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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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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现在对振声,却有点不知所措。那边去的勤了吧,害怕孩子觉得不自在,少去吧,又怕小两口根本都还是孩子,就是口角起来都不知轻重,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当年妞儿嫁过去,她都没有这么担心过。不是她不爱妞儿,而是妞儿沉稳,再说,在公婆的眼皮下,她俩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天,茵茵实在忍不住,派人过去知会,自己要去驸马府看望公主。唉,娶个公主媳妇,连说话都得特别小心,看来,低娶高嫁还是很有道理的。

馨公主带人在二门迎接,把茵茵吓了一跳:“这怎么使得。”

“婆母,我是小辈,孝顺是应该的。”馨公主笑嘻嘻地搂着茵茵胳膊,让茵茵心里很温暖,同时也有点疑惑。

进了馨公主待客的小厅,婆媳一边寒暄,一边落座。

“振声呢?”

“在书房读书。”

“他很用功吗?”那也一个月没见母亲,这时也该休息一下了。

“嗯”看到馨儿回答时的迟钝,茵茵心里更是疑惑,她上一次来,振声就是她问起,这才过来,这次还是这样,看来,有问题。

“明天,振宇和你父亲都沐休,你和驸马也回来吧,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喝喝茶,热闹一下。”

馨公主轻轻地笑了一下:“母亲,我和振声商量一下。”

陈振声可不是这么刻苦的人,茵茵最担心的事儿发生了:小夫妻俩闹矛盾了。

振宇晚上回来,茵茵派他去叫哥哥,她要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馨儿闹矛盾?娘,没有的事儿。”振声还没听完茵茵的话,就立刻反驳道。

“那我今天去你那里,馨儿怎么不派人叫你?”

“娘,唉,你不知道别问。”

“到底怎么回事?”振声不说,茵茵急的牙疼。

第二天,振声和馨儿回家吃饭,两人的表现,很恩爱,那不是装出来的,这让茵茵很奇怪,但总是不那么担心了。

送走儿子一家,茵茵把自己这一天多的虚惊,说给陈奎秀,她现在变得唠叨了,幸好陈奎秀今天不忙。

“这,你有没把振声的书童叫来问问。”

“小家伙对振声死忠,什么也不说。”

“好吧,我来问,你就别操心了。”

陈奎秀过了七八天,才找到机会,把事情打听清楚:“振声上一次进宫,无意说出,还想科举的话,皇后很支持,就叮咛馨儿跟前的老妈子,让她适当节制馨儿,不要少年心性太过贪玩,误了女婿学业。馨儿奶娘,这段时间病了,回了老家,那老妈子和馨儿没感情,却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公主跟前摆谱,动不动就拿了皇后的话规劝她,把这两小的,逼得现在谁也不好和谁说话。”

“说话都管啊,这太过分了。”

“那老婆娘贪得很,每次馨儿给打赏,她才闭嘴,馨儿看她讨厌,死活不肯给她,她就唠叨不停,现在,馨儿还不好给皇后说,就是说了,估计皇后也不好定她的罪。”

“把她召回宫就是了。”

“你不要管了,听说馨儿的奶娘要回来了,她在家养了几个月,早就好了,是皇后体恤,非要她再养养。”

“那又怎样?”

“皇后让她当馨儿府里的女管事,那些下人都得听她的。馨儿也在等呢。”

“馨儿的奶娘老好人——”

“没你老好人,你放心吧。宫里出来的人,没有三把刷子怎么成。”

茵茵也知道宫里的竞争非常厉害,这才不再唠叨,但她还是几乎天天打听,看馨儿的奶娘什么时候来,并且,每过五六天,她就过去一次,直接指了下人:“去,叫驸马过来见我。”那个宫女也不敢阻拦,振声馨儿陪了茵茵吃饭,然后一起休息,那个宫女,若是想唠叨,振声直接发火,她只敢唠叨馨儿,却管不住振声。

