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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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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的地方转上一圈。
  为了保证闵若兮有足够的活动,秦风最后不得不让舒宛干脆搬进了宫里,在寝宫的旁边给舒宛收拾了一间房出来,让舒宛长住宫中。舒宛自己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大明医学院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秦风却觉得甚是不好意思,舒宛是什么人啊?她可是大明医学院的头脑所在,现在却被自己拿来当一个单纯的妇产科大夫用,也不知道会耽误多少事。
  可他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怀了孕的女人的脾气,完全就是不可测的。现在的闵若兮完完全全就是有些喜怒无常,当然,她的喜怒无常只会在秦风的面前表现出来,在其它人面前,她仍然是那个雍容华贵娴淑通情达理的皇后娘娘。
  但不管闵若兮如何的刁难自己,秦风还是会在每天的晚餐时间,按时来到闵若兮的寝宫,陪她吃上一顿晚饭。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人还在寝宫之外,便听到了内里传来了有惯怪异的诵读之声,秦风不禁笑了起来,秦文和秦文今天居然都提前回来了,而他们正在诵读的正是自己先前发给大臣们的那本拼音册子。最妙的是,闵若兮的声音也夹杂在其间。
  今天两个孩子在场,自己的日子那就好过多了,秦风怀着愉快的心情踏上了台阶,瑛姑照例笑眯眯地坐在大门一边的一张锦凳上,锈着她似乎永远也锈不完的花草虫鸟,见到秦风进来,站起身来微微福了一福,便又坐了下去继续着她的工作。
  “父皇!”秦文与秦武两个从大大的床榻之上翻身下来给秦风见礼。
  “罢了,越大倒是越生分了,怎么啦,出宫去学习,别的还没有学会,倒是把这些东西学了一个齐齐全全的了?”秦风摆着手笑道。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礼不可废!”秦武恭敬地道。
  秦风摇了摇头,小的时候,这家伙可是经常骑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当马骑的,人越大,父子情分倒反而更加生疏了一些。这种恭恭敬敬的态度让秦风有些气闷,在他看来,这不算是一个正常的家庭该有的气氛啊!但一想想现在自己是皇帝,儿子是皇子,这个家庭本来就是不正常的,太过于特殊,便失去了普遍的意义了。
  自己即便表现得再随和,再不在乎这些东西,但当儿子女儿开始接触外部世界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地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从而形成自己的世界观,这不是自己能改变的。
  自己唯一难做的,就是让这些孩子们睁眼看世界罢了。
  脱了靴子,秦风爬到床榻之上,隔着矮几看着对面半倚在靠枕之上的闵若兮:“今天感觉还好吧?有没有出去转一转?”
  闵若兮横了他一眼,将手里的书隔着矮几丢到了秦风手边:“你这都弄得是些什么东西啊?读起来拗口无比?”
  “只是你还没有熟练掌握而已,等你熟练掌握了,便会觉得他的方便了。”秦风笑着顺手从矮几之上拿起笔来,蘸上墨汁随手写了几个极其生僻的字,拿起来展示在闵若兮的面前。
  “认得吗?”
  这些字秦风是专门从书上翻来的,就算是闵若兮学识过人,却也是认不得的。当下不由得瞪起眼睛看着秦风。反问道:“难不成你就认得?”
  秦风读书可是远远及不上闵若兮的,闵若兮自忖自己认不得的,难不成秦风就认得,如果秦风真认得,那就是成心做好了准备来刁难嘲笑自己的,那今天自己就又有了口实收拾对面这个罪魁祸首一番了。
  秦风嘿嘿一笑,转头对瑛姑道:“大姑,你把门外那个侍候的人叫进来。”
  一个中年太监出现在几人的面前,这人是闵若兮的母亲当年补嫁妆的时候,随同嫁妆一起千里迢迢来到越京城的,是原本的大楚长公主府的人,进了皇宫之后,一直便在宫中听用,主要就是用来服侍闵若兮。
  “这几个字认得吗?”秦风举起了纸。
  “奴才不认得。”中年太监有些迷茫地摇摇头。
  “你跟着乐公学了拼音了吗?”秦风问道。
  “乐公有令,宫中所有人都得学,奴才也是学过的。”
  “那你学会了吗?”
  “奴才一向很勤勉!”中年太监道。
  “那就好。我来考考你。”秦风将纸张放在桌上,重新提起笔来,给这几个字注上了拼音,然后再举到了中年太监的面前,“这一回呢?”
