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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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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还敢如此嚣张,看我回荆州将此事告诉父亲,你有什么好下场!”桓济威胁道,要真说把这事捅到桓温面前,他未必会这么做,毕竟,他在桓温面前的地位历来不如桓歆,如今若又爆出自己的妻子也看不上他而对桓歆青眼有加,岂非是更抬不起头来。

司马道福才不怕他这种威胁,当下讽刺道:“告诉父亲?桓济,你一介男子汉大丈夫,也就只有告状这点本事了!再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也绝不会承认。父亲历来英明,自然会还我公道!”

她本来就没能和楚太祖做出什么事来,就算是验身,她如今也还是处子之身,有这个结果,一切就显得再清白不过。到时候她再哭诉桓济宠爱姬妾,一直冷落她,还可以倒打一耙。桓济在这事上头有前科,以前在荆州府就因姬妾闹出过好几次事端了,想让桓温不相信她也难。

桓济见司马道福底气十足的样子,倒有些不确定起来。若司马道福真没做出什么事来,他这也算惹得一身骚,不过,口头却还是不肯服软地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司马道福看着桓济怒气冲冲地离去,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刚才这一番争吵,让本就精疲力竭的她浑身都有些脱力了。

她不怕桓济跟她闹,他要仰仗她的小金库,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能拿钱买个清静,她觉得很值。现下让她伤心的,只是昨夜的事情。楚太祖,想到这三个字,她就觉得心一抽一抽地疼痛着。

在刺史府上,谁能做到把她绑在晓风院一夜,还神不知鬼不觉给她下药?唯有他一人。

为什么,他总是对她这样狠心?

在司马道福黯然神伤之时,桓姚正和桓歆共进朝食。

今日一大早起来,就听侍人说桓歆来了,让她梳洗完一同去进早膳。桓姚走到用膳的厅内,这才发现,今日的摆设布置和以往大有不同,往日单独设的小食案都不见了,只在中间留了一张样式类似于后世常见的大圆桌的桌子,桌上是她平日用惯了的朝食,只不过分量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桌边是两把距离很近的靠背交椅。

桓歆坐在其中一张交椅上,正目光温和地看着她:“阿姚,过来就坐。”

一大早就看到他,桓姚觉得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殆尽了。不过,脸上还是没怎么显露出来,反而站在大圆桌一尺之外的距离,对着大圆桌皱了皱眉,“今日的朝食为何摆成这般?要如何进食?”

她可没忘记,这种圆形餐桌是身为桓姚前所未见的,是以该表现出惊讶奇怪的时候,就一定要表现。她有时都有些怀疑,桓歆手下是不是有个和她一样来自后世的幕僚,不过,这些在此时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她真不想和桓歆同桌进食,看到两把椅子摆得那么近,她就打心底排斥。

桓歆跟她解释道:“是我让他们摆的。朝食的分量充足,你我分食便是了。”说完,亲自起身,走到桓姚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往桌边带。

“自古也没有同案而食的道理,太不像话了!三哥,你让他们换回往日的摆设。”桓姚站在椅子边上不肯坐下,坚持地道。

桓歆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十分温柔地哄她:“自古没有,那你我开这先河便是。”

桓姚侧过身背对着他,赌气般地道:“不换我就不吃。”

桓歆见她撅着嘴闹脾气的小模样倒是觉得十分可爱,耐心哄道:“阿姚你乖些,别闹,三哥用完朝食还得去州府,再耽误就迟了。”

“那你自己吃,我不惯也不愿这般进食。”

“可是因三哥前些日子不让你出去生气了?三哥几日不见你,想与你共进早膳,别气了,过几日带你去城外的黄金园看菊展……”

