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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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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将军,您去萧大帅那里填宴,喝的可是好酒,没有给兄弟们扛回两坛来?”大将黄昊笑嘻嘻地道,他满脸通红,显然他刚刚才喝了一顿大酒。
  “抱歉兄弟们,我不但没有带好酒回来,还是没有散席就走了。”潘宏看着众人,慢慢地道:“萧大帅命令我军,三天之后,全员开拔,接防左军的房山防线。”
  轰的一声,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黄昊一下子跳了起来:“凭什么?我们刚刚从右翼换防下来,休整还不到十天,就又要去左翼的房山,左军才刚刚调上去不过半个月,就算要换防,难道不是萧帅的中军部队么?”
  “黄将军说得不错,平素欺负我们也就罢了,克扣军饷我们认了,物资武器供应我们总是排在最后,我们也忍了,一打仗,我们总是被排在第一序列,我们也忍了,反正都是大越军队,保家卫国,大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但这也太欺负人了吗?规矩是萧大帅亲自订的,这是人脸一取,狗脸一挂,翻脸就不认了么?”另一员重将付铭也跳了起来,手里提着椅子,在地上顿得啪啪作响。“老子不去。”
  屋内众将愤怒莫名,潘宏却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的麾下们在哪里发泄着心中的怒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半晌,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潘宏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众将:“萧帅说,根据情报,秦军将在近期发起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左军久疏战阵,战斗力不强,把他们顶在最前面,他着实有些不放心,而我们,却是百战之师,有我们在前方,他才能睡得着觉。”
  黄昊冷笑:“我们去房山顶着,他才能睡得着觉,只怕是因为我们呆在这里,他睡不着觉吧?我操他娘的。”
  “黄将军,慎言,萧大帅可是前辈!”潘宏怒喝道。
  “就算是前辈那又怎样,有这么欺负人的吗?”黄昊吼道。“潘将军,你不会答应了吧?”
  “我据理力争,但萧大帅只说了一句话,军令如山!”潘宏道。
  屋里一片死寂,众将都沉默了下来,军令如山,对于每一个军人来说,那都是铭刻在心中最深的烙印。
  “我操他娘的,早知道如此,当年还不如……”付铭愤愤地道,话说了一半,却又将后半头生生地吞了回去。
  帐内的情绪顿时异样起来,付铭没有说完的那一句话,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潘宏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各位,我想大家也知道,萧大帅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我们调到最前线去,这一年多来,我们多次轮换,也没有出现现在这个情况,所以,我请求大家,现在我们真要慎言慎行,万万不能给人抓着一点把柄。”潘宏叹着气站了起来,“回去准备吧,三天之后开拔,所有的欠饷,大帅已经拨发了,回头叫你们各自的财务官到中军来领吧。”
  众将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离去,事情已成定局,再多争辩也无疑了,军令,这就是军中的铁律。
  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潘宏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一个人影却总是在眼前闪耀个不停。
  “洛将军,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了啊,大越,实在经不起大乱了啊。再乱,真是要亡国的。”


第428章 秦国大帅
  一身麻布大褂,腰里随随便便束着一根布袋子,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岁月的沧桑,一双青筋毕露的大手,乍一看,李挚怎么都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乡下老农,一点也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如果走在乡间的小路之上,扛着一把锄头,牵上一头耕牛,也毫无一丝的违和感。
  但这个人,却又的的确确是在秦国最受尊重的人。在秦国,不仅两大豪门邓氏与卞氏都在他的面前规规矩矩,便连皇室也礼让三分,除了皇帝,其余的人在李挚的跟前都行得是晚辈礼,丝毫不敢在他面前摆一摆皇室的架子。
