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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为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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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萱娘仔细看了一会,发现老狼它们攻击的是想要靠近车辆的人,而且他们有一个特征,胳膊上绑了一根红带子。

“咱们去救那两车粮草吧,看看能救多少。”萱娘看着李锦说道。

“好。”李锦说完,从马车的架子上找出了两把短锹,这还是在金城时金城的府尹送的,他知道再往西北走,肯定是冰雪封路,所以特地送了两把铁锹备用。

李锦和山花一人拿了一把锹,靠近了那两辆骡车,从地上铲雪往车上扔,萱娘几个则用手不停地捧雪往车里砸去。

待那边雕和狼把那些人都收拾干净了,这两车的粮草也救下来三成,也算不错了。

清点人数的时候,那个晕倒的军人也醒了过来,他看到了眼前还剩一溜的粮草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

跪在了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念叨什么“有救了,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你先别着急哭,你看看这些人,可都是你们的人,还有西昌的人吗?”飘雪问道。

这个军人听了急忙爬起来,上前喊道:“还有谁活着,都站出来排好队。”

“刘副尉,是你?你还活着?”有人听着声音跑了过来,陆陆续续有二三十个人。

“嗯,我还活着,是我找来的救兵,咱们的赵校尉呢?”

“赵校尉,赵校尉?”众人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便去死人堆里扒拉,扒拉了半天,总算扒拉出一个人来,缺了一支胳膊,但是还有一口气在。

“恩公,敢问你们尊姓大名,等到了寿昌,待我禀告侯爷,请侯爷一定重谢你们。”

“侯爷?永定候?”李锦问完看了萱娘一眼。

“对对,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认识我们侯爷吗?”

“不认识,只是耳闻。刘副尉,此去寿昌郡还有多远?要走几天?”

“天气好能走的话,应该还要三天,天气不好,就没有准了,不过我们是急着赶路,所以才会在晚上着了那些贼人的道。”刘副尉咬牙切齿地看了看剩下的这二三十个人,又看了看李锦身边的几位侍卫。

“兄弟,我们也正好要去寿昌,你要信得过我们,我们就搭伴同行吧。”听风接到李锦的示意,开口说道。

“如此就多谢了。”刘副尉说完,冲李锦几个行了一个大礼。

“你们这些人的伤势需要处理一下。”萱娘突然说道。

“多谢小哥提醒,我这就让他们处理一下。”

刘副尉说完清点了一下人数,他一共带了一百人,如今还剩二十八个,其中还包括一个重伤的赵校尉,好在随队的军医还在。

刘副尉指挥他的人架起了一堆火,自己又去清点了一遍对方的尸体,然后走到萱娘跟前,说:“对方只有八十五具尸体,只怕周围还有他们的人,能不能让你的雕和狼再去找找,要是让他们逃脱了混到百姓中就很难找出他们了。”

萱娘点点头,对小黑小白吩咐几句,小黑小白带着老狼它们追去了。

“这位小哥,大恩不言谢。”刘副尉也不矫情,抱拳向萱娘行了个礼。

他知道,今晚如果没有这些狼和雕,后果只能是化为一堆灰烬。

☆、第十七章、酒精

等待的功夫最是难熬。

虽然坐在火堆旁,可是夜晚的戈壁滩似乎成了冰窖,李锦看着萱娘几个女孩子冷得直打颤,便道:“把马车拉过来,你们几个上马车睡一会,我们围着马车烧几堆大火。”

“主子,你也上马车,你的身子也禁不住。”听风几个劝道。

“好,阿五,你陪着我,我有话对你说。”

“怎么了?”上了马车,萱娘见李锦一脸的忧色,忙问道。

“咱们马上就该见到他了,你可想好了,见到他准备怎么做?”

“我就以现在这个样子去见他,先接触一下再说,认亲的事情,还是缓缓吧。”

人家都说近乡情怯,萱娘是近亲情怯,经过了这么多次凌家的追杀,萱娘满心的期盼已经变成了不安,谁知道这个父亲会不会也跟那些凌家人一样?

