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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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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听她这样说,不由感伤起来,“水儿自小娘亲去逝的早,能活到如今都是托贵人和老爷夫人的福。只要能帮贵人报当年的仇,水儿愿为贵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尤清雨擦干她的眼泪,这才谈起正事来,“每逢立冬,皇上必会去御花园赏梅,记得,这是唯一的机会。”
水儿用力点了点头,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水儿定不负贵人所望。”
尤清雨的父亲尤浩然本是个正七品的国子监监丞,宫位虽小,但因为平日为官清廉,判案亦十分谨慎严明,深受百姓尊戴。因着大义凛然的风范,对待贪官污史等重犯向来严惩绝不姑息养奸。
当年慕容连城几番拉拢未果,没过多久,尤清雨便在宫中遭人毒害导致小产,她在宫中出事后没多久,尤浩然便被慕容连城以结党营私为由,抓进了天府大牢。
尤府自此便趋向没落,不覆原先荣光。
以尤清雨的家世背景,入宫后只赐位常在,后因歌声婉转清幽博上官燕黎的喜爱,才一举晋升贵人之位,好事成双,赐封后没多久,她便在三月后有了身孕。只是人红是非多,加之尤清雨早些年不懂得低调收敛,得罪了不少妃子。
尤清雨得宠后处事太过浮夸高调,气势过于嚣张的她,顿时成了众矢之的,这也是令她日后陷入万劫不复的极大原因。
☆、贵人相助'四' 二更
尤清雨将水儿煎煮好的药一饮而下,那药汁不知为何竟没有丝毫苦涩的味道,反倒有些许甘甜,饮下之后由丹田处引出一股热流,涌入胸口温暖无比,喉间也清凉不已。
“水儿,你煮药草时是不是在药汤里放了些糖水?”她抬头问向站在一边服侍的水儿,将疑惑全数道出,试图从水儿口中得到答案。
但水儿的回答却在她的意料之外,“糖水我倒没放,怕会影响药性。只是景颜小姐临走前特别吩咐过我,让我在煎药时放些清酒。具体是什么效用,我倒也不是很清楚。不如过两日她来看贵人的时候,贵人亲自问问她。”文人小说下载
她放下药碗,随口问道,“近几日选秀的情况如何了?”
“不出贵人所料,那几位高官宦臣家中的女儿都中了头筹,现在共有九名秀女受邀参加皇上的寿宴,不知贵人挑好人选了么?”
尤清雨放下药碗,凝目深思片刻后道:“就选白芊羽吧,皇上寿辰,各秀女定会在盛典上献艺,她舞艺出众,是不二人选。加上年纪尚小,遇事后一定会慌乱不已,日后也容易被我们加之利用。”
水儿闻言点了点头,转身便打算去办事,却又被尤清雨叫住,“对了,今天便是第七日,当初凌小主可有说几时来清雨居?”
“具体时辰倒未说明,不过我想应该是在晌午吧,巳时到未时小主们都能够在寝殿附近自由进出。时间也长,比较适合外出办事。”
她不禁犹疑起来,这个凌景颜,单凭水儿对她病情支言片语的描述,便能对症下药。她服下药汁不过七日,效果却十分显著。迟疑片刻后方道:“你先去忙吧,今天我亲自在院中等她。”
水儿闻言笑开了花,“太好了,近几日贵人甚少出门,我一直怕憋坏了贵人。今个日头极好,午时也可到院中晒晒太阳。”
待水儿离开,她只身一人缓步行到院子中央,果真看到暖洋洋的日头浮在空中,这样凄凉的一个院子,被那五彩斑斓的阳光一照射,竟也有了些许生机勃勃。
算了算时辰,果真听见门口有三两声敲门声,她起身去迎,推开门便望见景颜疲惫不已的模样。
“凌小主,几日不见,脸色怎么这样不好。”她将景颜带进屋,竟亲自给她湛了杯热茶,景颜刚想推脱,却被她拦下,“我这几日不但气色好了很多,就连这嗓子也格外清明,我明白这些都是凌小主的功劳。我这清雨居就水儿一个丫头,今个正巧她外出办事,你也无需和我客气。我这么一个失宠的妃子,没那些规矩。”
景颜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沉默片刻后方才道:“景颜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尤贵人能够帮忙。”
尤贵人好整以瑕的朝她笑,“凌小主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定会尽力一助。”
她的眼眸忽然流露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漠,令尤清雨望了不觉感到一窒,只听她声音冰冷道:“我希望贵人能够放弃心中所想。”
☆、贵人相助'五'
贵人相助'五'
尤清雨佯装不明所以,反问她,“不知凌小主所言到底是何事。”
景颜见她这样与自己兜弯子,也不想多说什么,直接了然道:“尤贵人的父亲是我父亲的门生,更是我极尊敬的叔伯,我不想因为你在后宫生事,落得把柄在慕容一氏。”
啪!
