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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闺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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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寻雪更加不知道,别人是千方百计要求见苏傅子,她却得苏傅子的主动召见,虽然其中另有缘由。
是偶然,还是必然?
冥冥中,所有的事早注定。
一天过去,茶楼里也没发生什么事,正常打样。
二楼的房间里,柳氏叫来了夏元珊,说的是苏弘文的事。
“娘,紫阳城里有财有势的人多了去了,我可没功夫浪费在无所谓的人身上。”夏元珊白天遭了苏弘文的冷落,肚子里憋了一通火气还没发泄出去。
不过实话说,苏弘文不论品行还是相貌都不错,夏元珊对这点是很满意。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夏元珊光鲜的外表之下满眼尽是俗气。
“元珊,娘的话可就说一遍,别看那苏公子现在无功名在身,道台府在朝廷的地位可是无能人及的。这人就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有不有那个能耐了。”柳氏说道。夏元珊毕竟年少,柳氏十几年的县令夫人,也不是白做的。
就苏老太爷的分量,苏弘文日后想要在朝廷谋个什么官,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就一个从三品,有什么了不起的。”夏元珊嘴上那么说,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话,娘就说到这个封上了,信不信由你。”柳氏认真的说道。“在这件事上,你得留意点夏寻雪。”
柳氏这把年纪不是白活的,一眼便能看出,苏弘文多多少少对夏寻雪有点意思。真要争起来,夏元珊不一定能比得过夏寻雪,那就得使点手段了。长青县的时候,已经有过一次教训,所以这一次一定要计划周全。
“就凭她。”夏元珊很是不屑。
也是那么一瞬,夏元珊眼底揽过一道冷芒,更是阴狠。稍纵即逝,柳氏也没有察觉到。
“小心驶得万年船。”柳氏叮嘱。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寻雪是什么身份,道台府是世家名门,又怎么会娶一个寡。妇。”夏元珊嘴角抽动,笑,冷笑。
☆、第十章 道台府还衣
又或者说,夏元珊的冷笑里,还藏了一丝对夏寻雪的恨意。
天彻底黑下去,夏寻雪干完茶楼里的活,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也算不上什么房间,柳氏在二楼占了两个房,其余的地方都腾出去做生意了,顶层的阁楼本来是个杂物间,夏寻雪把那里整理整理,物品全部整齐的摆放在角落,收拾了一块地方出来,刚好还能打个地铺。
阁楼也挺好,来得安静。
阁楼还有个天窗,用木柄把窗子撑开,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
是夜,弯钩如月,星光黯淡。
深秋的夜,寒风更甚,“呼、呼、呼、”是能听到风在天地间呼啸的声音。
夏寻雪把天窗合上。
阁楼地方不大,床铺边上还是堆了各种各样的医书,厚的薄的加起来也有数十本。母亲留下的那本医典,也放在那里,不过用一个木盒装着,好生的保存着。
师傅当初看到那本医典时,很惊讶,说,那是本极为珍贵的医典。
夏寻雪从木盒里小心的取出医典,不由自主的又翻到十八学士那一页,盯着夹在书页里的干花瓣,出神。
翌日,天还蒙蒙亮,夏寻雪便起床了。
她穿好衣服,去了一楼大堂后的院子。
刮了一整夜的风,竹竿上晒的衣服全干了。昨天腾空,夏寻雪把从道台府穿回来的衣服洗了,此时晾在竹竿的最右边,她用手探了探,干了。夏寻雪把衣服收下来,是质地很好的丝绸,触手轻便柔软。
竹竿后的空地上,夏寻雪也种了几株茶花,此时正如火如荼的开着。即便也是娇艳欲滴,还是不及道台府那株十八学士。