  中年太监盯着纸张看了一会儿,这一次,他毫不迟疑地准确地将这几个生僻得不能再生僻的字读了出来。
  秦风笑着转头看着闵若兮:“怎么样?”
  “你确定这几个字就是这么读的?”闵若兮狐疑地看着秦风。她当然不会怀疑眼前这位中年太监会糊弄她。
  “你若不信,我可以把萧老爷子请来。”
  “那还是算了吧,一大把年纪了,为了这点小事儿就让人跑一趟算什么?”闵若兮摇了摇头:“看起来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点用处的。”
  “何止有点用处?”秦风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一点也不好听!”闵若兮接着道:“哪有我们楚地的话好听?”
  “楚地的话的确好听!”秦风笑眯眯地道,“问题是,也只有楚人才听得懂啊,可就算如此,江南四郡的土语,越京城的人听得懂吗?更别说越京城的人以及西地的人了,你说是不是?所以啊,统一读音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不是劳民伤财。”
  闵若兮沉默了片刻,这一次罕见的没有再接着发难了,“如果真能普及开来,倒也不失一件好事,大唐之时,统一了文字,统一了度量衡,也曾经统一过钱币,但统一一种口音,倒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不是统一口音,只是再增加一种。比如你回到楚地,自然可以说楚音,但你到了西地,便可以说这种新的口音,这样,在西地凡是学习过这种语音的人,便都能听懂,这件事儿啊,只要坚持个一两代时间,只要是在大明疆域之内,便不会存在交流上的障碍了。秦武,你说是不是?”
  “儿臣觉得父皇所说,甚有道理。”秦武躬身道。
  “儿臣也觉得如此。”秦文接着道:“这段时间,儿臣在大明太平银行之中跟着他们学习金融之道,教授孩儿的几个人操持着不同的口音,听得儿臣吃力无比,不得不找精通两地口音的人为儿臣解惑,但这样转来转去,也不知道中间有没有误差。苏灿大人可是说过了,金融一道,博大精深,即便是太平银行内部的那些大才们,也是意见不一,各有各的学问,有些甚至还是对立的。儿臣有时候还担心,这些家伙中有没有借此机会将自己的那一套东西嫁接到其中,让儿臣不知不觉地受其影响而不能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之上来看待这些问题。”
  “瞧瞧,瞧瞧,咱们的闺女儿已经能站在一个很高的立场上来看待他父亲做的这件事情的意义了!”秦风一下子便乐了。
  “这小丫头,从小就会拍你马屁!”闵若兮没好气地道。“这件事,你如果觉得对,那就只管去做,再难我也会学会的,再说了,这些太监宫女们都能学会,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难事了。”
  “我娘子是这天下最聪慧的人,这当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你从哪里看出我是最聪慧的人了,如果真聪慧,怎么会找了你?”闵若兮恼道。
  “如果不是最聪慧的人,怎么会千万人中独独选中了我呢?”秦风反问道。
  闵若兮一愣,这话可还真是反驳不得,秦风现在可是大明帝国的皇帝,疆域万千,子民无数,与天下第一大国齐国对峙,还能将对方压得死死的,比起自己视为英雄的老爹可真还要强得太多。想当年,自己的父亲殚精竭虑,也不过是维持着楚国的局面而已。
  听着两口子不知不觉地打情骂俏起来,门边的瑛姑沽地一声笑了起来,起身收起绣绷便要离开,秦文秦武也不小了,此时倒也自觉该适时告辞。
  三人这个不约而同的动作,却是让闵若兮恼火起来,拍着桌子道:“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也不许走,都坐下来。”
  三人无奈对视一眼,怀孕的闵若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只能遵从她的吩咐重新坐了下来。
  闵若兮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有给新事物起怪名子的嗜好,这一次,又准备给这东西取个什么新名字呢?”
  “当然早就取好了!”秦风骄傲地道。“我准备叫他普通话。”
  “普通话?那里普通了?”
  “让所有人能能讲的话,流传最广的口音,当然就是最普通的了,所以就叫普通话,有问题吗?”
  闵若兮歪着脑袋想了想,心道这名字还真没有取错,最多的人都使用的东西,不就是最普通的吗?
