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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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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离开之际,于德掀开用明黄锦布所书的圣旨,朝站在屋内靠着墙壁叹息的景颜尖声道,“凌景颜接旨!”
“奉天诚运,皇帝召曰。凌氏景颜,漠视宫规帝威,淑德皆忘言止不举。帝心难泯,望其思之悔之。吾皇恩泽难并,心系其救朕有功,废黜凌氏颜妃之位,特准离宫,即日起永世不可返京!”
耳侧,还能听见于德那句;永世不可返京。在他的耳边盘旋回荡,久久不消。
手握成拳,青筋凸起,却难掩他心中压抑难宣的愤怒不舍。
他落魄的跌坐在梅林,梅花尚未盛开,只露了些嫩绿的骨朵,沁人的馨香,却已馥郁的传满整座梅林。犹记得一年前,落雪无声,雪雾皑皑遥遥望去便是茫茫的一片。她披着粉色的裘袍站在他身侧,赏梅闻雪。白色的锦裘将她层层包裹,那双洒满星辰的眸子中透着一丝清辉,掩在白纱下的唇角,似在扬唇微笑。
再过些日子,便又是大雪肆意飞扬的时节。可是那时,再不会有人陪他一起,闻雪落无声,赏梅开灼目。
云轩,你与我又有何区别。口口声声说你爱她,愿为她抛江山弃皇权。可是你此举,便是让我亲自休了她,赶她出宫。
这样做,倒不如那日在书房内,你一刀杀了我来得痛苦。
正这般沉沉想着,耳边却传来清浅难辩的脚步声,他收起失魂落魄的狼狈及沮丧,起身负手站在林中静候那人的到来。
却没想,会是她。
“我不走。”这是她进到梅林后的第一句话,怀里抱着他方才替她披上的暖袍,只穿了一身轻薄的长衫,寒风瑟瑟,连他都觉着四肢百骇皆是冰冷的,她竟穿得这样少。
见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只静静地望着她,她又上前走了一步,走到他身前与他近在咫尺,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不走。”
“为何?这深宫于你而言是牢是狱,你不是一心想要离开。朕赐自由,你却拒绝?”他的眸中再次不争气的蕴满了期许,期待能从她嘴中听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她还有期望,可是他做不到。只要看到她,看到她那双清亮的眸子,他便止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感受她的温度,想要将她揽在怀中。
想要……
吻她。
她将怀中捂得温热的暖袍递到他手中,抬首对上他欺许的眼神,抿唇冷笑,“走了,就不能看到你痛苦的样子了。下旨杀了我父亲的人,我怎么会舍得,错过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机会?皇上,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又是为何?难道将我扔在永巷自生自灭,还觉对我折磨不够。因此想将我赶出宫,再派人杀了我灭口?”
“在你眼中,朕是这样的人么?像魔鬼一样的人?”心早就被如刀剑般的一字一句伤得千疮百孔。
她的唇角依旧有着淡淡的冷笑,“皇上可比魔鬼残忍多了,至少魔鬼不会杀了我父亲之后,还让我陪他一夜缠绵,共度新婚之夜。”
空气中是冷洌如霜般的沉默,他寂静无言,望着那张渐渐模糊了的容颜,才惊觉自己眼眶湿润。一定是被云轩害得,冰冷了整整十多年的心,竟在一夕间,柔软的好似棉絮。今天他做的蠢事已经够多了,够了上官燕黎,停止吧,停下你对这个女人充满期待和不舍的感情。她再不会对你感激,不会眼中只望着你一人。
你们,早已回不去。
“走吧。”他转过身,望着萧瑟凄凉的枯叶落了满地,“趁朕还没有后悔,快走吧。若不然朕收回成命之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皇上认识我这么久,何时见我后悔过?”她的声音在他身后冷冷地响起,“上官燕黎,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我父亲的仇,凌氏的仇,子歌和玄音的仇,我统统会报的。”
他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往日冰冷的一面,“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就算杀了朕也能全身而退,不然就不要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
“我会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后悔。”她一步步后退,眼中满是恨意和绝决。
上官燕黎避之不看,他不敢去看,不敢将她的眼神刻印在心里,生怕以后每当午夜梦回时,梦见的都是她眼中蓄满泪痕的痛伤。
“朕等你。”他最后一眼望她,任寒风袭卷他脆弱的双眼,任眼前她的容颜愈发模糊不清,声音沙哑低沉,“朕等你来找我,让我后悔不迭。”
