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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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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本来便不打算使用 '蓝莲花'的,不然她也不会借计将他们骗到山上,又在牧草中加毒,使得马儿失控。

她本身的目的,只是想令她死于意外。

但她未曾料到路子歌会舍命救她,因此才会改变计划,以死相逼。

这样一个女子,用尽全身力气去复仇,最终却死于自己的良心未泯之下。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说得,便是雪姬吧。

连续两日奔波,景颜疲惫不堪。上官燕黎国务繁忙,收到朝庭几番催促,终于决定领人回程。临别前,意味深长的叮嘱路子歌好生照料景颜,切不可有丝毫懈怠,务必待景颜伤口愈合后,尽快到达楚国,医治好楚王恶疾。

景颜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去送上官燕黎。

身体不适是真,不想看到路子歌,才是真正的理由。

她仍是无法轻易放下,这几日众人都忙碌不堪,因此也甚少有机会遇见。又更像是两人都刻意避着对方,不愿滋出更多是非来。

夜幕凝霜,她坐在榕树下的草堆上,蜷膝发呆。脚边,散乱一地碎酒罐,仅剩余无的酒水洒落在地上,被月色凝成一片银光,酒香四溢,醉了清风,醉了霓裳,唯独醉不了愁人。

寒风如水,滑过她单薄的锦裳,浅幔青丝随风而起,又应声而落,如此来回,无声无息。

风渐渐大了起来,却掩不了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并未抬头,只低声赶他走,“请你什么都别说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想听,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他却未动一毫,只静静望着她,望着她无助的眼泪从眼眶一滴滴落下。

竟是这样痛,曾经她下定决心将他此生此世放于心中,将他视作最密不可分的朋友,将他……看作人生最难得的知己。

但他却给了她这样一个惊喜,让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到景薇临死前的模样,想到她此生最亲的姐姐死在他的剑下,她愈发不甘的摇头,几乎濒临绝望的边缘。

再也压抑不住,她忽地起身,身体因长时间的蜷缩而眩晕,过量的酒精在她身体中作祟,她身型摇晃的走到他身前,恨恨地望着面无表情的他,沙哑着嗓子哭喊着问他,“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姐姐……为什么!”见他依旧纹丝不动,她止不住去扯他的衣领,痛哭着打他,打到最后,却变成了苦苦的哀求“路子歌,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好不好……我求你……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雪姬在骗我对不对。你不是无魂,你这么善良,你待我这么好,你怎么会是那个让人恨之入骨的无魂,你不是……不是……”

纠缠至最后,她已然疲软,无力的垂下双手,虚脱的靠他的肩侧,喃喃自语,“求求你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场梦……”

没有'蓝莲花',没有杀戮,没有死亡,没有背叛,没有欺骗。

路子歌,你依旧是我凌景颜此生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此生不离的。

朋友。

☆、因爱生恨'三'

因爱生恨'三'

景颜无助的想着,若雪姬口中的那个人想让她痛不欲身,那么他已经做到了,如今她尝试了刻骨铭心,经历过体无完肤,深受愧疚煎熬,不得安宁,她已然生不如死。

这个对手太强大,她如今已经想要放弃。她斗不过那人的,他那样了解她,犹如与她朝夕相处,连她隐于内心最深底的梦魇都知晓的那样清楚。

望着景颜无力挣扎的模样,路子歌的心,从未这样痛过。

雪姬说得对,这繁尘俗世,比之他的剑,还要残忍,杀人于无形,他当真经不住那些痛……

他无力安抚她,再多的温柔,再多的心疼,再多的宠溺,也挽不回她对他的信任。

只能任她痛不欲生的冲她嘶吼悲鸣,眼睁睁望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他再也无法逾越的距离,却又无可奈何。

这种痛,似曾相识。犹如八年前,他最亲最爱的人,也曾这样恨过他,恨到,穷其一生,都不愿原谅他。

“你早就知道我是景薇的妹妹对不对?”她抬起眼,望他的眼神犹如在望一个陌生人。酒味如丝,扑面而来,带着她少女的馨香,被风扬起,迷乱了他的眼。

他收起心中的苦涩,摇了摇头诚实相告,“直到皇上命我护送你去楚国,我才得知你是右相凌颇的女儿,那时我才知道你就是凌景薇的妹妹。”

“所以这一路上,你才会这样处处护我周全?”