转眼,馨儿奶娘回来了,茵茵还派人送了一只老山参给她,馨儿奶娘推了没收,茵茵再次派人送了两个,还说如果推,就送三个,她才勉强接收。

馨儿奶娘很简单,派那个宫女,帮馨儿绣披风,要百鸟朝凤图案的,说是送给皇后的生日礼物,那宫女天天绣阿绣,根本没空唠叨了。

“比我厉害。”茵茵给陈奎秀感叹。

“你就是有点怪招,哪有宫里历练出来的女人厉害。”陈奎秀笑着说。

“我还真该宫里锻炼锻炼。”

“好了啦,就你这软心肠,早让人吃得骨头渣子都剩不下。知道吗?那个宫女,以前就是针线房的,这个披风绣下来,瞎了都可能,你的心能这么硬吗?”

茵茵自愧弗如。

过了一个月,茵茵去振声那里,果然和以前不一样。走的时候,那个宫女躲在二门那儿,假装送她,她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儿磕头。

茵茵不理会,喜鹃和美鹃拥着她,眼看就出了门,那宫女低声凄惨得哭了一声:“陈夫人,我错了,求求你吧。”

早知今日何必不当初,茵茵恶作剧地说:“我的车夫要续弦,和你年岁也相当,你肯不?”

那女人愣了一下,慢慢磕下头去:“谢陈夫人恩典。”

茵茵的心马上就不落忍了,那车夫可是有个男孩子的,这个宫女长相清秀,年龄不很大,一下子就给人当后娘,她是不是太坏了?

陈奎秀听她这么说,笑道:“我说你心软吧,你还不服气,在别人看来,这都是仁慈了,不然,她本人也不会答应。”

茵茵还是有点不能释怀。

“好了啦,年青时还有点巾帼之气,怎的越来越婆婆妈妈?让她嫁给我的车夫不就好了?”陈奎秀才换的车夫,二十多岁,还未娶亲,长相也过得去,人也老实。

“便宜这个坏蛋了。”她又不服气,不过,还是再下面一次去振声府上时,帮那个女人求情:“你公公的车夫,二十多了没成家,馨儿你这里有没有合适的下人?”

“有啊,母亲。”馨儿指着正上茶的丫鬟,“这个怎样?”

“太小啦,那人都快三十了。”

“那母亲,我给你俩丫头,加起来就够了。”她捂着嘴笑。

那宫女听说茵茵来了,借口请示馨儿配色问题,在门口候着,听到馨儿的话,知道是要她请罪,赶紧扑就跪了进来,一路膝行:“公主,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我该死——”这句话不该说,馨儿指着外面:

“该死到外面去,不要脏了我的府邸。”

“公主,我错了,求求你了。”

“说吧,谁指使的?”

茵茵发愣,合着,这事儿都有内幕啊,宫里的水也太深了。

“我,我——”

“有话就说,没话,滚”馨儿不以为然地伸了涂着蔻丹的手,让茵茵欣赏,茵茵心里直发冷,她的儿子,这辈子别想在媳妇手里翻出来,光这份很劲,儿子就没有。

“公主,我家人都失踪了,我是被逼的,可怜我侄儿,才一岁啊,长了八棵牙,可漂亮了。”

“好了啦,别滴猫尿了,我帮你找着了。现在就在路上,一会儿就会到府上。”

“啊?真的啊,她们还活着?”她傻了一样自言自语了几句,这才哭着跪下去。

“是明公主跟前的肖嬷嬷。”

“好了,去西侧门守着,你家人该到了。”

“这下牵扯可深,肖嬷嬷是太后跟前的人,后来去了刘妃那儿。谁知道怎的又到了明公主跟前,其实,她早就是贵妃的人。”馨儿奶娘皱眉说道。

刚才那宫女飞跑过来,嘴里咕哝着:“都中毒了,都中毒了。”她的神情几近疯狂,茵茵赶紧站到馨儿前面。

“传太医”馨儿其实也心软,死了就死了,又不是她让人下的毒,茵茵心里一阵温暖:

“快,让人给她们灌生鸡蛋。”

屋里除了奶娘,其他人都跑出去,那宫女神情还呆滞,但却跑得飞快。

“就为离间你和驸马,就要下这么的大的毒手?”

