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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总在崩人设-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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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单独相处。”
“单独相处就跟和我在一起差不多,笑得比我少一点,满融洽的。”楼宁之偷瞄了一眼,小声说,“反正没有像现在这样。”
“她们俩真的在一起了吗?”庄笙更小的声音问。
楼宁之用更更小的声音回答:“在一起了吧,虽然二姐是个别扭精,但是她站在大姐这边不就是代表在一起了吗?我上次还看见她们俩偷偷接吻。”
庄笙说:“你声音再小我听不见了。”
楼宁之低声笑。
两人胆大包天地在前面八卦,后面的两人不是全无所知,楼安之离得稍微近一点,听见了只言片语,说什么“以前也这样”“不是”“看起来不像”之类的。
看起来不像什么?姐妹?
她和楼宛之吗?
楼宛之白天睁了一天的眼睛,到现在汤足饭饱,便开始犯起了困,下眼皮打上眼皮,然而一股意志在勉强支撑着她不陷入睡梦当中。春晚的歌舞像是一首效果强大的催眠曲,她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想的是:今年的春晚肯定又是历年最差的一届了。
楼安之没心思看歌舞,单手托着下巴观察着床上女人的睡颜,今天的眉头是皱着的,不开心了。她手指抚平后,再次拧出一个小小的疙瘩。
晚上十一点,楼宁之在庄笙怀里睡着了。
庄笙叫醒她,问她要不要回家睡觉,楼宁之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十二点以后再走”,楼安之指了指隔壁的一张床,“你把她放那上面睡吧。”
庄笙点了点头,安顿好楼宁之后,自发地收拾起了桌上狼藉的杯盘,丢进垃圾桶以后带了出去,回来打扫卫生,套上了新的垃圾袋。
楼安之对她的评价蹭蹭往上涨,不是因为她会干活,而是她透露出来的自然,没有丝毫矫揉之感。
这么一想,她们家小楼除了有两个臭钱以外,哪哪儿都比不上人家。
谈恋爱可以不用门当户对,但是生活在一起一定要,楼安之一直是这么以为的,这也是社会里人们潜移默化的认知。可是看到她们俩之后,楼安之又觉得,冲出来的个例也能够很好。
她想的事情有点多,记忆里过出来和庄笙的几次见面,最后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居然是楼宛之每次维护她的语言。这个人是成精了吗?怎么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楼安之捏了一下睡着的女人的食指指节,动作不重,但是指腹和指腹的相处,指尖略显粗糙的薄茧摩擦着,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更愿意,这是你的手指。
一句暧昧不清的话响在耳边,楼安之赶紧松开手,离得远远的。
越是不想去回忆就越止不住那些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楼宛之第一次坦白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性冷淡,牵着她的手指……后来也曾几次三番地勾引过她,每次都施展浑身解数让她毫无招架之力,还有那次在爱琴海,明里暗里的楼宛之恨不得把尾巴给摇上天,全身的雌性荷尔蒙都笼罩着她。
那个时候的楼宛之热情大胆,怀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志,但是楼安之近似是爱憎交加的情绪,经过这几月后,都变成了一种她不想去承认的怀念。
她和楼宁之吵完那架以后,深夜和楼宛之通了电话,那一通电话成为了两人关系的转机,楼宛之变得没有那么流氓了,虽然楼安之还是习惯性喊她“臭流氓”,段数比先前低了不少,只把一颗诚心捧给她看,每一次跳动都是为了她。先让她动情的是她无时无刻不使劲散发出的魅力,动心的是之后她精心准备的追求和惊喜,向父母出柜成了压垮她最后一层防备的稻草。
关键是动心动情之后,她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她了,姐妹不像姐妹,爱人不像爱人。要是楼宛之现在能动,她就上去主动献身了,可惜……她嘴巴又不如楼宛之和楼宁之那么好使,情话一套一套的,楼宁之虽然土了点但是也算情话,而且她大多数时候还喜欢故意跟楼宛之唱反调,所以基本上无解。
楼宛之眉头又皱起来了,楼安之索性两根手指分开,把她紧锁的眉头撑开,不让它到中间去。
庄笙见了简直哭笑不得。
庄笙轻声道:“二姐。”叫得是越来越熟练了。
楼安之抬头:“嗯?”
“我教你个法子。”
楼安之目光微亮。
庄笙:“你过来看一下。”
庄笙在楼宁之身上做了个示范,楼安之看完,怀疑地说:“真的有用吗?”
