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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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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君青一早出发,到这里也已是午时,一个管家模样的接了孙大勇挑的礼物,带着他下去,苏君青由覃磐土司陪着,在一个宽敞的大屋里就坐,刚开始,覃磐土司虽然礼节很周全,言辞也很是客气,但心里的不高兴,还是偶尔能从严肃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

苏君青没办法一开始就说明来意,只好天南海北地和他聊天,并且还和他一碗一碗地喝着覃磐土司准备的酒:一种度数很低的甜米酒,酸酸甜甜口感非常好。

苏君青的酒量很大,这是覃磐土司的感觉,这种米酒喝起来没感觉,但后劲非常大,等苏君青有感觉时,已经觉得头重脚轻了,但他尽量是自己头脑清醒,他看着已是一副醉猫模样,对着也是大了舌头的覃磐土司,双手抱抱拳:“覃磐土司,下官此来,虽说是为着朝廷之事,眼下看着对覃磐土司有所不利,但从长远来看,还是利大于弊的。”

他端起酒:“来,再喝”两人摇摇晃晃地喝过,他继续说道:“覃磐土司是聪明绝顶之人,眼下滇中形势,你一定洞察秋毫,沈海有据地为王之心,他如果真走了这一步,皇上肯定 不答应的,别看皇上年纪轻,但他的睿智可不是平常人能比的。到时滇中烽烟起,你这十万大山的安宁,可就很难保得住了。沈海肯定输定了,到时候有可能退兵到这里,利用这里的山多水多,和朝廷大军周旋,你这山清水秀可就染上血腥了。”

正文 第一零二章 土司家的姊妹花

第一零二章 土司家的姊妹花

苏君青这句话说到覃磐土司的痛处,他为此忧虑很久了,但如果和沈海抗拒,现在势必要刀枪剑戟地武装一只部队,他们这里也不是富庶之地,一但那样,从上到下的人,都背上沉重的包袱,处处欢歌的十万大山,就笼上幽怨的气息,他很不想这样。

可是,如果请求朝廷派兵,这些大军骚扰地方不算,战争结束,皇上如果借机屯兵在此,他岂不日夜芒刺在背,以往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覃磐土司,我也就借你地方一用,现在如果能让沈海看清朝廷威势,让他趁早收起不臣之心,让这场战争消弭于无形,沈海只要到时交出滇中都督之位,听从皇上旨意,出了滇中,我就立刻撤回原来的驻地,覃磐土司你继续过你的安乐日子,皇上对你深明大义也会加以褒奖的。”苏君青继续动之以情。

覃磐土司不是不动心,但他还是担心有人出尔反尔:“将军前来,可是受了皇上的旨意?”

“不是,不是”苏君青竖着食指,在眼前晃晃,“末将自己的意思,如果覃磐土司答应,我再向皇上请旨,覃磐土司不答应,皇上一定遵守当时给覃磐土司的承诺,不打扰你们的平静的。我只是考虑,覃磐土司恐怕到时,想平静未必能平静呢,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言尽于此,知道多说无益,何况,必须给对方一个考虑时间的,他假装醉倒,趴到桌子上,覃磐土司笑了一下,示意孙大勇扶他下去休息。

后来的几天,覃磐土司只和苏君青谈诗论赋,甚至还向他请教琴艺,就是不谈驻军之事,苏君青徘徊了五天,告辞离去。

皇上的布置,也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苏君青每个月都去拜访一下,覃磐土司接待他的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真诚,刚开始两人也就在土司府里喝酒论诗,切磋琴艺,后来,覃磐土司邀苏君青到处游玩,他们坐在船上,看遍了这里的山水,所说的话,也不限于诗词歌赋了,苏君青所知道的各地的风土人情,经常也是他们说话的内容,覃磐土司经常一脸神往,嘴里也不停地 ,他有时间的话,也要出去各地走走。

“处理了滇中之事,我特地求皇上给假,带你出去游玩,你看如何?”苏君青说得很认真,也很豪爽。

“沈某也有此意,如能有苏大才子相陪,相比这出游,会更令人觉得惬意。”覃磐土司很高兴地说。

“君青世侄,你如此好家事,人物风流俊俏,才华横溢,不会没有成家吧?”