“你以为呢,母亲,父皇被她们蒙蔽,根本看不出那女人有多么狠毒,简直是蛇蝎心肠,她现在自知必死,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

“她就不怕连累儿子?”

“我怀疑儿子不是她生的。”

“明公主可是她生的。”

“她们娘儿俩必然有绝对把握,能把事情推到刘妃身上,让刘妃和三哥给她殉葬。”真毒啊,茵茵忽然庆幸,淑妃要是当时暗算自己,自己肯定挡不住的。

馨儿似乎知道茵茵心思,她低声说道:“公公不会让你涉险,还就舅舅他们几个,那个女人的手,伸不到你们跟前。”

那个宫女的侄儿,还是死了,她的哥嫂倒是救活了,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奶娘给馨儿说这些的时候,茵茵心里非常愤恨,恨不得把淑贵妃千刀万剐。

正文 第二三九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三九章

馨公主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当晚,皇后就让人把女儿叫进了宫。馨儿知道瞒不过,自然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了母亲。

“凌淑慧这个贱人倘若我的孩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她全家殉葬。”

皇后针对淑贵妃的行动,对方很快就察觉了。皇后以前,太过恶毒的事儿肯定不做,淑贵妃就是看准了这个,才敢四处伸手的。现在,她的两个女儿,一个嫁到郑南侯府,一个嫁进威王府,这两家皇后不管怎样,都不会动手,她的兄长安逸侯那边,她也有了完全之策:皇上宾天,安逸侯举家迁往洪熙皇子的封地,她早在那里建了豪宅,购买了田地,那些,可以保证哥哥一家安心生活。

“九皇子的奶娘来了。”淑贵妃最贴心的宫女进来说道。

“传”馨儿说九皇子不是贵妃所出,这话错了。淑贵妃现在唯一没有安顿好的,就是自己这个儿子,他太小,还没有资格出宫开府建衙,她若死了,这孩子肯定逃不出皇后的手心,以前,她还存侥幸心理,觉得皇后心地不够冷硬,这孩子毕竟是皇家血脉,皇后不会把他怎样的,最多,就是不封爵,反正,衣食无忧地过一生是没问题的。她也寄希望,等儿子大了,若能争取到封地上生活,皇后还真拿他没办法呢。

“九皇子好像出痘儿了。”奶娘一进来,就扑通跪了下来。

“传太医了没有?”淑贵妃一下子就跳起来。

“传了,我过来给娘娘说一声。”

“派人过来就行了,你给我好好盯在跟前。”

“是”奶娘转身匆匆去了。

淑贵妃一摆手,宫女赶紧帮着,把她刚才午睡揉乱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代步的软轿已经停在宫门口,贵妃出门坐了,匆匆去了景阳宫。

太医已经到了,也确定九皇子就是出天花。淑贵妃心里几近绝望,这个病,十个得了九个死。但她还存着最后一线希望,每天盯着太医和宫女,熬药煎汤,尽力抢救,有空的时候,贵妃还不忘念经祷告,求助神灵,也许是她诚心动天,九皇子高烧了几天,竟然退了烧,又好好养了几天,孩子能起身了。贵妃的信心大增,觉得这是上天已经用这种方式,惩罚过了她们母子,今后,九皇子身上的厄运,就会结束了。

因为九皇子的病,贵妃前后忙了一个多月,她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再害人,她刚刚放下儿子这头的的心,皇后懿旨,让她去行宫伺候皇帝。淑贵妃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有了机会。在皇上身边,就有机会弄手脚了,无论是哄转了皇上,让他为自己下旨,还是她自己做手脚,弄到圣旨,反正,都是一样的,都能解决问题。

贵妃出宫,那仪仗也是很浩大的,以前,贵妃很在意这些,很嫉妒皇后的比她的大,现在,她明白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一切外表都是次要的。

贵妃隔着窗户,看到一个小太监扶着皇辇,默不作声地走着,这个才十五岁的小男孩,已经进宫三年了,人很机灵,对她也衷心,皇贵妃若不是心硬,她大概也会觉得愧疚吧,对这样的孩子,她都想办法把他的家人控制了。不然,她没办法保证自己的一些安排万无一失。

小太监一转脸,忽然看到贵妃在看自己,吓得一愣,随即下意识地便要跪下行礼,身后有人推了他一下,他趔趄了一下,这才继续往前走,但他往贵妃这边看了好几眼,似乎有话要说。

贵妃累了,御林军围着站成一圈做保卫,皇辇停下来。

“你有什么话说?”

