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权倾天下:妃子谋-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的眼里,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是一股誓死要将她留下的坚决。

“皇上。”景颜咬了咬唇,之后的话,似耗尽了她此生全部的力气,方才说出,“不管我是谁,不管你将我当作是谁,我对皇上的心,从未变过。”

上官燕黎闻言不语。

空气中凝聚着浓得化不开的沉默,上官燕黎将瓷杯推到桌上,抬首望她。

她坐在他的对面,深深地埋着头,眉眼皆低敛地沉着。他的指尖勾起她的下颌,望着她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容颜。四目相对,她的眸光中映着丝丝晶莹的泪,而他的眼里亦藏满深情,却无法由着言语说道清楚。

“你为何……”上官燕黎强忍着心头的酸涩,一字一句地问她,“非要离开朕不可?”

她眼中的泪蓄在眼眶,几欲崩溃,她却不允它们落下。

她轻眨双眼,缓了缓气息后方才哑着声道:“我以霓夕公主的身份下嫁于你,难道你真不明白这其中缘由?”

“朕当然明白,薛蒙是冲着朕的兵马而来。他让你成为朕的人质,换朕五万兵马去助他抵抗瑾璃两国的十万大军。”茶香渐淡,消弥能散,浮在空中若有似无的飘荡。

“唇亡齿寒,楚国与安国仅汉口相隔,若楚国受难,安国亦难太平。你本就该施援相助,却偏偏让薛蒙立为我后,上官燕黎……”她感到心口一阵难忍的刺痛,艰难地直呼他的名讳,“我一直想问你,提出那个条件时,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江山难弃,舍美人

“唇亡齿寒,楚国与安国仅汉口相隔,若楚国受难,安国亦难太平。你本就该施援相助,却偏偏让薛蒙立为我后,上官燕黎……”她感到心口一阵难忍的刺痛,艰难地直呼他的名讳,“我一直想问你,提出那个条件时,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妃子谋》…………………………………………

他却只是沉默,气氛愈发僵持,景颜早就想亲口问清问明这个问题,哪怕得到的答案,与她当初猜测的一样。

“真的,是想致我于水火之中不顾么?想让薛蒙遭人诟笑,讥讽他堂堂楚国君主,却立了一个别人不要的女人为一国之母?”话至此,景颜不由自嘲的笑了两声,“上官燕黎,我早知你狠毒,却没想你竟这般残酷无情。起初去楚国前,你分明答应我,若我能保住楚王性命,你便赦免清雨,并将她贬为庶民,还她自由之身。可是我回来后听到的,却是她惨死狱中,看到的却是我凌氏一族莫名抄家,父亲被斩,母亲及哥哥在异国他乡颠沛流离,路子歌及玄音下落不明!”

她的心早已痛成一片,疼得她快要感觉不到自己还是活着的,压抑了太久,隐瞒了太久,若再不统统说出来,若再继续在他面前伪装掩饰,装扮成安然无事的薛霓夕,总有一天,她会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么?”她步步后退,痛不欲身地向他摇头,“那我宁愿不要!”

上官燕黎见她那般痛苦,却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当初七哥以先皇的传位令牌作为交换,换你自由让朕送你出宫,朕以为你会和七哥在一块。可是后来我听人传言,说你与楚王薛蒙走得甚近,两人常密谋私见,暧昧难明。朕心想,既然你与薛蒙情投意合,倒不若让朕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以交换条件为由,**之美。”

“又是许公公传给你的消息吧?”景颜只觉好笑,挑眉冷笑,“那么依他之言,是不是我与哪个男人走得亲近,便是与他有染么?上官燕黎,你何时变得这样浮浅,连这种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传言也相信?”

“怪不得朕相信。”他凝眉轻蹙,深邃的双眸停在她深锁难解的眉宇,“你与四哥及七哥,至今不都是暧昧不明的么?”

啪!

