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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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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姑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霍光,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居然被他搞得鲜血淋漓的,恶心死了。霍光却是摊了摊手,表示无奈,梁一剑可也是九级高手,如果不是猝然突袭,而对方根本就没有想到在殿中,居然还隐藏着武道修为远比他高的好手,他也不可能一刀便要了对方的命。
事发突然,当梁一刀倒地的时候,殿中还只是一片倒抽凉气之声,而当梁一剑惨烈的被分成了两片,殿中却是立刻爆发出了一片鬼哭狼嚎之声,胆子小一些的,竟然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那些本来执刀的殿中武士,此时也全都傻了。他们呆呆地看着台阶之上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全身都在发抖。因为除了死了的两个供奉之外,此刻,大内总管乐公公的一只手按在太子吴京的脑袋之上,另一只手当真如同擒小鸡崽儿一般的拎着他。
周泰只觉得脑子之中嗡嗡作响,本来自以为大局在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岂料形式顷刻逆转,两大供奉瞬间毙命,连太子殿下都被人控制住了。
原来,不仅是张宁投靠了太平军,连乐公公也投降对方了。
他的眼中,闪现的是一片绝望的神色。
张宁傲然转身,看着殿内武士,冷声道:“太子倒行逆施,不以苍生为念,不以百姓为重,尔等可都是有家小在越京城中的,难不成想你们的家人也成为战争中的饿殍吗?放下武器,可恕尔等无罪。”
士兵们仍然没有从巨大的震撼之中清醒过来,瑛姑却是有些不耐烦了,身形晃动,形如鬼魅,闪电般的在大殿之中游走了一遍,一柄柄锋利的钢刀连二接三的飞起,在一片夺夺声中,整整齐齐的插在了殿顶的大梁之上。紧跟着大明殿沉重的大门发出了一声闷响,被瑛姑一掌震得粉碎。
满天的烟尘当中,一支兵马正飞一般的沿着大道奔向大明殿,那是由张简率领的城门军。
当城门军出现在大明殿的时候,一切便结束了。
第538章 我想去做南山郎
萧府之内,菜已冷,酒已残,窗外,夕阳已西下。萧宁与简放两人相对而坐,却是相顾无言。府邸里面很安静,但他们二人却知道,此时在越京城内,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正在进行中。不论谁胜谁负,越国都将就此发生剧烈的改变。
简放伸手拿起酒壶,摇了摇,却又颓然放下。
“该结束了吧?”他问道。
“差不多了吧?”对面的萧宁却也不敢肯定。
门外响起啪啪的敲击声,两人对视了一眼,萧宁低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汉子走了进来,简放有些眼熟,心知必是在龙游县城残余下来的萧氏族人。“大少爷,已经结束了。张宁大获全胜,梁一刀,梁一剑当场被杀,太子吴京被生擒活捉,兵部尚书周泰被下了大狱,眼下,张宁父子已经控制了全城,正在城内各处张榜安民,声称他们将解民倒悬,开城门迎接太平军进入越京城。”
虽然早知事情的结果必然是这个样子的,但简放与萧宁二人都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大越就这样完了。”萧宁摇摇头。
简放脸露悲戚之色:“早知如此,萧老夫人和我们又何必在龙游县城拼死抵抗,结局仍然是没有变。”
“那不一样!”萧宁低声道:“母亲率我等去龙游县城,半是国仇半是私怨,倒是将简将军你拖下了水,害得你属下死伤惨重,我很是过意不去。”
“话不能这样说,现在我好歹还剩下了千余部属,如果当日不是你们去,我就逃到了中平郡城,最终还是要随老皇帝一起出征,那别说千余人了,只怕连我,也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一饮一啄,自有天定。更何况,我还结识了萧兄你这样一个好兄弟。”简放道。“大越完蛋了,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萧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们萧氏一门与洛一水部结下了仇怨,我父惨死于洛一水之手,而洛部在龙游县城被我们所阻,亦是死伤惨重,更是间接导致了洛一水兵败如山倒,现在洛一水旧部大都被太平军整编收纳,简兄弟,你说以后我们能有好日子过吗?”萧宁叹了一口气,道。
简放一愣,“既然如此,萧兄你为何还要将我骗在府中,如果我在城门军中,这事儿,便说不定还有变数。”
萧宁摇了摇头:“大势如此,便是简兄弟你在军中,也不过枉送一条命而已,你知道太平军派到城中来的是什么人吗?一位宗师,一位半步宗师,如果我不答应将你困在这里,只怕你早就被他们杀了。”
听到萧宁的话,简放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萧兄,你怎么对这件事如此清楚?”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张宁派了人来找我,而和他一齐来的,是太平军的一位首脑人物,叫千面,听说是专门负责太平军情报工作的一位将领。”萧宁压低了声音:“正是从他那里得到了保证,我们萧氏一族,决不会受到洛一水旧部的报复,确保我们的生命,财产等安全,我才答应加入他们。我们萧氏一族在越人心中还是有些名望的,如果我们在太平军入城之中,率先出来声明效忠他们,对他们政权的稳固以及迅速地将朝政纳入正轨还是有所帮助的。”
“原来如此!”简放点了点头:“萧氏一族,本来就是大族,非暴发户张宁可比也,而且龙游一战,更是将萧氏一族的声望推上了顶峰,你答应与他们合作,他们的确会省不少事。可就这样空口白牙一说,你就信了?万一日后他们反悔怎么办?”