小太监跪下,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我那天看了一眼九皇子,觉得他不像是出痘,倒像出疹子。”

皇贵妃眉毛一下子挑起来。

“小香公主前一阵也出疹子,和九皇子的很像。”

“可是太医——”皇贵妃忽然说不出话来,她的大女儿丽公主也出过疹子,的确是这样的。

可恶,她被骗了。谁要骗她?为的什么?淑贵妃第一反应就是皇后,能指使太医的,非皇后莫属。刘妃已经让皇上软禁起来了,自顾不暇,再说,那是自己的搭档,断然不会害自己。

皇后这么做,就是让自己虚惊一场,让她一个月惴惴不安,忙碌慌乱。

对了,皇后就是让自己忙碌,忙得什么也顾不下,没有心思针对她。淑贵妃气恼地用手敲敲脑袋,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呢?一时猜不出皇后还有什么企图,淑贵妃也没有心思休息,传令下去,继续前行。

皇上这次来行宫,天气好了也没有离开,很多人都猜想他的病大概加重了。淑贵妃好几个月都没见到皇上,等她进了行宫,太监们小心翼翼地行走,低声地说话,都让她觉得很不妙。

皇上躺在龙床上,根本认不出人,也不会说话,偶尔会因为身体不适,呻吟一声。淑贵妃一看,就知道皇上时日无多。

可是,找遍行宫,淑贵妃也没能找到任何制作假圣旨的东西。太子现在,用的东宫印,那皇上的玉玺呢?

“肯定是赵玉蓉给藏起来了。”淑贵妃恨恨地想。

接着,淑贵妃还发现,行宫让御林军封起来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就是她的指派,那些人都根本不认账。

淑贵妃身边的那些宫女和太监,也被换掉了,这些人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却不和她交流,她的聪明、她的阴谋,一切一切,都无法在实施,尤其,她的儿子怎样了,她一点也不知道。

皇后解决了淑贵妃,又开始逐步把丽公主和明公主跟前贴身的宫女太监换掉。虽然伸手到郑南侯府和威王府,让她有点愧疚,但她知道,这是为他们好。这两个女人没了爪牙,不能为恶,是这两个于大秦国有功的勋贵家庭之福。

天气又一次开始冷的时候,噩耗传来:驭龙宾天了。大秦国民再一次换下有喜庆色彩的衣服用品,整个国家都变得灰蒙蒙惨兮兮。

朝熙皇子早就太子监国,这时候也不过是换个名称,大秦国的帝位传递,没有任何波澜。馨公主是皇上最喜欢的女儿,在这一代孩子中,唯有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子。茵茵听到消息,赶紧去了驸马府,馨公主和上一次太后过世,表现得完全不一样,她哭昏过去好几次,让茵茵心疼不已。

皇后当然也很在意女儿的身体,特别传了太医。她最担心的是,女儿怀孕了。但太医很确定地告诉她:没有。

“这孩子都成婚一年多了,明公主那边都有消息了。”程娇燕在茵茵跟前念叨。

“是我让他们先避一避,公主还小,身体尚未长成,这时候怀孕,对她不好。”

“这事还能由人?”

“也没有绝对之事,有七八成而已。”两个眼睛揉成烂桃的女人,凑在一起竟然说这个,外人看来,肯定觉得很可笑,偏偏,她们心里没有太多悲伤,不说话打发时间怎么办?

“淑贵妃在行宫自尽,留下遗言跟随皇上,你说,太子会不会让她进主陵?”