他不愿再骗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统统都是假的……”她不愿再将之后的话问出口,因为她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你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才待我这样好。”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回应。

良久,他方才沉声道,“景颜,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好么?”

景颜怔怔的望着他,不明所以,一片茫然。

他坐在她身侧,不待她点头,自顾自说了开来,“很久之前,我有一个可出生入死共患难的好兄弟,他叫祺。我们在九岁那年,被幽冥子选中,成为离魂谷第七代杀手。我们都是孤儿,因此结拜为兄弟。出师前,幽冥子为我们每个人取了一个全新的名字,他在我和祺面前犹豫了很久,不知该将离魂这个名字给谁。

“我们的身份虽然都是杀手,但所执行的任务,却是不同的。离魂;便是让人离魂而亡,人在死亡边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碎裂撕扯,遍尝炼狱之苦,历经整整一个时辰后,方能断气。那是最狠毒残忍的杀人方式,若拥有了这个名字,即使是七年期满前未被仇家杀死,也难敌血灾之咒。后来,幽冥子决定让我成为离魂,因为他说我的剑太慈悲,需要尝遍罪恶之血方能成为真正的杀手。祺却站出来说,与其找一个慈悲的人练就离魂剑,倒不若直接让一个本就心狠手辣的人成就离魂剑的巅峰。”

似回想到异常悲痛的回忆,路子歌忽然止了声音。

夜色朦胧,悬于空中的月色柔美如斯,月华如水抚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波荡轻摇,榕树叶随风而落。

枯了一地。

皎月之下,路子歌的轮廓隐于灰暗幽然的夜幕,俊毅无双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唯独那双深邃的眼睛,透着清沏见底的光,还有哀伤。

记忆中的画面,定格在八年前那个烟雨朦朦的日子。

作者题外话:抱歉,前两天一直是休假状态,今天补更,亲们呼声高点,我努力多码点,然后多更点~~

让你们的热情,燃烧我的斗志吧。阿门。

☆、因爱生恨'四'二更

因爱生恨'四'

幽冥山脉近天,因此常年阴雨绵绵,一年中有近两百多天,都是雨雾并霜的天气。

路子歌清晰的记得,那一日幽冥山上的雨下得格外缠绵,雨丝柔软如绸,落在脸上,犹如温手轻抚,格外宜人。

那日幽冥子将他们唤到后山,恭贺他们已经过五关斩六将,拥有练就七魂剑的资格。在他身后的兵器架上,立着七把剑,每一把的剑身上,都刻着不同的图腾。

分配完其它六把剑后,幽冥子抽出离魂剑,朝路子歌道:“离魂剑出,使人身亡而魂离。吸尽世间苦疾之血,乃世间罪恶之源。子歌,你的剑太过慈悲,便由你去学离魂剑吧。”

路子歌迟迟不愿去接,因为他不愿。

始终在旁默然不语的祺望了望踌躇不决的他,却忽然道:“师傅,与其找一个慈悲的人练就离魂剑,倒不若直接让一个本就心狠手辣的人成就离魂剑的巅峰。”

幽冥子闻言,挑眉问他,“你怎样证明你有资格拥有离魂剑。”

祺依旧面无表情:“师傅想让我怎样证明?”

