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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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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扯,我什么时候撞过人了!”
  “就在刚才!”妇人衣着布满补丁,家境似乎并不好,此时披头散发哭喊着拼命不让那袁兵离开,旁边一名老妇人冲上去拉她:“不要命了,你不要命了啊,快走……当心打死你母子两个。”
  那妇人挣扎着,最后被那骑兵策马离开时,顺道挤倒在地上,脑袋磕出血来,流满脸都是。这片刻的混乱只是这支因发生战事而被迫离家迁途庞大人流中,微不足道的一小片浪花。
  三月十二开始,沛国周边大部分地方,知晓战事即将爆发,以免受到波及,城外大片的村落,百姓朝南北躲避战乱,这已经是过去十多天了,难得的春光里,旁边小片树林边缘一处山坡上,数十骑立那里,正望着这片庞大的人流。
  “连续几日下雨,道路泥泞,前军纪灵已在数十里外扎营休整,趁此正好收拢一批流民安置淮南补充人口,主公麾下那孙策当真让人佩服啊,年纪轻轻就打下庐江,此役尔等当当好表现才是。”
  数十骑中为首的将领,穿两肩雕有虎头的甲胄,八字胡,下颔一缕短须,相貌颇为端正威严,神色从容淡定的说了一句后,问了问身后的随行:“……辎重粮营可都下寨?”
  后方两侧数名着甲胄的骑士,大抵是他心腹,看了看天色,转过头来,其中有人点头:“陈将军传来消息说粮寨已扎下,不过消息里还说最近斥候大多都没有归来,可能遇上敌人斥候发生战事,将军在这里逗留太久了,该是回中军,以免被敌人探知。”
  “嗯,那就回营吧。”
  此名将领正是袁术设为主将的张勋,说了句后,策过马头正要离去,走动几步停了停,偏过头,皱着眉缓缓开口。
  “陈兰留守粮寨,纪将军也在稍作缓息,过不多久,主力将要开拔沛国……”他语调不高,只是语气有些低沉:“……雷薄是我副将,可他在何处?”
  主将的询问,那名骑士互相看看,目光看去山桑方向,我们的视野越过这片树林,拔高远去南面,低矮的城墙陈旧古朴,爬上了绿苔,这处叫不出名字的小县,以当地盛产一种山桑灌木而命名,城池的四面的道路间,由北而逃来的大量难民正被袁术的军队拦截、收刮。
  “包袱还给我,那是我全家的家当了……”
  衣衫褴褛的老人,哭叫着扑上去抢夺,与士卒拉扯,身后哭喊的家人上来争抢,或拦下老人,混乱中,苍老萎顿的身躯扑倒在地上,鲜血流淌一脸,人声混乱嘈杂的四处响起,在另一侧,几辆从车里“拿”来的大车停靠在那边,收刮下来稍有价值、或一些干粮被士卒堆积到里面,车辕都深陷进泥里。
  马车上面,一身皂袍两档甲的将领,拄着一柄长刀望着不断进入盘查的流民,嘴角勾起一抹较为得意的笑容。
  “陈兰那厮领了押送粮秣的美差,趁还没开战,本上将捞点油水总该是可以的吧,收刮了这一拨,该是回去复命了。”
  袁术的将领雷薄扼守住山桑外的几条官道,堵截流民,驱赶着朝这方过来,除了替主公收拢流民外,发一点小财总是可以的,他麾下所领五千人,除了三千留在身边,其余均都派遣出去驱赶难民。
  时间过去半日,已至下午,阴沉的天空下,仿佛又要下雨了,他招手让心腹过来吩咐了几句,后者领命离开不久,盘查收刮开始加强,不时传来谩骂和毒打,此起彼伏的声音里,雷薄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阴沉的天更阴了,他望了望天色,便是跳下车撵,提着兵器翻身上马:“差不多了,收的太多,往后就没人来了。”
  集结的号角吹响,等队伍凑齐,便离开了这地方,朝西北面过去,走出数里后,雷薄不时还回望队伍中间那几辆满载而归的车辆,心情颇为愉悦的笑了笑,回头时,前方道路田埂那边,一支骑兵静静的立在那边。
  “我乃后将军袁术麾下上将雷薄,尔等何人,敢拦我去路。”他希望对方识时务让开道路,当然若不离开,他也没办法,吓一吓总有必要的。
  然而,对面,膀大腰圆的将领提着巨斧,抬了抬,“他娘的,还有人敢在我面前自称上将……把狼旗竖起来!!!”