尤清雨手中的瓷杯顷刻间碎成一片。
零零散散地落在地面,粉末般的渺小,景颜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只蹲下身,一点一点拾起了所有的碎片。
尤清雨默默地坐在椅上不去望她,久久才缓了缓气息,“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水儿告诉你的么?”
“贵人可否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景颜将碎瓷片收完后用油纸包起来,从袖口拿出一株缨红的草药来。
“这是榄红草,药性极寒,是西域巫师在使用蛊术时的药引,生长在藏北极寒之地。”景颜将榄红草放在木桌上,一字一句道:“榄红草本就稀有,再加上生长环境恶劣,放眼中原,只有药王的绝世阁藏有一株,试问如此稀有的西域奇药,为何会出现在尤贵人所在的清雨居中?还是成株成株的培育养植。”
尤清雨拿起那株红得汐眼夺目的药草,嘴角挽起一抹灿然的笑来,“我之前还在想,你医术如此高明,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端倪。既然你上回就知道它是榄红草,又知道它的药效,为什么当时不直接问我?”
“我以为只是自己看错,毕竟我从未见过真正的榄红草,只在医书上看过几回,所以趁水儿不注意的时候采了一株回去,没想切剖开来,果真是榄红草。虽然清雨居地处偏僻,天气极端,但这样的气温想让榄红草存活根本不够,因此你不惜在冬天冰冻的土壤中注入千年寒石,以确保整个清雨居的土壤常年处于极寒之下。”
尤贵人只是静静的聆听,景颜望着她惨白的脸色不禁叹道:“你患有寒疾根本不是因为受不了清雨居的阴凉,而是因为常年需要培育榄红草,身体始终处于低温之下,才会诱发心肺咳血,嗓子也因此暗哑。”
“可是你开的药却十分有效呢,不过短短七日,却让我的嗓子犹如死而复生般神奇。”
尤清雨似笑非笑,“我已经半年不曾去碰那些花草了,就是希望能稍稍缓和一下身子,我已经等了四年,够久了。可是谁知道,无论食用怎样的药草,都无法恢复。”
景颜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你体内的寒疾已经沁入心肺,我给你的药草也不过能让你勉强恢复三个月的时间。过了这段时间,你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三个月,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她只是默默的低头浅笑,似乎生命于她而言,不过是困死在这座清雨居,忍受着常年无光的折磨罢了。
“你让水儿将榄红草的药汁投在宫中的水井中,让宫里但凡饮水的人都在慢性中毒,只等皇上寿辰众人皆会出席的那天,以歌声唤起种在他们腹中的榄红草毒。毒性一旦发作,中毒者会觉得腹痛难忍,犹如腹中有人翩翩起舞。你对慕容华裳当年的陷害怀恨在心,竟不惜要杀那么多人来为自己报仇?”
“你猜对了大半,但有一点你错了。”尤清雨缓缓起身,拿起那株美到极至的药草,嘴角一抹笑容令人不寒而栗:“我没想过要伤及无辜,我只不过想让慕容华裳血债血偿。”
☆、贵人相助'六'
贵人相助'六'
“你可有想过你的爹娘?”
景颜的脸色愈发苍白,她能感觉到喉间有腥甜的血溢出。
“爹爹如果知道我用计杀了那个贱人,定也能陪我含笑九泉了。”尤贵人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柔,令人看了倍感压抑。
“尤贵人,”她缓步走到那个一脸落魄的女子面前,“你杀了她又能怎样?你腹中的孩子便能活过来么?尤大人便能不受牢狱之灾么?”
“不能!但至少能够一解我心头之恨!”