“怎可能?”那皇后到时候怎么办?这时候的人迷信,她们认为还会在阴间生活,怎可能让两人再见面?

茵茵忽然想到自己穿越以前的经历,马上不敢说话了,她真的害怕皇上会这时候看着她。

先皇安息了,朝熙皇子成了朝熙皇帝,京城的老百姓,一如既往地生活,要说变化,就是新皇加了恩科,这一年,那些文人士子又有机会参加科举考试,在那三尺之地,为了自己的命运再拼搏一把。

洪意(不能在叫洪熙了)皇子顺利地去了封地,只有一点小变化,朝熙皇帝把他派到黔中去了,他以前的种种安排,就都使用不上。

安逸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跟了洪熙,自己觉得不安全,跟了洪熙,妹妹用命换来的那些土地田宅怎么办?可以千里迢迢把庄园的出产换了金银送过去,可黔中,太贫瘠了,有钱能怎样?

他知道京城不能呆,最后还是决心去自己的庄园,不管怎么说,那里天高皇帝远,自己有钱就有势,就有好日子过。他带着一家大小,随着洪熙皇子走出北省,就和他告别。

洪熙皇子挽留了几句,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多劝,人各有志不是?

不知道安逸侯最后到了自己庄园没有,反正有人悄悄给皇后说,在洪意皇子那里,看到安逸侯最喜欢的翡翠如意了。这话慢慢传开,茵茵也知道了。她问陈奎秀:“洪意皇子真的干掉了安逸侯,把他的财宝劫掠一空?”

“谁知道呢?反正东海那边,上千亩地的佃农,说没人收租子。”

“幸好没有让洪意皇子继位,不然,大秦国民岂不遭殃了?”茵茵抚胸感慨。

“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陈奎秀安慰她,“我们几个,就是拼了命,也会护着朝熙皇子登基的。”

“那你现在是拥立的功臣了?”

“这个世界,不能当奸臣,也不可当功臣的,我只想做忠臣。”

都没有好下场,茵茵很担心,可她没办法说出来。

正文 第二四零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四零章

不是自己说不当功臣,那就不是功臣的。皇上登基,有意无意的,对他们几个赏赐很重。物质上的倒还罢了,上有赐不敢辞,几个人都乖乖接了。

下来,先是封了赵承邦为靖国公。赵承邦在勤政殿前跪了一个时辰,给推辞了。接着,就是封苏君青和陈奎秀,他们比赵承邦推辞的坚决,但在勤政殿前跪的时间也长。毕竟,人家那是郎舅,他们这是二家旁人。

几个人,官居一品,赏无可赏,提拔也没空间,小皇上很为难,几个臣子很惶恐。憋了几个月,陈奎秀病了。

他们三个,自小练武,身体都没得说的,小病小灾,有时连药都不吃,打一通拳,出出汗,病就好了,茵茵几乎都没给他熬过药。可这次不行了,陈奎秀烧地都有点迷糊,脸色苍白,把她吓坏了。

皇上派了最擅长治疗伤寒的太医孟兆麟过来,把了脉,开出方子。茵茵正想让人去药铺。跟在孟太医身边的小太监已经麻利的接了那纸张,对茵茵行了一个礼:“皇上让立刻报给他,药也要从宫里拿。”

这是圣旨的,茵茵不敢违抗,小太监一溜烟走了,出门骑马,一路飞跑,一刻钟就把药拿回来。孟太医要亲自煎药,茵茵说了好多话,这才让喜鹃煎药,他在一边守着。

孟太医在陈府住了两天,陈奎秀的烧完全退了,人也开始吃饭,他才告辞离去,回宫复旨不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陈奎秀大概也是操劳过度,身体有亏欠,这次养了一个月,脸色才好起来,他开始打拳,也开始上朝。

一个月,他这个位置,要攒下多少公文?茵茵劝他悠着点,他哪里能做到?结果,夜以继日,操劳了两个多月,养病胖起来的那点肉,又没了,人也黑瘦了,胡子都长得飞快。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留一绺美髯,经常早上刮干净了,一天忙下来,晚上都能长出来。