在他心里,究竟是他这个女儿重要还是他的前途、凌家的前途重要,萱娘不敢赌了。

李锦听了笑道:“这倒是跟我想的一样,我是担心,凌家那边的追杀未必不会影响到他的态度,还有,今天这件事情肯定会传到他耳朵里,你的狼和雕,只怕又被惦记上了,我担心的是这些狼和雕也会影响他对你态度,到时也会影响我们的判断。”

“我明白,你说的是他也许有可能会因为凌家不会认我,但是又会因为这些雕和狼想利用我。”萱娘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低下了头。

“你放心,如果他不认你,我认你,你以后就跟着我了,反正我们两个都是不受待见的人,以后,我们两个去做一对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与狼和雕为伍。肯定也饿不死的。”李锦豪气地拍了拍萱娘的肩膀。

这话虽然不现实,但是却很暖心窝,至少李锦的计划里只有萱娘一个,而不是像容珏那样。口口声声说她是最重要的,却每每在别人面前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萱娘正要开口,忽听得外面雕声响起,毛毛和欢欢居然还叼着一只大羊回来了。

这下听风几个倒是开心了,忙了一大晚上,肚子早就饿了。

羊肉的香味传出来时,萱娘的头已经靠在了李锦的肩膀上,李锦见她睡沉了,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抱在了怀里,放平了她的身子。让她半躺了下来。

这一晚上,萱娘倒是没事,但是李锦却着了风寒,因为他怕萱娘冻着,把他的锦被都盖在了萱娘身上。

萱娘是被李锦叫醒的。因为他不舒服,想急着赶到驿站好好休整一下。

“你着凉了?”萱娘看出了李锦的不适,伸出手来摸了摸李锦的头,果然发热了。

“没事,咱们在路上也不方便,再坚持几天就好了。”李锦摇摇头,他不想让萱娘担心。

“不行。主子,这种天气的风寒很危险。”听风在车外听见了,忙去把刘副尉的军医喊了来。

军医也正忙着给那些军人把脉,这些军人大部分因为伤口发炎,加上昨晚又冻了一夜,也开始发热了。队伍根本没法行进了。

缺医少药的,又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上,军医这个时候也是束手无策了。

听风几个见了,只得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给这些发热的伤兵,他们自己则赶着骡车。队伍总算勉强前进了,走了二个多时辰,看到了驿站。

进了驿站,听风抓着军医先给李锦把了脉,配了药,萱娘亲自去煎了,喂了李锦吃,然后守在李锦身边。

谁知过了没多久,李锦的热度不降反而升了,满脸通红,全身发烫,开始说起呓语了。

军医看了只得摇头。“老夫也无能为力了,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士兵,他们也都在发热,我们的赵校尉因为伤势太严重了已经走了。”

“那怎么办?”听风几个都要急哭了。

这可是皇子呀,皇子呀,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还不得诛了这些人的九族?

“怎么办?我要知道能怎么办我们的赵校尉也不会死了,我要知道怎么办,我们的军队每年可以少死多少人?”军医只是摇头,他见惯了这样的生死。

“我和蝉鸣骑快马去寿昌找侯爷,让侯爷派一个好郎中来,你们几个好好守着公子。”听风不敢耽误,速速交代几句就走了。

萱娘看着李锦的脸,脑子里飞快子转着,外头的那些士兵是因为伤口发炎所以引起发热,伤口发炎是要酒精消毒,酒精,酒精可以消毒,还可以做什么,做什么呢?

“阿五,你没事吧?”山花见萱娘两眼直直的不知念叨些什么,以为她魔怔了,忙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该不是也发热了吧?”荷花一边说一边替李锦换了一条湿手巾。

萱娘看着李锦额头的湿手巾,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想起来了,用酒精,酒精可以物理降温。

“落雪,快去帮我找一些酒来,越多越好,还要一个茶壶,一个葫芦,嗯,没有弯管,给我找一截子猪肠或羊肠子来。”

“阿五,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别管,这些是救你们公子命的东西,你快去找。”萱娘不知该怎么解释。

好在落雪一听是救李锦命的东西,片刻也不敢耽误,忙把东西收集齐了。

萱娘利用一个茶壶小火煮酒,在壶口套上一截羊肠,另一头接到了另一只茶壶上,酒精的气体和水蒸气从羊肠里通过,很快就变成了液体滴在了葫芦里。

萱娘收集了一点酒水,用绢丝沾湿了替李锦擦拭脚心、手心、脖子、耳后跟、腋下等处。

擦完了便给李锦喂药,发了一身汗,热度降了下来,只是没有半个时辰便有升了上去。

萱娘只得再给他用酒精擦,同时煮了一锅的陈皮水,不停地喂李锦喝,来来回回也不知折腾了多少趟,一个晚上过去了,又一个白天过去了。李锦的温度总算降了下来,没有再反复了。

