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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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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六,王谢庾殷四大世家与司马皇族一道,迎立东海王司马奕为帝。
司马昱也在这一日回到了府上,满身疲惫,整个人都似乎老了好几岁一样。
一回到府上,首先便到了桓姚的璇玑院,屏退左右,抱住桓姚,歉然又沮丧:“本想给你天下妇人最尊贵的位置,却没办到。往后,要委屈
你向那庾氏叩拜了。”
此次皇位竞争中,本来呼声最高的也还是司马奕,先帝无子嗣,他是先帝的亲弟弟,于情于理,都该继承皇位的。司马昱和桓温,却有心
要争一争。司马昱原以为,以桓氏如今的势力,当是有七分胜算的,却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对手。
他心中一直有个心结,桓姚这样美好的女子,原就该享有天下最高的尊荣。更何况原本桓温是要将桓姚许配给东海王的。只不过,当时东
海王不识抬举,不肯废黜嫡妻,这才一直僵持到了去年中秋之后,被他抢了先。若没有他横插一杠,东海王后来见到桓姚,必定就是另一番光
景了。他原以为,东海王能给桓姚的,自己也能,却终究事与愿违。
如今东海王登基,桓姚本是能做皇后的。跟着他,却只能让她屈居在王妃的位置上。每每想到此,他就觉得对不住桓姚,也深恨自己的无
能。
桓姚一听,结合前几天打听到的消息,也大抵明白了司马昱的意思。原来这些日子,他是忙着夺皇位去了。
“夫君,你不必如此伤怀,我又不在意这些。”桓姚主动反握住司马昱的手,温柔地安慰道,“虚名累身,你对我好,便比什么都强。”
司马昱听了桓姚的话,心中稍微好受些,这才在桓姚的安排下,沐浴梳洗了上床歇息了一夜。
除夕宴上的争锋,让司马昱很是担心桓姚在参加庾氏册封大典时会被刁难,于是依然想借故让桓姚不去。桓姚却觉得不妥,还是去了。历
史上的晋废帝似乎在位有五六年,虽然不知道当下还会不会如此,但她总不能一直避着不见庾氏。她是辅政大王的王妃,地位其实也并不比皇
后差多少,庾氏就算想为难她,也得顾着分寸的。
司马昱的担忧其实很多余。这册封典礼也是庾氏的大日子,要接受很多公主命妇的参拜,其实顾不上怎么为难桓姚。事实上,她也顶多就
是比别人在殿上多跪了片刻而已。
过了此一事,司马昱便又闲下来了,每日除了上朝,大多数时候,还是待在府上,和桓姚一道,论诗,品茶,赏画,倒是很快就忘记了夺
位失败的挫败感了。他自己都道,这日子,真是赛神仙。
不过,好景不长,三月底,北方边关便传来消息,秦国与燕国十五万大军压境,分别从东西两路,以南阳郡和淮阴为突破口进攻晋朝。
自从先帝病重开始,北方两国便一直在打着这个主意,可说是蓄谋已久。燕国国内如今矛盾重重,必须以对外扩张来转移国内矛盾,而秦
国的大部分疆域都属于苦寒北地,对南方晋朝所占领的大片物产丰饶的肥沃土地十分眼馋。再加上晋朝北部桓氏一族的日益壮大,也让两国如
同芒刺在背,是以,互派使者商议以后,决定联合出兵,攻打晋朝。
这个消息在京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几十年前被北方蛮夷从中原一直撵到江南的建康士族们,对北方骑兵的剽悍心有余悸,两大敌国联合,
十余万军队直压边境,让许多人都惶恐不已,连惯有的游乐宴饮都少了许多。
朝堂上,也为抗敌主帅和将领的安排展开了新一轮的争论。
尽管桓温此次扶持司马昱上位的计划失败,但由于其原本势力的庞大,即使新皇登基,也并未受到太多削弱,依然被敌对派们深深地忌惮
着。于是,王谢庾殷等世家之所以与桓氏对峙不让,还是为了牵制和削弱桓氏。
不过,战事紧急,再加上桓温本人在京中坐镇,这次争论很快就拍棺定案了。两方各退一步,以淮南郡附近的八会山为界,西边由振威将
军桓歆为主帅,统帅所有兵力,东边包括徐州在内的所有军队,由平北将军郗愔出任主帅。两方相互配合,平起平坐,共同对敌。
两个主帅的布置,不过是江南士族们为了极力保全徐州和青州幽州等重镇的兵力,暂时看来,目标算是达成。不过,他们内耗桓氏的人员
安排却落了空,桓歆这头让他们忌惮不已的猛虎,在战争的开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打下了反对派,趁着这次战争的机会,将整个桓
氏的绝大部分兵力都收拢在了手中,委实出乎所有人意料。
一场数十万人的宏大战事,就这样在北方边关轰轰烈烈地开始了。但遥在千里之外的建康,许多争斗和恩怨,却并不因为战争就平息了。