夏寻雪把神思从茶花上收回,拿着衣服回到了楼里,她想赶在茶楼开门前,把那套衣服还回去。
这边,夏寻雪把衣服叠好,装进了布包里,准备出门。那边,柳氏和夏元珊反常的起了一个大早。
“夏寻雪,你去哪里?”柳氏从二楼下来,两眼惺忪,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夏元珊跟在柳氏后面,也是打着哈欠,两眼皮时不时的往下沉。
“把昨天的衣服给道台府还回去。”夏寻雪去推大门的手收住,转回身去,柳氏和夏元珊正从楼上下来。
“上次去送个茶叶,一去就是一整夜,今天去送衣服,要送多久啊?这茶楼马上就要开门了,生意还要不要做。”柳氏咄咄逼人的说道,然后转向夏元珊。“珊儿,你把衣服给道台府送去。”
“娘。”夏元珊显得有些不乐意。
“你闲着也没事做,把衣服给道台府送去。茶楼不做生意,还吃不吃饭了。”柳氏哝了夏元珊一句。
“珊儿,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夏寻雪说着。柳氏不放行,她哪里也去不了,可这衣服还是得送回去。
夏元珊接过包袱,和柳氏相互对了一眼,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笑意。
“珊儿,把衣服还回去,就赶紧回来。”柳氏冲着夏元珊使眼色。
“是。”夏元珊答应着,却是拿着包袱又上了二楼,等她再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一套衣服,面容也做了精致的打扮。
只是单纯的去还衣服?柳氏和夏元珊心知肚明。
夏元珊前脚刚走,柳氏又开始使唤夏寻雪。“赶紧收拾收拾,开门做生意。”说完,柳氏柳氏上楼去了,头回那么早起床,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她还得再去睡一觉。
道台府
后院,苏老太爷早起,正在浇着花,经过一天的修养,精气神恢复得差不多了。
“爷爷,我来浇吧。”苏弘文担心苏傅子的身体,去拿他手里的瓢。
“不用。”苏老太爷继续浇花。
“爷爷,我从夏姑娘那拿了两包药茶,搁在您屋里。问过太医了,药茶药性中和,冲泡喝可以通经活络、补脾益气。您的身体,可以常喝。”苏弘文昨天从兴盛茶楼回来,下人说老太爷身体有些不适,他便没去打扰。然后,他把碧螺春交给了管事,另外的两包药茶,苏弘文也不敢随便拿给老太爷喝,专门去找了宫里的太医,太医确定没有问题,他才拿来给老太爷。
还记得太医检查过药茶后,有些吃惊,问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药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药,但每种药的分量刚刚好,明显是经过精算,各种药相辅相成,把所有药的药性都综合了起来,加了干草,去除了药的苦涩,还加了少量百合,入口不仅甘甜,还伴有花的清香。
可见,配药之人的医术功力略见一斑。
“药茶?”苏老太爷停住浇花的手,一双睿智的眼睛流转出异样的光彩。当年,他在朝为官,从来都是一个能运筹帷幄的人。
“全都是夏姑娘自己配的。”苏弘文说道。
“你觉得那个小丫头怎么样?”苏老太爷问道,那话中有话,另有深意。
“爷爷,你说的是哪方面?”苏弘文就知道,老太爷让他去送夏寻雪,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你统统说一下。”
“人很朴实,很实在。”苏弘文对夏寻雪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尤其是送她回茶楼,听她说起药草的药理,他对她便更上了一份心,甚至于,有那么点喜欢在其中。
“还有呢?”苏老太爷见苏弘文还有话没说完,再问。
“她对草药药性熟悉,配药熟稔,应该懂医药。昨天送她回茶楼,经过太医院征报点的时候,她在那站了一会。孙儿猜,她想进太医院。”苏弘文一路上,都仔细的观察着夏寻雪,她看太医院征报点的那种眼睛,极为复杂,但可以肯定,太医院在她的心里有着很重的分量。事后,苏弘文去找过他父亲,问了关于太医院征报的事宜,在报名册上没有找到夏寻雪的名字。
太医院?