“的确没有。”苏君青想也不想,顺口说道。

“那,令尊给你定下那位大人的千金为妻呢?”

“尚未。”他有点奇怪的感觉。

“那你自己可有心仪的对象?”

“没有”苏君青在摇头的时候,脑海忽然掠过一个人影,那遥远的一抹淡黄色,他不禁自嘲地摇了一下头。

“肯定是有吧,不好意思说”覃磐指着苏君青,略带嘲笑地说。

“还真没有”

“那,世侄可要抓紧了,我看你也不小啦,令尊令堂不着急吗?”

“父亲也罢了,母亲很急,大概滇中事儿一了,我就必须娶亲了。”他有点落寞,这些天,他一直有点后悔,那天应该和那个女孩子认识一下。

“再过十多天,就是月圆的第二天,拙荆寿诞。哦,不是整寿,没请什么外人,你过来和我们家人一起吃个饭吧。”覃磐一脸期待地邀请他。

“那我可就叨扰了。”苏君青很高兴,觉得土司真的拿他当朋友,两人友情深厚,后面的事儿,也就好说了一些。

苏君青算好,在过了十四天之后,备了厚礼,来到覃磐府上。

土司家宴请的人很简单,他的妹妹妹夫带两个小外甥,两个远房侄子,还有土司夫人的弟弟妹妹带侄子侄女。苏君青和她们见了礼,大家说了一会儿客套话,土司就开席了。

苏君青被邀请和土司的家人坐一桌,他诧异了一下,忽然明白覃磐这段时间有意拖延的深意。土司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都是如花的年纪,大的文雅秀气,小的美丽活泼,两个都是很招人喜欢的美丽女子。难怪,覃磐拐弯抹角地询问苏君青的家庭情况,还一再确定他没有订婚,也没有心仪的女子。

土司的大女儿,衣着很淡雅,小的则一身鲜红,她似乎很喜欢苏君青,席间很大方地看着他,还给他夹菜,敬他喝酒。

“我的汉名,叫红荷,姐姐叫碧莲。”红衣女子笑吟吟地对苏君青介绍。

“你们的名字真好听”苏君青随口说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斯人如斯景,真是妙哉。”

苏君青在覃磐和他夫人的注视下,不得不说话,再说,当姐姐的,刚好青色衣衫,只有胸兜和衣服四边,用非常雅致的织锦花边妆饰,的确如碧绿欲滴的荷叶,只是她柳眉弯弯,凤眼如钩,细致妩媚的面容,却如那含苞的荷花,令人的眼光,总是忍不住想要扫视。当妹妹的,红衣如火,面若桃花,眼睛却和姐姐有几分相似,都是略显细长眼尾上挑,极是妩媚的那种。只是两人的性情不一样,那对眼睛略有点忧郁,令人禁不住想要怜惜,这对眼睛,却是勾人的火热,使人更易亲近。

“听说苏将军是个儒将,十七岁就中了举,为何中途改了武职,没有参加后面的春闱?实在令人叹息啊,不然,早就榜上有名了。”覃磐的妹夫和苏君青干了一杯酒,感慨地说道。

“哦,呵呵,当时觉得赵国师一个人在西部边关竭力抗敌,朝中权臣却忙着争权夺利,年轻人意气用事,冲冠一怒,就和几位好友弃文从武。”苏君青轻描淡写地说。

“不然,你说不定就是状元郎了”这位妹夫一脸的遗憾。

“那不是比这个官儿更大了?”红衣少女也是略有遗憾,那个当姐姐的,却从头至尾没有说话,这时轻轻拉了一下妹妹,低声说道:“苏将军岂是把那些俗世的名利看在眼里的人,他精忠报国之心可照日月,妹妹不要这么说了吧。”

