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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6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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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士兵们还有丝毫的战意吗?
“能去哪里,我们还能去哪里?”他喃喃地道,此时此刻,这位在战场之上九死一生的铁打一般的汉子,居然泪流满面。
“祝将军,我们去管子城。”一名将领道,“那里卡着莱州与兖州的交通要道,咱们去哪里,进,可以为莱州而战,退,可以入兖州,而且背靠兖州,不会有后勤之虞。”
“此时离开,与反叛何异,陛下如何会放过我们?”祝若凡有些失魂落魄地道。
“将军,时至今日,您还有必要瞻前顾后吗?”看着方寸大乱的祝若凡,将领劝道:“徐俊生丧心病狂,已至到让军心尽失,我们离开这里,正是顾全大局,撤往管子城,仍然是在保卫大齐领土,这一点,就算是陛下,也挑不出我们的错来。”
他停顿了片刻,语气亦变得凶恨起来:“退一万步说,就算朝廷真要追究我们,将军您有这数万人在手,又怕什么?只怕到时候,朝廷要拉拢我们都来不及呢!据末将所知,兖州现在只不过几千人马而已,自辽东到来的援军,离哪里还远着呢!”
“要去管子城,就需要通过现在明军的控制区,他们,岂会轻易地放我们离去,如果他们有歹意,趁机偷袭我们怎么办?”另一名将领脸有忧色地道。
祝若凡终于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是的,现在他不能带着这些充满着愤恨的官兵们去北岸,一旦去了北岸,极有可能引起大规模的冲突,去管子城,进而去沧州,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可一旦选择了这条路,似乎只会带来一个后果,那就是自己将挟兵以重,迫使朝廷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离去是有道理的,是不得已的,而自己以后,也将极度地依赖军队,否则朝廷要收拾自己轻而易举。
说白了,只要自己踏进兖州,不管自己情不情愿,都会形成事实上的割据,哪怕自己不想这么做,自己麾下的这些军官们,也会推着自己这么做,因为自己一旦倒下,紧接着的,便是他们。
但还有比这个更好地解决眼前危机的法子吗?去北岸,可能会引起齐军的内讧,留在这里,军无战意,只怕一触即溃。
“我们先去管子城,我会派人去与明军交涉的,他们,应当会放我们离去。”祝若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身边的诸位将领:“各位,从此以后,我们可就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愿意跟随将军,保卫乡梓,保卫亲人。”一众将领们拱手道,他们没说保卫大齐,祝若凡心中暗叹一声,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南岸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当中,这让北岸的徐俊生大为惊讶。他不知道南岸究竟发生了什么,明军竟然没有向南城发动大规模的进攻,直到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军官,竟然连祝若凡的面也没有见着,便被粗暴地赶了回来之后,徐俊生知道问题大条了。
而在徐俊生惊疑不定的时候,明军两位大将军此刻也犹豫不决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临时想出来的一条计策,的确是起作用了,但由此而带出来的后果却是他们没有想到的,祝若凡居然要向他们借路去管子城,而过了管子城,便是兖州。
祝若凡的麾下,可是有数万军队啊!