  一只黑色穿行山林的巨狼迎着风立在了空中。
  雷薄擦了擦眼睛,看到那面狼旗,下意识的开口:“公孙止的骑兵如何从我们后方过来?不好……在豫州的只有曹操一路兵马……转向绕过他们,速去通报主将!!”
  在道路附近,准备勒马的雷薄,话音刚落下,远方,战马轰鸣大地的声响骤然爆发开,汹涌的骑兵已如洪流般席卷过了田野,冲向他们。


第二百八十七章 风雷急骤
  “抵住——”
  阴沉的天空下,雷薄歇斯底里的呐喊的同时,血液在血管里随着地面传来的震动,嗡嗡嗡的颤抖起来,站在首列,他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到数千骑兵冲锋,那排山倒海般的压力。
  前列,仓促冲上来列阵的步卒全都扎下了马步,将一柄柄长枪压低,枪尾抵住了泥土,而蜿蜒行军队伍的后方,听到动静,大量的兵马正在朝前面增援过来,跑步中,最前方那一排,刀盾兵,手持盾牌顶在锋线上,耳中听到自家将领的嘶吼,望着飞驰碾来的骑兵队伍,脸上的肌肉颤抖扭曲着,呲牙欲裂发出“啊啊——”的吼声。
  摇晃,颤栗的视野,远处,马蹄、长枪、马背上发起攻击的人影奔袭而来,巨大的马蹄踏过大地的轰鸣遮掩了世间一切的声音,变得苍茫……
  “啊啊啊……”
  雷薄瞪大了眼睛,捏紧长枪,张大嘴,头皮发麻的缩紧到极致,枪头架起来,怒吼:“不许后退——”
  前方,马蹄下陷泥土,潘凤高举巨斧扬起的一瞬,朝盾牌斩下:“我乃上将潘凤——”
  战争的距离缩短为零。
  斧锋猛的斩下,下方,人的手中盾牌轰的一声爆开,碎裂的木屑飞溅的同时,无数骑马冲锋的身影从他身旁越过,以最为猛烈的姿态撞入人堆。
  犹如巨浪拍礁的巨响。
  密集的骑兵阵型推过来,齐齐撞上盾牌的一瞬,轰轰轰轰……连贯的撞击中,马背上,人影穿过了枪林,盾牌扭曲的在战马胸前破碎,残片不断的飞洒,后方人的身体被巨大的撞击崩的倒飞,枪林在冲势的碾压中折断,喊杀的沸腾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人的身体、战马高速的碰撞在一起,近处全是骨骼断裂的声响诡异而恐怖,血肉爆裂、飞溅、人的、战马的都在疯狂挤压、飞旋甩上天空。
  战马上,黑山骑冲进人堆,弃了长枪,持盾拔刀跳下战马扑进密集的人堆,籍着战马的身躯撕开一道空隙,接着同袍一个又一个杀进来,持盾跳马在敌人阵列中间组成防御阵型,朝周围扩散。
  黑山骑作为公孙止老牌的精锐骑兵之一,所用战术与当初的白马义从杀入敌人阵型后,分裂成小队,撕烂敌方阵列的战法有些接近,但更准确的是,白马义从是分成无数小队扩散进行搅乱,而黑山骑以防御为主,死死钉在敌人阵列里,让对方无法最快的进行反应。最开始的黑山骑不过只是会骑马的步兵而已,当经过数十次的战事考验后。
  他们已经担当的上是精锐之一。
  “让后面的兵马都上来!都上来!!”
  这样的冲势下,雷薄从地上爬起,之前的撞击,他虽在盾牌后面,然而依旧是首当其冲的一员,在歇斯底里的呐喊声中,他接过对方头顶牛角盔的将领一斧,枪杆直接被力道压的贴在胸口,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翻滚中,身边的士兵迎上了对方。
  副将飞马跑过来,跳下马拉过缰绳,将他搀扶上去,沾染血污的脸上嘶吼:“将军快去后方,前列撑不住了——”
  “好!”