“你试一下就知道了。”庄笙说,“对小楼管用,对你家的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就我家的了……
楼安之心里暗暗雀跃了一下,眉目不惊地想:对,就是我家的。
楼安之回到了病床边,庄笙主动别过了头,用背对着她。楼安之抬眼扫到她的动作,感觉如果用追星来形容的话,她现在就是路人粉转死忠粉了。
楼安之俯下身,一只手搭在楼宛之左侧肩膀上,像安抚小孩子似的轻轻地拍着,嘴唇凑到她右耳边,温柔地说:“我在呢,不怕啊。”
她顿了顿,说:“我爱你。”
一连重复了几遍,楼宛之不但松开了眉头,连在睡梦中有些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楼安之把她的手抬了起来,再放下,包进自己掌心里。
庄笙等了会儿,感觉应该结束了,回头对上楼安之的眼神,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要不是怕聊天会吵醒睡着的那两个,楼安之现在有很多问题想咨询一下庄笙。调低了音量的春晚里,开始了倒计时,笑容洋溢的主持人和现场观众一起数:“十、九、八、七……三、二、一!新年快乐——”
窗外不知道是哪里又开始违规放了爆竹,爆竹声中,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楼宁之不安地动了动,看起来是要醒了,庄笙索性把她从被子里抱了出来,想楼安之告辞:“我们回家了。”
“新年快乐。”楼安之说。
庄笙笑着回她:“新年快乐。”
楼安之把沙发上的包挎到自己胳膊上,顺带着拣起桌上的俩红包,说:“我送你们下去,你手不方便。”
庄笙:“麻烦了。”
“不用这么见外。”楼安之说,“走吧。”
楼安之送两人出房门,回身带上了门。楼宁之下电梯的时候自己醒了,这回没撞到后脑勺,但是她还是摸了摸,上次的事情记忆犹新。
她茫然地望了两人一眼,费解道:“我怎么老是在电梯里醒过来?”
第152章 我不惊讶
“拜拜。”
“拜拜二姐,明天见。”
“注意安全。”
楼宁之在车里挥挥手; 车窗缓缓降下; 庄笙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去,车尾灯渐渐消失在拐角。楼安之手掌在衣服上掸了掸; 伸了个不大不小的懒腰,打道回病房。
推开门习惯性先望向病床,楼宛之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听到声音朝门口看来,问:“你去哪里了?”
也许是因为深夜,也许是因为刚醒;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软; 带着一点奶声奶气的鼻音,仔细辨别的话; 还有一丝依赖和委屈。
“小楼和庄小姐要回家; 我送她们下去一趟。”楼安之迈步过来; 端过床头柜上空了的水杯,倒了杯水给自己喝。
“银。”
“嗯?”楼安之眉梢动了动; 目光淡淡地扫过来。
“没什么。”
楼安之喝完了放下杯子,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楼宛之抿着淡粉色的唇瓣,她心里不舒服。
楼安之神经粗得和楼宁之有一拼,见她半天不说话真的以为没什么,开始劝她睡觉。楼宛之说:“我已经睡饱了。”
楼安之:“你才睡了两个小时,怎么就睡饱了; 上次跟我说不熬夜了,你现在是想干吗?想挨揍啊?”
“你揍啊。”
楼安之扬起手,又放下来,说:“要不是你这个病唧唧的样子,我早就上手揍你了。”
楼宛之脸上血色往下褪了些。
一个种子在她心理发了芽:如果不是她现在这么一副病恹恹躺在床上的样子,楼安之还会答应和她在一起吗?楼安之是真的爱她吗?她的选择是对的吗?
在施苦肉计之前,楼宛之一直无比坚信,楼安之是爱她的,阻挡她们在一起的只有父母的原因,只要她把这一关摆平了,就能真正得到楼安之的心,过上幸福的日子。但是她真的摆平了父母,在楼安之身上却患得患失起来。
她真的没有明确地回应过她这个问题。楼安之没有谈过恋爱,除了对着电视剧里的人说过要嫁给对方外,连个暗恋的人都没有,她真的知道什么是爱,不,哪怕是喜欢?