后悔亲手将你送离,后悔在你我之间划出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后悔,未能亲口告诉你,我曾爱过你,还爱着你。
一直,爱你。
离宫那日,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只是薄薄地落了一地,铺着绵密细滑的雪痕,脚踩过便吱吱作响。枯叶已然腐蚀入土,梅花初绽,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
天亦是格外的冷。
呵出的气都是雾茫茫的白色一片,她身上没有包袱和行李,只空落落的一人一步步出了宫门。再回首,朱红色的宫门已然紧紧阖实。那座被宫门阻墙的深宫,消失在一片雪雾之中。
宫外长巷的尽头,一身长袍的上官燕黎静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伞檐有化成雪水的水滴落下,一滴滴落在地面,嵌进薄雪之中。
景颜,下辈子你我再相见吧。
到时候,我不是帝王,你亦不是将相之女。
我们都只是平凡的人家,一见倾心,再见倾城。来世,当望见你的那双眼睛,我一定会一眼认出你来。
届时,我娶你为妻。
你可否答应我,来世嫁予我,做我的妻子。
转身,两人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愈行愈远。雪纷纷扬扬地落着,洒满两人眼前的路和风景,将眼前的一切皆染成风霜遍布的苍凉。
相爱时难,别亦难
景颜,下辈子你我再相见吧。
到时候,我不是帝王,你亦不是将相之女。
我们都只是平凡的人家,一见倾心,再见倾城。来世,当望见你的那双眼睛,我一定会一眼认出你来。
届时,我娶你为妻。
你可否答应我,来世嫁予我,做我的妻子。
转身,两人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愈行愈远。雪纷纷扬扬地落着,洒满两人眼前的路和风景,将眼前的一切皆染成风霜遍布的苍凉。
………………………………………《妃子谋》………………………………………………
一路走到城东,街上行人皆是面色匆匆,时辰尚早,天尚未亮透。她穿梭在陌生的街巷,一步步走向城门,出了城门却隐隐在雪雾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景颜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挥开弥漫在眼前的雾痕,那人如梦如幻站在前方,衣袂发丝皆被风吹得凌乱。心里有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期待,她加快了步子,一路急驰向他飞奔而去。
薄雪依旧纷扬,冷得让人浑身冰凉。
直到靠得近了,终是望清了他。愈发清瘦的脸颊,依旧是俊谕无双的模样,一双深邃幽然的眸子正深深地凝视着她。
不觉间,眼眶已经含满了眼泪。她不知道要怎样表述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她只知道,当望见他好好地站在她面前时,她满心的委屈和不安统统都化作了眼泪。可是她不敢再流泪,她强撑着将眼泪生生地逼退了回去,紧紧咬着下唇,好半晌声音才融进风雪中,喃喃道,“你没事……”随后又低下了头,一滴任性的眼泪落在雪里,晕染在雪中,消失不见,再抬首望他时,眼中已经满满的全是眼泪,她再没能忍住失声痛哭起来,上前用力打着他的胸口,哽咽道:“你没事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话至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放声痛哭出来,声音很大,撕心裂肺。路子歌见她那般委屈,只觉心口已经裂成无数块,如针扎般刺疼一片。
他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本想好好安抚她,落到嘴边,却只剩下两个字,“傻瓜。”
她听他这样说,哭得更加大声,肆无忌惮的放声哭喊。似要将这几月压抑在心头的种种伤痛全部哭出来才甘愿,直到哭得嗓子都哑了,也不愿停下。
路子歌将她拥在怀里,感受她哭泣时浑身颤抖的模样,不由叹息。却没有阻止,而是任她哭着。
他明白,有眼泪,至少说明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凌景颜。
虽然变得残忍,虽然变得狠毒,虽然变得麻木。
但她仍旧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丫头。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玄音呢?”景颜擦尽眼泪,望了半天都没找到玄音的身影,不由奇怪道:“他没和你在一块么?”
据她所知,玄音始终像个小跟班似的,与路子歌形影不离。
“他……”路子歌想起自己查了数月都没等找到玄音的踪迹,沉声道,“他失踪了。”
“失踪?”这个回答对景颜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好好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失踪了?”