其实这是茵茵的错觉,有时陈奎秀回来晚,她都睡了,再见人,说不定都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了,当然看着胡子拉碴的。

陈奎秀再次不舒服,这次不是发烧,而是腹痛。皇上那天见天色太晚,赏了他们几个宵夜,也许是年纪大了,皇上吃的不少,一点事儿也没有,他和苏君青都不舒服。

这次,皇上依然派了太医,前后紧跟,对他们好得不得了,同时,接受了陈奎秀的建议,把扈飞雄从江南调进了京城,分担陈奎秀的职务,不久,又让廖三老爷当了苏君青的助手。

他俩这次病好了,不像陈奎秀上次一样,急急忙忙就去朝中当值,而是奉了圣旨,在家荣养。

两人每天,坐一起喝茶聊天下棋画画,日子悠闲又充实,三个月下来,都变得红光满面,这才奉旨上朝,要做的事情让人分去大半,不用再那么夜以继日,他们两个有时晚上下朝,还要对面厮杀一盘,这才回家。陈家老宅在东城,苏府在西城,幸好陈奎秀现在的新宅也在了西城,还不至于两人南辕北辙。

苏君青在陈家吃饭的时候很多,下了棋,常常天就要黑了,赶上吃饭的点,那也不客气,他还常常一边吃,一边赞叹陈家的厨娘比他家的好,茵茵有时就让他带回些点心给碧莲。其实,他和碧莲的口味相差太大,他觉得好吃的,碧莲并不爱。

皇上对陈奎秀和苏君青日益淡出朝中事务,持漠视态度,让这俩更加逍遥。

转眼过了年,振声要参加恩科考试,苏君青的大儿子也要参加。他比陈振声小,还是前一年的恩科才中的举。

两个当爹的借口要督导孩子读书,都向皇上请假,这在朝中,是史无前例的事儿,皇上偏偏都准了,扈飞雄一看把事儿都扔给他,私下里还把陈奎秀骂了一顿,其实他最是喜欢那种忙碌生活,毕竟,管的事儿多,权利才大啊,他这还是刚刚坐上阁臣的位置,心正热着呢。

茵茵以为他俩不过是借个由头不上朝,没想到她还真想错了,陈奎秀天天起来,陪着儿子打一通拳,然后读书,父子两个揣测皇上命题方向,讨论策论怎样写,文字怎样处理,最能得主考官鲁翰林的青眼,竟然将近两个月,陈奎秀也没去苏府,苏君青也没过来。

终于等到考完试,陈奎秀才开始老老实实上朝当值,苏君青却因病给皇上告假,说是辅导儿子累坏了。皇上派了太医,回复说是有点伤风。

陈奎秀和苏君青频繁出状况,还是赵承邦好,一直黑着脸给皇上办差,人家是郎舅,还是一家亲。茵茵还正感慨这个呢,赵承邦忽然也病了。这此还真的非常凶险,他正和皇上说事儿呢,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了一天才醒。茵茵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中风了,这病很麻烦,万一留下后遗症那可怎么办啊。

后来才说是他着凉了,早上起来就有点烧,小蒋让他告假,他不肯,他对自己身体一直很自信,就这么挣扎着上朝,结果出现那事儿。

皇上意识到,父亲留下这些忠臣,平日真的很拼命,对朝廷,那是真的衷心耿耿。赵承邦病让皇上大为震惊,他接受陈奎秀的建议,让身边的肱骨大臣,挨个接受太医的调理,朝中大臣,也由一月两天沐休,改成三天。

人们关注的目光,光忙了看这些,注意恩科考试的就少了,等赵承邦病好,又去皇上跟前报到时,这才意识到,皇上正在忙着准备殿试。

皇上很高兴的把贡生的榜单给他看,陈振声、苏黎民的名字都赫然在列:“我特地把他俩的卷子调过来看了,驸马的文章四平八稳,滴水不漏,苏公子的却奇峰突起,意境超然。”