幽冥子千年不变的脸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来,朗声道:“既然你说你够心狠手毒,那你便用离魂剑杀了你最好的兄弟吧。”

言罢,他背过身去,不去望祺,亦不管路子歌脸上惊慌一片的神情。

那时他们都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最大不过十*岁,十多年的苦练折磨,让这七位少年早已成为最惺惺相惜的挚友。

幽冥子只说最好的兄弟,却并未说是谁。

祺犹豫片刻后朝幽冥子一字一句道,“师傅,祺并无兄弟。”

言下之意,他一无所有,了无牵挂。就算是杀了其它六人,他亦不会眨一下眼睛。

幽冥子回身,赞赏的忘了他一眼,许是被他这句话打动,最终将离魂剑交给了他。

而无魂剑,则交给了路子歌。

路子歌知道,祺是为了不愿让他受血灾之咒,不想让他亲眼看着旁人在他面前痛苦挣扎着死去的模样,因此才主动请缨去学离魂剑。

祺像一个哥哥去疼爱他,保护他,却让他自己陷入万丈深渊。

直至有一日,祺忽然来找他,问他可会吹《凤求凰》。路子歌纳纳不明,因为在七人中,最擅吹萧的人,便是祺。

“祺,你别开我玩笑了。我们七人之中,你的萧吹的最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你竟还来问我如何奏《凤求凰》。”

“臭小子。”祺拿箫敲了下他的脑袋,“大哥自然是精于此道,若只是奏一曲平常的《凤求凰》,何需问你。那姑娘给大哥出了道题,叫什么;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她非让我在《凤求凰》的曲子中加入对这句子的领悟。你知道我对谱吹曲倒还好,但舞文弄墨着实不行,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句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路子歌听他这样说,不由也来了兴致,“大哥你若是告诉我这姑娘的闺名,莫说是解释,我愿意亲手帮大哥谱曲。”

“你这个臭小子,皮又痒了是吧。”祺作势便要掐他脖子,两人打闹成一片,路子歌受不住祺的攻势,只得投降,却又忍不住嘴上调笑一番,“你莫不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吧?”

祺听他这样说,却忽然止住了笑,原先热闹的氛围顿时冷清不少,他长长地叹息,“至少在七年期满前,我与她是不可能的了。”

作者题外话:

十年之痒:背叛之后

http://vip。book。sina。。cn/book/index_184345。html她为了家庭孩子而放弃事业与自我,十年的相恋与牺牲却敌不过一张小三的怀孕报告。暗恋自己十年的大学同学的突然出现,是拯救还是沉沦?

她原本以为凭自己的美丽与性感便可留住老公的心,然而初恋情人的算计,拍下艳 照,让她成为被利用来勒索老公的工具。为了留住老公,她不惜让表妹代孕,她能换回老公早就沦陷的心么?

欲望的都市浮躁的人心,看她们怎样守护好自己的爱情?

☆、此生不悔'一'

此生不悔'一'

“祺……”路子歌知道自己提及了伤心之事,沉重不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忙转移话题道,“这姑娘当真文笔绝佳,这诗写得情深义重,温婉绵长,确是好诗。劫是梵语劫簸的省略,是计算时间的数量词。这位姑娘是想告诉你,在不期然间遇到知己的时刻,一旦倾心相许,友谊便地久天长,可以经历千年万载。同时,彼此相见恨晚,只好期望来世补足今生错过的时间。用不着剖析,这番誓言,灼热如火。结句‘然诺重,君须记’,则是想说;这番承诺重于一切,愿你能够牢记于心。”

“即然她所指的情感是友谊,又为何非要我将感悟加在《凤求凰》的曲子里?”祺听路子歌解释完,一时更是迷茫。

路子歌笑着替他解开困惑,“人家姑娘能写出这种诗句,自是个大家闺秀,含蓄着呢,怎可能直白的跟你表达她的爱慕之意呢,所以才让你在曲子里加入对这诗的解悟。这句子里的一日心期千劫在,说的可以是知己,亦可以是情人。”说到最后忍不住洋洋得意起来,撇了撇嘴嘲弄祺难登大雅之堂的文学天赋,“祺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