这低声下气的样子,叫一旁侍立的侍人们咂舌不已,她们心中英明神武的郎君……如今这样,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当日不封园?”桓姚听到这话,倒是有些动心。不过,以往少有的几次桓歆带她出去游玩,都是遣散了游人的,到寺庙道观烧香,当日那处寺庙道观都闭门不接待其他香客,到各种花圃园林参观,也都是当日封园。这排场,倒做得堪比前世的高级领导人了,可惜,却少了许多乐趣。

往日,她谨小慎微对种种不满从来不提,如今知晓了桓歆的心思,便不想再对他客气了。

“这……自然要封。”桓歆道出了此话,见桓姚面色更不高兴了,心中沉思一番,又改口道:“三哥在此跟你保证,待再过些日子,一定不封园带你出去几回。”

桓姚听到他后面的话,这才算稍微有些满意,不管怎样,能多些接触人群的机会总是好的。桓歆但凡要做什么事,哪有不能达成目的的,她如今这般,也不过是趁机多讨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罢了。

于是,这才坐下,让人拿香汤来净手。侍人上来要给两人盛粥,被桓歆拦住,叫她们全部退下。

桓歆亲自给她盛了一碗豆粥,桓姚也没拦他,待他盛好了,放在自己面前,才道了句“多谢三哥”。看桓姚并不拒绝,桓歆倒是颇感满足。同桌而食,同榻而寝,他喜爱和她共享这样的亲密。

两人安静地用着膳食,桓歆夹起一块八宝酥递到桓姚面前,“为兄记得,往日你最爱吃这八宝酥。”

桓姚跟他一起用膳,实在没有往日的愉悦心情,想着随便吃点东西便快些下桌而已,见桓歆明显是要将这块点心喂到她嘴边,让她就着他的筷子吃,于是立即放下了碗筷,“三哥你自己吃吧,我今日没胃口。”

桓歆闻言,也跟着放下碗筷,关心道:“可是身体不适?叫宋五来给你看看。”说着,便要起身唤人。

桓姚立刻阻止了他,“没什么大碍,不必了。”

桓歆见她碗中的豆粥才吃了四分之一不到,“既无大碍,便多进些。”然后又在桌上夹了些桓姚平日喜欢的一道小菜放在她碗中。以往,虽然一同进食的时候不多,但他细心观察,再加上手下人给的情报,对她的喜好,都是清楚的。

桓姚皱眉看着碗中,她前世今生都很不喜欢别人拿自己用过的筷子给她夹菜,“我吃饱了。三哥慢用。”说完,便立刻要起身下桌。

桓歆见她神情,前后一想,这才明白她的用意。方才的美好心情被现实击碎得一干二净,桓姚根本就不愿意和他同桌而食,她不是没胃口,而是不想吃他夹的食物。

“我就让你如此嫌恶?同桌进食都让你没胃口?”他啪地一声将碗筷放在桌上,沉声质问道。

桓姚见他脸色阴沉,即使他所说的是事实,她也没那么不明智去承认,“三哥多虑了,我只是恰巧今早没胃口。”

“既如此,我让宋五来看你为何不准?”

“不愿大早上兴师动众,就单是没胃口而已。”

桓歆收敛起脸上的情绪,口气又温和下来,“那就吃些姜汁瓜条,正好开胃。”说着,拿筷子夹起一条,喂到桓姚嘴边。

桓姚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仿佛她拒绝就立刻要变脸一般,心中暗叹一口气,无奈地张开了嘴,就着他的筷子,咬了一口瓜条。

桓歆看着她娇嫩如花瓣般的小嘴和编贝般整齐洁白的皓齿,再看瓜条上留下的秀气齿印,然后将她咬过的半根瓜条送进了自己嘴里。

桓姚克制不住地皱了皱眉头,深怕他再来一回,只好端起碗埋头苦吃起来。桓歆见状,也不再勉强,深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让她习惯他的亲近,只能循序渐进。

刚用完早膳,侍人便进来通报,说荀先生来了。桓姚正好找到借口离席,忙不迭站起来,“我先去书房了。”

桓歆也立刻起身,“我送你一道。”