  看着秦风得意的样子,她又有些懊恼,都说一孕傻三年,自己怀第一胎的时候还没觉得如何,怎么到了第二胎的时候,真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呢,至少这段日子与秦风斗嘴,每一次自己都落在了下风。


第1806章 父亲的教诲
  现在的秦风深谙进退之道,懂得见好就好,眼见着闵若兮有恼羞成怒的前兆,立即便转身,看着秦文秦武两兄妹道:“小文,陪你母亲说会儿话,小武,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倒背双手,施施然地便走出了屋子。秦武垂着双手,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了上来。
  秦武从昌渚军中回来之后,变化极大,以前他的性子算是跳脱的,但这一趟真正直面了血淋淋的现实之后,似乎一下子变得成熟起来。以往他也曾多次看到过各地报上来的奏章,捷报,每一次他也会各地的这些捷报而欢欣鼓舞大明又取得了一次伟大的胜利。
  但是这一次,当他回到越京城,秦风将武陵战区关于盘龙山战役的奏章放到他面前的时候,却是的的确确地将他震撼到了。因为吴岭对于整个战争的过程只是一笔带过,死了多少人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也许在这样的大将眼中,不到两百人的伤亡,根本不值得为此浪费笔墨。反而是将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以及后续有可能的发展,齐国可能的反映,大明接下来需要作好的应对工作是长篇累牍地大写特写。
  这让他想起以前看到的那些捷报,只怕每一篇捷报后面,都是无数的死伤累积而成的。
  站在不同的地位,看问题的角度果然是大不一样的。
  这一次的昌渚之行,磨练的不但是他对基层军中事务的熟悉,更是给秦武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似乎在一夜之间便长大了许多。
  “我听我小猫叔叔说,你一直想把那个昌渚马王集的将领叫樊昌的调进京来?”凛冽的寒风之中,秦风看着儿子,问道。
  “是,儿臣觉得那是一员悍将。”秦武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没有发现父亲有什么不悦的神色。
  “你现在遥领着烈火敢死营的统领位子,虽然没有直接指挥他们,但对于他们的将领应当还是很熟悉的,你觉得樊昌比之他们如何?”
  秦风想了想,“儿臣觉得,不会比他们差。”
  “那也就是说,也不见得比他们强是不是?”秦风笑着反问道。
  秦武沉默着却没有说话。
  秦风看着有些执拗的儿子,道:“敢死营的军官都是从各军中抽调出来的最优秀的军人,比起樊昌来,只会强,不会差,现在敢死营的士兵,相较前些年的确是有些下降了,或者是这影响了你对他们的判断。这是其一,其二,你不觉得你如此地看重樊昌,其中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你的感情因素影到了你吗?你觉得亏欠了他?”
  秦武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或者也有一些。”
  “我不否认樊昌是一员很不错的将领,但一个将领该用在什么位置这也是需要考量的,这一点,我不多说,你自己下去好好想一想。昨天我将田康关于梧州锁江关一事的奏章派人送了给你,你看了吗?”
  “儿臣细细地看了。只觉得热血沸腾,有此军民,我大明何愁不能一统天下!”秦风昂头大声道。
  秦风挑了挑眉头:“就只有这些?”
  秦武有些犹豫,半晌才道:“儿臣听到了一些关于慕容远的议论。”
  秦风嘿的冷笑了一声:“只怕不是议论吧?只怕是有人特意地在你跟前说了这些话吧?他们都说什么?”
  “他们说梧州锁江关这一役完全没有必要,蒸汽机就算让齐国人偷了去,他们也无法造出来,慕容远这是用鲜血来浇灌自己上升的阶梯,用血来染红自己的顶子。”秦武道。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齐国人竟然敢欺上门来,这就像家里来了强盗,不管他有没有偷到东西,儿臣以为都该痛打一顿。”秦武道。“在这件事情上,儿臣并不觉得慕容远做错了。”
  “这件事辅国公没有跟你说些什么?”秦风问道。
  “辅国公说这件事让儿臣自己多想一想,往深里去想一想。”秦武有些无奈地道,师傅让自己多想一想,刚刚父皇也让自己多想一想,可有些事情,还真不是自己多想就能想得出来的。
  “如果将慕容远和樊昌摆在一起现在让你选择一个,你会选那一个?”秦风突然问道。
  秦风低头思忖了一会儿,道:“儿臣还是会选择樊昌。”
  秦风笑了起来,拍了拍秦武的肩膀:“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一定会选择樊昌这样的。”
  秦武有些忐忑:“父皇,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选错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秦风摇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会选择樊昌,但如果是现在,我就会选择慕容远。”
  “区别在哪里呢?”
