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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为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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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东西既然带来了,是你们的心意,我们就收下了,至于银钱,就真的没必要了,你们二老放心,我不会亏了萱娘。”
“三郎,那个织金锦是外婆特地为我成亲做的,你觉得比起那些云锦和刻丝来如何?”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你放心,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准备在金陵和姑苏、锦城、杭城建四家织造署,这四地除了每年往宫里送贡品外,蒙古、吐蕃、西昌每年从咱们夏国也定了十万两黄金的丝织品。”
“真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这三家的皇上听说咱们夏国治好了天花,特地派了使者过来学习天花的接种技术,巧合的是,这三家的皇帝也都换了人,还都是当年被我们两个捉住的那三个王子,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所以,我们打算开放边境,互通有无,为表诚意,他们每年从咱们这订购丝绸,咱们从他们那买青盐、马牛羊等。”
“别的不敢说,姑苏的宋锦肯定是我们殷家排头位,不管是从花色、质量、数量等各方面来说,我们殷家的货都有保证。”殷之毓低头搓着手道。
“好,今儿太晚了,改天找舅舅们再谈这个问题,还有外公,我希望外公能给我提一点好建议。”李锦说完,就要下炕。
萱娘拦住了他,笑道:“我那些表哥表嫂只怕也对你好奇,就让他们看你一眼,好不好?”
“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还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不过李锦说归说,还是让殷之毓把人都喊过来了,互相厮见问好。
萱娘特地把阿忆拉到自己跟前,道:“三郎,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姐妹?”
李锦看了阿忆一眼,阿忆这会依旧低着头,李锦也只看到了一头乌黑的青丝和一段粉白的脖子,笑着摸了摸萱娘的头,牵住了她的手,宠溺地道:“你就淘气吧。”
说完,李锦拉着萱娘的手就要向外走。
☆、第三十五章、胡闹
殷之緐见李锦要走,忽然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几个侍卫听到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跑了进来。
“二舅还有什么事情?”萱娘问。
“皇,皇上,小民能,不能,能进宫里看一眼?”殷之緐结结巴巴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殷老爷子上前就踹了小儿子两脚,这惊扰圣驾是开玩笑的?
“爹,儿子错了,儿子只是好奇,儿子错了。”殷之緐倒也不敢再躲闪,老老实实地让父亲踢了两脚,还想再踢时,让宋氏拦住了。
李锦见此,微微一笑,略思索了一下,道:“这样吧,明日巳时正,我会派人在宫门口接你们,外公、二位舅舅一起来,至于外婆和舅娘他们,以后等萱娘进宫了,会有机会的。”
“皇上,这,这草民,草民合适吗?”殷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心,蹦蹦的似乎要跳出来。
进宫啊,进宫啊,连县衙都没进过的人要进宫,原来一步登天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人。
李锦笑笑,这回是真的牵着萱娘往外走了,屋子里的人站着呆呆的,谁也没想起来送,等反应过来要追出去时,李锦和萱娘已经出了院门,而他们也被常婆婆拦住了。
“萱娘,你又搞什么鬼?”李锦一边走一边用力捏了捏萱娘的手。
“什么跟什么?”
“还淘气,把你表妹推出来什么意思?”李锦故意板着脸问。
“什么呀,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她和我长得像不像,不过,人家可比我好看多了。是真正的江南美女,脸上是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还有那皮肤。也好的盖帽了。”
“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萱娘,你又想起了什么?”
“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我是想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纯天然美女。”萱娘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蹦出这些话来。
“萱娘,你不信我?”这话问出来,语气似乎有些幽怨。
“才不是呢。”
“萱娘,宫里的美女还少吗?”李锦这回伸出手摸了摸萱娘的脸。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大门,站在了马车前。
“送送我?”李锦也不舍得放开萱娘的手。
萱娘的“好”字还没有吐出来,便被李锦一把拉上了马车,放下车帘,李锦紧紧地抱住了萱娘。
“这些日子实在太忙。我忽略你了。”李锦把头埋进了萱娘的肩窝里,萱娘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他安宁的味道。
“有什么麻烦事吗?”萱娘伸出手去,帮他揉捏后背。
“朝廷一下少了这么多官员,每人手里的事情都多了,原本按照旧例,应该是腊月二十二封印,可今年一直拖到腊月二十五,我那书房的奏折堆成了山,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预备出来看看你的,不然的话。我都没法坚持下去了。”
“不是定了明年加一届恩科吗?好好选几个真正有用的人出来,那些书呆子型的人只会纸上谈兵。”
“那依你,如何?”