“我没的选啊!”萧宁苦笑道:“我要他们答应在此事完结之后,我们萧氏一族要去他们的太平城居住,那里是他们的老巢,洛一水的旧部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那个地方去。简兄,我的要求也不高,一处依山傍水的宅子,几十亩能养活我们一族的土地,再加上我们自己还有的一点积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还是没有问题的。”
“萧氏一族还剩下什么?”简放叹道:“你们的家产全都在龙游一战之中散尽了。”那一战过后,萧氏在龙游县城里那堆集如山的银子也如约发给了幸存下来的士卒,而每一个死去的人也得到了丰厚的抚恤,萧家,的确没有剩下什么了。
“当初吴氏老皇为了安抚人心,不是又赏了不少银子么?更何况,萧氏族人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萧宁笑道。
简放沉默半晌,“萧兄,如果你不嫌弃,能不能在你的宅子之旁,让我也来搭个伴?以后咱们两个一齐牵牛扛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空的时候,在田野之间喝上几杯小酒,随手薅几把野菜下酒?”
萧宁惊讶地道:“简放,你现在也颇有名气,而且还很年轻,太平军入城之后,不至于不用你,难道你不想拼个前程吗?”
简放摇摇头:“萧兄,自家人知自家事,我肚子里有多少货,我自己还是清楚的,如果我再继续从军,多半便会死在沙场之上。经历了龙游一战,再有这一次的越京事变,我的心早就冷了,看多了生死,那血却是再也沸腾不起来了,再说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当真让人胆战心惊,我可玩不转这些。还是早些卸甲归田,与你一齐退隐田园,说不定将来还能长命百岁。你既与太平军有了联系,方便的话也给我说一说,让我也去太平城那边安身吧?”
萧宁笑了起来:“当然没有问题,别的人我不管,你可是我儿子的干爹,我能不管吗?那以后咱们就比邻而居了,说句老实话你可别生气,你家小丫头,我可早就替我儿子看中了,不如咱们再亲上加亲吧?”
“我也早有此意。”简放大笑起来,“萧兄,不如咱们此刻再去我家中,咱们兄弟两人再喝上两杯,管他外面风云变幻,我们只管关上自家小门,自娱自乐吧!”