萱娘也累得趴在了他的炕头。

李锦醒来时便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脑袋趴在他身边,他有感觉是萱娘照顾了他一天一夜。

“李公子,外头的军医求见。”山花进来低声问。

军医已经知道李锦的热度退了。他是来取经的。

李锦也猜到了这个原因,看了看熟睡的萱娘,想到外面的那些伤兵,只得把萱娘推醒了。

“那个,那个,小哥,你这煮酒擦身的法子是跟谁学的?”老军医进来就对着萱娘问,他看见萱娘在外面雪地里捣鼓那些东西。

“法子是我曾经教她的,我也是从别人那听说的。”李锦虽然病着,头脑却很清醒。怕萱娘说错了话,忙接了过来。

“这个法子能不能教教我?这每年军队上因为伤寒死的人还真不算少数。”

“这个到了寿昌再说。”李锦又抢话了。

“我这里还有一点酒水,你拿去给那些士兵们擦一下伤口吧。”萱娘白了李锦一眼。

她把整个葫芦都递给了军医,她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些士兵在天寒地冻中拖着一身的伤痛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倒下。

“擦伤口。这也能擦伤口?”军医激动地接过了葫芦。

“擦伤口可以使伤口好得更快,另外,发热时在脖子、手心、脚心等几处擦擦,可以使热度降下来,病人能好得更快些,另外,多喝一点陈皮水。”

“阿五。你好厉害呀,你这些年没白给那些兔子、狼看病,这会连人也会治了。”山花见军医恭恭敬敬地对着萱娘行了个礼,笑着搂住了萱娘。

李锦听了这话脸一黑。

“李公子,你也别不高兴,要是没有阿五拿那些动物练手。你今儿这一关还指不定能过不能过了。”山花自然看出了李锦的一张臭脸。

“阿二,你别这样说,李公子是因为我才生病的,我想法子治好他也是应该的。”

“所以呀,我才说你们两个才是绝配。你有难的时候,李公子出现了,李公子有难的时候,你也出现了。”

“行了,你这都胡诌些什么呀?什么难不难的,不过就是一点风寒。”萱娘有些羞恼了,推了山花一下。

她当然清楚,山花是想把自己推给李锦,倒也不全是因为李锦的身份。自从她听春杏和荷花说过自己在容府挨打受欺负的事情,她就对容珏没有了好感,加上这一路,她亲眼目睹了李锦是如何对待萱娘的,所以,山花的天平很快倾向了李锦。

萱娘自己倒还没想这个问题,说白了,她现在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她心里有的也只是亲情,她从小一直缺乏的亲情。

只是,萱娘这么想,李锦却不这么想,这一刻,他的心里更是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少年的情怀怦然心动,开了花。

“好了,你们也别光顾着打趣阿五了,去煮点大枣粥来。”李锦把山花几个打发走了。

“萱娘,来,到我身边来。”

“干嘛?”萱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李锦。

“真是一个小笨蛋,小笨蛋,我的意思是你累了一天一夜,快躺下来歇一会,你要是累病倒了,我可不懂看病。”

“呸,乌鸦嘴,胡说什么呀。”

“乌鸦嘴?”李锦又听到了一个新词。

萱娘摇摇头,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三个字。

“好了,别多想,乖乖地睡一觉。”李锦把萱娘拖到了自己身边,轻轻地拍着她后背,萱娘一会便睡着了。

这一觉,便到了第二天下午,她是被吵醒的,原来是凌远霄亲自带着郎中换了几匹跑来了。

☆、第十八章、相见

“哦,小兄弟,你是跟谁学的?”凌远霄这才仔细看了一眼萱娘。

“自然是跟我学的,我从一本古书上找的法子,教会了她。”李锦答道。

“你?”凌远霄对李锦的话存了疑问。

“小兄弟,来来,你仔细跟我们说说,具体怎么做,这个酒是怎么提炼出来的,我尝了一口,入口跟刀子似的,*辣的,一口进去,倒是也热乎乎的。”萱娘醒来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满脸胡子茬的男子在屋子中央焦急地站着,而李锦则坐在了炕头,身边坐了一个胡子发白的郎中在替他把脉。