屋内响起一声脆响,细致脆弱的瓷杯摔得粉碎,一时气极景颜难掩心中愤懑,竟用力将手中的瓷杯,猛地摔向上官燕黎坐着的墙角。瓷杯划过上官燕黎的脸颊,轻脆地落向墙沿,瞬间便跌落成无数的碎片。

她的手还未收回,已然被上官燕黎握住,对于她的无礼格外愤怒,“怎么,难道朕说的不对么?你如今到底在气些什么?气朕错怪了你?”

“那你呢,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夜夜妃嫔承宠,我何时说过皇上一句?更何况,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做出的事,却更像是对我恨之入骨。”她咬着下唇,哽咽道:“若非你假装忘记狩猎场之事,若非你在宫中待我刻薄处处刁难,若非你刺进我后背那一剑……我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告诉自己,不要再继续像个傻子似的贪恋你的温暖。上官燕黎,你可否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甘心,你才肯收手?”

像一年前那样,被他的一道圣旨害得险些家破人亡,还是被他打入冷宫,亦或驱逐出安国深宫,再不可以凌景颜的身份返京。

“你在期待些什么?”他走近她身边,指尖抚过她柔嫩的脸颊,触及到她眼角的冰凉,他凝眸轻语,“期待朕真能给你一生相思为一人的爱情么?”

她知道他在戏弄她,可是她早已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间的凌景颜,为何逢场作戏时,他能入戏那样深,他的每一次牵手,每一个拥抱,每一次亲吻,都让她恍然若梦,产生他是真的爱上了她的错觉。

可是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上官燕黎不是么。

“既然皇上不能,那就不要再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我,你没有资格。”她不愿再与他多做纠缠,此事多说无易,他们彼此伤害,似已成习惯。哪怕遍体鳞伤,也不亦乐乎。

“安国五万大军,楚国绝不会白白相借,他日若安国有难,我楚国定会竭力相助,还望皇上允许我与援兵一同启程返回楚国。”

“朕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朕之所以留你,不过是看在你如今是楚国公主的身份。你若敢乱来,朕大可不必倾襄相借五万大军给薛蒙抗敌!”

亏她还以为这三个月他待她情深义切,统统是真的,却原来不过又是另一场虚情假意。比之慕容华裳,她又有何区别。都只是沦为他手中可利用的棋子罢了,只不过她的下场比之慕容华裳,还要狼狈。

心碎了一地。

比之那散乱成灰的瓷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知道你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若你愿让我与援兵一同返回楚国,我会告诉你关于慕容连城和兵钥的秘密。”

已经是多少次了,心灰意冷,却又抱有一丝希冀,以为他只是无奈,只是无法舍弃他的江山他的子民,可是为了他的江山几次三番的置她不顾,未免太过薄情。

上官燕黎,当真是个薄情的男人。却又是个,当之无愧的明君。

在最后一刻,他终究还是选了他的江山而弃她不顾。

“你为何会知道兵钥?”上官燕黎警惕地望着她,此事为安国机密,全安国也不过寥寥数人知道,为何她竟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听她言下之意,似乎还知道兵钥藏在哪里。

“我为什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能够拥有兵钥,不是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想尽快离开这座深宫,尽快回到楚国和父母相见,或许见到玄音和水洛之后,她会好一些。至少不会像在这座牢狱中,难以喘息,几近窒息。

上官燕黎亦不愿多语,开门见山地问道:“兵钥在哪?”