“如你所愿!”两人牵手搭肩,笑谈着出门而去。
他们二人放下一切,自然是游哉游哉,管他城头变幻大王旗,只管去当自己的南山郎,但此刻的越京城,小规模的战斗和清洗,却仍在进行着。
被城门军击溃的禁卫军,四散逃亡,张简正指挥着城门军在四处搜捕,而那些吴氏的坚定支持者在得到消息之后,随即紧闭府门,亦在附隅顽抗,也需要一处处的清理,每当遇上扎手的点子,瑛姑,霍光,乐公公三人便轮翻出击。有这三位高手出马,击垮对手简直是易如翻掌,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内的喊杀之声,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张宁很忙,今天一天,似乎是他这一生之中最忙的时刻,他要将一个完完整整的越京城,交到秦风手中,以此来体现自己的价值。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价值,那自然会被人弃之如蔽履,而反之,自然能得到重用,太平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他的时间很短,他要这有限的时间内,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就如同数年之前,他与老皇吴鉴一起策划覆灭洛氏一般,他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所有的朝臣官员,都被下令不许返回各自的府邸,甚至连自己的衙门也不许回去,皇宫外的排房被临时充作了办公场所,所有部门都集中到了这里处理事务,以防额外生出一些事端。
不得不说,张宁的这一临时举措,对稳定当前有些混乱的局面,还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各部门集中到了一处,一旦有事,谁也推娓不得,当场拍板,当场处理。
越京城本来是吴氏经营多年的老巢,吴氏一旦倒台,一场大混乱原本是不可避免的,但因为朝廷绝大部分重臣都投靠了张宁,一张张安民告示贴出去,各部衙事务也处理得井井有条,反而变相的让越京城的老百姓安下心来。
吴氏垮了,好像他们的日子一点也没有变得不同。
在张宁的严令之下,所有的店铺都不得关门,必须开门营业,像粮铺这些事关百姓民生的店铺,更是由士兵站在门前维持秩序,即便是出现老百姓抢购,也不得关门歇业,朝廷的府库随时都为他们兜底,当然,他们也不得趁机涨价发财,敢这样做的人,先问问自己还要不要脑袋。
越京城中连宵禁都没有施行,张宁力图营造出一副平静的状态,而事实上,他也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此人还是颇有些急才的,这些举措,连瑛姑和霍光也都是暗自点头,如此一来,太平军入城的时候,越京城的抵触情绪,将会降到最低。
整整一夜的忙碌,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张宁,终于在天亮之后接到了城外的报告。来自正阳郡的太平军和来自中平郡的太平军主力,都将在明日正午抵达越京城。
接下来,他要操心的便是如何营造一个盛大的仪式,欢迎越国新的主人进入越京城了。
第539章 兵临城下
吴京木然地站在越京城的城头,城下,长长的红毯从城内一直延伸到远方,红毯的两边,已经站满了张宁组织过来的乡绅百姓,宫廷御用的乐师们,此刻正在城门口卖力地演奏着喜庆的乐曲。
这首曲子他经常听到,逢年过节,他们总会演奏这首曲子,可现在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讽刺,今天,将是大越亡国的日子,可乐师们奏响的却是欢庆的音乐。
此刻,所有的皇室成员,都被扣押在皇宫之内的一处偏殿之间,仅剩下的几位重要成员,却都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他们,有的捧着整副的越国地图,有的捧着户籍册,有的捧着赋税册,有的捧着代表着越国皇帝正统的大印,这些东西一旦交出去,就代表着大越,正式淹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了。
他很想哭,但胸中却如巨石压着一般,憋得慌,却又哭不出来。
高高的旗杆之上,熟悉的大越旗帜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太平军的猎火战刀旗,风吹旗舞,猎猎作响。
城头之上,站满了大越朝的文武百官,这些当着大越的官儿,吃着大越俸禄,一个个养得肠肥脑油的混账们,此刻脸上是不安中夹杂着兴奋,大概正在憧憬着他们将在新朝之中又能混一个一官半职,继续他们那作威作福的日子吧。
你们都该死,一个个都该下油锅,过刀山,穿火海,尸骨无存,诛连九族。他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
他的前方,站着张宁,这个背叛者此刻满脸春风,正笑盈盈地指挥着城头上所有人的站位,仍旧颐指气使,仍旧意气风发,就如他以前当首辅时,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一般,只不过,他效忠的主子却变了。如果还能运动一丝儿的真气,他真想朝着那张笑脸狠狠的一拳揍过去,或者像街头的流氓地痞一般扑上去咬他一口也好。可那个该死的女人不知把他怎么啦,行动丝毫无碍,但气力却比一个普通人犹自不如。