原本此次争夺中,桓熙和桓济没捞到桓氏主帅的位子就已经让南康公主很是不满了,却没想到,桓歆竟然在战争的一开始,便把他的两位
兄长和叔父们排挤出了主战场以外,剥夺了他们手中的绝大部分军队领导权,只剩个虚衔。
可就算他如此张扬跋扈,桓温却毫无微词,只认为他那三儿是在统一军心,做得对极了。南康公主如今也算看明白了,桓温这个负心人,
说什么将来手中一切都留给她的两个儿子的话,全都是骗人的,或许他心中的继承人,一直就只有桓歆这个小杂种。可叹的是,对于南康公主
来说,桓歆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如今更是鞭长莫及,无可奈何。
眼睁睁看着桓歆日渐强大,她简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司马道福再次找上门来与她谈起了合作。
不管两人以前有什么恩怨,如今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司马道福提议,如今兵分两路对付桓姚,一方面让她失去会稽王的宠爱,另一方面,让她直接命丧黄泉。只有这样,才能把会稽王从桓歆
的阵营拉回来。而且桓歆得知桓姚逝世的噩耗,也必然无心战事,如此也好让桓熙桓济两兄弟趁机夺权。
“能让他方寸大乱的人,只有桓姚。”司马道福断言道。
说这些话时,她一直在心中默默叹息,若非迫不得已,她是不愿手上沾血的。是以,刺杀桓姚一事,还是交给了南康公主来办。
虽然对于司马道福的论断半信半疑,南康公主却还是照着她的主意去做了。如今没有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只能权且一试了。
桓姚如今的全部心思都在会稽王府,何曾能防范得到这些手段。
自从顾恺之派人来跟她说,以前在江州时两人来往的书信被盗了,她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当时怕桓歆发现她和顾恺之的来往,他寄来的书信,几乎每一次她都是一看完就直接烧毁了,没想到,顾恺之全还留着,从江州带回了建
康。都过了一两年时间了,她早不记得当初具体写了什么,但情诗情话必定总是少不了的。
顾恺之那边派人在全力追查信的下落,桓姚也用已经掌握的人手在各处打探消息。只是,终究还是没有快过有心人。那些信件,竟然以几
十两银子一封的价格被卖出去,零散地落到了贵族青年们手中。第一美人的风流韵事,自然是人人都好奇的,那些信件虽然价高,却抢手得很。
顾恺之和桓姚曾经的一段情,便随着这些信在建康城中流传开来。再结合之前除夕宫宴上顾恺之对桓姚的维护,以及当初在瓦棺寺看到的
那位让顾恺之失魂落魄的神秘女郎,各种版本的传闻简直说得逼真极了,而且越来越不堪。
不可避免地,桓姚得知这些消息时,司马昱也早已经得知了。谣言的范围太广,根本封不住。
南方不比北方开放,男人们并不会把妻子婚前的风流韵事引以为荣,司马昱得知这些消息时,勃然大怒,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踏足璇玑院。
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连桓姚身边的人也有些慌神,桓姚却依然沉得住气。她并没有急着去找司马昱解释,而是直接给桓温送了信,告知
此事。
她很清楚,桓温不可能任由事态扩张,也不会让她成为无力反抗的受害者。要调查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桓温的力量比她自己要有效率多
了。
这种时候,桓温自然不方便出现在会稽王府,只好派人给司马昱送了信,称会立刻着手查证此事,桓姚若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必定
会主动退婚,严惩桓姚,绝不让司马昱蒙羞。
桓温诚恳的态度,让司马昱心中好受了不少。转而却为桓姚担心起来,担心桓温为了家族名声对桓姚不利。
“王妃,大王来了!”侍人喜出望外地进来通报。
桓姚闻言,轻轻勾起了嘴角,该是逆转形势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今天部分地区又开始抽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发上新章……
另外,好像前几天有几位菇凉的留言被删掉了,在此声明下,绝非作者本人所为,那是*干的t…t其实作者菌很想看看那几条留言写的什么呢。
第101章 翻局
司马昱甫一走进来;便见几日不见的桓姚迎上来,结结实实地给他行了个大礼;“殿下大安!”
