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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为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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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萱娘想起了温氏,也想起了茜娘。
茜娘这些年的性格变化真的很大,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萱娘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刚进凌家时,她可没少跟自己吵架,凌菁也没少利用她来为难自己。
可昔日那个飞扬跋扈的小太妹如今却成了处处受气的一个小媳妇,萱娘想不感慨都不行。
忙完了二郎的亲事,萱娘也没有闲下来,到了年底,要准备各处的年礼,也要清点登记各家送来的年礼,家里每天迎来送往的人不少,萱娘还真是鲜有空闲的时候。
这天,萱娘正在库房里跟凌远霄商讨送宫里的孝敬,忽然想起了那天问凌茜的问题。
“爹,咱们凌家为啥比容家家底厚实多了?”
“我没有跟你说过吗?”
“什么?”
“你娘嫁过来的时候,有一次我要押运粮草去西北,你娘知道后,用她的私账买了很多绸缎和茶饼,也让我把凌家公账上的余钱都买了货物,用家里的家丁押车,跟着我们的粮草车后面,到了玉门关,这些东西翻了一番,给了西域人,后来,又从西北倒腾了不少药材和珠宝玉石到京城,这一趟,凌家挣了有五六万贯,回来你祖父就把这笔钱财买了田地铺子,为此,你祖父对你母亲颇为赞赏。”
“我娘不是一个才女吗?怎么还会这些?”
“这有什么,你娘跟着我是委屈了她,她很有经商管家的头脑,只是没有她发挥的余地。这点,你倒是跟你娘有几分像。”
原来是这样,所以老侯爷才会在听到殷敏难产殁了时会急痛攻心。
“对了,爹,你,打算去求皇上接她回来吗?”萱娘问。
这件事情,她还一直没有听凌远霄提过。
“你的想法呢?”
“我?我无所谓,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考虑我,我不是小心眼的人。”
“知道了,我会自己再想想。”凌远霄摸了摸萱娘的头。
☆、第三十二章、私房话
凌远霄到底还是没有同意把朱氏接回来,因为他从李氏那里知道了萱娘那天又被长辈们逼迫的事情,他不能让萱娘白受这些委屈。
非但如此,凌远霄还特地放出风声,说是要让萱娘跟他一块主祭,他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轻视他这个庶女。
族里的老人们听说了后,纷纷找上门来,男的直接劝凌远霄,女的则是劝李氏,别说萱娘是庶出的,就是嫡出的也没有萱娘主祭的份,因为女儿家终归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
其实,凌远霄也明白这一点,他没有真想让萱娘主祭,只是想替萱娘出口气,想吓唬吓唬族里的那帮老古董们,他还记得当年这帮人是怎么逼他放弃萱娘的。
萱娘倒是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因为殷家人来了,殷家人这次全到了,包括萱娘从没有谋面的二舅一家。
“外公,外婆,你们怎么赶在年根下过来?这一路该多不好走。”萱娘心疼地说道。
这个季节到处冰天雪地的,两位老人家过来吃了多少苦,不用问萱娘也能猜到,再则,这个季节,路上也不安全。
“还不是你二舅,非说什么现在姑苏城里的达官贵族流行用什么琼州的花梨木做家具,便也要四处替你寻摸,一路上带了这些木头来,想走快也快不了。”宋氏抱怨道。
“娘,这海南花梨木可比你买的香楠稀少多了,我这外甥女是一般人吗?当然得用更好的。”殷之緐讨好地对萱娘一笑。
“多谢二舅,其实我还真想要几件花梨木的家具。”东西都到了,萱娘也不矫情,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种花梨木是相当稀少的。价格比楠木还要贵重。
“瞧瞧,瞧瞧,我这外甥女真识货。你二舅没白折腾一场。”殷之緐一脸的得意,倒像一个要到了糖吃的小孩。
“你呀你。算了,那些香楠就留着给我孙子孙女用,也不错。”宋氏也看着小儿子的神态乐了。
“那个,那个,外甥女,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殷之緐窜到了萱娘身边。
“怎么了?”萱娘觉得这个二舅跟大舅性情太不一样了,怎么看也不像四十岁的人。
“那个,我想看一眼皇帝长什么样。你外公外婆你大舅都见过了,就我一个没见过,不瞒你说,长这么大,我连一个县令都没有正经见过。”
“二舅,我爹算什么?”