“待我平安无事地领着援兵到了楚国,兵钥的秘密,我自会言无不尽倾数告知。若皇上怕我骗你,当然也可以不放我走,更可以不派援兵前往楚国。但兵钥一事,将永远成为皇上致命的弱点。要挟着安国安危,让皇上终世不得安宁。”

景颜的激将法显然起到了作用,上官燕黎手握成拳,随后沉声道:“三日后,朕答应让你领兵返楚。”

“明夜子时。”她的语句里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明夜子时,兵马需上路。”

“仅一日时间,怎么可能……”没等上官燕黎拒绝,她已经掀起珠帘作势要离开,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这是皇上的事,与我无关。”

说罢,脚步声渐渐消散在殿外。

上官燕黎并未去阻拦,只是缓缓地抚上早已疼成一片的心口。

呼吸,变得艰难起来。

这一次,再没有转圜的可能了吧,他已将话说的那样死,她也应该死心了吧。

这或许是他此生演过最好的一出戏。

今日的言语,伤你于无形。来日你若能自由地望着苍穹浅笑,我亦不奢求你能记得我的好。但是景颜,若我的冷言冷语我的残酷无情,能够让你安然独享世间凡世的快乐,我亦不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妃子谋》……………………………………

锦蝶及雨兰一直在殿外候着,只是分明看到景颜的面上并无欣喜,反倒像是,痛哭了一场,失魂落魄的,好似失去了一切。

两人原本想上前去追问景颜究竟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屋内会忽然传来叮当的脆响,为什么原本相安无事甜蜜亲吻的两人,会变得犹如陌路人般互不理睬。但如今都知道景颜心情不好,便纷纷退了下去不再打扰。

屋外雨尚未停,这阴雨绵绵的雨季,不晓得还要将这座灰城淋成怎样方肯罢休。

她撑起一把油纸伞,并未让锦蝶及雨兰跟着侍候,独自一人迈着清浅的步子走过石桥,雨落轻摇,落进碧波轻漾的湖中,掀起片片涟漪。

可是她却没有一丝心境去欣赏这雨中美景,如今,她的心头混乱一团,犹如纠缠不休的乱麻,却迟迟不能狠心斩断。

到了倚芙殿时,绣织绵鞋已经湿了一片,倚芙殿的宫女认出是她,脸上一阵惊慌,忙躬身向她行礼,随后一阵小跑进了内殿向慕容华裳低声通报了几句。

没多会儿,那小宫女走到她面前,恭敬道:“娘娘请公主进去。”

她将油纸伞递到那小宫女手中,内殿的婢女已经将珠帘掀起,恭迎她进去。

慕容华裳好整以睱地坐在圆木椅上,圆桌上摆满纸墨笔砚,丹青细水浓而不稠,璃国的上等宣纸上泼墨如画,这雨意缠绵,没想慕容华裳正在颇有兴致地沿墨作画。

画中是两人的背景,女子身着红芍般的长裙,裙尾摇曳生花拖了一地。男子侧脸望她,深眸凝视,款款情深,笑意盎然。

两人身侧,是开了整池的碧藕红莲,绿荷如掌,珠盘玉落点滴成海,露脚斜飞,虹腰欲断,荷叶未收残雨。莲子依然隐雾,菱花偷惜横波。

宫女上完茶点便统统退了下去,不消一会,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慕容华裳未曾停下手中动作,细细描摹画中的枝干末节。那般专注,本就美 艳不可方物的容颜,加诸了那一丝投入更显迷人魅惑。

直到将最后一笔荷叶画完,她才终于将笔搁回笔架,却并未看景颜一眼,只是轻声问了句:“霓夕公主忽然登门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景颜并未接话,指尖触及纸迹上未干的墨痕,随后不顾慕容华裳惊诧的神色,提笔在那画上题上一行绢秀小楷:

凭仗丹青重省识,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

卿自早醒侬自梦,泣尽风檐夜雨铃。

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

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本应醒。

她言意皆明,是梦终究该醒。待将笔搁回,她望着慕容华裳道,“娘娘,我始终相信这世间有因果报应一说,娘娘此生作恶无数,却也都只因深爱皇上。娘娘见不得别的女人与皇上亲近,可曾想过这对其它的妃嫔何其不公。你曾伤害过多少未出世的孩子,又害得多少无辜的孩子夭折于襁褓之中,这些不用我一一说明。娘娘,这世间并非只有你一人将孩子视若珍宝,若兰香使你终生难孕,或许是件幸事。试想,娘娘结下这么多的恶缘,谁知道若你有了身孕,不会遭人报复。届时,孩子终究是最无辜的。”

慕容华裳面上并无不悦,只是声音里夹满不耐,似要逐客般冷声道:“你来就是为了教训本宫?”