司马昱有些讶异;要知道,桓姚嫁给他这几个月;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两天,后来的相处中都再也没有过这些虚礼。他不想桓姚和他之间被礼节所阻隔,是以不让她拘礼。桓姚也很喜欢那样;因而从善如流。
以往;每次他来璇玑院;她都会带着暖暖的微笑亲昵地迎上来;偎在他身边对他嘘寒问暖,抑或者与他分享今日的趣事乐事。若手头有事;甚至都不会起身,抬头对他微微一笑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那时候她对他,就像任何一个平民家中的妻子对丈夫一般,随意而亲昵。
“快起来!我不是说过让你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么?今日这是怎么了?”司马昱要去扶她,却被桓姚侧身躲开。
她后退了一步,与司马昱拉开了距离,转身吩咐侍人给司马昱上茶,又请司马昱上坐。
待司马昱入座之后,她自己却远远地跪坐在下首。司马昱心中有事,没有开口说话,桓姚也不主动打破沉默。
直到侍人煮好了茶汤,交给桓姚,桓姚接过漆器的托盘,半弯下|身子,将托盘举得与额头水平,恭恭敬敬地道:“殿下,请用茶。”当真是举案齐眉。
虽然桓姚这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端庄又优雅,但司马昱心中却很是难受。他知道,这不是客气与恭敬,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司马昱夺过她手中的漆盘,将她拉到身边,“海棠儿,你究竟怎么了?”
桓姚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殿下,可是妾有哪里做得不好?您说了,妾下回必然改正。”
连自称都换成了妾。司马昱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海棠儿,你可是怪我了?”因为那些传闻,他冷落了她这么多天。
“不敢,也不怪。殿下今日来,不知有何吩咐?若无事,便请回罢。”桓姚面上平静极了,说话的语气里头,也没有一丝波澜,却听得司马昱仿佛心头被蒙了一层绵一般,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别这样对我说话,海棠儿,你我是夫妻,你不能把我当外人……”司马昱的话语中带了些微不可察地哀求。
桓姚沉默了一会儿,道:“妾原也以为和殿下是夫妻,是天下间最亲密无间的夫妻,相互信任,相互依靠。近日却发觉自己错得离谱。如此,便只好退回王妃的立场上去。”接着,又有些悲凉地自嘲道,“人,最不该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说这话时,她轻垂的长睫盖住了眼帘,那淡淡的阴影是如此的落寞。司马昱心疼不已,上前抱住她,心中充满了自责。“不要如此贬低自己,也不要退回王妃的位置上去,我们是夫妻,不是大王和王妃!你是我的妻室,我心中此生唯一的妻室!”
桓姚安安静静地把头靠在他胸口,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拥抱在一起,司马昱只觉得多日来的焦躁与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心中如此安宁与满足。
可片刻后,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胸口的衣物被什么浸湿了。他立刻松开桓姚,抬起她的头,见她已是满面泪水。
那晶莹的泪珠儿划过如玉般的脸颊,从形状美好的下巴上滴落,一滴又一滴。
梨花带雨,泪落无声。她哭得如此安静,却让人看着整颗心都跟着揪起来了。那一颗颗泪珠,仿佛落在了他的心上,一颗,便烧灼出一个洞来。
“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满城谣言,把我说得那般不堪。我很害怕,很无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原以为,你一定会立即出现在我面前,安慰我,说海棠儿不怕,一切有夫君在。”桓姚声音有些嘶哑,诉说得却很平静。
桓姚抬眼望着司马昱,泪水满盈的美丽双眼如同清澈又浩瀚的无边江水,目光化作丝丝缕缕缠绕在司马昱心上,“我一直在等你,一日,两日,三日,度日如年,望穿秋水。终于明白,你为何不来。”
“因为你也不信我。”桓姚声音微扬,有些凄然地控诉道,“我是否贞洁清白,难道最清楚的人不该是你么?我与顾十九郎君仅有过一次来往,就是三哥做寿时在江州府上见过一面,当初还是二嫂带我去见的,另还有四哥在场。我都不知,那些传言到底从何而来……”
司马昱之所以会怀疑桓姚,是因为亲见了那几封桓姚所写的书信。桓姚右手受伤后不能再提笔,因此是左手写字作画,字迹特点很鲜明。司马昱在迎娶她以前的几个月里,常常拿出她以前画的画和后来写的书信睹物思人,对她的笔迹十分熟悉。一眼就能看出,那信上的笔迹和她的一模一样。甚至渐渐地,都信了那些谣传。
如今,却是后悔莫及。她的清白,难道自己还不知晓么?他光顾着自己心痛愤怒,可曾想过,桓姚一个弱女子,年纪这么小,突然被泼了如此大的一盆污水,心中是多害怕多无助。该在此时保护她帮助她的自己,却也跟着怀疑她,她又是多么难过。
“海棠儿,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不信你!”