  今天是大年初一,秦国的军人们也正在庆贺他们的新年第一天。与其它地方不一样,秦国人的新春贺岁更为粗旷,豪放,没有精致菜肴,也没有繁琐的礼节,数十人一齐,围成一个大圈子,中间是烧得旺旺的篝火,火上架着的是烧得嗞嗞作响的整羊整猪,大家围着火,大声的唱歌,快乐的跳舞。等到猪羊烤好,便由这个圈子里地位最高的那一个手执小刀,切下猪羊身上最肥美的那一块肉,这第一块肉送给谁,可是大有讲究的,在军中,一般都是立下功勋或者德高望重之人。
  平素根本就喝不上的酒,今天也一人分发了半斤,这对于秦军来说,可是只有重大的节日才能享受到的福利。秦国穷得叮当响,经常发生粮食危机,酿酒,在秦国可是一个只允许官方酿造的行业,私人酿酒,一旦抓住,那是要砍脑壳的,不为别的,就只为缺粮。有限的粮食填饱肚子都很困难,自然不允许拿来酿酒糟塌了。
  很多秦国军人,只怕从生下来到长这么大,都没有闻过酒是什么滋味。
  穷困的人又是最易满足的,一点点酒肉,就足以让他们兴奋上好几天。
  李挚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即便是秦国的高级将官们,也很难碰到能与李挚同席而饮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向自己的偶像敬酒的机会,也正好借机向李挚讨教一些问题,李帅提携后辈也是闻名的,只要你能提出有价值的问题,在他那里总能得到中肯的有实际意义的回答,一轮酒下来,李挚已是有微熏之意。
  一圈酒喝完,李挚与邓忠两人离开了狂欢的人群,回到了温暖的书房,只到这个时候,李挚才握着拳头,轻轻地咳嗽起来。
  “李帅,你的伤还是没有好落体啊!”邓忠微皱眉头,“你不应该喝这么多酒的。”
  咳嗽了一番,李挚坐到了火盆边,翻捡着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即便是贵为大帅,他们烧得也不是昂贵的无烟柴炭,随着他的翻捡,股股青烟袅袅升起。
  “将士们的好意,不能拂逆,我们大秦,除了一点点士气,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李挚微笑着道,“这伤,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将其完全养好的,倒也不及在一时。”
  “李帅,这次的伤,竟是伤到了根本了吗?”邓忠有些愁容满面,世上各大国的顶尖高手,齐国有曹冲,越国有卫庄,楚国有文汇章,他们大秦,自然便是李挚。而像李挚这样,既是最顶尖的高手,又是军事大家,可就是独一份儿再无分号了。
  “左立行的武道修为只不过逊我一筹,硬生生的击杀他,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李挚不以为意的道。
  “为了一个左立行,真是不值得。”邓忠懊恼地道。
  “值得。如果不是打垮了楚国的西部边军,抢了他们的安阳郡,这两年的对越战争,我们支撑得下来吗?”李挚笑道:“有得便有失。”
  “可是您却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两年了,还没有养好。”
  “到了我们这个份儿上,面对面的厮杀,已经是落了下乘了。”李挚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卫庄与曹冲见面,两人携手而去,并没有杀个你死我活,而是去参悟更高妙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李挚一向古井不波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另外三人,都是身份超然,说来便来,说去便去,只有他,却一直为俗事所牵绕而不能分身。
  宗师之上是什么,是他们这些人的终极追求。
  邓忠亲自动手冲茶,为李挚满上一杯香浓的茶水,递到他手里,笑道:“今天恐怕大家都没有想到,你切下的第一刀肉竟是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牙将,只怕这块肉,那小子是万万舍不得吃的,多半要回家供起来。”
  “那可就是真可惜了。”李挚笑道:“粮食不易,吃到肚子里,还能多点油水,长点力气,供在哪里,说不定就便宜了老鼠蛆虫了。”
  邓忠大笑起来:“我家二小子的屋里,到现在就还收藏着当年您切给他的第一刀肉,他请了最好的药师来保管,我看到现在,也还栩栩如生。”
  “那是你邓家,今天这个年轻人,可没有这份儿财力。”李挚摇头笑道:“你家邓朴还真是不错的,这次在雍都见了他一面,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最多五年之内,他便能推开那扇门了。”
  说到邓朴,邓忠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落英山脉一战之后,这个二儿子受伤极重,意志消沉,可后来机缘凑巧,因为与太平军的关系,不仅治好了体内的暗伤,顽疾尽去,武道修为突飞猛进,眼看着便要突破最难的那一道门槛,进入宗师之境了,李挚这么说,自然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邓朴五年之内晋位宗师,邓家的地位不免要水涨船高,可是将卞家比下去了。
  “这还得多谢李帅的栽培。”
  李挚摇摇头,“我裁培过很多人,但能不能成气候,终究还得靠自己。卞无双的资质要更胜于邓朴,但他终究一直呆在富贵乡中,从小便没有受过什么苦,虽然资质过人,自身也是聪明绝顶,但却在韧劲,意志之上比起邓朴差了不少,到了他们现在这个修为,这才是最关键的了。”