“霓夕不敢。”她望着那画中恩爱倩然的两人,忽然想起那日雷雨阵阵,他将她拥在怀里,轻声昵喃,柔吻如水。

如今想来,统统不过是该醒的一场梦罢了。

“我不过是想告诉娘娘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是理所当然的。娘娘心里也一定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若想全身而退,不若与我演好这最后一场戏。”景颜福了福身,朝慕容华裳重重地叹了口气,“扰了娘娘清静,还望见谅,霓夕告辞了。”

慕容连裳弄不明白她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待她离开,又细细望着那画上题着的一行小字来。清秀俊美的字迹写着;

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本应醒。

她的梦,也该醒了么?

是该醒了,在她清楚的得知上官燕黎早就知道若兰香中含有麝香却从未提及时,她就应该醒了。一个看似将万千荣宠皆赐于她的男人,却不让她为他繁衍子孙后代,那样的荣宠富贵得到再多又有何用。

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值不得她挂念。

画卷中的男子,多久未曾对她展露笑颜了,多久未曾唤她一声裳儿,多久……

未曾来她的倚芙殿听雨作画,与她浓情蜜意。

碧湖的绿荷已经开了许久,莲若浅睡,微张轻阖,花瓣珠红浅嫣,柔阑深婉,望已生怜。

只是今年雨雾缠绵之时,他不会再执伞牵着她的手,渡着轻叶小舟,带她共赏荷莲深处的惊鸿之美。

窗外雨声终歇,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抹素浅的背景渐渐隐于浓雾中。

直至化作一抹墨点,消失不见。

…………………………………………《妃子谋》……………………………………………

翌日子时•;安国京都

安国大将霍军在山前勒住马身,缰绳后扯惹得马蹄昂扬,马声嘶鸣,在寂静的夜幕中格外刺耳。安国将臣无数,更不乏战功赫赫之辈,但大都是些年迈不惑已进古稀之年的老将,无法上前线征战亦无法熟识如今的布战之术,早不为上官燕黎所用。

安国最负盛名的名将,便是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大将霍军,霍军耍得一手凌厉花枪,无论是平定番族亦或布兵论战,皆是平辈之人中的翘楚,甚为上官燕黎重视。

“禀将军,大军已整顿妥当,于一时辰前启程前往楚国。”一旁前来传告的小兵屈膝跪地,向霍军报告着军情。

霍军望着山下蜿延前行的队伍,昏暗的夜灯在幽长的队伍中静静绽放,随着队伍的前行散发着浅淡的余辉。

虽不知皇上为何在如此关键的当口将五万大军借到楚国增援,但京都此时的军情格外严峻,不容他多想。

他转过马身,朝那小兵厉声道:“传我口令,三军在明日辰时前固守京都,没我的命令,一步都不许离开!若有人擅离职守,格杀勿论!”

小兵闻言应了声是,回身上马,踏着急驰的马蹄朝军营飞奔而去。

夜渐渐被晨曦掀开,浮霞笼罩着尚在沉睡中的安国京都。一批批人马兵卒却早已等候多时,蓄势待发。

悲欢离合,忆夕朝

他转过马身,朝那小兵厉声道:“传我口令,三军在明日辰时前固守京都,没我的命令,一步都不许离开!若有人擅离职守,格杀勿论!”

小兵闻言应了声是,回身上马,踏着急驰的马蹄朝军营飞奔而去。

夜渐渐被晨曦掀开,浮霞笼罩着尚在沉睡中的安国京都。一批批人马兵卒却早已等候多时,蓄势待发。

…………………………………………《妃子谋》…………………………………………

两月后·楚国

“景颜,安皇已三番五次催派使臣前来索要五万兵马,我们已经拖了整整一个月,若再不归还,怕是安皇要翻脸了!”