  秦风大笑,走到院子里一株大树之下,秦武亦步亦趋,也跟了过来。
  秦风突然出手,一拳擂在大树之上,树上积雪哗啦啦地落下,顿时将两人浇成了两个雪人。
  “儿子,如果这个时候跟在你身边的是樊昌,你觉得在树上的雪落下来的时候,他会怎么做?”
  “他会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替我挡住落雪。”秦武没有犹豫,樊昌是一个为了大明愿意付出一切的家伙,而在某种程度之上,自己基本上就可以代表大明了。
  “如果是慕容远呢?”
  这一次秦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儿臣对慕容远不熟悉,不愿妄下结论。”
  秦风欣慰地点了点头:“不妄下结论,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这是一个好品质,特别是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人和事。现在我来告诉你慕容远会怎以做,如果是这个人在你的身边,他不会让你身处危险之地,如果你非要到这个棵大树下来的话,那在你到之前,他会派人将树上的积雪弄得干干净净,哪怕就是上面有些果子如果结得不太牢靠,他也会将其敲下来,确保你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如果这样的事情,仍然发生了,他会将一件本来不那么美好和愉快的事情改头换面,并且利用这件事情将你的形象塑造的更加完美,比方说你想要体会一下民间疾苦,知道那些顶风冒雪工作的人的疾苦,比方说你为了塑造强健体魄,在大雪纷飞的时候仍然习练武道等等等等。”
  听着秦风的解释,秦武不由瞪大了眼睛,“可真要是这样,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岂不是一点惊喜也没有了?”
  “对于大明臣子来说,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你给予他们的惊喜。”秦风道:“你是大明皇储,未来这个天下的主人,坐在这个位置之上,很多有趣的事情,其实离你早就愈来愈远了。”
  “听起来,父皇更喜欢慕容远一些。”秦武有些郁郁。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这一次他在江南的表现,的确让人刮目相看。”秦风笑道:“此人深谋远虑,看事情看得极远,不过呢,他实在是太年轻了,且慢慢地磨练着吧,过个十年二十年之后再来看他还是不是有如今之能耐,如果有,未来,他将会是你的一大助力。他可不比你大多少!”
  “儿臣明白了。这个慕容远,父皇认为他有宰辅之才,想慢慢地磨砺。不过父皇,他可是一个蛮人呢!”秦武道。
  “儿子,这便是你早前听到有许多关于他的非议的原因所在了。”秦风微笑着道:“这个世上聪明人很多很多,从这件事情之上,很多人也看到了慕容远说不定会有一个辉煌的未来,而且这些年来,蛮人与大明人的融合进行得极为顺昨,几十年过后,这世人哪里还有蛮人?只有大明人了。而慕容远的年纪,是足以等到那个时候的。所以啊,有些人就未雨绸谬地开始设局了。知道吗?光是这一件事情上,不单是田康杨致欠了他的人情,便是你父皇,也得感谢他替我圆了脸面呢!”
  秦武脸色微变:“父皇难道是说因为有人看清楚了他会在将来受到重用,所以才制造一些流言来给他设绊子,造障碍?”
  “你说呢?”
  秦武气愤地道:“当真是人心险恶。”
  秦风大笑:“人之常情,位子只有这么多,你上了,我就得下,那么使些手段就是不可避免的了,你的位置不同,你站得更高,便需要看得更远,你记好了,为政者,绝不能以个人之好恶来用人,而是要以整个大局为重,要以对大明最有利为原则出发。”
  “儿臣明白了。”秦武躬身道。
  “帝王其实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与人打交道,学会知人,识人,用人,一个好的帝王绝对不是事事躬亲的人,便是一个铁人,又能打得几斤钉,就算是圣人,就能对天下事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可能的。所以啊,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很多,而有的东西,是在书本之上绝对学不到的。因为书本上啊,都是扬善抑恶,尽信书,那就不如无书了。辅国公做事圆润,琢磨人那是他的拿手好戏。他为大明首辅十余年,被人称为搅拌工,最擅和稀泥。”
  “父皇,和稀泥不是一个好词吧?”对于父皇如此评价自己的师傅,秦武有些不满意。
  “能在首辅的位置之上和稀泥而且和得很好,这是一门大学问,非大能耐者不能为之也。”秦风快活地笑了起来,“大明如此庞大的一个帝国,以后会更大,你以为是谁都能把锅稀泥和好的吗?”