她说话的尾音,让苏君青觉得有点熟悉,但他没多想。

“你们年青人,和我这老头老太太坐一起,肯定觉得烦闷的,苏将军,你们几个出去转转去吧,外面天气正好不冷也不热呢。”覃磐别有深意地说道。

红衣少女嘻嘻笑着望着母亲,土司夫人冲她摆着手说:“去吧,去吧”她扭头对着小姑子,笑了一下,“早就坐不住了呢。”

姑父身边的女儿,也有点想去的样子,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被父亲悄悄拉了一下衣摆,她又坐下了,略有点不高兴地撅了一下嘴。

红衣少女大大方方地拉着苏君青的衣袖,苏君青不好拂她面子,只好站起来对土司夫妇行礼,随着姊妹两个出去了。

出了土司府所在的镇子不远,就是一条清凌凌的溪水,一艘微型的画舫停在水边。

“我和姐姐常常乘船去外面玩呢。”

船夫架好木板,他们依次上船,他又去岸上和小丫鬟提上来两个篮子,里面是一些果品,还有一坛米酒。

丫鬟在船舷上铺上色彩艳丽的绒花被(壮锦),把那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着中间,红衣少女拉着苏君青坐下,那位姐姐选择坐的地方较远,和苏君青刚好对面。

这里的水很是平静,船夫慢慢撑着船,船头在水面上划出细碎的波纹,眼前的秀水和远处的黛山,令人赏心悦目的秀美,苏君青尽管已经看了多次,此时还是禁不住痴了。红衣少女见他不说话,觉得有些无聊,就扭头对着姐姐挤眉弄眼地,不知要表达什么意思。

船拐进一个大的水面,远远的有鱼人捕捞,大概收获不菲,有快乐的歌声传过来。

这里的人爱唱歌,听到别人唱,嗓子就痒痒,红衣少女已经坐不住了,她大概强自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破功,对着黛山亮起了歌喉:

“日落西山刚过岗,云送日头妹送郎,

云送日头西山下,妹送情郎回家乡。

妹送情郎刚过岗,风送云朵影子长,

十里相送总有头,妹若想郎望哪厢?

情郎回去莫忘妹,要把妹名记心上。”

苏君青听她一开口唱歌,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就是那天骂他的红衣女子。难怪这船看着眼熟,他扭头看了一眼穿青衣的姐姐,心里暗想:她大概就是那个黄衣服的女子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对她一笑:“碧莲小姐,也一定很会唱了。”

“咦?你怎么知道?姐姐是三月三歌会上的歌王哩,她唱歌最好听了。”当姐姐的,悄悄瞪了妹妹一眼,扭头见到苏君青期待的眼神,禁不住脸儿一红,她别过脸去,但还是轻启朱唇,一种有点飘渺有点忧郁却非常动听的歌声飞了起来。

正文 第一零三章 布局

第一零三章 布局

“哎~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哥啊哥啊哥啊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哎~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哎在深山

哥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哥啊哥啊哥啊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哎~月亮出来亮照半坡照半坡

望见月亮想起我的哥

一阵轻风吹上坡吹上坡

哥啊哥啊哥啊

你可听见阿妹叫阿哥……”

“这是姑父带姑姑出游,在路上听来的,姐姐最是喜欢了。”红衣少女对苏君青说道,无奈对方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歌声中,竟然没有听见,红衣少女对着姐姐做了个鬼脸,还用指头指了指苏君青,用手掩着嘴偷偷笑起来。

那天,苏君青没有像以前那样,在覃磐土司家中逗留几天,而是第二天一早就告辞回去了。他一个多月,都没有再出现在覃磐家里,让土司老爷心中暗恨。

不过,苏君青最后还是去拜访覃磐了,一个多月没见,他明显看着不像以前那么意气风发,似乎有点憔悴,眼里还有些落寞。他解释说这段时间不能拜访是军务繁忙,然后和覃磐一起聊天喝酒,依然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覃府的一对姊妹花,在他们吃过饭,又过来邀他一起出去玩,天气已是冬天,这里并不觉得多冷,但在水面上,还是不太好,他们就不再乘船,顺着镇子随意漫步。