“之前我们遭到追杀,因为对方人数太多,我和他寡不敌众,被逼到深山,我们原本计划兵分两路,一天后在艉湖山脚碰面。可是后来我被逼无奈,只得选择跳崖,摔落悬崖后昏迷了十多天才转醒,救我的是山脚的樵夫,将我背到镇上的医馆找了大夫医治我。身体稍好些后我便开始派人打探玄音的下落,可是始终没有音讯传回。”
景颜听他这样说,不禁皱眉低声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路子歌默然无语,景颜的眼睛扫向他脸上的疤痕,那是一道极细小的疤痕,尚未完全愈合,在额头的左侧,像是一轮弯月。
“上官燕黎忽然让我离宫,是你的杰作吧。”她抬首细细凝视他,“他如今最想要的,便是七皇子身上的传位令牌,莫非你……”
顿了顿望着他没有一丝起伏的脸,她一字一句道,“你把令牌给他了?”
路子歌没有直接回答,眼中有片刻的惊诧,“你怎知我的身份?”
“你忘了么,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雪愈发的大了,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裳,提醒他道:“在楚国的观月台。”
路子歌不由轻叹,当初他以为自己能够瞒过她。谁知他眼眸间最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想再为此多做纠缠,他点了点头,“那令牌与他而言至关重要,与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不重要的。”
“路子歌,你当真是疯了。”景颜恨不得一拳打醒他,她强忍住心头的焦急,强作镇定道:“那是先皇赐给你的传位令牌你知不知道,安国皇位,本应是你的。当年太后伙同慕容连城布局,害得虞妃惨死,难道你不想报仇么?若不是他们,你如今应该掌管安国皇权,与虞妃娘娘共享天伦之乐。”
路子歌已经不好奇为何她对当年的火灾知之甚详了,她总能给他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惊喜,她能轻易的找到布在楚国的云庄密探,能依靠计谋使得太子薛阑功败垂成。
她究竟是谁,入宫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他如今都不再好奇,也不想再去追问。他只想她好好的,一如一年前遇见她时,眸子里始终透着一股灿烂无垠的笑意。
惹得人,单单只是望着,都不由开怀一笑。
他凝目遥遥望着远方雾霭蒙蒙的村庄,喃喃道,“怎会不想呢。我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些人。可是杀了他们母妃也活不过来了不是么?”他收回视线,转向她身上,对上她那双清亮如水的眸字,言之凿凿道,“但你还活着。我本就不稀罕皇位权势,我只想你好好的……”
却换来她苍凉悲戚的笑容,“路子歌,那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皇位。为了我,值得么?”
没等路子歌回答,一辆马车从雪雾中缓缓行来,马蹄踩在薄雪上,印出一条蜿蜒曲折的痕迹。车夫跳下马车,掀了帘子恭敬地请两人进去。
路子歌率先跳进了马车,又将她也拉了进去。马车内铺了厚厚的暖被,厚重的棉絮将窗檐的边缘紧紧封住,温暖如春。
待两人坐稳后,马夫驾车缓缓前行,只是马车内气氛异常压抑,她静静埋头望着指尖默默然无语,心里却已是五味杂陈。她欠了他太多,多到……让她已感到负担不下。
“有什么打算么?”路子歌打破沉默,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我想先留在安国找到玄音的下落,然后带水洛去楚国。”景颜长吁了口气,又想起方才问他的问题,声音哽咽沙哑,“路子歌,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
“傻丫头。”路子歌伸手,温热的指腹触及她滚烫的眼泪,“我只做我认为值得的事。”
景颜感到眼眶渐渐湿润,红了一圈。她别过头,不让自己望他,害怕愈望他,就愈……
痛彻心扉。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愫,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宠溺。
她忽然觉得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没遇到爱的人,而是遇到却最终错过;世界上最伤心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后,最后却不再爱你。
亦如她与上官燕黎,再如她与路子歌。
耳畔传来马蹄急驰的声音,赶车的马夫忽然将马车停下,朝车内的路子歌不安道,“先生,有两个人骑马拦住了去路。前往海口就这一条路可通,怎么办……”
路子歌闻言不禁好奇起来,朝景颜叮嘱道,“在这等我。”
便只身一人跃下了马车,当望见骑着骏马立在路前的两人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诧,“玄音!”
景颜听到他的声音忙掀开了帘子,当她望清那两个人的容颜时,却叫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水洛……”
水洛牵着玄音的手走向二人,笑道,“我本来打算在海口等你的,但见时辰过了这么久都不见你来,放心不下便想先来城门口碰碰运气。终于在这截住你了,你下回传信给我时,记得换只聪明些的鸽子,那只笨鸽子飞到山脚就累得快趴下了,小白差些没把它串起来当乳鸽烤了。”
“小白?”景颜望着水洛身旁的男人,他分明就是玄音没错,那张英俊清秀的眉眼,分明就是那个怕高却有盗圣之名的玄音,分明就是那个贪吃好色的玄音没错……
可是为何水洛叫他小白?
