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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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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九龄神色一凝,“你撒谎。”
时间上的差异对这件事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如果按杨毅所说,他当真是在郭九龄离开上京城十数天后这发现这件事情,那就算他马上与太子制定了泄密给秦人的计划,在时间上也是完全赶不上的。因为即便秦人得知了楚军新的计划,那么大军调动,设下包围,这些事情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即便做到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瞒得过老到的左立行。
这件事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在计划制定之初,就已经被他人知晓,秦人早就知道了楚军的计划会变动,提前调动兵力,成功地骗过了左立行。
“我有什么必要撒谎?”杨毅苦笑:“今天,我自知必死无疑,就算我否定了这件事,凭着我出卖大楚内卫在齐国的谍报网络一件事,你们也必杀我无疑,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何必否认?”
“不要忘了,你与太子曾悄悄地潜入昭狱,提审了那刘震。”郭九龄怒道,这也是最后安如海确认太子阴谋的最重要的证剧之一。“你们想杀人灭口,却意外失手,留下了一个活口。更忘了那将册子清理干净,也忘了诏狱之中去的人实在太少,虽然登记册上那一页被你们撕走了,但仍然留下了夹缝里的纸屑和下一页上的印记,你也是干这一行的,知道从这些推断出真相并不难。”
“问题就是在这里,我也是从这里发现问题的。”杨毅笑了起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郭九龄,我没有去过诏狱,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也去过诏狱。”
“你在说梦话吗?”郭九龄大为不解。
杨毅仰起头,似乎陷入到了长远得太久的记忆当中。
“哪一天,正是我在内卫当班。下午我在衙门内巡视的时候,一名内卫很惊讶的看着我,那模样似乎是见了鬼。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又怎么瞒得过我去。”杨毅缓缓地道:“我将他带到值房,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不等郭九龄说话,他接着道:“料你也猜不出,他说他刚刚在诏狱之中见过我,我此刻更应该在诏狱之中,怎么会在这里?”
“不但是他吃惊,我也吃惊。”杨毅道:“特别是当我得知那时与我同行的还有太子时,我心中的震惊更加无以复加。郭九龄,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个人应当还活着,他叫裘正,是诏狱狱长的侄子,那一天他是去找他叔叔的,当时他说看见我与太子进去的时候,吓得躲进了他叔叔在诏狱中的一个密室里,那个密室就是狱长的值房内,你回去应当能找到。”
“他看到我签了字,看到我陪着太子去了牢房,他便立刻离开了诏狱,回到了内卫衙门,可是不想,他又在那里看到了我。”
杨毅哈哈大笑起来,“人在做,天在看啊!我一听之下便大惊失色,有人易容成了我的样子,陪着太子去了诏狱,是不是要图谋不轨,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当我赶到诏狱的时候,那个假扮我的人已经离开了,但那个值守的狱卒看到我时问我的一句话,更是让我心冷了半头,那人叫胡小四,他说杨统领,你刚刚离开,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有理他,翻开了登高薄,那里面赫然有我的签名。我进了诏狱,我见到了刘震。”杨毅叹息道,“出来的时候,我撕了那页纸,虽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有人这样做,定然是要对我,对太子不利的。不过那时我心神激荡,满心惶恐,有些细节没有处理到位。”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还是太天真了。我只想到有人想对我不利,却没有想到,这只是那人的惊天大阴谋中的一步棋子而已。”杨毅苦笑起来:“我既然察觉到了不对,当然想到要自保,所以我找了个机会,将自己的家人先送走了。我一个人留在上京中,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他瞪起眼睛,看着郭九龄:“消息传来了,却让我犹如五雷轰顶啊,西部边军全军覆灭了。数万军队啊,死得那么彻底,郭九龄,你与我都是从军队中出来的,要做到这样的事情,当真是比登天还难啊,秦人是如何做到的。我反复的思索着这件事,终于,我将这件事与诏狱之事联系起来,不瞒你说,我当时便傻了。”
第359章 急怒攻心
杨毅脸上露出极大的恐惧之色,看着屋内三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细细地梳理所有的细节,终于明白,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针对太子殿下的一场巨大阴谋罢了。”
“你,你胡说八道。”郭九龄声音有些发抖,他一直都是二皇子闵若英一系,一向认为闵若英英明有为,绝对是能带着楚人走上辉煌的英明之主。
“胡说八道?”杨毅反驳道:“郭九龄,你自己难道不明白当时的情况?你,还有左立行,当时为什么要在那种情况下发动一场针对秦人的大规模攻击,不过就是因为当时老皇身体已是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吗?可按照当时的情况下,老皇一旦倒下,继位的会是谁?会是二皇子吗?不,不可能,只有可能是太子殿下,因为他的身后,站着左相杨一和,站着东部边军的统帅程务本。两位老臣都是国之股肱,而一旦老皇突然离去,朝臣们为了楚国的稳定,也绝不会愿意在此时更换国储,引起轩然大波的,你说是也不是?”