“嗯,让我想想,除了考正常的经史子集,不妨考一些民生问题,只有了解了百姓的疾苦,他才会真正想去做一个好官,为百姓办一点实事。”
“民生?”李锦听了这个词一挑眉。他知道,这又是萱娘脑子一闪念的东西。就像刚才那什么三百六十度没死角。
“民生就是,就是百姓的生活和生存状态。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我也说不太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想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闪过一些念头?”
“这个,好像是,现在接触的东西多了,能想起来的也多了,我感觉,那是另一个时空,跟我现在生活完全不一样,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那个时空比这里先进多了,街上跑的车子是不用牲畜拉的,房子能盖得比咱们的塔还高,还有,那里的人念书好像跟咱们也不一样,学的东西很多,也不一样。”
“别的呢?”
“别的,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我觉得,好像那里也有一个我,在那里也上过学,好像还是学医,动刀子的,还有好些我抱着小动物动刀子的镜头。”
“乖,别逼着自己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你不是常说,做人不能太贪心,我们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你放心,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
李锦放开了萱娘,两手捧起了萱娘的脸,用指腹轻轻地描摹着萱娘的眉眼。
“我没不放心,我,我让你看看阿忆,是因为我想把阿忆许配给凌嘉明,你觉得靠谱吗?”
萱娘的脸红了,眼神左顾右盼的,有些心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除了想试试李锦,她还有一点小私心,想试试阿忆,看看阿忆是不是那种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值不值得她帮。
李锦在萱娘的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你开心就好,放心,万事有我呢。”
“真是霸道,不过我喜欢。”萱娘的眉眼弯弯的,也在李锦的唇上点了一下。
佳人在怀,软语娇嗔,李锦担心自己再待下去,就该把持不住了,这也是他不敢常来找萱娘的原因。
萱娘再次回到李宅时,殷家人还挤在了方才李锦待过的屋子里,叽叽喳喳的。
“娘,这个靠背和坐褥咱们是不是该供起来?”殷之緐嘻嘻一笑。
“嗯,你拿着去供起来吧。”宋氏拍了下他的后背。
“这房子是他名下的,这屋子里的家具都是他的,哪样你不得都供起来?”殷老爷子斜睨了这小儿子一眼。
方才的惊吓让他至今还没有缓过神来。
“爹,要不是我,明儿你老人家能进宫吗?”殷之緐嘀咕了一句。
“放屁呢,要没有萱娘,你上哪里见皇上去?”老爷子爆了一句粗口。
“这倒是,不过皇上对萱娘还真是好,我看他进屋就没松开过萱娘的手,还有,咱们的外甥女真胆大,居然叫皇上三郎,啧啧,我殷之緐也有今天,皇上都叫我一声舅舅,哼,我看以后谁还敢嫌弃我们阿忆,阿忆,爹一定帮你找一门好亲事。”殷之緐似乎有些忘乎所以,语无伦次了。
萱娘进屋的时候,听到的便是殷之緐的碎碎念。
奇怪的是,萱娘一点都不觉得烦,反而心下有些微微的感动,感动他们这种质朴、真实的快乐,感动自己能带给殷家人快乐,这种相处是跟凌家人不一样的。
凌家也有萱娘挂念的人,但是凌家给萱娘的伤痛毕竟太深,萱娘能敞开心扉来接受的只有凌远霄一个,而殷家不一样,殷家虽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小算计,但是殷家人对萱娘,是一种真正的血溶于水的骨肉亲情。
不说别的,殷老爷子和宋氏第一次见萱娘,那会殷家的条件并不算好,可两位老人担心萱娘在凌家的日子不好过,二话不说就把殷敏的嫁妆银子给了萱娘,那不是一笔小钱,是价值十五贯多的黄金白银和铜钱。
这些银钱够很多人家过一辈子。
而这一次,知道萱娘要出嫁,居然又筹备了一份嫁妆,这份嫁妆,萱娘默算了一下,至少也在二十五万贯左右。
不说钱,就说殷家人的这份用心,就足以让萱娘感动,想要尽力去守护这份亲情。
相对殷家人这边的热闹说笑,凌家这边就冷清多了。
饭后,老太太的上房,凌家的人正在商量着后日祭祖的事情。
小辈们听到大人谈论正事,都一个个告辞了,只剩了凌家三兄弟和石氏柳氏。
“霄郎,你是打定了主意不去接朱氏?”李氏问。
“是。”凌远霄回道。
听了这话,柳氏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那主祭想好了是谁?”凌远霁开口问。
凌远霄还没有开口,李氏先道:“萱娘绝对不行。”
“今年就让九叔公和九叔婆吧,他们是凌氏一族的族长,由他们主祭也算是名正言顺。”
“怎么会是他们?”李氏没想到凌远霄会把事情推给族长,这一惊还真不小。
论理,这主祭交给族长也无可厚非,可是这么多年的习惯轮下来,都是由侯府主祭,突然一下交给别人,李氏自然是不太愿意。
凌远霄不去,不是还有凌远霁两口子吗?