水洛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笑意,“一直忘记和你说,我一个多月前在艉湖山脚救了他,他当时伤得很重,嘴里一直喊着什么鸽子……好不容易师傅将他治好,醒来的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脖子上挂了个天佩,上面刻着玄音二字……”话至此,水洛才似想起什么来,转过头望着路子歌道,“你方才叫他什么?”
“玄音。”路子歌走到玄音身旁,仅望了他一眼,便相信水洛所言非虚。他是真的失忆了,且忘得彻底干净。
玄音每次见他时,一定会露出一张得意非凡的笑脸,然后勾着他的肩膀跟他说笑;先生,我们今个夜里去芙蓉阁吧,听说来了好几个长得可口的姑娘,姿色美的很……
“你认得他?”水洛似望见救星,脸上洋溢着欣喜道:“太好了,我还一直头疼要怎么找他的朋友。”
路子歌心疼不已的望着对他充满警惕和戒备的玄音,向他轻声道:“玄音,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路子歌……”
玄音朝后退了退,退到水洛身后,低声在水洛耳边道:“我不认得他们……”
“罢了,先进马车吧。这外头冰天雪地的,冻得慌。”景颜深知这其中定是发生了许多曲折的故事,也不急着追问,拉过水洛的手,笑道,“我与你认识这些年,从不知你还这样爱笑。”
水洛听出她口中戏谑的语气,也不反驳,静静随她上了马车。
天际,苍穹依旧是混沌不清的模样,万物皆是静谧无声的模样。有一丝晨曦透着初升的日出照在雪白的大地,暖阳掠过浮云照射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城池。
马车一路向南,景颜一时竟后悔,后悔未能回头好好望望这个城池里的街巷,居住着的人们。不知他日回来,又将是何时何刻。
别了安国。
别了,上官燕黎。
………………………………………………《妃子谋》………………………………………
慕容连城府,书房密室
稀薄的烛光在幽暗的密室内闪烁,一道冷冰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凌颇被救,你脱不了干系,费尽心机才将他连根拨起,如今却不知所踪,接下来的棋,右相可说是举步维艰。”
“你又不是不知,当时华裳受了蛊毒神智不清,若不急时救她,我生怕皇上对她愈发疏远。你亦是知道的,今年不知为何,皇上便开始无顾冷淡裳儿。裳儿还有利用价值,我将她送进宫中这么久,让她夜夜伴在上官燕黎身侧,做我的细作,我不能就这么废了这步棋。他日上官燕黎谋划与楚国战事之时,裳儿必定有可用之处。”
慕容连城阴郁张脸,凌颇被救一事,他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权衡之下,华裳仍是个利大于弊的棋子,而凌颇已是弹尽粮绝,绝无反击之力,因此他才决定命人在行刑当日,偷偷派人将易了容的死刑犯送上台,顶替凌颇受刑。
那冰冷的声音冷笑一声,讥讽慕容连城道:“孰轻孰重右相都分不清了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凌颇一日不死,就难解我心头之恨!”
慕容连城闻言却不急不恼,走到那男人身前,劝慰道:“若白白让他死了,岂不可惜,一刀斩了他,也不过让他痛一回罢了。若是他还活着,你便有机会亲手一刀刀凌迟他的躯骨,那样报仇不是更解恨。”
那男子眼神冷洌的扫向慕容连城,本就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此时更似蕴着寒冰,“我只想他死,至于怎么死的,与我无关。”
慕容连城见他那般倨傲冷漠,一时不禁愤恨,他权揽安国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他权当作没有听见男人语气中的不屑,支开话题道:“如今皇帝再没有凌颇这座大山可靠,剿了凌颇的老窝,接下来,是该端掉皇帝的江山了。”
“不急。”那男人轻茗一口淡雅荷茶,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安国的江山自会有人来抢,届时你我只需坐山观虎斗,再渔翁得利便可。”