  邓忠微笑不语,邓氏世世代代都在边军之中效力,苦是苦了点,但却没有什么纨绔子弟,很简单,因为没有点本事的邓氏子弟,基本上都死在战场之上了,勉强能活着回去的,也被家族视为废物,领一份闲钱勉强度日而已。
  “那秦风,你家二小子怎么看?眼下他可是风云人物,两年之间,便建起了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控制了越国两个郡,端地让人佩服,我来之前才开始了解这个人,但军方的情报,也大都只是描述了他在战场之上的勇猛,但从现在太平军的表现来看,此人不仅是在军事之上,在政治之上,也是一个人物啊!”李挚转了一个话题,说到了现在越国的政局之上。
  “与楚有深仇大恨,却有挟楚而自重,与齐国讨价还价,在两个大国的夹缝之中游刃有余,不但活着,而且活得滋润,他现在可是一个不可小视的人物了。真正想不到,被我们灭掉的西部边军之中,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怪胎活了下来,对我们大秦边军来说,也不知是祸是福了。”
  “秦风很难缠!”邓忠点点头道:“我家二小子对此人深为戒惧,曾对我说,如果假以时日,我们不能与此人做朋友的话,便得极早想办法将他杀了,不然必成为我大秦之患。”
  “邓朴看起来很重此人啊。”李挚有些讶然,在他心中,邓朴的眼界是极高的,能让他佩服,警觉的人,并没有多少。
  “二小子觉得此人身上处处透着古怪。”邓忠道:“光是他突然武道修为跨越几道关卡,直接冲到九级就让人震惊万分了,两年过去了,只怕他的武道修为又有精进了。”
  “的确古怪!”李挚点头道。“我们接下来的动作之中,恐怕不得不与这个人打交道了。此人现在的目的看起来很明确了,那就是要取越国而代之,此人可不想做一个地方大佬,精兵,强政,一项项的政策,让人目不暇接,他在太平军控制区域之内实施的那些政策的情报你都看了吧?”
  “看到了。丈量田地,改革商税,每一项,可以说都是触及到一个王朝根本的东西,可居然便让他平平静静的做了下来,沙阳五大家居然老老实实一声也不吭,倒也的确是他的本事。”
  “那是因为这个秦风让他们看到了更大的希望,现在长阳郡不是已经被他们拿下了吗?接下来,他们的目标自然便是越国更多的领土。”李挚道。
  “此人不得不防啊!”邓忠连连点头。
  说着话的两人突然都静了下来,邓忠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而李挚显然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两人对视一眼,李挚淡淡地道:“新年伊始,有客上门,为何却徘徊而不入门来?”不见李挚有任何动作,紧闭的窗户吱呀一声找了开来。


第429章 卖
  窗前光亮微微一暗,一个大汉出现在窗前,一头长发披肩,浓密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明亮的眼睛之中透着淡淡的忧郁,行径为人叫破,他就站在哪里,一点也没有局促不安,仿佛他当真是来走家串门的朋友。
  “李大帅,好久年不见了?邓帅,别来无恙?”他淡淡地笑着,轻轻地说着。
  李挚笑了起来,“洛一水,进来吧!”
  洛一水整个人如同一张纸片一样,就这样从窗户之中飘了进来,邓忠眉头微蹇,以他的修为,自然是能看清洛一水的整个动作,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有些吃惊。
  “销声匿迹两年,武道修为倒是大进,较之以前,可是强了太多了。”李挚点头赞道,“看来这两年,你经历过很多事情。”
  很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一个小板凳,示意洛一水坐下。
  “说来惭愧!”洛一水坐在小板凳上,他长手长脚,坐在小板凳上,并起的膝盖都快要与头平齐,他干脆侧过身子,伸直双腿,顺手又从李挚手中接过了火钳,翻捡着炭火:“这两年来我一直混混沌沌,往事尽是全记不得了,直到不久前,才恢复过来,这武道修为是怎么突然大进的,我竟然是一无所知。”
  “混混沌沌,便是心无旁骛,你自小修习武道,习惯却是烙在骨子里,反而让你在不知不觉之中境界提升,修为提高,可见这老天爷啊,真是公平的,你失去了一些,就从另外一个方面给你补回来。刚刚我还与邓公在讲邓朴会在几年之内晋升宗师,现在看来,又得加上你一个了。”李挚笑道。
  洛一水头微微垂下,声音低沉下来:“如果有可能,我情愿还过着以前的那样的日子。”
  “忘记痛苦,可以让人舒服,但记着痛苦,却可以让人奋进。”李挚道。“你父亲洛宽与我虽然分侍两国,但却是很谈得来的朋友,有子如此,也该含笑九泉了。”
  洛一水苦笑着摇摇头。
  一边的邓忠为洛一水端了一杯茶过来后,坐在了他的一侧,认真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的侧脸,心里却在猜测着他的来意。
  “你今天来找我,当不是为了走亲访友吧?”李挚似乎看穿了邓忠的心思,下一刻就开口问道。
  洛一水沉默下来,手里的火钳在火中一阵乱戳,直戳得火星四溅,火堆旁的两人却是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一个在慢慢的品茶,一个在慢条斯理的冲茶。
  “我把开平郡卖给你们。”洛一水抬起了头,看着两人道。
  李挚不动声色,邓忠却是大为惊讶,手上微微一抖,下头茶壶里的水顿时从壶嘴里冒了出来。转过头,看着洛一水:“现在开平郡当家的好像是萧正刚!”