想起大明殿中的那一幕,他的心仍在滴血。乐公公那个奴才,竟然也成了奸细,太平军的一位宗师,一位半步宗师,居然就潜藏在自己的身边。他眯起了眼睛,因为他看到的是一片血红,闻到的是刺鼻的腥气。耳中传来的是一柄柄钢刀飞起插在大梁之上的夺夺之声,钢刀反射着灯光,就像眼前的太阳光一样的刺眼。
贵为当朝太子殿下,他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地平线上,一匹孤零零的战马骤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城头之上顿时骚动起来,那匹战马越奔越近,直到城头之上所有的人几乎都能看清马上骑士的面容,那匹战马停了下来,在原地兜了几个圈子,战马一声长嘶,却又回头狂奔而去。
片刻之后,一面面火红的战旗从地平线上跃然出现,他们自西方的中平郡过来,此刻的太阳正从东方冉冉升起,阳光直射在火红的烈火战刀旗上,如同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正在向着越京城奔来。
战旗之后,是一队队的骑兵。太平军骑兵不多,而且多集中在斥候营,此刻,这些骑兵人手一面烈火战马旗,相互之间分散得极开,站在城头,乍一看去,似乎眼前全部都是燃烧着的烈火战刀旗在风中飘扬。
距离越京城里许之地,这些骑兵勒住战马,静静的立在哪里,高举着手中的旗帜,在他们身后,千万双大脚同时落地传来的隆隆之声隐隐传来。
渐渐的,一条黑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战鼓声,尖锐的哨音声也紧跟着传来。
最先出现在越京城人的视野之中的是矿工营。这是一支重装步兵,全身盔甲,手持大刀,如同一面移动的城墙,缓缓的向前推进。
在秦风看来,矿工营不仅是战场之上攻坚拔寨的一把好手,同时在平时,也是吓唬人的不二选择,矿工营的大兵,就没有身高低于八尺的,毕竟这几千人,可是陆丰千挑万选才挑出来的,这样一批人,身着重甲,手持铁刀,就是一个个移动的堡垒,在一般人看来,的确是很恐怖的一个存在。
矿工营突前,在他们身后两侧,一个是野狗的苍狼营,一个是小猫的磐石营,最后,则是江上燕统率的宝清营。四个战斗营构成了一个中空的菱形,正中间,则是秦风的亲兵营与他的中军大旗。
在这个核心的战队队形的两翼,左边是陈家洛的猛虎营以及和尚为统兵将军的一个新营,右边则是刚刚从洛一水部改变过来的一个尚没有命名的战斗营,由陈志华统领。而在整个队伍的后方,则是由陈金华率领的另一个战斗营在断后,以及保护所有的后勤辎重。
一个个方阵有序行进,在众人的眼中,走了数里之远的距离,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丝毫没有改变,城头之上,懂行的人心中都是暗自骇然,都说太平军的战斗力惊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越走越近,最前面的矿工营所带来的那种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能看到那一张张毫无表情的铁面具,这种压迫感,更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
队伍在开始缓缓的变阵,以各营的认旗为引导,各个不同的战营开始从紧密的方阵,变成了一个个的单队前进,走向先前斥候营插着的战旗之后,单队慢慢的组合在一起,重新组成方阵,但此时,中空的菱形便变成了长方形。
与此同时,从南边和北边也传来了隆隆的鼓声,那是从东边正阳郡赶过来的太平军部队,由大柱和陈家洛指挥的撼山营以及兴阳郡城门军,当然,还有三万多投降的正阳郡郡兵以及民军,他们的人数更多,但比起正面而来的太平军主力,就显得凌乱多了。
一个个军官骑着战马前后奔跑着,斥喝着,努力地控制着军队在一面面烈火战刀旗后站好。
近十万大军,终于在越京城下集结在了一起,军队逐渐安静了下来,随着从中军大旗之下传来的清脆的战号之声,各营也随之响起了响应的战号,所有士兵唰的一声,齐齐半转身子,所有人转向了正中间,那条刻意空出来的大道。
马猴高举中军大旗,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他身后,秦风缓缓策马而行。贺人屠与程务本则落后数步。
“万岁!”斥候营的于超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烈火战刀旗,使劲了全身的力气高呼道。
“万岁!”所有的斥候营士兵齐声应和,所有的烈火战刀旗在这一刻,都高高的举起了到空中。
矿工营举起了他们的锤凿交叉大旗,苍狼营举起了他们的那面露出獠牙的狼旗,磐石营举起了他们的山旗,宝清营亦举起了他们的海船旗,猛虎营举起了他们的下山猛虎旗,撼山营举起了他们的苍松旗。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震动长空,亦震动着越京城的每一个人,此刻,似乎连高高的城墙亦在呐喊声中颤抖。