薛蒙凌乱的步伐在书房内不安的来回踱着,脸上满是焦虑,“两月前安国兵变,将整个安国都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听闻如今慕容一族趁乱造反,安皇如今正是用兵之时,我若继续无故拖延,不就等于是过河拆桥么!”

景颜不急不徐地轻抿一口茶水,浅笑望着薛蒙,“王上,少安毋躁,车到山前必有路,安皇确实是在用兵之时,可是璃瑾二国刚刚战败退兵,若我们撤了兵防,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反击。好人做到底,送佛自然也要送到西,反正他已经把兵借给我们,也未曾说过何时要还,我们自当要好好借着这五万兵马,布守楚国城外,为楚国臣民保卫河山。”

两月光景,四国战局瞬息万变。在景颜离开后的第三天,安国发生兵变,一万兵马早早埋伏在安国城池的秘密角落。待辰时,安国空中绽起一抹耀眼红光,声落,兵马四起,将慕容连城的党羽侧翼统统捕获入狱,因是人赃并获,许多大臣当日便被判决处斩。

不过一日光景,整个安国风云突起,贪官污吏纷纷落马,逮捕归案。许多官员闻风丧胆,收到风声后匆忙带着家当妻儿准备逃亡至他国,却统统被驻守在汉口的看守截回,押回京都待审。

收到消息时,景颜的人马已到了鲤鱼山,离楚国不过三日之遥。

上官燕黎密谋整整六年的局,终是到了收获之际。

只是,大肆肃清之后迎来的,将会是某些如狼似虎之徒的亡命相抗。

慕容连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上官燕黎此举,明摆着是冲他而去,仅数天光景,便将他的党羽清剿干净,显然是暗中密谋许久,只等这致命一击。

待景颜领着兵马到达楚国之时,战局已然展开一月之久。在仅离楚国百里之外时,巡路的小兵传来战况,景颜当即命令信使借着密道传信至薛蒙,来个里应外合,内外夹击。

楚国兵马与璃瑾二国已胶着了整整两夜,双方皆不愿率先出兵,楚国城门紧闭,防守严密。璃瑾二国见城门久攻不下,便在楚国城门扎营驻兵,两兵对峙,必有一亡。楚国如今被围困城中,粮草供给困难,水源也被敌军下了药,无法继续饮用。

薛蒙夜夜与将臣议事到深夜,却迟迟寻不到解决之法。

直到三日后,楚国城外忽然冒起阵阵浓烟,璃瑾二国兵马慌乱急呼:“粮仓库被烧了!快救火!”

薛蒙尽管在城内,都将城外的喧闹声呼得一清二楚。

好好的,敌军的粮仓竟无故被烧,正当薛蒙纳闷究竟是天要助他还是其它原因时,有信使冒死借由密道传信进城。

断粮绝水,一月必衰!

静待佳机,一击致敌!

落款处,写着那个他熟悉想念许久的名字。

颜。

心,不由地舒了一口气。

果真是那丫头干的好事。

景颜领着五万大军在距离敌军百里之外安营扎寨,并派了数百人在山区围守,但凡遇到敌军探察的人马,格杀勿论。

十日后,璃瑾二国的兵马开始缺粮少水。十五日后,数名饥饿过度的将士晕倒在军营内。二十日后,楚王薛蒙领兵出城,向璃瑾二国军队朗声宣布,若二国投降,并签下休战条约,楚国将缴械不杀。

璃瑾二国将领坚决不肯投降,薛蒙但笑不语,领兵回了城。

城门紧闭,直到一月后,楚国外的敌军阵营中,粮草仅供将领们食用,数百个缺食少水的小兵因脱水饥饿身亡。

派往城外寻找水源粮草的守卫总是有去无回,此事引起了两国统领大将军璃青的怀疑,他亲自领兵前往城外寻找水源,谁知数百人骑马行了不过百里,便遭到埋伏。几十位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包围,为首的竟是名年纪轻轻的少年。

那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甚是清俊,璃青见后不禁诧异,难道之前派出寻找水源人兵马全部丧命于这个少年之手?