“现在他的麾下军心已散,何必答应他们,集中兵力,打。”陆大远道。
“就算他军心已散,可仍然有数万军队,祝若凡还是深得军心的,真打,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现在莱河的危机已经解除了,那些齐军士兵纵然愤怒,但同时,也可以说是没有了后顾之忧,真要打起来的话,我们可能要付出较大的代价。”
“但放到兖州,以后不是还一样要打吗?”陆大远双手一摊道。
宿迁摇了摇头:“我总是觉得这其中是有些不同的,但到底哪里不同,我又说不上来。”
两人一时之间,都是没有了主意。
直到关震赶来,两人才同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因为与关震一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还是一位大人物,陈志华。
他们无法作主,但陈志华就不一样了,而且陈志华也是他们这一路兵马的总指挥。
“大将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宿迁惊讶地问道。
“陛下已经到了潞州,就在潞州过年,我哪里还敢拖拖拉拉的,自然也要紧跟陛下的步伐,我是来了,不过援军可还要年后才能抵达!”陈志华微笑着道。
第2065章 暴露
徐俊生脸色铁青,面前站着的是他派出去下令炸堤的亲兵。
魏越死了,守候在哪里的自己五百亲兵,全都死了,在莱河大堤之上的精心布置,被毁于一旦,现在哪里,已经被一支不知所谓的莱州义军所占领。
徐俊生才不相信什么狗屁的莱州义军,那样的乌合之众,在自己的五百亲兵面前,就是一群渣渣,想要这样无声无息的便将魏越和他的部下光干净,做梦吧?唯一的解释就是明人介入了。
但问题是,明人是怎么知道这个情报的。魏越是一个精细人,想要这样成功地渗入然后悄无声息地将他和他的部下全部干掉,需要的是很长时间的布置和设计。摆明车马攻击,是根本行不通的,因为自己给魏越的命令是一旦遭到攻击不敌的情况之上,便立即引爆。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毁掉了,在悄无声息之间。这只能说明明人在很早之前,便已经知道了这一件事情,而且开始了布置这一次的袭击。
难怪明人的进攻一改前段日子的温温吐吐,突然便疾如风雷起来,原来他是已经知道了危机被解除,根本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丁声明,“丁郡守,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有什么向将军你解释的?”丁声明本能地反问道。
徐俊生张开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看他的面容,的确是在大笑,但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来,如此诡异的情况,让丁声明全身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徐俊生向前逼近了一步,冷然道:“丁郡守,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们丁氏一放,你已经全部都迁到洛阳去了,但是这一路之上,并没有发现他们向洛阳的踪迹,而在洛阳,也没有查到他们丝毫的踪迹,他们去哪里了,你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
丁声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我……他们当然是去洛阳了,或者途中有什么意外,他们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现在兵荒马乱的,什么不可能发生?”丁声明辩解道:“再等上一段时间,一切自当水落石出。”
徐俊生冷笑:“你是把我当成了傻瓜了啊,现在自莱州到洛阳,可还都是风平浪静,纵然有匪患作战,但他们当真能奈何一位大齐郡守的宗族队伍吗?丁郡守,鬼影的人,在洛阳没有发现你的族人,在泉州,倒是看到了一位熟人,你的侄子丁季山。”
丁声明身体抖动了一下,脸色愈发的苍白了起来。
“我一直没有道破这件事情,是看你一直在尽心尽力地替我管着后勤,筹措着各类物资,也是看着这些年来你在莱州也算是劳苦功高。你有私心,我不怪你,为你的家族安排后路,我也不怪你,你不是还没有逃走吗?你不是还在这里做事吗?但是,你为什么要将莱河大堤上的事情,泄露出去?”
“我没有泄露莱河大堤的事情!”丁声明大叫道。
徐俊生盯着丁声明不作声。
丁声明猛地反应过来,徐俊生在诈他。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徐俊生的心腹之外,真正知晓此事的,也不过自己和祝若凡二人而已。很显然,徐俊生更信任祝若凡。
“你这样说,反倒更证明你的确泄露了此事。”好长时间,徐俊生才道:“纵然你没有跟明人发生过直接接触,但你没有跟你的家人说过?特别是你的那个侄子?”