“你爹?你爹不算,还说呢,当年你娘走了,我们来奔丧,连你们凌家的大门都没让进。”说起这些。殷之緐还一肚子的火。
“二弟,我以为这些年你的性子该磨稳了些,怎么还是这样急躁?这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们那会见他的时候。他还不是皇上呢。”殷之毓训道。
“就是,就你这性子,我都怀疑你这几年你的生意是怎么做的?”殷老爷子也瞪了小儿子一眼。
殷之緐一见老爷子都开口了,立马弓腰缩背的,嘟囔道:“你老人家什么时候看我顺眼了?这两年我的银子也没比大哥少挣多少,你老人家还是不满意?”
“二舅别着急,肯定会有机会的,你是想在这里见,还是想去宫里见?”
“当然是宫里了。我能进一回宫,那是多大的荣耀?”殷之緐立马挺直了腰杆。
“行了。你就别为难萱娘了。正经问问萱娘喜欢什么样的家具样式,好好把图画了。等过了年,早些动手吧,这么好的木料,让他们把活做细一些,宁可多花些时间,可别糟践了。”
萱娘这才知道,原来殷家人为了给自己做嫁妆,竟然从南边直接带了木料和两个木匠来,说是南边的木匠活做的比北方人细致。
这是老爷子和宋氏在李宅住了两年得出的结论,李宅这么好的家具,还是皇子亲自找人做的,不说是顶尖的工匠也是差不了多少,可是这做工殷老爷子仍是觉得不太满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宅有好几样家具样式跟外边的不一样,比如说厅堂里摆的高几圈椅,不但看起来气派,坐起来也更舒适。
“这也太,太麻烦了。”
“不麻烦,萱娘,还别说,这些椅子坐着还真是舒服,还有屋子里的那几个柜子,我瞧着也不错,等我回到了南边,我也准备开一个家具店,说不定还能把这次的木头钱挣回来呢。”殷之緐笑道。
“这话还有些像个商人,没准还真是一个好主意。”殷老爷子赞道。
“瞧瞧,我这儿子也比你强的时候吧,你在这住了一年多,也没想到回去可以用它挣钱吧?”宋氏笑着瞋了老爷子一眼。
“呵呵,二舅还真是够聪明。”萱娘也夸了一句。
“那是,你二舅这三年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我呀,要好好干一场,争取再过三年,在我们江南路都种上棉花,我一定要多开几家棉花纺织厂,让江南路的百姓们都能穿上我们殷家人的棉布,还别说,这棉布的确比那粗麻布舒服多了,连我都有几分喜欢。”殷之緐说道。
“行了,就显得你能耐?要是没有萱娘,你连棉花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老爷子看不惯小儿子这张狂样,又训了他一句。
“行了,你们别吵了,正经出去把过年的年货备齐了是真的,我可告诉你们,后儿就是除夕了,这两天赶紧把要买的东西买齐全了。”宋氏说道。
“可不,娘不说我还忘了,光想着跟外甥女说话了。”
殷之毓说完,忙带着殷之緐和几个子侄们出去了。
殷老爷子则去了前院,下人们还在往下卸行李,女人们则在库房整理行李。
“来,孩子,到外婆身边坐着。”宋氏这才向萱娘招手。
萱娘坐到了宋氏身边,宋氏摩挲着萱娘的脸和脖子。
“孩子。跟外婆说说,他对你好吗?”