第1807章 合适的时候用合适的人
  雪地之上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父子两人回头,便看见瑛姑走了过来。
  “小公主正在泡功夫茶呢,陛下与殿下两人不妨先去喝茶,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弄得怎么样了?”瑛姑笑眯眯地道。她一向称呼闵若兮为公主,秦文便自然而然地成了小公主。“外头天气寒冷,可别冻着了殿下。”
  修习武道到了秦风这个份上,基本上已经是寒暑不侵了,但秦武可没有这个本事。
  “好,辛苦大姑了,今天让他们整几个下酒菜,我们一齐好好地喝几杯。”秦风笑道:“小武,去看看你姐姐的功夫茶是不是真的长了功夫?”
  秦文是闵若兮严格按照皇家教育子女的那一套从小培养的,当然因为有了秦风在中间添乱,秦文的性子中便添了几分野性,不过在她母亲面前,却一向是规规纪纪的。在秦风看来,闵若兮简直就是要把女儿培养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全能性人才啊!不过这样,却是太辛苦了。穷养儿子富养女,秦风一向是秉承这个观念的,每每看到秦文辛辛苦苦地学习琴棋书画苦不堪言的时候,心里着实很是心疼。
  但闵若兮却毫不为所动,现在是连功夫茶,插花技等也开始培训上了。
  走进屋中,便看到闵若兮歪歪地靠在软枕上,秦文则正襟危坐在床榻中间的矮几之上认真地在清洗着茶具,面相庄严,竟然颇有几分仪式感。而闵若兮则时不时地插上几句指点着女儿。
  见到这个场面,秦风与秦武倒也是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脱靴子上床榻,坐在了矮几的另外两面。
  秦文抬头看见父亲坐在自己上首,不由眉开言笑起来,这一笑不打紧,手上动作便立时有些乱了,立即便招来闵若兮的责备。
  一连串让秦风眼花缭乱的表演之后,秦文将分好的三杯茶分别放在了父母和兄弟的面前,不过眼光却是满怀期望地看着母亲。
  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秦家却是整儿个的颠倒过了,完完全全的严母慈父,秦文是极其渴望得到母亲的称赞的。因为她在父亲哪里,经常得到称赞,有些时候是毫无原则的称赞。就像她小时候曾有一次偷偷摸摸地钻进了父亲的御书房,并且在里面将雪白的墙壁涂得稀乱,秦风居然还很是认真地欣赏了一番她的信手涂鸦并且称赞她在绘画之上颇有天分。这曾经让秦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随着她慢慢长大,她终于搞明白了自己在绘画一道之上天分着实有限,用闵若兮的话来说,即便她终其一生浸淫其中,最多也不过是一个画匠,而到不了一位大师的程度。
  父亲的称赞是对于女儿宠溺,而母亲的称赞那就是因为自己做得的确好了。
  秦风端起小小的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立即便大声称赞起来,连连夸奖女儿的功夫茶已经颇有大师的味道。
  看到妻子,女儿,儿子三人都用一种极其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秦风愣了片刻,讪讪地道:“怎么啦,我说得不对吗?”
  闵若兮哧的一声笑,看了儿子一眼,秦武立即避开了母亲的眼光,一仰脖子,将小杯里的茶全都灌进了嘴里,却并不马上吞下去,而是在嘴里含了片刻,半眯着眼睛细细地品匝着,末了才咕嘟一声吞了下去。
  “姐姐的功夫茶的确是愈来愈见功底了。”吸了一口气,秦武点头道。
  看着闵若兮以差不多的动作将小杯里的茶这样喝了下去,秦风这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干笑几声,一口将茶吞了下去。
  “你这一辈子啊,是学不会这些文雅高尚的事情了。”闵若兮摇头叹息道。“不过今日小文的功夫茶,比起上一次,却是更见功力了。”
  听到母亲的夸奖,秦文的两只眼睛立刻笑成了月牙儿。手脚麻利地给三人再一次地将杯子倒满。
  一人喝了两杯之后,秦文便将杯子收了起来,倒扣在茶盘之中。看着茶壶之中还碧绿的茶水,秦风其实很想将茶壶提过来倒上一大杯慢慢喝的,但一想此举必然又会招来妻子的鄙视,也便只能作罢了。
  瞟了一眼秦武,闵若兮问道:“小武怎么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啊?”