辰光在指缝流失,日头西移,那仅余的温暖也终于消失不见。那样短促,那样迅疾。
清雨居又恢复了原先的阴郁,一股由血管蔓延的寒冷直指心脏。
终于再也没能忍住,景颜咳出一地褐红的血。
尤清雨恍然发现景颜脸色惨白,忙将她扶到床上,“凌小主,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兴 许 明天就能好了。我近几日都在试图研发榄红草的解药,因为找不到人试药,便自己试了。谁知药的剂量没控制好,以至现在身体格外虚弱,至少得一整天的时间才能缓过来。”
她拭去嘴角的血渍,向尤贵人语重心长道,“贵人如真想报仇,景颜倒有一计,即不伤及无辜,亦能让裳贵妃得到应有的惩罚,不知尤贵人可有兴趣?”
尤清雨的眼中闪过一丝质疑,“凌小主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搅入这场混水中?”
“若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尤大人亲口相求,你可会相信?”
“我爹?他被关押在刑部大牢,怎么可能见你。”尤清雨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自三年前被关押,她被打入清雨居这座冷宫以来,他们父女再也未曾见过。
“前些日子,我爹曾去刑部大牢看过尤大人,他希望尤贵人能明哲保身,韬光养晦。”凌景颜将先前父亲托人带的话一一告诉她,希望她能冷静,莫要铸成大错。
尤清雨的警惕终于渐渐松动,坐在她边上不禁忧容满面,“慕容华裳在后宫人脉众多,根基更是深不可测,在朝堂之上又有慕容连城里应外合,想要将她连根拨起,可不如你想的那般简单。若非是她实在欺人太甚,我也不会想出这么毒的计谋来。”
景颜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来,“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只要抓住她的弱点,任她有再深厚的背景根基,想要让她栽跟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贵人你说,裳贵妃如今的弱点是什么呢?”
尤清雨凝眉深思起来,片刻后犹如自言自语道,“你是说,子嗣?”
景颜但笑不语。
天际,阳光彻底消散不见。夕阳微小的光芒透过缝隙渗进清雨居,美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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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相助'七'
贵人相助'七'
“凌小主是说,慕容连裳怀孕了?”尤清雨思及此,不由地站起身来,始终波澜不惊的她竟开始沉不住气来,“她本就集万千荣宠于一身,若还有了身孕,我们要怎样与她斗下去!”
景颜并不诧异于她此时的反应,对于一个在后宫的女人而言,子嗣确实是万分重要的。这是可以让你一步登天的捷径,亦能让你粉身碎骨。
“贵人多虑了,她没有身孕,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景颜打消她的顾虑,“我与她虽仅有片面之缘,但她身上有长期使用若兰香的味道,很多人都只知道若兰香品种稀缺名贵,是极为罕有的香料,但却不知若兰香中含有麝香。尤贵人应该也略通医理,可知一个女人长期使用麝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么?”
尤清雨甚至不用回答,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麝香是毒性堪比藏红花的堕胎药,长期使用,不旦有碍身体,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再有身孕。
尤清雨的脸色由诧异转变为不敢置信,“若兰香是塞库尔族每年进贡的贡品,是调香师若兰亲手调制,每年仅有一盒,后宫中所有的女人哪个不想得到它,可皇上每次都是直接赏赐给她的。难道皇上不知若兰香里含有麝香?”
景颜摇了摇头,“皇上的心意我不知道,但慕容连裳是肯定不知道的。”
“你怎么能断定慕容连裳不知道?她入宫四年,专宠一身,却始终没有身孕,难道她不会怀疑?就算她不知道,这宫里的太医们难道都是傻子么?”
景颜听她这样愤懑的语气,却不气反笑,“贵人忘了么?我曾说过我有个医术高明的师傅,你可知这师傅是谁?”
“难道,你的师傅便是名扬四国的药王羽衣?”
“贵人果真聪明,若兰香的制作方法,是我师傅秘传给塞库尔族的调香师若兰,因此这世上知道若兰香中含有麝香的人,如今加上你,也不过只有四人。”
尤清雨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却看不出是喜是悲,“皇上那么疼爱这个女人,若他知道是他亲手害得她永远无法为他诞下子嗣,不知他又要作何感想了。”
景颜不想理会这些悲春伤秋的感慨,她握住尤清雨冰凉的双手,“尤贵人,我也是几天发现宫中的水质色泽有异样,再加上看到你这种植着榄红草,才隐隐猜测到你的计谋。这样做或许可以报仇解恨,却也殃及无辜。这样的话,你跟她又有什么区别?”
尤清雨一脸落寞,叹息道:“我已经筹谋了四年,本以为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被你这样一说,似乎又功亏一篑了。”
“贵人所言差矣,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请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她言之凿凿,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尤清雨自嘲地笑了笑,“我早说过,我只是被打入冷宫一无所有的失宠妃子,只要能报仇解恨,我连命都能不要。我只是有一事不解,我父亲只请求右相,让你在宫中传话给我,为什么凌小主要这样帮我?”