抚在瓷杯上的檗蓝琥珀扳指在幽暗的室内透着一股森然的蓝光,他起身离开前向慕容连城道,“右相,凌颇之所以会输,并非是因为智谋在你我之下,而是因为他心中仍有牵挂。他的家族,他的妻儿便是他的死穴,还望右相记住,切莫重蹈覆辙,让我们精心谋划多年的局功亏一篑。”
说罢,甩袖离开。
密室厚重的石门随着机关的移动缓缓阖上,慕容连城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沉声朝一直隐于暗中的玄纡道,“派人通知楚国密探,三日后行动。”
玄纡合手抱拳应了声是,便犹如风般消失不见。
夜幕渐浓,冬凉厚霜,薄冰浮在湖中,下方的锦鲤甩尾轻摇,游得正欢快。
…………………………………………《妃子谋》………………………………………
三年前,艉湖山瀑布泉旁
一个身着藏青玄衣的男子缓缓从树后探出身子,一步步越过长满苔藓的厚石,最终停在一处刚被掘过的土坑边上。
挖了许久,终于看到一支璃蓝色的瓷瓶浮出土面,他用力一拨,便将埋得极深瓶子拨了出来,瓶身上还依附着泥土,他对着月光凝视瓶身,望着光线下瓶中装着的液体,不禁凝唇冷笑出来。
那笑容,透着森然幽暗的月光,格外诡异。
握着瓶身的左手拇指上,戴着一颗格外耀眼夺目的檗蓝琥珀板指。在月色下,露出一丝妖娆妩媚的光芒。
良辰美景,意阑珊
三年前,艉湖山瀑布泉旁
一个身着藏青玄衣的男子缓缓从树后探出身子,一步步越过长满苔藓的厚石,最终停在一处刚被掘过的土坑边上。
挖了许久,终于看到一支璃蓝色的瓷瓶浮出土面,他用力一拨,便将埋得极深瓶子拨了出来,瓶身上还依附着泥土,他对着月光凝视瓶身,望着光线下瓶中装着的液体,不禁凝唇冷笑出来。
那笑容,透着森然幽暗的月光,格外诡异。
握着瓶身的左手拇指上,戴着一颗格外耀眼夺目的檗蓝琥珀板指。在月色下,露出一丝妖娆妩媚的光芒。
……………………………………………《妃子谋》…………………………………………
马车一路颠簸到了汉口,又几经舟车劳顿方才到了楚国。凌颇及文馨收到飞鸽传书,早早便候在楚国城门。见几人风尘仆仆前来,文馨远远地便开始哽咽起来,直到景颜跳下马扑进她怀中,她终于止不住眼泪,抱着景颜感慨万千。
凌颇脸上满是笑意,只拍了拍景颜的肩道:“无事便好。”
凌景毅尚且是头一次看到水洛,呆呆地望着水洛惊为天人的容貌,迟迟不愿别开眼。玄音一早便发现了凌景毅眼中的异样,他不喜欢这个男人这般盯着水洛看,一股子霸道的占有欲便得他手下微微施力,将水洛拽回到自己身侧,不等水洛疑惑开口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咳了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又将她的手往里攥了攥,嘟着嘴撒娇,“我冷……”
水洛见他这般孩子气,又感觉到他手上一片冰凉,忙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安抚道,“乖,稍候便到了,届时给你煮些滚烫的热水,让你好好泡个澡。”
玄音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当听见那句;好好的泡个澡时,一双清亮的眸子顿时便亮了起来,笑嘻嘻道,“洛和我一起。”
水洛凝眉,“什么一起?”
玄音尚未觉出危险的味道,依旧咧着一口灿烂白牙,“一起洗澡……啊,痛!……洛,我说过不许你再打我脑袋的……洛!……”
接连打了他三四拳,水洛方才停手,咬牙切齿地逼问,“一起什么?”
玄音吃痛,揉着微肿的脑袋委屈道,“一起……一起洗澡。”
水洛见他不受教,刚想出手继续教训他,一旁的某人却大煞风景的轻咳两声道,“洛,你再这么打下去,玄音估计想恢复记忆都难咯。”
景颜强忍着笑,见玄音失去记忆后一张天然无害的俊脸,实在没忍住掐了两把,只觉手感甚好。
想当初这家伙贪吃好色,没少害她受罪。如今是报仇的大好时机,她怎能轻易放过。
水洛意识到众人还未散去,忙想将手从他手中拿出,却被玄音紧紧握住,坚决地向她摇了摇头。景颜忙转过身,捂着眼的手露出半条缝,笑得好不奸诈,“你们继续,该干吗干吗,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水洛见她这般戏弄她及玄音,不由脸红了一片,娇斥了她一声,“景颜……!”
可是被点名的某人却浑然不觉,在单纯的玄音耳边低声蛊惑,“说实话,你们俩是怎么勾搭上的?”