  洛一水没有回答邓忠的话,接着道:“萧正刚也卖给你们,一个开平郡,加上萧正刚,你们的胃口差不多可以满足了吧?”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拿到了开平郡就会满足呢,如果拿下了开平郡,我们为什么不长驱直入?获得更多的土地?”邓忠笑道。
  洛一水也笑了起来,看着邓忠:“邓帅,你们穷啊,如果我不将开平卖给你们,只怕你们也没有多少余力再与萧正刚来一次大的会战吧?秦军虽勇,奈何无钱啊?现在白送给你们一个开平郡,你们只怕也很满足了吧?”
  邓忠还没有搭话,李挚已是笑道:“的确很满足了。以前我们曾经有机会吞掉楚国的安阳郡,可是最终我们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会招致楚人的大规模反击,正如你所说,我们穷啊,打不起这样的仗。但开平如果拿到手,越国可没有力量反击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稳固我们的统治,将开平郡变成我们的一大财赋来源地,可是我很好奇,洛一水,你怎么才能将开平郡卖给我们呢?”
  邓忠也点头道:“不错,洛一水,现在开平郡的大帅是萧正刚,此人的资历不在你父亲洛宽之下,亦是军中宿将,你倒是真有一支军队在开平郡,但现在主将潘宏不会跟你走吧?当初你险些被吴京在军前就地斩首的时候,他的表现便足以说明一切问题,这个人忠于的是越国,而不是你洛氏,而右军主将陈慈,好像一直以来就与你们洛氏不和,你孤身一人,又怎么能做到这些?难不成跑去开平郡城杀了萧正刚?”
  邓忠笑着连连摇头,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便是他面前的李挚李大帅,也做不到,这种事情,永远只能存在于说书人的剧本当中。
  “这是我的事情!”洛一水没有直接回答邓忠的话,“总之,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直捣开平郡,你们要面对的不过是萧正刚的中军而已,如果你们连一支毫无防备的军队都不能拿下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你们太无能了。”
  洛一水的话说得很无礼,李挚神色不变,邓忠则是勃然大怒,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洛一水,不要太自以为是,真是两军对阵交锋,我们秦人还没有将你们越人放在眼里。”
  洛一水转头看着李挚,“李大帅,你到前线这么久,不就是在等着越国有可能的乱局么?现在乱局开盘了,你们要入局么?”
  “入局是要入局的,我就是在想,你怎样才能让越军的左右两翼放开防线,让我们中线直捣开平郡城?说实话,我也担心上你的当啊,我要是中线深入,你两翼合围,到时我岂不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洛一水冷笑一声:“这样一来,只不过是便宜了越京城里的吴氏老儿,我难道还眼睁睁地看着他稳稳当当的坐在龙椅之上?洛水河边,我洛氏一族的鲜血,还浸染着那里的每一粒沙子呢!”
  “你决定了?”
  “当然,我去把我们洛氏应当得的拿回来,越京城里的那张龙椅,也不是不能换一个人坐的。”洛一水傲然道。
  “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李挚笑道。
  “当然,自有了越京城,便有了洛氏,吴氏老儿屠刀举得虽高,却又怎能真将我洛氏一族的影响力消除干净,只要洛氏还有一个人活着,便能让吴氏老儿不得安宁!”洛一水狠狠地道。
  李挚点了点头,冲着洛一水伸出手去:“成交,我们要开平郡。然后坐看你越国风起云涌,不过洛一水,话我可要说在前头,到时候如果越国大乱,你不能马上稳定局势,我大秦军队可会毫不客气的打过来的,打持久战,我们秦国的确没有这个底气,但风卷残云嘛,却是我大秦军队的最爱。”
  “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洛一水傲然道。
  “但愿如此。”
  邓忠盯着洛一水:“洛一水,你考虑过太平军的秦风吗?同我们大秦军队一样,他只怕也在虎视眈眈吧,越国一乱,他只怕也会欢喜不尽吧?”