“和他们的父亲截然相反,两人还告假在家督导儿子,怎么教的啊。”赵承邦呵呵地笑,他儿子上一次中了,这次老2没考试,他不担心啊。

不久,皇上把三个都弄到身边当了内阁学士,入朝为官,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聚头,当年脾气乖戾的赵承邦,却成了最是任劳任怨尽心尽力的臣子,陈奎秀和苏君青有时说起来,一边唏嘘,一边惭愧。皇上因为他俩坚决反对,陈振声和苏黎民都放在了二榜中间不显眼的地方。

“有你们这么当爹的吗?不给孩子谋划也就算了,竟然还拖后腿。”小皇上难得和他们开玩笑,这俩却大言不惭地说:“有我们这样的爹,已经够好了,如果这爹能自个儿选,我俩的儿子,都能守了咱大秦国的西疆。”瞧瞧,自我感觉多好啊,岂不知,还有人比他强?

“哦,是吗?照你们的说辞,我的兄弟早就把疆土都守卫完了,肯定轮不上你们的儿子。”陈奎秀第一次窘得一脸汗水,苏君青悄悄红了脸,赵承邦在一旁哈哈大笑。

同是内阁大学士,人们的眼里也是有区别的,赵承邦理所当然成了人们眼里的第一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扈飞雄都有超越陈奎秀的趋势,皇上终于慢慢放下了对这几个人的心结,处理朝政和平时相处,自然而威严,陈奎秀这才暗暗松口气。

先皇敏锐,政权过渡又很自然,虽然淑贵妃还弄了点小把戏,但没伤国运,现在的大秦国,在人们眼里,正是国运昌隆,百姓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陈奎秀悄悄给皇上建议,把一些重要关防上的将官调动一下。赵承邦立刻赞同,他和苏君青在军中呆过很长时间,比较了解情况,事情就由他们去办。

本来很平静的局势,竟然因为这个起了波澜。

和平日久,腐败不仅再文官里滋生,武官那边也不幸免。吃空饷,让军中的人数大为减少,皇上看账面,还有几十万兵马,其实,一半也不到,国家没事还罢了,真有战争,军队的战斗力大打折扣,边境防卫能力堪忧。

克扣军士饷银,军官就不希望手下人太能干,都是老弱病残,他们拿着那份缩水很多的饷银,敢怒不敢言,好些甚至就是混吃等死,还害怕军官让自己退伍还家,他们走投无路了呢,所以,有委屈也忍着,不敢明言。

赵承邦和苏君青,不能说明察秋毫,但军中谁是谁的人,哪个和哪个不对付,他俩多少是明白的。动手的第一下,就是让个有世仇的人见面,一个接替另一个职务。

参奏的折子迅速送了上来,皇上看了,大为震怒,派了一个张仲青去勘查。张仲青没想到忽然受到皇上重任,他本就不会虚与委蛇,当然实话报了上来,贪官让皇上下令斩了。

这事让军中震动,但也就是一阵的谈资,贪官胆大包天,又心存侥幸,根本没想着这是皇上整顿军纪的一个信号。紧接着,皇上除了让苏、赵继续调动军官,一面让陈奎秀带着一帮官场新贵,彻查军中之事。

正文 第二四一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四一章

陈奎秀又忙得一天难得见一眼,陈振宇去了国子监,也不回家,茵茵一个人闲的发慌,经常出门找覃碧莲、史嫣云她们聊天。程家大老爷前段时间也病了一场,程夫人心里不安,在京城住不下去,去了南边陪丈夫。

古大人因为母亲过世,在家丁忧,茵茵不好去,古夫人也不出来,原来的在一起打交道的人就散了。

覃碧莲父母过世,她没能回去,红荷思念姐姐心切,又想让孩子在京城读书,一家人带着大群仆役,浩浩荡荡从那边过来。

张海青已然是个沉稳的中年人了,那边太阳厉害,他变黑了不少,人倒是显得挺精神的。在碧莲那里,见到茵茵,很恭敬地叫着“嫂子”行礼,别人都当他客气,只有她俩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因为红荷,碧莲连着几天邀请了茵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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