“看你这打扮,应该是个将军吧。”那少年扬唇开了口,手势一挥,弓箭手们纷纷收起箭靶,那少年朝璃青道:“一个多月了,你们的粮草想必也所剩无己,与其这样干耗着,不如还是赶紧投降吧。这场仗战局已定,王上不想再有人为此牺牲伤亡。只是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璃青因长时间的缺水,双唇已然干涸。景颜正是因为望见他脸色惨白,才告诉弓箭手先不要贸然出击。一个肯将粮草水源让给下属先饮取食用的将军,应该不会是个冷酷无情之人。

“我只是不明白……”璃青重重咳了几声,哑着嗓子开了口,“我们与瑾国早算到你们会向安国求援,让安国增派救兵。因此决定提前一月出兵,本以为可以来个先声夺人,奈何楚军布防严守,久攻不进。我们起初猜测安国援兵定会在几日后到达,可是等了半月也不见有人。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帮楚王?”

景颜先扔了一壶水袋给璃青,随后笑道:“三十六计中,有一招叫作欲擒故纵。我故意让兵马埋伏在城外,便是要你们的放松戒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仗楚国赢定了。不过将军是想你们二国的兵马伤亡惨重的宣布战败,还是你们主动请降,由将军说了算。”

璃青望了眼她递来的水袋,却并未打开饮用,而是丢给了一旁的侍卫,让他们先饮水。侍卫们虽心生感激,却没有一个开袋饮水,水袋绕了一圈,又绕回到了璃青手中。

璃青忘了眼手中的水袋,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嘲的笑道:“我整整十万大军,比之楚国五万人马,竟束手无策!真是可笑……”

“将军爱兵如子,将士们待将军亦是忠心耿耿,明知是场赢不了的棋,为何还要继续抛兵弃卒,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将军,收手吧。”景颜见他面露缓和之色,知道他的信念正被逐步瓦解,继续沉声劝说,“四国各据一地为雄,祖先们定下百年不战的规矩,让四国安享了百年太平。为何百年之约一过,璃瑾二国便急不可耐来犯,我楚国与你二国无怨无愁,如此大动干戈伤了和气不说,劳民伤财之后又能如何?楚国乃四国中枢命脉,伤之,所有海运货物交易都将受此影响,届时,璃国的茶叶、织锦、矿石都将无处可售。不晓得璃国君主,可有想过这个问题?”

景颜刻意提及璃国君主,说完后,眼神直直打量了一眼璃青,随后朗声道:“将军即然贵为璃国君王,又能身先士卒,领兵出战,想必定是个明君。”

璃青闻言不由微怔,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你怎知我便是璃国君王?”

“将军,不,应该是皇上……皇上气度非凡,且手上所戴的扳指乃璃国君王才可佩戴的璃龙纹玉,因此不难猜出皇上的真实身份。”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竟让她运气甚好的碰上璃国的皇帝,若能说服他退兵,楚国将不费一兵一卒击退璃瑾二国的大军。

当真是,美事一桩。

璃青犹豫半晌,随后才缓缓开口道:“我本就无心征战,只是近几年璃国茶山大旱,产量年減日消,因此才与瑾国一拍即合。本意是想得了楚国江山,与瑾国各分其二。没想……”璃青不愿再多说,十万大军,整整一月时间里,什么方法都用过,火烧、石攻,人墙,飞箭……所有的战术无所不用其极,楚国城门却纹丝不动,固若金汤。

他不由叹了口气,楚王真乃用兵其才,楚国城门外建起四座高墙,以厚墙相隔,每道厚墙上皆开设了无数如窗口一般的监视点供人监测巡视。但凡他们的兵马攻城,那些密密麻麻的窗口便会射出无数利箭,使得攻城的兵马被围巢在正中央,无路可退。