“好是好,三天两头送东西。就是难得见一面。”
萱娘也就是上次在李宅见过一次李锦,到现在都有两个多月了。
“这就不错了。他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这么大的一个摊子要他管着,哪里是一件容易事?他又年轻没有经验,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摸不到路数,等过两年熟悉就好了,你可不许跟他耍性子,男人累的时候,最是厌烦女人耍性子和胡搅蛮缠。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他就失去了耐性,就会去别的地方寻找安慰,男人也是要哄的。”
“知道了,外婆。外婆,你说,这一个人的出身就真的这么重要?”
对未来,萱娘心里总有一丝惶恐,她不担心李锦变心。就是担心李锦为了她,肯定会得罪不少人,她知道。这些世家到现在仍是不肯接受她,虽然是对她有几分感激有几分敬畏和讨好,但是内心里却依旧是看不起她的。
“怎么了?孩子,他跟你说了什么,还是嫌弃你了?”宋氏一听这话便有些慌了,她最担心的就是萱娘的出身。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初殷敏一心要嫁凌远霄做妾,殷家一介商户,就算是不愿意。也不敢违抗凌远霄的旨意。
也曾想过,殷敏生的孩子即便是庶出的。可到底是侯爷的骨肉,怎么也比那些出生在商户之家的嫡出孩子要强一些。可千想万想,做梦也没想到殷敏的孩子有一天会嫁给皇上。
她倒有心想劝萱娘丢开手,嫁一户普通人家,未必就得不到幸福,可问题是,当年的殷敏都放不下一个凌远霄,如今的萱娘又要如何去放下一个李锦?
李锦对凌萱比当年的凌远霄对殷敏还要用心得多,且如今李锦贵为皇上,普天之下,谁还敢违抗他?
“外婆放心,三郎没有嫌弃我,就是那些世家,不好说话。”
萱娘把朱氏被革了诰命自己讨回了殷敏的嫁妆以及做了侯府的当家都学了一遍。
“你这孩子,虽有皇上给你撑腰,可她总归是你嫡母,你这么逼迫她,传了出去,人家会说你不孝。”
“不孝就不孝,我也没打算为了一个名声委屈自己,还有更邪乎的,我去容家拜寿,那几位国公老夫人当面给我难堪,我把她们都挤兑了一顿,谁叫她们也太眼里没人了?”
“你这孩子,真真让外婆说你什么好,那些老夫人们毕竟是一品诰命,她们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你何不就忍一下?”宋氏道。
“我忍了也没有用,她们那种优越感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这些人谁家没有受过我的恩惠?可事情过后不还是看不起我?既如此,我何苦委屈我自己?”
“孩子,那皇上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打算怎么安置你?”这个问题关系到萱娘在李锦心里究竟占什么位置,也是殷家人目前最关心的。
“外婆,他说了,会给我一个后位,但是你不要告诉舅舅他们,毕竟,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利用了,我们就有欺君的嫌疑。”
“知道了,我的乖囡囡,真的是后位?”宋氏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抱着萱娘哭了又哭。
“他是这么说的,但是能不能做到我也不敢保证,毕竟立后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是要拿到朝堂上讨论的。”
这也正是萱娘担心的。
“外婆明白,只要他有这个心就好,就算他做不到这一步,将来也不会太委屈了你,只是有一点,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外婆不知道他能不能护住你?”