楼安之是个除了在专业领域其他事情都是能偷懒就偷懒,硕士之前的衣服都是楼宛之帮她买,后来可能是身边人慢慢影响了她,会自己出去和朋友逛街了,并且飞速掌握了逛街的天赋,但即便如此,她出去的时间也远远比其他女孩儿要少,用一个大众化的词形容,叫:宅女。
从硕士到工作两三年,每年都有那么几段时间说想找男朋友,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以她的条件,无论是外貌还是职业,或者是丰厚的家底,只要真心想谈恋爱,男人排成排等着她来挑,那时候楼宛之还没发现自己有异样的心思,有也被她解释为姐姐对妹妹的关心和占有欲,楼宛之问她理由,楼安之给她的理由是:懒得谈。
因为谈恋爱需要出去约会,做的每件事都要想到另一个人,万一一时眼瞎没发现对方人品有问题,各种各样的麻烦都来了。一想到这些,楼安之就打消了谈恋爱的欲望。
今年,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去年了,去年应该是最认真的一次,被楼宛之中途截了胡,收入囊中。楼宛之忍不住心想:是不是她嫌跟自己谈恋爱省事,彼此知根知底,不会有那么杂七杂八的烦心事,才顺水推舟,欲拒还迎。她每次傲娇的原因不是因为性格,而是在挣扎,她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想谈恋爱,自己刚好凑上去了而已。
女人本来就是感性动物,容易受到另一个人情感的影响。这个想法在心头发芽以后便是疯长。楼宛之观察过楼宁之和庄笙之间的相处模式,蜜里调油,很明显就能看出来彼此眼里的爱意,反观她和楼安之,可能是因为真的彼此太熟悉了,她察觉不到对方看她的眼神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样。
楼宛之叹了口气。
楼安之说:“我发现你今天叹气的次数有点多啊,身上不舒服?”
楼宛之说:“没有。”
楼安之说:“那是心里不舒服?”
楼宛之沉默。
嗬,敢情自己还要充当一下心理咨询师。楼安之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擦干,把椅子摆正,坐下,临时客串起了心理医生:“来,跟我说说。”
患者的心理问题和医生本人有关,起到的心理咨询作用几乎为零,楼宛之念头已经将将压下去了,这些问题问出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楼安之陷入自我怀疑第二楼安之生气她东想西想,她还是等身体好一点再来说吧,起码要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了再说。
楼宛之随口找了个理由,把架势摆得十足的楼安之给堵了回去,“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楼安之:“说得跟我不想睡似的,要不是你怪里怪气的,我早就睡了。”
楼宛之心说: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嫌弃态度,你让我怎么坚信你是真的喜欢我。
她背对着楼宛之换了睡衣,在隔壁床上躺下,说:“晚安,我关灯了啊,晚上有事叫我。”
“晚安。”
啪嗒一声,灯灭了。
楼宛之在黑暗里轻声喊道:“银。”
“干吗?”
“没事。”
“没事赶紧睡觉,你再不睡骨头长不好了我跟你说,一天天的不听话,明天不睡满十二个小时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知道了。”
楼宛之品了品她最后的这句话,从里面品出来一丝别样的甜味,所以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楼安之转过头,静静地望向隔壁病床上隆起的轮廓,楼宛之脑袋动了一下,她赶紧闭上眼睛。楼宛之朝隔壁看了看,老觉得有束目光在对着她。
“银?”
“……”
睡着了?楼宛之背上有点儿痒,但是她挠不着,也不好叫已经睡了的楼安之来帮她挠痒痒,闭上眼睛忍耐着,忍着忍着便睡了过去。
做了一个香甜无比的梦,第二天醒过来太阳升得老高,从拉开一半的窗帘那里透进来,亮得有点晃眼睛,盥洗室传来洗漱的水声,不一会儿楼安之顶着一张挂了水的脸出来,去柜子上拿护肤品,瞧见她,说:“醒了。”
“嗯。”
“今天睡得有点儿沉啊。”楼安之醒了以后,在她脸上捏了好几下她都没反应,亲她也没反应,连伸舌头都无动于衷。
“你什么时候醒的?”楼宛之嗓子里透着沙哑。
“比你早醒了二十分钟吧。”楼安之给她倒了杯水喂她喝,润润嗓子。
这会儿楼宛之说话声音比方才圆润多了:“醒了以后干吗了?”
“没干吗,在床上坐了会儿。”
“哦。”楼宛之说着又闭上了眼睛,“我再睡会儿。”
“要上厕所吗?”