后来他们也曾试过用浇满油汁的火球熏城,谁知道,火球刚扔进城内,不过多会便会被扔出来,且火烧上方还围上了数条铁链,链子上满是倒刺,落进兵营里,瞬间便将兵营烧成灰烬,人马伤亡更是惨重。

景颜自然知道路子歌会将誓死守卫楚国,只是不想,这家伙居然这么会行兵打仗,将璃瑾二国的军马打得没了脾气。她这五万援军不过是来走走过场罢了,压根不用登台献唱。

景颜牵着马绳向璃青走去,待离得仅几步之遥后立定,轻声道:“若皇上愿意收兵,楚国绝不会追究此事,只愿三国能够签定停战书,从此之后,再不起事征战。至于璃国茶山一事,楚国亦会援手相助,帮璃国走出困境,如何?”

璃青不再多言,深深地望了景颜一眼,随后率领人马回了兵营。

五日后,璃瑾二国宣布请降。

楚国城门大开,恭迎二国兵马进城,百姓们受楚王之令,与敌军兵释前嫌,纷纷拿出粮点给璃瑾二国兵马食用。水源中的毒亦很快被景颜制出的解药瓦解。

战事,就此消停下来。

此战之后,四国皆传,楚王拥有一奇将,名叫路子歌。此人目光深邃幽蓝,用兵如神,不费一兵一卒,便将璃瑾二国十万大军打得丢盔卸甲,请降战败。

…………………………………………《妃子谋》…………………………………………

书房内,路子歌见薛蒙来回踱步焦急不已,又见景颜静静饮茶,淡淡不语,轻声安抚薛蒙道:“王上,景颜迟迟不肯归还援兵,自是有她的用意的。”

薛蒙终于停下步伐,望了景颜一眼随后道:“你该不会是想……”

景颜猜到他想说些什么,忙将茶水咽下澄清道:“薛蒙你不许多想,我不是那种人。我虽恨上官燕黎,但不代表我想生灵涂炭。”

薛蒙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无话可驳。他先前正是猜测景颜该不会是想公报私仇,想借此机会将上官燕黎一军,让他内外交困死无葬身之地。

路子歌表面虽在为景颜辩解,可是心里也十分疑惑,奈不住好奇,他小声开口问她:“你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慕容连城的兵钥可调动五万大军,现在安国统共能调用的兵马也不过五万,慕容连城的兵马又训练有素,燕黎根本毫无胜算。你这样做,确实会让王上陷入不仁不义之地。”

景颜扬唇,瞥了他一眼,又无奈地望了眼薛蒙,随后道:“子歌,难道你忘记了么,坊间确实传言兵钥可调动五万兵马,可是谁知道这会不会是慕容连城耍诈,故意放出的消息。当初坊间传言燕黎对狩猎场一事忘得一干二净,我也对此深信不疑。正是因为坊间传得神乎其神,所以大家才都会先入为主,以为兵钥真的存在,也以为慕容连城真有五万大军可任其支配。”

这回儿换路子歌不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燕黎迟迟不敢向慕容连城下手,非要拖到现在不可?如果兵钥和五万兵马一事全是慕容连城杜撰的,那慕容连城丝毫没有威胁性。燕黎又何必受他牵制这么久?”

景颜放下瓷杯,细致的瓷杯叮地晃一声,杯中茶水微漾,她启唇轻声道:“因为,上官燕黎真正的对手,根本不是慕容连城。”

“我也始终觉得,慕容连城似乎并非是真正的主谋。”路子歌凝眉细思起来,“从凌大人府上被抄一事看来,真是大有蹊跷。景颜,你有没有问过你爹,当初为何没有丝毫反抗,就认了罪?”

薛蒙闻言,也跟着说了句:“我也这么觉得,当时凌大人似乎是受人所迫,不得不认罪似的。他一向为人坦荡,不可能平白受屈也不辩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