走到书房,桓歆见荀詹手中捧着一个花盆,一见桓姚进来,便捧着花盆来到她面前,“桓七,你看,这可是你所说的佛兰?”他说这话时眼中带着期待和喜悦,和桓歆以往所见的冰冷淡漠的荀詹判若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睡了个午觉,于是有点晚了。

话说,看人家文案下面都有挂微博,要不我也去弄个,到时候用来通知更新神马的。待会儿去研究代码,以后大家瞟一眼微博就知道更新时间啦。

第62章 怨怒(下)

桓姚也意识到了;荀詹与往日的差别太明显,当着桓歆的面;不由有些尴尬。她对荀詹怀着什么心思她自己心知肚明,目前的效果也是成功的,但这样的成效被桓歆知道;总是心虚的。

还没等她想好应对,就听桓歆道:“荀先生有心,歆在此代舍妹谢过。”

荀詹顾虑着桓姚在跟前,倒是颇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接着,桓歆摸了摸桓姚的发顶;带着些温和宠溺道:“以后要什么,直接跟为兄说便是;不可再麻烦荀先生。”

即使荀詹不通世故;听到这话,也感觉到了一种自己不比桓歆与桓姚亲近的疏离感。这让他心中有些不满和抗拒,因此,出乎意料的,他反驳道:“不麻烦。”

桓姚闻言吓了一跳,连忙不着痕迹地去看桓歆的反应。

却见桓歆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对桓姚道:“时候不早了,为兄去州府办公,你在府上要乖乖听话。”说完,向荀詹一拱手告辞。

荀詹见桓姚望着桓歆离去的方向皱眉沉思,不由心中有些失落,“这花你不喜?”今日,她完全不似往日那般,一见他送的东西就很欢喜的样子。

桓姚回过神来,收敛好情绪,笑着道:“岂会不喜,这样好看的花。虽不知是不是佛兰,但我们还是可以自己把它种出来。”

两人说着话,渐渐恢复到往日的氛围。但荀詹五感敏锐,方才桓姚尴尬的情绪,他还是捕捉到了。虽然不太能领会那种情绪的所蕴含的意思,心中还是有一瞬间的不快。

不过,真正让他感到愤怒的,却是另外一事。

桓姚自始至终都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错失了这颗曾经寄予了莫大期望的好棋子,从而被打入深渊找不到出路。此为后话。

且说,桓歆寿辰之后,来贺寿的各方宾客陆续散去,荆州来的几人,除顾恺之外,也都在第三日辞行返回。

顾恺之留在湓口城等建康的消息,三五天和桓姚通信一次。帮着送信的人,是湓口城中的一家书斋,除了卖书之外,还兼营笔墨纸砚和字画。书斋的老板胡三是个颇会钻营的人,自从某次他家铺子里的某本杂书得到桓姚的喜爱后,便常常进献些书画和各种志趣杂书到刺史府。他很会揣摩桓姚的心思,进献的东西,基本都对桓姚口味。桓姚也常派自己身边的人,去胡三的书铺采购文房四宝,一来二去,倒是有些交流。

既然常常收人家的礼,桓姚自然也知道对方是有求于人,于是经常在桓歆耳边提几句胡三其人,希望桓歆平日里关照些。见这胡三能讨桓姚欢心,桓歆自然也不吝于给他些颜面。于是,这几年,除了书斋以外,胡三的其他生意也都做得很是顺畅,规模翻了两三倍。

桓姚从一年前开始在胡三的书斋里寄卖画作,胡三便以支付画酬为由,将书斋六成的分子都转给了桓姚。因此,这么一来,胡三倒是自动自发地成了桓姚这一派人。在江州混了这么些年,他早就摸熟了,想得到刺史府关照,讨好桓使君,不如讨好使君最疼爱的妹妹。桓使君软硬不吃,大家都讨好无门,也是过了好几年才有人摸到了诀窍,但如今要接近桓小娘子,比接近桓使君还不易。因此,他倒是时常庆幸自己早年的机灵,能搭上这么好一条路子。