楼宛之:“……好。”
这么好几天过去了,楼安之贴身照顾她,楼宛之该羞耻的都羞耻过了,楼安之裤子还没给她穿好她就睡着了。肩膀很沉,眼皮也很沉,头更沉,像往后坠着。
中午楼宁之送来了骨头汤,特地早起炖了一个上午。楼宛之枕头垫在身后,在吃樱桃,一口一个,一口一个,看起来心情不错。
抬眼见到她,楼宛之道:“来跟我一起吃,庄小姐呢?”
“在家工作。”
“大年初一还工作?”
“明天有个很重要的试镜。”
楼宛之说:“都过年了,有剧组这么敬业的吗?”
“不是剧组,是个导演。”楼宁之说起来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说,“我的人脉。”
楼宛之“嚯”了一声,搭在床上的手给她竖大拇指:“厉害了。”
“一般一般,也就是秦翰林这样的导演吧。”楼宁之卖弄道。
楼宛之樱桃都不吃了,发自内心地称赞道:“这是真的牛,你上哪儿认识的人家?”
楼宁之把和秦翰林结识的事又告诉了一遍楼宛之,楼宛之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你这个以圈子养圈子的能力,挺适合经商的,要不你以后来公司实习算了,还能给我分担点儿压力。”
楼宁之:“不去,我就安安心心拍点儿照片,不掺和你们商人的事,无商不奸。”
“我觉得这是个褒义词。”楼宛之沉吟道。
“老奸巨猾的奸。”楼安之在边上插了一句,“的确是褒义词。”
楼宛之笑了笑。
她喜欢的都是褒义词。
“啊,对了大姐。”楼宁之大事习惯性报备了一下,说,“我初三,就是后天,可能要和庄笙回一趟她老家。”
“见她爸妈?”
“谁知道呢,去了才知道。”
“她近年来有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没有,一次都没有。”
楼宛之皱了眉,根据她之前查到的资料,她家里情况似乎不太妙,既然庄笙没联系过,那她自然也不知道那件事,要不要告诉楼宁之呢?
“大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楼宁之的感觉此时又开始敏锐起来了。
“知道。”楼宛之坦然道,“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或者说方不方便告诉你,你要听吗?因为你先前也没问过我她家的家庭情况。”
“这个……”
楼宁之犯了难,她是坚持庄笙有事情她要听对方亲口告诉她的,而不是第三方转述,她问:“这件事严重吗?”
“在我们家不严重,对她来说挺严重的,”楼宛之说,“她不知道这个消息。”
“她不知道?”
楼宛之点头。
楼宁之被她勾得七上八下的,咬牙下了决定:“你告诉我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楼宛之嘴唇轻启,说了一句话。
不单是楼宁之,关于庄笙家庭情况只知道皮毛的楼安之都愣住了。
楼宛之说:“你知道了不一定要告诉她,随你吧。”
……
庄笙刚完成一个阶段的学习,从书房里出来,便看见在沙发上窝着的楼宁之,惊讶道:“你回来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楼宁之从魂不守舍中脱离出来,说:“怕打扰你。”她怕自己露出马脚,便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点开了游戏,眼睛围绕着屏幕飘忽不定,手指只跟随者本能无意识的动两下。
好在庄笙此时一门心思都扑在明天的试镜上,没发现她神色有异,“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没确认你回家我还不安心呢。”
“我这么大的人了。”楼宁之说,“还会走丢了么?”
“再大也是我的宝宝。”庄笙过来亲了亲她,“我回书房了,有事进来找我,没事也可以。”
“嗯。”
庄笙撩起她的长发,又在她额头吻了吻:“明天试镜完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楼宁之打起精神,装作兴奋道:“好。”
“乖。”
庄笙回书房了,楼宁之从坐着变成躺着,躺着变成了睡着,睡一觉醒过来身上已经盖上了毯子,屋子里很暗,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显示晚上七点。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趿拉着一双棉拖鞋进了书房,庄笙直接从书桌后起身,半搂住她在书房的布艺沙发上坐下,楼宁之刚睡醒的时候喜欢撒娇,现在就是跑来撒娇来了,像只猫一样脑袋拱着她的脖子,手紧紧地箍着她。
“我怎么睡着了?”三小姐困顿的声线问道。
“我出去看你的时候你就睡着了,可能是昨晚没睡饱。”
“我好困。”
“我抱你去房间睡好不好?”
“不好,”楼宁之说,“想陪你。”
“那就这么坐着好不好?”