萱娘看着这男子,莫名地觉得有几分亲切,不由得细看了两眼。

这人戴着头盔,身穿月白色银鼠毛箭袖,胸前有一个褐色背心样的护甲,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狐狸毛的斗篷,国字脸,剑眉星目,鼻梁挺而直,下巴棱角分明,像刀刻一样,薄薄的嘴唇此刻紧抿着,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郎中的表情。

“怎么样?”见郎中松开了手,男子忙问道。

“回侯爷,这位公子的病已然好了七八分,不碍事了。”

“侯爷?”萱娘在一旁惊叫了起来,身子突然哆嗦了一下。

凌远霄看了一眼萱娘,他早就注意到了李锦身边的这个小孩子,看起来不过十来岁,长相普通,还是一个男孩子,怎么会躺在李锦的身边?

不过这话他却没有多问,他以为萱娘是李锦从宫里带来的贴身太监,这些事情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只要李锦平安,他也就放下心了。

李锦笑着拍了拍萱娘,说:“这是我的小厮,叫阿五,这两天都是他在伺候我。”

凌远霄点点头。没有再看一眼萱娘,而是对着李锦说:“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出发,我去看看我的士兵们。”

“永定候请便。”李锦下炕要送送对方。凌远霄却大步走了出去,他心里焦急着呢。

“你这样,早晚会露馅的。”待人走后,李锦看着萱娘说道。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方才只是太惊讶了。”萱娘做梦也没有想到,父女两个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的,她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不过李锦倒是有些窃喜,永定候已经知道了他和萱娘的亲密关系,以后的事情。应该会容易一些吧?

毕竟,这年头一个男子看了一个女子的身体是要负责的,更何况是同床共枕了,他愿意负责。

“好了,没事了。你睡了快一天一夜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李锦说完,门外的侍卫便去准备了。

不一会,山花几个便拎了几个食盒过来,萱娘刚端起了碗粥,凌远霄又大步进来了,后面跟了老郎中和那个军医。

“李公子。听说你守下的人会治伤寒?”

“永定候,你是关心则乱,我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凌远霄听了哈哈大笑。

“是我疏忽了,是谁,我见见。”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淡了凌远霄的疲倦,也冲淡了他对李锦到来的抵触心理。

“就是他了。”李锦指了指萱娘。

萱娘看了一眼李锦。李锦点点头。

萱娘便把具体做法说了一遍。

“就这么简单?这是为何呢?”

“永定候,知其然就可以了,不必刨根问底的,我们本来还指着这一项去卖酒挣银子呢。”

“呃?你,挣银子?”反应过来的永定候又是一阵大笑。大笑过后,却又有些了然的同情,他自然知道,这个李锦是不受宠的,正因为不受宠,才会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西北。

可是凌远宵也明白,这个李锦再不受宠,皇子的身份在那杵着,轻易也是不能得罪的,当然了,也是千万不能在他的地头上出事的。

永定候是按捺住了好奇心,两个军医却像猫挠一样难受,这个办法还真是简单实用,这一天下来,已经好几个病人的体温降下来了,不但如此,伤口结痂的速度也明显见快。

小小年纪,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身医术,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奇思妙想呢?

“我现在想到的只有这么多。”萱娘倒是也注意到了这两位郎中眼巴巴地瞅着自己。

“好,我们就不打扰,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五。”李锦代答了。

“阿五,以后你想到什么还请告诉我一声,我替那些士兵多谢你了。”凌远霄郑重地对萱娘抱拳行了个礼,又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这什么侯爷看起来可真吓人,走路一阵风似的,没想到他还会笑,不过倒是对那些底下的兵还不错。”小美说道。

“是呢,我第一次见他从大门进来时,黑着一张脸,简直是一个煞星,我都怀疑他不会笑,没想到方才见他跟他士兵细声细气地说话,倒还真想不出来。”山花也笑道。

萱娘没有发言,她只是默默地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粥,不知不觉碗空了也不知道。

“噗嗤。”春杏笑了,“我说阿五,你怎么了,我怎么瞧着那什么侯爷进屋后你就迷迷瞪瞪的,该不会吓傻了吧?”