丁声明卟嗵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满头满脸的大汗,却是无可辩驳。
“从现在开始,你就呆在这间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徐俊生站了起来,“我要去南城一趟。”
“你去南城干什么?”丁声明问道。
“我相信祝若凡对大齐的忠诚,但他麾下尽是莱州本地兵,明人一定会抓住这件事情大肆宣扬来离间我们与莱州本地兵的,我必须要稳住他们。”徐俊生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去。
看着徐俊生大步离去之后随即便咣当一声紧紧关起来的大门,丁声明冷汗唰唰地往外冒着,自己这是被徐俊生软禁起来了。
此时此刻,他的脑袋却无比的清醒起来,猛地想通了一件大事。如果祝若凡和他的莱州兵们平安无事,还能与徐俊生一起并肩抗击明人的话,那自己必然是性命无忧,因为自己在莱州本地人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威望的,而一旦南城那边出了事,莱州兵因为此事而恨上徐俊生因此反水的话,只怕徐俊生第一个就会杀了自己,就算他不杀自己,将自己槛车入长安,等待自己的只怕也是千刀万剐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来想要推门而出,但门外却传来了冷冷的声音:“丁郡守却请安歇,徐大将军吩咐过了,在他回来之前,郡守不得离开这里。”
丁声明颓然长叹,看着不断闪动地明灭不定的焰火,脸色亦是阴晴不定。自己的性命,似乎也如这闪烁不定的烛火一般,随时可能会熄灭。
自己这一辈子,一直在为大齐忠心耿耿的效力,想不到临到老了,就做错了这么一件事,却因此而万劫不复。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徐俊生不是要去南岸吗?最好是他去了之后,莱州兵们突然发生暴动,将他宰了,如果徐俊生死在了南岸,那这莱州,就还是他说了算。
不过这个念头只不过在一闪念之间便被他自动掐灭了,祝若凡是一个死心眼子的家伙,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惜自己现在被软禁起来,不能去南城,否则以自己在莱州兵中间的威望,必然会一呼百应,宰了徐俊生还真不是一件难事。
徐俊生把自己扣起来,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节吧!丁声明长叹,自己还是心慈手软了一些,不,不是心慈手软,而是犹豫不绝,做事拖泥带水,落得今日之下场,当真是怨不得别人。一面想着要保全家族,一边却又想着想保全名声,可是对于身为齐国封疆大吏的自己而言,又怎么可能鱼与熊掌而兼得呢?
真是不甘心啊!
窗户突然被一阵风推开,寒风侵袭,他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冷战,正想去把窗子关上,整个人却如同被钉子钉在地下一般,再也动弹不得,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丁郡守丁声明?”来人大冬天的,居然还拿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地在手里摇动着。这样的身手,这样奇特的装扮,丁声明立即便反应过来了这人是谁!
“石书生?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石书生微微一笑道:“我来你这莱州好久了,几次来窥视过你跟徐俊生,本来想做了你们的,但上头不许杀你,那徐俊生嘛,又不太好杀,所以也就如此了。”
“你是来杀我的?”丁声明颤声道。
“错。”石书生唰地一下合上扇子,“这一次嘛,我是来救你的。知道莱河大堤之上的事情已经泄露了吧,看你如今的模样,是被徐俊生关了起来?果然不出大将军所料啊!”
丁声明涨红了脸郏。
“不过你也不冤,莱河大堤的事情,的确是你的倒子丁季山告诉我们的,而他,想必是从你这里得来的消息。”
“我只不过是不想南岸无数百姓做那水中冤魂而已。”丁声明辩道。
“得,这些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没耐心听,我们兄弟这一次过来,是受大将军所托要捞你出去,大将军说了,这件事情一出,徐俊生肯定得收拾你,但是嘛,你对于我们,对于莱州,还是有很大用处的,所以还不能死。莱州没有了你,没有了祝若凡,徐俊生一个人,可就独木难支罗!”石书生笑吟吟地道。
“祝若凡向你们投降了?”丁声明惊问道。
石书生两手一摊,“那我可不知道,但既然大将军这么说了,想来也差不多吧,丁郡守,我想我们要快点走了,那徐俊生要是回来了,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拦不住我们兄弟,但带上你,我们可没有把握。”
“我,我……”丁声明一时之间,竟然无比犹豫起来。
“不走,可就没命了。”石书生笑着提醒道:“我们可是你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否则明年今夜,必然是你的忌日。”
“走!”丁声明无比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可我还有老妻在城内。”
“徐俊生不会那么没品去为难一个老妇人!”石书生道:“你走了就成。”
一手拉着丁声明走到门边推开房门,便见到房门口站了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凶恶的大汉,而院内本来的警卫,此刻却都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式呆立不动。
“亏得徐俊生带走了绝大部分的亲兵,不然我们还真没法子带你安然离开。”石书生笑着将丁声明一把推给马豹子,马豹子将其一把扛在肩上,两个的身影闪动,在院子里消无无踪。
就在石书生与马豹子将丁声明弄走的这一刻,徐俊生带着他的亲兵,已经到了莱州大桥的一头,虽然知道此行非常冒险,但他还是不得不走这一趟。
第2066章 风箱之中的老鼠
陈志华抚摸着修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微笑地看着两员老将:“借路,怎么能不借呢?放他去管子城,让他去兖州。”
“大将军,此人带着两万人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走了,不管是在管子城,还是在以后的兖州,都会再度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的。而现在,他们与徐俊生起了龌龊,将帅不合,军心不齐,岂不是我们拿下他们的最佳时机,一举解决问题,岂不是把要比把问题留到以后更好吗?”宿迁不大同意这种类似于纵虎归山的法子。
“如果依你所言,你觉得这一仗,咱们对上祝若凡的话,能不能轻松地拿下?”陈志华问道。
宿迁想了想,老老实实地道:“这个不好说,从我们的使者回来所说的情况看,其实祝若凡的麾下,战斗意志还是很高昂的,但除了这档子事,还能保持多少也说不准。”
“是啊,说不准。”陈志华点了点头:“别忘了,这一次他们是本土作战,祝若凡的部下,也都是莱州本地人为主,这就注定了他们不会轻易地被击溃。既然有更轻松的法子,我们为什么要选择难的?”