  雷薄调头低下头朝那副将点头低吼:“你撑住,本将去后面重组兵马来援你……”说话间,人已跑了出去,挤过涌来的士卒,仿佛右侧的原野有什么目光看过来,他转过头望去那方。
  下午的天光里,阴云下面,一匹匹战马的轮廓在视野的尽头并排而立,像是已来了许久一样,密密麻麻延绵开,有人拔出了兵器举在了天空,森寒的冷芒刺入眼球。
  ……
  绝影喷着粗气,蹄子刨动地面,长脖摆动间,战马上,公孙止伸手抚了抚它的鬃毛,目光望着那边已显混乱的五千袁军,抬起手臂,缓缓张口,“……准备。”
  曹纯举起铁枪,虎豹骑缩拢了间距,密集的排列,“准备”的话语传来时,三千人手中齐齐发出哗的一声,长枪下压,形成密集的枪林。夏侯惇看了一眼前方的背影,也举起手臂,身后的两千轻骑缓缓促动战马,跟在虎豹骑后方。
  “组织阵线!”
  相隔老远,雷薄大吼一声,转过头来,然后,他看见有人斩下了刀,心里升起一股股寒意。
  ……
  弯刀落下。
  “虎豹在前,杀下去——”公孙止斩下刀锋,声音咆哮。
  “杀!”
  无数人的声音瞬间爆发开来,缓缓流动的骑阵开始加速,迈动的铁蹄随后响起轰隆隆的巨响,总数近万的骑兵方阵,从天空俯瞰下去,就像大海的波浪此起彼伏,汹涌的带着推平一切的气势,席卷过去。
  ……
  空气几乎在雷薄口鼻前凝固,前方庞大的骑兵群,无数的铁蹄震动地面,犹如怒潮般碾压过来,视线都在抖动。
  马蹄不停,他只能咬牙嘶吼,用力挥手:“顶上去!”
  周围袁军士卒望着延绵铺开的骑兵阵,大地都在他们脚下颤栗,顶盾持矛的身子也微微的发抖,清晰的感受到身边的同伴有人开始止不住的朝后方退去的摩擦声,眼神里充满慌乱的神色。
  想活着……
  所有人心头闪过这一丝念头,不想面对形成冲势的骑兵,脚步松动,有人开始转身奔逃,也有人害怕到了极致,发疯的迎着越来越近的战马身躯冲了上去。
  铁骑如潮水般逼近,拦腰撞了过来——
  骑黑色“王追”马的黑汉,发出恐怖的咆哮,丈八蛇矛一扫,呯的将冲来的一道身体打的横飞出去,马蹄不停,踩在敌阵前列四步距离的一瞬,蛇矛轰然戳穿一面盾牌,后面有血溅了出来,双臂虬结的肌肉发力一挑,盾牌乃至盾后被贯穿的敌人一起被举上天空,然后凶狠的砸下——
  那是轰的巨响,枪林被砸来的尸体,撞的东倒西歪,下一秒,无数的马蹄踏上了锋线,阵势以疯狂的高速推了过来,来不及撤走、或继续抵抗的袁兵在这一刻活生生被撞死,践踏在铁蹄下,血肉的涟漪在战马冲锋中铺开,原本就混乱的阵型在瞬间崩溃。
  雷薄目瞪口呆的看了看第一个杀进阵列的黑汉,他连忙扭头扫了一眼周围,五千人的阵列,在遭遇骑兵冲锋就已经混乱起来,更何况对方的数量是他的两倍,“虽败犹荣”的想了一下,咬紧牙关,转身带着亲卫籍着混乱的战场,朝西北面逃去。
  “燕人张飞在此——”
  雷霆暴喝中,张飞从一具尸体上拔出蛇矛,一夹马腹挺矛追了上去,马蹄翻动的速度加快,虎须抖开,咆哮:“敌将纳命来!!”