郭九龄顿时语塞。
“你们当时不就是想趁着老皇态度动摇的时候,再好好的烧上一把火吗?如果左立行在西部边疆大胜,你们就有机会再次建议换储了是也不是?”杨毅咯咯大笑起来,“可是你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
“住嘴,你满嘴喷粪,一面之词,谁会信你?”郭九龄愤怒地吼道。
“郭老,你让他说下去。”耳边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郭九龄回头,却看见闵若兮脸色苍白,身形摇晃。
“公主,你?”
“我没事,我们千辛万苦的找到杨毅,不就是要让他说话吗?”闵若兮声音极是苦涩。
“公主,很多事情的内幕,或者您比我们这些外臣要更加清楚,左立行不明白,郭九龄肯定也不明白,我也是事后才想明白,当时的情况,即便左立行大胜,也不可能改变结果了。”杨毅道:“但是有人明白,这个人便是闵若英。”
“于是阴谋随之而来。”声音之中含着愤怒,杨毅接着道:“左立行到死也不明白,他一力辅佐的眼中的英明之主,为了那张位子,毫不犹豫地将他送上了死亡之路。西部边军全军覆灭,死得那叫一个干净,我们这些出身军中的人都很清楚,要做到这样的事情,当真比登天还难,秦人是如何做到的?左立行统带下的西部边军并不比他们弱啊?”
“只有一个解释,在这场战事还没有开打之前,秦人便已经知晓了我们的全部布署,所以才有了那一个个的死亡陷阱,才有了那一个个极具针对性的布置。郭九龄,时间,做到这些是需要时间的。怎么掩盖这个问题呢?于是便有了我与太子的昭狱之行。”
“事情的确如那位所料之外,左立行部全军覆灭,皇上震怒,彻查内奸,老到的安帅抽丝剥茧,一步一步的接近着所谓的真相,可是只要他刚刚查到哪里,哪个关键的人就死了。而外界,在闵若英先入为主的闹腾之下,心中大都认为这是太子殿下在即将登位之前削剪闵若英羽翼之举,事情一步步的对太子殿下不利起来,也按着闵若英事前布置好的剧本在上演着。终于查到我的名下了,我能不跑么?我不跑,就只能等着死路一条了。”
“既然你是清白的,你为什么要跑?如果你留下来,就不能证本清源,溯清真相么?”闵若兮声音颤抖着道。“可你这一跑,也可以说你是做贼心虚,也可以说你是陷太子殿下于不利,他百口莫辩。”
“留下来?”杨毅大笑起来,“我比杨一和如何?以杨相之能,之威,之功,最后仍难逃毁家身亡一条路,我算什么?重要的不是找出真相了,这件事情之后,在皇上看来,重要的是稳定这个国家,稳定朝政,不致于国家出现大的裂痕,真相,有那么重要么?在我们看来,或者很重要,但在当时的老皇眼中,一切都没有楚国的稳定更重要。”
直视着郭九龄,闵若兮三人,杨毅道:“闵若英为了那个位子,既然已经孤独一掷了,难道他就仅仅只有这一手准备吗?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一旦这件事情败露出来他会是什么下场么?不要忘了,京城禁军中有多少将领当时是支持他的?郭九龄,这个,你比我要清楚吧!”