苏老太爷来到那株十八学士旁,用剪刀剪掉那朵折了的茶花,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弄伤了它。
苏弘文跟着过去,昨天,夏寻雪也是对着这株茶花出神。
“爷爷,这株茶花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苏弘文问道。他懂事起,府里就有这株茶花了,可他一直不知道这株茶花真正的特别之处,苏老太爷也从不曾对人说起。
“得一故人所赠,这一晃眼,有二十年了。”苏老太爷说道。
二十年?
苏傅子也是二十年前,突然向皇帝辞去了所有的官职,事前,完全没有任何先兆,皇帝几次留他,苏傅子都是去意已决。最终,皇帝同意,苏傅子可以辞去官场,但人还是要留在紫阳城。
都是二十年前,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不过那时候的苏弘文还没出世,事情的始末便不得而知了。
“弘文,爷爷挺喜欢那个小丫头的。”苏老太爷眯着眼睛,笑起来,苍老的脸庞也多了份神采。“你跟她说,有空的时候,多来我这走走。”
“好。”苏弘文欣然答应下来。
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家奴来到了后院。
“老太爷,少爷。”家奴见过苏傅子和苏弘文,然后对苏弘文说道。“少爷,有个姓夏的姑娘,说是来还昨天的衣服,还说你知道的。”
☆、第十一章 救治小孩
夏姑娘?难道是夏寻雪?
苏弘文竟是有些欣喜。
“现在人在何处?”苏弘文问道。
“小四给领到大厅去了。”家奴说道。
守门的仆从见女子穿衣贵气,又说认得自家少爷,不定是哪家的千金,下人不敢怠慢,一边去向苏弘文通报,然后把女子领去了大厅。
“爷爷,我去一下。”苏弘文对苏傅子说道。
“去吧。”
苏弘文快步往大厅的方向去,他哪晓得,来的人不是夏寻雪,而是夏元珊。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大厅里。
“夏姑娘。”苏弘文走进去,喊道。话出口后,方觉得面前的人有些不对。
等女子转过身来,苏弘文才看清是夏元珊,原本有期待的脸色也一下子冷了下去。
“是你。”苏弘文语气寡淡。
“姐、姐照顾着茶楼的生意,腾不出空,托我把这套衣服。”夏元珊是多久没喊过夏寻雪“姐姐”了,说那称呼时,差点饶了舌。
夏元珊在外人面前,倒也端庄秀丽,小家碧玉一般。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苏弘文的心思全在夏寻雪身上。
夏元珊没在意苏弘文的冷漠,或者是,完全被道台府里的奢侈惊住了。
这道台府,是进了门后才知道别有洞天。大门进来,穿过九曲花廊,相连的是一座池塘,水中种的是各色的睡莲。转过绘心楼,绕过听雨亭,又是青石板长道,最后来到大厅。大厅用的是百年红杉木,雕栏画栋,里面更是陈设精致。白玉砖铺就的地面,檀木架上摆放的是珍贵的瓷器和玉石,哪一样都是价值千金。
苏傅子好清雅,苏平生则恰恰相反,凡是都喜铺张。也是这样,苏傅子一个人搬到后院去住了。
夏元珊也是见过些场面的,但道台府,她只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加速在跳动。她娘说得果真没错,道台府不简单。夏元珊一边盯着府里的摆设,一边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坐上道台府少奶奶的位置。
“既是这样,衣服我收下了,夏姑娘请回吧。”苏弘文让丫鬟拿了夏元珊手里的包袱。
苏弘文确实不喜欢柳氏母女,但碍于夏寻雪,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回去?夏元珊这回是把所有心神都集中在苏弘文身上,不过,对上的是一张把她拒之身外的脸。