  “张翼德!休要抢我人头!”提巨斧的身形从另一面纵马飞驰高喊。
  前方,亡命奔逃的队伍里,雷薄在奔驰的马背回头看了一眼,蛇矛呼啸从后面打了过来,旋即,挥刀斜砍过去,刀锋叮的抵在对方兵器上,激出火花的一瞬,虎口撕裂剧痛,刀柄连带着刀身直接旋转的飞了出去,噗的一下扎在附近一名亲卫战马的马臀上,马匹吃痛受惊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摔下来的同时,马腿站立不稳侧倒撞在旁边的一名骑士身上,顿时人仰马翻,尘烟弥漫的卷起来。
  雷薄看了一眼空空的两手,吓得亡魂大冒,拼命抖动缰绳促马狂奔,然而,终究不及对方王追马的速度,蛇矛呼啸猛刺,直接捅进他身下的战马腹部,张飞“呃啊啊——”怒吼,硬生生将沉重的马躯掀翻,马背上惊慌的身形在坠地的瞬间,粗壮的手臂探来,一把揪住对方身后的披风提拽过来就是一拳砸在脑门上,雷薄一声都来不及吭出,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手掌抓过甲领,虎须里,嘴角裂开有声音出来。
  “哈哈哈哈……”
  “哈哈——”
  “王追”停下来,豪爽的笑声中,张飞一把将昏厥的身躯,单手举上天空,吼声响彻天地:“敌将已擒,还有何人与我张飞痛快一战!!”
  不远的方向,潘凤一斧劈飞一具人的身体,抹了下脸上的血浆,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望着被高举的雷薄,嘟囔:“明明该是我的……你又非我主公的将领……不要脸。”
  天光倾斜,西边暖黄的太阳终于从云间露出来。
  不久之后,战事渐息,空气里弥漫浓郁的血腥气,无主的战马甩着尾,用头去拱地上死去的尸体,发出悲鸣,周围有人在行走,拔刀对着延绵铺开的尸体进行补刀,有没死的想要爬走,立即被数人扑上来,乱刀砍的血肉模糊,袁字旗帜斜斜插在地上,在远处的尸体堆里被火焰点燃。
  “张翼德,那雷薄该是我的。”作为当头迎击的潘凤,抹着脸上的血渍过来,冲着扛着俘虏的张飞大喊一声,对面那虎目瞪过来时,然后,再度的挥手,“……我这人大度,没事……没事……”
  “像这样的草包,袁术军里应该还有不少!”张飞粗声粗气的回答,脸上却是大笑的拍了拍肩上扛着的雷薄,“下次,我还你一个就是。”
  附近,杀的半身是血的骑兵开始聚拢,他俩边走边说了会儿话,前方公孙止带着狼骑已过来战场中央,便将昏迷的雷薄丢在地上,“公孙小兄……都督,把这人弄醒,问问其他袁军的位置,干脆一口气杀个底朝天。”
  公孙止点点头,翻身下马,看了看地上的雷薄,后者正慢慢醒过来,听到话语声,连忙坐起身:“我愿降……”
  “不用他说,我已知道在哪儿。”公孙止看了一眼远处倾斜倒下来的马车,大量的财物洒落地面,沉默片刻:“把他杀了,脑袋你们留着,他连收藏的价值都没有。”
  转身,披风一扬,翻上马背,声音高亢发下命令:“传令全军,马不卸鞍,刀不离手,继续杀下去,一口气吃掉这群羊。”
  “是!”众人齐吼。
  暖黄的夕阳照射下,名为雷薄的将领,人头被系在了“王追”的马脖上。不久,这支一万五千骑的军队再次开拔,呈锥形的阵型,朝公孙止标识有袁军的虚影地图方向直接以排山倒海气势开始了平推。
  队伍中间,看着浩浩荡荡起伏奔驰的骑兵方阵,夏侯惇接到命令后,对于这种闪电般的打击,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真是一个疯子,带着一群疯子。”他憋了好久,方才喃喃做出评价,心头却是心潮澎湃。
  一万五千骑兵迂回袭击袁术后军,扑向对方五万人,纵然眼下杀了五千,可对方依旧拥有庞大的数量,凭借快速袭击的方式,打的就是对方的反应,但稍有不慎,就是一种自寻死路的表现,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这个时候,下城父以南,驻留的纪灵前军正在拔营,中军刘勋将要延缓一日再走,正收拢士卒,等待雷薄的归来,甚至发着脾气,作为副将竟一日未归,以让他感到盛怒。