“我逃了,起初我逃到齐国之后,一直隐姓埋名,但很不幸的是,我一位家人一次喝醉了酒,露出了马脚,被齐国鬼影的人发现了,我所有的家伙被他们一股成擒。我只能找到束辉,用我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们的生存。”杨毅痛苦的垂下头来。
“所以,你就用在齐国的兄弟们的性命换来了你的荣华富贵?”郭九龄怒道。
杨毅抬起头,森然看着郭九龄,“大楚的皇室为了那张位子,几千几万人的性命一抬手就送给别人了,为了坐稳那张位子,又死了多少人?与他比起来,因为我的出卖才死了几个人,他们自己都不在乎,我为什么要为他在乎?我逃亡齐国,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些亲人了,我凭什么因为一些我不熟悉的人而放弃他们?至于说到荣华富贵,嘿嘿,郭九龄,你自己瞧瞧吧,我还在乎这些吗?”
郭九龄顿时语塞,环顾着这间小小的房屋,乱七八糟,气息难闻,还真谈不上什么富贵,看着屋里那些四处丢弃的酒瓶,杨毅看起来也过得并不愉快。
“你,你有什么证据来佐证你所说的这一切?”闵若兮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脸上更是毫无一丝血色。
“殿下,我没有证据,我想通这一切之后,便只顾着逃命了。我知道,没有人能保下我,太子殿下都会倒下,更遑论我了。但我所说这一切,绝对都是真的。您想要证据的话,现在只怕已经很难找到了,但并不是不能找到,比方说罗良,比方说杨青,比方说马向东,或者是闵若英!他们一定比我知道更多的细节。”
“我要说的便只有这些了,对于死亡,我早有准备,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求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是恳求殿下,放过我的家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反而跟着我一路逃离,受了太多的苦。”
杨毅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闵若兮没有理会一心求死的杨毅,双目无神,转身一步一步的向着屋外走去,身形摇摇晃晃,瑛姑抢上一步,搀着她的手臂,却被她一扬手给甩开了,跨过门槛,竟然被绊了一下,身子晃了晃,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
身后的瑛姑和郭九龄都是大惊,闵若兮可是九级高手,如此模样,只能说她现在因为巨大的打击而完全失去了意识。
那是她的亲哥哥,可在明知她当时也在西部边军中,却仍然毫不犹豫地将她也陷入到了死地,可以说,如果不是秦风,不是一系列那些意外,当时的她只怕早就被秦人捉去邯都了。而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的后续,敢死营的覆灭,秦风被她亲手格杀,都是这件事的后续影响。
踉踉跄跄的走到院中,闵若兮仰头,任由飘飞的白雪落在她同样苍白的脸上,不用怀疑,杨毅所说的,肯定都是真实的,心中的疑惑在今天一件一件得到了印证,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真相,终于还是残酷无情的落到了她的面前。
喉头里阵阵腥热,闵若兮头一低,哇的一声,一口腥红的鲜血喷了出来,站在她身后的瑛姑大惊失色,抢上一步,揽住闵若兮,内息微转,心下却是沉了下去,闵若兮体内气息紊乱,内息倒流,正是一个武道修为者最忌诲的事情。
“公主,气纳丹田,收慑心神。”瑛姑大急。
闵若兮却似乎没有听到瑛姑的话,血仍在一口一口的喷出来,人也在瑛姑的怀里慢慢的软了下来。
“殿下,殿下!”瑛姑武功虽高,但对于医道却完全没有一点点知识,一下子完全手足无措了。
“大姑,郭九龄,我略通医道,能不能让我看看?”紧跟着出来的杨毅,看到这番光景,低声道。
郭九龄正想拒绝,瑛姑却是一伸手便将杨毅拖了过来,“快看,敢有丝毫不轨,我不但零碎刮了你,还会去零零碎碎的杀了你的家人,不管他们藏得有多深,我都能找出他们。”
杨毅脸色微变,在这样一位面前,他当真是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伸手抓住闵若兮的脉腕,杨毅的脸色也越来越觉重,半晌,松开了手,看向瑛姑。
“怎么样?”瑛姑问道。
“我无能为力。”杨毅小声道:“但我知道,有人能救她。”
“谁?”
“舒畅。原来敢死营的那个舒畅。”
“混账,现在你让我到那里去找那个舒疯子!”瑛姑大怒:“你这是在消遣我吗?”