苏君青抑制不住自己,一直想让碧莲唱歌,但他一向自制力极强,这时也只是想想,并没说出口,但身边的女子,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走着走着,就开始轻轻吟唱起来。

妹孤单;

自已开门自已关;

若是出门三五夜;

蜘蛛结网把门栏。

一把剪刀两面光;

半边阴来半边阳;

哥你莫学剪刀样;

剪刀有囗无心肠。

打破花碗砌条街;

砌条花街等哥耒;

十年不来十年等;

再不移花别处栽。……

她唱的歌,总是有一种别样的忧郁,忧郁地苏君青的心,都像醋水泡的一样,酸的难受,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这是唱曲儿呢,不是她心里这么想的,也不是她心里不高兴,这才勉强压住自己的冲动,没有马上去安抚她。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安慰还是不该,上一次,他急急忙忙告辞,就是被这样的心情压抑地难以忍受,回去之后,他心里却一直放不下,老觉得自己该安慰一下她,可是现在人在眼前,他又说不出来了。

“你会唱歌不?”红荷忽然问苏君青,苏君青茫然地点了一下头,又赶紧摇头道:“我不会!”

“难怪你还没娶亲,不会唱歌,怎能有情人呐。”红衣少女快人快语。

“他们那边,都是父母订婚的,不是对歌找来的。”当姐姐的低声解释。

“他肯定会唱,哄咱们哩,再说,来了这里,都好几个月了,听也能听会好些的哩。”妹妹不服气地说,还扭头,对苏君青说道,“是不是?你一定会唱的。”

“你喜欢听姐姐唱歌,是不是?我们这里人都说,听了姐姐唱歌,几天都不想吃饭,嘻嘻。”

“三月不知肉味。”这是苏君青心里的想法,他顺嘴说了出来。

“难怪你这次来,瘦了呢。”红衣少女嘻嘻哈哈地笑了,苏君青却莫名地红了脸,他抬眼悄悄去看那姐姐,没想到那边正偷偷看他,两人不禁大囧,都赶紧别过脸去。

红荷正东张西望,没看到这一幕,她嘴巴不停地请求苏君青:“苏将军,你一定会唱的,你唱个听听吧。”

碧莲也转头看着他,眼里那份期待让苏君青忍耐不住,他开口吟唱,却是《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他没有碧莲唱得好,但这曲调和歌词,任何人来唱,都会有种缠绵悱恻的思念之情,两位少女惊诧地望着他,很快就被歌声感动,红荷甚至用手抹了一下眼角。

苏君青唱完,三个人好一会儿都不说话,最后是碧莲打破的静默:“前一段时间你教爹爹弹这个曲子了,我也想学,将军能教我吗?”

“我也要——”红荷说到半截刹住了,她扭过脸去,有点悲伤地咬了一下嘴唇,苏君青看姐姐的眼光和看她是不一样的,这个表面不拘小节的女孩子,内心却是细腻又敏感,爹爹好几次在饭桌上提到苏将军,说他很有才华,她和姐姐这才动了心思,同意了爹爹的安排,和这位苏将军见了面,苏君青和她们想象的一点儿也不一样,不是那种五大三粗一脸冰冷的模样,而是风度翩翩眉清目秀,尤其是他总是亲切地微笑着,让人一见就顿生好感,她们出去游玩,他还很会照顾人,很细心,也很温柔,她的小心思,忍不住活动了,可是,可是,很明显,苏将军喜欢的是姐姐不是她,这让她情何以堪!小姑娘伤心了,还不敢表示出来,本来,她也不喜欢弹琴,琴弦割着手指,她觉得疼痛难忍。

“好的,你俩我都教。”苏君青却笑着回答她们,红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咱们回去吧。”她似乎有些急不可待,其实,她已经没有心思和这两个一起走了。