  秦武欲言又上,看了秦风一眼,这才道:“儿臣认为辅国公是一个很好的师傅,但父皇却说辅国公是一个和稀泥的高手。儿臣怎么想也不觉得这是一个好词,一个和稀泥的人能当我们大明首辅十余年,又能成为我的授业恩师?”
  闵若兮格格地笑了起来:“这一点上嘛,你父皇倒也没有说错。权云除了是一个理政的高手之外,的确也是一个和稀泥的高手。这样的一个人,以母亲的眼光来看,作为首辅来说,的确是在能力之上是有缺陷的,一个首辅,总理国家朝政,除了上述优点之外,他还应当具有前瞻性,深谋远虑。”
  “辅国公不具备这一点吗?”
  “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是不足。”闵若兮道:“但因为有你父皇的存在,所以很好地弥补了他的这个缺陷,他的短处被掩盖起来了,他的长处却在你父皇的治下被不断地放大,所以说,权云能成为一代名相,实则是上取了巧的。这是他最大的幸运之处。”
  听到闵若兮表扬自己,秦风高兴之极,翘起了下巴洋洋得意,多长时间了啊,自己终于又得到了她的由衷赞扬。
  秦文瞅着父皇的模样,想笑却又要不敢,只能低垂下头,只是不断耸动的肩头仍然出卖了他。
  “小武啊,和稀泥在别的地方,或者是一个贬义词,但在治政之上,那就不见得了,治理大明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家,最要紧的其实就是一个平衡之道,想来这些,辅国公都跟你讲过吧?”闵若兮问道。
  “是的。”秦武道。“平衡,就是和稀泥吗?”
  “有时候也差不多吧!”闵若兮笑了起来,“个中滋味,你以后慢慢地体会吧。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那金景南金首辅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秦武问道。
  “金首辅与辅国公是完全不同的治政风格,他有冲劲,有干劲,敢冒险,也敢于承担责任。但他的缺点也正是在此。有时候做事,就不免顾头不顾尾了。”
  “我听辅国公说起过,他其实认为方大治方尚书更合适接替他!”
  “方大治比起辅国公更为圆润,适合当一个修补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你父皇的意思是在将来的某个时候由方大治接手金景南。”
  秦风听到这里,笑道:“你母亲见多识广,说得极其清楚了,听了这半天,你悟出一点什么?”
  秦风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人,要看具体的情况而定,并非一成不变。以前父皇要不停地上前线指挥作战,便需要后方有一个大管家,不但要保证前线的充足供应,还要能平衡后方,不让后院起火。现在大明已经稳固,父亲坐镇大本营,很多事情反而不好自己出面,便需要金景南这样善长于猛打猛冲开拓进取的人物,即便他出了错,还有父皇出来稳定局面,但是这样的猛打猛冲肯定会在取得巨大成绩的时候,也对国家造成许多伤害,这个时候就需要方大治这样的修补匠来修修补补了。”
  “说得差不多也就是这个道理了。”闵若兮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不过你也要记住,他们的上位,得益于有你父皇这样一位君主,武儿啊,你不可能与你父皇相比,所以将来,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深谋远虑的首辅。不过到现在为止,你父皇说他还没有发现这样的一个人,偶尔的几个出头冒尖的,也还需要长时间的考察。”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武儿也许经过时间的磨练,将来会比我更强!”秦风笑道。
  “儿臣可不敢跟父亲相比。”秦风连连摇头。
  “这是不对的,就是要有超越父亲的勇气才行。”秦风笑着摸摸秦风的脑袋:“这样的秦武,父皇才会喜欢,当然了,比不比得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哈哈哈!”
  “儿臣定当努力学习。”秦武用力地点点头,“努力让父亲满意。”
  “好,你老子今年三十六了,准备干到六十岁退休,还能干二十四年,你还有二十四年的时间去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君王,当然,如果你很出色,你父皇我也可以提前退休嘛!”秦风笑着道。
  这话说出口,不但是秦武,便连闵若兮也是变了颜色。
  “你胡说些什么?”闵若兮不满地看向秦风。
  秦风两手一摊:“这有什么错吗?平灭齐国,就算是从现在开始算起,我估摸着也绝对不会超过十年时间。一统天下之后,便是恢复民生,发展经济,十余年的时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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