“不,他离得不远,他现在就在丰县,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太平城。”杨毅道。
第360章 震荡
王厚的心情不太好,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喝着闷酒,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此刻在他眼中,已是毫无意义。今天是他的生日,女儿特地从太平城回来给自己祝寿,但老头儿与女儿话不投机,三言两语之下,女儿跑了,将他一个孤老头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这里。
他很是恼火,真是儿大不由爹娘,自己还没有说几句呢,女儿就将自己噎了一个倒仰。你说一个二十二的大姑娘,到现在个人的终身大事还没有眉目,能不让做父母的担心吗。这孩子的娘去得早,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当真是将她惯坏了,一言不合便翻脸了。
女儿从小便极有主意,以前自己还为这一点而暗暗得意,自己这些年的教育还是颇有成效的,但这种主见一旦与他的意思相悖之时,可就让他极是不爽了。
女儿说不上国色天香,但却也是端庄秀丽,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儿可不是那种绣花枕头,而是实实在在的腹有锦囊的奇女子,但越是这样,女儿的终身大事便越是让他挠头,一般的人,别说他看不上,便是女儿,也是不会拿正眼瞧一下。
最先他是有意秦风的,但随着对秦风的了解越来越深,他已是明白,女儿这样的,只怕不是秦风的菜,更何况,秦风已经有了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而且那人的身份可不是他们这种小门小户能比的。虽然说现在两人天各一方,但终有一天,他们有极大的可能会走到一起,女儿真跟了秦风,到了那个时候,必然得拿低做下,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女儿来说,必然是难以接受的。
就是他,也不愿意啊。闵若兮就算是公主,身份尊贵,可谁家的女儿不是自己父母的小公主呢?而且随着太平军的发展,将来自己的女儿也不见得就比公主的身份差了多少,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可是太平军中的重要的官员之一,是能参于核心决策的人物。
昭华公主,的确是一个奇女子,但说到才能,不见得就比自己的女儿强了。
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将来受什么委屈。
但接下来,王厚的烦恼可就随之而来了,先是有人向他吹风,齐国的那个大人物束辉对自己的女儿有不轨之心,他暗自留意良久,终于是发现了苗头,这可不行,束辉是什么人?那是齐国的大将,现在太平军虽然与齐国好像是盟友,但这种盟约极其脆弱,不定什么时候就啪的一声断了,到时候,女儿夹在中间,该如何自处?
这岂不是自找烦恼。
问题是,女儿看起来很享受这种被人捧着追求的滋味,不答应却也不拒绝,这可是一个危险的游劲,作为过来人的王厚自然是担心不已。
紧接着,马猴在一次回到太平城之后,回去经过丰县的时候,神神秘秘的跟自己说舒大夫对女儿很有好感,这倒让王厚大喜过望。
舒大夫那人邋遢是邋遢了一点,平时也大大咧咧太过于随意,但他有才啊,更重要的是,他在太平军中的地位,那可是仅次于秦风的,别看他平时根本就不插手任何的军务政务,但是只要看一看小猫,野狗,马猴这些人对舒畅的尊敬程度,就可以看出他的重要性来。而且,秦风与舒畅那可是称兄道弟,不分彼此。
如果女儿当真与舒畅能共结连理,对于王家的将来,那可是大有帮助的。随着沙阳郡加入太平军,大批沙阳系官员自然也随之进入了太平军体系,他们中,人才可是大把的都是,比方说那个权云,在施政,亲民,管理方面的才能,便远远不是自己能比的。
女儿是很强,但终究是女儿啊,将来生了孩子,也绝不会跟着姓王,王家的那些旁系子侄,该提拔的也得提拔,问题是自己已经过了六十了,就算身子再棒,又还能蹦哒几年呢?王家想要发达,那总得有个强有力的后盾才行啊,舒畅岂不是不二人选。
可自己借着今天生日,小饮几杯借着酒意正式与女儿谈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女儿先还是吱吱唔唔,接着可就翻了脸,桌子一拍,扬长而去了。
亏得自己为了过这个生日,特地从沙阳郡回到太平城,不就是想与女儿一起过个快快活活的生日嘛,现在倒好,一桌子菜都冻硬了,每一碟都没怎么动筷子。
提起酒壶,他站了起来,还是去找刘老太爷那个老狐狸去讨讨主意,那老家伙见识多,本领大,或者有这个本事能解开自己眼前这个最大的难题。
太平城中的这片区域,规划是便是整个太平城的核心,重要人物,全都住在这里,刘老太爷到了太平城,这里自然有他的一席之地,两人所住的地方,相距倒也不远。提着酒壶,摇摇摆摆不大会儿便已是走到了对方的门口。
刘老太爷的门适时打开,看着那老狐狸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口,王厚不禁感叹,这些修练武道的家伙,一个个都差不多是怪物,倒像未卜先知似的。
“心里烦,找你来喝酒。”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知道,先前王小姐愤怒而去,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刘老太爷笑着道。
王厚脸色一变,“你居然听墙角,这可有失身份!”