于是如今,胡三对桓姚可谓千方百计地表忠心。虽然桓姚不露面,但只要拿着桓姚的信物来的人,对方吩咐的事,他都会十分尽心。

顾恺之在寿宴前夜来见桓姚,离开时,苦恼于今后无法联系她,桓姚便将自己的信物给了他,让他写信时,放到胡三的书斋去,让胡三以送书画为由,将信缝在书封里,夹带着送到松风园来。桓歆知道她喜欢这些,并不会逐一检查。

通过这个办法,桓姚和顾恺之才得以时常保持联系。其实两人的书信也并没写什么重要内容,无非是丹青术法上的最新感悟,简单画些小画相互品评,或者几句诉说思念的诗词,再有也就是些生活琐事趣闻。但即使是这么简单平淡的书信,在桓姚看来也是十分美好的。

在听顾恺之说了提亲的事之后,她渐渐地便会时常联想一些两人今后结为夫妇的生活画面,看到那些热烈的词句,也会情不自禁地会心一笑。也许越是被打压阻碍的恋情,处于其中的男女双方便越是珍视,经过将近一月的书信往来,桓姚对顾恺之的那一丝好感,跟发酵似的迅速膨胀起来。

她甚至有时候都会想,即使将来要面对三妻四妾的世家环境,她也要努力经营自己的婚姻,不给第三者任何机会插足她和顾恺之。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她绝不会像以前打算的那样,对丈夫的行为听之任之,只要不影响到她的生活便可。

因此,在最近的一封信里,看完顾恺之文采斐然又缠绵悱恻的情诗,一向表现得淡然矜持的她,提笔引用了一句前世时的诗句“”,其后加了一句,“何幸君心似我心”。

这句话让顾恺之欣喜若狂,也越加克制不住对她的思念,于是便故技重施,扮作了胡三书斋的伙计来看她。

桓姚见到书童打扮的顾恺之时,自然也是十分惊喜的,看着那人一月不见的眉眼,只觉得,他纵然是粗布陋衣也依然那般俊秀。屏退了旁人,只留了知春在书房外间伺候。两人凝视着对方许久,这才慢慢走到一起,互诉着分别月余的种种。

私语喁喁,浓情蜜意无限好。

荀詹手中提着一个装着两只小白狐狸的兽袋进来时,便正好撞见顾恺之握着桓姚的手,眼中含着切切深情与眷恋:“七娘子,待你我日后结婚,便再也不要分开,这样的思念之苦,我平生再不愿多尝一天……”

然后,他看到桓姚眼中含着他从未见过的柔情,感动地道:“好,以后我们长相厮守,绝不分离。”

两人这般模样,荀詹就是再不通人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和他这几年在俗世见识到的男女私会的场景毫无二致,他知道,这叫做两情相悦,和他的父母一样。

他们说要成婚。夫妻间有多亲密,看着父母恩爱几十年的他,怎会不知道。桓姚要和这个男子结为夫妇,那他……手中不时拱动的兽袋,此时像在嘲笑他是个傻子一般。

大前日,听她说,小小的白狐狸一定很可爱,想养两只放在院子里,他便连夜跑到武夷山中,漫山遍野地去找白狐狸,想到她看到小狐狸时欣喜的笑容,想到他们每天一起喂养小狐狸时的光景,他便觉得有了无尽的力气去翻遍每一寸山野。为了让她感受到意外之喜而更加高兴,他甚至隐匿了身形,准备悄悄把狐狸放到她书房里,却万万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一幕。

明明,前一次分别时桓姚还在和他有说有笑,对他前所未有地亲昵,转眼不过两三日却和另一个男子互许终身。看两人情态,来往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他今日不是无意间撞见,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他觉得桓姚欺骗了他,却又理不清她到底骗了他什么。