  洛一水脸色微微一沉,“我这两年,就是在太平军中度过的。”
  “吴昕果然是你杀的。”邓忠道。“看来你已经与秦风拉成了某种协议,他会帮助你?你给了我们开平郡,给了他什么地方?”
  “正阳郡!”洛一水道。
  李挚微微摇头:“洛一水,虽然你的这个提议作为秦国人我很喜欢,但作为你父亲的老朋友,我还是有些难过。”
  “从我手里丢掉的,我将来会一块一块的再将他们拿回来。”洛一水看着李挚,坚定地道。
  听着洛一水的话,邓忠微微的撇了撇嘴。
  李挚低头看着烧得旺旺的火堆,沉默了半晌,道:“你的要求我答应了,当你发来信息的时候,我会依约定出兵直接攻击开平郡城,击杀萧正刚和他的中军。这事儿,就这样了,你走吧!”
  洛一水站了起来,微微向李挚欠了欠身,又冲着邓忠点了点头,从那里来,又从哪里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帅,我以为你会留他吃一顿饭,毕竟你与他的父亲可是很谈得来的朋友。”邓忠笑道。那些年,还是三国联盟抗齐的时候,楚秦还不时发生龌龊,时不时便干上一小架,但秦越关系却是极好,常有互相往来,而洛宽与李挚,作为双方军事上的主要负责者,两人往来甚密,是私交极好的朋友。
  李挚摇摇头,“洛一水怎么变成了这样?邓忠,虽然这事儿对我们秦国有很大的好处,但我心里极不舒服。”
  “仇恨让人改变。”邓忠道。“但也许是因为别的,两年前,洛一水可是宁愿死也不愿造反而让越国大乱,但这两年,越国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好转,反而是愈来愈乱了,先是莫洛,接着是太平军崛起,而与我们的战争,他们也是处在下风,或者,洛一水是彻底失望了吧?也许他认为自己能扭转这一切。”
  李挚叹息了一声,“也许你是对的,他既然在太平军中生活了两年,当是看到了太平军的崛起与强大,也看到了越国的弱势,两方面的刺激让他的心理发生了严重的变化。但他与太平军的交易,只怕是与虎谋皮。”


第430章 暗子
  陈慈,是一个在洛宽主持兵部时,被打压了多年的将领。他与洛宽的矛盾,朝堂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也正因为如此,不管洛宽想什么法子要将他拿下来,总有一批人站在他的身后,支撑着他不倒下去,这些人当中,最有份量的当然便是皇帝。
  可即便如此,陈慈在洛宽时代,仍然不得不委屈地呆在秦越边境之上当一个统兵将领,麾下虽然有三万余将士,但不论是战斗力还是装备,都是比较弱的。那个时候,秦越关系一直很好,边境无战事,这些兵也自然就是一些摆设。
  但洛宽倒台,风云突变,秦越边境转眼之间便风声鹤唳,陈宽在秦越边境驻扎多年,熟悉这里的一山一水,自然马上得到重用,麾下兵马迅速增加,各种各样最新的装备,武器,源源不断地运到军中,成为抵抗秦国入侵的主力军。
  有这样一个人在前线,而且手里掌握着前线人马最多的一支部队,邓忠自然怀疑洛一水成功的可能性。即便是洛一水自己的部属潘宏,也摆明了是不会跟着他走的。
  陈慈在秦越边境一呆便是十余年,在部属之中威望极高,邓忠实在想不出洛一水有什么办法,能让右翼的陈慈军队完全放弃抵抗,将开平郡让给他们。
  可是不解归不解,但洛一水给出的条件却是极其诱人的,基本上开平郡可以不劳而获,而一战洛一水挥师回攻越京城,沙阳郡的太平军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也必然会借机生事,越国大乱是可以肯定的。秦人在拿下开平郡之后,还可以坐山观虎斗,伺机攫取更大的利益。对于处于西部苦寒地区的秦人来说,越人的土地可也比他们的肥沃太多,秦人空有一支彪悍的军队,却受困于国家的经济实在难以为继,往往吃到嘴里的肉,也不得不吐出来,这让他们人人心中都憋了一口气。如果能有机会获得大块的肥沃的土地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那以秦人的凝聚力,用不了多久,他们便可以弥补他们最大的短板。
  大年初三,天气晴好,但却显得更冷,因为战争,这里几乎已经看不到多少百姓了,但凡有点门路和有点资财的,都已经向内地逃亡,留下来的,则是实在没有办法,无处可去的人,城内来来去去的,大多都是身着军服的士兵。
