住的战栗惊醒。
仇恨,怎能说放就放。
又有谁,能像路子歌那样,面对过往一笑置之,真正的做到阔达不怨。
“你们真的是朋友么?”
正当两人沉声低语时,耳畔忽然传进一抹熟悉不已的声音。
景颜错愕的抬头,却见路子歌正直直站在屋檐上,青丝被风拂乱,眉宇中尽是坦然。
“你口口声声说和景颜是朋友,又为何要置她于不仁不义之地?唐远确实是我所杀,你若想报仇,冲我来,不要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路子歌双脚离地,从屋檐上轻飞而来。
稳稳落在唐玥身前,他取出身畔的无魂剑扔到景颜手中,朝唐玥一字一句道:“若你一定要报仇,我成全你。”
唐玥冷哼一声,“我无需你让我,拿着你的无魂剑,莫要让世人笑话我唐玥胜之不武。”
路子歌亦回了他一抹讥笑,“对付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赤手空拳已经足矣。”
“路子歌你不要逞强!”景颜将无魂剑交还给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唐玥年纪虽小,可是唐门所有暗器皆使得炉火纯青,想要胜他已是难上登天,你若连无魂剑都不要,根本不可能胜他!”
他的指尖抚上她被冷风冻得微凉的脸颊,柔声道:“我知道,但我必定杀了他父亲,血债血偿,我不能再用无魂剑伤任何一条无辜人命。”
说罢,他将她推开,向唐玥道:“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要伤及无辜,先倒地者为输家。”
唐玥眼底满是不屑,“你太小瞧我唐门暗器了!”
音落,袖间轻挥数百只银针已然飞向路子歌,初出手,使得便是唐门最狠最毒的'暴雨梨花',银针如雨般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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