  在外面,远方的夜色里,马蹄如雷,正以快打慢的方式快速袭击过来。


第二百八十八章 以快打慢,天地旋转(一)
  袁军大营。
  篝火映着巡逻士卒的身影过去,中央的大帐内,投在帐篷上的影子在走动,话语压抑着愤怒,有人进去时,脚步才停下。
  作为一军主将,张勋在从军阅历上要比过袁术麾下许多人,就连武艺颇高的先锋纪灵也要退避三分,听到亲卫的汇报,盛怒的脸上微微皱起眉头,腰间的佩剑解下来,放到长案上,随后坐下来。
  “雷薄也算军中久经战阵的将领,不该如此大意延误军机,就算他为人贪图钱财,洗劫一批流民,算算时间也是该回来,或遣人过来通报才对。”
  他手指点点桌面,卷曲握成拳头,盯着灯火:“……曹操、公孙止两路合计六万兵马逼近沛国,只凭吕布手中三万人难以抵抗,若非连日降雨,道路湿滑难行,前军估计都早已过去,只是近日情报频传斥候未归,本将担心有人会劫我军后路。”
  “你速去派人去纪灵的前军让他缓行,与中军保持随时救援的距离,另外,去粮营通知陈兰,今夜三更拔营转移,与我汇合一处。”
  那名亲卫应诺离开,走到帐口,张勋起身,小声叮嘱:“不要惊动其他人,莫要让军心受损。”
  交代了一句,亲卫离开,他站在原地好一阵,盯着轻微摆动的帐帘,紧抿嘴唇,心思沉了下来,总觉得有问题,目光不自觉的望向挂着的地图,看着沛国二字。片刻,大营内,派遣的数名快马悄然的出了营寨,朝两个方向在夜色里狂奔。
  夜风呜咽,西去往南二十里外,深邃的黑暗里有营火斑斑点点的在闪烁,烤火驱寒的士卒偶尔望向那边营中最大的营帐,灯火通明,女子的哀呼从里面凄惨的传出来,看了一眼的士卒转过头去继续烤着火。
  对于这样的事,他们已是见怪不怪,主公袁术麾下有二将,一个爱财,一个好色,此时又遇到流民南下,若是不劫几个姿色靓丽的女子回到营中,那才叫奇怪。不过好色归好色,陈兰的能力还是有的,虽然驻守后方,看护押送粮秣,却也明令禁止军中不得饮酒误事,营外也是十步一岗,巡逻的马队不时也在周围来去。
  大帐内,陈兰卸去甲胄,裸着精壮的上身,裹一顶绿色头巾,正蹂躏着地上满身是淤青、红痕的女子,挥舞鞭子抽在对方身上,惨叫声中,他的言语间颇有些兴奋。
  “本将看上你,是你福气,省的回去做流民继续挨饿受苦,不就是一个孩子嘛,我可以给你啊!哈哈哈……快叫,叫大声点……”
  遍体鳞伤的女子哪里还有力气答话,赤裸的身子不断在地上打滚,早先与她一起被劫来的女子大多已经被对方鞭打蹂躏致死,歇斯底里的凄惨叫声中,大哭求饶,她身形本就姣好,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求求……将军……放过妾……身……妾身……家里还有孩子……求求……你。”
  “大声一点,对!大声一点求我啊,哈哈哈——”
  陈兰兴奋的将马鞭丢到一旁,绕着女子看了片刻,这才舔了舔嘴唇,将裤子腰带解开,趴了上去……
  营外,巡逻的马队过去不久,大地上渐渐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清冷的空气里,夜鸟偶尔啼鸣惊叫的飞上天空,东方,漆黑的原野上,千军万马由东向西穿行而来,无数的马蹄飞驰轰踏地面。
  另一边,那支营外巡视的袁军马队里,举着火把的人影转头望向东面,随后,一百多骑渐渐也停了迈开的马蹄,勒住缰绳时,地上的那层薄薄的雾气像是水一样的在流动、摇摆,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大地像是在这一刻活了一般,抖动起来。
  “是骑兵!”
  “我们的人?”