“这样放他们离去,只是避过了眼前,以后这个硬骨头还是会在的。”
“以后不见得还会在!”陈志华笑道。
“这话怎么说?”宿迁不解。
“大将军的意思是不是祝若凡带队离开了莱州,到了兖州之后,他们的战斗力绝对要下降?”陆大远想了想,自觉有道理,又接着道:“而且到了那个时候,莱州必然已经落到了我们手中,而他的兵又都是莱州人,我们上下其手的机会不免就多了去了。”
陈志华大笑:“这只是其中之一。二位将军,我们现在要把眼光看得更长远一些,不要把眼光仅仅放在眼前的莱州,而是要放在整个红河流域来考虑,要知道,陛下给我们的任务,可是占领整个红河流域,将齐国切成两半。”
“大将军不妨说得更说细一些。”宿迁拱了拱手,道。
“祝若凡此举,是迫于无奈。”陈志华道:“徐俊生此举,无疑是出卖了整个莱州兵,这让祝若凡的麾下心中愤恨,祝若凡心中也很清楚,守南城,守不住,撤往北城,现在他能过去吗?过去之后不但不能成为助力,反而有可能内讧,所以他能想到的,便是走了。”
“无奈而走!”宿迁笑了起来。
“但不管是祝若凡是什么原因离开,只要他离开,在齐国朝堂之中,他立时便会变成一个异类,在徐俊生眼中,无异于就是背叛。但齐国朝廷偏生此刻又还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手里还有两万兵,而兖州现在却是兵力薄弱,祝若凡一进入,便会立刻控制住兖州局势,所以齐国朝廷又不得不依赖于他。你们说,这是不是很有趣?”
“不是说,齐国人调了辽东的援军过来了吗?”
“辽东的援军到时候会到兖州吗?不见得,因为这个时候,齐国朝廷在怀疑祝若凡,而祝若凡又何尝不会担心朝廷要对付他?就算他心底无私天地宽,但他的部下呢?”陈志华笑道:“人和人之间啊,只要生了嫌隙,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点点裂缝,那一点裂缝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大的,过去一些无伤大雅甚至可以一笑而过的事情,当了这个时候,可就会被无限制的放大,甚至于联想到无穷的可能。”
“那岂不是相看两厌?”一边的关震挤眉弄眼地道。“这样一来,以后祝若凡在哪里,我们要占领那个地方反而更容易一些,因为可以想象得到,齐国朝廷既然开始猜忌他,那么必然会在后勤,军械等方面制肘于他,而且可以想见的是,不会有援兵给他了。”
“就算派给他援军,祝若凡敢要吗?”陆大远手一摊,道。
屋里几人都是大笑起来。
“所以这路,我们还真得给他让。”宿迁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还是大将军想得远。”
陈志华叹了一口气:“这祝若凡,其实真可以算得上一个英雄了,只不过啊,这个英雄注定是会悲情的,你们瞧着吧,以后他就会像风箱之中的老鼠,两头不得着落,最终啊,下场一定不会好。可惜了的。”
“我跟他打了这么长时间了,说实话,还真是挺欣赏他的,看看以后能不能想办法招降他。”宿迁道。
陈志华摇头道:“我劝你还是不用费这个心了,这个人啊,不会投降我们,到最后,却又会为他的部下所不容,下场如何,可以想象。”
“祝若凡如此,就是不知道石书生和马豹子能不能将丁声明带过来,此人在莱州执政多年,如果这一次能投靠我们的话,那么对于我们彻底拿下莱州和以后治理莱州,让莱州成为我们攻打红河流域的后方大本营可是至关紧要的。”宿迁看着窗外,有些患得患失。
“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将丁声明带回来的。”陈志华道:“与祝若凡不同,丁声明缺了祝若凡的那种决绝之意,从他在战前安排人将自己的家族秘密迁往我大明就可以看出,此人并不看好齐国的未来,这或者与他亲眼目睹了齐国水师的全军覆灭有关吧。他既然存了留后路的心思,便没有绝死之心,那要说降他,就简单多了。”
屋里几人都是连连点头。