“这用得着听墙角嘛?那么大的动静,我虽然老了,但这耳朵却依然灵敏得很,有时候啊,我也苦恼着呢!”刘老太爷哈哈大笑。
王厚哼哼着便向里走,“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听我们父女的私房话。”
“你找上门来,不是与我说与王小姐有关的事情?”刘老太爷大笑。“请进吧!”
王厚跨进房门,刘老太爷一手拉着门板正想关上门,手却突然僵在了哪里,本来松驰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如同一杆标枪一样,不但没有进房,反而一步跨了出去。
“怎么啦?还不进来?”屋里传来了王厚的问话。
“王老弟,呆在屋里,不要出来。”刘老太爷回身,手一招,倚在墙角的那根铁拐杖已是长了翅膀一般的飞到了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处,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屋顶之上,两眼紧张地看着黑暗之中的远方,刘老太爷回望了一眼,那人却是洛一水。
“小水,小心一些,来人很厉害!”他高声招呼道。
小水没有答理他,瞅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看向深沉的夜色。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的射了出去。
刘老太爷紧张地盯着前方,一声巨响,刚刚飞出去的洛一水又如同炮弹一般的飞了回来,在空中一连几个筋斗,落下地来,竟然还是扎不住阵脚,蹬蹬连退数步,恰好退到了刘老太爷身边。
刘老太爷大惊失色,洛一水虽然神智不清,但一身修为却是远在他之上,已是到了九级巅峰,全力一击,在对手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眼前黑影闪动,院子之中突然多了一个人,让刘老太爷震惊的是,来者不但是一个女人,她的背上,居然还背着另外一个人,看身形,也是一个女子。
“宗师!”他失声道。
“差一点!”身旁的洛一水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全身着黑,连脸也蒙起来的女人。全身骨骼啪啪作响,院子里的积雪簌簌飞起,如同被龙卷风卷起一般,向着洛一水飞来。
刘老太爷高高的举起拐仗,洛一水虽然脑袋不清楚,但对于敌人水平的判断却是不会错的,宗师差一点,那也是半步宗师,比自己的水平可要高多了,现在唯有与洛一水联手出击,或者还有一线胜机。
“舒畅在哪里?”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对面的黑衣女人并没有向他们出手的意思,而是直接开了口。“让舒畅出来。”
缩在门边的王厚此刻是心中狂跳,让洛一水都吃了亏的人那是何等的厉害他还是清楚的,虽然他不懂武功,但与这些人一起相处久了,多多少少还是懂一些的,眼见着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看刘老太爷和洛一水的模样,那是要拼命的架式啊。
正自彷徨无计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让他却又在满天阴霾之中看到了一丝亮光。
“你是谁?怎么知道舒畅在这里?”他冲了出来,大声反问道。
“我叫瑛姑,舒畅他知道我,快快让他出来救人。”瑛姑厉声道,“要是公主死了,这太平城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公主?”瑛姑话一出口,整个院子里的人一下子全都呆若木鸡,当然,除了一个,洛一水。身旁的刘老太爷看着他的气势愈聚高,不由大急,可是这太平城能让洛一水住手的也只有一个。
正在狂急之时,院子外头响起急骤的脚步声,一声清脆的住手之声传来,随着这声住手,呼拉一下,洛一水便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院子外,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数人,正是王月瑶,站在他身边的,便是舒畅。
“瑛姑!”他失声叫了出来。
第361章 惊喜
王月瑶的大床之上,静静的躺着昏迷不醒的昭华公主闵若兮,房门紧闭,而这间屋子原本的主人王月瑶,此刻也被挡在大门之外。
摘去面罩的瑛姑脸色同闵若兮一样雪白,紧张地看着眉头急皱的舒畅替闵若兮把着脉。
“怎么样,公主要紧吗?公主要紧吗?”瑛姑紧张的搓着手,有些慌乱的面容很难将她与先前一拳便将洛一水击退的大高手联系起来。