她天还没亮就摸爬起来,为的就是找机会接近苏弘文。回去?她哪能那么容易就回去。
“苏公子,我有些渴,能否在府里喝口水。”夏元珊还是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仪姿,没有要走的意思,对苏弘文说道。
“小梅,给这位姑娘倒杯茶,然后再送她出府。”苏弘文交代刚才那个丫鬟。
“我……”
“夏姑娘,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了。”苏弘文说着便走了。
“姑娘,随我来。”丫鬟对夏元珊说道。
“不必了。”夏元珊的脸色已是很难看。
还能看到苏弘文远去的背影,夏元珊紧咬牙齿,她发誓,终有一天,一定要苏弘文八抬大轿去迎娶她过门。
另一边,夏寻雪照常在茶楼里忙碌,完全不知道台府发生的事。
一连好几日,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苏弘文也没再去过兴盛茶楼,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本的平静。
是那天下午,夏寻雪趁着茶楼里人少,去给张府送茶叶。
回来的路上,经过三和医馆,医馆门口围了不少人。
“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大夫,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他不能死啊……”围观的人群里,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
医馆大门口,一老衣着朴实,一看就是穷人的的妇女,她手里抱着一个五岁多大的男孩,跪在地上,哭求着里面的大夫。
“都说没气了,去去去。赶紧把孩子抱走,别妨碍医馆的生意。”医馆的大夫名叫李远东,是个四十岁的男人,小眼睛,一副势力的样子,不耐烦的冲着妇人轰道。
“大夫,我求求你,求求你。”孩子是妇人的命根子,她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
聚集在一堆的人,议论纷纷,但可只是旁观,谁也没有站出来。
“大娘,我看看孩子。”夏寻雪看清情况,拨开人群,蹲在妇人的面前。
妇人将信将疑的抬头看向夏寻雪,已不知怎么办的妇人,木讷的把孩子抱向夏寻雪。
夏寻雪也不听四周闹哄哄的议论之声,她仔细观察着男孩,男孩裸露在外的手和颈子出现紫绀,口唇、指甲、面颊、耳壳等处呈蓝褐色,应堂发黑,已没了生气。她用手探了下男孩的颈部,还有轻微的脉象。再翻开男孩的眼皮,瞳孔扩大,是中毒,只是一时间还很难判断中了什么毒。但有一点,再不马上救治,孩子必死无疑。
夏寻雪看向三和医馆,附近一带,只有这一间医馆,最近的,也隔了三四里的路,孩子必须马上医治用药,时间就是命,已经来不及舍近求远了。
“大娘,把孩子交给我。”夏寻雪抱起孩子,往医馆里去。
“都说孩子没气了,你抱进来做什么?”李远东拦着夏寻雪不让进去。
“孩子还没死,用药控制他体内的毒,或许还有的救。”夏寻雪对李远东说道。
“有什么救,要救到别处救,我的医馆里可不收死人……”
街道上,办完事,装备回府的苏弘文,正好往三和医馆这边过来。
“苏管家,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前方围了很多人,苏弘文走上前去。
“好像是三和医馆。”管家苏勤三摇摇头,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多半是和医馆有关。
“去看看。”苏弘文走过去,穿进人群里。
“那你给我一些药……”
“药有,银子有吗?……没银子,就别再这里逞英雄……”
夏寻雪还在和李远东僵持不下。