“可不是的,可怜的孩子,怎么连空碗也吃起来了?”山花忙去替萱娘盛了一碗粥。

只是,萱娘端起粥碗时,凌远霄再次掀了门帘进来了。

“我说侯爷,有什么话不能等到了你的将军府再说,我们也跑不掉,怎么也要让我们把饭吃完了吧?”李锦自然明白这一次凌远霄所为又何来了。

“三,三公子,凌某是来谢你的,没想到三公子手下竟有如此的奇才,看来,三公子真是凌某的福星呢。三公子不知道,凌某为了这批粮草是彻夜不能眠。”凌远霄抱拳道。

“哼,既如此,怎么不多派点人手?”李锦问。

“三公子有所不知,这次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可谁知对方更狡猾,竟然派人穿了和我军一样的衣服在晚上来劫持,赵校尉他们以为是接应的人,一点准备也没有便上当了,幸好关键时候刘副尉跑了出去,不然的话,后果不敢设想。”

“侯爷还是叫小侄三郎吧。”李锦别扭地说了一句。

“嗯?”凌远霄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好好地说着公事这皇子突然跑题了。

“监军一事,到了寿昌再说,其实,父,父亲派小侄来也是跟侯爷学习的,既然小侄大老远来了,我也不想白跑这一趟,我想跟侯爷学一点真正有用的东西,希望侯爷不要嫌小侄添乱,能尽心尽力地教小侄。”李锦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执晚辈礼,甚恭。

李锦的这一举动倒是让凌远霄沉默了片刻。

“三公子,这一声小侄凌某不敢当,不过三公子想学什么,凌某定当尽心竭力,只怕凌某未必是一个好老师,让三公子失望了。”

凌远霄自然知道当今的二皇子成了自己的女婿,而二皇子又是圣上最受宠的儿子,这里面的关系十分的微妙复杂,作为臣子,他必须忠于皇上,不能站队,不能结交皇子;可作为父亲,他就是不想站队也由不得他挑选了。

虽然私下里他多次揣摩过圣意,可是至今他也不能理解皇上的意思,这门亲事是他来西北之后定的,由不得他不同意,他琢磨,皇上应该是对他拉拢示好的成分更多。

可问题是这才过去多久,皇上居然派了最不受重视的三皇子来做监军,这是什么意思?

对他不放心?

哼,如果他凌远霄真有反意,就凭李锦一个没成年的小奶娃,能奈何了他?

李锦自然看出了凌远霄脸上的不屑与不平,也不恼,淡淡地一笑,道:“永定候不必着恼,不瞒永定候,我此番前来,并不是父亲的本意,我也没有别的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只是为了替人完成一个心愿,我知道这是一个很私人的理由,不足为信,可这人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以后,我会有这个机会跟侯爷坦承一切,今儿天色已晚,侯爷想必也是一路奔波劳苦,有什么话我们还是等到了将军府再说吧,来日方长呢。”

“好,好一个来日方长,凌某先告辞了。”凌远霄瞟了一眼萱娘,又大步出去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对李锦很重要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小孩子,短短的几次接触,他可没有忽略,李锦看向这个小孩时,眼睛里是满满爱意,爱意,见鬼,他怎么会用了这样的一个词,难道这三皇子是个恋童癖?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这两人同床共枕呢?

其实,这还真是冤枉了萱娘,萱娘可没有想着跟李锦同床共枕,她只是见李锦病了,而且是为了她才冻病的,所以才身不由己地照顾了他一天一夜,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得累倒了,更何况萱娘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不累趴下才怪。

她真的只是累趴下了,随便躺了下来,哪里知道就正好躺在了李锦的身边,哪里知道就正好被自己的父亲发现了。

☆、第十九章、争吵

次日一早,用过了早膳,凌远霄陪着老郎中亲自过来再给李锦诊了一遍脉,李锦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凌远霄便决定了回城。

“侯爷这一路也辛苦了,不如你和我共一辆马车,三郎想听听侯爷这些年的故事。”李锦见凌远霄要上马,笑吟吟地邀请道。

“这?”

“侯爷请吧,为了边关这么多将士的安危,侯爷的身子也不能有半点的闪失啊。”

“好,如此就打扰了。”

凌远霄见李锦一再相约,想必也是有什么话要说,正好他也想了解一下那些狼和雕的事情,便半推半就地上了马车。

萱娘正要跟着山花几个去别的马车,李锦又开口了。

“阿五,我这边缺一个倒茶的。”

萱娘看了一眼凌远霄,只得跟在李锦后面上了马车。

“这位小兄弟,你今年几岁了?”凌远霄总觉得萱娘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便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九岁。”

“呵呵,才九岁?可真是巧了,我家大郎也九岁了。”

“侯爷想家了吧?”李锦问。

“怎么能不想呢?”凌远霄说完,苦笑了一下。

“对了,恭喜侯爷,用不了多久,侯爷应该就能做外祖父了。时间过得真是快,京城的人至今还在称道,说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十里红妆,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什么金银珠宝、衣料皮毛、家居摆件等等,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堆山塞海的,呵呵,没想到永定候置下了这么厚的一份家业。”

“你这话什么意思?”凌远霄听了有些变脸。

“侯爷别生气,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传闻。说是侯爷当年的一个贵妾,娘家是江南的富商。”

“你说的是阿敏?”