说罢,没等他想张口仰天大笑几声,却对上祺一副恨不得掐死他的眼神,忙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嚣张,岔开话题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帮你谱曲,免得人家姑娘等久了,以为你不喜欢人家呢。”

说完便作势想逃,谁知被祺一把拉了回来,“你个臭小子,嘴巴大的跟天似的,谁说我喜欢那姑娘了,我们不过是知己之交,你这张嘴要是敢胡乱往外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话音方落,惹得路子歌又是一阵没心没肺的大笑,更逗得祺怒火中烧,却又拿他的爽朗不桀无可奈何。

两日后,新曲谱出,祺与佳人有约,白渡银桥,共赏新月。

那日祺本有任务在身,但路子歌不愿祺因为任务而错失良机,便要了祺的离魂剑,代替祺去执行那次任务。由于第一次使用离魂剑,不了解剑的习性,因此被杀者并未经受许多折磨,便长辞于世。买主对死者恨之入骨,因此花了千两黄金买他人命,当买主看到尸体后愤恨不满,当即向幽冥子追讨赏金。

幽冥子何等眼力,只望一眼,便知道死者并非祺所杀。

其实幽冥子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七人,因此祺心有所属的事,他早已知晓,只是秘而不宣罢了。隔日一早,幽冥子集齐离魂谷众人,施以极刑,喝斥道,“离魂,你为何至今还执迷不悔!若你愿意与她断绝关系,我尚且饶你不死!”

那时的祺,已经千疮而孔遍体鳞伤,嘴角边淤血直流,却仍是毅然摇头,“即是死,亦不离……”

幽冥子愤恨,不愿再说,命人将他押于后山大牢,却幸好,未痛下杀手。

可是对祺而言,已是生不如死。

事后,幽冥子单独传召路子歌一人,开门见山便问他,“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离魂的事,想必你早已知情了吧。”

路子歌心下慌乱,却并未承认,“师傅所谓何事,无魂不知。”

“哼!”幽冥子怒甩袖摆,“我早说过,一个有了感情,有了牵挂的人,已不可能成为顶尖杀手!你若继续替他隐瞒,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罚!·”

“祺的事我并不知情,师傅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亦不知情!”路子歌态度决绝。

“很好,即是如此……”幽冥子顿了顿,朝门外喊了一声,“绝魂,进来。”

进来的人,正是排行第五的离魂谷杀手绝魂。

幽冥子面无表情狠绝道,“明日,杀了右相长女凌景薇。”

☆、此生不悔'二'

此生不悔'二'

绝魂领命,只冷冷应了声是。路子歌闻言当即便失魂落魄,久久说不出话来。

“师傅,离魂谷师祖传下的规矩,七年期满,杀手可自谋生路,选择留在离魂谷,或是断绝关系。若你不许离魂心有眷恋,我会劝说让他放弃。师傅为何非要伤及无辜不可?”

“无辜?”幽冥子反唇相讥,“身为一个杀手,你竟教我不要伤及无辜?你所杀的那些人,与你无怨无尤,他们又何其无辜。莫要忘了,这世上最没资格谈无辜的人,就是你们。无魂,是不是为师待你太过宽容,你如今胆子大的,都敢忤逆为师的命令了!”

“无魂不敢。”他跪地不安,恳请道,“可是师傅……”

“不要再多说了,此事为师心意已决,无人可阻。”随后又向站在一旁恭候多时的叶伯道,“将离魂关进幽冥崖面壁,凌景薇死前,不许让他出崖。”

路子歌明白,若让绝魂下手,那么凌景薇死前一定痛苦不堪。

绝魂剑由万年寒丝铸就,剑身柔软如蛇,穿喉而过直抵心肺,剑穿肠,再毁心,使人痛不欲身,其手段之残忍,仅次于离魂剑。

犹豫片刻后,路子歌方才艰难开口,“师傅,无魂愿意替离魂谷清理门户。让我去吧,我会亲手杀死凌景薇。”

“算你识相。”幽冥子将他扶起,吩咐道,“杀了她之后,无需带回幽冥山,她的亡魂不属于这……怪只怪,她爱上一个不配拥有爱的人。离魂选择离魂剑的那一刻,便注定只可无爱无恨。”

“是!”