敢死营的老兄弟尤为激动,四年之前,他们如同落水的野狗一般,仅仅带着随身武器,穿过落英山脉,从秦国控制区落荒逃到了越国,进入了雁山,被人称做山匪,但四年过去了,在他们的老大的带领之下,他们聚集了近十万部队,连战连捷,今天,终于站到了越国都城之外,这座城市已经是他们的了。
他们,开创了一个新的王朝。
缓缓策马而行的秦风,心中亦是感慨万千。重新活过来之后,他便发誓不再做人的马前卒,他要为自己而活,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受他人支配,四年了,他终于做到了。现在,他终于站到了那些曾经陷害过,伤害过他的人同等的舞台之上。
从此,他将成秋棋枰两方的棋手,而不是供人使唤的棋子。
“弟兄们,终有一天,我会回来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落英山脉的方向,在哪里,还埋葬着他数千生死兄弟。
声震九宵的呐喊之声让城头之上的吴京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看着城头之下,那个缓缓策马而来的男人,他就是覆灭了越国的秦风。看到战马之上,那个英姿勃发的男人,他突然没来由的感到了一阵自卑,自愧不如的感觉油然而生。
十指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肉里,巨大的屈辱感开始伸起,下一刻,他将作为一个亡国之君,匍匐在这个男人的脚下,向他哀求保全性命,保全宗庙,还要谄媚地向对方表示祝贺,他恨不得此刻自己已经死去。
但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如果自己死了,达不到目的秦风会恼羞成怒,将怒气转移到所有幸存的皇室成员身上,即便是死,自己也要在走完这所有的仪式之后,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地结束自己的性命。
他垂下了头。
“殿下,我们该下城去迎接了!”耳边传来了张宁的声音,他厌恶地看了一眼身侧的那张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潮红的脸。
第540章 一人之威
让自己高昂着头,走完大越这最后一段旅程吧!自己是吴氏子孙,输阵不输人。吴京高高的昂起了头,无比艰难却又不得不迈出了他的第一步。
就在他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城头之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他就像平空出现在城头之上一般,站在那面高高飘扬在旗杆上的烈火战刀旗下,仰着头,出神地看着那面迎着朝阳,如火焰一般燃烧着的金光熠熠的旗帜。
原本站在一边不显眼角落里的瑛姑身子一下子绷直了,两手垂在体侧,双拳不断地蜷曲,整个人在旁人的眼中,竟然竟得有些模糊起来,好像她就在那里,又好像她根本就不在那里。
另一侧,霍光身体剧震,手立时按上了腰间的刀把,手上青筋毕露,虽然没有拔刀,但却随时可以出刀。
城下,军阵之中,贺人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策马向前,越过了秦风,挡在了秦风的前方,而程务本,在长叹一声之后,却也策马走了秦风的头里。
卫庄!越国的守护神,在最后一刻,终于出现在了越京城的城头。
他就静静的站在哪里,一言不发,只是仰着头看着那面飘扬的烈火战刀旗,却已让太平军所有的高手,如同绷紧了弓弦的大弓,随时都有可能射出手里的利箭。
“卫庄?”秦风低声问道。卫庄虽然救过他一命,但他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救命恩人。
“是!”程务本低声道。“来者不善,善者来来,秦将军不必担忧,如果动手,我们这里的人加在一起,也无惧于他。”
秦风微微一笑:“既然无惧于他,你们又何必挡在我的前边?”一伸手,拨开了程务本与贺人屠,策马走到最前方,抬头仰视着城头之上那个人。
而当秦风走到最前方的时候,城下,矿工,苍狼,磐石,宝清以及秦风的亲兵营,却已经开始了兵力的调动,从先前的检阅方阵在顷刻之间便完成了到战斗队形的转变。
城下军队的调动,似乎也惊动了卫庄,他垂下头来,看着城下,眼光所到之处,所有人的心都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挠了一下,那种因为惊悸感特别的明显。
一人之威,竟至如斯!秦风在心里感叹道,刚刚卫庄看向他的那一刻,他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想伸手拔出自己的铁刀了。虽然勉力压制住,但真气翻涌,竟是跃跃欲试,或者说是在他内心的本能之中,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而起了自保之意。
卫庄此来,其意如何?秦风在脑子里反复想着这个问题,想翻盘么?当然不可能,别说卫庄只是一个人到此,便是他带着千军万马,那也须得在战场之上决一雌雄才是。仅仅一个人,能做什么事?己方这边也丝毫不弱,两位宗师再配上霍光,程务本,自己,刘老太爷,甚至还有杨致,足以与他相抗衡,自己甚至不需要动用军队。