  整个城内,因为这些士兵的存在,而多了一份肃杀之气,少了一些年节的喜庆气氛,哪怕一些街道之上也挂着红灯笼,一些还有人的门边,也贴着春联。
  清脆的马蹄声踏碎城市的寂静,数十匹快马风也似的进入到了城内,径直到了将军府外,一个年约五十的将领翻身下马,将马缰随手扔给身后的卫兵,大步向着府内走去。
  “将军回来啦?”守卫的卫兵躬身行礼,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陈慈皱着眉头,也不作声,快步走进屋内。
  堂屋里坐了不少人,八仙桌上的菜,已是没有了热气,看着陈慈走进门来,屋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风韵犹存的陈夫人走过来,替他解下身后的披风,嗔怪地看着他:“过年也不在家好好的呆几天,瞧这一家子,都等着你吃饭呢,这菜都热了好几遍了。小娃娃们都饿坏了。”
  两个裹得紧紧的小娃娃步履蹒跚地向着陈慈走了过来,张开双手,爷爷爷爷的叫着,陈慈的脸上露出一些笑容,一弯腰一手一个,将两个孙儿抱在怀里,走到大桌上首,坐了下来,挥了挥手:“都坐,都坐!”
  两个儿子陈志华,陈金华带着各自的妻子坐了下来,陈夫人却忙着指挥着丫头仆妇们将菜撤下去重新热一遍,陈慈却笑嘻嘻的拿筷子沾了酒,喂到两个小孩的嘴边,让他们吮吸着。
  “孩子这么小,可别让他们吃醉了。”陈夫人伸手去抢筷子,陈慈却大笑道:“我陈慈的孙儿,将来是要叱咤疆场的,这点酒焉能让他们吃醉?来,再尝尝。”
  陈夫人无奈地看着陈慈,两个小家伙却是眉开眼笑,舔了一下,意犹未尽的挥舞着双手,竟然还想再要。
  “父亲,萧大帅怎么说?”长子陈志华问道。
  “还能怎么说?小心戒备。另外,潘宏的军队又调到房县去了。”陈慈看了他一眼,道。
  陈志华呵呵一笑,“这是在防着潘宏吧,他们可刚刚撤下去没几天,将他们顶到前方,这也是怕洛一水前来生乱。”
  陈慈眼睛一翻,“防就防得住吗?既然不信任潘宏,又为什么要重用他?既然要用他,就不能这样疑神疑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萧大帅终究还是差了一些气量。”
  “也怪不得萧大帅,那支部队,必竟是洛一水带了多年的。”陈金华道。
  说话间,重新热好的饭菜已是端了上来,两个媳妇赶紧将孩子从陈慈手中接过去,自抱到一边去哄,而陈慈也不再说话,低头大口吃饭,大口喝酒。
  虽然是在家中,但陈慈仍然如同在军中一般,三两下便已是几大碗饭,一斤酒下肚,拍拍肚皮站了起来,看着连一小碗饭都还没有吃完的夫人,道:“你们慢慢吃吧!我回书房去看军情咨报。”
  “大过年的,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秦人就不过年?”陈夫人有些不满地抬起头:“就不能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么?”
  “要是秦人也想你这么想,那就好了,就怕他们不这么想。我们一松懈,他们说不定就会攻过来。”陈慈道:“现在是战时,我们这里是前线,一点也不能放松。”
  听着陈慈的话,陈夫人叹了一口气,低头无言的扒着米粒,陈慈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两个儿子:“你们两个,明天也都给我回部队去。”
  “是,父亲!”陈志华,陈金华两人站起来,恭敬地道。
  对于这个家来说,陈慈就是他们的天,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不能违逆的,便连陈夫人,也只能抱怨而不能改变最终的结果,看着一边两个儿媳有些哀怨的神色,陈夫人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从秦越开战以来,这两年,两个儿子回家的时日是愈来愈少了。
  回到后头书房,陈慈呆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如同他跟夫人所说的那样,在看军情咨报。这间书房是陈府的禁区,便连夫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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