“外婆,放心吧,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多余的话,萱娘没有说,毕竟,李锦答应只娶她一个恐怕比立她为后还要难得多。
☆、第三十三章、耽误
萱娘躺在宋氏身边,祖孙两个说了好半天的悄悄话,直到门口多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阿毛,来,过来,这是你的表姑,叫姑姑。”宋氏向孩子招手。
孩子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眼睛忽闪忽闪两下,转过头去,扯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来,少女低着头,似乎还有几分羞涩不敢见人。
“阿忆,来,这是你表姐,你姑姑家的女儿。”
阿忆走到炕前,两手放在左腰,两腿并拢微屈,低着头,羞羞答答地道:“阿忆见过表姐。”
“来,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听说你跟我长得很像,我看看,呀,是有些像,眼眉好像,不过妹妹五官可比我精致秀气多了,皮肤也比我好,早知道江南的水土这么养人,我还去什么大理和蜀地,直接去姑苏算了。”萱娘拉着阿忆坐了下来,喋喋不休地碎碎念。
萱娘说的是实话,殷家条件好,阿忆常年养在深闺中,江南的水土本就养人,所以阿忆的手绵软绵软的,脸上的皮肤也是光洁如缎,像刚出生的婴儿般,连萱娘都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太婆,这个姑姑好啰嗦的。”旁边的阿毛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小东西,你还敢嫌弃我。”萱娘伸出了两手,爬过去拧着阿毛脸上的两块小胖肉玩。
“表姐,阿毛不是有意冒犯你,你放过他吧。”阿忆吓得忙求情。
“不是,阿忆,我只是跟他逗着玩,你干嘛这么怕我?”萱娘松开了阿毛,看向了阿忆。
“我。我娘说,说你是官家小姐,以后还会是贵人。我们不能冒犯你。”阿忆吞吞吐吐地说道。
“阿忆,听阿婆的。没事,别怕,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就知道了,你这个表姐最是随和了。”宋氏把自己的孙女拉到了跟前,也摩挲着孩子的脸,说道。
“真的?”阿忆的眼睛明亮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看到你就觉得你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晚上我带你跟我走,我送你几件漂亮衣服。”
萱娘看了看她身上穿的纯棉印花小棉袄和褐色棉裙,外面套了一件羊毛大氅。
“我有漂亮衣服,阿公说路上怕不安全,让我们都换上了这个。”
“也是,我怎么忘了我们殷家是做什么的?”萱娘一笑。
“你娘他们还没有忙完?去找人烧水,好好洗漱一番,换身漂亮衣服,我这孙女呀,差点被人当做了花子。”宋氏拉着孙女的手。笑道。
“外婆,有穿羊毛大氅的花子?”萱娘也滚进了老太太的怀里。
“太婆,这个姑姑不光啰嗦。怎么还撒赖?”阿毛在一旁又翻了个白眼。
“这叫撒娇,懂不懂?”萱娘又伸出手要荼毒他一番,不过这小子哧溜一下就跑了。
“姐姐怎么也像一个孩子?”阿忆在一旁看着萱娘懊恼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
“你也是一个孩子呀,你比我还小呢。对了,阿忆,你会做什么,是不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的大才女?”萱娘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生母。
“我只念了两年书,没学过那些。对了,我会绣花。姐姐,我给你绣了两个肚兜。阿婆还说让我给你绣两个双面屏风,姐姐想要什么花样?”
萱娘注意到说起念书时她的眼睛暗淡了一下,不过后来说到绣花,又明亮起来了。
“你这么厉害?还会双面绣?”
“这有什么,姑苏城里哪有不会绣花的小姐?”
正说着,阿毛过来喊阿忆去洗漱了。
“外婆,阿忆今年多大了?”
“她只比你小半年,也满了十五了。”
“可许配了人家?”
“这些说来都是命。因为你娘的事,这个孩子出生,你外公和我便赌了一口气,没让这孩子学什么琴棋书画,只些微认得几个字,会记账看账会当家便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想把这孩子再培养成什么才女,那些东西最会让人移了性情,变得心高起来。”
萱娘这才明白,刚才阿忆说到念书时,为何眼睛会突然暗了下来,原来殷家人担心她重复了殷敏的旧路。
“那后来呢?”萱娘总觉得宋氏话还没有说完。
“后来,后来偏偏打这来了。”宋氏叹口气。
十年前,殷家早已不做宋锦生意改做了地主,有一天殷老爷子的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找上门,他的资金周转不开,急需拆借五万贯钱财,殷老爷子一向仗义疏财,挺痛快地就把钱借给了对方,半年后,对方连本带利把钱还了回来。
可巧那天阿忆跑了出来,对方见到这么一个乖巧可人的小女娃,为了感念殷家的恩德,主动说他们家的大孙子跟阿忆年龄相仿,想要求娶。
“你外公担心人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殷家只能是守着点田产过日子,便以孩子还小婉拒了,对方见你外公执意不肯,便说先定下口头之约,待孩子成年后再换庚帖。谁承想这门亲事刚说下没多久,那家的儿子便考中了秀才,再过了五年,那后生的父亲捐了一个县令,便有些不愿意做这门亲事了,谁知去年那后生也考上了秀才,特地回来托人跟阿忆见了一面,得知阿忆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连字都写不大好,便推了这门亲事。”
“他们就以这个为由提出了退亲?”