“阿敏?”萱娘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生母的名字。

凌远霄瞪了萱娘一眼,嫌萱娘唐突了。

萱娘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低下了头。

“原来这就侯爷如夫人的闺名。这个我还真是不知,唐突了。”李锦忙道歉。

“算了,不知者不罪,我习惯了这样喊她,只是,她再也听不见了。”

后面的这句话声音很低,饶是如此,萱娘的眼圈立刻红了。

“原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侠骨柔情,看来,这位如夫人在侯爷心里的位置不低。侯爷,我对这个还真是有些好奇,侯爷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凌远霄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斜了李锦一眼。

“三公子似乎有些强人所难吧。这是凌某的家事。”

“对对对,算我错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侯爷千万不要动怒,这样吧,侯爷。不如侯爷讲一些在这边战场的奇遇吧。”

这个时候的李锦,一点也没有皇子的架子和脾气,倒像是一个尽力想讨好长辈的晚辈,就连萱娘也意识到了李锦这是在故意的做小伏低,当然也是为了她。

想到这一路上李锦为自己做的一切,萱娘捏了捏李锦的手。摇了摇头,暗示他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李锦是看懂了萱娘的暗示,可是这情形落到了凌远霄的眼里,只怕是另一番意思了。

“三公子,我看我还是下车去骑马吧。久经沙场的人,坐不惯这劳什子的马车。”

“侯爷,你误会了,我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侯爷的,三郎嫌路途沉闷,想和侯爷煮茶论英雄,在三郎的心里,侯爷自然也是一位值得敬仰的英雄,方才听了侯爷的一番话,更是让三郎觉得,侯爷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英雄,而不是那些自私冷血的沽名钓誉之辈。来,三郎以茶代酒,敬侯爷一杯,就当赔罪了。”

李锦说完,亲自斟了一杯茶,双手送到了凌远霄的手里。

“这不敢当。”

“应该的,侯爷请。”

凌远霄只得端起了李锦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茶?”喝完之后,凌远霄捏着手里的杯子问道。

“这是陈皮熬的水,对预防和治疗风寒有一定的效果。”萱娘旁边解释了一句,一边说一边又给凌远霄倒了一杯。

“哦?不知这位小哥跟谁学的医术?”

“侯爷,你又来了。我说了,她不会正经的医术,只是会一点旁门左道的东西。”

“可有的时候,恰恰是旁门左道的东西管了大用。就好比咱们和西昌之间的战争,如果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相逢,即便是输了,我也认栽,可对方总是不按常理来,时不时来骚扰我们一下,而且每每都是戳中了我们的要害。”

“那你们为什么不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凌远霄看向了萱娘。

“呃,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她还没学大好,不大会用这些成语。呵呵,我正在教她呢。”李锦又打了一个圆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西昌国早就防着我们这一遭,他们的粮草都在城里早就备好了,他们军民本就是一家,每年一到收割的季节,早早就把粮食藏好了,再说了,他们的粮食本就不多,大部分是靠游牧人提供的牛羊肉和酥油茶等,我们汉人一般也吃不惯这些东西。”

“咱们的士兵也可以在附近垦荒啊,我们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荒凉的,大部分地方都没有人烟。”李锦道。

“哪里这么容易?根本就没有水,你让人怎么生活?”

“那我们在有绿洲的地方多种一些树,这样的话,绿洲就会越来越大,慢慢的就能改善一点他们的生活环境。”

萱娘在路上也遇到过几个绿洲,有绿洲的地方就有人烟,他们一般是靠放羊和种地生活。

“种树?绿洲不是都有树吗?”凌远霄问。

“那还不够,我的意思是沿着边缘多种一些树,等这些树都成活了,第二年再扩大一圈,这样的话,绿洲的面积就会越来越大。”

凌远霄听了这话来了兴致,索性问道:“那你觉得种什么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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