玄音用了半天时间才将那令人费解的‘勾搭’二字咀嚼清楚,坦诚相告道,“洛有一回给我上药,结果把我浑身上下统统都看光光了。后来我下山,山下的姑娘都说男女授受不清,要是看光光了,就得负责任,不然就会嫁不出去。所以那之后,我就开始缠着洛,让她对我负责任。”
景颜及路子歌听玄音这般解释,两人相视一笑,强忍着笑肆无忌惮地开怀笑出声来。
声音传遍繁华热门的楚国街市,笑如银铃,声声入耳。
楚国的季节凉润潮湿,今日的天气格外的晴朗,苍穹飘浮着数片懒散的柔云。天空碧蓝一片,遥遥连着海岸,海天一线,蓝光似韵,美如仙境。
到了凌颇在楚国购置的宅院,景颜先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又躺在床上沉沉昏睡了许久,直到夜半三更,敲门声不绝于耳,她方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开门。
来人却是水洛,她手中端着食盒,见景颜仍未睡醒的样子念叨了句,“你贪睡的脾性这么些年也没个长进,自进了屋便开始睡,下午路先生来叫你用膳,喊了足有半个时辰,都不见你起身。”
下午?
景颜眯着眼睛响了响,她似乎的确在梦里梦见了有人在门外喊她,她始终以为那只是梦境,便继续我行我素,躺在床上与周公相会。后来又梦见那人开了门,似乎在她床侧静静坐了许久,方才离开。
临走之前,她依稀记得那男人俯身在她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她惊觉间望向手掌,果真在手心发现了一条丝绢。那是一条盈绿翠雅,似曾相识的丝绢。细望之下才想起,那是她在云城时所带的面纱,可是她分明记得那日在云城浴池中被上官燕黎扯开后便不见踪迹了。
原来那并不是她的梦。路子歌真的来过,还将这条丝绢塞在了她的手里。
她饿得厉害,也不愿再费神去多想,打开水洛端来的食盒便开始大块朵颐,吃饱喝足,她披了身裘袍在雪夜漫步。水洛本想陪她,奈何玄音不知从哪寻了过来,粘着水洛便不愿放手,景颜见玄音那副誓死要将水洛带离的眼神,才终于相信眼前这个小白,确实是她曾熟识的玄音没错。虽失了记忆,但骨子里的倔强及脾性,却是一丝未变。
她当时还和水洛开玩笑,说不该叫他小白,应该叫他丧失,丧失记忆的意思。水洛听了她的建议还真细细考虑了片刻,还煞有其事地问向玄音,“小白,以后叫你丧失好不好?”
玄音恶狠狠地咬牙瞪了景颜一眼,嘟着一张漂亮的嘴唇幽怨地望着水洛,“洛,你要是敢叫我丧失,我现在就掐死这个女人。”
景颜被他气得不轻,回了一句,“你掐死我之前信不信我先把你给毒死了。”
“你们俩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吵得山崩地裂的。”水洛一听他们俩吵架就头疼,“从安国启程至今,但凡有闲暇便开始斗嘴。真不晓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好争的。”
景颜及玄音仍吵得不可开交,听水洛这样说,纷纷转头望着她,异口同声道:“这怎么可能是小事,他要掐死我耶!……她要毒死我唉!”
末了,两人咬牙切齿地对望一眼,又齐齐跑向水洛身边,一人握着一边的手,“洛,你帮谁!……”
水洛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无助道,“你们俩爱死爱活我管不了,别把我拉下水。”
直到耳边传来敲门声,景颜看到路子歌犹如看到大救星,忙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子歌,你快来快来,小白又欺负我……”
“先生她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先鼓捣洛给我改名字,说以后让洛叫我丧失,先生你说这是人取的名字么。”
玄音也丝毫不愿退让,电光火石之间,宽阔的屋内剑拔弩张。
路子歌四两拨千金,柔声笑道:“小白,王伯买了好些冰糖葫芦,一直找你去吃来着,你若再不去,就要让院子里的孩子们抢光了。”
玄音的嘴巴在听到冰糖葫芦这四个字时,很没志气的咽了咽口水,却奈于面子上挂不住,恨恨地盯着景颜道:“洛,下回不许你跟她玩,这个女人坏得很。”
说罢,便想拉着水洛离开。
景颜哪肯做罢,一把又不洛拽了回来,瞪着玄音道:“你说什么?我是坏女人?”她深吸口气,强行将想要一把掐死他的冲动咽回肚子里,继而向水洛道:“洛,说吧,这男人和我你到底要哪个?”
言下之意便是;今个夜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水洛朝两人各望了一眼,随后哭丧着脸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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