“丁声明来后,大家对他要礼敬有加。这个人对我们太有用了。”陈志华道:“万不可因为他是降者便轻慢于他。从此人早前的那些作为来看,他还是一个极要脸面的人,在存活和气节之间左右摇摆,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办法,你们要是轻慢了他,此人羞恼之下,指不定便会来个一死了之,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大将军放心吧,来了之后,我们保证把他当祖宗供起来。”关震笑道。
“那倒不必,平常心对待他便好了。”陈志华道。
“对了大将军,刚刚说起水师,我们在莱州找到了宁则枫的家属。”关震道:“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则枫的家属?”陈志华也吃了一惊。
关震点了点头:“我的部下攻破了一个庄子,抓获了里面的人,结果一看,是宁则枫的家人以及一些过去的老部下。”
陈志华沉默了片刻,道:“护送他们上船回大明,交给宁侍郎吧,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们宁氏的家事,我们不好置喙,怎么做都不好,也只能这样了,我说关震,当初发现了他们是宁则枫的家属,你就不能当作不知道,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不好吗?现在弄一个烫手山芋在手中。”
关震向后缩了缩:“当时哪里想到这么多,只是想到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宁统领的亲戚嘛,这兵荒马乱的,要是死在了外头也不太好,直到把他们带回来,我左思右想才觉得不好办。”
陈志华哼了一声,这烫手山芋既然拿到了手里,只怕便只能捧着了,宁则远心中到底怎么想的谁能知道?只能装糊途送回越京城去。
徐俊生快马来到了莱州桥头,一桥之隔,但此时于他而言,却似乎有千里万里之远,他最终没有跨过桥去,因为他刚刚抵达的时候,便看到了从桥的那一边,大队的士兵正在向着这边涌来。
心头一紧的他,几乎以为是祝若凡的部下哗变了,但紧接着,他们看清了,带头的将领是他带来的人。
“大将军!”看到徐俊生,那将领一脸紧张,一脸惶急地奔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了?”徐俊生急切地问道。
将领吞了一口唾沫,“祝将军要走了,我们不愿意跟他走,被他打发回来了。”
“走?他走到哪里去?”徐俊生的脸色霎那之间变得惨白。“他要投降明人?”
“不是!”将领摇头道:“他们计划着要去管子城。”
“要去管子城,就要通过明人控制区,你还说他没有投降明人?”徐俊生怒吼道。
“大将军,祝将军的确没有投降明人,他跟明人的使者谈条件的时候,我就在场,祝将军说,要么让他一条路,他去管子城,要么大家便拼个你死我活。明人便答应了他。”
徐俊生喘了几口粗气,一把推开将领,大步便向着桥的那头走去。那将领大急,一把抓住徐俊生,“大将军,您要去哪里?”
“我去劝他回来。”徐俊生厉声道:“你拉我干什么?祝若凡对大齐是忠诚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大将军,祝将军的确不会把您怎么样,但他的那些部下就说不定了。”那将领急切地道:“便是出走管子城,我看祝将军也是被他的部下裹协的,恐怕祝将军是担心他不答应,这些人便会直接向明军投降的。您千万不能过去。便是我们,要不是祝将军与我们分说,我们只怕也回不来了。”
徐俊生仰天长叹。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他徐俊生一心为国,祝若凡也是一心为国,可两个忠贞的人,怎么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却是分道扬镳而不能同舟共济呢?