“两家并没有交换庚帖,那家人也外出做官了,后来他祖父过来跟你外公赔礼了,说是他孙子在外地已经定下了一门亲事,我们还能怎么说?”
“一个破县令破秀才得意什么?秀才,秀才。”萱娘脑子里闪过了凌嘉明的脸。
只是,二房虽说是庶出的,可凌远霏也做到了从三品的将军,凌嘉明是一个秀才,这样的人家能接受一个商户之女做继室吗?
萱娘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成,不成,咱们高攀不上。”
“有我呢,外婆放心,我那大哥的品性我还真是了解,这样吧,回来我从这带几样土仪过去,我把妹妹领到我那院子,让她偷偷看一眼大郎,只是有一点,大郎今年二十了,比妹妹大了五岁,又曾经成过亲。”
“大五岁不是问题,那个后生也比你妹妹大五岁,就这我们还高攀不上呢。”宋氏摇头。
“有我呢。”
正说着,大舅娘顾氏领着几个婆子送来了几个箱子。
“妹妹,这是单收拾出来你的东西,是你外公外婆从蜀地给你带回来的,连箱子都没有开过呢。”
“呀,我正想着呢,大舅娘,这里有一种我从大理带回来的绿玉,叫翡翠,来,打开看看,保证是好东西。”萱娘说完跳下炕。
宋氏不知从哪里给萱娘摸来一串钥匙,萱娘打开了一个箱子,这里面是各种翡翠玉佩和翡翠镯子和珍珠、宝石的首饰,此外还有几样摆件,另外的箱子里则是几块原石。
“大舅娘,这个送你,你套上试试。”萱娘捡起了一对镯子给顾氏套上。
她都是挑的水头特别好的翡翠,那个时候她身上带的钱票在大理根本不能用,没办法,她只好让小黑小白去山里采药材,什么三七、天麻、虫草、灵芝,什么贵采什么,采完了就拿去卖给那些外地的商客,换取银两买翡翠。
顾氏戴在手上,对着门口晃了两眼,笑道:“娘,还真是蛮好看的。”
“什么蛮好看的?”二舅娘吴氏带着阿忆进来了。
阿忆洗完了澡,也换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粉紫色右衽交领如意云纹锦缎长棉袄,下身是一条蜜合色绣花棉长裙,一头青丝因为刚洗过,就这样披散着,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萱娘越看觉得她跟凌嘉明越是般配,两人的性子都是一样的沉静,凌嘉明喜欢诗词字画,从阿忆的反应中,萱娘看得出她应该也是喜欢念书的。
最重要的一点,阿忆的性格太软弱,真嫁到什么不知根底的人家受了欺负她也只会忍气吞声,而凌嘉明是一个谦谦君子,萱娘相信他会善待自己的妻子的。
“妹妹,来,挑两样你喜欢的,这个叫翡翠,是我从大理国买来的。”萱娘欢喜把一对镯子也套到了她手上。
“娘。”阿忆看了眼吴氏。
“表姐送你的,就拿着吧,还不快多谢你阿姐。”
萱娘第一次见吴氏,忙道:“二舅娘,自家姐妹不须这么见外,二舅娘,你也挑几样喜欢的,还有三个表嫂和孩子呢?”