“要多少银子,我这有。”突然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夏寻雪和李远东一齐往声源处看去,然后看到了苏弘文。
“夏姑娘。”苏弘文冲夏寻雪点点头,他已经大致了解出了什么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夏寻雪。没空闲扯,苏弘文转向李远东。“按照这位姑娘说的做,要多少银子,我出。”
“你是谁?”李远东见苏弘文仪表堂堂,一身贵气,气势比原来弱了些。
“我家老爷是道台大人。”苏勤三替苏弘文说道。
“原来是苏公子,失敬失敬。”知道苏弘文的身份,李远东立马换成了卑躬屈膝的摸样,这幅趋炎附势的德行,倒是和柳氏很像。
“黄芩五钱、白茅根三钱、金钱草、黄栀子、土茯苓各两钱,用两碗水煎。快。”夏寻雪抱着孩子进了医馆,一边把孩子放在医房中的床上,一边对李远东说道。
“还不快去。”苏勤三见李远东还站在那,喊道。
“是。”
☆、第十二章 喜欢上她
“黄芩五钱、巴豆三钱、白茅根两钱、金钱草、黄栀子、土茯苓各半钱,一碗水煎。”李远东拉长了声音交代学徒,然后让医馆外还围观的百姓都散去。“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散了。”
医房里的夏寻雪,从胸前的衣襟里取出一块墨色的布块,是一套银子,那日苏老太爷晕倒时,她用的也是布块里的银针。银针是师傅给她的,她一直随身带着。不过,给苏老太爷扎针的那根针,在和苏平生挣扎的过程中掉失了,后来也没去找。
夏寻雪分别往男孩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的神庭穴,还有另外几个穴道扎了针。
“苏公子,帮我把孩子的衣服脱了。”夏寻雪关注着孩子的状况,对旁边的苏弘文说道,也没在意他高贵的身份。
苏勤三本来想动手,苏弘文让他退后一步,亲自小心的把男孩的衣服脱下了。
夏寻雪继续给男孩施针,苏弘文则是看看那个孩子,再看看夏寻雪。此时夏寻雪眉头轻锁,专注着男孩的病情,她认真的样子,散发着寻常女子没有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就想那么看着她,一直一直看着她。
扎完针,再给男孩服了药,奇迹般的,男孩出了一身大汗,皮肤上的紫绀也一点点散去。
“少爷,孩子活了。”孩子慢慢有了呼吸,苏勤三忍不住说道。¨wén rén shū wū¨
“再吃几贴药,应该就没事了。”夏寻雪松了一口气,额头上,不知何时冒了一层汗珠。苏弘文递给她一块丝巾,夏寻雪接过,擦了擦额上的汗。
“谢谢这位姑娘,谢谢这位公子……”“苏公子慢走……”
从医馆出来,已经是申时。
太阳没入西边的地平线,夜幕一点点的降临。
深秋时节,一入夜,风起,天也会变得很寒。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街旁一棵槐树上的黄叶在风中打折旋儿飘下,地上一下子便积了一层落叶。
苏弘文让苏勤三先回府,他则是送夏寻雪回茶楼。
“苏公子,今天谢谢你了。”夏寻雪向苏弘文致谢。
“夏姑娘客气了,是你救了那个孩子。”刚才在医房里的紧张,还有救活一个生命的激动,苏弘文还历历在目。而这些,都是夏寻雪给予的。
户宅里透出的零星灯光,映在夏寻雪的脸上,夜里的她,是那样的美好。
苏弘文出神的看着她。
老太爷说,挺喜欢那丫头的,此时的苏弘文,也喜欢上了夏寻雪。
从三和医馆到兴盛茶楼,那天那晚的那条路,路程不长不短,长不足以走一生,短又足以种下一段情。
“叫我寻雪就可以了。”经过下午一事,夏寻雪和苏弘文的关系近了些。
苏弘文这个人挺好的,只是……
“寻雪、姑娘。”苏弘文试着叫夏寻雪的名字,还是不太习惯,又加了姑娘两字上去。他犹豫着,还是问道。“夏姑娘医术高超,有木有想过报考太医院?”