  “快射响箭——”
  此时有人大吼,反应过来的骑兵连忙翻出弓搭箭朝黑色的天空射去,哨声刚响,作为公孙止的先锋狼骑,数百人先行冲破了黑幕,踏入了对方的视野之内,这些狼骑作为他起家时的精锐弓骑,五千人的数量可谓是各军中弓术、骑术精湛者挑选过来的,天空响箭刚升上去,数百狼骑也在同时齐齐挽弓,照着那边十多支火把光芒笼罩的袁军骑兵就是一通猛射。
  嗖嗖嗖……黑色里尽是弓弦颤动的声响。
  箭矢飞过夜色,落在人的身上,泛起一片血花,不断有人在马背上坠落倒地,有人一抽鞭子:“敌袭!速回营地!”
  话音落下,喊话的骑兵后背中箭翻落下来。其余七八十骑连忙狂抽马鞭,朝前方营地奔逃回去,他们身后,那数百狼骑中,李黑子放下弓:“捕猎——”命令下去,狼喉吹响,一道道飞驰的骑兵换去长弓,拿出腰间的短弓,开始散开徘徊在那群奔逃的羔羊两侧,展开追杀。
  响箭炸开在天空。
  营地里歇息的士兵警惕的站了起来,而帐中正在做某事的陈兰听到声响,连忙起身掀帘出帐,望着外面的夜空,听到了马蹄声的动静,目光疑惑,侧面一名亲兵跑了过来,他问道:“怎么回事?”
  “敌袭,营外的弟兄遇到敌人骑兵,马……好多……马……”
  旋即,陈兰转身回到帐内,理也不理地上半死不活的女子,披甲提枪再次走了出去,骑上士卒牵来的战马,抬起:“集合兵马以防……”
  呜……嗷呜……
  是狼嗥在吹响,他抬起头望去前方,瞳孔陡然的缩紧,漆黑的夜里,火光一点……两点……三点……成百上千,密密麻麻的火光升上了天空,划过巨大的弧形,朝这边落下来。
  带着火焰的箭矢落在帐篷上、地上、人的身上的同时,灼人的大火延烧起来,照着营中无数人的影子在火光里奔跑叫唤,整个营地都在慌乱,一支燃烧的箭矢就钉在陈兰的脚边,耳中全是嘈杂的嗡嗡嗡嗡……
  他视野前方,大营外面,在火光的照耀下,无数的骑兵轮廓冲进了可视的范围,一面黑底白狼的大纛,在风里招展,越来越清晰。
  ……
  从中军大营过来禀报迁营消息的快马看到了那边的火光,也看到了那恐怖如海潮倒卷的骑兵方阵,那名快马上的骑兵几乎瞪裂了眼眶,急忙拉过缰绳,策马调头往原路狂奔返回。
  将粮营遇袭的消息带回去。
  ……
  “传令过去,让他们加快速度……”
  望着燃起烈焰的袁军粮营,后方狼骑拱卫的大纛下,公孙止轻声说了句,深邃的眸子闪着凶戾,“……踏平这里。”
  片刻。
  虎豹骑中的数名重骑携带着一根粗壮圆滚滚的树躯狂奔出阵,马蹄翻起泥泞,进入箭塔的范围,然而射来的箭矢劈哩啪啦的钉在甲胄上,有的弹开,有人中箭翻落下马,战马的速度依旧不减,中间悬垂的撞木也在这一刻轰然撞了上去。
  嘭——
  辕门发出呻吟,在火光中被骑兵用撞木轰的坍塌倒下,下一秒,上万的骑兵方阵化作了洪流,黑压压一片,涌来的过来,无数铁蹄踏着辕门的木栅及下面压着的尸骸杀进了去,直冲营地。
  驻守粮营的军队,只有数千袁兵以及上万江淮一带征集来的民夫,大体上寿春一地久不经战事,军队的战斗力并不算强大,陡然间的夜袭,将他们基本打懵了,成建制的队伍尚未来得及集结,就被火箭和冲杀进来的铁骑一个接着一个的击破、打散、碾压。
  陈兰带着一千余人且战且走,然而冲入这处大营的敌人骑兵实在太多,走到哪里都是人和马的影子,厮杀中,右侧名叫夏侯惇的将领挥舞大枪挑飞一名袁兵,看到了那边转移的袁将,便是带着麾下还在队列的骑兵组成阵型,踏碎了前方挡路的帐篷,猛的扑过去。
  “夏侯惇在此!敌将留下性命——”
  “挡住他!”陈兰大吼一声,促马就往前跑,并不想与对方纠缠,身边有副将带人迎了上去,人与战马展开对撞的同时,另一边,手持巨斧的潘凤带着黑山骑拦过了去路,他抹去斧山的碎肉,终于有了笑容:“终于没人和我抢了!”