那一声是,他答的痛彻心扉。

望见那女子时,路子歌顿时便明白过来,为什么祺会为了这个女子心神不宁,愿为她放弃一切了。

凌景薇生得倾国绝颜,眉如弯泓,眸如星黛,汐红槿唇。初望去,本该是个柔弱温婉的女子,骨子里却透着令人赞赏的倔强及坚强。

他出剑前问她,“你恨他么?恨他害得你万劫不复?”

她却只是苍然一笑,凄美柔凉,“他若不悔,我又为何要恨?能够死于你的剑下,我亦无悔。听闻你的剑极快,死前无痛无伤。谢谢你……”

该是何等心境,方能和一个杀己之人道谢。路子歌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当无魂剑出鞘时,他的手前所未有的颤抖起来。

那一日蔷薇花开得格外浓盛,风扬起片片花瓣,落于她一头披肩青丝,美若画卷。

花香馥郁,却凝结成霜,无魂剑落之处,满地苍然萧索。

祺整整被关了半月,当他离开幽冥崖的时候,整个人已然苍老数十岁。

路子歌亲自前往幽冥崖接他,见到队时,祺只开口问了一句话,却更像是自欺欺人,“她没事对么?告诉我她没事……”

路子歌不愿骗他,更知道此时的谎,会换来他更深长的痛苦,艰难道,“无魂剑刺进了她的心脏,走的时候,无痛无伤。她说她不悔,死亦不悔。”

祺却不愿听他多说一句,揪住他的衣领,眼眸中的溢满对他恨之入骨的怒气,吼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当初我不愿那老头将离魂剑交于你,便是不想有朝一日你也与他人一样,无情无义!她是我此生最爱之人你可明白……为何你要亲手断送她的性命……”

“对不起祺,如果死在无魂剑下,至少她不会经历痛不欲身的过程。我只是想,如果是我杀了她,或许比绝魂剑刺穿肠而过,要来得好。”

未等他解释完,祺一拳挥向他,足足用了十成内力,瞬间便血流如注。

疼,真的很疼,却不是伤口撕裂的伤痕,而是身上的某一处被恨恨切断,刻骨蚀心。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从今尔后,你我恩断义绝!”

不知是谁在幽冥崖种满了盛放的蔷薇,叶绿交叠,繁花似锦,那花浓似水,薰落在眉尖耳畔,缠得他头欲裂。冷风卷起凋落的花瓣,如蝶齐舞,只觉入目之处,尽是群花迷离。

他望着祺绝决的背影,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拉住他。

为何,那便是此身最后一面。

为何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竟是;恩断义绝。

☆、此生不悔'三'

此生不悔'三'

半月后,祺犹如嗜血之徒,离魂剑下丧了三十多条亡魂,他冲破防阻,直攻幽冥子闭关的内阁,与其决一生死。

结果,不言而喻。

幽冥子似早料到有这样的结果,折断其筋骨后,却并未直接杀他,而是拿过路子歌的无魂剑,刺穿了祺的心脉。兴许仍是有着十多年的师徒之情,幽冥子亦不愿他死得痛苦。

只是一向无血无痕的无魂剑,不知为何竟偏了一毫,血溅如泉,直直喷向幽冥子的面门,腥甜滚烫的血,触目惊心染红一片。

但路子歌分明看到祺死前,嘴角挽起一抹笑,临死前,口中仍念着她的名字;薇薇。

路子歌不由想起凌景薇与祺初识时,说过的那句话;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祺终是未曾负她。