景颜闻言眼眸微转,浅浅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无奈,只是呐呐道,“我也只是出于无奈罢了,若非父亲以死相逼,我又怎会想要卷入这场斗争中。”
夕阳沉浮,偏僻的清雨居却终年浮着灰蒙蒙的云彩,似分不出白天黑夜似的。
☆、以牙还牙'一'
以牙还牙 '一'
回到寝殿后景颜依旧觉得身体虚弱难受,也顾不上吃晚饭,径直躺到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久,她不停的做梦,时好时坏,似真似幻。
印象最深的,是梦到七岁那年,她随父亲跟随先皇及皇室成员进山狩猎。
她贪恋湖边风景,和贴身照料的丫鬟失散了,正巧遇见只身一人的上官燕黎。
那年他十五岁,骑着赤红的高马,清秀俊毅的面庞仍显露着些许稚气,一双晶亮如鹰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他逆着光将马驻足在她面前,笑着叫她,“喂,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什么?”
她用手遮住耀眼夺目的光,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倒是你,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什么?”
他兴许觉着他有趣,从马上跃了下来,走到她身旁打量她,只见她年龄虽小,却唇红齿白,长得分外精致可爱。
“我叫上官燕黎,来这打猎。”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忍不住捏了捏她削瘦白皙的小脸,“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她眨了眨眼,不屑地望着他,“普天之下,只有皇上复姓上官,你若也姓上官,岂不是皇子?”
“我正是八皇子。”
他话音方落,她却抢断了他的话,“早听闻皇宫中的皇子们个个生得眉眼俊秀,身手非凡。你瘦成这样,看上去跟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似的,我凭什么相信你是皇子?”
上官燕黎被他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竟一把将她抱上马,随后策马急疾,她也不慌,扬声问他,“你想干吗?你要是敢胡来,信不信我抓花你的脸。”
说完就要作势抓他,他身形一晃便轻易避开,笑声爽朗,“我若证明我是四皇子,你长大后便嫁给我,做我的妃子,可好?”
她也随着他一块大声的笑,“好啊,你要是能射到这山上最大的老虎,我就考虑考虑。”
她话音未落,上官燕黎已经找准了一个目标,箭在弦上,正蓄势待发。
一声锐利的响声划过耳际,沾了剧毒的箭离弦而去,正中被草丛遮掩住的虎腹。
景颜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起鼓掌,“上官燕黎,”她直呼他的名讳,嬉皮笑脸道,“你的箭术是哪个师傅教的,改日引荐给我吧。”
夕阳正要往山边落,霞光披在她的侧脸,犹如光洁无暇的玉石,他看得怔了,竟不由自主伸出手抚上她的脸,“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全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异样,只兴奋的盯着倒地不起的老虎,“上官燕黎,我们要怎么把它扛回去啊?”
他回过神来,“稍候会有侍从们过来抬的,无需你操心。”又想起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一把揪住她的小脸,装作十分铮狞的模样吓唬她,“你说是不说?再不告诉我你叫什么,信不信我让这只大老虎吃了你。”
她狡黠地朝他一笑,“直接告诉你多没意思,若还有缘再相见,我一定告诉你。”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我去瞧瞧那老虎。”她急着想跃下马,他先她一步跳到地上,再轻柔地将她抱下来,她迫不及待跑到老虎边上,那老虎中了毒箭,已是奄奄一息,但心跳仍十分有力,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上官燕黎走到那老虎边上,轻柔的抚着它的毛皮,景颜望着那老虎即将死去,突然又变得感伤起来,“上官燕黎,它好像要死了。”
他刚要开口说话,只见濒死的老虎又突然翻了个身,身子半扑着朝上官燕黎袭去,景颜下意识的把他推开,还没反应过来,左脸已经感觉到一股刻骨铭心的疼痛。
那疼痛真真是刻骨铭心,痛得她当场便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只是失去知觉之前,她却对那双黑色透亮的眼睛过目不望。
上官燕黎,你怎能生得这般好看。
好看到,她十多年来再也无法忘记,却又必须忘记。
☆、以牙还牙'二'
以牙还牙 '二'