凭啥把这好事推了出去?
这外人知道了,不是又得说永定侯府没落了?连对主祭的人都扒拉不出来?
想到这,李氏也感念朱氏的好来,朱氏在的时候,这些事情从来没有让她操过心。
说来说去还是萱娘。
“萱娘呢,今儿一天怎么都没有看到她?”李氏问。
“上午我们在账房对账时,有丫鬟过来找她,她急急忙忙地走了,到底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柳氏道。
李氏看向了凌远霄。
凌远霄也不清楚,他上午去军营了,临近年根,他的事情也多,回来府里也有一堆事,还没来得及去看看萱娘呢。
李氏打发一个丫鬟去了苏苑,不一会,丫鬟回来了,说是殷家来人了。
ps:不好意思,这章的题目跟下一章搞混了,可是我修改不了标题,只好将错就错,对不起。
☆、第三十六章、霸道
听到殷家来人,别人还可,李氏的脸立刻阴得能拧出水来,两只手上微微颤了两下,手上的青筋越发显得突起,不光眼睛,心头也是一团火在乱窜。
朱氏被送进了庵里,萱娘做了侯府的当家人,殷家人就上京了,这是要闹哪样?
“娘,您千万消消气,不气,咱不生气。”凌远霁离李氏最近,看出李氏的不对劲来,上前替李氏抚了抚胸。
李氏被小儿子这么一闹,倒是冷静了几分。
“霄郎,你说,怎么回事?”李氏看着凌远霄问。
“母亲,殷家人想看看萱娘也是人之常情。”凌远霄不想说太多。
“只是看一眼?这大年根下的,哄谁呢?”
李氏不用想也猜到了,殷家是来投奔凌萱的,殷家肯定是知道了萱娘要进宫的消息了。
其实,几年前殷老爷子和宋氏进京来找萱娘李氏就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李氏并不打算认下这个孙女,所以便不愿过问她的事情,加上那段时间,萱娘也是在庵里修行,李氏更是由得她胡闹了。
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侯府认下了萱娘,萱娘又是侯府的当家人,被外人知道她跟殷家人走动,那些世家又该看凌家的笑话了。
哪家千金小姐把妾室的娘家人当外家走动?
这个孩子,怎么每次自己好容易对她有一点点好感的时候,她就非要整出一点什么动静来,让人实在喜欢不上来。
二房两口子见李氏生气,也不敢轻易开口劝,看向了三房,也只有三房在老太太生气的时候敢开口逗老太太笑。
柳氏想了想。说道:“娘,殷家人是不是知道萱娘要进宫了,想来找萱娘拉扯一把。毕竟,殷家只是一个商户出身。”
“哪家主子拉扯奴才?”
“母亲。殷家人不是奴籍。”凌远霄道,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母亲,你别忘了皇上的出身,皇上的生母当年只是王府里的一个丫鬟,皇上是一个纯孝之人,从西北回来后,他每年都会打发人给姝贵嫔的娘家送去财物。”
凌远霄一下便把李氏堵住了。
她敢说皇上做的不对?
难道这世道要变了?
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
难怪这两人能走到一起去,原来这行事的方式是一模一样的。
可皇上做什么外人不敢置喙,凌家做什么外人可是盯着呢。
李氏越想越头疼,偏偏她还拿萱娘一点招没有。
萱娘领着阿忆几个进苏苑时,便看见沈尚仪焦虑地在厅堂里走来走去,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忙掀了门帘出来,指了指萱娘住的东间房,小声道:“侯爷在屋里坐着呢,好像又生什么气了。”
“没事。沈婆婆,这是阿忆小姐,我的表妹。你先带她去认识一下苏苑的人。”
沈尚仪点点头,带着阿忆进了厢房,萱娘自己掀了门帘进了屋子。
凌远霄并没有在萱娘的炕上坐着,而是坐在了里间小书房的地炕上,正对着一盘棋发呆。
“爹,你又想我娘了。”萱娘坐到了凌远霄身边,把头枕在了凌远霄的胳膊上。
“孩子,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有的错。知道错了之后还能有机会改过来,有的错。错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修正了,爹对你。只能是亏欠了。”
“其实爹觉得亏欠的应该不仅仅是我,相比较而言,我从爹这得到的东西,比那些弟弟妹妹都多,爹最亏欠的是他们。”
萱娘说的是实话,这个时代的庶子庶女有几个能得到父亲的疼爱?