这几天,苏弘文一直忙着苏老太爷大寿的事,所以也没有去找过夏寻雪,不过那天,她经过太医院征报点时流露出的复杂表情,他还一直记在心上。今日一事,苏弘文可以确定,夏寻雪确实有着厉害的医术。
太医院。
苏弘文的话,真的说到夏寻雪的心思上了,她抬头望向天际,天空像泼了墨一般,倒是有一轮玄月,月明星稀,孤独的一轮月亮,似乎有那么一丝寂寞。
夏寻雪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着。
“这次太医院招考工作,由道台府全权负责,要是夏姑娘还想要报名的话,我可以帮你。”苏弘文说道。
夏寻雪站住。
苏弘文看得出,夏寻雪对太医院很在意,像是有什么顾忌。他不催促她,就陪她站着,等着她的回答。
“前面就是茶楼,苏公子就送到这吧。”离兴盛茶楼还有不到二十步,夏寻雪说道。
不觉中,两人已经把那段路走完了。
“我陪你进去。”苏弘文说道。夏寻雪消失一整个下午,可以想象,回到茶楼肯定又得挨柳氏一顿骂。柳氏的刻薄,苏弘文上次就领略到了,他是想着,自己送夏寻雪回茶楼,柳氏应该会收敛些。
“时间也不早了,苏公子回吧。”很多事夏寻雪都明白,她知道苏弘文的好意,但还是拒绝了。
走出两步,夏寻雪又转回身来。
“我可以去道台府见见老太爷吗?”夏寻雪突然问。
“当然。爷爷让我转告你,他老人家很喜欢你,你要什么时候去道台府都可以。”苏弘文说道。
“嗯。”夏寻雪点点头,还是找机会问问苏老太爷十八学士的事。
起风了,茶楼外立起的一根柱子上,四个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夜,越发的黑沉。
兴盛茶楼二楼的一扇窗户半开着,从苏弘文送夏寻雪回来,夏元珊就一直站在窗户边。苏弘文眼里看到的是夏寻雪,夏元珊却是盯着他们两个人,再是夏寻雪。夜色模糊了夏元珊的脸庞,她一双满是痛恨的眼却是在黑暗中不断变质。
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夏寻雪总是夺去她在乎的东西,还有人。
夏寻雪……
二楼的窗户合上了,不过,窗户里的那股仇恨,却是在一点点的膨胀。
街上,夏寻雪和苏弘文还站着。
“夏姑娘,太医院的事,你要是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找我。”苏弘文最后说道。
夏寻雪没答应,也没拒绝,她转身回了茶楼。
直至目送夏寻雪进了茶楼,苏弘文往前走了几步,还隔了一些距离,也能听到茶楼离柳氏责骂夏寻雪的声音。
“夏寻雪,一整天你都死哪里去了……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良久后,茶楼里安静了。
苏弘文仍凝视着茶楼,楼里透出烛光淡淡,一扇檀木门把楼里楼外隔开了两重天。
那条街上,时不时有几个行人经过,苏弘文走了。
茶楼里,夏寻雪收拾清楚楼里所有的事,已到了亥时。
她回到三层的阁楼,点燃烛台上的蜡烛,火光吱吱吱的烧了起来,昏黑的空间顿时照亮了。
一天下来,夏寻雪是有些疲倦,她也没急着睡,而是从床铺边拿了一本笔记,拿到书桌那里坐下,研墨、提笔、把下午那个男孩的症状,还有救治过程全数记录了下来。做完这些,她又拿过桌上的一沓没用过的信纸。
来紫阳城几个月,也没给师傅去过一封信。
“师傅,紫阳城一切安好。下午,救治了一个男孩,当时,小孩手和脖子上呈绀紫……在道台府,我见到了十八学士,就是母亲留下那本医典里记载的那种茶花。我有种莫名的感觉,母亲和这紫阳城有着某种关系……”
☆、第十三章 逼女作妾
令采衣当年是独身一人来到长青县,嫁进夏府七年,从未回过娘家。令采衣死后,夏寻雪也问过夏远清关于母亲的事,母亲是哪里人?家里又有些什么亲戚?夏远清摇摇头。其实,令采衣从没对人说起过自己的任何事。除了知道“令采衣”这个名字外,夏远清对她这个人,他也完全不知。
人,不可能没有过去。她母亲来到长青县之前,一定有和她有关的人和事存在。
为什么她不提?甚至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除了一本医典,也没留下一字半句。
夏寻雪知道,她母亲一定有自己的隐衷,不然,一个人怎么会抛弃自己的过去,还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
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娘……
夏寻雪相信,她母亲对过去是有留恋的,倘若不是这样,令采衣也不会常常站在院子里,对着北边的天空出神。