昏过去后的一切她都记不大清了,只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数十月,稍稍清醒些后,父亲就将她送到艉湖山上,交由羽衣看待。
羽衣生性懒散,若非早年欠了父亲颇大的人情,也是不会应允的。
羽衣等她身子稍好些了,便背着父亲带她在四国云游,辉煌时曾与一国之王把酒畅谈,落魄时也犹如乞丐睡过大街。上一顿衣食无忧,下一餐便要饥肠辘辘等上好几天。
羽衣从不轻易出诊,对平民百姓从来不收诊金。若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他便狮子大开口,吓得连那些富甲一方的豪门望族也望而却步。
景颜老是笑话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总过的那么寒酸。
但那样的日子毕竟舒心,与世无争。若不用出诊,她与他两人便游手好闲,乔装成各色人等,出入鱼龙混杂的赌场酒楼和烟花场所,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自学会轻功以来,她最常做的事,便是拉着羽衣跑。羽衣不会武功,光会纸上谈兵,又老爱惹事生非。却无心插柳,让景颜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其中又以轻功最为显著。
后来回到安国,听说宫中发生政变,上官燕黎被扶持成为新王,慕容连城以摄政王自居。
她曾在皇家出巡时,站在街角远远的见过他。
坐在轿撵上的他,褪去青涩稚嫩,变得更加英挺俊毅。
只是那眼神,却太过陌生。
不若当年那个有着爽朗笑颜的四皇子,他变得成熟却也将所有心绪都藏了起来。
但唯独让她感到心灰意冷的,是坊间传闻四皇子狩猎时遇险,醒来后将一切统统忘记了。
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为何自己能够逃离生天。
她落寞的任羽衣牵手离开,一个人站在艉湖山之上,心中思绪万千。
脸上的伤在羽衣的精心打理下,不但痊愈,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疤痕。但对外,她仍带着面纱示人,使用简单的易容术,将愈发绝美的容颜伪装起来。
后来艉湖山到了雨季,山上总是湿漉漉的,羽总爱撑着把油纸伞带着她去林间采药。他说很多珍贵的药材,总是要等雨季的时候才肯冒出尖来。
她的记忆里,药阁总弥漫着苦涩的药香,紫砂锅上煮着各式珍稀药草,烟雾飘渺,蒙在眼前,让人看不清虚实。
那样的日子一直待到十四岁。
那一年的雨季来得格外晚,艉湖山下第一场绵雨的时候,她遇见了上官燕麒。
她撑着油伞在山上采荨草,他沿着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缓缓而来,许是不知道山上时不时下雨,因此他没有撑伞,细碎的雨丝落在他的青白长衫上,发髮也湿成一片。
他们长得太过相似,以至于第一眼她甚至没有区分出来。
她刚想出声叫他,他却已然自我介绍,“姑娘好,在下上官燕麒,请问药王羽衣可在府上?”
他说自己叫上官燕麒,他不是那个人。
可是哪怕只是一张相似的脸,她却也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奈何,上官家族各个薄情。上官燕黎一觉醒来将她忘的一干二净,上官燕麒为了权利将她推入深宫。
兜兜转转,她仍旧成了他的妃子。
上官燕黎,你可曾记得八年前,赤马疾奔,你言之凿凿的问我;
若我能证明自己是八皇子,长大之后,你便嫁与我,做我的妃子。
睡梦的最后一刻,她依稀记得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嫁与我,做我的妃子,可好……”
☆、以牙还牙'三'
以牙还牙 '三'
景颜醒过来的时候脑依旧昏沉沉的,殿内无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
估算着时辰,应该临近酉时。她勉强起身,细细一想,才反应过来。今天秀女们都陪太后在后山赏梅,估计是在那歇着了。
她因为身体不适,跟姑姑禀明后,便回避开了。这冰天雪地的,太后心血来潮要赏什么梅,非拉着一众秀女跟在身后。
正口干舌燥想去倒些茶水喝,谁知木门却被人轻巧的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身手矫捷的推门而入,并迅速的躲入殿内的柱子后。
景颜错愕不已,很快便稳住心神,问道,“你是谁?可知擅闯秀女寝宫是何等大罪!”
路子歌捂住手臂上的伤口,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窗外的脚步声。被身后一声怒斥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是个柔弱不已的小丫头对着他嚷嚷。
他叹了口气,上前将刀架在她脖子边上,也不愿跟她绕弯弯,“我不想杀你,但我劝你最好别出声,我不会冒犯姑娘,只在这稍做停留,很快就走。”
景颜冷哼一声,“这秀女寝宫岂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说完瞄了眼他右手臂上鲜血直流的伤口,不由皱紧了眉头,“莫非你是入宫行刺的刺客?”