桓姚戚戚地道,“夫君,如今说这些,已经晚了。谣言愈演愈烈,恐怕再过几日,我就该以死谢罪了。那幕后之人,达到了目的便也会收手了罢,以我一命,若能换会稽王府和桓府一个安宁便也值了。”
司马昱听到这话,更是自责到了极致。死之一字,仅仅是想一想,也叫他惶恐不已,桓姚若死了,他如何承受得住那巨大的伤痛。
“不许说以死谢罪!我怎么会让你死,就算这污名一辈子洗不掉,我也要你好好活着!有会稽王府担着,有我给你担着,谁又敢拿你怎样?”说着,又恨恨地道,“那些始作俑者,待我查到了,定叫他们悔生于世!”
又留下来安慰了桓姚许久,又是道歉又是赔罪,哄到桓姚终于展露笑颜,两人这才和好如初。经此一事,司马昱对桓姚充满了愧疚,也学到了该如何更好地爱惜呵护她。自此往后,对她再不生疑,无论她要做什么,都全力支持,千依百顺莫不从。此为后事暂且不论。
谣传一事,会稽王府和桓府都展开了大力调查。
而事件的男主角顾恺之,也在接下来的一次大型集会上,对众人宣布了一个让人耻笑了好久的消息:那些所谓会稽王妃亲笔所书的信,都是他自己仿照桓姚的笔迹写给自己的。
他说,当初去江州给如今的建威将军桓歆送寿礼时,偶然与当时还是桓七娘子的会稽王妃相遇,惊艳于其才气美貌,一见倾心。但建威将军对桓七娘子管教森严,轻易不许与外人相见。他当初对桓七娘子相思深种,却苦于再不能见,便买通了江州刺史府的奴仆,偷了许多桓七娘子的手札,模仿她的笔迹给自己写信,让自己沉浸于两人两情相悦的假想中。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他当场又写了一封信,知情人一对比,果然和被自己买走的信,笔迹一模一样,内容只字不差。
没有人知晓,这几年来,他曾把桓姚写给他的那几封书信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以至于仅仅是闭上眼睛,也能清晰地浮现每封信的样子,从内容到笔迹,甚至每个字的间距,都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他脑海中。
这是他的过失,不该让桓姚受到伤害。这几天,他一直在苦练模仿桓姚的笔迹,准备着此次的翻局。
当场众人纷纷哗然。原来传了这么多天的第一美人艳|闻,不过是一个会稽王妃的爱慕者的痴心臆妄罢了。
啧啧,想不到这顾大才子平日里看着洁身自好,卓尔不群,其实心中竟这样疯狂地恋慕着已为人妇的会稽王妃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平日里不知秽乱地幻想过会稽王妃多少次。
顾恺之留下一句,请求众人不要再非议会稽王妃的话,便黯然离场了。他亲自到桓府和会稽王府赔了罪,取得了两方的谅解。
据说,后来他的岳家陆氏极为不满,闹到顾悦之府上,顾恺之为此还受了家规,闭门休养了好几个月。
这些都是后话,唯一庆幸的是,桓姚终于从这些谣言中被摘脱出来。而事件的幕后主使者也被查到了。
桓温将南康公主和司马道福两人都关了“xx”,并且派人接管了南康公主手中的公主府亲兵。
司马昱在得到这个真相时,也曾有过一刻的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将结果告诉了桓姚。
若桓姚毫不知情,以她那样善良的性情,恐怕不会对那两个害她的人起任何防备之心。万一以后两人再起坏心,就太危险了。
“司马兴男这个恶妇,以后我就当没这个侄女!”司马昱斩钉截铁地道,对于南康公主一再地迫害桓姚,他愤怒极了,却碍于是桓温府上的家事,无法插手。只是暗下决心,今后对于桓熙和桓济这两个南康公主所生的小崽子,不会再给与任何提拔和帮助。
“至于三女,等她在桓府的惩罚结束,我让她亲自来给你赔罪,介时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绝不插手。”司马昱对桓姚保证道。同时,在王府上,还撸了侧妃徐氏襄理府务的全力,让桓姚自己指派对她忠心之人。
“不用了,道万。”桓姚摇头拒绝,“二嫂和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信她不是有心害我的。在桓府受到惩罚已经够了。我和二嫂本是平辈论交,如今我嫁给你她要叫我母亲,心中本就很难为情了,你还强迫她来给我赔罪,岂不叫我和她的情谊更难回到以前?”