而紫阳城,就在长青县的北边。
她要查清楚令采衣的身份,必须要查清楚,因为……
夏寻雪收回神,手一直停在半空中,墨顺着笔尖落了几滴在信纸上。信里,她没提太医院的事,苏弘文说,他还可以帮她报名,她还没想好。
“沙、沙、沙、”能听到外面风吹过的声响。
夏寻雪把信塞进信封里,用书夹住,起身把烛台上已经燃过大半的蜡烛吹灭了。
如霜的月光从天窗的窗棱透进来,在地板上映出几个小方格,慢慢地移动。夏寻雪趟进被褥里,辗转了一个身,睡下了。
黑夜再长,也会迎来新的一天,第二天在太阳的光辉里如约而来。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倒是明媚的一天。
不过这茶楼,一早就不安分了。
天冷了,茶楼里喝茶的人也多了,但寻常百姓还是占了多数,也会有几个有钱的主,但总的来说还是少数。
再有一些主,就是为了夏元珊而来。
今日二楼的“琴字”雅座间里,坐了一个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年约二十有几,名叫张昌,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好家伙,随便一个扳指也是百两银子。相貌丑了些,一双眼睛生得小,和老鼠眼有几分像。旁边站了两个家仆,狐假虎威。张昌来茶楼的目的,也不为喝茶,就他那粗暴的脾性,也应该品不出个茶味。为的是夏元珊。
这几个月,夏元珊借着自己貌美的姿色,又喜招摇过市,没少去招蜂引蝶。这张昌,便是夏元珊曾经招惹过的一个。
夏寻雪又沏了一壶茶,这已经是第三次给琴字间送茶了。张昌醉翁之意不在酒,光是不停的给他送茶水,始终不见夏元珊的,他已经不耐烦了。
果然,张昌脾气躁了,伸手打掉了夏寻雪倒好的茶。滚烫的茶水溅到夏寻雪的手背,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立马被烫红了一片。
“说什么珊儿姑娘还没起床,这一炷香都过去了,人呢?是不是没把本大爷当回事。”张昌单手掀翻了桌子,声响惊动了二楼喝茶的茶客。
琴字间的门开着,不少人围了过去。
闻声赶来的柳氏,看了一地的狼藉,瞪了夏寻雪一眼。张昌一看便是要马上发怒了,柳氏上前赔笑道。“张公子,伙计招呼不周,我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您看,茶楼还要做生意,今日的茶水,全当请您的。今日,还请您给个薄面……”
“你面子值几个钱”张昌完全不给柳氏面子,态度嚣张跋扈得很。“我告诉你,再见不到珊儿姑娘,我马上就把这茶楼整座拆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张公子,万事好商量,为了见您,珊儿这会还在打扮,马上就过来。”柳氏躬着老腰,好言讨好着。她心里也在着急,张昌一来,她就去房间里喊了夏元珊,这都多久了,那丫头在干什么,还不出来,难道不知道张昌不是个好惹的主。“您再等一会,我这再去催催。”
“我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再见不到珊儿姑娘,本少爷就拆了这茶楼,本少爷说到做到。”张昌说道。
“是是是。”柳氏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对夏寻雪使眼色,让她小心伺候着。柳氏说着,退出了琴字间,赶紧去找夏元珊。
权利横行,欺行霸市。
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道,也只能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张公子,您先坐着,珊儿马上就来。”夏寻雪好生的对张昌说着,强权面前,弱者低头是生存的守则。
张昌来茶楼也不是为了生事,柳氏已经去喊夏元珊了,他暂且歇了火气。
见张昌的脸色好些,夏寻雪弯身把他掀翻的桌子扶正,烫伤的左手手背有些疼,她忍住,晚点用薄荷叶冷敷下就好了。然后,夏寻雪找来抹布,擦干桌上的水渍,再把地板上砸碎的茶杯清理掉了,重新换了一壶茶来。
直到夏寻雪把琴字间收拾好,夏元珊才姗姗出现。
见到美人,张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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