“可是,世人不是都打这么过来的?只要有妾室,就免不了有庶子庶女?”凌远霄还真没有去想过萱娘说的这个问题。
“难道爹就没想过一辈子只守着一个人过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没有妾室,没有争斗,有的只是简单的你敬我爱。”
“孩子,你可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皇上还指着后宫的这些女人去平衡这些世家的关系呢,后宫也是一个小朝堂。”
“我问的是爹你自己。”
“我?”凌远霄困惑了。
有吗?
即便那个时候宠着殷敏,凌远霄也没有忘了自己的本分,想守着殷敏一个女人过日子,尽管内心里他承认他跟殷敏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能更契合些,但是他也恪守着妻妾之道,每个月都在朱氏的房里待满十五天。
凌远霄有心想教凌萱一些为妻之道,可是这些话,他一个做父亲的没法跟女儿说出口。
算了,反正有沈尚仪和曾赞善在,她们应该会教的吧?
“对了,萱儿,殷家人来了?”
“嗯,那会父亲不在,就没来得及跟父亲说,他们是来给我送嫁妆的。”萱娘把殷家人的来意说了。
“惭愧,他们现在就开始预备上嫁妆了?”
不过凌远霄一寻思,也就不觉得惊讶了,殷家这几年翻身了,以殷家人的个性,肯定会回报在凌萱身上的。
只是令凌元霄觉得奇怪的是,皇上居然亲自去看望了凌家人,还应了凌家人明日进宫,这皇上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皇上许诺了殷家人接下那批丝绸生意?”
“那倒还没有,外婆这次为我研制出几种金丝织锦,我倒是想趁这个机会让宋锦也成为贡品。”
凌远霄没想到萱娘真的向李锦开口了要拉扯殷家,殷家一介商户,他倒是好奇,李锦能为凌萱做到哪一步?
“孩子,明儿一早去给你祖母请安,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只说殷家人是来给你送嫁妆的。”凌远霄叮嘱几句,起身。
“爹,你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萱娘想到了刚进门时沈尚仪说的话,想必殷家人的到来又刺了侯府某些人的眼。
凌萱忽然觉得有些烦了。
隔三差五殷家人就会拿出一件什么事情来翻腾一下,饶是萱娘再好的耐性也被殷家人磨光了。
“孩子,这个社会是讲规则的,很多约定俗成的东西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连爹都无能为力,更何况你一个弱女子?”
“是吗?爹既这么说,我倒是想做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什么事情?”凌远霄一下抓住了萱娘,他是真的担心萱娘年轻不知事,指不定捅出什么篓子来。
“爹,我想给二舅家的表妹保一个媒,阿忆表妹不光人长得好,性子也温顺,我看中了大哥,是正妻哦,你觉得如何?”萱娘偏头一笑。
“胡闹,你二叔虽是庶出的,可如今也是从三品的将军,在西北也是威名远震的归德将军,大郎又是二房嫡出的,你让他娶一个商户之女为妻,这不胡闹吗?”
见萱娘的小嘴一撇,凌远霄又拉着萱娘坐下,道:“孩子,爹不是看不起商户,要不然,爹当年也不会娶你娘了,可是,做正妻真的委屈了大郎,大郎走文举,将来肯定也是要出入官场的,你让他娶一个商户女,他以后如何在同僚们之间抬起头来?孩子,这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这样做,会逼的你二叔一家又闹分家的。”
“可是,爹,你不是说过,你后悔晚几年遇到我娘,难不成这话你是骗我的?你就是看不起商户女。”
凌远霄看着萱娘的眼泪,想起了殷敏,要论长相才学,的确堪为良配,如果没有遇到他,想必这会也是江南某大商贾的嫡妻,过着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而不是变成城外的一抔黄土。
叹了口气,凌远霄用指腹替萱娘擦了擦眼泪,道:“孩子,你若真有这个意思,不妨说给四郎吧,四郎明年也该说亲了,要不六郎?”