经此一事,桓姚也有些被惹恼了。徐氏和司马道福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不给她们点颜色,还只以为以往她的不还击不计较是无能。敌人就是敌人,心慈手软不得。往后还得找时机将这些人彻底打倒才行。
司马昱一听便怒了:“她难道还敢记恨你不成!”经桓姚的话一提醒,司马昱才想到,既然司马道福和南康公主一起设计害桓姚,必然是因为桓姚嫁给他,夺走了徐氏主持中馈的权力而怨恨已久。如今被查出来,受了罚,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给桓姚赔罪,恐怕往后还会更恨桓姚。
可怜他的海棠儿还想着和三女司马道福恢复到以前的情谊,实在是太过良善了。不行,他以后一定要好生防备着徐氏和司马道福,不能再叫她们伤害到他的海棠儿。
自然,赔罪也还是必须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目测与平常更新一样,很晚╮(╯▽╰)╭
第102章 孕事
章节内容:赔罪一事;桓姚原是极力推辞的,可她越是推辞,司马昱就越觉得委屈了她,反而更加坚持。于是,桓姚只得“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是以,司马道福在桓府中,才从“斋心堂”的禁闭中出来;便接到司马昱派人送来的口信,让她立刻回一趟会稽王府,给王妃赔礼道歉。
司马道福被关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在里头吃不好睡不好的;可说前世今生几十年加起来也没受过这样的罪,才一出来就接到这样的消息,当场脸色就很不好看。忍了又忍,才没立刻发作,以身体虚弱为由,推说过几天再去。
传话的嬷嬷将司马道福的反应如实地汇报给了司马昱,司马昱对司马道福更加恼怒,赔个罪能费什么功夫,竟然还敢借身体虚弱推脱,她果然是毫无悔改之心。
于是,让这嬷嬷再次去传话,只要司马道福人还有一口气,都必须立即来王府给桓姚赔罪。
司马道福听得这话,险些一口气出不来。
“你们的新王妃,可真是有手段,短短几个月,就把我父亲哄得魂都找不到了!为了她,如此对待亲生女!”司马道福讽刺地道,桓姚这个妖女,肯定是她撺掇的!
来递口信的嬷嬷没有接话,回去再次把司马道福的反应告禀告给了司马昱,这一次,她还自作主张地添了些自己的理解,“大王,以婢子所见,三郡主这罪,还是不赔为好,免得往后更加记恨王妃。”
王妃身边的知春娘子来跟她暗示过,王妃喜欢说实话的人,她暗自琢磨着,王妃必定更喜欢办事得力的人。眼见着徐侧妃已是明日黄花,翻不了身了。而新王妃,被大王捧得如珠如宝,前所未有的椒房独宠。是个有眼睛的人,也知道该追随哪一方罢。
这嬷嬷是跟着司马昱十几年的老人,在司马昱面前说话也有些分量。
司马昱闻言,对司马道福更加失望,“这罪她还就赔定了,有本王在,这逆女敢对本王的王妃如何?”
司马道福终是不敢违背司马昱的命令,第二日心不甘情不愿地来了。
“三郡主,王妃在里头等您。”桓姚的侍人对司马道福十分恭敬有礼。
司马道福进去一看,竟只有桓姚一个人,她一进去,原本伺候在侧的奴婢都退下了。
“二嫂来了,快坐罢。”桓姚笑脸迎人,“也都是殿下,不知怎么想的,非要你来给我赔罪,还说若你的赔罪让我不满意,就不许你再踏足会稽王府了……”
司马道福一听,气得鼻子都歪了,不管桓姚的态度是多么柔软,在她看来,这都是在耀武扬威。
桓姚眼见司马道福变了脸色,似乎察觉自己失言了一样,“唉呀,你看我这都是说得什么……”随即又跟司马道福保证道,“二嫂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给我赔罪的,左右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个,到时候我就跟殿下说,你已经诚心悔过,好生跟我赔过罪了,他听了自然也就不会再计较你的过失了!二嫂,你到时候可要配合我,对殿下态度好些哦!”