苏君青从那次以后,又变成一个月去覃磐家中两次,每次徘徊三五天,虽然他再也不提驻军的事儿,但覃磐却对那事儿非常上心,几个月后,他把自己的地盘的地图,交给了苏君青。

苏君青看到地图,心中大喜,他一面赶紧给皇帝上书,告诉他这个消息,一面带人把紧靠滇中的地方仔细勘察了一番,驻军的地点和布局,他画成图报给了皇上。两个月后,皇上的旨意下来,嘉奖了苏君青,命他照计划快速行动。

等苏君青把那里一切布好,皇上给覃磐的赏赐才到,原来皇上害怕过早暴露消息,沈海在那边会有所布置,打乱苏君青的步骤。

苏君青这时,和覃碧莲已是难解难分。从西部军中回到京城,他曾接到父亲的来信,说是刘琴没去蜀中,失踪了,他还好好寻找了一番,但是杳无音信,半年前,陈二林来信,给他说见到刘琴了,已经嫁给了别人,他这才彻底解放,不用顾忌继母的威压。

陈二林在滇城,制作了很多火药箭,超大个的炮仗。沈海也是老奸巨猾之徒,他对皇上的布置,也不是没有觉察,但他见陈二林又是利用运盐的马队为自己谋取私利,被皇上降职到了滇城,竟然公然提高盐价,还关了大门私自熬盐,觉得这是个利欲熏心之辈,徒有虚名而已,以前他听来的消息,是不实的。

苏君青说服覃磐,在土人的地盘上驻军,对他的威胁还是不小的,但他还是没有当一回事,觉得自己对付他这样的毛孩子,应该是游刃有余。紧接着,田昆仑也把所带的兵都布到紧挨滇中的地方,沈海这才觉到皇上这个小毛孩不是一般人。

赵承邦奉旨劳军,竟然把妾侍蒋云珊带上,一路游山玩水,三个月的路程,他走了整整半年才到,沈海假惺惺地出城迎接,竟然没见到人,只接到了皇上赏赐的东西,押送的人转告他,我们国舅和陈二林是好朋友,陈二林在二十里外迎接,他们直接去游玩了,明天再进城。沈海心里嘲笑了皇上一番,带人回去。

沈海是个多疑的人,他还是派人去盯梢赵承邦了,报回来的消息,竟然是这俩在城外喝酒,赛马,最后陈二林输了,耍酒疯呢,他这才放下心。

沈海没想到,第二天,天色尚早,赵承邦就到了沈海的府上,他也不嗔怪沈海没有出门迎接,只是笑嘻嘻拉着他:“沈都督,走,我带你看个稀罕的物事。”

沈海暂时不敢和赵承邦掰了脸,就对手下的得力干将做了个手势,看他点了头,这才放心出门,他觉得滇中就是自己的天下,也就带了十几个勇士,和赵承邦一起来到城外。

陈二林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等在那里,他们昨天饮酒玩闹的帐篷还没有收起,赵承邦拉着沈海,要他品尝自己从蜀中带来的好酒。

沈海当然不拒绝,但他也是浅尝辄止,并不上赵承邦的当,赵承邦很不高兴,唧唧歪歪地说了一些沈海的不是。

沈海这些年,没人敢在跟前说个不字,赵承邦着实惹恼了他,但他还是尽量保持清醒,他借故军务繁忙,起来想要告辞。

“沈大人,好容易来了,还没尽兴怎能走呢?”陈二林起来拦阻。

“你什么东西,让开!”沈海的亲兵不愿意了,他们不敢惹赵承邦,对一个小小九品还不敢惹吗?

正文 第一零四章 进京

第一零四章 进京

“哎,别生气,我也是想让沈大人好好乐和一下,今天的重头戏还没开始呢!”陈二林还是懒洋洋的模样,不过,多了一份赖痞。

沈海刚才打招呼的那个将军,已经带人把这里包围了,他们的人,隐藏在林子里,只有那将军过来,给沈海了一个安心的手势,沈海大剌剌的坐下,看这俩能出什么花招。

继续饮酒,沈海是一滴也不沾了,无论赵承邦如何说他不地道,他也不上当。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沈海有点坐不住了,他再次起身告辞,赵承邦却翻了脸:“沈都督,你就算是一品大员,我也是奉旨前来的,再说,还有爵位在身,怎么地这么不给面子呢?”