四郎是三房庶出的,六郎是二房庶出的,在凌远霄心里,三房虽说是嫡出的,但是凌远霁的官职还没有凌远霏高,故而,他觉得三房的庶子论含金量其实不如二房。
再一个原因,三房的柳氏喜欢花钱,大手大脚的,殷家人有一份厚实的嫁妆,柳氏没准会看在嫁妆的份上同意阿忆进门,反正又不是她生的孩子,正好成亲了可以分出去。
可问题又来了,柳氏自己的孩子还过不好,她又凭什么会同意自己的庶子娶一富户分出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凌远霄想到这个也颇为头疼。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阿忆做大郎的妾室,可是这样一来,殷家肯定不会同意的,殷家人吃够了殷敏的苦,是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孙女再重蹈覆辙的。
“爹,我把阿忆带过来了,三郎都答应了我。”
“什么?你不声不响把人带来了?”凌远霄瞪了女儿一眼。
他方才可是说了不少过分的话,要是让殷家人知道了,准得又给他脸色看。
凌萱收了眼泪,向凌远霄讨好一笑,然后拉着他出了书房,坐到了炕上,萱娘出去把阿忆领了过来。
阿忆因为要进侯府,除了在李宅那身半旧不新的棉袄,又在外面加了一件簇新粉红蝶戏水仙狐狸毛斗篷,越发显得脸比花娇。
凌远霄扫了一眼阿忆,阿忆低下头,羞答答的根本不敢抬头,低着头给凌远霄行了个礼:“民女阿忆见过侯爷,给侯爷请安。”
凌远霄满意地点点头,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安分的女子。
ps:不好意思,这章的题目跟上一章搞混了,可是我修改不了标题,只好将错就错,对不起。
☆、第三十七章、较劲
凌远霄见过阿忆,寒暄几句,并没有再多逗留。
凌远霄走后,萱娘看了下漏刻,已是亥初,这个时候再把凌嘉明喊来,显然不太合适,再则,萱娘还真有些担心,万一到时候凌远霏和石氏不同意,大过年的闹分家,这个年又别想好好过了。
因此,八字没一撇,萱娘也没法跟阿忆说什么,两人早早睡下了。
阿忆第二天早饭后便被春风送了回去,萱娘则进了老太太的上房。
彼时,石氏、柳氏正带着二郎的媳妇梅氏准备侍候老太太进餐呢。
过了一夜,李氏的脸色犹是不大好看,厚厚的一层粉也没能掩饰住那下垂的大眼袋和大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好觉。再加上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半旧的石青色杭锦镶花斜襟大棉袄,炕上的条褥、靠背、引枕等都是半旧的石青色莽缎,就连座椅上的椅搭也是石青色的。
整个屋子都是一种暮年的气息。
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心情能好才怪呢。
“老太太,要过年了,你屋子里的东西换换吧。即便不换成大红色,咱们换成粉紫色或金色,您觉得如何?”
李氏没想到萱娘进门什么都没有说,先提出要给她屋子里的东西换了,更是有些不喜。
“老太太,你要相信我的话就让我试试,我保管换了之后你的心情也会跟着好很多。”萱娘见李氏的眉头先皱了起来,没等她开口,又道。
“还是萱娘想得周到,前些日子换窗户纸时,我就说把老太太炕上的东西换换,可老太太这边的库房找来找去还是这些素气暗色的。我正想跟你说说去府里的库房找找,可巧你就想到头里了。”柳氏看了一眼李氏,见李氏似乎并不反感换。便陪笑道。
“好吧,反正这些东西也用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换换了。”李氏迟疑了一下,同意了。
不为柳氏说的话,而是想看看萱娘的心思。
自从老侯爷去世后,她的屋子里除了石青色就是月白,再不然就是秋香色,总之,她看了十多年,也腻了。
萱娘见老太太答应了。忙吩咐丫鬟们把老太太的饭菜摆到西间房,自己
忙带着丫鬟婆子去库房找了一套簇新的粉紫色松鹤延年的妆缎用具,就连老太太的被褥萱娘也给她换了一套银红锦缎的,此外,萱娘在屋子里进门处摆了一个半人高的青白婴戏大花瓶,里面插了几株含苞带露的红梅,墙上的字画被萱娘摘了下来,换上了一副泥金“百寿图”的刻丝画和一副大红的刻丝“满床笏”,就连屋子里的紫檀木屏风也换了一副色彩明艳的“蝶戏牡丹”双面绣图案。
老太太把饭吃完的时候,萱娘已经把屋子收拾妥当了。柳氏和梅氏搀扶着老太太进来。
“哟,这么一换,感觉亮堂多了。”石氏赞道。
柳氏看了看屋子里的摆件。再看了看老太太身上,拍手笑道:“娘,儿媳孝敬你两身新衣服吧。要我说,这人年纪大了,就越该穿些艳一点的衣服,老太太肤色白净,我瞧着这粉紫色就不错。”
“三太太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从老太太的库房找了几身新衣服来,老太太说都是往年别人孝敬她的。她嫌太艳了就没有穿,我看都是上好的料子。白收着发霉了,就给老太太倒腾出来了。正好三太太来了,给老太太看看,明儿大年三十穿哪一身好?”