或许,两相将亡,便是她与他最好的结局。

自那日之后,他脑海中总是盘旋着景薇赠予祺的那首诗句,他在旁人面前永远装作对诗词乐理一窍不通,只为不让自己再忆起过往殇。

不知何处,片片蔷薇袭来,洒满云城的夜空。银月皎洁披雾,风袭叶簇,只觉寒夜凉彻骨,惹得人不由伤感起来。

路子歌似仍未从那段回忆中醒来,喃喃道:“你失去了一个姐姐,而我,亦失去了一个兄弟。”

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眶依旧湿润冰凉,泪一滴滴落下,滑进嘴角,酸涩难耐。

“景薇真的那样说过么?”她低下头,声音轻不可闻。

“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说她不恨。”

他重重的点头,“是,我亲耳听到。她说若祺不悔,她便不恨。”

泪丝犹如断线的玉珠,她声泪俱下,“可是我恨……”

路子歌伸出手握住她的,两人的手皆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她没有避开,只是止不住的哽咽低吟,“我恨……恨她为什么这么傻,明知不可能,明知会牺牲,还期待会有奇迹出现。恨她,抛下我一个人……”

“至少,你还有爹娘,还有哥哥,还有……”他顿了顿,望着漫天飞舞的蔷薇花瓣,幽幽道,“皇上。”

还有一句话他没能说出口;可是,我却一无所有。

她拭干净所有的眼泪,“路子歌,你以后别再对我这么好了。你欠我的,和我欠你的,都是钱以外还不清的东西。我不想再与你多做纠缠,往后的路,只需玄音一人陪同就可以了,请你……”

有一片蔷薇飞落在她的唇宇,似要堵回她脱口而出的字语,风却又将那轻柔的花瓣吹散,她终是开了口,“离开我的世界。”

音落,她大步离开。

头也未回。

再也不会,为了他而回头,落泪,牵肠挂肚,一生牵挂。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却又开始泛滥,她明白自己这样太过残忍。她明白,景薇的命运无人可以挽回,她终是要死的。路子歌反倒让她死前无痛无伤,可是景颜此时却想,她宁愿景薇死在绝魂的剑下,这样,她恨的人,便不是他。

她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以前她以为自己恨爹爹的绝情,狠心将她送入深宫。

曾经她以为自己恨上官燕麒的无情,竟在她入宫那日娶旁人为妻。

曾经她以为自己恨上官燕黎的冷情,竟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似从未相识。

如今她才明白,真正的恨,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报复,想要反抗。而是,连原谅那人的勇气,都没有。

☆、此生不悔'四'

此生不悔'四'

白墨扬仍旧留守云城查案,众人差不多要将整个云城翻过来搜索,却仍是未找到琴玥的下落。白墨扬却依旧不肯死心,每日都倔强的派三人前往云城各角落巡察。

景颜明白他心急如焚,知道若当面告知,定伤得他体无完肤,便留书信予他;雪姬易容前,为防后患,必会将事主杀之。若我未猜错,琴玥的尸身已经火化,景颜心知白大人情深义重,还望节哀。

在云城耽误五日时光,景颜深知不可再多做延误,带着玄音上了路。

自那次云山之事,玄音变得异常寡言,路子歌莫名消失,他亦不问缘由,只默默随景颜牵马上路。

经历云城这短短几日,景颜却疲乏不堪,犹如历经人间疾苦,再无悲无喜。

一路上两人皆不言不语,只埋头赶路,终于在两日后抵达汉水渡口。

遥遥望去船只遍布汉水码头,有位身着麻衫的粗纩船老大见有主顾上门,忙迎了上来,人生得木讷,说话也不大利落,“两位客官,可是要渡河?”

“我们要前往鲤鱼山,请问需要多久?”景颜牵着骏马跳上索桥,木质索桥浮于水面,摆荡不稳,摇得人头晕目眩。

“鲤鱼山?”船老大显然吃惊不已,“那山四处凌崖绝壁,客官去那做什么?”