路子歌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秀女有这么大胆识,敢跟一个穿着夜行衣,流血不止的刺客闲聊,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将刀刃往她颈间偏了偏,“少废话,你要是敢吱一声,我保证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他话音方落,只听偌大的寝宫中冷不丁响起一声,“吱。”
景颜吱完后,望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我说英雄,你怎么还不手起刀落?”
路子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竟被这丫头折腾的忘记前有追兵后有围堵,他借着寝宫内幽暗的烛光,却发现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脂胶?”
他的手轻易撕扯开她脸上滑落的易容面具,笑得意味深长,“原来是你。”
雪地里那一针扎的他生疼,他至今还历历在目。
景颜见脸上伪装成疤痕的脂胶脱落下来,忙用手挡住脸颊,才想起刚才起来时忘记带面纱。本想跟他解释什么,又觉无论如何都记不得在哪见过这个人,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半天,才猛然想起,“你是,于公公?”
路子歌听她这样称呼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一忍又惹得伤口疼了起来。
“你不在宫里当差,穿成这副德性,跑到秀女寝宫来干吗?”景颜这回是真的纳闷了,就在他们你来我往的空挡,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听这大班人马的声音,应该是大内高手。于公公是犯了什么大罪,居然沦落到被大内高手追杀?”景颜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路子歌听门外的声音愈发近了,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道,“上回我在雪地里给你指了条明路,这次算你还我人情,从此咱们再不相欠,如何。”
景颜慢悠悠地坐在椅上,倒了杯茶水慢条丝理喝了起来,也不管路子歌在边上急的火烧眉毛,“于公公,我上回就说什么来着,山水总相逢,指不定哪天就轮到你求我了。这次是惹了什么祸?要是秽乱后宫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敢藏你,那可是抄九族的大罪。再说了,上回我就给了你把价值不菲的玉扇了不是。”
路子歌却丝毫没有心情跟她开玩笑,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怎样?”
☆、以牙还牙'四'
“哟嗬,于公公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什么叫我到底想怎样。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公公若气急了,像方才一样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轻轻一抹不就得了。”景颜笑得好不开心,仿佛吃定了眼前的男子不会狠心杀了她似的。
大内高手中为首的白墨宣站在秀女寝宫前下令道,“血迹到这就止了,嫌犯应该就在秀女宫内。你们兵分三路,一定要抓住他!”
众人得令后便飞檐走壁,分散开来,在各寝宫内查看。
景颜望了眼路子歌,慢悠悠道,“要我帮你也可以,但公公得答应我一件事。”
路子歌听那密集的脚步声不时逼近,似就在耳边,低声道,“只要你能助我逃开这劫,我定会鼎力相助。”
他话音方落,只见景颜用力扯了他一把,将他拉到床上,方将被子遮住他气极败坏的俊脸,白墨宣正巧推门而入,入眼便望见景颜半靠在床上,手中握着本书翻看着。
白墨宣早前就查清今天秀女们都陪太后去后山赏梅了,因此才敢如此张扬破门而入,看到景颜后,整个人都怔在当场,忙跪身道,“在下白墨宣,奉皇上之命捉拿刺客,冒犯小主休息,还请见谅。”
景颜将手中的书往床边一放,正拍到路子歌脸上,他恨的咬牙切齿,却奈何于情况危急,只能忍辱负重,默不吭声。
“白大人,你觉得若刺客进了这个房间里,我还能这么悠哉的坐在床上看书么?”说完打了个哈欠,“时辰不早了,大人走的时候不介意帮我熄下灯吧?”
白墨宣听她这么说,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却连头也不敢抬,眼前这个女子,初对上她的双眼,他便感到一股骇然寒意。
一个弱女子,眼神竟这般凌厉。
他躬身退了下去,却又借着幽暗的烛光望见青花石板上的墨迹。
不,那不是墨迹,那明明是血。
那刺客身手不凡远在他之上,若不是众人厮杀而上,他的剑绝不可能划伤他的手臂。眼前的血迹那般刺目,他止住步伐,轻声道:“小主,不知这地上的血迹,是怎么一回事呢。”
景颜侧过身子,将手缓缓伸进被窝里,望着白墨宣笑道,“哦,你说那些血迹啊,方才我做刺绣的时候,手不小心划了一下,流了些血。”
话音未落,路子歌已经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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