“皇上任命我管理这一方事物,实在军务繁忙,怎能陪你这么消磨时光,赵国舅,我还是告辞了。”沈海坚持道。

沈海嘴上很客气,但脸上已经露出愠怒,眼神也冷冰冰的,能灼伤人。

“那皇上如果不要你管这一片呢?来来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看完,你就可以走了。”赵承邦根本不看他,再说,他的脸就够冷的了,沈海,也不过尔尔。

“我看到前面那块大石,非常碍眼,大哥,你帮我把他消了去!”赵承邦跋扈地说。

沈海一愣,不由得笑了一下,这玩笑也开地太大了吧,那石头就不是几百斤的事儿,少说也上万斤,陈二林又不是神仙下凡,怎能把那石头消掉?他冷眼旁观,看这二人变什么戏法。

可是陈二林却毫不含糊地答应道:“好兄弟,那你就坐在这儿等会儿。”

他挥挥手,几个下人抬着大筐过去了,这些人围着大石头捣鼓了一会儿,就都跑过来,恭敬地站在陈二林面前,陈二林摆手,有一个人,从帐篷里拿出一把弓箭,陈二林把一个带着炮仗的箭拿出来,抽出炮焾儿,搭在弓弦上,那炮仗发出嘶嘶的声音,让陈二林射了出去,他臂力很好,这箭射得又远又准,射中了刚才那些人放在石头前面的一个白色方块物上,沈海一脸疑惑,觉得陈二林如果是给他炫耀箭术实在没必要,他还在眨眼思考,身边的人,除了自己和亲兵,全都趴地上去了,紧接着,一声惊天爆响,震得他双耳轰鸣,头晕目眩,那石头被炸成了碎块,四下乱飞。

硝烟还没散尽,赵承邦就很严肃地对沈海喝道:“皇上有旨,滇中都督沈海接旨!”

沈海懵懵地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臣沈海恭请圣安!”

赵承邦挺胸代皇上受礼,嘴上说着:“圣安康!”接着,他接过旁边一个校卒递上的锦盒,打开,取出圣旨,朗声读起来:“滇中都督沈海,十多年来恪尽职责,守卫西南,劳苦功高,特晋封为安国侯,回京接任任兵部尚书一职。滇中都督之位,暂由骠骑将军廖敬业接任,钦此!”

沈海跪那儿,心里迅速盘算,自己是接这个旨意,还是和皇上撕破脸儿?皇上在滇城边上已经布置好了,自己如果掀起战争,胜算的把握也就五五之数,何况刚才那个爆炸,让他心里还有点打鼓,皇上如果用陈二林来对付他,此事就非常棘手,谁的脑袋能有那大石头硬呢?他还是先接旨,边走边看。

“吾皇万岁万万岁!”沈海磕头,伸出双手高过头顶,赵承邦把圣旨放到了他的手上。示意周围的人,准备进城。

赵承邦骑马前行,沈海略落后半步,陈二林跟在赵承邦另一边,他们路过一片湖泊。

“大哥,你说这湖里,有鱼没有?”

“有水自然就有鱼的。”陈二林心不在焉地回答,沈海觉得,他似乎没睡够一样。

“你帮忙给抓几条,今天中午,让安国侯府里的厨子,跟咱们烧鱼吃。”

“好吧,我也爱吃鱼,嘿嘿。”

陈二林从身边的挎包里,摸出一个炮仗,一个超大个的炮仗,他抽出炮焾儿,就听见嘶嘶的声音,还能闻见一股硝石的味儿,他一伸手,甩进了湖里,就听见一声闷响,湖水冲起一股水柱,等了一会儿,果然有鱼漂在了水面。早有几个亲兵脱了衣服,这时都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他们游过去,没多一会儿,就抓着鱼回来。