他不明白这两人要成亲到底与他能扯上什么相干,只觉得,心里怒气勃发,像有头野兽在撕扯一般。

他想把那个男子从她身边扯开扔出这间屋子,想冲过去质问她。可他也不知该问什么,他甚至不敢在此时面对桓姚。

于是,最终他什么也没做,一挥袖便离开了这个让他混乱的地方,像他的到来一样,【。52dzs。】没有惊动任何人。

桓姚自从见过顾恺之以后,心情倒是好转了许多。一来,想着时间都过去了一个多月,荆州那边,不管李氏的事情还是她和顾恺之的婚事,应该都快有消息了,而且,按照她的推测,多半都会是对她有利的好消息。而另一方面,桓歆自从得知荀詹所说的,在她解毒之前都不能行房的事情之后,最近也不再对她动手动脚,顶多是每天早上来和她一起共进朝食。

至于一连好几天没见荀詹,这事几乎没怎么引起她的重视。因为荀詹本来就是个来去无定数的人,以往都常常是一两个月才来刺史府一回,也就是最近,在她极力笼络之下,他才隔三岔五就来。他这样的方外之人,像前世武侠电视剧所写的那样,一练功就浑然忘我,废寝忘食好些天也是可能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但凡顾恺之这边的提亲能成功,而李氏又能被接到荆州去,那荀詹笼络荀詹的必要性,就没有以前那么迫切了。如今,大好的形势之下,暂时放松下荀詹这边也没什么要紧。更何况,以之前荀詹对她几乎要有求必应的程度来看,她不必再费什么力气,也能轻松达到她的原先设定的最后退路了。

不过,她忘记了,这世上还有句话叫做,得意忘形,乐极生悲。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的主旨就是,某人踩跷了,若要拍,请轻拍~~

另外,现在工作了,每天回来比较累,现码现发,于是更新什么的,就实在不确定是几点了。大家最好都第二天来看。我一般会在微博上面挂公告,说更新时间,大家瞄一眼就知道了。嗯,明天一定把围脖挂上去。

昨天因为实在太累,坐在床上码字码着码着就滑下去睡着了,非常抱歉!

第63章 当头一棒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又过去了。

距离顾恺之说送信回建康已经过了两月有余,如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写到荆州的信;也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音。这让桓姚不由再次焦虑起来。

半月前,桓歆收到了一封情报;据说是遥据北方的燕朝;最近南侵的呼声颇高。桓歆所据江州北部是豫州;而豫州以北便是被燕军侵占的原晋朝领土;此时燕军一旦南侵;必然会对江州的稳定产生影响;最严重的情况,若豫州失守;便会立刻危及江州。再加上桓歆如今也掌管着豫州的军事;因此,一收到这个消息,他便以视察为名,第一时间赶去豫州准备军防了。

这事目前在晋朝还没几个人知道,也是为了让桓姚对他的去向有所了解,这才在临别前跟她透露了几句,还嘱咐了她要保密。

桓姚对此倒并不太放在心上,她自己的事情都操心不过来,没精力也没能力关心这些军国大事。历史上东晋与前燕多次交锋,虽然战绩不佳,但始终是没打到江南去的。就算真实与历史记载有出入,但在大方向上肯定是不会出错的。毕竟历史大势一般具有必然性,并非某些偶然性因素能改变的,目前所得知的一些可能会产生蝴蝶效应的因素,看起来都并不具备影响这个大势的能力。

反倒是桓歆的离去,让她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桓歆毕竟才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天天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不产生旖旎的念头。才得知桓姚在解毒前不能有男女之事的时候,尚能克制些,让自己像以前一样中规中矩,但时间长了,便还是忍不住有些其他举动了。行动上虽然不敢再动手动脚自讨苦吃,言语上,却时常跟桓姚说着蛊毒解法的研究进度。