“她们去洗漱去了,一会就过来了,二舅娘还没有给你见面礼呢,你倒先给上二舅娘了?”吴氏被萱娘拉到箱子旁边,还想摆手推脱。
“弟妹,我跟你说,这外甥女性情跟一般的官家小姐不一样,你别害怕。你就把她当做阿忆一样。”顾氏在一旁说道。
“别,别,我可不敢。”
“萱娘,你看见了,你那个二舅,胆子比狗还大,见面就跟说想进宫去见皇帝,你这个二舅娘,胆子就像老鼠一样,连看到自己的外甥女都怕怕吓吓的,也不知他们怎么过了一辈子。”宋氏摇头笑道。
吴氏听了宋氏的话,更是低着头,红着脸,两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了。
萱娘的鼻子忽然有些酸了。
☆、第三十四章、扶一把
其实,也不怪吴氏胆小,连一个八品的县令就敢嫌弃阿忆的商户出身,而萱娘却是侯爷之女,又是要嫁给皇上的人,吴氏的心里自然更存了畏惧之心。
不过吴氏这么软弱的性格,倒是更坚定了自己要把阿忆嫁给凌嘉明的决心,只是,怎么能提高些殷家的社会地位,这个倒是得费些神。
萱娘的这几个表哥,听说都不喜念书,如今都跟着在铺子里、作坊里历练,指望他们是不行的。
算了,先别想了。
“二舅娘,来,我给你挑一对镯子,再挑两块玉佩留着压裙子,以后熟了你就知道,我是真的把你们当做家人的。还有,别说没给过我见面礼,二舅为我费了很多心思去找花梨木做家具,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我早就想要一套花梨木的家具了。”
“你果真喜欢就好,我就担心他瞎费心思。”吴氏听了这话也欢喜起来,胆子似乎也大了些,也敢盯着萱娘打量两眼。
“娘子,我几时做事瞎费过心思?”殷之緐进来了。
“就你一人回来了?”宋氏问。
“都回来了,大哥跟爹在外面说话,大概是问直接给外甥女钱还是我们自己去买地买铺子再送给外甥女。”
“什么钱,什么铺子?”萱娘忙问。
“是这么回事,孩子,我们这次来,你大舅给你做了两箱子的珠宝首饰,家具就交给你二舅了,衣料算我和你外公送你,还有,你两个舅舅说一人再给你十万贯钱,你看是在京城置点什么产业好?”宋氏说道。
“不用了。外婆,我娘给我留的那六个铺子都收回来了,我自己还有两个铺子一个酒庄。私田我有一万多亩,我手里还有三十万贯银钱。这东西我就收下了,这二十万贯钱还是给两位舅舅留着,四表哥也该成亲了,阿忆妹妹也不小了,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萱娘忙拒绝道。
“孩子,他们两个的东西都预备出来了,这次借你的光,家里的那些好木料都给他们两个留着了。我们来的时候家具已经开始做上了。”顾氏忙道。
“我一人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还是给你们留着备用吧。”萱娘仍是想拒绝。
“外甥女,你方才还跟我说是一家人,这会怎么又见外了?”吴氏在一旁弱弱地开口了。
“就是,萱娘,要是没有你,殷家哪能这么快翻身?这次为了你成亲,我们专门研制了几种织金锦,就跟你身上的半臂锦似的,特别富丽堂皇。”殷之毓走了进来。
“真的?要是我身上这样的。岂不也能成为贡品?”萱娘闪过了一个念头。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快,快,给萱娘拿来瞧瞧。”殷老爷子一听这话也激动了。
他做了一辈子的织锦。要是能在他手里把宋锦做成贡品,他就是殷家的大功臣了。
顾氏一听忙领着吴氏出去了,没多一会,只见两人领着三个穿红着绿的少妇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四个大小伙子,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了。
殷之毓亲自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三匹锦缎,道:“这个叫青织金仙鹤锦,仙鹤寓意延年益寿。这个叫青织金穿花凤锦,凤凰意味什么我就不多说了。这个是麒麟图案的,麒麟代表祥瑞。萱娘,你觉得如何?”