  话音落下,一杆大枪从背后穿刺,陈兰“呃啊!”一声,胸口被贯穿,整个人都被挑上了天空,夏侯惇看向那边愣住的潘凤,点了下头,拖着尸体杀去另外一边。
  “又被抢了……还有没有公道了……”膀大腰圆的身影欲哭无泪。
  不久之后,烽火还在延烧,黑烟卷上天空,推平绵延三里的营寨里,重新集合的庞大骑兵军团再次起程,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浪潮摧枯拉朽的将沿路所能看到的岗哨、斥候营推成白地,无数的尸体被战马践踏而过,朝着下城父一刻也不停的延伸过去。
  二十里,转眼既至。


第二百八十九章 以快打慢,天旋地转(二)
  已至下半夜,薄雾弥漫视野,变得浓郁。
  袁军大营篝火渐息,除了值夜的士卒,大部分人已经钻入帐篷休息,营外大量的岗哨加强了人手,火把光里快马奔行而来,穿行过一道道卡关进入营中。
  另一边,张勋一直都在辗转反侧,并未真正的睡下,陡然听到外面马鸣长嘶的声响,连忙起身披衣走了出去,“怎的回来了,陈兰那边可有通知到?”
  “启禀主将,属下过去时,粮秣大营已被敌人偷袭,正燃起大火,陈将军正在组织士卒抵抗。”
  “是何人?”
  “不知,不过只见一面绘有一头狼的大旗。”
  “是他……”
  张勋声音倒也沉稳,只是眼神里闪过惊恐,全军粮草一旦被火给烧没了,这仗已经不用打了。旋即,他迅速集合麾下的亲兵,将正在休息的士卒从帐篷内赶出来集结完毕,中途也不停顿,直接杀了出去,去救援粮秣大营。
  对于这个时候,只能争分夺秒。
  然而,另一边,来犯敌人已经杀穿了整个下城父的原野,浩浩荡荡,延绵铺开的骑兵推开了浓雾,也不管前面到底有没有敌人,都以高速、凶野的姿态推了过去。
  设卡路哨,举着火把值夜的士卒听到动静,数百名刀盾兵上前列阵,一名都尉吐出一口气来,拔刀嘶吼:“御敌——”的同时,大地都在颤抖,视野之间的浓雾在卷动扭曲,然后……冲散开!
  一匹……两匹……十匹……百匹战马冲出浓雾,铁甲上的叶片哗哗的震抖,身形魁梧壮硕,燕颔虎须的身影,挥舞一杆粗长的蛇矛当先冲上前,声若巨雷:“杀——”周围无数道疯狂突进的骑兵冲来,薄薄的一层防线简单的被撞开。
  蛇矛轰然下坠,硬生生将一名盾兵连人带盾抵飞,那名都尉无声的张了张嘴:“这么多……”
  然后又是一声:“跑啊!”
  他带着身边仅有的数十人转身就跑,平素里他们并不是不能打,然而对面那轰隆隆的马蹄声告诉他,就算把命搭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何况对方如猛虎下山般推过来,根本没有可能挡住,当调转马头狂奔出几步,后方整个阵型也在瞬间都被巨浪吞没,连一点浪花也未翻起。
  张飞连杀数人后,奔驰中这才想起这里的敌将,侧头搜索,对方连带身边的数人已被浪潮吞噬,被踩在马蹄下,血肉模糊了。
  “痛快痛快!这才叫打仗,哈哈哈——”黑汉笑着吼叫,随后朝冲上来的潘凤:“前面还没有活着的袁将?”
  没捞到一个人的潘无双,指了指前方:“路上还有,一起过去!”
  远处驻防的其他哨岗卡关,注意到了这里的厮杀,连忙汇集朝赶过来,然而在他们赶来之前,海浪般铺开滚动的骑兵方阵已经朝他们席卷而来,以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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