也是,来汉口渡河的人,去处往往只有一个,那便是与安国一河之隔的楚国。这两人却说要去鲤鱼山,自是让人好奇原因。

“你若不去,我们再寻旁家就是了。”景颜心情本就不佳,见他问东问西,一时来了脾性,转身就真要离开。

一个身着麻布粗衣的妇人掀起船帘,手上戴着的银镯衬着正午炎炎的日头,晶亮闪烁。她弯着嘴角笑意盈盈的留客,“客官莫走,阿蛮嘴拙,一时多嘴了。不过他人虽笨,但摆渡的手艺定是这汉口码头最好的,从这到鲤鱼山两个时辰足矣。”

景颜见那妇人生得平常,腰圆臂壮,说话却当真比他丈夫要利落许多。

与玄音相视一望,两人将马寄放在码头临近的当铺,只带了极简便的行礼,便上了船。

她从袖间拿出一锭三寸大小的金元宝来,沉声道:“这船我们包了,即刻启程。”

妇人面上并无惊讶,将那元宝收于荷袋,讪讪道,“实不相瞒,这船上已有一位客人了,也是要到鲤鱼山的,候了多时了。不过这船身大着呢,且他在船头,你们在船尾,定不会扰着二位的。”

景颜心下虽有不悦,却不愿耽误,只得点了点头,“无妨,快些开船吧。”

妇人并未诳他们,那个名叫阿蛮的船老大行船速度极快,双橹随着臂摆动富有节奏的前后晃荡,水波层层荡开,碧波青影,映衬着岸边茂林密树,相得益彰,也着实美景如画。

景颜一日未进食,让妇人做了些许可口的糯米香粥,就着素淡小菜,填饱了肚子。

“起初你不是说我们到了汉水不渡船的么?”玄音晕船,饿了一天,却丝毫提不起食欲,差些要将昨夜吃的酒菜都吐了出来。景颜却非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硬生生往他嘴里灌了几口白粥,他艰难无比的吞了下去,只觉得那粥的味道异常难吃,再不愿多吃一口,幸好景颜也不再逼他。

他见不得船身在水面浮来晃去,紧紧握着船帆,咬牙道,“那时候还夸夸其辞说什么用飞的,如今不是照样……照样得坐船渡河……”

景颜白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我又未说不飞,只是时候未到,你急什么。你先歇会吧,待会在天上要飞上一阵子,我怕你受不住。”

☆、汉水五蛇'一'

汉水五蛇'一'

玄音一听要在天上飞上一阵子,立马如坐针毡,这船上的晕眩痛苦此时犹如过眼云烟,丝毫没有威胁。

“当真要飞?可是这河中央,四面都没有可借助起飞的高点,怎么飞?”

“山人自有妙计。”景颜伸了个懒腰,说了这句话,便倒头睡了过去,徒留玄音一人满心恐惧,却又碍于面子说不出来。

玄音在漫无边际的恐惧中也经不住这两日舟车劳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暗,船已划至河中,除却遥遥可望淡如墨点般的鲤鱼山,再无它物。

玄音莫名于船身不再如之前那样剧烈的摇晃,揉了揉眼起身走向船舱外,却发现船身竟停在了河中央,而妇人及那个叫阿蛮的船老大也不见了踪迹。

倒是船头立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他将帽沿压得极低,因此玄音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依稀觉得那人的身型,似曾相识。

他慌忙进了船舱唤醒景颜,叫嚷道,“景彦!船老大跟那女人都不见了,这船如今停在河中央,怎么办!”

景颜初睡醒,打了个哈欠,被他扰了清梦,着实不爽,昵哝不清道,“急什么,船不是还在么。”

玄音被她这无所谓的表情气得差些内伤,“我们在这河面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我都不会划船,难道要困在这活活饿死不成。”

“放心,他们怎舍得我们成饿死鬼,那样岂非太便宜我们了。”景颜活动活动筋骨,走出船舱,只见夕阳迟暮,半浮于河面,倒影随波摇曳,景色宜人。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鱼翻藻鉴,鹭点烟汀。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重重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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