每天他都会派人去询问,然后又把结果说给桓姚听。这“绞心杀”的蛊毒解毒研究,桓歆在人力物力财力上都是给与了最大限度的支持的,又集中了好几个杏林高手集思广益,过了这么几年,自然是取得了不小的进展。桓姚几乎每一天都能听到蛊毒解法的细微进步,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如今听来,却像在被人下倒计时通牒一样,无形中增添了不少压力。

心头挂着顾恺之那边的消息,在桓歆离去五天后,她写了封信送到胡三的书斋,让其转交给顾恺之。反常的是,如今已经过了十来天,却依然没收到回信。

桓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那蛊毒的解法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研制出来了。桓姚曾亲眼很多次见桓歆每当蠢蠢欲动时,便立刻火烧尾巴一样地逃离松风园,他在这事上憋得太久,一旦没了后顾之忧,恐怕是很难再让她脱身了。时间的紧迫让她坐不住,铤而走险地派了知春出去打探消息。

知春带回了一封顾恺之的书信,“因着顾郎君原本交待过,让半月后再将书信传与七娘子,书斋那边也不知情由,便照着顾郎君的吩咐压着日子等候。”

桓姚满腹疑云,面上却尽量让自己不急不缓地吩咐人拿来裁刀。拆开信封,读完整封信,心里却顿时凉了半截。

顾恺之在信中说,提亲的事情,出现了一些变故,他要亲自回建康处理。怕她担心,所以才让人押后些时日再把信给她。他说,让她相信他,一定能为两人的未来争取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语焉不详的话,留给了桓姚太多的想象空间。所谓变故,在这个时代无非就是父母或家族的反对,她不确定,到底有多大的阻力,也不确定顾恺之究竟能不能摆平那桩事,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平安无事地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

她很清楚,一旦被桓歆强占,他一介男子,顶多名声上受些损伤,甚至可以把这事掩盖得神不知鬼不觉。但男女生理结构天生不同,没了那层象征着所谓“贞洁”的薄膜,她该如何应对洞房之夜。就算顾恺之再喜欢她,也毕竟是个封建社会的男人。即使他勉强接受了她失贞的事实,心中也必然是会留下耿介的。本来大家族中要面对的争斗就太多了,夫妻之间若还存在这么大的问题,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此时,她便想到了自己原先所设定的最后退路。这才发现,荀詹已经一个多月没来找她了。而她手头,又根本没有能主动联系到他的方式。不由暗自后悔自己的大意。

接下来的时间对她来说,变得又是迅速又是漫长。每一天都在忐忑中觉得无比煎熬,一晃眼,却发现已经又过了一个月。江州也已经由金秋步入深冬了。而桓歆也在腊月里小雪纷纷的一天,回到了府上。

那天桓姚才用过朝食,刚进书房,却突然感觉腰上一紧,接着便被一股寒气包裹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叫她禁不住“啊”地惊叫了一声。

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轻笑声,“姚姚,吓到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这才反应过来是桓歆。

“三哥,你何时回来的?”此前她完全没收到任何消息。即使她一点也不期盼他回来,这一天却终究还是来临了。

“就方才。”在豫州军营的一两个月,他每天都会想念她,所以才刚回府,连衣裳都没换就到松风园来了。

燕国南侵之事比他所知道的记载,已经晚了好几个月。如今在很多事情上与那些记载所发生的过往已经大不相同了,燕国战事上有所变动也实属常理。早在他入主江州时,便知道有这一天,于是这几年也一直在积蓄力量为此做准备。其实以如今的情形,他可以直接派个下属去视察豫州的防务,或者至多看看就回来了。但想到自己在府上每天离桓姚这么近,实在是难熬,只怕哪天克制不住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索性便亲自去练兵,多打发些时间,待到快到桓姚生辰了才回来。

桓歆低头用下巴蹭了蹭桓姚的发顶,“两月不见,倒是又长高了。”又偏头看了看她的脸,道,“清减了。可是膳食没上心?”