“殿下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绝大的刺激,以至于心神激荡至此,内息完全失控?”舒畅松开了手,回望着瑛姑。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替殿下诊治就好。”瑛姑有些粗暴地道。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四者一个也不能少,医者不明其理,不知其由,如何对症下药?”舒畅两手一摊,他可不怕瑛姑,他也知道瑛姑不敢把他怎么样,昭华公主闵若兮可不是一般的人,首先以闵若兮身份之尊贵突然到了登县就有些不合常理,再者一般的刺激可是很难让闵若兮变成这样,要知道当初她一掌震散秦风的丹田,伤心绝伦之下也没有到如此地步,好奇宝宝舒畅当然想要搞清楚原因。“瑛姑,公主的问题很严重,你不实话实说,耽误了公主殿下的病情,到时候你就算将太平城里的人杀个干干净净,可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而现在太平城中,除了自己,恐怕其它人靠近瑛姑都不太可能,更不用说摸清这里头的缘由了。而且像闵若兮这样的人,一旦出事,影响那可小不了,这对于太平军未来的发展,政策的制定都说不定有影响,舒畅当然得问个清楚明白。
本来就有些六神无主的瑛姑吃舒畅这么一吓,也是吃不住劲儿了,她武道高超,但论起这些小心思,她可是拍马都赶不上舒畅。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言简意赅的将杨毅所所出的真相告诉了舒畅。
“我操他老娘。”舒畅勃然大怒,拍着床沿大骂,到今天,他终于弄明白了这里头的点点滴滴,敢情就是为了那张位子,敢死营便不明不白的做了替死鬼,当真是死得不值。
“好了,你赶紧给公主治病。”瑛姑急道。
舒畅点点头,闵若兮的病情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是心神激荡而又强自压抑之下内息失控,之所以如此严重,只不过是因为这位公主殿下武道修为过于高强的缘故罢了,治起来倒并不难,比起当初郭九龄,后来的刘老爷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瑛姑,公主殿下内息失控,这个我可没有办法,需要你帮望,你将公主的内息强行收拢,纳归正道,听我号令行事。”舒畅摊开了针囊,望着瑛姑道。
“好!”瑛姑也明白这位神医医道的确高明,但武道修为却是低得可怜。
盘膝坐在床上,两手按上闵若兮的身体,强行的将闵若兮的内息归拢,顺着舒畅点出的穴位经脉将闵若兮的内息一点点放出来,每过一处穴位,舒畅便闪电般的在穴位之上插上一根银针。
屋里一片寂静,屋外厅堂里,虽然聚集了不少的人,此刻却也是彼此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除了洛一水正在一边大力的吮吸着糖果之外,听不到一丝一毫其它的杂音。
刘老爷子,王厚,王月瑶,葛庆生,以及霹雳营的主将邹明,他们都是深悉内情之人,知道秦风与闵若兮两人之间的恩怨纠缠,说起来,闵若兮还算是他们的主母,现在这位突然到了太平城中,他们该如何应对这一个问题呢?
“怎么办?”终于,邹明第一个开了口,接到警讯,他的二千余官兵已经尽数调到了城中,摆开了阵式准备迎接强敌,不想来得却是这一位。
“等舒大夫出来再说。”一阵沉默之后,王厚摆了摆手,“这件事上,恐怕也只有他能拿一个主意了。”
秦风现在还远在长阳郡,那里主要的战事虽然已经结束,太平军大获全胜,但数千楚军却仍然据守在宝清,顺天军的残余力理也在莫洛的率领之下退到了那里,现在秦风正指挥军队对宝清形成围困之局,一时之间却是不能回来。
众人都是点头称是,舒畅虽然在太平军中没有担任任何的实际职务,但他的影响力却是无与伦比,在太平军中是仅次于秦风的存在,也更是因为他没有担任任何职务,太平军中所有的派系也都服膺他。这位虽然说话直不溜的,但往往却是一语中的。
沉默的等待最是煎熬人,脸色微明之际,内屋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满头大汗的舒畅从内里走了出来,虽然有瑛姑协助,但如此下针,却要舒畅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早一刻晚一刻,那都是会误人性命的,待到闵若兮全身上下每处穴道之上插满了银针,所有的内息被理顺,重新正本清源之后,舒畅已是摇摇欲坠了,反而一直在强行束拢闵若兮内息的瑛姑,没事儿人一般。
“舒大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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