萱娘说完,李氏的丫鬟正好从外间抱了一堆衣服进来,几人说笑着给老太太换上了一身粉紫色折枝花样的蜀锦窄褙袄,雪青色的绉绸银鼠皮褂子,这么一折腾,李氏的心情的确好了些许,只是殷家的事情她还是没有放下,不过再开口,语气平和多了。
“萱娘,殷家这次来京城所为何事?”
“瞧我,这么一大早忙着,竟然忘了跟老太太说一声,我外公外婆是来给我预备添妆的,他们知道我回了京城,左不过这一两年就该成亲了,因隔得远,怕不赶趟,先把东西送过来。”
旁边的梅氏知道萱娘是庶女出身,一听萱娘直接叫“我外公外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了萱娘几眼,倒也不敢轻易开口。
“哎哟,殷家人到底有心,这么早就惦着来给你添妆,老太太,这也是人家的一点心意,好歹萱娘也是殷姨娘的骨肉。”柳氏又帮着萱娘说话了。
自从萱娘把二郎的亲事交给柳氏全权负责后,柳氏对萱娘的态度好了很多。
“只是添妆,没有别的?”李氏又问。
“应该要在这住一段时间,他们不知我喜欢什么样的家具样式,就连木头带木匠都从南边拉来了,我外婆说怎么也要看到我成亲后再走。”
“木头?什么木头还巴巴地从南边拉来?”石氏忍不住问道。
她出身于一个品阶不高的西北武将之家,只因为当年她父亲在战场上救过老侯爷,故而才有了这门亲事,因而在出身上她差了柳氏不少,再加上凌远霏又是庶子,连带她这些年在侯府也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见识上自然比柳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当然,这也跟她本人的性格有些关系,石氏一向不爱出门,更是极少跟那些世家夫人交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对京城时兴的东西也不怎么理会,她也没有这个经济能力去理会。
不过再孤陋寡闻,这会的她也想起来了,别的不懂,南边来的紫檀木她还是知道一二,可是话已经问出口,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也是对萱娘关心太过,要是换了别人的事情,她是决计不会多一句嘴的。
果然,石氏正暗自后悔莽撞时,柳氏开口了。
“二嫂,我听说最好的做家具的木料都是南边出的,像那什么琼州的花梨木,大理的紫檀木以及蜀地那边的楠木,我们婉娘就有一对炕桌是用这花梨木做的,颜色看起来不静不喧,花纹说是天生的,竟比雕的还好看,可惜京城这些木料如今很难找到,不说贵不贵的,单就从琼州这么大老远的南夷之地运过来,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就是一对炕桌,也不拘什么。”梅氏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脸上还是有几分得意。
“是不拘什么,二太太想要,到时我送二太太几样就是了。”这会的萱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副暴发户的口吻。
李氏见了撇撇嘴,道:“也不怪你们没见识,我刚记事那会,花梨、紫檀和金丝楠木是京城最名贵的三大家具用料,这些达官贵族嫁女娶亲都互相攀比,似乎没有一套这样的家具这嫁妆都不好意思抬出门,我皇祖父担心长此下去,肯定会助长吏治的黑暗,官员的俸禄毕竟是有数的,有几个能买得起这些贵重的东西,故而,我皇祖父下令,这些名贵的木头一律不许运到北方来,这才消停了。我手里还有好几件紫檀的大件家具呢。”
李氏说完,故意瞧向了那对屋子里的那架落地紫檀大屏风,还有墙角的一个紫檀梳妆柜,另外她屋子里的炕桌和美人墩也是花梨木的。
哼,跟她摆嫁妆,好歹她当年是以郡主的身份出嫁的,父亲是亲王,祖父是皇帝,这些人谁有她身份尊贵?
柳氏也跟着老太太的眼神看了一眼这屏风,紫黑色,有些类似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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