卫庄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闪电般的速度殂杀了自己,但那可能么?别说自己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即便是身边的人,也足以挡住卫庄,让他的突杀之意无法实施。
卫庄看着秦风,那一眼,似乎便将秦风看穿看透。城下的动作尽收眼底,让他震惊的不是秦风和他身边的高手,而是他周围的那些军队的动作。
秦风并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但他的军队已经完成了作战准备。一支成立不过四年多一点的军队,表现出来的老辣不输给这世上任何一支强军,难怪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秦风便能横扫越国。
在这几年的过程之中,秦风巧妙的利用各国之间的矛盾,游走在他们的缝隙之中,左右逢源,见缝插针,展现了极高的政治天赋和手腕,但落到根子上,是他有一支足以支撑他战略设想的强大的军队。
没有强大的武力,则一切都是空谈。
从这一个角度上来看,吴鉴输得不冤。其实从吴鉴诛杀洛氏开始,越国便差不多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了。
外部是强敌虎视眈眈,内部却又引起了剧烈而不可调可的矛盾,族群分裂,民不聊生,越国之败,始于吴氏自己的自乱阵脚,自己就像是一个补锅匠,四处奔波,替大越缝补着破漏之处,但越起补越多,终究是补无可补。
“卫师救我!”一声凄厉的饱含着无限惊喜的呼喊之声,将卫庄的眼光重新吸引到了城头之上。他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吴京正像一个在外面饱受了欺凌的孩子一般,向着他扑过来,跪倒在了他的脚下,伸手攀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卫庄,虽然在越国享有崇高的声誉,但真正见过他,认识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过他名字的人不计其数,但见过他本人的,却是屈指可数。
看到卫庄出现,张宁已经是两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而城上其它的朝臣,当听到吴京的这一声卫师的呼唤之后,在发出一声惊叹之后,已是割韭菜一般,一排排地跪倒在城上。
包括那些士兵们。
瞬息之间,城头之上,站着的人,只剩下了瑛姑与霍光两人。
瑛姑的手上多了一段绸缎,而霍光的刀终于出鞘半寸。
“自作自受,咎有自取,吴京,你让我如何救你?”卫庄叹了一口气,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吴京,“我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不是神仙。”
听着卫庄的话,吴京失望得跌坐在地上,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瞬息之间已经消亡大半。是啊,卫师不是神,纵然他无敌当世,又如何能抵挡住城下这十万雄师。
“吴氏洛氏,就像是越国的两条腿,两腿合力,步调一致,方能确保行走正常,联秦楚而抗齐,是越国最基本的国策,确保这一对外政策,方有越国的外部安全,但你老子,将这两条全部推翻了。杀了洛氏全族,造成全国内部恐慌,弃楚秦而投齐国,虽能保得一时苟安,却让自己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腩,齐国需要你们吗?不,他们要的只是打破三驾马车合力抗齐局面的破裂,而背弃秦楚,使得这两国也必须要对你们下手,他们奈何不得齐国,还奈何不得越国么?”
卫庄长叹一声:“现在的结局你也看到了,楚国小使手腕,秦国微微发力,齐人却又无力来救或者是根本就不想救,越国便完蛋了。”
“卫师,我知道错了。”吴京痛哭流涕。
“知道错了,却也晚了。”卫庄叹息道:“如今秦风已如日中天,入主越国已成定局,齐人想利用他与楚国的深仇继续他们的分裂政策,秦楚两国却也想拉拢他重塑三国抗齐的局面,吴氏,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了。”
他的目光越过了吴京,看向了瘫坐在地上的张宁。
“张宁,你可知罪?”他淡淡地问道。
张宁脸上满满的都是恐惧:“卫师,诛杀洛氏,下官是秉承陛下的意志,与下官无关啊!即便是现在,下官也是为了大越的百姓不再经受战乱之苦啊,也是希望大越在姓能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啊。”
“是么?”卫庄冷笑起来:“诛杀洛氏,难道不是你想借此上位,成为越国除皇室之外的第一家么?投降秦风,策划越京城不战而降,难道不是为了保证你继续安享荣华富贵么?身为越国首辅,不能与大越内荣辱,同进退,你可有半分羞耻之心?”
“卫师饶命!”张宁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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