沈海这时,心里都凉了,皇上如果让他们的兵都带上这个,自己这边还没到地方,都被炸死了,还有什么把握能打赢?他暗暗庆幸刚才接了圣旨。

“廖将军已经在滇城等你,咱们赶紧走吧,时间长了,鱼就不新鲜了。”赵承邦策马奔跑,陈二林跟在沈海身后,沈海这时心灰意冷,自己辛苦经营将近二十年,就这么不得不放弃,让他着实心有不甘,但不甘心又能怎样?……

陈二林带着赵承邦在滇城到处游玩,等廖敬业完全接掌了滇城军政,这才准备陪着沈海一起回京。沈海实在不想和这两人一起走,就借口自己家眷行礼多,行动缓慢来拒绝,这俩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去了西海,说是他们的兄弟要大婚,廖敬业世家出身,排兵布阵整治军队很是内行,短短时间就把沈海的人马掌控住了,他是皇上的姐夫,对皇家忠诚之心可表天日,沈海没有任何机会,,他磨蹭够了,这才动身回京,没想到才行了几天,他们又在就在蜀中相遇,他还硬被拉去,喝了苏君青的喜酒。他此时才想起岳父曾经警告要小心这几个人,想想自己戎马一生,最后栽倒几个毛孩子手里,他心里实在难受,还好皇上给他了爵位,官职也给的高,他也勉强接受了现实。沈海虽然心机深沉,但野心并不很大,岳丈撺掇他拥兵自重,是别有用心的,他也知道岳父的心思,这时他已经顾不上别人了,自己进京之日,肯定是岳父掉头之时。他暗想,自己在这边没有任何说不过去的,从接旨到后来的交接,一直表现很配合,如果去求皇上,是不是可以保下岳父一条命呢?

终于到了京城,皇上很给沈海面子,只抄了戴福贤的家,沈海面对抄出的巨额财富,腿只打哆嗦,自己也是捞地够狠的,皇上竟然没说要追究的话,他明白这是要放自己一马,也就不敢再惹是生非,老老实实做自己是尚书了,他把财富分了岳父一部分,送他们回到乡下老家,从那以后,对岳丈就疏远起来,这是后来陈二林给茵茵说的。

陈二林讲到这里,看茵茵撅嘴,换了个姿势抱她,温柔地问道:“怎么还撅嘴啊。”

“这和那位土司家的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哦!”陈二林呷了一口茶,对茵茵做了个苦脸,有点无奈地继续说道,“我们先去的西海,老三给我们说了此事,他已经禀过父母,先要在西海那边行一次礼,回到蜀中从新再来一次,因为如果父母去西海,等于把他招亲了,可是土司小姐却苦苦求他,婚礼务必按她们的风俗来进行,她说不想让父母伤心,最后就采取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二小姐红荷已经放下了对姐夫的心思,快快乐乐地帮着父母操办姐姐的婚事,陈二林他们到西海,自然住在土司府中,红荷惊诧地发现,姐夫的结拜兄弟长得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她忍不住有空就往那栋小楼上跑,很快和这几个就混熟了。

红荷不像姐姐那样,喜欢诗书和音律,但她很喜欢涂涂抹抹,自己没事,常常画上几笔,虽然没请过好的师傅教过,她对颜色的搭配非常有感觉,还专门在她和姐姐住的那个小楼上,用一个房间放她的画。

“让我大哥教教你。”几个人听她说爱画画,都这么给她说。

覃二小姐很高兴地把自己的画作给陈二林看,陈二林对着那殷切的目光,一时没说话。她画画的风格,和中原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教。

“你画画的感觉还挺不错的,让我想想怎么教你才对你好。”陈二林对她说。那几天,陈二林除了和几个兄弟玩闹,的确认真考虑了覃二小姐画风的走向,最后,也没找到一个非常好的办法,他只好给她讲了怎样运笔,怎样布局,颜色怎么上才更好看,其它,只好任其发展了。

覃二小姐从那天开始,天天缠着陈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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