桓姚如今倒是有了和桓歆同样的认知,男人都是经不起撩拨的,因此一定要尽量杜绝和桓歆近距离接触。“三哥,你满身的寒气让我好冷,快放开。”

话落,桓歆倒是立刻就乖觉地松了手,选了把离桓姚稍微远一些的椅子坐下。虽是不舍,但想到自己才从冰天雪地里一路骑马走回来,对一直待在屋里的桓姚来说,必定是冷得像冰砖一般。她历来就身子弱,要是因他一时不慎受了寒,就太让她遭罪了。

两人说了几句,桓姚便要打发他走,“这么冷的天,三哥你才赶了远路,还是早些回去换衣梳洗,用些热饭热汤罢。”

桓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千里迢迢地赶回来,迫不及待地想在第一时间看到她。可她却不愿和他同处一室多待瞬息。不过,对他来说,历来是想要什么便自己努力去夺取,这样消极的情绪,也只是在心头占据了一瞬便立刻被他压下了。

“路途中,倒是听闻一桩喜事,阿姚在江州可有接到消息?”桓歆仿佛随意提起一桩风闻一样道。

桓歆既然在她打发他走时不离开,还特意提起一件事,那这件事所谓的喜事对她而言可未见得是什么好事,“三哥又不是不知,我每日关在这深宅内院的,能有甚消息?”

她的怨气让桓歆暗自叹息一声,这些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他也不想做,但为了大局,他只能让她再委屈几年。

“那为兄便说与你听。”桓歆像在真的在与她分享风闻趣事一般,若无其事地道,“这有喜事的人,阿姚亦是见过的,当日从荆州来我们府上赴寿宴时还大加赞誉,想必应是还记得。”

寿宴,大加赞誉,已经这么明显,桓姚怎能不知他说的是谁。桓歆能如此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得意地跟她说所谓的喜事,显然事情的发展是没有让他愤怒失望的。那么……这一刻她觉得几乎整颗心都在颤抖,担心表情暴|露,她捧起茶碗低下头装作品茶,“是顾十九郎君?不知三哥听到了什么喜事?”

“阿姚倒果真好记性。”桓歆这话暗含几分酸味,随即又道:“那顾参军,月前与吴郡陆氏的十三娘子订婚了,那十三娘子据闻是十七八岁,陆家那边大约是等不得,婚期便定在了明年三月十八。阿姚你说,这可算得喜事一桩?”

之前不祥的预感,终是应验了。就像心头悬着的大石终于狠狠落地,砸在心上,痛得让她这一刻有些恍惚。

心头却仍抱着几分期望,她多希望是桓歆故意骗她。

直到几日后,亲眼看到顾家送来的昏礼邀请函,这才死了心。作者有话要说:终于险险地赶上了,松口气~?

第64章 金屋藏娇

桓姚生辰这一天;桓歆一大早就让侍人把她唤起来了。刚刚卯时,外头的天还漆黑一片;下了一夜的雪;此时才慢慢停下来。

一起用过朝食,桓歆吩咐人给桓姚换了件有很厚夹层的棉袍;又拿了皮毛斗篷来;桓姚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出门的行头。

“三哥;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便知。”桓歆一反对桓姚有问必答的常态;一副卖关子到底的架势。

桓姚见状便不想走了;却被他半揽半抱地带出了门。走到松风园外头,便已经有小轿在等着了。坐着小轿走到府门口;这才上了由四匹骏马所拉的大马车。

桓姚晕船;同样也晕古代的马车。为了让桓姚出行时感觉舒适些,桓歆特意让人造出了这辆十分宽敞的马车,除了正常马车所有的一应陈设之外,车里还四周都铺了厚厚的棉垫子防震,并安放了一张经过改造的软榻,让桓姚在难受时可以直接躺着。虽然桓姚外出的机会极少,这马车的布置却让他费了不少心思。

桓歆把桓姚扶上了车,紧接着自己也登上了马车。

车厢里的软榻不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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