说着,桓姚十分友好地去拉司马道福的手,“从今以后,我们就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行么?”
听听,多么的善解人意。
躲在堂后里间随时关注着外头情形的司马昱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他的海棠儿,是多么良善美丽,胸怀宽广的女子。不过,下一刻,他就转瞬沉了脸。
司马道福啪地一下打掉桓姚的手,“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看到我这副落魄的样子,你其实心里得意极了吧!又何必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来恶心我!”眼见四下无人,司马道福便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了。只要桓姚稍微有一点聪明,也是不敢把这些话跟便宜父亲告状的。桓姚自己要让侍人退下,这也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桓姚脸上的笑容淡下来,有些委屈,“二嫂,我是诚心诚意的……”
司马道福嘲讽地道:“既然是诚心诚意的,那就只管照你说的做就是了,不要在我父亲面前使手段!”
“自然是如此。我都不知,二嫂你为何会认为我会在殿下面前使手段,明明曾经我们是那么要好……”桓姚落寞地道。
“哼!谁跟你这样的人要好!”司马道福不屑地道,“连我父亲那么大年纪的人都勾引,跟那么多年纪可以做你母亲的人抢丈夫,你亏心不亏心?呵呵,猜猜后世的人会怎么说你,淫|乱,放|荡,不知羞耻……”
司马道福说的,自然是后世一些酸腐文人对桓皇后的骂名。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种话,也会羞愤欲死吧?桓姚自己要扮白莲花,那她也不介意恶毒一下,反正是她自找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怒喝,“放肆!”
桓姚和司马道福俱是一惊,紧接着便见着司马昱满脸怒气地从里间走出来。
司马昱心中后悔不已,为何听了桓姚的话,让她一个人面对司马道福。这逆女,简直死不悔改。若非福山之前提醒他,三女历来跋扈,而海棠儿又向来和善,没人镇着海棠儿会吃亏,他恐怕还想不起来从后门偷偷潜进里间来看看情形。这样一来,他的海棠儿就要默默承受这些委屈了。
“我……二嫂我没有!”桓姚简直要哭出来了一样,带着些许无助怯怯地看了司马昱一眼,似乎在求助又似乎在寻求安慰。
司马昱赶紧来到桓姚身边,把她抱进怀里安抚她,“海棠儿不怕,为夫在这里。”说完,又狠狠瞪着司马道福,“逆女,你就是这样给你母亲道歉的!”
“夫君,你别责备二嫂,是我不好,惹她生气了。”桓姚求情道。
司马道福看着眼前的情形,顿时反应过来了,心中恨极,“桓姚,你算计我!你早知道我父亲在后头,故意诱使我说那些话!”
“二嫂,不是的,我不知道殿下在里间,而且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一点都不怪你……”桓姚十分慌乱着急,连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显然是很紧张司马道福的,“殿下,你快帮我告诉二嫂,我真的不知情!”
司马昱自然是对桓姚的话深信不疑的。≮更多好书请访问。。≯
桓姚越是如此,司马道福就越气,“卑鄙无耻!就会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骗男人!父亲,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你把她当宝!他们桓氏野心勃勃,将来会害死我们的!”
“住口!”司马昱喝止道,“简直胡言乱语!”眼见桓姚因为司马道福的话越发伤心,也顾不得司马道福,赶紧安慰桓姚,“为夫相信你,别哭,别伤了身子……”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司马道福气得头脑充血,一时间口不择言,“桓姚,你自己做了哪些丑事你自己知晓!造那么多孽,你必定不得好死,活该你短寿!”
这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目标,用这些话刺伤桓姚,让她心中留下阴影。若非还记着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都想直接告诉桓姚,她将来活不过三十五岁,让她成日被短寿的惶恐折磨。
司马昱忍无可忍,放开桓姚,走到司马道福面前,利剑般的目光仅仅地锁住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司马道福脸上,“徐氏没教好你的规矩,本王今天就来好好教你!”说着,就要吩咐人拿鞭子来行家法。
桓姚赶忙上去拦他,好说歹说才把司马昱劝住,当然,同时让司马昱对司马道福的厌恶更上一层。
司马道福嘴角已经出了血,一手捂着麻木的侧脸,怒火与仇恨简直想把眼前这对狗男女撕碎,“父亲,你负了那么多女人,连女儿也视作仇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预言者一样睨视着两人,“你们两个,都不得善终。”
司马昱气极,要命令侍人抓住司马道福掌嘴,被桓姚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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