“很好看,感觉不像是织出来的,倒像是绣出来的,这图案跟真的似的,都可以当做画挂起来。”
萱娘说完,把春风喊了进来。
“拿着这几匹织锦给曾妈妈送去,让曾妈妈去一趟宫里,就说外公一家都来了。”
春风抱着三匹布就要出去。
“别,用这个盒子装着。”殷之毓忙从什么地方拿来一个雕花紫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把这三匹锦放了进去。
春风走后,萱娘正式跟这些表哥表嫂厮见,并互赠了见面礼,萱娘只有珠宝玉石,而那几个表嫂无一例外的都送了萱娘自己的刺绣,大到衣服、枕套、屏风,小到荷包、香囊、帕子、肚兜等。
一时饭毕,萱娘正要带着阿忆回侯府时,二门上的人过来传话,说是来了客人。
萱娘忙跑了出去,果然是李锦带着听风几个过来了。
李锦穿的仍是一件素白箭袖,外面披了一件纯黑的狐狸皮斗篷,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一双眼睛灿如星辰。
“三郎,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晚了才好出宫。”李锦伸出手来握住萱娘,仔细看了看萱娘的脸。
“还好,胖了些。”
“你三天两头送这些东西来,我想不胖也难,对了,你是不是很忙?”
“想我了?”李锦弯下了腰。
萱娘正待回答,屋子里的人呼啦啦全跑了出来,黑压压的跪下一大片,也不顾地上还有冰碴子。
“外公,外婆,起来吧,今儿我是特地来看二位老人家,不用拘礼。”李锦亲自扶起了殷老爷子和宋氏。
其他的人互相看了看,也跟着起身了。
李锦牵着萱娘的手,进了东边第一间屋子,炕桌上还摆着方才用剩的茶水以及几碟子吃剩的茶果,萱娘正要动手收拾,李锦拉住了萱娘的手,道:”我只坐一会便走。”
说完,李锦请殷老爷子、宋氏坐在了东边的锦褥上,他拉着萱娘坐在了西边。
殷之毓和殷之緐忙唤了顾氏和吴氏来收拾炕桌,顾氏倒还好,吴氏是哆哆嗦嗦的,差点没把茶水倒在了萱娘身上,顾氏见她如此,忙让她去上一些茶果。
顾氏和吴氏上完茶水,便退到了西间房,殷之毓和殷之緐站在了炕前。
此时,西间房里。
“这就是皇上?”吴氏晕乎乎地问着顾氏,还不敢相信方才的一幕。
“娘,皇上长什么样?”阿忆拉着吴氏问道,方才她一直低着头,只看见了李锦的黑色狐狸毛斗篷和素白锦靴。
“不知道,没敢看。”吴氏摇头。
“表妹这么大本事,居然能让皇上来见咱们?”殷书超问,他是殷家大郎,不过殷家长辈习惯叫他阿超。
“嘘,小点声,据说当年就是他护着你表妹去西北找的你姑父,也因此立了几件大功,皇上才被先帝看中了。”顾氏说道。
“娘,方才黑乎乎的,我也不敢抬头,我想进去看一眼皇上,成吗?”阿趲问顾氏道。
他是殷家最小的孙子,今年十七了。
“这个我可不敢说,一会皇上走的时候你再抬头看一眼就是了。”
“四弟,一会三哥陪你去。”阿越拍了拍阿趲的肩膀。
此时,对面的屋子里,李锦先是问了两位老人家一些别后之情,这才问他们这次来的打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给我外孙女送点嫁妆。”宋氏道。
“外婆,你那哪叫一点?听说光金银珠宝我大舅就预备了两大箱子,我二舅特地寻的琼州花梨木从姑苏拉到京城,连木匠都带来了,还说要给我二十万贯压箱底。”萱娘说道。
“外公,外婆,东西既然带来了,是你们的心意,我们就收下了,至于银钱,就真的没必要了,你们二老放心,我不会亏了萱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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