“好。”
“饿不饿啊?”庄笙问她。
“饿。”
“给你点外卖?还是我去给你做。”
“不吃,你别说话了,我脑袋疼,先安静一会儿。”楼宁之眼睛睁开,从她这个角度书桌上摊开的书籍和笔记一览无遗,楼宁之为了高考最努力的时候一天也最少睡六个小时,每天睡两个小时对她来说想都不敢想。对她来说,庄笙哪里都好,而且去除了情人间的滤镜,客观来说楼宁之也觉得庄笙没什么缺点,有颜有实力肯努力,三观成熟,放到哪里都会是人上之人,怎么会摊上那么一对父母?
楼宁之心里叹了口气,问她:“初三回去的票咱们买了吗?”
“买了,两张高铁票。”
“要不我们……”一瞬间楼宁之有一种劝她干脆别回去算了的冲动,以后自己爸妈就是她的爸妈,自己姐姐就是她的姐姐,还能多上两个亲人。但是这毕竟是庄笙自己的家事,是好是坏都要做个了断。
“我们什么?”
“我们再看看动车?会不会比高铁快啊?”楼宁之说。
“差不多吧。”庄笙拿手机出来查,“动车少,高铁多,价格都一样。”
“那就高铁吧。”楼宁之怕说多错多,忙转移话题道,“饿了,你给我下碗面条吃?”
“好。”庄笙起身。
楼宁之:“给你自己也下一碗,别忘了。”
“知道了。”
楼宁之甩了甩脑袋,把下午在大姐那儿听到的消息都抛到脑后,庄笙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不会承受不住打击的,再说了还有她在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信治不了这奇葩的父母。
她拉开门往厨房走去:“小声姐姐,我碗里的鸡蛋不要流黄的,我要吃煎蛋。”
楼宁之吃饱喝足洗了澡,往床上一坐,开始催庄笙快点儿,庄笙把学习时间调到了后半夜,早睡,凌晨三点起,否则她的时间和楼宁之完全是错开的。
都躺上床以后两人先闹了阵,楼宁之把放进床头柜里的两个封好的红包拿了出来,昨晚上楼宛之和楼安之给的。她们俩回来得晚,上床就睡了,白天楼宁之中午才起,去了医院,一直没时间拆开。
“猜猜里面是什么?”楼宁之捏着红包一角抖了抖。
庄笙在外面摸了摸,两个红包触手上去和普通红包都不一样,一起摸起来方方正正的,似乎是张卡片,她心里有了猜测,另一张也是鼓囊囊的,里面的东西抖起来落到了一角,有点硌手,这个更容易。
楼宁之也摸了一遍,先拆那个里面有方方正正卡片的,说:“应该是银行卡。”
倒出来一看,果真是一张x行的储蓄卡,附带密码。楼宁之把卡放到一边,“明天去查查里面多少钱。”
另一个,楼宁之说:“是钥匙,应该是车钥匙?好像大小不对?”
事实证明不是车钥匙,是房钥匙,还有一串儿地址,楼宁之说:“这个肯定是大姐的,我二姐抠门死了,又直男,只会送钱。”她抛着手里的钥匙,道,“房子有了,票子有了,就差个车子了,要不然我送你一辆?”
庄笙的心里毫无波动,说:“不要。”
她拒绝得果断,楼宁之一听身上的毛就齐刷刷开始炸,庄笙忙道:“家里不是有车吗,买了也没有停车位可以停,不是浪费钱么?”
“再买个停车位不就行了?”
“以后再说吧,现在用不着。”
“好嘞。”
庄笙说:“银行卡里的钱你帮我存着,房子的话先放着吧,兰姐还没有回复我去哪个小区比较好。”
“你是不是不乐意收我大姐和二姐的见面礼啊?”
“没有。”庄笙这次说的还真不是假话,她有一种被她们家有钱程度刺激到了麻木的感觉,楼家二姐那张银行卡里就算有一百万她都不惊讶,麻木过后,就是波澜不惊,就当是她们俩送给楼宁之的零用钱吧,反正她们俩是谁的差别不大。
她有前车之鉴,楼宁之怀疑地多问了一遍道:“真的?”