他颓然转身向回走去。还没有走两步,一骑飞奔而来,“大将军,不好了,丁郡守被人劫走了。”
徐俊生整个人顿时傻了。
第2067章 断指明志
明人很大方地让开了道路,祝若凡带着他的军队离开了莱州南城,一路径自奔向了管子城,南城旋即失守,全部落入到了明军的手中。但明人却并没有趁热打铁地大举渡河进攻北城,反而就此沉寂了下来。
徐俊生当然知道这不是明人大发慈悲,也不是他们的主将犯了糊涂,相反,他们正在耐心地等待着最好的机会出现。他们在等待着丁声明叛离事件的发酵。
丁声明离开了,那就是叛变了。徐俊生其实并没有想着要干掉丁声明,更没有想过就这样把他交给长安,丁声明其人在莱州的作用,他是很清楚的,一个在莱州当了十几年郡守的人,上上下下盘根错节,哪里不是他的关系,要是没了这个人,徐俊生不敢想象接下来莱州会变成什么样子。
丁声明泄露大堤事件的确让他很愤怒,但他也只不过是想将丁声明扣起来,至少在很多方向的发号施令还需要以丁声明的名义来完成。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明人居然将丁声明弄走了。他看了自己戒备森严的行辕之中那些被杀死的卫兵,显而易见,动手的,是宗师级别的好手,而且杀人的手法完全不一样,明人来了还不止一位宗师。
徐俊生长叹不已,明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大堤之事,自己就该装糊涂,装不知道,丁声明的家族都跑了,但他还没有跑啊!至少说明这个人还没有真正地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这一段时间与明人交锋以来,在后勤物资的筹借供应以及下属府县的稳定之上,此人还是尽心竭力的。
难得糊涂啊!
自己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糊涂。
明人既然已经握有了丁声明这个法宝,自然会将他用到极致的。
徐俊生在得知丁声明已经跑了之后,已经第一时间派出自己的人手,去接受了莱州城中原本由丁声明控制的府库,粮仓等一系列重要部门,他的反应和动作都很快,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看似风平浪静的几天过后,严密把守的两个粮仓突然走了水,数十万斤粮食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被烧成了灰烬。因为动用了猛火油,根本就是救无可救。而事后查明,动手的居然是一个看守仓库好几十年的老人,一向尽职尽责。
这一件事,更加大了徐俊生等后来莱州的人与丁声明一系老人们的矛盾,新人们是压根儿不信任老人了,而老人们则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不敢做事更不想做事,这个时候,似乎做得越多,越容易招来猜忌。
北城虽然还拥有数万精锐,数十万百姓,以及徐俊生丁声明费尽心机攒下来的无数粮草辎重,但人心,却是完全散了。徐俊生甚至不得不拿出一部分力量来监视这些丁系人马。他可不想仓库被烧的事情再来一次。
但丁声明的投明,带来的可不仅仅是北城这一边的困难,莱州下辖五个县,除了管县现在算是落在了祝若凡手中,但祝若凡还能不能算是他的友军,他可真是不知道了。而张掖和酒泉是明人的大本营,而衡山和怀化两个县则在丁声明投敌的第三天,便改旗易帜,宣布了向明人投降。又惊又怒的徐俊生立刻派出了军队前去攻打衡山和怀化。
衡山倒是一鼓而下,那里的那些混账们在听到军队前来讨伐之后,立刻便一哄而散,逃之夭夭了,但怀化,却让他派出的军队铩羽而归。
衡山拿不拿得下,徐俊生不在乎,但怀化却是必须要拿下的。因为怀化卡着他全军的后路,是退往密州的通道。怀化在明人手中,自己的部下便是作战也不能安心,现在的自己可是翁中之鳖了。
“将军,怀化哪边的事情已经查明了。”一名平民打扮的探子坐在徐俊生的身前,道:“小人与城内的鬼影接上了头,城内的确有明军,但最主要的还是叛军。”
“明军有多少,叛军有多少?”徐俊生问道。
“叛军为主,大概有五千人之众,为首的叫汪顺,以前是跑黑道的。”探子道:“另外一支明军,穿着打扮与我们莱州对面的明军截然不同,装备之精良,让人惊骇,他们每个人都装备着大明1式,还有数量众多的小炮,人数大概有五百人。鬼影的人说,正是这五百人,让我们前去攻打怀化的人吃了大亏。”
“五千五百人!”徐俊生有些心痛,这里头九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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