庄笙笑着说:“真的,我手上的钱用完了我会问你要的。”
“那就好。”楼宁之捏着她的手说,“不准和我见外,而且这个是你应得的,这叫传统。”
“嗯,传统。”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相对而坐,聊着聊着有一个人就不说话了,凑过去吻住了对方,两手撑在对方身侧,身体被放平在床上,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结束以后,楼宁之窝在庄笙怀里睡着了,庄笙一只手伸长了,够到了床头的开关,往下一按,屋里彻底安静下来。
感觉刚睡下不久,闹钟就响起来了,手机放在自己这边,庄笙赶在吵醒楼宁之之前把闹钟关掉了,蹑手蹑脚地穿衣服起床,摸黑出去了。
洗了把冷水脸,把困意冲泡,庄笙抬手拍了拍自己脸颊,在寒冬的深夜里走进了书房。
她根据秦翰林住的小区,把地点约在了那附近的一家港式茶餐厅里,秦翰林是香港人,一口港普说得出神入化。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庄笙和楼宁之提前了两个小时出门,先在外面解决了午餐,才往约好的地点去。
到茶餐厅附近的时候,下午两点十分,刚要过马路,楼宁之在旁边看见一个atm机,拉着庄笙过去了,“正好看看二姐给的卡里有多少钱。”
她把储蓄卡插入卡槽,输入密码,点查询。
庄笙数了数后面的零,决定收回昨晚那句就算卡里有一百万她都不惊讶这句话,真的看到一百万的时候,她还是微微张大了嘴。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楼宁之嫌弃地撇了撇嘴:“咦,抠门儿精。”
庄笙默默地闭紧了嘴。
楼宁之打电话给她二姐说送的太少了,她一路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只手牵着楼宁之过了马路,和前台说过以后,服务员领着她们进了定好的包厢。
两点三十五,秦翰林抵达包厢,走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俊朗到过分的中年男人——秦翰林公开出柜的伴侣,上世纪末,他是享誉国内外的年轻影帝,无数人为其风采心折。
庄笙压力陡然大起来。
第153章 问题很多
庄笙第一次见到他们俩本人,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两人一进门; 她立刻站了起来。
“秦导,詹……老师。”秦翰林的伴侣詹谈; 二十年前是演员,二十年后是娱乐公司的总裁,庄笙斟酌了一番,喊了“老师”。
他们俩和电视上见到的形象差不多; 秦翰林笑眯眯的,长得不帅,偏秀气那款; 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庄笙不大明白他为什么要留胡子,小时候看见他好像还没胡子来着。至于詹谈; 大衣搭在胳膊上; 穿一身简单的衬衣长裤; 芝兰玉树,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
庄笙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 在他息影之后,所有媒体包括人们给他的评价都是“一个时代过去了”,他的样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阴柔,但不女气,论五官精致比不上以前和现在的很多男星; 但是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只要站在人群中,所有人都会被他给比下去,用在女星身上的一个词也能用在他身上——风华绝代。
他三十岁息影,却留在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里,与人为善,没有任何恶评,是每一个演艺圈里的人无论从演技还是做人上都敬仰学习的前辈,庄笙做梦都没想过这辈子会有见到对方真人的一天。
秦翰林说:“都坐吧,不整那些虚……”什么来着?
詹谈温声提醒说:“虚头巴脑的。”
秦翰林:“对,就是这个词,不虚,庄……笙?你真的可以坐下了。”
楼宁之在一旁拉着她的手坐下,作为九十年代最有名的男星詹谈,楼宁之在网上见到过无数人发他的剧照或者生活照怀念的,甫一见真人,她自己也有点儿呆,但是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她发呆可以,庄笙可不能发呆。
詹谈笑说:“我是不是不该来?”
庄笙还没回答,秦翰林先说:“是,哪一次你跟我一起出现不是把场面变成粉丝见面会的?”
“我的错,我的错,自罚一杯。”詹谈端起桌上的茶盏,朝两人方向轻轻一扬,抿了一口下去。
庄笙和楼宁之两个后辈诚惶诚恐地跟着喝了一杯。
秦翰林:“行啦,粉丝见面会到此为止。”
楼宁之:“等等,秦导,我能申请合个影吗?”
秦翰林:“……”
签名合影一条龙,楼宁之满意地保存,不时用眼睛瞄一眼在众多人口中的“传奇人物”,秦翰林和庄笙已经聊起来了,这次没聊一些乱七八糟的,比如说恐不恐同,你的梦想是什么,而是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角色。
庄笙说:“什么都行,演戏的时候能入戏就行。”
“那你最喜欢的一个电影角色是谁?”秦翰林问她。
“我电影看得不多,有印象的角色也不多,最喜欢夏翩翩。”庄笙回答。夏翩翩是陆饮冰成名作的经典角色,导演就是秦翰林,那是她和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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